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明明他该是要保护、宠爱她,让她感到幸福愉快的,结果却让她悲伤。如果可以的话,他多希望可以代她承受一切的痛苦。
丁茉茉泪眼
蒙地望着戚允扬,他的神情和语气透
出对她的怜惜与疼爱,那让她克制不住地紧紧搂抱住他,在他的怀里哭个不停。
听着她一声声的
泣,戚允扬的心一拧,将她搂得更紧,真得不恨能将她娇小的身子
进自己的身体里。
两人就这么紧紧相拥了好儿会一,直到丁茉茉蓦地这到想怀抱并不属于她,她实在不该任由自己沉溺下去,才又慌忙挣扎地想退开,可戚允扬却不放手,依旧紧搂着她。
她只好咬了咬
,强迫自己努力压抑住
中翻涌的感情,告诉自己必须要理智一点才行。
要是再无法自拔地陷溺其中,只会让自己伤得更重、更痛啊!
“你…你来这里做什么?”她哽咽地问。
“当然是来找你。”
“你应该要陪在兰儿姑娘的身边,你们…你们之间仍有婚约,你本来就该属于她的。”丁茉茉说着,感觉那阵锥心的痛楚再度袭来。
戚允扬抬起她的下巴,深深望进她那双忧伤的眼眸。
“如果一切依照原定的计划,我确实是会与兰儿成亲。”
听他这么说,丁茉茉更想从他的怀里挣扎开来,但他却仍不放手。
“可偏偏上天不这么安排,祂让我们相遇、相恋。茉茉,我们才是注定要在一起的,知道吗?”
他这番情真意切的话语,让丁茉茉感动得热泪盈眶,却依旧对胡兰儿与他的婚约没法儿释怀。
毕竟,胡兰儿已摆明了想与他成亲啊!
在顾虑到胡兰儿的身子状况不容得受到刺
,以及他义父为他们订下婚约的情况下,她与他…只怕是有缘无分,即便两人是真心相爱的,也没法儿如愿地结为夫
啊!
“别这么绝望,茉茉,记得我说过的吗?对她,我从来就只有兄妹之情,她对我也是一样的。”
“可是…”
“茉茉,我和兰儿是不可能拜堂成亲的。原本我心想,即便我并不爱她,也愿意娶她、照顾她一辈子;可既然现在我已经遇见了心爱的女子,在这种情况下又怎么能娶她呢?这样不管是对你、对她都不公平。况且她也并不爱我,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吗?她只是因为孤单无助,想找个依靠而已。”
丁茉茉伤心地摇头,摇落了一颗颗豆大般的泪珠。
“话虽如此,但是…不论兰儿姑娘的理由是什么,她是想嫁你的呀…”她哽咽地说着。
“我会让她明白,即便不成亲,她永远都会是我的义妹,而我也会永远负起照顾她、保护她的责任,不会让她孤独无依的。相信她在明白这一点之后,就不会再坚持要与我成亲了。”
听了他笃定的语气,丁茉茉心中的痛楚与不安霎时被抚平不少,也才终于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她…真的会同意解除与你的婚约,成全我们吗?”
“一定会的,所以别再哭了,你这样让我心疼极了。”戚允扬伸出手,温柔地为她拭去泪水,语气认真地说:“茉茉,我爱的是你,想娶的是你,渴望能一辈子白首偕老的也只有你。”
听着他一再强调的话,丁茉茉感动得泪水盈睫。
她相信他心里的压力肯定也不小,却还顾及她的感受赶来安慰她,这份深情让她怎能不感动?
只是,自从认识他以后,她竟变成了动不动就哭泣的泪人儿,而且还都被他给瞧见,这实在是令人感到难为情。
“我从来不是这么爱哭的…”
“爱哭的你也好,坚强的你也好,都是我爱的你。”
戚允扬低下头,吻去她的泪水,最后覆上了她的红
,用实际的行动告诉她——他有多爱她。
丁茉茉不再压抑自己的情意,纤细的双臂攀上了他的颈项,毫不保留地回应他的吻。
随着她甜蜜的反应,温存的吻逐渐变得火热狂野,两人的身子都为之发烫,渴望更加贴近彼此。
绵拥吻间,他们双双滚倒在乾草堆上,而
舌
之际,戚允扬的大掌探上了她的身躯,隔着衣裳在她曼妙的身躯上游移轻抚。
丁茉茉虽然感到害羞,却没有抗拒,甚至还大胆地仿效他的举动,小手在他健硕伟岸的身躯上游移。
她的举动不啻是火上加油,让戚允扬体内那团
火燃烧得更加炽烈。
在这专属于他们的秘密天地里,逐渐回
着娇
与低
,真心相爱的人个两,在彼此的身心都烙下了永恒的印记…
胡兰儿睡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幽幽地醒来。
丫鬟小桃立刻服侍她喝药,而喝完药之后,她不仅气
好多了,就连体力也恢复了不少。
“我义兄呢?”胡兰儿开口询问。
从她醒来之后,就一直没看见戚允扬,她以为他会一直陪在她身边的。
“小桃没瞧见戚公子呢!”
“那…你家主子呢?”
“我家主子出去了。”小桃据实答道。
胡兰儿轻蹙眉心,伸手掀开被子。
“我想要起来走走。”
“兰儿姑娘不再歇儿会一吗?”小桃问道,可没忘了主子吩咐过要好好照顾这位姑娘。
“不用了,刚睡过,又喝了药,这会儿已经觉得好多了。”胡兰儿下了
,打算要去找戚允扬。
她走出房间,才刚穿越回廊,就看见戚允扬和丁茉茉刚下了马,将马儿牵进马厩之后再度走了出来。
瞥见他们不仅并肩而行,两人的手还十指
扣,那亲密的举止与彼此凝望的神情,一看就知道他们彼此有情。
胡兰儿的脸色微变,迈开步伐走了过去。
“允扬哥…”
见看一她,丁茉茉赶紧挣脱戚允扬的手,并往旁边退开一步,就怕会刺
到胡兰儿的情绪。
相对于丁茉茉的不自在,戚允扬就显得坦然许多。
他关心地问:“兰儿,不么怎多歇会儿?”
“我觉得好多了。允扬哥,你什么时候要带我回去?”
“我不是说了吗?我得先回去山庄处理善后,你就先在这里好好调养身子,毕竟你现在怀了身孕,得小心一点才行。”
胡兰儿闻言伸手轻贴在自己的腹部上,神色有些哀戚。
“允扬哥…你可会因为我怀了那人的孩子而嫌弃、厌恶我?”她惴惴不安地问。
“当然不会,你别想太多。”戚允扬毫不迟疑地回答。
在她身上所发生的不幸遭遇,就算是不认识的人都值得同情了,更何况是自己的义妹。
“兰儿,只要等你身子调养好,我就会带你回山庄。”
“回山庄之后,允扬哥会一直照顾我吗?”胡兰儿又问。
“那当然。”
“既然如此,那么等我回去之后,咱们就成亲吧!”
丁茉茉闻言一僵,想要转身离开,戚允扬却握住了她的手,不让她走。
他既不忍心再让心爱的女人伤心落泪,也不想让义妹再一直怀抱着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期待。
尽管这会儿需顾忌胡兰儿的身体状况,但若是任由胡兰儿继续认定他们将会成亲,届时得知事情的真相时,心中的冲击岂不是更大吗?
眼看胡兰儿此刻的气
已比刚才好上许多,戚允扬便尽量以温和的语气说道:“兰儿,我永远都会代替义父照顾你、保护你,但是我不会与你成亲。”
听见他的话,尽管胡兰儿心里已有预感,却仍不由得感到一阵恐慌无助。
“么什为?允扬哥不是说要照顾我吗?那么为何不与我成亲?”
“因为我爱的是茉茉,而你也并不爱我,不是吗?”
听见他亲口对胡兰儿说明心意,丁茉茉的眼眶一阵
热,倘若不是怕刺
胡兰儿,她真想扑进戚允扬的怀里。
“我…可是…可是…”胡兰儿有些语
。
她确实不爱戚允扬,对她始终只有兄长的尊敬,所以过去她对于爹爹擅自订下这桩婚事,心里一直是有些排斥抗拒的。
可是,现在她爱错了人,还怀了身孕,已非清白之身,哪还有什么幸福的将来可言?
在这种情况下,她也只好选择嫁给义兄了,至少这么一来,她子辈这将有个依靠,不用担心孩子生下来之后,母子两人会孤苦无依。
戚允扬看出她心中的慌张与无助,开口安抚道:“兰儿,你别担心,即使我们没有成亲,我也会代替义父照顾你一辈子的。”
听了他的话,胡兰儿的心里好生挣扎。
道知她义兄已经很为她设想,在她犯下这么严重的错误之后,还能够敞开心
地原谅她、接纳她,甚至是允诺照顾她一辈子,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她实在不该再有什么要求,可是…可是…
想到自己的遭遇如此悲惨,别的女人却能够拥有美好的幸福,她就觉得不公平极了。
么什为老天爷要待她如此残酷?让她的一辈子就这么被一个狼心狗肺的男人给毁了!
如今,这般悲惨的她,却要成全别人,看着别人如此相爱、幸福,她的心里实在有些不甘。
胡兰儿咬着
儿,心
如麻,一时之间道知不该怎么办才好。
“我…我要想一想…我想再歇息儿会一…”
“嗯,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调养身子,能多歇着就歇着吧!”
胡兰儿点了点头,任由小桃扶着她返回房里歇息。
她们才一离开,戚允扬就温柔地凝望着身旁的丁茉茉。
“这下子,你不用再担心了吧?”他微笑地问。
丁茉茉点了点头,眼中浮现一层泪光。
“谢谢你。”她哽咽地说。
道知她除了不想让胡兰儿怀着期待之外,他会在这个时候把话说清楚,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为了她。
他是真心地呵护、宠爱她,舍不得让她受到半点委屈。她何其有幸,能够得到他如此真心深情的对待。
“傻瓜,跟我谢什么?你要只别再伤心难过就好。”
“不会了,我不会再人个一躲起来哭泣了。”丁茉茉微笑地承诺。
拥有他如此深切真挚的爱,她相信再没有什么可以让她伤心落泪。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返回『啸云山庄』?”她关心地问。
“我打算立刻动身,山庄的事情刻不容缓,实在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丁茉茉点点头,明白他的忧虑。
“道知我了,你就安心动身吧!兰儿姑娘那边我会帮你照料的。”
“谢谢你,辛苦你了。”
“别这么说,赶紧把事情解决掉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丁茉茉说道,由衷希望一切可以有个圆满的结果。
胡兰儿似是故意想要逃避问题,一直躺在寝房的
榻上歇息,直到隔
一早才起来。
用过早膳,小桃服侍她喝完汤药之后,将空的碗收走。
胡兰儿走出了房间,没瞧见戚允扬,也没瞧见丁茉茉。
她独自人个一在庭院里随意走着,来到了马厩,脑中不由得浮现昨
瞧见戚允扬与丁茉茉两人十指
扣的情景。
一抹阴郁闪过胡兰儿的眼底,她迈开步伐走了过去,伸手摸了摸马厩里的马儿,心情始终郁闷纠结。
过了两刻多钟之后,丁茉茉走了过来,见看一胡兰儿,心里有些意外,到想没会在这里看见她。
“兰儿姑娘,今儿个身子好多了吗?”丁茉茉关心地问道。
胡兰儿似是被她音声的给吓了一跳,迅速转过身。见看一丁茉茉,她的神情有些不自在。
“多谢丁姑娘关心,我已经好多了。”胡兰儿语气僵硬地回答,眼底闪动着复杂的光芒。
对于丁茉茉能够与心爱的男人在一起,而那个男人又是原该娶她的允扬哥,她的心里就感到不是滋味。
即使她的心里很清楚自己与允扬哥并不相爱的事实,她依旧难以释怀。
一整个晚上,允扬哥宣称他爱着丁茉茉、不愿娶她的话,不断地回
在脑海,让她辗转难眠。
道知她允扬哥在她做出了那件难以饶恕的事情之后,还允诺会照顾她,她就该心存感激了。
可是,她又住不忍心想,倘若允扬哥和丁姑娘成亲生子之后,容不下她这个“外人”了,那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让她愈想心情愈纠结,尽管知道允扬哥的承诺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但是要她心无芥蒂地祝福他们,实在好难…
“那就好,你义兄若是知道你身子的状况已经好转许多,一定会感到安心不少。”丁茉茉微笑地说。
听她提起戚允扬,胡兰儿的表情更加僵硬了。
“允扬哥呢?”
“他已经返回『啸云山庄』了。”丁茉茉开口答道,心里也不
惦挂着戚允扬的情况。
“啸云山庄”和“丁家马场”之间仅有两座山的距离,因此他早该在昨
就已经顺利抵达“啸云山庄”了,道知不现在情况如何?
她由衷希望这会儿事情已经顺利地解决了,不要再有任何人伤亡。
“喔。这匹是你的马儿吗?它真美。”
胡兰儿轻抚着马厩中的“追月”,昨儿个她瞧见他们骑马回来时,丁茉茉就是骑着这匹白色骏马。
“是啊,它是我的马儿,也是我最好的伙伴。”丁茉茉答道。
胡兰儿望着她,想到昨
允扬哥的那番宣告,这到想女人拥有她所没有的幸福,心里真是又羡慕、又嫉妒。
她幽幽地轻叹口气,一脸落寞地说:“丁姑娘真是幸运,能够找到与你真心相爱的人…”
丁茉茉微微一僵,神情有些尴尬。
她连忙委婉地安慰道:“兰儿姑娘别忧心,我想只是属于你的那个人还没出现罢了,等时机一到,你一定也会得到属于你的幸福。”
胡兰儿摇了摇头,神色黯然。
“不…不会的…倘若我还没失去清白之身,或许还有一丝可能,但是现在…还有谁会要我这残花败柳呢?”她的语气充满了自怨自艾。
丁茉茉虽然同情她,也很想安慰她,却实在道知不该怎么做,才能让胡兰儿的心情好起来。
胡兰儿低垂着眼睫,说道:“丁姑娘不是要出去吗?别为我耽搁了正事,那我会过意不去的。”
丁茉茉迟疑了儿会一,她确实是该去巡视马场了,但她有些放心不下情绪明显低落的胡兰儿。
“别担心我,我没事的,你尽管动身吧!”
丁茉茉瞥见小桃走了过来,心想有小桃随侍在旁,她花一个时辰去巡视马场,应该不会出事。
“那好吧,我去巡视马场,倘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桃。”
“道知我了,丁姑娘不必挂念我,快上路吧!”胡兰儿再度开口催促。“我看这匹『追月』似乎也等不及想出去蹓蹓了呢!”
丁茉茉点点头,从马厩中牵出了“追月”“追月”低低地嘶鸣了声,情绪似乎有些焦躁。
“怎么啦?好马儿?”
丁茉茉安抚地轻摸了摸它的脸,“追月”却不仅甩了甩头,还朝着丁茉茉
了好几次气。
“好,『追月』,乖孩子,别闹脾气了,我这就带你出去跑跑,你很快就会开心起来了。”
丁茉茉翻身上马,一心想要快一点去巡视马场。
戚允扬在动身前承诺过,只要一解决完山庄的事情,就会立刻回到她身边,而定不说等她返回家时,戚允扬已经赶回来了呢!
只要一这到想一点,丁茉茉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快点巡视完马场,快一点返家等待。
“驾!”丁茉茉抓紧了缰绳,叱喝一声,“追月”立即迈开步伐,载着主子奔出丁家大门。
“兰儿姑娘,要再回房歇会儿吗?”小桃恭敬地问。
胡兰儿想了下,说道:“我忽然想要喝一点热汤,道知不方便请灶房大娘帮我准备吗?”
“当然可以。”小桃点了点头。“奴婢这就去灶房为兰儿姑娘张罗,请兰儿姑娘先回寝房吧!”
“好。”
胡兰儿嘴上虽然这么承诺,但是当小桃离开之后,她并没有返回房间,反而走出大门,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着那匹正逐渐远去的白马,神情
出掩不住的怨艾及妒忌,真得不恨拥有幸福的人是她自己…
丁茉茉才离开丁家没多久,“追月”就不知怎地,突然激动地仰天嘶鸣。
它不仅没听她的指挥往马场的方向前去,反而在原地暴躁地蹦跳,简直像是发了狂似的。
“怎么了?『追月』?”丁茉茉诧异极了。
她抓牢手中的缰绳,试着想要稳住“追月”,可它却愈来愈激动,完全不听她的使唤。
这异常的情况,让丁茉茉又惊又愕。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想要控制住躁动的马儿,却徒劳无功。平时
情温和的“追月”像是受到什么强烈的刺
,情绪异常躁怒。
原地蹦跳了儿会一之后,“追月”甚至不断地高举前蹄,像是想把马背上的她给狠狠甩下来。
在“追月”彻底失控的情况下,丁茉茉只能紧抓着缰绳,努力不让自己坠马,可“追月”似乎焦躁地亟
甩下她,使得情况险象环生。
在一次
烈的蹦跳间,“追月”的身躯失衡地翻倒,而丁茉茉就硬生生地被甩了下来,摔倒在地。
只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要被也摔倒在地的“追月”给
个正着。
然而,她虽然没被马儿
住,重重地坠马仍让她浑身疼痛不堪,但她无心检视自己的伤,心中更惦挂着“追月”的情况。
它一直是匹
情温驯的良马,而昨
她骑着“追月”返家时还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突然失控发狂?
事情不太对劲,它究竟怎么了?
丁茉茉正忍痛想要爬起来之时,忽然听见一声焦灼的吼叫——
“茉茉?!”
听见熟悉的嗓音,她惊喜地抬起头,果然了见看戚允扬纵马奔驰而来,不儿会一就到她的身旁。
戚允扬几乎等不及马儿停下脚步,就迳自跃下马背,心急如焚地赶到丁茉茉身边。
“茉茉,你怎么会摔下马呢?你还好吗?伤到哪儿了?”他焦虑地问,神情和语气都透出满满的心痛。
罢才他一路策马赶回来,远远就看见一匹失控的马儿。他惊疑不定,立刻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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