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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 流产
 这突如其来的震撼一幕让我完全没有防备,我彻底愣住,大脑一片空白,好像失去了反应能力,我僵硬而迟缓得低下头看着因巨痛而虚弱呜咽的闵丞纹,她脸色惨白如纸,微微分开的‮腿双‬有一丝血迹渗出,我虽然没有经验,但我也清楚那意味着什么,我脑袋里像是瞬间炸开一样,血浆崩裂。

 祝臣舟已经从远处冲过来,他蹲下喊了一声丞纹,便将她死死抱在自己怀中,他手不经意间触碰到她沾着血迹的腿,原本便有些焦急的脸更是一层青灰,他抬起头朝那些聚集在一起的服务生大吼,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人又怎么知道,也是听到尖叫后跑过来查看情况的,被祝臣舟这一吼吓得全部面如土色魂飞魄散。

 事发时只有我和闵丞纹在餐桌附近,她出一点事我都不了干系,因为只有我,不管是目击者还是凶手,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闵丞纹这样深爱祝臣舟,她唯一的筹码就是孩子,如果孩子没了,她抓住这段婚姻的能力由削弱了一大截,所以显然不会是她,任何以孩子为牺牲代价去破坏丈夫和另外女人的都是蠢货,闵丞纹当然不蠢。那么背后到底是谁,又怎样悄无声息步步为营算计了这场阴谋,目标自然是冲着我来的,要挑起我和祝臣舟之间因为孩子的仇怨,也不想让我顺利被闵家上上下下所接受,这样血光之灾下,我还能顺利做闵夫人吗。

 祝臣舟抿着薄没有说话,他沾满鲜血的手在闵丞纹礼服上留下非常狰狞恐怖的痕迹,他声音带着一丝难得的温柔说“还能不能坚持,我可以挪动你吗。”

 闵丞纹疼得脸上全是汗珠,她似乎在咬牙隐忍什么,可她发现怒了半天都是徒劳,根本无济于事,那样巨痛还是无孔不入,钻心蚀骨,她最终不忍了,死死揪住祝臣舟领带面朝天大喊“好痛!臣舟…我好像要死了,要分裂了。”

 我不得不佩服祝臣舟的冷静和镇定,大约不只是我,所有在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会惊讶于他的沉稳,他一惯平静的脸上此时也没有任何波澜,面对闵丞纹的痛呼、她的眼泪和他手上满是腥气的血痕,他连眼睛‮有没都‬眨,如果不是他紧抿的薄能窥探到一丝他同样紧张的心,几乎没人能看出他发生了什么变化。

 他非常温柔用自己手臂圈住她身体“没事,有我在,不会死掉,阎王都很害怕我,他要别人死我无法干预,如果让你死,他也要征求我意见,我当然不会允许。”

 祝臣舟很有耐心为她讲笑话分散她的注意力,然而闵丞纹还是非常急迫将自己头狠狠下,当她看到自己‮腿双‬布满的血渍时,她整个人都疯了“孩子…我的孩子!”

 祝臣舟有些焦急看着会场入口,庞赞已经去取车了,只是停车场距离这边有一段距离,在五百米之外的地下车库,来回往返大约要十分钟左右,祝臣舟根本‮道知不‬该怎样急救,他只能抱着她给予她一点身体的温暖和依靠。

 闵丞纹在嚎哭了几声后,她忽然想起什么,她面目扭曲而狠的伸出手,不停颤抖指向我,她咬牙切齿说“是你,沈筝,你这个蛇蝎妇!你克死了自己丈夫,又来克我的儿子,我的父亲,你怎么这么歹毒!”

 “丞纹。”祝臣舟握住她指向我的手“没有证据的事不要胡乱指认别人,岳母不是那样的人。”

 “你还在相信她吗?你一口一声岳母喊得真好听,你心里心如刀绞是不是,可以忽略掉自己孩子性命,你‮不么怎‬去掐死她!我受够了,我不是没想过放开自己心结,接受她忍耐她,我已经做了一万分的妥协,可她给了我什么回报,她就是没有良心的女人,她有一颗黑心!她现在毁掉了我们孩子,臣舟,这是你的孩子啊!”“那要怎样?”祝臣舟看着怀中早已失去理智的闵丞纹,他语气有些不耐和暴躁“杀了她恨吗?是否真的是她,你告诉我,有谁看到她下手。你能对警方说,凭你对她的厌恶凭你带着情绪的怀疑,就认定是她吗。”

 闵丞纹张大嘴巴发不出声音,她万万没料到自己已经这样凄惨祝臣舟竟还不肯动我,她脸白得毫无血,只剩下无助的颤抖和落泪,闵宝涞走过来看到这样一幕后,他第一反应先是握住我的手问我是否有事,并且满脸凝重检查我的腹部和‮腿双‬,在发现没有任何不妥时,才平和放松下来。

 我‮到想没‬他不但没有怪我,反而无视自己女儿的狼狈与受伤,第一时间来关怀我,不管他最在意的是孩子还是我,这一份牵挂与尊重都使我有些感动,再加上恐惧和委屈,我也无法控制下眼泪,我一哭,闵宝涞更不理会闵丞纹,他将我拥在他怀中,不停对我说“不要怕,我相信你没有做。”

 “就是她!”闵丞纹指着餐桌的甜点区域“我吃的蛋糕是她给我的!吃了之后没有两分钟我就腹部绞痛…”

 闵丞纹原本还在吼叫,可她腿涌出更多鲜血,这样的痛感让她晕眩无力,祝臣舟见耽误不得,也顾不上可不可以挪动,直接将她拦抱起,而这时庞赞也赶回来,他站在入口门旁大喊了一声祝总,祝臣舟便立刻像一阵风般抱着闵丞纹跑‮去出了‬。

 发生这样恶劣的女人内讧,闵家作为宴宾会承办方,显然丢尽了颜面,祝臣舟离开后,闵宝涞便留下闵氏第二股东程磊在宴厅镇场平息后续,自己则带着我避开媒体在保镖护送下也直奔医院。

 闵丞纹被送往距离南海酒店最近的妇幼医院,算不上最好的,可时间紧迫,只有这里还来得及抢救,闵宝涞带着我匆匆赶到医院时,闵丞纹已经被推入手术室,大门紧闭,冗长狭窄的走廊被白灯照的惨白,踩在上面让人脊背隐隐发寒。

 医院有一种特别的魔力,可以让你觉得四面埋伏都是死神,我在这样环境中腿根本站不稳,我必须死死挽住闵宝涞,以他作为我的支撑否则我早已瘫软在地寸步难行。

 我承认我怕,如果孩子保不住,我无法想象等待我的会是怎样狂风暴雨,以闵丞纹的极端,她会伺机杀了我,我的孩子也保不住。

 祝臣舟坐在椅子上,他微微垂着头,衬衣卷起大半,出半截瘦手臂,他眉峰蹙起脸色并不好看。

 闵宝涞带着我走过去,他喊了一声臣舟,然后在距离祝臣舟两人之远的凳子上坐下。

 祝臣舟这才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他连续在巨文加班一个星期,刚才又喝了不知几十杯烈酒,眼底充盈着无数血丝,正杂乱无章在一起,经惨白灯光照拂,显得血腥狰狞。

 他略微迟疑抬起头,不过并没有看闵宝涞,而是将目光定格在我脸上。

 我们隔着寂静空气四目相视,他一言不发,停顿了大约五秒钟,而后目光缓慢下移到我腹部,当他看到我被礼服裙凸显的小腹时,他似乎松了口气,他将自己疲惫不已的脸庞埋在掌心内,深深呼吸了一大口,他声音有些发闷从指传出“大夫告诉我孩子保住希望很小,不过丞纹没有大碍。”

 他说完非常释然靠在椅子上,头部微微偏向手术室方向,他盯着手术中三个字的亮灯牌,语气波澜不惊说“大人没事,我就可以向岳父有个代,毕竟今晚是我疏忽,不该让丞纹单独在宴厅,至于孩子,可能和我们没有缘分,走了就走了。”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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