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这一天,李意弥根据地图找到一家咖啡店,进了店门,咖啡香的味道
面而来。
她不是个对饮品有特定喜好的人,会找来这里,缘于昨天接到的一通未注明姓名的陌生来电。
“这里,这里。”咖啡店的角落处,一个女人站起来跟她招手。
李意弥走过去,心想自己最近真是很受女人的
,还都是些时髦的大美女。
“贸然打电话给妳真是不好意思,妳不是办过『晴』的会员吗,我偷偷地从那里调出妳的资料查到电话号码,希望妳不会怪我侵犯隐私。”那女人说着,表情倒并不怕她会在意,“我是June,还记得吗?我们见过一面的,在『晴』的二楼,那天妳去找曹绍泽。”
“我记得妳的。”李意弥回答她。
如果不是清楚她是谁,她怎么可能孤身找来这种地方,因为曹绍泽,她还真是总跟些奇妙的女人搭上关系。
不过June跟吴珍珍完全不同,她找自己是不带有任何敌意的,相反,她是有求于自己,而且想当然的也是和曹绍泽有关。
“意弥,道知我妳很忙的,所以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我也知道很过分。”在坐下来喝了会东西后,June是不也那种拐弯抹角的人,她直接说:“但是在妳有空候时的,可不可以去看下曹绍泽?可能的话,尽可能对他好些。”
李意弥端着咖啡杯,那眼神已经充分表明了她的心情,那就是摸不着方向。
好奇怪,有人想破了头想让她离曹绍泽远点,又有人像是说客一样,发自肺腑希望她跟曹绍泽亲密无间,而实际上,她跟曹绍泽一直平平淡淡的,即没有过度亲密也没有吵架啊。
“道知我我说这话很怪啦,妳就当是帮我们这些可怜人喽!”
“到底怎么回事?”李意弥拧起眉毛。
“简单来说,曹绍泽现在完全没有干劲。”June点了
烟
来起了,“大家新组成一个团队是需要磨合的,这次的宣传短片是我们共同完成的第一个项目,所有人都很有干劲,可提出的设想全都被他否决了。他是老板,我们当然说不了什么,但如果他是因为我们的提案不好而否决也就算了,他分明是因为自己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清楚,才看什么都不顺眼,这叫我们怎么工作?”
“我们放弃了去一
大公司工作的机会,选择跟着他从零做起,看中的就是他的想法和实力,可现在的情况是我们这些人空浪费时间和精力,再这么浪费下去,我看这个企划也不用再进行下去就要胎死腹中了。”
“我不懂这些的。”李意弥说,虽然听上去很严重的样子,但最近她跟曹绍泽也偶有通话,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他遇到什么困难的样子,她又能帮上什么忙?
“不懂很正常,我只是把当下的情况告诉妳罢了,我也是代表其他三个人来找妳的,在我们的观察和分析下,一致认为曹绍泽最近的缺乏动力和反常全是由妳而起,他的『症状』全是在妳推掉了当短片模特儿之后开始的,在那之前可是生龙活虎得很。”
“我?”李意弥诧异,“可我把这事告诉他时,他并没有什么异议,之后也再没提起过。”“那是概大因为妳有很正当的理由吧,所以他么什说也没用的。”June甩了甩手,烟丝也跟着在空中划出一个飘渺的弧,“大家都是干这行的,谁也瞒不了谁,曹绍泽是什么人我们太清楚了,他人个这就是太有才华了,才会让我们这些人甘心跟着他,但同时他又太过感
,这也算是种职业病啦,但在他身上尤为明显。”
“什…什么职业病?”李意弥问。
“太容易沉浸在自己的感觉里喽!他呢,就是典型的那种很容易沉
于自我世界中的人,他认为是美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为此可以不计后果,光这点可不知伤了多少女人的心了。好多人都是刚动了心,他已经转投入到下一段『感觉』中去了,痴情又滥情的家伙。”
June说到这,忽然转而看她,“而这次,令他钟情的人就是妳呀!妳别急着否认,他的劣行我们见得多了,所以那次在『晴』我看到妳时,就知道妳是他的下一个目标了,妳身上的气质绝对是他偏爱的那一种,我不会看错的。”
是啊,曹绍泽也无数次地夸奖过她很“美”,所以李意弥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谦虚,而她听的角度也和June要表现的完全两个概念。
原来邵伟明不是胡说的,他真的和很多与他合作过的模特儿交往过,而她的想法也没有错,他爱的是自己心中所塑造的艺术品的美,而不是面前那个活生生的女人。
这么说来,他对于自我信念的追求是纯粹的,这点没错,而他同时又是个滥情的男人,这点也没错。当他看着她,目光晶亮,口中溢出的全是不曾有人对她说过的赞美之辞,就连她这种迟钝的人都被他赞美得脸红心跳,又何况其他人呢?
李意弥很容易就理解了June所想表达的意思,道知她那种感觉,一旦将曹绍泽清澈晶亮的眼记在心里,一旦开始为他的赞美而喜悦,那就离危险不远了。
“可是呢,妳却突然间拒绝了他,这对他是个绝对的打击!他已经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打造妳身上,以他那股对于自我理念的偏执劲,最适合的不在了,就不存在。”
“『第二适合』、『比较适合』这种词,就像是妳在商场看上了一件衣服,犹豫买不买想再逛下,那么就算逛再多、看再多也全都不对味,脑袋里全是第一件衣服的好,只不过有人觉得将就买一件差不多的也可以,但有些人就是必须回去买第一件,买不到宁可空手而回,曹绍泽就是这种人。”
这种比喻相当人
化,李意弥点头,她有点明白June的意思了。
“他的心全在妳身上,对于这样的老板我们法办没工作呀!”June激动地说:“所以拜托妳不做模特儿也可以,至少帮他恢复一下信心,让他高兴起来吧!不然我们这些人的努力白费不说,损失得最多的人还是身为老板的他!”
是因为她吗?本来是想让他能在最好的环境中完成他的理想的,结果反而对他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他会功亏一篑?
如果有用的话,她可以为他做所有事,但所谓的“对他好一点”又是指什么呢?
李意弥很没用,她去问她妈,如果想让一个低落的人打起精神该怎么做才好,样么怎对别人好才能让对方感觉放松,她得到的答案是“给他做顿好吃的,给他买一套伟人故事”,根本就是小候时的她试考结果不理想时,她用来对付自己的方法…
在某一个休息
,李意弥提了一袋水果,按照June所给的地址来到了曹绍泽的住处,听说曹绍泽因状态不佳拒绝上班,连已经安排好的出差都取消了。
李意弥面对曹绍泽家的大门,她看着那个门把手已经看了将近五分钟。
曹绍泽的家在一片十分安静的小区里,房子算不上新,但看得出定时打扫的佣人相当尽责,无论小区环境还是楼道卫生都给人干净整洁的印象,他家就住在二楼靠右手边的那户。有点教人意外他会选择这样普通的小区,本以为他该是更爱住那种高楼的人。
李意弥还是没有去按门铃,她在想见到他后自己应该么什说,应该说,如果他的低
真是因为她的话,那么这会最不应该出现在他面前的人不就是她吗?见到了不是更烦?
她有点打退堂鼓,这时身后传来上楼的脚步声,她本能地回过头去,正和曹绍泽瞧了个对眼,两人同时“欸”了一声。
曹绍泽戴着个不合季节的口罩,上身一件无袖背心,下面是到膝盖的宽大短
,和他的夹脚拖鞋很搭。
她的注意力落到他手上提着的塑料袋上,而他同样也在看她手里的袋子。
“意弥?”他声音有点哑哑的,还是听得出十分惊讶,“妳怎么来了?”
“呃…”李意弥反问他:“你刚回来吗?”
“是啊。”他抖了抖手里的袋子,“我刚去马路对面的药局买了些药。”
“你不舒服?”
“好像有点感冒,不是什么大事,休息两天就好了。”
“那我就是来探病的。”李意弥把手里的袋子朝他伸了过去,“我带了苹果,慰问品。”曹绍泽欣然接收了她临时想出来的理由,忙着给她开门。
不管她是来么什干的,都是来看他的呀,而且还带了慰问品,她买了很多苹果。
看他那副虚弱的样子,李意弥想会不会是June那群人想太多了,他之所以会休息,其实真的只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而已吧?只不过这个时节感冒的人比较罕见罢了。
一进曹绍泽的家,李意弥就了解他么什为会在夏天重感冒了。
他的家看上去没什么特别,和这个小区一样给人简洁利落的感觉,除了必要的家具外没有其他累赘的东西,所有物品都在它们应该在的地方,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能把家收拾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但他家的冷气温度开得实在太低,加上这相对空旷的室子,更给人一种进了冰窖的错觉。
刚进屋,李意弥就住不忍打了个
嚏,曹绍泽
感地注意到这点,进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窗子,关空调。
窗户一开,一股热风
面而来,曹绍泽简直像个见不得太阳的
血鬼,身形极快地闪到了一边,怕被那热风吹散了魂魄一般。
李意弥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这么夸张地怕吹热风,住不忍笑了出来。
曹绍泽也自觉很不好意思,半掩饰地说:“我平时不是这样的,可能是这两天吹空调吹习惯了,不知怎地突然变得很怕热。”
“内外温差这么大,会感冒是当然的事。”
“可今年夏天真的热得离谱啊,如果晚上不开空调的话根本睡不着觉!”曹绍泽像是想起什么恐怖的事一样,表情变得很夸张。
“你可以试着把温度调高啊。”李意弥很费解,可看他那么夸张的表情又觉得好笑,他都病了,这时再说他又有什么用。
看他脸红通通的,又很虚弱的样子,李意弥下意识地将手按在他额头上,虽然这样她必须踮起脚尖才摸得到,但她还是艰难地估计了一下他的体温,“真的发烧了,还很厉害的样子。”
曹绍泽僵硬着身子,硬是强迫自己的脖子做出一个点头的动作,“是啊,我量过体温的,三十九度。”说着,他还默默地、悄悄地把身子弯下了些。
他想,她千万不要察觉到他的举动,这样他就可能矮一点,她就不用踮着脚尖了,那她就不会累了,不累的话,也许就能将手在他额头上放的时间延长一点…
他之前量体温时真是三十九度,可今天出门前再量已经恢复正常了,这会之所以热,他想那和发烧的关系并不是很大,是因为她的到来,她不只给他带了慰问品,还很关心他!
她怎么会知道,并不是他非要把空调温度调那么低的,完全是因为晚上只要他躺在
上,就会被燥热侵扰得无法入睡,那燥热除了这鬼天气外,更是内里的郁火无处发
造成的。
他的工作不顺利,感情不顺利,什么都不顺利!他只有将温度调到最低,以此来冷静自己的身体和心,强迫自己因寒冷而产生倦意,这样才能睡得着觉。
他也知道这个方法很不健康,只不过他没有那个闲心去考虑什么身体健康。
“意弥,上次是我不对。”曹绍泽突然说。
“嗯?”李意弥的注意力从他额上的温度转到了他的脸上,他的眼睛依旧清澈,而且离得她那样近。
她有些慌乱地收回自己的手,以此拉开和他过近的距离,“你指什么?”她不懂自己么什为会觉得心虚。
“就是上次在医院,我不应该那样说邵伟明,毕竟他是妳的男朋友,我太自不量力了。”他说,虽然很言不由衷,可他不想她因为那件事对他产生不满,觉得他是个喜欢说人是非的男人。
想到那天她独自回家时的背影,他就莫名恐惧,他很怕他们之间会因此产生隔阂。
“不,你说的并没有错,道知我你是对的。”李意弥淡淡叹了口气,“如果你很在意那天的事,那完全没有必要,你只是说了实话,那天不对的人是我,不只打
了你计划好的事,还让你遭遇那种尴尬。”
她指的是邵伟明向他借钱的事吗?曹绍泽内心又燃起了希望,“既然妳都明白,那么什为还…”
“可能是习惯吧,毕竟我们在一起也半年多了,”李意弥说:“虽然他有各种各样的缺点,但又有谁是完美的呢?”
那种
了脏东西一样的恶心感又冲上了曹绍泽的喉间,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可她的聪明和明白却在将她推向一段没有爱的感情,将她推向那种…那种男人!
李意弥不太想提邵伟明的事,而曹绍泽的看难脸色让她意识到,这样的话题起不到令他心情变好的作用。
“你喜欢吃苹果吗?”她问。
“喜欢,非常喜欢。”曹绍泽叹气,这会可不是说苹果候时的,可他也不想破坏气氛,难得李意弥会来看他。
“妳坐一下,我去洗苹果。”
“不,还是我去吧,你告诉我厨房在哪。”李意弥低声说:“苹果中含锌、钙、磷、铁、钾,维生素B1、B2和维生素C以及胡萝卜素,都是对人体有益的成分,你生病的话那正好多补充些营养。”
“是吗?那真是谢谢妳了,我可就气客不了!”曹绍泽苦笑,天啊,她怎么会这么可爱!
本来自己的发烧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这会他却希望病能厉害起来,最好能一病不起、胡话连天什么的,那样她就不只给他洗苹果,还会给他熬粥盖被子了吧?曹绍泽坐在沙发上胡思
想。
可李意弥这苹果洗得也未免太久了,他家厨房有那么难找吗?他注意了下时间,五分钟了她还没洗回来,而厨房那边也没传出过水声。
曹绍泽去找她,在厨房前的走廊上,李意弥提着一袋苹果站在那,看什么东西正看得投入。
走廊上有一面照片墙,里面都是曹绍泽挂放自己得意的设计,外人来看那只是普通的挂满写真的墙壁而已,那些写真是由各
女子组成,有一些曾刊登在杂志上,有一些是某大赛的获奖作品,还有些只是曹绍泽个人觉得满意的。
可知道他工作的人,一看这面墙也就立刻能反应出,这些照片中模特儿的造型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可能进门时没注意到这面墙,这会见李意弥看得出神,曹绍泽竟然会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我最想摆进去的还是妳的照片。”他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看那面充满他自豪的墙壁,说:“只可惜上次的拍摄进行得太仓促,连张令人满意的照片都没留下,本来想说这次补上的…”
“把我的照片挂在这里?”李意弥扭头看他。
“本来是想啦。”曹绍泽指了指那些照片正中央空出来的一块地方,“位置都选好了,每当情绪烦闷候时的,我都喜欢站在这里对着这面墙,看自己辉煌的过往,从中找回信心和灵感,这是面能让我平静下来的神奇墙壁。”
“就像仙度瑞拉的穿衣镜?”
“是啊,虽然没有任何科学依据,但就是会给人带来神奇的力量。”曹绍泽很高兴她还记得那面可怜的镜子,“不过有一点妳还是说对了,这些无根据的心理暗示的美好存在都是些很脆弱的,相信时就有神奇的力量,可当人真的已经低落到连相信的力气有没都时,神奇的魔法也就消失了。如果所有这些美好的依托也能像一加一等于二那样,成为恒定,那该多好?”
“那样的话世界不就要
套了。”李意弥看他,“这么说来,这些能带给你信心和灵感的照片也失去了魔力是吗?”
“哦,妳也未免太直接了,让我好受打击。”曹绍泽抓了抓头,“我本来也不想跟妳诉苦的,可如今我都病了,让我稍微幼稚一下也没关系吧?本来人生病候时的就会变得格外脆弱嘛。”
“你的压力有点太大了。”李意弥看着他因休息不足而充血的双眼,随手把苹果放在了地上,看来这不是吃几个苹果就能解决的问题了,June说的没错,他现在真的很低落。
“是因为我的临时变动打
了你的设想吗?”
“妳怎么会这么想!”曹绍泽吓了一跳,他只是想借病向她撒撒娇而已,因为他真的真的很需要她的重视,而他又没有理由去要求她的重视。
他想偷偷地从她的鼓励中
取一些力量,可她果然不同其他人,非但没说些场面上的安慰话,还一下把矛头指向了那么
感的方向,让他受伤的心不只得到了慰藉,还又提到了嗓子眼。
“那就是没错了。”李意弥已经学会不透过语言,只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他的念头,他眼中的紧张就是被看穿的证据,“我本不想带给你这么大的麻烦,如果有什么能够补救的方法是我能做到的,定一我会去做。”
“么什说补救也太严重了,妳也是有妳的原因嘛,不要一副亏欠了我的样子好不好,我们又没有签过合约,我只是…最近有些不在状况内罢了。”
“不,我是说认真的,”李意弥直视着他。
曹绍泽被她瞧得心慌,他真的不想让她觉得她有什么责任的,无法好好工作完全是自己太没用,是他公私不分。
“那…妳能让我抱一下吗?”曹绍泽被自己
口而出的话吓到。
他想的跟做的完全是两回事,心里告诉自己她很无辜,可嘴上又净想着占她便宜,也许在潜意识里他是知道的,错过了这次机会,他不知还能不能等到下一个理由,让他可以会机有接近她。
李意弥也到想没他会提出这么…可爱的要求?原本以为他会开口让她改变主意,继续当他的模特儿的,她甚至已经提前考虑过,如果他提这种要求她该如何。
要是那样的话她会问他的意见,把吴珍珍手上那张照片的事告诉他,然后让他自己决定,他若不在乎自己被人误会,那么她也会不顾其他因素地答应他。
可他竟然是寻求一个拥抱,大概人生病候时的真的都比较脆弱,脑袋都不好使了吧?
李意弥点点头,“可以啊。”
“可以?”曹绍泽被她吓到,“妳会不会答应得太快了点?妳要考虑清楚哦,我…”
李意弥不明白一个拥抱还要考虑什么,她张开双臂,踮起脚尖,费力地构到他的肩膀,致使整个人像是挂在他身上一样。
曹绍泽下意识地扶住她的后
,她小小的,暖暖的,他才知道自己的家是多么寒冷,他真的把空调温度开得太低了,原来他想冷却的不只是自己的头脑,他更想让自己忘记的是曾经拥抱她时感受过的,这温暖的气息。
他的心扑通扑通,像是对他的一种隐密的催促。
曹绍泽僵笑,想赶走心中升起的龌龊念头,“天啊,意弥,妳对我会不会太好了点?”
“我对你好有什么不对?”李意弥结束了那个不算太久的拥抱,正经八百地告诉他、我不想看到你这样,你该是个更有生气的人,你可以关心我,我又么什为不能关心你?在我沮丧候时的你鼓励我,赞美我,你也会为我担心,怕我被人骗,那么在你低落候时的,我又有什么不能为你做的?”
曹绍泽被深深地震撼到,他永远不会相信自己能从李意弥的嘴里听到这番话,这种感
多过理性,对她而言简直深情得犹如表白的话语,竟然会是对他说的。
什么都会为他做…这真的会让他想歪的呀!
“我…我在妳心里是这样的吗?是值得妳费心去关心的人吗?”他情急之下追问,因为她甚至连自己的事都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她明知邵伟明对她的感情里有许多其他成分,仍是纵容着他,只因为习惯成自然,她不去考虑自己的幸福,只追求着一般人结婚生子的普通生活,为此一再迁就,一再做出改变退让,似乎只要保住她所设想的平稳未来,那么其他一切都是可以忽略的。
可她却说为了他可以做任何事!她不是个会在冲动下口不择言的人,所以他惊讶,她难道不晓得这句话的意义有多么重大?如果他说要她甩了邵伟明那个蠢货,他才能振作起来,她会样么怎呢?
“你当然值得我去关心。”李意弥难得笑了一下,“道知你的,我的朋友很少,可你是其中之一,搞不好还是唯一的一个,我想你并不缺朋友,所以不太能理解我的感受。”
“我不要当妳的朋友!”他激动地抓住她的双肩,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如果妳真觉得我是个对妳而言很特别的人,那么什为非要把我摆在朋友的位置?明明还有很多其他的选择可以彰显我的特殊啊!”
开什么玩笑,听她亲口承认他在她心中是有足够分量的,听到这种话,谁还会
足于当她的什么“朋友”啊!
“既然都是唯一一个,又有什么区别?”李意弥其实也不太清楚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可她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那种某些时候面对他会产生的怯意,此时又横亘在他们之间。
一旦跨越了那道由胆怯编织的界限,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将会变得一团
…就像他现在的状态这样
七八糟。
“当然有区别!妳也隐约明白着这种区别,只是意愿不面对罢了!妳知道的,从妳说出可以为我做任何事之前,我所做的一切已经全是为了妳了!”曹绍泽心中骂着这该死的夏天,一切都是这鬼天气的错,是这热度让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一把将她按在那面墙上,发狂地吻上她的
,他不知她那惊愕的神情是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他的行为,但那些都无关紧要了,已经握住的手要他如何松开?
曹绍泽狂
地吻着她,以舌撬开她的牙齿,如饥渴者寻到最后的水源,而这水源还如此地甘甜美味,他的舌扫过她的贝齿,扫过她口腔的每一处,
食着她的每一处芬芳。
李意弥的拳头敲打在他后背上,他却更加整个人
向他,以舌卷
着她的舌,
绕,如此彷佛永无休止地与她纠
下去。同时他的双手也来到她
间两侧,那里女
优美弧度的
线恰好适应他大掌的牵握。
他在她
间抚摸,知道她那里是最怕
的,果然,她开始在他不懈的进攻下颤抖起来,捶着他后背的手也渐渐变得无力。
她的身上染上了与他相同的热度,不同于她的温暖,那热度是带有伤害
的,是能将人灼伤的利器,他的血
变得滚褒沸腾,而她虚弱的反抗更多是出于缺氧的难过。
曹绍泽放开她,果然她的第一反应不是臭骂他,而是张着被他吻肿的小嘴,艰难地重新将空气
进肺里。
“意弥,如果妳真想让我振作起来,那就留在我身边吧,我发誓会给妳妳所需的一切,我发誓不用妳做任何改变,妳只要维持现在的妳,自由地生活就好!我爱妳,我需要妳,这面墙因少了妳的照片而失去魔力,而我也因为失去了妳而变成干枯的河渠。”
李意弥的心很痛,她子辈这第一次听到这样煽情的告白,煽情又发自肺腑,连听到的人心都痛了。
曹绍泽知道自己再也没会机有了,他受不了她的沉默,受不了她若有所思的目光,他看不透她,因她是那样特别的一个女人。
若这次等不到她的回答,他就再没有下一次的机会让她说出答案,因为他不会再有下一次的勇气了,再也没有这么热的天,再也没有他因发烧而变得混沌的头脑。
她亲口说了他对她也是特别的,而邵伟明只是习惯,这么说来他不是没机会的不是吗?
他吻她,她虽不是自愿,可也没有反抗,看她的样子,也并不是生气了,那么他可以将之理解为她并不反感自己这样吗?
他抚摸着她的脸颊,“如果妳不回答我的话,我可就当妳默认了哦,还是说,妳讨厌我?”李意弥摇头,她怎么可能会讨厌他。
曹绍泽的手从她的衣服下面伸进去,暖热的大掌直接贴合在她的
间,他故意按
那里,测试着她的底线。
李意弥怕
地扭动身体,他刚才那番激动的表白还历历在目,他说他需要她,说他离不开她,正如June所说的那样,他的低
全是因为她,她来是要让他振作起来的,可他却说只有她跟他在一起,他才能振作。
面对这种局面,她该如何?
“嗯…”当他的
吻上她的颈间,李意弥发出细碎的轻叹。
他在吻她,像那天在他的工作室一样,可道知她这次的意义完全不同,他在以此
她作出一个选择。
“我道知不…”在他的亲吻下,她虚弱地说。
他的热情她道知不该怎样去响应,拒绝他的话,她好怕看到他更加失落的样子,可若是答应他,她又不
要问自己,是否做好了那个准备。这样的窘境突然而至,让她没有任何准备,她不能贸然地许给他什么。
而她的回答却教曹绍泽看到了希望,她说的不是“不行”而是“道知不”,这说明他真的是会机有的,她对他不是完全没感觉的。
“意弥。”他轻喃着她的名字,一只大掌贴着她的
滑了上来,钻入进她的内衣里。
“嗯…”李意弥整个人向后缩去,可身后也只有退无可退的墙壁。
她颈间全是他吐出的热气,又灼又
,他却不依不挠,见她好欺负一样,将她的上衣连着内衣一起向上推。
她全身一凉,他在她耳边低沉地说:“如果妳自己搞不清楚的话,就让我来帮妳搞清楚吧。”
“什么?”李意弥
惑地看他,彷佛是在问她都不清楚的事他又怎么会懂。
而后她整个人四肢悬空,竟是被曹绍泽抱来起了,等她再回过神来时,已经躺在他卧室里那张洁白松软的
上了。
而他在她的注视下
去上衣,
出
壮匀称的肌
,手臂上那片黑色刺青,在他麦色的肌肤上显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张力。
他似乎是对她笑下了,她从未见过他
出那样的笑容,让人觉得精神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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