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说湘湘去日本了?”从游宗陵口中得知这个消息,钟皓宇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是啊!她说她想去日本看看,顺便学
文喽!”游宗陵不带感情的说道。
罢从南部“度假”归来的皓宇,一下飞机就迫不及待的跑来“喋喋不休”找湘萍,想给她一个惊喜。到想没,反倒是湘萍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震得他七荤八素。钟皓宇抱在怀中的猫咪探出头来,咪呜的叫了一声,彷佛感受到主人的沮丧似的伸出舌头
他的手。
他抱出巴掌大、长
的白色小猫,碰碰它好奇的鼻子,难过的说:“我本来是要给她一个惊喜的。她一直想养一只波斯猫当伴的,现在倒好,波斯猫反而找不到它的伴了!”
“你还好意思说!”游宗陵闻言大怒,他拍桌站起,指着钟皓宇的鼻子就骂:“若不是因为你,湘萍才不会去什么日本,她
儿到想没要去,是你
她不得不出国,逃离这个伤心地。”
“宗陵,坐下来说,别吓着其他的客人了。”“喋喋不休”的老板娘皱着眉头轻声说道。
闻言游宗陵忿忿的坐下,深
了一口气,平缓自己的怒气,不甚友善的开口:“半个月前,我和湘湘去了嘉义一趟找你,但那天晚上,我们又搭上最晚班的火车回台北。湘湘哭了,因为你伤了她。”
“你和湘湘去了嘉义?”钟皓宇听见湘萍哭了,他的心倏地紧缩了一下;可是他怎么舍得伤了她,他着实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湘湘她喜欢你,非常非常的喜欢你,可是你竟一点也没有察觉,还狠狠的伤她的心,让她亲眼目睹你在嘉义和女人双宿双飞!”游宗陵告诉自己不要生气,要沈得住气,只有他才能点破这个“竹本口木子”!
“你们看到我和别的女人双宿双飞?”钟皓宇不
怀疑自己是不是
听力受损,或是耳垢太多了。“你们什么时候去的?么什为我都道知不?”
“我们在你的门外等了大半夜,却只等到一个无情汉,真是令人气愤,真亏你还被女
同胞票选为『新好男人』;充其量,不过是个虚有其表的家伙。”游宗陵嘲讽道。
顿时,钟皓宇宛若被打入无底的深渊,只能无言的看着他,却是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眼神之中
出太多太多的震惊。
“你好好想想吧!和你多说无益,我得走了,失陪!”游宗陵站起身转身就走,留下钟皓宇一脸茫然的伫立在原地。
太多的情绪如同
水般滚滚而来,钟皓宇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快被水淹没的人,无助的想要攀住一点援助,于是不断的在水中浮沉着。
他和女人双宿双飞?多荒谬的指控!在南部一个半月中,和他有接触的异
平均年龄都在四十岁左右,甚至是少得可怜;唯一年轻的便是小唯…
等等!莫非,游宗陵和湘湘所见到的女子便是小唯?天啊!这是天大的误会啊!
有了这样的认知,皓宇决定要向湘萍说明清楚,但是她真如游宗陵所说一般的喜欢上自己吗?难道不会是错觉或心存感激呢?思及此,他一颗雀跃的心又跌回了谷底。
好冷!何湘萍将冻僵的双手放在
边呼暖气,再从背包中掏出钥匙
入锁孔。
冷的空气诉说着即将飘雪的可能
,明天可能要下雪了吧?
来到日本已经三个月了,一连串的密集训练
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可是她依然咬紧牙关撑下去,因为她需要遗忘一些回忆,而让自己全神贯注在工作上是最好的解决之道。
她推开门正准备踏进去时,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一转头,只见一个男子正向她走来,手里捧着一束娇
的紫玫瑰。
“伊藤先生?”何湘萍认出了来人。他是伊藤弘彦,日本最受
的男模特儿,和她合作了几次,最近正猛烈的在追求她。
“绚子,你回来迟了!”伊藤弘彦温柔的说。
绚子是湘萍的日本名字。
“要不要进来喝杯热的东西?天气很冷的!”她推开门率先踏进去。
灯亮了,湘萍
下鞋子跨进屋里,手里忙着除去大衣、围巾,她把长发束在脑后,走向厨房拿出杯子。“喝热可可好吗?”
“随便!”伊藤弘彦把自己抛进柔软的
垫上,鼻子用力一嗅,好香!屋里全是绚子的香味,那么清新、自然,就像她的人一样,他要定她了!
“有那么累吗?”何湘萍好笑的坐在
沿看他,有些任
的伊藤令她想起在台湾的皓宇。
不行!怎么又想起他了?她很快的阻止自己的想法。
“绚子…”弘彦拉着她的手臂,使她慢慢的倒向自己。
捧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弘彦凑上他的
轻吻着她的额头、俏皮的鼻尖、长长的眼睫、红
滴的
…
…
“喂!我这里是东京都丰本天下十之六下A座,请派人来带走一名强歼犯,他有精神病!”湘萍对着电话恐惧的说。“是!我己经躲起来了,麻烦你们了,我姓伊能!谢谢你!”
伊藤弘彦不敢置信的看着放下电话、对他挑衅微笑的何湘萍,久久说不出话来,他良久才挤出一句话:“绚子,你真的打电话报警?”
“如果你伊藤弘彦还想在日本混下去的话,就滚出我的房子、我的生活,否则警察来了,势必会引来大批好管闲事的记者。我伊能绚子在日本只是个小便告明星,根本不在乎记者来不来,你好自为之吧!伊藤先生!”何湘萍站来起了,一扫刚才的小可怜样,现在的她像是个扞卫自己清白而战的女战士。
伊藤弘彦瞪了她好儿会一,简直不敢相信平时柔柔顺顺的小猫竟然会有如此锐利的爪子,狠狠抓伤他,让他痛彻心扉却无力抵抗。
“你还不快走?难道想被警察抓走才甘心吗?如果你真想那样的话,我也不反对!”何湘萍昂起下巴,像头愤怒的小母狮。
“好!算你狠!”伊藤弘彦说完,便忿忿的甩头离去。
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之后,她用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想阻止身子不住的颤抖。一种自觉的肮脏感油然而生,她抱紧自己,踉踉跄跄的走向浴室。她想要洗澡,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
泡在溢满香气的热水中,她不停的用丝瓜络刷洗着身子,刷到皮肤泛红、泡到已些微的浮肿变皱,仍洗不去那种无形的污秽感。
到最后,她索
丢开丝瓜络,在水中紧紧的抱住自己,脑海中浮现了皓宇温柔的微笑、有力而宽容的拥抱、轻柔的安慰及印在她额上的轻吻。
“大哥…”何湘萍轻喊,眼泪掉得更多了。“大哥…”
日本的天空飘起了
的细雪,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银白的光芒闪耀在五光十
的东京街头,落在东京铁塔的顶端,顺着塔滑下,无声的躺在地面。
今年日本的冬天会很冷——
在台北捷运站,名歌手钟皓宇正在此地拍摄他的新歌MTV。在拍片现场外围挤满了围观的人
,见到明星风采的歌
们,都有一种“他瘦了”的感觉。
他的确是瘦了,近三个多月没命似的工作,除了令人赞叹的工作成果外,再来就是他那形销骨立的模样。他原本结实的身材整整瘦了一大圈,双颊凹陷,明澈的大眼也因眼窝深陷显得有些忧郁,而眼皮浮肿,眉宇之间锁着淡淡的轻愁。
“卡!休息一下!”导演大喊。
钟皓宇擦擦额头的汗,拉松领带,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水喝着。
“小芬,帮阿皓补一下妆,他的黑眼圈都跑出来了。衣服再用别针别一下,太大了!”导演挑剔的说。
“老大,不行啦!衣服是借来的,不能用别针别!”化妆师抗议道。
“阿皓,你到底有没有在吃饭?”导演挫败的抓抓头,这家伙今天好像又比昨天还瘦了,太夸张了吧?
“有!”钟皓宇没
打采的回道,老天!他的胃又痛起来了。
“阿芬,换一套衣服好了!”导演做下决定,“他的打歌服呢?”
“送去修改了!”阿芬忙着为钟皓宇补妆。
导演沉
了儿会一,终于无奈的说道:“阿芬,用别针别起来吧!衣服的损失我来负责。阿皓,拍你这部MTV我可是舍命陪君子,亏得可大喽!这衣服是亚曼尼的耶!”
钟皓宇没有回答,下意识的按着胃部,任由工作人员将身上的衣服别成合身的样子。
MTV继续开拍,钟皓宇强忍住胃痛,只想把眼前的工作做好,他没有时间生病,还有太多的工作在等着他。
饼度劳累的结果,钟皓宇因胃病住院了,躺在病
上的他,看来非常的疲倦。
徐晰凡和钟皓宇的结拜兄弟陈思安站在他的病房里,非常不以为然的看着他。陈思安斜倚窗边,双手抱
,态度自在从容;徐晰凡则
叠着腿双坐在椅子上,一派的优闲。
“道知我你们想要骂我,但是我可先说好,不许一次两个一起骂。”钟皓宇像个孩子一样耍赖,因为徐晰凡和陈思安皆比他年长。
“钟皓宇,你少在那里装可爱!”陈思安翻翻白眼,这小子在他们面前就是会装可爱,听听他说的,好像他很无辜似的。
“听说你是在录音间被抬出来的?”徐晰凡眯起勾魂的桃花眼,这家伙不要命的工作法已经引起他的反感。
“是被扶出来的!”钟皓宇更正他。
“那有差别吗?”陈思安睨了他一眼。
“好啦!道知我我错了嘛!下次一定不会住院了好不好?”钟皓宇求饶道,对这两个家伙装可爱准没错。
“还有下次?”徐晰凡的浓眉皱来起了。
钟皓宇见状只得乖乖的闭上嘴巴,反正他们三人任一人生病时,另两人就是这等犀利、不悦的态度,也不要要求太多了啦!
陈思安拉平身上的西装,看看腕上的手表,宣布道:“待会儿我学校还有课,得先走一步。皓宇,你好好休息,别再忙了,你忘了么什为会和孟婷离婚吗?”
钟皓宇点点头,陈思安见状这才满意的离开了病房。
“思安正和『喋喋不休』老板的爱女程映蓁斗上瘾,他有空来,我才觉得奇怪呢!看来,他很重视你。”徐晰凡看着好友道。
“他和程映蓁那野丫头杠上了?不会吧?他对女孩子不都是温柔体贴的,何时转变心
了?”钟皓宇坐起身来。
“那野丫头和他卯上了嘛!”
“呵!有趣!”钟皓宇一脸看好戏的笑容。
“什么样的锅配什么样的盖,一个萝卜就有一个坑,反正一切都自有定数。”徐晰凡若有所思的说道。
“就像当哈利碰上莎莉!”钟皓宇轻笑。
“你好好休息吧!我得到公司一趟,待会儿带东西过来给你吃。”徐晰凡站起身来,“有没有特别想吃什么?我帮你带过来。”
“没有!”他摇了摇头。
“那我走喽!拜!”徐晰凡踏出了房门口。
“等等!”钟皓宇突然叫住了他。
“有事吗?”他转过头来,脸上带着疑问。
“谢谢你,晰凡!”钟皓宇由衷的说。
“三八!”徐晰凡白了他一眼,“都十几年的老朋友了,还讲这种客套话,真够婆妈的!”
钟皓宇微笑不语,看着晰凡走出病房。
晰凡走了以后,他独自面对着病房的孤寂。藉着三个多月的忙碌,企图驱走对湘湘的思念;却在此时,她亭亭玉立的倩影再次占据了脑海中的每一
神经。道知不她现在好不好?他暗想道。
这些日子以来,他常刻意让自己忙到从这个录音间换到另一个录音间,没有丝毫的
息机会;让自己的脑子里,
满的除了豆芽菜还是豆芽菜。
但是现在,他的双手、大脑全都空闲下来了,一直刻意排拒的事也就全都浮上心头,一触动神经即痛入脑髓,他这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无法遏抑的想念她。
报上、杂志上陆陆续续都有湘湘去日本发展后的消息,日本的艺能公司有意培植她为国际级的巨星,甚至为她取了一个日本名字——伊能绚子。
这些的消息,钟皓宇全是从身边的人口中听来,他根本不清楚实际上的情况是样么怎;不过,只道知要她安好无恙,那么他也就可以放心了。
在“喋喋不休”,程映蓁和游宗陵正托腮相对。
游宗陵搅拌着冰咖啡,有点担心的说:“湘萍再不回来的话,我觉得钟大哥会给活活累出病来!看他那种卯起来做事的模样,真的是令人心惊
跳!”
“他就是那种人,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所以吃闷亏的永远是他。”程映蓁啜了口冰咖啡说道。
“我觉得湘萍也真是的,既然喜欢就大声说出来呀!么什为要隐藏起来?钟大哥不善言语,其情可悯,但是湘萍的个性不然,这实在太说不过去了。”游宗陵疑惑的说。
“其实,在很久以前,湘萍就已经说过了,只是没有人把她的话当作一回事就是了,所以她只好将这份情感藏起来喽!结果就变成这种局面。”程映蓁也颇感无奈。
“难道她道知不钟大哥喜欢她?钟大哥也道知不湘萍喜欢他?”这太扯了吧!?
“宾果!你答对了!”程映蓁扮了个鬼脸。
“这太荒谬了吧?那他们究竟在演哪一出戏?”游宗陵讶异的张大双眼,这世界还有这等人在?不会吧?“在他们人个两心中都存有疑惑,怀疑对方究竟爱不爱自己,害怕自己贸然的表白,却徒然的受到伤害;再加上他们另一个关系是乾兄妹,更使他们裹足不前。所以,两个谁也不敢开口,偏偏两人又心属对方,好玩吧?”程映蓁可是旁观者清,看得可透彻了。“而且,你之前不是和何大妹子走得很近吗?那更让钟大哥考虑再三!”
“过程还真是曲折离奇呢!我真服了他们!”游宗陵简直要佩服起他们了。
“你记不记得有一首歌叫『我真的你要只爱我』,上回店里有播过一次,你还说这首歌充满小女人的娇态,不适合男生来唱。”程映蓁想起什么似的,拿出一大盒的CD翻找着。
“是不是林隆璇所唱的?”游宗陵也有一点印象。
“对!我找到了!就是这一张专辑的第一首歌。”程映蓁翻出一张CD,“这首歌非常吻合湘湘和钟大哥的状况,情感表达得非常非常的贴切。”“放来听听吧!”游宗陵把CD所附的小册拿了出来。
“没问题!”
须臾之后,一阵钢琴主奏的前奏出来后,男歌手以他的男中音深情且充满疑问的唱着:
哦你在怕什么你在顾虑些什么
承诺的话你从不肯说
是否你不愿
是否你仍有
惑
但是我心中有难掩的失落
…
词/黄桂兰
音乐渐歇,程映蓁任由下一首歌继续播放,她看着游宗陵,征求他的认同。
“样么怎?你的感觉如何?”
“一『曲』以蔽之!”宗陵深有同感的点头。
“好玩吧?也许以后还可以把他们的故事套上这首歌写成一篇小说,书名就叫『我真的你要只爱我』!这主意不错吧!还可以赚点零用钱花花!”程映蓁得意地说道。
“算了吧!这种小说谁会去买来看啊?搞不好出版社根本不屑一顾,直接扔进垃圾桶!”游宗陵泼了她一桶冷水。“你还是把你的散文快快写好,省得校刊社天天追着你要稿,写小说就八百年后吧!”
“反正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和那个讨人厌的陈思安一个德行,看了就烦!”
程映蓁懒得理他,把CD拿出来当积木排着。
“喂!别把陈教授的帐算到我头上啊!”游宗陵非常清楚映蓁和陈思安教授两人之间的“深仇大恨”
“道知你什么叫『物以类聚』吗?”程映蓁说完,便埋首于她的CD城堡之中。
游宗陵翻了翻白眼,无奈的叹了口气。都怪他自己不长眼,偏偏去“煞”到程映蓁这号“野婆”,现在当然只有被抢白的份儿了。
唉!他又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们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他就被吃得死死的,要真是在一起的话,不就让她骑到头顶上耀武扬威去了?想想,还真不值得呢!可是,他又舍不得让她生气,会气坏身子的耶…没用!真是没用!
医院的病房中,钟皓宇拖着点滴架站在窗前。在他的病
上坐着一位女孩,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如花般灿烂的年龄,脸上却有不符合年龄的成
和美
;淡淡的妆把她妆点得更加亮丽。
病房里很安静,没有人先开口说一句话,一阵风吹来,溜了一圈又跑去出了。
“小唯,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是我却法办没接受你的一番情意,因为在我心中已没有空间可以容纳你的心,起不对!小唯,我不会对你说漂亮话,只能对你说起不对!”沉
了许久,钟皓宇终于打破了僵局。
“难道你就法办没忘记她?即使她已再嫁、已经找到了她自己的幸福?”
小唯咄咄
人的问,她以为钟皓宇仍对孟婷念念不忘。
“不是的,小唯!”钟皓宇转过身来,真诚无伪的眼光直视着她。“我的父亲是钟廷威,道知你吧?他是一位非常成功的企业家,但我却是个不长进的独生子,一心想做一个徜徉在音乐之中的自由人;这一点,我父亲当然不同意,却也对我无可奈何。然而在音乐这条路上我走得跌跌撞撞,并不顺利,就在我萌生倦意、想打退堂鼓时,她在我身边鼓励我,在我背后陪我一起追梦,始终不曾离开我,做我的倾听者、陪我度过失败的低
。她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就像是我的家人。”他笑了笑。
“你在说的人是谁?”小唯充满妒意的问,她不敢相信有个女人可以让钟皓宇
出如此深情的笑意。
钟皓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说下去:“在我失败候时的,我的父亲曾
我回去接掌他的事业,我也曾想过。但是她回去求我父亲给我机会,要我继续坚持下去,告诉我梦想总有一天会实现,是希望不是奢望、是梦想不是妄想。会有今天,湘湘她有一半的功劳。”
“湘湘?你是说你妹妹?和你拍广告的那个妹妹钟湘萍?”小唯霍地站起身。太不可思议了!一向规规矩矩、做事极有分寸的钟皓宇竟有如此离经叛道的想法。
“正确的说,她叫何湘萍,是我的乾妹妹,我们两人完全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你毋需太过于讶异。”钟皓宇拿着他的点滴架走到一张椅子上坐下,告诉自己不能心软,长痛不如短痛,非得硬着心肠拒她于千里之外。
“但是她不是有个建筑设计师的男朋友,年轻有为,对她一往情深,更何况,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她都是你的妹妹,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小唯觉得钟皓宇太过愚痴了,她得点醒他。
“小唯,这是我的手!”钟皓宇把右手放在心口,“你看到了吗?血正从点滴的针逆
出来;如果我不把我的手举高过点滴,血会逆
出来吗?同理可证,我不把我的心意表达,仅是乖乖放低我的手,接受点滴滴进身体的事实,就如同我只是默默地爱着她,会有影响吗?不会吧?”
“你么什为要这么做?”小唯恐惧的看着血顺着点滴管
进瓶中。
钟皓宇放下右手,微微一笑,笑容中有一丝自我解嘲。“算我有自
的倾向吧!爱情不一定就是两情相悦,也有一厢情愿的;而我正属于后者,无怨无悔、甘心的做一个一厢情愿的人。”
“么什为你不能分一点你的一厢『情』愿给我?”小唯痛苦的低喊。
“因为我不爱你!小唯。”钟皓宇平静的说。
心碎了,梦也醒了!小唯看着他,脸上满是受伤的表情。她坚强的不掉一滴泪,冷静的问:“如果你不爱我,么什为要给我错觉?么什为要对我那么好?道知你从云端被推入谷底的滋味吗?道知你那种心碎的痛楚吗?”
“我很抱歉!小唯。”钟皓宇不想再多么什说,说他残忍也好,说他绝情也罢,这一次,他不再欺骗自己、辜负别人,当一只可笑又可悲的鸵鸟。
“我懂了!我终于懂了!”小唯镇静的站来起了,走向房门口。
“你还年轻,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对我的只是
恋不是爱情。”钟皓宇在她临去之前轻声的说道。
她没有回头,只是
直了背走出去。
铃——
行动电话的铃声吸引了钟皓宇的注意力,他拿起小茶几上的电话。“喂!我是钟皓宇,请问哪位?”
“什么?她在哪里?好!请说!”钟皓宇赶忙抓来一张纸、一枝笔。“…就这样吗?我马上去办出院,明早的飞机,好!在我家里碰面!谢谢你!小P!”
必上电话,钟皓宇看着纸条上的地址,觉得自己的心如同被狠狠的绞扭一般,痛得令他无法招架,究竟是发生什么事竟让她哭着打电话回国求救?
他坐在
沿,一次又一次的自我责备着,得不恨能取代她所受的罪。
“湘湘,大哥起不对你,大哥起不对你——”钟皓宇心痛的低喃。
点滴仍有大半瓶,但钟皓宇已经是待不住了,他马上按铃想请护士来为他拆点滴。
他必须马上回去和小P碰头,去航空公司拿他的机票、打理行李,而不是在这里瞪着点滴看。
像困兽般,钟皓宇来回在房间里走动着,点滴架也跟着来来去去,看了就有点碍眼!
终于,他住不忍了,坐了下来,把手平放在茶几上。拔个针嘛!谁不会,自己来就好了。
他关掉点滴,拆掉固定蝴蝶针的胶带,小心翼翼的拔出针…
“钟先生!”护士小姐大叫一声,跑了进来,“你怎么可以自己把针拆掉呢?”
“我间时没等了!我有急事!”钟皓宇把剩下的工作交给护士小姐。
“事情再急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护士把一块酒
棉花贴在他正在
血的手背上,“你看,都
血了呢!如果针断了怎么办?”
“护士小姐,现在我可以办理出院吗?”钟皓宇没空听她的唠叨,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当然不行啦!”护士小姐疑惑的看着他的动作,“你在做什么?钟先生?”
“我要走了!护士小姐,我会请我的朋友过来打理一切,拜拜!”钟皓宇把行李扛到肩上,便摆摆手潇洒的走了。
“喂!钟先生,你别走啊!”护士小姐追去出了大叫着。“谁来拦住他啊?他要走了!”
当然没有人能拦住他,钟皓宇很快的来到医院的大门口,叫了一部计程车,把追出来的护士小姐们远远的抛在身后,任由她们懊恼的在原地跺脚。
“小P,湘湘打电话来说了什么?”一回到家,钟皓宇便抓住小P追问。
“她只是哭着要找你,我说你不在,她就
噎噎的说要你救她、带她回家。我看事情似乎满严重的,所以就自作主张的帮你订了张机票,还到你这儿来收拾行李。刚刚航空公司来了电话,说今天晚上飞东京的最后一班飞机有位置,你赶快准备,我开车送你去机场。”小P急急忙忙的说。
匆忙之间,钟皓宇坐上了飞往日本东京的飞机,他身上没带什么东西,只有几件衣物、护照和他的皮夹。小P也告诉他只要有钱什么事都好解决,还叮咛着他,钱带了没?信用卡带了没?他真服了小P,难怪他会被叫做“
妈”!飞机在夜
中平稳的飞着,飞向飘雪的东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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