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0再见,暴君(1)
凌司夜和白素这么一走便是五年…
龙脉自是三番五次寻过人,而狄胡那边淑太后和宁亲王也没少省心过,奈何就是把整个万重大山和狄胡都翻遍了寻不到任何踪迹。
盛世太平,五年的时间足以让这片大陆重新繁荣起来。
而凌司夜和白素其实就一直隐居在闹市里,不过是年年换地方罢了。
原本说要往狄胡北部去,去了后才知道哪里根本就是冰雪荒漠,一向安逸惯了,奢侈惯了的二人根本就适应不了。
好不容易可以这么无事一身闲了,怎么可能再跑起受罪呢?
也道知不二人到底开了多少茶楼酒店,总之这些年就整个狄胡和万重大山
跑,万重大山开了许多大道,村落城镇比之前多了不止一倍,而毒物野兽便往峡谷里深渊里迁徙了。
这一年,这一家子就住在离冰雪荒漠最近的一个郡城里,这郡城名曰“独孤城”这里以独孤姓氏位尊,传闻先祖是从冰雪荒漠的另一端迁徙而来。
在独孤城里开了一家酒楼,名为“独孤酒楼”幕后的老板正是凌司夜和白素,也道知不这两人用的是威
还是行贿的办法,总之就是被允许用“独孤”这旗号了。
独孤酒楼后有个大院子,正是主人居住的地方,这时候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吵闹声,儿会一女声高过男声,儿会一男声又凶过女声。
再没多久,便传来了利器相互撞击音声的,似乎打起来了。
沿着后门小径一路进去,这打斗声越来越近,没走几步便可以看到凌空纠
着的两个身影,一黑一白,男子一身利索黑衣劲装,女子一身白素碎花长裙,两人皆持剑,单纯就比剑法而已,没怎么大动干戈。
而一旁,一个六七岁模样的小少爷,一身锦白的衣裳,佩着经意剔透的白玉,正懒懒躺在藤椅上,手中捧着一侧书卷,专心致志地看着,根本不受这打斗的二人打扰,沉敛的黑眸里尽是认真,鼻梁骨很高,双
薄红,肌肤若雪,这么五官怎么一个清俊了得,若说是如玉的少年,似乎不够温润,这眉宇间凝着的认真里显然有冷
和凌厉之气。
远远看去,他就像只存在与画中的人一样。
脚畔,一头金灿灿的火麒麟伏地而睡,同他这一身纤尘不染的白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却又那么和谐。
而身后,站着一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少年,眉目清秀,墨发高束,一身黑衣,负手而立,沉眸静候。
任由前方多么喧闹,这对主仆仍旧是纹丝不动。
突然,一道冷蓝剑芒往这边横扫而来,只见那少年侍卫眉目一颤,只是,这小主子根本就不当一回事,懒懒翻过书页,一手轻轻轻叩着藤椅扶手,年纪小小,主子样却是十足。
只是,这冷蓝剑芒还未横劈过来,便被一道白芒挡了回去。
随即,白衣女子落了下来,容颜不老,依旧是美得大气,美得盛气凌人。
“凌司夜,你输了?”怒声,一如既往凌厉语气。
男人早已落了下来,一贯凌厉的眉宇间却多了一份闲适和慵懒,蹙眉问道:“哪里输了?”
“小白!”白素唤道。
那小少年却不理睬,小夜这名字还勉强接受,小白就免谈。
“凌小白!”白素又唤道,声音重了。
“小夜,你说说谁输了,是你娘先落地的。”凌司夜笑着说道。
凌白这时候才缓缓抬起头来,挑眉看了二人一眼,却是懒懒其实,丢下了“无聊”二字便朝后门慢腾腾走了去。
“臭小子,你站住!”白素大喊。
只是,凌白根本就当没听到,小小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门里了,而无情也早已不见,这两个主子确实是有些无聊,此地不宜久待!
“是你先落地的,今年的账全部由你负责。”凌司夜说道,一样转身要走。
两人争的便是查账一事,名下所有产业的总账已经陆陆续续送过来了,就一直搁着没查看。
“说好不能伤及儿子的,你先犯规当然是你输!”白素说着追了上去。
“我没伤到他。”凌司夜辩驳道。
“我要是没拦着你就伤到他了。”白素立马反驳。
“我儿子没那么傻,就愣坐着不动手!”凌司夜蹙眉说道。
“他会!”白素
口而出,只是,立马就后悔了。
凌司夜一下子沉了双眸,
近白素。
“我…我是说他会躲…”白素有些紧张地后退,原本同凌小夜商量好的,假装受伤,然后她就赢了,方才是自己没忍住,似乎是母
使然,就这么替他挡了。
“他会躲你还挡什么?”凌司夜那俊朗的眉头蹙着更紧了,不明白这女人究竟怎么回事。
“行了行了,这次不算,改
再战!”白素说着,推开了凌司夜,正急着出门呢!
“已经第十次了,难不成你还想有第十一次?”凌司夜反问道,已经受不了白素的无赖了。
“我最近老头疼,一看账本就犯晕。”白素认真说道。
凌司夜挑眉看她,怎么可能会相信。
“不信就算了,反正你要不看就放着,等我好了再我会察看的。”白素说着,无奈叹息。
“嗯,你什么时候舒服了再看,反正是不也很急。”凌司夜还真就不买她的账。
白素骤然蹙眉,一脸风雨
来。
“怎么了?”凌司夜装傻,十分关切问道。
“头疼!”白素重重说罢,拂袖转身就走,她就知道,这家伙永远不懂得怜香惜玉。
“白素!”凌司夜急急唤住她。
“干嘛?”白素止步,没好气问道。
“我有事出去,可能会晚点回来,你不用等了,累了就先睡。”凌司夜说道。
“谁会等你?”白素冷冷白了他一眼。
“真不等?”凌司夜笑了,这女人哪一次不是硬撑着不睡也要等他回来的。
“真的!骗你是小狗。”白素认真说道,转身就进屋,不回来更好,她也有事呢!
待凌司夜出门了,白素才走了出来,身上竟是背着包袱,四下观望了一番,终于是迈开步子朝右侧后门而去了。
她想干嘛?
手中一份信函重重往大门上
入,纸入利箭
入门里,又环视了这院子一周,
畔泛起一丝冷笑,便转身出门了。
相夫教子的日子太无聊了,比待龙脉还无聊,她得自个寻点乐趣了。
而此时,酒楼顶层,凌白正奋笔疾书中,无情在门口守着,一脸的慌张,兜兜在屋里打转,似乎很兴奋。
好儿会一,凌白终于写好了满满三张纸的信函,很有成就感地搁笔了。
“兜兜,你兴奋什么呢?”乐呵呵对火麒麟说道,安静候时的如画中的人一样让人觉得不真实,这一说话,一笑,却还是那么孩子样,黑眸灵动,机灵而顽皮。
火麒麟却是凌空而起,扑到他背上来。
“兜兜,下来,不的放肆!”无情立马呵斥,兜兜如今的体重已经不是小主子能承受的了。
兜兜乖乖退了下来,而凌小夜已经将那信函合上了,又看了看,
畔的笑意不减。
“小主子,这样子还是不怎么好吧,夫人会急的。”无情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劝说了。
“她对我可有信心了,否则也不会天天叮嘱我出门不要欺负别人。”凌小夜说着,打开窗户,从这里看下去,整个后院尽收眼底,那两个大家伙已经都不见了。
“小主子,十年会不会太久了,候时到你想他们了,十年不到就回来,岂不很没面子?”无情又说道。
凌小夜这时候才沉思来起了,十年,会不会太久呢?
他就想自己出去闯十年,整
里跟着这两个大家伙,日子过得太安逸了,他敢保证再过一两个,这两个大家伙一定会毫气客不把账本丢给他的,甚至把所有产业都丢给他打点,人个两自个游山玩水去的。
“主子,要不改一改吧?”无情试探地问道。
凌小夜也不犹豫,又折了那信函,该了时间,这下子才重新封上,也不多耽搁,往窗外
去,正要落在下面院子里他经常躺的藤椅上。
“把包袱拿过来,今
他俩好像都有事情出门,赶紧逃!”凌小夜说着,还亲自松手收拾了书桌,收拾好了,跳下高高的椅子,又把椅子擦了一遍,这是他爹爹的书桌,他借用罢了,坐着够不着案几,只能站椅子上了。
无情将藏着的包袱取了过来,大包小包还不少,却全都拴兜兜身上了。
兜兜不满地嗷叫了几声,只是人个两都不理睬才,做贼一样破窗而出,往左侧后面的马车而去,也道知不无情都带了些什么东西,重的兜兜都有些飞不动了,好儿会一才上他们。
上了马车,驾车的是个侍卫,也道知不什么时候被凌小夜收买了,胆子大到敢带他走。
“主子,往哪里走?”侍卫问道。
“往万重大山去。”凌小夜说道。
“是”侍卫领命,毫不犹豫挥鞭,马车很快便飞驰来起了。
而车内,无情开始不安来起了,也道知不究竟能逃多远,而凌小夜却察看着包袱,蹙着眉头,道:“无情,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这包袱里什么名贵药材都有,血燕,人参,冬虫夏草等等等。
“也道知不多久才能回来,这名贵的东西可花银子了。”无情说道。
“怕什么,这东西交给你保管了。”凌小夜说着将一个大荷包随意丢给了无情。
无情打开一看,整个人就怔住了,这竟是一大包银票!
“小主子,你这携款潜逃!”无情认真说道。
“出门在外,我娘会理解的,要不带这么多银票,她更担心。”凌小夜理由充足。
“小主子,你确定咱们真能走远?”无情一直纠结着的是这个问题。
“确定!我差了四两马车分四个方向而去,故意留下线索,没那么容易被找到的。”凌小夜说着很不经意,掏出最后一个包袱来,打开一看竟都是干粮,还有他最喜欢的绿豆酥。
无情没说话了,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小主子,这小家伙还做了多少他道知不的准备呢?看样子这一场离家出走是很早就准备了的。
当马车出孤城城候时的,天完全黑了。
此时,白素不知所踪,凌司夜刚刚回府,见卧房里没点灯,以为白素还在睡,便往火房而去了。
这一家子一个个向来都是行踪不定的,即便一整
不见人,婢女们也都习以为常了。
凌司夜一入火房,手下下人便自觉退了出来,这主子亲自掌厨一贯都不喜欢有人在场的。
看样子今
又是要给女主子做好吃的了。
只是,良久,凌司夜却走了出来,面无表情问道:“冬虫夏草什么时候用完了?”
一个老嬷嬷连忙上前禀告,道:“主子,这些药材奴婢从来不敢
动的!”
凌司夜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老嬷嬷却是怯了,从未见过主子这样的。
“少爷和夫人呢?”凌司夜又问道。
“整个下午都没看到,可能是出去了。”老嬷嬷如实说道。
凌司夜没说话,转身就走,而老嬷嬷急急入了火房,一察看这才发现存放名贵药材的柜子全空了!
凌司夜整个屋子都转了一圈,手里拿着一份信函,缓缓回到院子里了,一步一步往藤椅而去,俊美无涛的脸上仍旧没有任何情绪,拾起藤椅上那信函,挑眉一看便坐了下来。
整个院子空
的,这院子从来都不留下人伺候的。
夜深人静,只有他一人躺在藤椅上,轻轻摇啊摇,一字一句看着两封信函。
过了好儿会一,凌司夜都眯着眼快睡着了,一个黑衣影卫才凭空出现,单膝跪地,禀道:“主子,少主往西边万重大山去,夫人往北边冰雪荒漠方向而去。”
凌司夜慵懒起身,懒懒伸了个懒
,无奈一声叹息,身影一掠却消失不见了。
影卫隐去,而空
的藤椅上却只留了一封信函,是白素的留下,就只有一句话“暴君,请假几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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