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虽想把客人当是只
了
的
,但他终究是个活生生的男人。
长这么大,兔儿还是第一次碰到男人的身体,而且还是个年轻男人的身体。
尽管她平时像个男人,一点姑娘家的味儿有没都。但把自己当男人的她,跟生下来就是男人的男人,果然还是不一样。
她的背不像他这么宽厚,胳膊也不如他如此结实,男人的肌理线条分明而深刻,不似她…她住不忍看了自己细瘦的手臂一眼。
“小伙子…”这时,一直享受着悠闲时光的客人开口了。
“是,爷儿。”
“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有一。”
看来他想找她聊天。也好,聊两句是能舒缓一下紧张不安的情绪。
“成亲了吗?”
“还没。”
“在这儿工作多久了?”
“今天是第二天。”她照实讲。
“是吗?”男人沉默了下,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须臾,他又说:“我住在涤尘客栈,每
会到这儿来泡澡,你明儿个再来给我擦背,如何?”
兔儿一听,讶异地问:“真的?”
明天再帮他擦背?也就是说,明天她又能多赚十个铜钱吗?
喔不,她不能再占他便宜了。
“爷儿,明天我只收你五个铜钱。”
她范兔儿公道得很,绝不漫天喊价,
揩他油水。
“么什为?我可以再给你十个铜钱。”
“爷儿是外地来的吧?是不是会在临冬城待上好些时
?”兔儿问。
“没错。”
“如果爷儿
后每天都要我来为你擦背,我可以只收四个铜钱。”
男人闻言笑了出来,“你还真老实…好吧,往后你就来帮我擦背,要是服侍得好,我会多打赏你几个铜钱。”
兔儿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了,因为她遇到了一个大方的客人。
想到弟妹们的衣服跟冬被就快有着落了,她暗自欢喜起来,手也更使劲了。
“欸,”突然男人低声叫道:“你想
破我的皮吗?”
“爷儿,真是抱歉,我一时失了轻重,所以…”她连声赔不是,担心他又反悔。
听他紧张得直赔罪,男人转过头来看着她,“不打紧,你别…咦”
兔儿看着他,也是一怔,“欸?”
“是你”励守峰登时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两天前在大街上,逮到正准备偷他锦囊的偷儿,还毫气客不训了他一顿的女孩。
那
她满脸脏污,教他分不出她是男是女。今
她做小厮打扮,还是让他难辨雌雄。但道知他她是个女孩子,因为卖玉石的人告诉了他。
那她怎么会在澡堂工作?又怎么会做这种…直接接触男人身体的工作?
“你…你不是那个…”兔儿一眼就认出他是那天在大街上差点被偷了钱,却一脸毫不在乎的有钱公子。
难怪刚才稍稍瞥见他侧脸时,会觉得他眼
。
“你怎么会在这里替我擦背?”
“怪了,不是你要我给你擦背的吗?”她理直气壮地反问。
“我是说…”见她脸不红气不
,还一派镇定,励守峰心头微震。
见了也摸了男人的身子却一点都不害臊,莫非她已习以为常?
除了替男人擦背,她还做些什么?那天对他大放厥词,满口道理的她,居然是个毫无廉
心的…
“除了擦背,你还做什么?”
“嗄?”兔儿一愣,“我…我什么都做,只要能挣钱。”
她不懂他为何这样问她,而且还一脸的不高兴。
“你么什说?”他浓眉一揪,“为了挣钱,你什么都做?”
“是啊。”他怀疑什么?挣钱是天经地义的事,她不偷不骗,出卖的可都是劳力。
“除了擦背,你还提供澡堂的客人其他服务吗?”
兔儿不解的看着他。其他服务?他指的是…
“做这种工作未免太寡廉鲜
,我可是个男人。”
毖廉鲜
?他在骂她吗?真是个可恶的家伙,他到底凭什么教训她?
“你是个男人又怎样?我也是个男…”突然,一个念头咻地从天外飞来并
进她脑子里。老天爷,道知他她是个女人
她的脑袋瓜子轰地一下发烫发
,瞬间空白一片。
她木木的看着他,好儿会一才终于回过神来。难怪他说她寡廉鲜
,一个女人家为赤条
光的陌生男人擦背,任谁都会认为她是个随便又低
的女人。
她惊羞得霍地站起,急着想逃。
可才一站起身,她眼前天旋地转又天昏地暗,身子一个摇晃,整个人便栽进了池子里。
见状,励守峰本能的去抓住她。但一触碰到她的身子,他又倏地收手。
她不是存心的吧?他南来北往做了几年的买卖,旅途中也遇过不少看上他的身份及身家而主动投怀送抱,或是假各种借口想亲近他并从中得到好处的女人。
她一个女人家,居然在这种地方工作,还毫不介意的帮他擦背,让他不得不怀疑她是“那种”女人。
他励守峰从不沾这种女人,谁都破不了他的例。
兔儿在水里挣扎了好儿会一,终于站稳了脚步。她狼狈又难受的瞪着文风不动站在她面前,却连扶她一把都不肯的,气愤难消。
“你这个混蛋!”
励守峰眉心一拧,冷冷的回她一
,“若我励守峰是混蛋,那你就是个不知羞
的女人。”
“什…”先是说她寡廉鲜
,现在又说她不知羞
,他实在是欺人太甚。
“我先说了,我对你这种女人没兴趣。”怕她纠
不休,他干脆挑明。
“什么这种那种女人?”她气愤的质问他,“我是哪种女人?”
“为了挣几个钱,什么都肯做的女人。”
上他冷峻又严励的眸子,兔儿心头一紧,不
打了个哆嗦。
“老实说,你这雌雄莫辨的身形完全勾不起我半点兴致。”他冷然一笑,“快出去。”
“你么什说?”说她的身形雌雄莫辨不打紧,他居然还暗指她是干那种勾当的女人?
他凭什么羞辱她?就因为他有几个臭钱?
什么她勾不起他半点兴致?这世上就算只剩下他跟她两人,她宁可自杀也不跟他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呢!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我对你的…”
未待他把话说完,兔儿已气不过的扬起手来,准备送他一个响亮的巴掌。
但他眼捷手快的攫住她的手腕,怒视着她,“你娘亲没教你不要随便打男人耳光吗?还是…她只教你如何挣钱?”
这话刺进她的心,兔儿住不忍一阵鼻酸,受伤又愤怒的瞪着他。
“别把我娘亲扯进来…”她恨恨的说,“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混蛋!”语罢,她用力的甩
他的手,七手八脚的爬出了澡池。
顾不得一身
,她三步并两步的夺门而出。
励守峰在池子里发了好儿会一愣,不觉懊恼。
他为何如此生气?又为何对她说了那么严厉的话?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根本与他无关,他的火气怎会像
了缰的野马般
窜?
“可恶。”没了泡澡的兴致,他索
从池里走了上来。
正准备取来袍子罩上,门突然砰的一声打开。他真的被吓了一跳,在他看见去而复返的女人站在门口候时的。
样子狼狈的兔儿,气冲冲的走到他面前,无视他的衣不蔽体,伸出手,“十个铜钱!”
他愣住。该死,她看不见他现在近乎luo裎的站在她面前吗?
她对男人的身体到底是有多熟悉,居然可以如此镇定且冷静?
“快点。”她怒视着他,“一个都不能少给我!”
励守峰将袍子一罩,“我没带在身上,你明早到涤尘客栈来拿。”
“你想赖吗?”
“我姓励,不姓赖。”他皱眉,“到客栈找掌柜的说你要找励守峰,他会带你来见我的。”
兔儿秀眉一竖,“好,你最好别跑!”说罢,她再度转身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不自觉的烦躁起来。
一早,兔儿便出城捡柴薪。其实,她昨晚失眠。
躺在木板
上,她的脑子里不断翻腾着那些让她脸红心跳的画面。
她一定是疯了,不然不会在看见他近乎赤luo时,既不叫也不逃。唉!她至少该遮住眼睛。
都怪那个励守峰惹得她太生气,否则她也不会干出这么大胆又疯狂的事来。
他么什为要那样羞辱她?甚至还把她早已过世的娘亲扯了进来…
从范老爹那儿,她得知自己在襁褓中便失去了双亲,他们在返家的途中遇到盗匪并丢了性命,是不要范老爹及时经过,恐怕连被盗匪随意弃置山林的她也难逃死劫。
虽说她无父无母,但范老爹将她教养得极好,而她也不曾做出任何会令范老爹及她死去的爹娘感到羞愧的坏事。到澡堂工作是不得已,为他擦背也不过是为了多挣几个铜钱,那虽不是什么光荣的活儿,但至少是份能攒钱的工作。
那家伙到底是哪条筋拐错了弯,绕错了道,竟然毫不留情面的那般羞辱她!
罢了,反正去跟他要了十个铜钱后,她跟他就是毫无关系的陌路人。
将柴薪拿回大杂院后,她只身前往涤尘客栈。
当一身
布衣
,模样寒酸的她出现在客栈门口,店小二立刻前来赶人。
“去去去,你这要饭的别往客栈里来。”
“你说谁是要饭的?”兔儿最讨厌这种狗仗人势的人了。
“难道你不是?”店小二用鼻孔看她,“别在这儿瞎闹,快走。”
“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他冷哼一声,“住在我们涤尘客栈的客官非富即贵,哪是你这种乞儿能结识得上?”
“我真的找人,他叫励守峰。”无视他的冷嘲热讽,她说出她的目的。
“什么?”店小二瞪大了眼睛,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睨着她,“别笑掉我的牙了,你认识励少爷?”
“谁想认识他?他欠我钱。”
听见她这么说,他再也住不忍的笑出声来,“你么什说?励少爷欠你钱?”
“没错,不多不少,就十个铜钱,你快叫他出来见我。”她态度坚持。
见状,店小二摆开了架式,嫌恶的瞪着她,“你是什么身份?叫励少爷出来见你?别逗了,快滚吧。”
“快叫励守峰出来见我!”兔儿故意大声的嚷着,为了引起他人的注意。
因为她担心那十个铜钱会被那姓励的家伙给赖掉。
“这是在干么?”这时,听见争吵声的掌柜出来了。
“掌柜的,这个乞儿说励少爷欠她钱,她是来要债的。”店小二迫不及待的向掌柜禀报。
闻言,掌柜的一怔,“就是你吗?”
店小二一惊,“什…她真的…”
“励少爷
代过,今天会有位姑娘过来…”掌柜的上上下下打量起一身男装打扮的兔儿,“你就是那位姑娘?”
“就是我。掌柜的快叫他出来见我。”道知她掌柜的么什为这么端详她,因为自己来起看一点姑娘家的样子有没都。
掌柜的皱皱眉头,转身吩咐店,“带她到天字一号房见励少爷去。”
“是。”
知道她确实是认识励守峰,店小二态度转趋客气,“跟我来吧。”
叩叩叩。
听见敲门声,正在审阅帐册的励守峰阖上了本子,“门没关,进来吧。”
刚才他吩咐容栈的跑堂说午膳要在房里用,他猜想应是他们把饭菜送来了。
门一开,他闻到的不是饭菜香,而是女人身上的香粉味儿。
他一怔,疑惑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女子──玉柳儿。
她是客栈里卖唱的姑娘,年方十九,有着一张白皙的鹅蛋脸,两只蛊惑的眼睛仿佛能勾魂摄魄般。去年他来时,还不见她在这儿卖唱。
“玉姑娘,”他站来起了,“有何指教。”
他不是孩子,又见过多么那世面,当然不会迟钝到不知她为何而来。
但是,他不热衷此道,她挑错对象了。
“励少爷,方便跟你两句话吗?”
他走向门口,摆明不让她进到客房里来。“请说。”
她妩媚一笑,“这两天在前面大厅没什么机会跟励少爷说上话,心里一直惦记着。”
励守峰没搭腔,从容的看着她。
“听说励少是从天城来的?”
“是的。”
“那天城可有成家?”
“尚未成家。”
玉柳儿笑视着他,“那可真是无牵无挂呢。”
他笑而未语。
“励少爷一年到头南来北往的做买卖,有时难免会感到寂寞吧?”纤纤玉指轻轻的搭上他的
口,替他理了理垂在
前的发,“要是励少爷需要人陪伴,柳儿非常乐意尽棉薄之力…”
“姑娘的心意,励某心领了。”他抓住她的手,淡漠而客气的一笑,“但励某忙于买卖之事,哪感觉得到什么寂寞。”
“一点也不?”玉柳儿不死心的凝睇着他,盼能魅惑他的心。
他目光一凝,语气坚定,“一点也不。”
这时,有人上楼来了。听那脚步声,是人个两。
励守峰心想,这回该是跑堂的帮他送午膳来了吧。但一转头,却见店小二还有──那个女人。
“励少爷…”店小二见玉柳儿在他房门前,也是一愣,“那个…”
他放开了她的手,“姑娘,我有客人,就不送你了。”
玉柳儿有点羞恼的瞥了他一眼,然后一个转身便走开。
经过店小二及兔儿身边时,她特意的多瞧了兔儿一眼。
兔儿也回敬她一眼,毫不吃亏。
店小二领着她上前,“励少爷,您的客人来了。”
“嗯,有劳你了。”励守峰从
间取出两个铜钱打赏他。
“谢谢励少爷。”店小二笑得阖不拢嘴,“那我不打扰励少爷了。”说罢,他转身走开,兴高采烈的将铜钱
进
间。
励守峰看着眼前正以一种嫌恶的目光瞪着自己的女人,微微一怔。
“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坐怀不
的真君子,原来不过是个满嘴道理的登徒子。”兔儿毫气客不的损他,以报昨晚之仇。
他微愣,蹙眉一笑,一脸不以为意,“我拒绝了你,也一样拒绝了她,我励守峰向来不喜欢自动送上门的女人。”
“什…”呼吸一窒,她生气的瞪着他,“你说我自动送上门?”
“你一个女人家跑进澡堂帮赤身**的男人擦背,难道是说得出去的事吗?”
“我…”这她反驳不了,女人家到澡堂工作,本就不是名誉的事情。若那是可以大声说的事,她也不必特意做男儿装扮。
“除了我,你替多少擦过背?又掉进多少男人的池子里?”此话一说,励守峰心里便后悔了,因为他又对她说了根本不必要的话。
他真道知不自己是怎么了?
“你么什说?!”兔儿涨红脸,气急败坏地澄清,“我…我昨晚是第一次帮客人擦背!”
“是吗?那么你倒是
稔的。”该死,他怎么是停不了?
“当然
稔,因为我当你是只
了
的
。”她不甘示弱的反击。
闻言,励守峰一顿。“你么什说?”
她说他是只
了
的
?他励守峰这张脸蛋、这副身子,不知有多少女子垂涎着,而她居然说他是只
了
的
?
“道知要是你,我死都不会帮你擦背!”
“可你擦了,回头看见衣不蔽体的我时,你还泰然自若。”他懊恼地回呛。
“我是为了那十个铜钱!”她伸出手来,“快给我,我不想跟你废话。”
“等着。”虽生她的气,励守峰转身回到房里,抓了一把铜钱出来,搁进她掌心里。“拿去。”
兔儿点数了下,“这里是十三个。”
“不打紧。”他一脸怏然,“当是打赏你的。”
“我不要。”兔儿把多出来的三个铜钱往他身上丢,“我才不要你的施舍!”
“你!”
“再见…喔,不对,是永不再见!”她转过身子,迈开大步走开。
励守峰在原地站了好儿会一,才慢慢的回过神来,低头看见那三个掉在地上的铜钱,整个火气全上来了。
她拿铜钱丢他?他励守峰长这么大、活这么久,可从没有谁敢这么对他。
那野丫头是怎么回事?她不是爱钱爱疯了吗?么什为多给了她三个还不要?
“少爷?”这时,李飞上楼来,见他铁青着脸站在门口,不
疑惑。“怎么回事?谁惹你这般生气?”
跟着少爷南来北往跑了多么那年,他还真没见过少爷如此恼火。
少爷行事沉稳内敛,遇险亦从容不迫,就算碰上再怎么麻烦啰唆的卖家,也不见他动过怒,今天…
“呵,”李飞兴味的一笑,“我还真想知道是谁惹得少爷如此恼怒。”
励守峰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闭嘴。”说罢,他旋身进房。
涤尘澡堂。
励守峰一进到澡堂,管事就一脸殷勤地上前来招呼。
“励少爷,今儿个还是给您留了三号房。”
他没说话,只是左顾右盼瞧着。
管事见状,试探地问:“励少爷,您…您找谁?还是等谁吗?”
“那个像男人一样的丫头呢?”他直接问。
管事一惊,“励少爷,您、你是指…”
澡当的第一线工作向来是不准女人接触的,但他拗不过兔儿拚命的纠
拜托,只好让她做男人打扮上工。她来了两天,也没见谁拆穿过她,怎么现在却…
“励少爷,”神情惊惶的他悄声地道:“这事请您不要跟上头说,要是上头知道我让女人在这儿上工,我可是吃不完兜着走…”
“我不碎嘴。”励守峰目光一凝,看着他,“她呢?”
“呃…”见对方一脸不悦,管事担忧地问:“兔儿那丫头是不是得罪少您了?”
“兔儿?”他眉心一拧。兔儿?这是什么怪名字?
“是的,她叫范兔儿。”管事不安地回答,“要是她得罪了励少爷,还请您大人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兔儿人个一要养六个小表,很辛苦的…”
“六个小表?”他闻言一震。
那野丫头已经是六个孩子的母亲?老天爷,是哪个男人造了这种孽?
管事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不是兔儿生的,那六个小表是她养父捡来的孤儿。”
“她的养父?”
“是的,兔儿也是个孤儿。”管事续道:“她还在襁褓中时,双亲死在劫财索命的恶匪手下,是不要范老救了她,恐怕她也被山犬给叨走了。”
乍闻她的身世如此坎坷可怜,励守峰心头一憾。
“范老过世后,兔儿人个一要养活一家子实在不易,我因为同情她,才冒险让她到澡堂来工作…”
“她在这里的工作…很单纯?”他迟疑了下才问。
管事先是一愣,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急忙澄清,“励少爷千万别误会,兔儿不做那种事的。她可是个清清白白的闺女,就算香柳楼的
爷曾游说她去当姑娘,她也不曾动过心。”
听完管事的话,励守峰更加的懊悔了。他误解了她,差辱了她,也伤害了她。
“她在哪里?”
“兔儿不来了。”管事回答。
闻言,他微怔。不来了?是因为他吗?
“励少爷找她有事?”管事好奇的看着他。
他心浮气躁,心情全写在脸上。沉默了下,他问:“她家在哪?”
“咦?”管事微愕,“兔儿她住──”
“算了。”没等管事将话说完,励守峰便打断了他。
他这是在干么?知道她家住哪,他又想做什么?向她道歉?
就算向她道歉又如何?他只不过是个过客,何必
上这么一个牵挂?
罢了,她不是说了“永不再见”,她都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了,他又何须多此一举?
“没事了,你忙去吧!”他说。
管事呐呐的点了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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