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母亲的去世
这几
,老妈的精神特别的好,拉着我说了很多话。有些话,我都记不太清了,她一直说一直说,从我小时候,一直说到她小时候,从天亮,一直说到天黑,除了吃饭睡觉外,她都是在讲着话。
我拉着她的手,让她靠在我的肩头,可是她嫌我肩头的骨头太硬了,硬是不肯再靠过来,于是我就拿来枕头,让她躺在我的怀里。
我说:“妈,想回家吗?如果想回家,我现在就给你办出院手续去。”
她摇了摇了头,很认真的想了想,说:“不要。”
既然她不要,我也不强求她,任由她靠在我的怀里,撒着娇。期间,李睿安一直默默地陪着我,支持我,替我打饭,倒水,什么活都干。有时他也喜欢捏捏我的鼻子,拨弄拨弄我的短发,哄我开心,跟我开几句玩笑。
亨利·奇给我来过一个电话,我没有接,也没有给他回过去。我觉得这样很好,平平淡淡的分手,总比把话都说开了强。
老妈走得那天,天特别的蓝,就如水洗了一样。她央求我带她去北海公园,我没有驳她的意。私底下问了医生,他也赞同我的做法。估计是他也猜到了,所以
口的语气都是悲悲凉凉的“既然病人想去,你就带她去,让她高兴高兴。”
李睿安驾着车,一路上,老妈的精神都是极好的,没有昏昏
睡,也没有表示出任何的不舒服。
七月,天已经是很热了,绿树红花,沉甸甸的
着我的眼睛。有几个孩子在父母的陪同下,一起玩闹,也有些恋爱中的男女含情脉脉的手牵手于绿茵柳荫下。
老妈叫我在湖边停下来,她面朝湖水,后面是一大片的绿荫,湖面波澜不惊,就如一面上好的镜子,充足的阳光将湖面照得一览无遗,折
出的光,有些晃得人眼睛睁不开。
母亲努力张着眼睛,即便是再强烈的光,她也努力张着。道知我她又想起了什么,于是过去轻抚她的肩膀。她意识到我过来了,手很自然的搭了上来。
她说:“我跟你爸爸,就是在这里,相遇的。那时的天空很蓝,就如水洗了一样,透着亮光。他跟几个人轻年斗吉他,弹了一首接一首,弹到天色愈黑。他弹得极为出色,几个人中,就数他弹得最好。几个年轻的姑娘一早就注意到他,向他使眼色,但他就是不为所动。我没有给他使眼色,甚至连看他都没看一眼。像他这样出众的人,以后的生活肯定是不平静的。我就想平静的过日子,所以我没理他。然而他倒先理了我。我出公园候时的,他一早就堵在了门口。他问我的名字,我没有告诉他,之后他就一直跟着我,就像李睿安一直跟着你一样。”说到此,她使劲捏了捏我的手“于是我就感动了。我想,他的出众,与日子平不平静,就打不着关系的。之后,他去了市里的文工团,弹着一手的好吉他,很受领导的重用。团里好多姑娘都暗恋他,可他就独独的对我好。不久,我们就结婚了,再不久,我就有了你。但是好景不长,因为他的才华,他的坦率,导致一个比他大一级的领导妒恨。在一个风雪
加的夜晚,他被公安机关带走了,罪名是挪用公款。明明那钱是用来卖乐器的,但不知么什为,硬是扣上了挪用公款的罪行。我去他单位求情,情没求来,倒惹来了一阵羞辱。想着五年,也就是五年,转眼而过。五年后,你父亲从监狱里出来,简直就变了人个一。他不再有才华,不再弹琴,他学会了喝酒,学会了抽烟。为了让我跟他离婚,他还出去找女人。道知我,他做的这一切,都是想让我跟他离婚。我是不想离婚的,可是我被
得法办没。离了婚,我本以为他可以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但是他非但没有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反而愈加的变本加厉。道知我那件事对他的打击有多大,他开始不相信任何人,任何事,所有的人和事,他都持有否定的态度。他就是这样在自我矛盾中,一步步艰难的活着的。最后一次,知道他的消息,是在报纸上,道知我就算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去杀人。看了后续报道后,我才知道,肯定又是那些人
他的。那些人真是坏,不肯绑人,就叫他去。他没干过这么快的事,于是选择了用车拦路堵截,才导致一死一伤。”
母亲很少提及我的父亲,小时候只要我一提起父亲,她就绷起脸,严肃的告诉我:“宋佳,以后你不许再提起那个混蛋。”
我道知不么什为要提起他,是不是只要不提起他,我的妈妈就不会走?
今天的天真蓝,就如水洗了一般,几个人轻年在树荫下斗吉他,一首接着一首,一直弹到天色愈黑…
我的母亲,终于还是离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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