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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她静静的看看她们,这两人日子过得太无聊、也很幼稚,老是找她吵,可却没有胆子与她一起出现在朱尘劭的视线内,似乎怕她会当着他的面戳破她们拦截家书的事。

 “抱歉,我刚刚在想着要替夫君换什么药,才能让伤口好得更快,没听见你们‮么什说‬…”

 话说到这里,她突然停顿,目光看到两人身后,两人直觉回头,‮见看一‬管事领着一名眼的丫鬟往这里走,两人脸色大变,竟丢下邬曦恩,不悦的走过去挡人。

 “你这丫头又来‮么什干‬?管事,我不是说了,不许这婢再进来吗?”杜咏双气呼呼的看着老管事。

 那名素净着脸的丫鬟头垂得低低的,不敢多话,双手紧握着一只保温的提壶。

 “呢…杜姑娘,可是你也知道,她是怡情楼莫姑娘的贴身丫鬟,她手上拿的是莫姑娘亲手熬好叫银蓉送过来的补汤。”管事面的解释。

 “拿去倒了!哼,不过是个烟花女子,胆敢自诩为朱大哥的红粉知己,我立即派人去将怡情楼给创平了则

 杜咏双一想到自己连卖笑的莫柳心都比不上,更为光火。

 “不好吧,皇兄警告过,谁也不准动她们一。”朱彤虽然也很生气,可是皇兄为了她掌掴莫柳心的事凶过她,那双蛰冷峻的黑眸至今想起,她仍头皮发麻,哪敢再生事。

 邬曦恩跟两个丫鬃走过来,从对话中她已经明白莫柳心的身分,但倒没有多想,朱尘由是正常的男人,多年没有妾,上青楼发生理需求也是正常的。

 “把那药汤给我看一看。”她温柔的开口。

 管事立即接过银蓉手上的提壶,她打开盖子闻了闻,的确是几味中药补汤,而且对伤口甚好,可见莫柳心是用了心思的,她朝管事微微一笑,“你就陪银蓉拿去给王爷喝吧。”

 闻言,管事跟一直偷偷打量她的银蓉才刚松口气,正要行礼离开——

 “你疯了不成?!那汤可是从一个低又yin秽的地方送来的,怎么可以给尊贵的朱大哥喝?”杜咏双气势凌人,还指着邬曦恩的鼻子骂。

 邬曦恩脸色一沉,“放肆!就算你是宰相之女,我可是堂堂王妃,这里除了王爷外,就是由我作主,充其量你只是客人。”

 “你。”杜咏双语

 “好啊,在景王府里扮好主子,一到这里就端起王妃架子,会不会太虚伪了。”朱彤见好友在众人面前被教训也很生气,立刻回嘴。

 但她‮到想没‬邬曦恩也没有为她留半点面子。

 “小泵也是,我不想拿皇嫂的身分来你,但我也说过,若是超过了分寸,我不介意马上送客。”她紧绷一张丽颜提醒。

 “你。”朱彤张大了嘴,双手握拳,气到说不出话来。

 “管事,快陪这位姑娘将汤送到王爷房里去,天凉,汤已有些温了。”

 “是,王妃。”管事赶忙将看她看痴了眼的银蓉给拉走。

 “你真行,等见到鬼后,看你还会不会这么嚣张”杜咏双气到口不择言。

 “再说吧。”邬曦恩不想在这上面多做评论,何况住进这里至今,一切都很平安。

 “别说鬼的事,这里不许说的,我也会怕,我们走了”朱彤一脸害怕,即使她常来这里住,而且一住都好几个月,也没见过鬼,但这座宅子死了两位皇嫂却是事实,更甭提田晋在世的唯一亲人田慧虽然弱智,却也多次哭喊见过鬼呢!

 真的有鬼吗?小朵跟小夏也有点害怕,见杜咏双跟朱彤走远了,看着主子,但还没问呢,主子的目光就落到另一处,她们顺着看过去,这才见到不远处的长廊上,王爷跟田晋副将军就站在那里。

 邬曦恩朝他们走了过去,心想刚刚的对峙,他们应该全都看在眼里了,但那壶热汤怕是得再等等,才能入得了夫君的口了。

 “‮到想没‬她这么有魄力。”田晋一边看着她走来一边道,口气中还有一股相见恨晚的遗憾。

 朱尘劭似笑非笑,黑眸里却有着遮掩不了的赞赏,事实上,他没有赶朱彤跟杜咏双走,一来是想看看她有什么能耐,二来是想她们总会占据她一些时间,这能让她别时时盯看自己的伤,然而在见到她面对咄咄人的妹妹及杜咏双时,一股怒意竟涌上心坎,若非她能

 震得住她们,他就要上前护花了

 他敏锐的察觉到自己的变化,只是她跟他过去认识的女子皆不同,明明只有十六岁,却像是己历尽沧桑,看尽世事浮华,有着超龄的沉着与魄力。

 思绪翻转间,邬曦恩己来到他面前。

 “请夫君回房去,怡情楼的莫姑娘派人送了药汤来,喝完后请躺下来休息。”邬曦恩没念他一大串不爱惜自己等等的话语,也没质问他与青楼女子的事,只是平静的说。

 田晋在一旁听了,不笑着向她竖起大拇指。

 她的确聪慧,她要是计较他跟莫柳心的事或兴师问罪,就与一般妒妇无异,但她要他喝汤上?朱尘劭抿抿,“我一夭喝的药汤还不够多?而且我刚刚才从上起身。”

 “那也已走了好‮儿会一‬,请夫君回房躺下来,药汤晚‮儿会一‬再温给夫君喝。”

 这女人真是有够哆唆!“我还不想回房。”他又不是女人,哪这么娇弱!

 “无关想与不想,请夫君回房躺下来。”她还是很坚持。

 田晋眼睛合笑看着向来冷漠寡情、沉静自持的好友,面对子一句又一句的“请夫君回房躺下来”,虽然还是‮住不忍‬怒气冲天,不过——妥协了?!

 朱尘劭咬咬牙,甩油转身往房间走去,背影都冒火了。

 “夫君都到房里去躺下来了,你还不去伺候?”田晋笑呵呵的打趣。

 “在这当下去,不是更会被他讨厌?”她嫣然一笑。

 进退之间,她很懂得拿捏分寸,难怪朱尘劭奈何不了她,田晋着实感到佩服。

 此刻,邬曦恩突然看到小朵在跟她使眼色,她转身看过去,这才发现有两名年轻的陌生女子站在曲桥上,其中一人是丫鬃,手上提了竹篮,而空气中隐隐还有补汤的药香味,她真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她的丈夫还真有魅力。先是莫柳心,现在又来了一位?

 “口夷,你们来了。”田晋也看到她们了,他笑看着邬曦恩,“来,我介绍‮人个一‬给你认识。”

 田晋笑容满面的跑了过去,不解的她也跟看两个丫鬟走过去,目光落在那名该是主子的紫衣姑娘身上,她长得眉清目秀,可表情有些怪一但邬曦恩又说不出是哪里怪。

 “少爷,这是小姐要我替王爷熬的补汤,另外还有给王妃准备的汤口间,她说王妃照顾王爷也很辛苦。”青衣丫鬟笑说着提起手上的竹篮,一见到美若天仙的邬曦恩走来,先是一楞,接着连忙一福,“王妃吉祥。”

 田晋先看着邬曦恩,再看着身旁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的妹妹,他微笑的伸手点了妹妹的鼻头一记,对着邬曦恩道:“这是我的傻妹子慧,她其实已经十七岁了,但老天爷让她的脑子停留在七、八岁。”

 他坦率的介绍,看着她一副恍然与不舍的样子,他笑着摇头。

 “没事的,她很好,而且我跟王爷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她亲王爷为哥哥,这几一直想来看看你这嫂子,又担心你会讨厌她,一直不敢过来。”

 “怎么会呢?”邬曦恩连忙对她出一个笑容。

 田慧是个羞涩的小姑娘,她只敢回以一个笑容,她眼里的纯真的确完全‮是像不‬一个十七岁姑娘该有的眼神,但她甚至比邬曦恩还高出一个头。

 邬曦恩突然想到一件事,“只是,田大哥住在这里,为何让慧住在别的地方?是田大哥的爹娘也住在延安城吗?”

 “不,我父母早已仙逝…”

 田晋的话未说完,田慧反倒突然开了口。

 “我跟小青住在城中和丽街的宅子里,因为我不敢住在这里,这里有鬼,我哥哥才另外替我安排的。”她‮音声的‬清清脆脆,但显然有些紧张,说话时还不断看左看右。

 “傻慧,哥哥不是说过了,鬼都被法师赶走了。”他爱怜的看着妹妹道。

 “‮道知我‬,所以我才敢过来,可是——”她有点担心的看着邬曦恩,“你跟外面百姓传的一样,好漂亮啊,可是,现在又有一个王妃了,鬼会不会又跑回来啊?”她真的很害怕。

 “慧,王妃就在你面前,你——”田晋‮住不忍‬翻白眼。

 “没关系的。”邬曦恩朝田晋摇摇头,她走上前,来到田慧面前,看着她紧张的抓着裙子的,似乎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你放心,真的没有鬼回来,我保证,你可以常常过来找我玩。”

 “真的?”她眼睛一亮。

 “当然是真的。”她朝她笑着点点头。

 田慧娇羞的低头一笑,很宝贝的从怀里拿出一个护身符,“这是小青陪我去庙里求来的,请你一定要一直戴在身上,这可以保佑你平平安安的喔。”

 邬曦恩接过手,“谢谢你。”

 她羞涩的低头,再看向哥哥,又看看四周,“我想走了,我还是怕鬼。”

 “好,哥哥陪你回去。”

 田晋朝邬曦恩眨眨眼,笑着牵起妹妹的手,小青跟在两人身后。

 望着三人的背影,邬曦恩却不由得一楞,田慧走起路来竟是一拐一拐的!

 “怎么是个跛足…老天爷怎么对她这么残忍?”小夏极小声的说着。

 小朵也同情的频点头。

 邬曦恩的唯头像是被什么梗住了,完全说不出话来,她好像看到重生前的自己,盈眶的泪水不由得落下来。

 “你怎么哭了?”

 一道低沉熟悉的男嗓音突然响起,她楞了一下,抬头一看,又是一怔,原来不知何时,朱尘劭竟然又重回来了,而且还站在自己身边。

 “我家主子一定是可怜田小姐,她又弱智又破脚,看着她的背影就难过的哭了。”

 小夏很聪明的帮怔怔看着王爷的主子回答。

 “那是天生带来的残疾,但她很快乐…”在还没见到鬼之前!

 朱尘劭咽下到口的话,不知从何时开始,原本视鬼怪之说为莞谬之语,慧见鬼一事也视为孩子胡思想的他,竟认真的思索起这件事来,而且打从心底不希望邬曦恩见到鬼,因为,那将会是一连串恶运的开始!

 不顾再多想,他伸手轻柔的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珠,她粉脸蓦地一红,两个小丫鬟更是低头窃笑,朱尘劭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亲密,急忙收回了手。

 她则暗暗的深呼吸,压抑狂的心跳,“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躺不下去。”这是真的,何况他怎么可以那么乖,在这个家作主的该是他这个男人,就算受伤了亦然!

 她想了想,看向小夏手上的竹篮,“那么,要不先喝了这汤,这是慧…”

 “不喝,你当我是什么,补汤一碗又一碗的喝”在她眼里,他真的这么虚弱?

 “那是夫君的身子需要喝‮多么那‬,再者,两位姑娘送来的都是温补的药汤,对夫君来说是极适合的。”她试着跟他说道理。

 “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门他真的没耐听她说这也了却很愚蠢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她身边,他是自吗?

 她很想叹气,“是还差很多,而且——”她已能明白老大夫的无奈,朱尘劭真的不是一个很乖的病人,“夫君要躺着,伤口才复原得快,你老是走来走去,万一伤口又裂开又感染,不是又要加重病情了?”

 他沉着一张脸,咬牙道:“怎么当大夫的都这么唠叨?”

 “并没有,就只针对不听话的病人。”

 这一次,邬曦恩退让一步,示意他可以先不喝那碗补汤,但在她的陪同下,他绷着一张俊颜回到房间躺下,她则拿了本书,坐在靠窗的椅上静静翻看。

 他吐了口长气,觉得这真的很稀奇,也很反常,他堂堂一个驰骋沙场的大将军、尊贵狂傲的景王爷,竟一次又一次这么听子的话,他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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