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安静整洁的无菌手术室里,即使站了近十人,但动作进行得还是有条不紊,除了医疗器械的运转声,只有偶尔传来的衣料摩擦声。
已经被中断供血功能的心脏,正以不正常的速度缓慢地跳动着。看得出来,这是一颗衰老到快要不行的心脏,也是此次手术的对象。鲜红的血
,经过人工管道一点一点地输送到心肺旁路装置。
心脏瓣膜手术,以目前的医疗条件来说,已经算不上什么特别困难的手术。可是患者是一名年过七十的老人,瓣膜受损非常严重,左室增大,心功能已经差到让人无法想象的地步,让这场手术变成了最考验人的竞技。
想想也是,从各个顶级的医院转来转去,无数心脏权威都纷纷摇头,最终,来到了被誉为“神奇之手”的严君尧手上。而他,又一次让大家见证奇迹的产生。
当那片来自捐赠者的瓣膜成功置换之后,当那颗衰老的心脏,再次正常跳动时,参与手术的那些医学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全都用倾佩的目光注视这位年轻的医生。
他握着手术刀的手,以一种
畅到诡异的速度,精准地动作着,每一刀下去,都让人感叹他医术的
湛。谁能想象,如此
妙到极致的手法,出自一个还不满三十岁的年纪医生之手?
可是最让人感叹的,是他的冷静自持!十几个小时过去,他的目光还是专注而认真,即使那颗让无数心脏权威摇头放弃的心脏,在手术途中一度停止跳动,让手术室里的人都
了口冷气,可是严君尧却没有丝毫紧张,他非常冷静,冷静到一种可怕的地步。
按
、抢救,他做得干净利落。
当机器再度传来心脏跳动音声的时,大家屏住的呼吸,才再度恢复。而严君尧却只是继续做手术,仿佛刚刚那命悬一线的瞬间,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身浅绿的无菌装备,巨大的口罩遮住了他的容颜,可是那双漂亮的眼眸,黑亮深邃,抬眸注视着手术监视器,几秒之后,上面的数据让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利落地
合。
“转入ICU,要密切注意心脏功能。”
“是。”
他从一旁的特殊通道往更衣室走,将应付病患家属的事情,留给这所医院的医生。
清洁、更衣后,他的助理麦迪在门外说道:“老板,圣心疗养院的康特院长,已经打了四十三通电话想要联络你!想请你去为圣心疗养院的心脏病病人动手术。”
严君尧在听到圣心的名字时,漂亮的薄
浅浅地往上勾,扣钮扣的手指顿了顿,继续。
“那位病人是杜戴维先生的祖父。”至于那位杜先生是谁,他们都心知肚明。
纽约非常有权势的政界名士杜戴维,谁人不知?
严君尧拿出手机,超薄的手机轻轻地滑开,上面显示几通未接来电。
三十几个小时的手术做下来,没有电话就奇怪了,不过却都不是他想的那个人!这部手机是他的私人号码,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他不急着回电,抬手,开门往外走去。
“还有慈恩医院的柯克主任,想要请…”
严君尧抬了抬手,阻止了麦迪的叨唠,昂贵的意大利手工西装上,美丽的钻石袖扣闪着奢华的光芒,“我现在不想听这些。”
麦迪丝毫不意外地挑了挑眉,合上手里的PDA。
“我要休息两天。”
“请容我提醒您。”麦迪那带着爱尔兰腔调的英文,有如音符在空气中跳动,与他严肃的脸庞,十分不相称,“您上次休假整整两个月,已经让您未来的手术排到了五年之后,接下来,您休息的时间,不会很多。”
“是吗?”电梯一打开就是停车场,严君尧那辆新买的Maserati在灯光下闪着
人光芒。
“老板,很多手术都是推不掉的。”
“推不掉?”他按开车门,坐进去,不急着发动车子,而是带着笑容望向麦迪,“竟然有推不掉的手术?”手指在降下的车窗上轻点,一身的轻松惬意。
“MJ的总裁、市长的公子,还有议员的岳父以及…”
“你刚刚说手术排到五年后了?”他笑着问道。
“正确来说,目前已经排了一百三十七台手术,按照你…”
他用一个眼神阻止了麦迪的资料。“能够排到五年后的病人,算什么病人?你说呢,麦迪?”
“可是他们都指名要老板来做,哪怕要等都愿意。”最重要的是,这些人非富即贵,捧着大把的美钞上门,随便做一个小手术,就有几十万进帐。
“他们愿意,我意愿不。”严君尧伸手拿过他的PDA,“这种简单的搭桥、开颅手术,找别人。”将东西丢还给助理,他发动引擎,“道知你怎么做了?”
“是。”麦迪定定地望着那辆如闪电一样迅速消失的天价跑车,沉默无语。
他为严君尧工作了整整五年,当时这个男人在医界就已经非常有名气,他并没有在任何一家医院任职,但每天都有人捧着昂贵的手术费,请他去某家医院做手术。
严君尧就是不耐烦这种
扰,才请了助理专门处理这些事情。
这个老板脾气很古怪,总是一脸笑意、斯文清雅,最初他真的以为自己老板就是善良而好心,可是越了解,他就越觉得自己当初是天真的。
能请动严君尧,不是什么美金、房产,而是病症,他是一个医学的天才、全才与鬼才,但他目前却只接心脏跟脑部手术,因为这两个部位最复杂、最不可预料。
他偏偏喜欢挑战,动高难度、濒危边缘的手术,那种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跟死亡搏斗的感觉,他莫名地享受。
而他又活得太过随兴,心情好候时的,接手术非常爽快,如果他心情不好…说实话,麦迪也道知不后果会如何。
不过,总归一句话,严君尧人个这,绝对不是外表来起看那么无害,至少他无法想象惹到严君尧的下场会怎样,想到他手中那把运用到出神入化的手术刀,那锋利的光芒…
麦迪以非常镇定的表情,打了个冷颤,半晌,他拿出手机,等候电话接通,“卢瑟福总裁,您好,我是麦迪,很抱歉…”
严君尧此刻心情非常好,应该说,自从认识那个有意思的小家伙之后,他的心情,就从来有没都差过。
他看了看时间,晚餐时间已经过了,打她的电话,响了很久,才接起来。
“干嘛?”语气里有着几分不情愿。
他浅笑着,调整了一下蓝牙耳机,“猫儿,吃饭了没?”
“吃过了啦。”这男人就是这么坏,明明知道她的作息,还要故意逗她。汪甜陷进沙发里面,握着手机,往嘴里
巧克力豆。
“我还没有吃。”
“那你快去啊,还打什么电话。”
“我想你了。”
手里的一把巧克力豆子撒到地上,道知不该怎么说话。
而他,听到手机那边突来的微
,
边的笑意更浓,也不说话。沉默,
在彼此之间,除了呼吸声,一片静谧,半晌,她有点别扭地开口,“真的?”
他的轻笑声在手机里回
,像冷冽的清泉,“我去看你,好不好?”
脸蛋有点点微红,但却莫名地兴奋起来,“好…”
挂了电话,她还是觉得心跳有一点点的快。
自从那天他在餐厅吻了她之后,他们之间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她对他变得有丝丝地别扭起来,不自觉会有些小任
,喜欢看他微笑着她,叹气无奈。
那一吻,他还用了舌头…很明显的,是不那什么纯洁的友谊之吻,而汪甜,虽然没有什么经验,但她也知道,她与他是暧昧的。
他越来越喜欢看着她,只是笑着,似乎是宠溺的表情。可是他不说,她就不问。
她天生乐观开朗的
子,也不会多想一些有的没的。虽然在面对严君尧时,她好像有些奇怪的别扭,不过不影响她的开心,他每次都会叹息地摇头,望着她说:“没心没肺。”
是呀,她就是这样没心没肺地快乐,知足且单纯的人,活得简单。
像是想到什么,她突然从沙发上坐起来,赶紧打电话。
“严君尧,你经过DU蛋糕店候时的,帮我带它家的CranberryMuffin,我好想吃喔。”
“你不是吃过饭了?”
“这是甜品!你道知不女人有两个胃的吗?”
“我绝对相信你肯定不只两个。”
“嘻嘻,那你要快一点啊。”
当门打开时,严君尧看到那张灿烂的笑脸…看着他手里的甜点,他无奈地递过去,“你小心胖得走不动,肥猫我可不爱。”
汪甜笑眯眯地接过来,坐在干净的柚木地板上,将包装精美的盒子打开,那香甜松软的点心,静静地躺在那里。微黄的表皮、可爱的红莓,还有
满的
果,来起看就让人食指大动。
她拿起来咬上一口,甜蜜的滋味,在嘴里漾开,她开心地眉眼弯弯。
“猫儿,我还没有吃晚餐。”他坐在她身旁,手指在干净的玻璃桌面上轻滑而过。
“唔…那你快去吃。”她嚼着香脆的
果,“我暂时没有什么东西要你买,等我想到会给你打电话的。”
真当他是便利商店,是不是?严君尧笑了,和煦如
,柔声问道:“好吃吗?”
“嗯。”她乖乖点头,最喜欢这家做的CranberryMuffin,口味独特,香味浓郁,最重要的是,份量十足,吃完一块就觉得好过瘾,“你想吃吗?反正你要出去…”可以出去再买一块。
“既然你这么诚心邀请,那…好吧。”
未尽的话语,被男人吻过来的嘴
给堵了回去。
严君尧在她的嘴里,尝到了甜甜的味道,她的
很软、很
,小小的、水水的,吻起起来像是咬着滑滑的果冻,让人住不忍想要用舌头去
一
。
伸进去,带着甜品特有的
香气息,让他
得更深一点,感觉到她那一瞬间的僵硬,经验丰富如严君尧,他自然非常懂得该如何安抚她。
停止深吻,只是用
在她的
上轻轻地碰触,反复辗转,温柔而有耐
。
他的吻像是微风,慢慢地,她放松下来,嘴
变得越来越软,严君尧伸舌在她
上轻
,娇人儿轻颤着,
儿开启,让他可以探进去。
正要深吻,小人儿突然又一把推开他,手掌抵在他的
膛,制住他的动作。“等一下。”
他望着她被亲得红润的嘴
,目光灼热。
“那个克丽丝呢?”她眼儿晶亮,认真地望着他。
严君尧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抬手爱怜地摸了摸她乌亮的发丝,“分手了。”事实是,跟克丽丝是纯粹玩玩而已,连在一起都不算,不过小家伙太单纯,还是不要讲那么明白。
“还有贝琪、爱
丽…”她数的都是认识他之后,与他过从甚密的女生,却道知不么什为,自己会将那些人的名字,记得那么清楚。
严君尧脸上的笑,变得更加俊雅,他俯近,近得离他们可以在彼此的倒影,只有彼此。
“我现在,只喜欢你。”
她笑了,又甜又美,主动扑进他的怀里,在他嘴
上响亮地吻了一记。
他将她抱了满怀,搂着她细细的
肢,将她更紧地按在自己的身体上,再度吻上她,舌头在她
里探索、
搅,
着她的小舌摩擦、勾引。
最开始小家伙非常青涩,只是被动地让他吻着、勾着,慢慢地,她被
动起来,软舌轻轻地与他的相抵,反复纠
。
她在回吻他,虽然有几分笨拙、几分纯真,但却莫名地让他愉悦。
抚在她
间的手徐徐摩娑,小家伙非常爱动,所以身子又软又有弹
,摸起来有一种特别舒服的感觉。
她穿着薄薄的居家服,大大的套头T恤上面,画着一朵有着可爱笑脸的向
葵,严君尧的手非常熟练地从T恤下摆摸进去,温暖的手掌直接抚在她赤luo的肌肤上面。
他一直都知道,她的皮肤很好,不像西方人那样的纯白,她是如同牛
一般,滑润的白色,所以经常引得他伸手去掐她的脸颊,但他没有想到,她的身体更是滑
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抚了满掌,都是细致娇腻,像最顶级的丝,让他爱不释手。
他吻着她,最初的温柔,到现在已经变得
烈起来。他们的舌在彼此嘴里恣意地
着,“渍渍”的唾
相
音声的,在房间里响着,让人脸红心跳。
顺着她柔软的
肢一路往上。看来小家伙平时吃的东西没有浪费,
都长到该长的地方去了,虽然不像西方女人那么惊人,但她也是非常有料的。
将她半搂半抱,让她直接坐到他的腿上,另一只手也探进衣服里面,伸到她的背后。
“唔…”她的
扭动起来,道知不是想抗拒还是想要
合,这种陌生的
情,让她觉得新奇,但被他那样摸着,她有几分害羞,却又觉得很舒服。他的手往下抚摸,光滑的背、细细的
,一直到他碰到她后脊那小小的凹处,她细细地尖叫一声,像是触电般弹跳,瞬间身子又软了下来。
他被推了开来,无奈地看着她软软地趴在地板上,哈哈笑着,他俯过去,“有那么好笑吗?”
汪甜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一抬头,就看见他激动万分的地方,一下子没有憋住,住不忍又大笑起来。
很好,他家猫儿现在是在取笑他就是了,他伸指,再度按
她那处
感,反应是立即的,她猛地僵住,然后在地板上拼命闪躲他的手,笑得快要
不过气来。
“很好笑?”他欺身而上,
着她,手指依旧在使坏。
她笑得太厉害,呼吸变得不顺畅,感觉肺部快要缺氧,眼泪都出来了。“拜托,哈…停、停手…哈哈…”
“求饶了?”
她拼命点头,怎么闪都闪不过他的魔手,被他弄得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求的?”
“严君尧…哈哈…不要了…严…”
“叫我什么?”
“严…君尧…君尧。”脸蛋因为笑,红
滴。
娇娇的嗓子,叫着他的名字,脆生生、清亮亮。
她就乖乖地躺在他的身下唤着他,那种纯稚、那种柔顺,让他的心忽然生出一种
足、浓烈的幸福。舍不得再折腾她,伸手抚着她的脸,在水
的脸颊上一下一下地轻抚。
她安静地躺在他的身下望着他,纯真的眼眸里,一片干净与清澈,粉粉的嘴
,还是弯的。不是最美的、不是最
,却有着一双跟婴儿一样干净的眼。
他慢慢地低下头,汪甜也乖巧地轻轻闭上眼睛,在他吻上她的嘴
时,她突然睁开眼睛,“我肚子饿了。”
他不理她,直接吻上去。不到一分钟,她勉强分开两人黏腻的嘴
,对那牵连起来的银丝假装看不到,“人家真的饿了啦。”
他要再吻,却被她搂住,“严君尧,我饿了、我饿了。”
这只耍赖的猫,“你刚刚才吃了甜点。”
“我才咬了几口啊。”像是想起来,探头一看,心痛了,“唉呀,都掉在地上了。”一定是刚刚他们纠
候时的掉到地上的。
“你在做什么?”他拉住她往CranberryMuffin摸去的手,这个小家伙该不会想要捡起来吃吧?
“拿过来吃啊。”她理所当然地回答。
“都脏掉了,还吃。”
“没有关系,拍一拍就好了。”她都这样的。
算了,争辩没有办法。“我再去买。”
她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亮光,“你,就这样出去买喔?”
话说,他现在这么激动,可以走出去?她实在住不忍,又笑来起了,这到想样一个清雅贵公子,搭着帐蓬出去!天啊,真是太搞笑了。
严君尧将她
在身下,狠狠地亲了一通,手掌在她身上用力地
抚,“你再点火,就饿着。”
被他亲得
不过气来,红着脸蛋,“人家不敢了。”这时候倒知道服软了,她搂着他的脖子,眼眸如水。
这么个娇人儿,又可爱又可恶,他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叹气,“我出去买。”
“好。”她笑了,又甜又乖。
他低头,在她
上摩挲,坏坏地笑着,“我帮你把内衣扣好,嗯?”
脸蛋,变得更红了,半晌,“好。”
很显然,这个扣好,当然不会是扣好。
当严君尧心满意足地拎着车钥匙走出去后,汪甜还是乖乖地趴在地上,全身上下,连一丝的力气有没都了,像是一只煮
的虾子般蜷着,红通通、软绵绵。
除了那件被
得一团糟的T恤,身上再无其它布料。
m.iSj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