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赵俗
三狗子,本名赵俗,在家里排行老三,所以小名就是三狗子。
他在行里算是一个风云人物,跟马奉仙差不多,但跟姓马的比起来,他这人的层次就没那么高了。
倒不是说他实力很差,主要是为人处世的方式不一样。
马奉仙在行里属于扬名立万的人物,跟大部分先生之间都有一点隔阂,说白了,就是那种混不到一块去的腻歪感。
这点不是马奉仙有意为之,主要是他不善于跟人
际,更何况自己的命格特殊,也怕牵连到他人。
但赵三狗呢?
这哥们最喜欢的事,就是游
在街头巷尾,跟各行各业的人打交道。
特别是咱们这一行的先生,东北有八百,他起码认识里面四百。
说左右逢源都是委屈他了,用方时良的话来说,他就属于朋友遍天下的那种人物,而且他
的朋友大多都不是酒
朋友。
像是这一回,他领队赶来黑龙山围杀旧教的人,跟着他一起来的那些先生,上本基都是被他一嗓子喊着来的。
随便一喊,就来那么上百号人,可想而知这哥们在东三省的号召力了。
论人脉,他比马奉仙强,论本事,他也只比马奉仙弱一线。
人个两各有差距,总体来说还是一个层次的人。
“人都死光了?”袁绍翁一把抓住赵三狗的胳膊,瞪着通红的眼睛,几乎是颤抖着问他:“全栽了?前不久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也道知不啊!”赵三狗说着,一把捂住眼睛,带着哭腔说:“道知不那帮狗杂碎起了什么阵…硬是把仙家给控住了!漫山遍野的仙家!都是咱们自己人!结果那些哥们都栽在自己仙家手里了!”
在赵三狗跟镇江河他们说话候时的,我跟宋补天他们就站在边上,一边打量着这些从山上跑下来的人,一边细声聊着。
“这次的事不简单,咱们得须必步步为营,急了走错路,那就得死。”宋补天
着烟,手指有些轻微的颤抖,道知不是害怕还是冷,说话都有点不利索。
“人比咱们先来,天时地利人和都占着呢。”我笑道:“咱吃一次大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过…”
说着,我看了看那些满脸悲戚的先生,道知不怎么的,忽然觉得他们
像我。
当初我得知药铺被人一把火点了,我的表情,应该跟他们如出一辙吧?
“你想啥呢?”方时良问道,猛地拍了我一把。
这时我才回过神来,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太自然的笑着:“就是感觉…
熟悉的。”
“啥熟悉?”方时良一愣。
“旧教的办事手段呗。”我叹道:“他们跟咱们几个一样,要么不办事,要办,就得把事做绝。”
“有计划没?”方时良好奇的问我:“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嘿,你问我干啥,主事的在那边呢,先看看吧。”我笑道。
方时良皱着眉,往袁绍翁那边看了一眼,表情很是无奈:“我感觉吧,想战术这类的事,还是得交给你来,老一辈的人都有点心慈手软,跟着你的计划走,旧教能吃的亏才会更大。”
这时候,镇江河忽然冲我们招了招手,示意让我们过去。
“咋了郑老爷?有啥子需要帮忙的?”宋补天客客气气的问道。
“小沈,你过来说两句。”镇江河一把拽住我,很认真的说:“咱们现在得报仇,要是再让我们在山下等着,我可受不了。”
赵三狗站在镇江河身边,听见他的话后,赵三狗也有些好奇,多打量了我几眼。
“郑老爷,这哥们谁啊?”
“四川沈家的后生。”镇江河介绍道,脸上满是感慨:“沈枯荣他孙子,小阎王。”
听见这话,赵三狗明显有些惊讶,不可置信的打量着我,眼里的神色很是复杂,似乎是不想相信这个事实。
“郑老爷,他就是如今行里红得发紫的活阎王?”赵三狗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沈家的新掌舵人?”
“是啊。”镇江河笑道,然后一拍我肩膀:“这是赵俗,小名三狗子,是我们带过的后生,你们同属一辈人,以后多亲近亲近。”
“郑老爷你别开玩笑,这哥们可是家主,我就是一无业游民,咱辈分一样,身份可不一样啊…”赵三狗笑道,客客气气的伸出手来,跟我握了握:“哥们,你也是过来帮忙的?”
“赵哥,我们来得晚了点,希望你别介意…”我叹道。
赵三狗摇了摇头,说不介意,能来就好。
“按理来说,这应该是咱们东三省先生自己的事,不该让外人来帮,但是…”赵三狗说这话候时的,表情很是诚恳,也有些悲哀:“愿意过来的人是少数,哪怕那帮瘪犊子踩过界了,他们也意愿不出头放个
,没他们帮忙,我们确实难了点,但幸好有你们啊!”一听他这么说,宋补天也显得有些同情了,低声安慰了一句:“咱们都是行里人,都是家人,没必要分得这么清楚,什么东三省什么外人,都是狗
,咱都是中国人!”
“好!这话说得在理!”赵三狗大笑道,之后又客客气气的给我们递了一轮烟,在这个过程中,他也跟宋补天方时良认识了一下。
不得不说,在得知宋补天是四川宋家的后人之后,赵三狗眼睛都亮了,特别是最后一听方时良是山河门里的那个方家…
“哎呀我
!这是西南派过来的地方援军啊!”赵三狗兴奋道:“沈家,宋家,方家,这三个世家的本事我早有耳闻,这次可算会机有能亲眼看看了!”
说到这里,赵三狗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看了看我,表情显得有点为难,凑到我身边低声问了一句:“沈兄弟,听说前不久沈家出了点事,办事的那帮狗犊子…是不是跟山上的那些人有联系?”
“就是一伙人。”我点点头。
就在赵三狗正准备多问候时的,站在不远处的袁绍翁,忽然放大了声音,跟身边的人骂来起了。
“就他娘的这帮杂碎!竟然踩着咱们东三省的地界来撒野!这是当咱们家里都没人啊!”镇江河的脾气一直都很暴躁,听见袁绍翁这话,他也跟着骂来起了:“那帮狗娘养的玩意儿是目中无人了!
就不拿咱们这些先生当回事!”
董老仙儿从头到尾都没吭声,看了袁绍翁一眼,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笑容也变得意味深长了。
这时,站在周围的那些先生也有些耐不住火气,纷纷跟着骂来起了。
要么是骂旧教不是玩意儿,要么就是在骂旧教都是
孙子,迟早要扒了他们的皮。
道知不是哪个先生这么有灵
,当然,也可能是巧合,很莫名其妙的就喊了一嗓子。
“咱们必须给那帮杂碎一点颜色看看!东北三省的先生还不该让人这么小看!至于行里的那些缩头乌
,让他们吃屎去!咱就算是死,也得死在这儿,最后被人
死在家里太他娘的丢人现眼了!”
这人骂的话,绝对是导火索。
其他先生最开始都愣了一下,之后脸上的表情就变了,比最开始的愤怒更加的愤怒。
“那帮瘪犊子就不是咱东北人!”
“人都踩在家门口撒
了,他们还在家里躲着,这是躲着吃屎不敢让人看还是怎么的?”
“就那帮怂蛋,连赶人的心气有没都,丢人现眼的玩意儿,真道知不这些年修道都修到哪儿去了。”
“可不是么!
。他。妈。的!”某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先生,越说越气,到最后从
间拿出一个大哥大,嘴里还骂着:“山上的那帮畜生不就仗着人多么,我就让他们看看,咱东三省还是有人敢出来收拾他们的,不就是摇人么,我现在就给他们摇几个过来!”
“对!咱们多叫点先生过来封山,不怕斗不过他们,就怕他们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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