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黄昏黎明
“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是在圣托克王国的王都,国王的车队从道路中央穿行而过,华美无比,富丽堂皇,她从母亲的怀抱里起身,微笑朝路边的人挥手,她很漂亮也很善良,即便是身为乞丐的我也得到了她的微笑。我喜欢这个女孩,当时我如此想着。直到民众呼喊她的名字…”
“她是辉煌宫殿里的公主,拥有着你所没有的一切,而你只是肮脏角落里的乞丐,她拥有你所渴望的一切。你与她相似的地方,除了
别只有名字。”黑白者仿佛身临其境般叙述“可没人觉得你配合上这个美丽的名字,她才是真正如同爱与美之神的人,而你只不过是嫉妒心作祟而盗用了她名字的乞丐。”
“是啊!”芙蕾雅突然怒声道“就是这样,凭什么她拥有一切,而我什么有没都,她已经拥有了一切,却连我的名字都要夺去!凭什么!就因为她是公主,而我是乞丐!”她又忽然平静下来,望着血红色的手掌,狂笑着说“可惜的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了。而她…连灵魂都消失了。”
黑白者轻轻敲了敲面具,仿佛又在叹息着,苍白如骨的面具后的双眸注视着身旁的女人,篝火下,那本美丽的身影有几分可怖,像是凶狠的魔物在
噬滴血的心脏。
“阿雅…”他仿佛呼唤逝去的人一般无力,接着连自己都住不忍笑了下。
沉默开始在两人间蔓延,与平静的夜空无异,与静谧的山林无异。
许久之后,芙蕾雅回过头问“你口中的阿雅就是她?”
“不是,仅仅是名字相似而你,和你。”黑白者轻声说。
“那个人对你很重要?”
“嗯,”黑白者难得的话少。
“你所说的组织是什么?”
黑白者坐起身“你想加入?”
“说!”芙蕾雅又不自觉的加重了语气。
“你会加入的,”黑白者缓缓退掉白色的手套,
出修长的手指摇指远方的天空“它的名字叫‘黎明’。”
芙蕾雅顺着那只手指眺望着东方,黑夜仿佛半遮半掩的美女般
人,洁白的肌肤已经
出黑色的裙。白色的云,黑色的云,以及灰色的天空,宛如白雪落入灰烬之中。
芙蕾雅喃喃低语“么什为不叫黄昏?”
“只毁灭就太不负责任了,还需要重建。”
黑白者移下手臂,手指已经划过芙蕾雅的
间,接着缓缓起身,将芙蕾雅抱起,包裹着她身躯的黑袍从肩膀滑落。
芙蕾雅沉默不语,只是已经低下的脑袋又一次抬起,望着远方的天空。这一刻,她已经有了答案,抬起头看着抱着她的黑白者问“想要我加入可是有个条件,你答不答应?”
“美女提出的条件,我想应该不用迟疑吧,”黑白者低头回答。
“摘掉你的面具。”芙蕾雅紧紧注视着那双含笑的眼眸。
黑白者也注意到了芙蕾雅的目光,眼珠转了又转,像是孩童手中的玻璃球,忽然间,两颗玻璃球停止转动,与芙蕾雅对视“可以!”
话音落下,他将芙蕾雅从怀中放下,抬起右手,碰到了脸上的面具,那个精致的面具被轻轻取下,然后缓缓移动到了芙蕾雅面前,他又朝前轻轻一推,面具嵌入芙蕾雅的脸庞之上。
那一刻,透过面具的缺口,芙蕾雅看到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一幕。
看着面具后布满惊讶的瞳孔,黑白者略带得意地问“到想没吗?”
芙蕾雅依旧处在震惊之中,似乎忘记了回答。
芽月的阳光总是很温暖,洒落在略显
的地面也最后的一丝凉意晒退,广场之上不见零星人影,只有低头啄食的白鸽在来回挪动着瘦弱的身躯,这种季节,连它们的食物也少的可怜。
凌羽从长椅上起身,来到花楸树旁看了眼挂在树干之上的袋子,原本应该装有各种谷物的袋子却空空如也,他的心情似乎也随之跌落谷底,然后又疲倦的退回到长椅前,望着广场之后的长阶,巍峨壮观的教堂就在长阶尽头出现。
昨晚回到城里之后,他径直走回了城主府旁的别苑,并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房门也紧锁,他独自一人坐到天亮,直到多泽那家伙又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说是找不到棘。他没多想,就带着多泽来到了这里,原本还坐立不安的多泽,看到平静的躺在
上的棘就放下心来,只是口中念叨着要吃饭了,饿不饿之类的。
他则有些多余的站了儿会一,未等到棘醒来,便离开了教堂。心中依旧有两个疑惑,既然一个暂时无法解开,他决定去解开另一个。
只是…他又转身看向身后的城镇,离广场不远处便是佣兵公会以及职业联盟分部,尽管破魔使并不算是佣兵,但依旧有一个永远属于他们的房间,这是大陆给予这个职业最高的尊重。
可他终究下不了决心是该不该去,或许表面的和平总是需要维持,但也许是他心烦意
,没有心情去管这些事。可是,拜托,这可是关系到整个人类的事情。
所以,他还是走了,脚步轻轻踩在广场的白色大理石上,移出了树荫,阳光又一次落入
膛,他有些费力的抬起眼,刚刚适应阳光的视线却被骤然飞起的鸽群打散,鸽子拍打翅膀音声的萦绕于耳。
淡蓝色的长发,为雪白的鸽群添上了一抹靓丽的色彩,惊起的鸽群同样宛如被被风吹起的雪花点缀着那个美丽的身影。她还是将熟悉的粉
发绳系在熟悉的位置,只是褪去了灰色的长袍,只穿着月白色连衣长裙,美的让人窒息。
“你也来看棘啊!”凌羽笑着说,一只调皮的鸽子落在他的肩膀,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我以为你魔化了呢,”冰澜嘴角泛起微微笑意“听星尘说你们回来了,可没见到你,就以为你魔化了呢。”
“还好…没有,”凌羽打飞了肩膀上的白鸽,又站直了身体。
“她受伤了?”冰澜又问。
“已经没什么事了,正在休息,”凌羽沉默了儿会一,又说“你应该去看看她的。”
“嗯,”冰澜点头,又朝前走了一步“你不去吗?”
“我就不去了,还有一些事要做,”凌羽笑着回答。
冰澜也没有再问什么,只是低着头从他身边掠过,朝远处的教堂走去。
凌羽望着远去的身影,直到模糊,然后转过身收紧衣领,朝佣兵公会走去,脚步再没有任何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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