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书房里,祁昊捧着那盘点心,傻兮兮地端详着。
这是沐澐亲手做的,是她为他做的!
他笑得像个傻瓜,捧着那盘开口笑,珍惜地瞧了好半晌,才一个个吃掉。
“唔…好硬…也有点焦一可是好吃,好好吃。”
老婆的爱心,怎么会不好吃呢?
祁昊找到了正在厨房里帮忙的沐澐,把空盘子还给她。
“你吃光了?味道如何?”沐澐擦净双手接过盘子,欣喜地问。
“唔咳,还—不错。”祁昊有点瞥扭地道。
虽然炸得太硬,吃得他有点牙疼,不过味道勉强还算可以。
“真的吗?我好高兴。”沐澐知道自己做得不好,以为他顶多尝个一两个,到想没竟然捧场地把一整盘都吃光了。
“咳!谢谢你为我做的点心。”他眼珠子左望右瞟,假装不经意地道谢。
他的道谢,更让沐澐的心头宛如淋了
。
“气客不。我是你的
子,为你做些点心,也是应该的。”
子?喔喔,这名词听起来怎会如此动听呢?祁昊眯起眼,神情陶醉地傻笑。
沐澐定定地凝睇着他,注视他难得温柔的眼眸,望着那陶醉带笑的性格俊颜,他的嘴角也不由得扬起甜蜜的笑。
“这里还有一些,你还吃不吃?如果不要,等会儿我就端去给大家—”
“吃!不么怎吃呢?”她可别想把点心端去给那些不懂得品味的家伙品尝!
“那我喂你。”沐澐道知不他有多爱她喂他吃东西。
“好。”果然祁昊乐得很,大嘴几乎从左耳咧到右耳。
“来,张口。”沐澐的纤纤玉指捏起一个炸得酥酥的丸子,送进他嘴里。
“唔。”祁昊一口吃下,飞快地嚼着。“好吃,好吃。”
沐澐微眯着眼,
足地瞧着他狼
虎咽的样子。
她想,如果她永远养在深宫内院之中,不曾离开过皇宫,没有遇见他,那么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仅仅是看着有人大口地吃着她做的东西,就如此幸福。
“这儿沾到芝麻了。”沐澐柔声说着,探出自如玉笋的指尖,轻轻抹去他嘴角那颗小芝麻。
哪知祁昊厚颜狡诈,竟侧过脸,飞快张嘴含住她柔
的指端,热呼呼的舌尖一
,卷走那颗小芝麻。
“啊!”沐澐一惊,急忙要缩回自己的手,但他却用强健的齿轻轻地咬住,不肯松开。
“你…”
沐澐粉脸瞬间涨得通红,因为怕勉强
出会伤了自己的指或他的口,所以她停顿不敢
动。到想没这样反而让他得寸进尺,祁昊像一个渴求母亲喂哺的婴孩,开始
起她的指尖,缓慢地以舌
过她指尖的每一寸肌肤,**地兜圈子,或轻或重地
。
沐澐冰清玉洁,没经历过男
女爱,但也隐约明白他的举止有多暖昧,指尖传来的热度,像滚烫的蒸气窜入她的血管
,迅速传遍全身,让她觉得自己好像被扔进了热水桶里,热得要滴汗。
“祁昊,你放开我…”最后,她呻
似的低声求饶,哀求祁昊别再戏弄她。
“好,我放开你。”祁昊十分干脆地松开嘴,让她快速地
出受尽调戏的指。
但沐澐还未回神,下一瞬,一道阴影又兜头罩下,不明所以的沐澐查觉异状抬起头,正好落入猎捕者等待的口中,再度成为他态意品尝的祭品。
沐澐不稳的气息立即被搂住,狠狠地袭卷而去,他
厮磨她的
,逗弄
她的舌,就像方才对待她的指那般。
沐澐到想没自己好不容易才逃过一劫,却又再度落入狼口之中。
“唔…不要…”他的吻炙热得让她几乎不能呼吸,沐澐捶打着他的
口,要他放开她。
祁昊
一松,强烈的需索改为
绵恻侧的亲吻,爱怜地、轻柔地、深情地吻住她。
“嗯…”沐澐的心立即像被拉扯的口袋束得好紧,一下一下,只为他跳动。
她踮起脚尖,试着给予一些回应,结果换来更热情的回报,她闭上眼,以身体的触觉去感受他的柔情。
舌
许久,在他们几乎要
不过气时,祁昊终于放开她,但仍将她锁在自己的臂弯里,霸道地不许她离去。
沐晕被他包围在怀中,打从父皇生病后便感受不到的安全感,浓烈地滋长。
一抹甜蜜的微笑在她
畔扬起,发现他的发
了,她抬起小手,一一抚平他略为凌乱的发鬓。
“瞧你头发
的。”
她的笑容是如此美丽,凝望着他的眼神又是那般温柔,祁昊只觉得整颗心都在她的注视下溶化了。
“老婆。”祁昊突然握住她的手,略显激动地喊道。
“什么事?”
“我…我有没有说过,我…”我爱你?
她的柔情,简直像壶糖
,浇上了祁昊的心。
他的心口溢满了糖
,甜得不住傻笑,甜得像快融化了。噢!
于是
不住地,他又缓缓低头往她的
袭去,此刻,他只想好好地吻她。
“马车回来了!”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好大的
动,接着便听见有人在喊。
马车?沐澐知道今儿个有人驾着马车下山,跟西域的商人
换货品,现在回来了吗?
听到马车回来了,祁昊虽然有点懊恼没能继续吻她,但也心情极好。
“走!”我带你去看看他们换回什么好货。”
他搂住沐澐的纤
,一把将她抱起。
原本装满皮
的马车,换了满满一车货物回来。
有吃的米粮、酒、鱼
,有穿用的衣物、鞋子、被褥、枕巾,还有伤药、伤寒药等药品,以及娱乐调剂的—女人!
是的,约四、五名徐娘半老、嘴巴抹得红通通、浑身香
的丰
女人,在沐澐错楞的注视中爬下马车。
祁昊看了更为傻眼,她们是满珠楼的大娘—呃,姑娘。以往每回换了货,他们总会包下这些女人几天,带回寨里让兄弟们开心开心,但他不记得这回有答应他们叫姑娘。
发现沐澐脸色刷白,祁昊气得把领头的家伙揪来,厉声
问。
“这是怎么回事?谁让你们叫姑娘的?”
“是…是老大您自个儿答应的啊!”领头的人脖子快被勒断,一脸无辜地澄清。
“我?”祁昊疑惑地眯起眼。
他答应过?他怎么一点印象有没都!他痴呆了吗?
“是啊!我们出发前问老大要带什么回来,是老大自己说和往年一样的。往年咱们也叫满珠楼的姑娘,不是吗?所以不是他亲口答应的是怎么地?
“你—”祁昊气得差点没口吐白沫。“那是我—我—”
那时他根本心不在焉,只想着沐澐,他们问了什么他也没注意听,就随便敷衍几句,到想没他们竟然会错意,还叫了姑娘回来。
现在“错误”已经造成,满珠楼的大娘—呢,姑娘都已经来了,总不能赶人回去吧?他也知道兄弟们有多期待。
他不敢转头去看沐澐脸上的表情,但可以清楚感觉到她浑身紧绷。
不知么什为,祁昊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四五名女人之中,年纪最轻、也最有姿
的名叫翠娘,她是祁昊的老相好,每回上山只伺候祁昊一人。
她一见到祁昊,立刻像见着许久不见的情郎的女子,甩着丝帕扑了上来。
“哎哟!祁当家的,奴家可想死您啦!奴家千盼万盼,就盼着能上山来伺候您哪。”翠娘像只八爪鱼,一巴上来就牢牢粘住,推都推不开。
“你…先放开我!”
众目睽睽的,祁昊不好当面硬推开她,给她难看,而沐澐就在一旁看着,却半点声音都没出,那诡谲的沉默,更让祁昊如坐针毡,不晓得下一刻她会做么什出事来。
他不是没见过女人撒泼,他进城采买时,偶尔会看见夫
吵架,那些女人扔东西、尖叫、哭嚷、拧耳的泼辣本事,教
他见了就怕。而今也轮到他了吗…
他的沐澐温柔似水,应当不会那样撒泼吧?
“祁当家的,您怎么啦?”翠娘发现自己抱着的人一点反应有没都,不像往年那样热络,千是稍微退开一点,仰头打量祁昊脸上僵硬的表情。
“祁当家的,您怎么满头都是汗呀?您不认得我了吗?我是翠娘啊,往年都是我伺候您的,您忘了吗?”
“道知我,这种事不必一再强调月祁昊咬牙切齿地道。
她是惟恐旁人听不见是吗?
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他感觉身旁的沐澐,身躯又紧绷了几分。
“老大怎么啦?”
不只翠娘,旁人也瞧出他的怪异。
“对啊,好怪喔!怎么好像一点也不高兴?”哪像他们,乐得都快飞上天了。
“哎,你们真笨!公主大嫂在这儿,老大怎么敢作怪呢?嘻!鲍主大嫂不扒了老大的皮才怪呢!”
“喔-原来如此,老大惧内哪!”
“你现在才知道吗?老大怕老婆,己经不是新鲜事了。”嘿嘿!
手下们的汕笑,让祁昊大感面子挂不住。他在于下面前一向雄纠纠气昂昂,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铁汉,如今竟被人笑他惧内,,往后他还怎么领导这班兄弟?
为了保住面子,他伸出大手把翠娘拉回怀中,大声吼道:“谁说我惧内来着?男人有几个女人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今晚本爷就要翠娘伺候!”
一听到这话,沐澐蓦然发出一声
泣,转身跑开。
“沐—”祁昊想要追上去,但翠娘巴得死紧,而且其他兄弟们也全部拍手叫好,让他无法移动脚步。
“喔!好耶好耶,老大不愧是老大!”
“对嘛对嘛!被女人牵着鼻子走,像什么话?老大干得好啊!”
面对兄弟们的吹捧,祁昊心里无半点喜悦,他只想推开怀里丰
肥腻的翠娘,去把沐澐追回来。
但他不能。
他身为白眉山寨当家的面子,为了男人的面子,他不能去追她。
他脸上笑着,佯装不在意地与翠娘调笑,心里却想哭。
他··…只想要沐澐一人啊l
入夜后,厅里灯火通明,大木桌上摆满了
鸭鱼
等大菜,就为了
远道而来的娇客。
“来,多喝点儿啊!”
几位满珠楼的姑娘帮大伙儿倒酒、陪酒、划酒拳,玩得好不开心。
“祁当家的,您喝酒啊!”翠娘窝在祁昊怀里伺候着,一待他的酒杯空了,立刻为他添上。
祁昊心情烦闷,也不觉一杯接着一杯,只要她一斟满,他立刻仰头喝个
光。
他郁闷的双眼环视充满欢笑声的大厅,寻找那个不可能存在的身影。
打从满珠楼的姑娘们来了之后,她就躲在房里不肯出来,先前他让人去唤她出来用餐,她只让人传话说她不饿。
虽然祁昊已命人送了饭菜进去,但他心里没有一刻不记挂着她,别么什说享受软玉温香了,他根本是心神不宁。
她还在生气吗?
她不高兴也是必然的,换了是他,他也会生气。
她贵为一国公主,本该匹配贵族之后或是哪国的皇子,成就一段好姻缘,却因为皇帝老爷病糊涂了,把她随意指给他
这土匪头子,让她一夕之间从高高在上的公主,成了土匪婆子。
然后他这土匪头子不识好歹,有了这等高贵的美
仍不知足,为了昭显自己的男子气概,刻意召
狎玩,羞辱她这高贵的
子。
他是何等可恶啊!
思及此,祁昊口中的美酒,霎时变得好像苦涩的药汁,让他再也
不下去。
“祁当家的,天色晚了,您还不想“休息”吗?”
翠娘肥
的手在他的
膛上到处游走,一双长听眨呀眨的,毫不害羞地暗示道。
“我是要休息了。”祁昊起身,不过却把翠娘推到一旁。“但我要“人个一”休息,你去伺候别人吧!”
他受够了再作戏给别人看,他要的,从来就只有一个女人!
“祁当家的…”翠娘的脸垮下来,她不敢相信,他竟将她让给别人。他当真舍得?
可她舍不得啊!
“哇—”
翠娘伤心地大哭起来,祁昊却置若阁闻,径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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