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曹绍泽的准备工作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这一天,李意弥正在实验室透过显微镜观察培养菌的变化,有人轻轻地推开了实验室的门。
“嗨,大明星,妳有客人了!”她的同事小张一脸坏笑。
“是谁?”李意弥停下手边的工作,反
地问了句。
她怎么会有客人?李意弥实在是对这点有些意外。
要说最可能找她的人个两,一个是她妈妈,一个是她男朋友邵伟明,可她妈妈要是真有急事到要亲自来这找她,那也就不会乖乖在外面等着了,肯定就直接闯进来了啊。
而邵伟明,他一直认为科学院是个恐怖的地方,说来这里容易染上什么病毒,一提就很鄙弃的样子,更不会到这找她了。
“我怎么知道是谁,反正她点名说找妳就对了。”小张还是那脸坏笑,“不过对方可是个大美女哦,没准是妳『副业』的同事。”
李意弥早习惯了同事对她的调侃,但说到大美女,她就更没什么概念了,她不放心地盯着显微镜下的培养皿,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放心啦,那个我先帮妳看着,不会让它接触到空气的。”小张叹了口气,“我劝妳还是先去见见那位大美女比较好,对方可是来势汹汹呢。妳知道的,我们那个
的科长一向不喜欢工作时间有人探访,对妳搞『副业』的事也一直都有意见,如果那美女待会等不到人闹起来被科长发现,不知他又要说妳什么了。”
小张说得完全有理,李意弥于是放下手中的工作,快步跑去了科学院内的餐厅。
一进餐厅,她一眼就看到了她的那位“访客”,虽然那的确是张她没见过的脸孔,可科学院这种地方来来回回就是那些人,此时一个衣着鲜亮,打扮夸张的年轻女人混在其中,很难教人将她忽略。
李意弥很是摸不着头脑,而对方一见了她也马上认了出来,看上去不存在找错人的可能。
“妳好,我叫吴珍珍,叫我珍珍就可以了。”对方主动站起来和她握手。
之后李意弥在她对面坐下,脑中捜索着关于这位吴珍珍小姐的记忆,但都没什么收获。
对方也同样看着她沉默了好一阵,但她显然是个没什么耐
的人。
“李意弥小姐,妳不好奇我的来意吗?还是说妳经常这样被个陌生人找上门来呢?”
对方语气果然如小张所说,有些来势汹汹。
“呃,我们不认识吧?”李意弥在乎的却是另一个方面。
“我们当然不认识了!”
“哦。”李意弥明显松了口气,她认人一向不太灵光,还在想如果是认识的人却想不起来了,那对对方就太失礼了。
吴珍珍的声势一下弱掉一半,她不情愿地将一张名片递给李意弥,边说:“我是个职业模特儿,但妳不要误会,这次来我仅代表我个人,跟我的公司无关。”
“哦。”李意弥接过那张名片,看了半天也看不出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喂,妳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啦!”吴珍珍挫败地大叹口气,“天啊,曹绍泽怎么会对妳这种迟钝的人情有独钟!妳道知不身为一个模特儿,机敏和感
是很重要的吗?”
听到曹绍泽的名字,李意弥终于有了点反应,可还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对方也懒得再跟她卖关子,直截了当地说:“李小姐,我希望妳能拒绝这次曹绍泽的邀请,把妳的位置让出来给我。”
“么什为?”李意弥也到想没,对于这句话她的本能反应会是这样…这样地不情愿。
“没有么什为,这个位置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她不满的响应引得吴珍珍火气涌了上来,说到这点她似乎也是满肚子的气,“拜托妳不要一副我找上门来无理取闹的样子好吗?之前妳为曹绍泽拍摄的节目,本来说好担当那个模特儿的人就是我,是妳抢了我的饭碗在先,如果不是妳,那次在电视上引起话题的人就是我了,而这次将出镜的人也是我!我被妳抢走一次机会,还能再被妳抢走第二次吗?”
李意弥震惊于她所说的事情,而吴珍珍话匣一开更是停不住:“妳又不是靠这碗饭谋生的人,犯得着为难我们这些小模特儿吗?真是的,想想就教人生气!”
那次的模特儿已经有人选的吗,怎么跟她听曹绍泽所说的完全不一样?但这种事如果骗她的话马上就会被拆穿了,所以她也没必要骗她。李意弥没想过还有这种隐情在里面,也能体谅到手的工作却被别人取代是件很窝火的事。
“可是,我们已经说好了。”她说。
就算上次的事其中有些隐情,但这次却是她与曹绍泽之间的约定了,他们都已经讲好了…而且曹绍泽在刚有这种想法时,在所有准备工作开始之前,就先所有人一步跟她约好了,就是怕她自己的工作繁忙,候时到
不出时间,所以他特地最早告诉她,让她好安排好时间,甚至说如果她真的调不过时间,他的拍摄
期可以因她而改变。
他付出了那么大的诚意,到现在却叫她反悔?
“说好了又怎样?显得妳很了不起吗?”吴珍珍见她没有让步的意思,冷笑了一声,“看上去一副清高相,其实还不是舍不得这出名的机会,你们这些搞科学的人也真教人大开眼界了,使的手段一样见不得人。”
李意弥皱眉,就事论事,何必人身攻击。
吴珍珍从皮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推到她面前,看她得意的样子,这似乎就是她之所以充满自信来到这的原因。
李意弥一看那照片,起初有些迷茫,之后忽地惊醒,自己都吓了一跳。
那照片上拍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跟曹绍泽,地点是那天他们从酒吧出来,边上停着辆出租车,后车门打开,曹绍泽正扶着她进去。
“样么怎,到想没会这么巧吧?”吴珍珍很得意,“那天我朋友也在那间酒吧,是她在出门时拍到拿给我的,本来只是当八卦看,到想没还真派上了用场。如果妳仍坚持,我就把这张照片贴满这间大楼的每个角落,让所有人都看到!”
李意弥还很后知后觉,用眼神在问她“被所有人看到了又怎样”,吴珍珍气坏了,不
冷笑,“妳真的不在乎?我可是调查过的,妳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吗?如果让妳男朋友看到妳为了能上电视,跟别的男人去酒吧还一起回家,他会怎么想?『回家』的意思妳不会不理解吧,那可是妳做出的事,还有这个科学院,是那么宽容的地方吗?允许自己的员工这么
搞?”
“不是妳想的那样,那张照片只是单纯地他送我罢了!”经吴珍珍这么一说,李意弥心颤了下。
“哦?是吗?谁信?妳倒是问问一般男人从酒吧出来,有可能只是单纯送女人回家吗?妳说单纯,妳自己相信?”
她这一
问,李意弥还真的心虚起来,因为那一天严格来说,真的不单纯…
“如果说真那么单纯的话那就更遗憾了。”吴珍珍又说:“妳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还跟别的男人那么亲密,哪个男人受得了?妳男朋友还真可怜。而曹绍泽也要因妳受到他人的质疑,所有人都会怀疑他是会跟自己模特儿上
的人,明明什么都没做还惹来非议,说到底都是妳造成的。”
李意弥从来没以他人这个角度思考过事情,她只认定事实而已,而一直忽略了在他人眼中所看到的事情。
如果这么说来,那她不就是个很糟糕的女人了?对她的工作,对她和邵伟明的感情,对曹绍泽的人格,没有任何的好处,全部都是负面效应。
只是区区一张照片而已呀!如果不是那天自己欠考虑地人个一跑去酒吧,引得曹绍泽的担心,执意送她,也就不会惹来这么多事了,到头来,这全是她造成的?
“看妳的样子总算是明白了。”吴珍珍
出了胜利的微笑,“放心,我没心思向人造谣也没力气毁谤别人,只要我们各取所需便是相安无事,这不是很好?”
吴珍珍离开后,李意弥坐在原处,久久不能回神。
那一晚,李意弥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失眠,她想靠服用安眠药入睡,可一想到睡着了就不能再进行思考,时间等于白白浪费掉,她就会觉得很不安。
最终,她瞪着眼睛直到太阳升起,并作出了最后的决定。
曹绍泽对于李意弥会主动约他出来见面,表现出了极度的兴奋和重视,他特地延迟了今天要开的员工大会,本想从上午推到下午,可一想又干脆延到了隔天,因为如果想着下午还要回来开会,就无法专心和李意弥共度时光了。
约会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地点在离李意弥家很近的公园里,这真像是她的风格。
曹绍泽很愉快地起了个大早,对着镜子照了足足半个小时,把脸上的每
胡渣都消灭得干干净净,直到在自己脸上再找不出任何瑕疵,才又转而挑衣服,还挑了一个小时,即使这样,他还是比预计时间早到了二十分钟。
道知他以李意弥的个性,一定是那种约了几点就分秒不差几点到的人,可他怕要有个万一她早到了,那让她等就不好了。他可以早一点到约定的地点,先观察下附近的地形,比如说附近哪里有不错的餐厅啦,有没有电影院啦,不过她应该对电影不感兴趣吧?
人家明明只是说要约他出来见一面,他就擅自将其理解成了一次约会,曹绍泽知道自己有那么点太夸张,不过只要李意弥出现时他表现得自然点就好啦。
曹绍泽等啊等,总算等到了十点,他像只长颈鹿不时地伸长脖子望向公园入口,可等到他脖子好像真的被拉长了些许,李意弥还是没有到。
他看了眼表,已经过了十分钟了,如果换作别的女人,迟到十几、二十分钟,乃至一、两个小时他都会觉得很正常,可对方是李意弥啊!她是不可能允许自己迟到的那种人。
曹绍泽住不忍开始胡思
想,他想打个电话问她一下,可她要是真的临时有事耽误了,仅仅晚了十分钟而已,他就打电话过去催,不是显得很没风度吗?难道说她约的是晚上十点?可这个公园晚上八点就关门了!
他精心挑选的衬衫上已经沾了薄薄一层汗,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了救命般的铃声,那是他为李意弥设置的专属钤声,所以他连看一眼显示有没都,几乎在手机响起的同时就接来起了。
“意弥!”他对着手机喊了声。
仅仅十秒,对方便挂断了电话,而曹绍泽面如死灰地坐在那里。
那个电话的确是李意弥打的,而她说她不能来了,因为在来的路上出了点小车祸,现在人在医院,刚刚医生在给她包扎所以没能及时通知他。
她打电话来是向他道歉的,她道歉个
啊!她竟然说自己在医院,在医院!出车祸!
十分钟后,曹绍泽风风火火地跳下了车,奔入李意弥电话中所说的医院。
这是所普通的小区医院,面积不大,病人也不多,住院的大多数都是些本小区的老人,和那些市中心的大医院相比显得十分冷清。
但这样正好,曹绍泽直奔到服务台前,吓了里面的小护士一跳。
“请问李意弥住在几号病房?”
“啊?”那小护士手忙脚
,“我帮您查下,稍等。”
曹绍泽哪里稍等得了,看着她慢
的动作,他得不恨把脑袋扎进那电脑荧幕里。
结果那小护士摇头说:“先生,我们这里没有叫李意弥的病人。”
“什么?没有?”他一愣,“一定是哪里出错了,妳再查一下,意思的意,弥望的弥,李意弥,刚刚才送来这里的!”
小护士又查了次,确定地说:“真的没有你说的人。”
两人正僵持着,曹绍泽只听身后有个声音轻轻叫了声他的名字,他受惊过度地转过身看,李意弥正站在他背后不远处。
他一颗心总算着了地,她没事,她还能站、能说话!
“意弥。”他笑得嘴快裂开了。
“你怎么来了?”李意弥问他。
“妳说妳在医院,我当然要来呀。”他走向她,难不成她以为挂了电话,他就知趣地回家了不成?
她人看上去好好的,衣服很干净,只有一条手臂
着厚厚的纱布,看上去触目惊心。
“妳有没有怎样?”他下意识地就想去抚摸她的伤口,可猛地想到那里一定很痛,又硬生生收回自己伸出的手臂,改为焦急地询问。
“我没事,小伤而已。”李意弥真的对自己手上的纱布很不在乎似地,倒是看着他额头上冒出的汗珠皱起了眉。
“怎么会没事,妳不是出了车祸!”
这倒是提醒了她一样,李意弥回过神,有些尴尬地收回自己的视线,所幸他并没有发觉,“先别说这个了,我出来是来买饮料的。”
饮料?曹绍泽陪着她去自动贩卖机买了罐可乐和一瓶矿泉水。
李意弥把那瓶矿泉水交给他,说:“外面那么热,快补充些水分吧。”
这水是给他的?曹绍泽大受感动,又住不忍戏弄她道:“那么什为妳有可乐,我却只能喝白开水?”
她难得表现出了不耐烦的样子,“不要抱怨,氧化氢是补充身体能源的最好元素,身为一个成年人就不要挑剔这些了,而且这个可乐不是我要喝的。”
“不是妳?那妳是买给谁的?”
曹绍泽马上就知道了那个答案,李意弥拿着可乐一直走到CT室外面,她把可乐给了等在外面的一个看上去像是国中生的男孩。
那男孩接过可乐,看了眼李意弥,一脸说不出的痛苦的样子,他的膝盖也
着纱布,其他曝
在衣服外面的皮肤上,有些细小的伤口也都作了相应处理。
“意弥,这孩子是谁?”他住不忍好奇。
他这一发问,那男孩才像看见救星一样看到了他,“这位大哥,你是意弥姐的朋友吗?”他有着变声期孩子特有的嗓音。
见他没否认,那孩子带着哭腔说:“那拜托你劝劝意弥姐,我真的只是稍微摔到而已,我不要做脑CT,我不要做核磁共振!”
“还有验血。”李意弥提醒道,那孩子因此
出绝望的神情。
在曹绍泽的细问下,他才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李意弥家去往那个公园的路上,有一条斜度很大的坡道,她从坡道底下向上走,而那个男孩则骑着单车冲下坡道,他速度很快,偏偏单车又出了故障停不下来。
那男孩大叫她躲开,而她当时正走着神,等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结果那男孩为了躲开她,改变方向撞在了坡道边的石墙上,这才受了一身伤,而她手臂上的伤口是去扶那个男孩时被他的单车刮到的。
她叫了救护车送男孩来了医院,并且执意认为这些都是自己的责任,无论男孩怎么说他只是外伤而已,都坚持要给他做个从内到外的全身检查,而这一切,她只对他用了“一场小车祸”来概括。
原来是这样的“车祸”啊,她要是早点说清楚,曹绍泽相信自己肯定能多活个三、五年不成问题。
现在知道大家都没么什出大事,要说的话也是李意弥反应过度,曹绍泽的心总算真的放了下来。
“我最怕见到血了。”那男孩央求着他,“拜托你劝劝意弥姐,让她放我回去吧。”
曹绍泽有些啼笑皆非,但他也只能反劝那男孩说:“你就乖乖做一次全身检查吧,如果不让她安心,就算你爸妈来了也带不走你的。”
男孩挫败地叫了声好惨,可他又莫名地很怕李意弥,就是不敢自己溜掉,只能和曹绍泽一起在李意弥的监视下,等待着一项接着一项的检查。
曹绍泽很能理解这个男孩,虽说李意弥人小小的,看上去没什么攻击力,但她骨子里的那股固执劲就是有种叫人放弃抵抗的力量,好像如果不按她的要求做,后果会超级地凄惨。
他陪着男孩一起做检查,跟他聊天以缓解他郁闷的心事,聊着聊着,两人倒真很有话说,两人热络后,男孩对他手臂上的纹身起了兴趣,他的纹身面积从肩头到手肘,只有单一的黑色。
那男孩瞧了半天也没瞧出个名堂,问他道:“绍泽哥,你这纹身纹的是个什么图案啊?我怎么瞧不出来?”
曹绍泽在回答他前,先偷偷地看了眼一旁站着的李意弥,她一直在等医生叫男孩的名字去做脑CT,好像没在听他们说话,于是他有些故意抬高音量地笑答道:“这个呢,是用我最爱的女人的英文名字拼出的图案。”
她听到了吗?曹绍泽在心里嘀咕,看上去不像听到了,不然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可他声音已经够大了吧?
糟糕,他忘了她本身就不是那种把情绪写在脸上的人。
“欸?女人的名字?现在还有人这么土啊!”那男孩嫌弃道。
“说我土?你这小子太没眼光了。”曹绍泽无心应答,注意力都在李意弥身上,她还是像雕像一样望着CT室。
“仔细一看,还真是一些变形的字母组成的图案啊,虽然看不出是什么图,但感觉很酷的样子,好吧,这么看来是不也很土。”那男孩说。
“要是知道这是谁的名字就会觉得更酷了。”曹绍泽放弃了观察李意弥反应的念头,如果她一直这样面无表情,那他不就要被她误会了?所以他找机会赶紧解释道:“这是我妈妈的名字哦!”
怎样,她有没有松了口气?曹绍泽仔细观察李意弥,这时,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低头,正看见那男孩一张灿烂的笑脸,看来他现在已经不苦恼那些繁琐的检查了。
“绍泽哥,我在这里呀,你在看着哪说话啊?”那男孩
低声音,取笑地在他耳边说:“很可惜哦,意弥姐都不在乎的样子,不过你也不用灰心,女人心嘛,很复杂的啦!”
“你这小表
么什说!”曹绍泽心一紧,好像把这死小孩吊起来
打一番,谁叫他
说话,被听到怎么办!
“我看你很有必要再做个直肠检查!”
“哎呀,好可怕啊,被说到心坎了?”那男孩很不怕死。
两人正打闹着,李意弥横
到两人之间,像个静音器从天而降,瞬间人个两全都闭了嘴,都抬头瞪眼地望着她,等待着她的指示。
终于该轮到那小表做检查了,曹绍泽幸灾乐祸地看着那男孩被李意弥推进了检测室。
最后李意弥走出来,两人等在外面,曹绍泽知道那小表什么事有没都,可心情还是十分紧张,他紧张的是,刚才他们的对话她听到了吗?
“意弥,一会等那小表检查完了,我们去找个地方吃饭好吗?不过妳胳膊上的伤口一定很痛吧,不然我先送妳回家?”他有些没话找话。
李意弥心里挂着约他出来要说的事,想跟他直说,可眼睛总是不自觉地往他胳膊上的纹身处看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下意识地在认那个图案是由哪些字母拼起来的,他妈妈的名字…还满长的样子。
她不答话,曹绍泽便更加地尴尬,默默希望那男孩能快点出来。
就在这时,一声洪亮到带些
鲁的叫喊声穿
进他们间的沉默中,叫的是李意弥的名字。
曹绍泽比她本人反应还大,信号接收器一样自动把头转去了声音来源的方向,他看到一个皮肤有些黝黑的男人,还在一边叫着李意弥的名字,一边朝这边招手并走了过来。
看来她在这间医院认识很多人嘛!曹绍泽本能地对这个凭空出现的男人怀有几分敌意。
而李意弥见了他,却很主动地站起来
了上去。
“这医院的路真是有够
,害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里。”那男人声音好像生来就很大。
李意弥为他们介绍说:“这是我男朋友邵伟明,这位是曹绍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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