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阎罗殿位于
庭湖中的一个岛上。
凤无忧和凤无虑两人被安排住在同一间房,他们大概猜想两人是夫
吧!
凤无忧向来是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凤无虑则乐得让别人误会,根本不会有想要去澄清的念头。
不久,两人被请到议事厅。
空旷的议事厅中,只有一个头戴铁面具的人,看那个玄铁面具颇为
巧,应该不便宜才是。
啊!现在好像不是讨论价钱候时的,她的意思是,那应该是出自名家之手!
“两位请坐。”
焦急?凤无忧感受到那戴面具的男子正在“焦急”!
真奇怪!
为啥会焦急呢?
“请我们来,应该不是只为了要坐在这儿的吧!看你那样子,不知有啥是我们可以为你做的?”
凤无忧惊讶地看向身旁的凤无虑,这家伙不愧是从商的,连那种没表情面具下的心思,都可以一猜就中。
他虽看不见面具下的表情,却可察觉到对方的惊讶,然而随即就被隐藏住了。
“我希望凤姑娘能为我医治人个一。”
“哦?为何找我?”
“第一,当今世上,论医术,你排前五。第二,其余四人中,一为宫廷御医,而两个已对此病表示束手无策,最后一人则早在两年前就被我杀了。”
“原来神医钱鑫金是你杀的呀!”凤无虑叹道。
他早说那个贪财的家伙不会有好下场的嘛!
他又比比凤无忧,“这家伙真的排前五?”不像呀!她不是只会弄一些
七八糟的东西而已吗?
“是怎样的病症?”连怪医、残医都法办没的病,她倒是很好奇。“我可不保证我行喔!江湖上只
传四大名医,可没人听说过凤无忧,你可别抱太大期望。”
撇清的意思十分明显,连凤无虑都住不忍瞄她一眼。
“有人说你一定行!”
是谁那么残忍?不会是大师兄吧!
凤无虑低声问她:“你可有得罪谁?”
“我…应该没有才对。”
“那人家干嘛害你呢?”凤无虑摇摇头,这妮子呀!
“说说你是谁,还有
换条件,以及何时见病人?”
“阎王、你们的自由、随时可以!”
“自由?难不成怪医和残医尚在此作客?”
“没错!”
凤无虑大概理出个头绪来了,看来这病人若医不好,他和凤无忧是不可能离开这儿的。
凤无忧在心中思忖,虽然很想看看是怎样的绝症,但她不能不考虑凤无虑的安全。看这情势,医是一定得医,走却未必走得了。
谁教她没武功呢?不过,若是使毒,在没有自己的拖累下,凤无虑是肯定走得成,见这戴面具之男子并没有敌意和杀意,不管如何,先去看看病人好了!
“带我去看病人吧!”
“请随我来。”男子起身指引。“凤庄主请先…”
“不,我跟她一起。”
“这不太方便,请务必留步!”
两人暗自使内力相较,却教凤无忧一句话给止住。
“无虑会担心我,让他陪同,但不入室内可好?”
“好!”
三人穿过许多亭台楼阁后,来到一处院落,院中仅植竹子,感觉很别致!
一间竹搭屋舍吸引了凤无忧的目光,自那里面传来好微弱的生息,怕早已奄奄一息了吧!
示意凤无忧入内,阎王和凤无虑就在外头等她。
凤无忧笑笑地推门入内,看见
上的一抹淡紫
身影。
她缓步靠近,自被内拉出女子的手把起脉来,只见她眉头越皱越紧。坐到
侧,凤无忧将女子扶起,开始端详她的气
。
很诡异,真的很诡异!这病十分怪异,四周还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氛。摸摸她手脚的肌
,凤无忧心中有个底后才走出门外。
“如何?”
“何时病发的?”
“三个月前。”
“何时小产?”
男子眼中闪过一抹内疚和伤痛的神色。凤无忧是第一个发现竹儿小产的人,或许…或许竹儿有希望了!
“两个月前,然后她就不言不语了。这半个月来,连下
都法办没。”一口气说完,阎王的眼神透
出盼望,他上身微向前倾。“告诉我任何你需要的器具或药材,我会立刻送来。”
“别对我抱太大的期望,这病甚是难医,应说是前所未见吧!我比较好奇的是这位女子的来历。”
“来历?”男子苍凉一笑。“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她由天空掉落,跌进海中,这是四个月前的事。”
“那
初几?”
“初一。”
“好,我要文房四宝、可靠且
壮的女助手两名、铜钱十枚。”
“道知我了。”
凤无忧决定试试运气。
见
上女子陷于自我封闭中,她打算以己身之意识强行进入她的,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托凤无虑帮她守在门外,她用额头抵住女子的额——
“你是谁?”
凤无忧反客为主地诘问:“你是谁?”
等了好儿会一,她才听见回应。
“我…”
“说出你的名字,还有为何会在这里?”凤无忧让自己的语气略显阴沉,很满意地感觉到对方的不安。
这样她才会吐实吧!
“我是杨思竹,我道知不么什为会在这里,这里好暗、好冷喔!我得了癌症,大概回不去了,只是我好想他…呜…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癌症?何时出现这种病症了?
“不是,我不是来带你走的,你说的『他』是谁?”
“不是吗?那我可以回去了吗?不行,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和宝宝了。咦?宝宝呢?宝宝也不见了?宝宝也不要我了…”
怕她又封住自己,凤无忧又骂她。
“烦死了,他是谁?还有宝宝是谁的?那个『他』是不是也躲在这里?”
“没有,没有,他不在这儿,他…我之前还听到他音声的,可是现在都听不到了。宝宝是我们的,可是发病了,他又信佩儿不信我,小孩真的是我和他的,我真的没
来。在古代,我只认识他,不可能和别人…嗯…在一起,可是他不信,宝宝会被杀,不可以让他杀宝宝,所以…”
“所以你就堕胎?”见她说不出口,凤无忧就帮她接话了;从她叨念的一长串句子中,她也大概理出了头绪。
看来,不是她不想出去,而是她走不出去了!
“我很该死对不对?其实我快死了,我得了血癌。去医院时,医生就跟我说了,只要再发病,会一次比一次难医,然后就会死。”
“道知我了,你就先待在这儿吧!”
“你别走,我好怕,别留下我人个一…”
“我去叫他来陪你,别
跑!还是你不想见他了?”
“我…想…”她嗫嚅道。
“那就乖乖的!我叫凤无忧,凤无忧。”
“可是…他、他肯来吗?”
“告诉我他的名字,他会来的。”
“他是阎王,可是他要我叫他冀。”
“阎冀?道知我了。”
凤无忧缓缓睁眼,退后半尺凝视眼前女子的容貌;并非
丽无双,亦非清新脱俗,只能说是中上。以这种姿
,想必有其过人之处,才会令阎王倾心于她吧!
门外的打斗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将女子安置好,直接开窗骂人。
“吵死人了。”冷冷音声的不带一点温柔。
门外的人个两立刻停手,阎王随即冲到她面前,扯起她的衣襟。“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不是被吓大的,放手!”
阎王在她冷冽的目光下察觉到自己的失礼,马上放开手。
凤无虑则得不恨剁了他的手,他的表情难看到让凤无忧想笑。
呵!他在吃醋呢!
“你多久没来看她了?”
“我每天来!”凤无忧为何会觉得他会置竹儿于不顾?
“那她为何说很久没听到你音声的?”
“她醒了?”
真是惊喜呀!他好想立刻去看她,却被凤无忧浇了一盆冷水。
“没有,不过如果你肯在她身边呼唤她,或许她就会醒!就看你试不试!”
“怎么做?”
“在她耳边说话、唤她的名,千万别提小产和生病这种不愉快的事,还有…佩儿?”
“连佩儿你都知道!她想要杀竹儿,现在被我关在地牢中。”
“妾?
?还是…”
“姨娘之女。”
“喔!”她可好奇了。“去吧!运气好的话,一个时辰内就会醒,候时到再来烦治病的事吧!”
“那你们…”
“放心,我们会守在外面,你快点吧!人醒了才好医病。”
两人在门口错身而过时,彼此互道一句。
“谢谢!”他是衷心的。
“别忘了说你在乎她。”这对女人最有效了。
快步走向凤无虑,才刚到他面前,凤无忧就昏过去了。
凤无虑怜惜地搂住她,知道她是太过疲倦,他于是抱着她席地而坐,让她躺在他怀中休息。
“我有没有说过,我重视你的程度远胜自己?一开始是因为想胜过你,所以我拼命追赶着你;后来是将你视为弟弟,一心守护着你、义父母和冷意山庄的一切;在无意中知道你是女人后,一颗心就这样悬在你身上了。
你呢?可有一丝在乎我?对于你,我是不会放手的。二十四年来首次出现让我动心的女人,我怎么可能放手?子辈这,你注定是我的人了!”
“去!去!去!又不是生离死别,请阎王快准备之前要给我的东西,别妨碍我诊疗!”凤无忧很气客不地打断人家情侣间的绵绵情话。“对了,我还要银针,针灸用的,我身上的可能不够。”
凤无虑同情地望向阎王,刚好接收到阎王
向他的目光,好似在责怪他放任凤无忧坏人好事。凤无虑耸耸肩,表示他也无可奈何。
推开阎王,凤无忧坐在
沿平视眼前憔悴苍白的女子。
醒了就好,再来就是诊断了,先打招呼吧!
“我是凤无忧,记得吗?”
“你们认识?”阎王疑心又起,不可能呀!竹儿说过只认识他一人的。
“记得,我在黑暗中听到你音声的,你说要帮我找冀来,我是竹儿。”她直觉的不希望凤无忧生疏地喊她全名。
看着阎王
晴不定的表情,凤无虑决定发发善心,是概大同情他的痴心吧!除去面具,这家伙其实很好了解。
“无忧会阅心,她先前闯进这姑娘的心中,是概大这样才会知道的,别怀疑自己心爱的人比较好。”
“你,也会阅心?”自己的想法被拆穿,他不
有些狼狈。
“不会,从你表情看的,我虽是江湖中人,却是从商的,自然…”意思很明白啦!
“竹儿,你家族中可有人因此病而亡?”
“父亲和
。”
“你之前住的地方和这个地方有何不同?”
“这里花草树木很多,那里都是水泥丛林,空气不好、水不好,又吵,人很多。”她和妈妈、弟妹们挤在二十坪大的公寓里,上下学的捷运,都让她好累。
“吃的呢?”
“那里比较好吃,但大都不是自然的食物。”猜她不了解“合成”的意思,所以杨思竹改用别种方法解释。
“喔!那你们如何治你这病?”
“化学治疗或骨髓移植,也就是从另一人的骨髓中
出红髓注入我体中,但是两人的血型要合,而之前要先杀光我体内的造血细胞…很复杂对吧?”
“嗯!”很多怪异的名词,不过她只能试试了。“手伸出来。”
冰凉的手搭上她的脉搏,杨思竹以奇特的眼神看着凤无忧。
这女孩跟她妹妹年纪相仿吧!居然是中医,真奇特!
“你年纪多大?”
“十九岁。”
“喔!家境不好?”
“还好,么什为这样问?”
“你排行老大?”
“对!把脉就可以知道?”好厉害,铁口直断呀!
“以何营生?”
“我是学生,可是平时有打工,在餐厅洗盘子。”
…打工?餐厅?学生?女子可上学?这倒不错!
“你那里…我是说以后的女子都可上学堂?”利用谈话可使杨思竹分心,她开始扎针。
“对呀!那里男女几乎平等了。”
“深呼吸一下。”
杨思竹闻言照做,觉得
上刺痛。
“啊!”
“别动!”
凤无忧素手轻触她
上的一
银针。“是这里吗?”
“嗯。”
“道知我了。”她快速
回所有的银针,“趴着!”
“咦?”
“照做就是了。”
就这样不断地换姿势、
针、拔针,连脚底都不放过,找了三十余处会痛的地方后,凤无忧才罢手。
“累了吧!”
“有一些。”
“你先睡吧,我隔几天再来看你。”
“你要去哪儿?”
“帮你找续命的办法。”
“我应该没救了吧!”杨思竹十足认命的口气。
“那应该由我来决定;还有,我大概可以猜到你的问题出在哪儿了。”
“咦?”杨思竹一脸不解。
“你由于先天即从父母身上被传毒,后天又服入、接触、沾染许多毒物,因而体内累积许多毒素。但因为那些东西这里没有,所以我无法一一拆解。不过那倒无妨,反正只要来个总清就好了!至于你血
中的病症,则必须改善体质,或施以清血之术。”
“有救吗?”
“道知不,但会很痛。成了,你也许长命百岁,搞不好连生个小娃娃都没问题;不成的话,在长期身体虚弱的情况下,搞不好会早死。”
“我…”可以有小孩?
“你考虑一下,这几天我要弄点东西,你决定了之后再跟阎王说即可。对了!不准行房,如果不想死,就不要
来。”
话毕,凤无忧走出房门,刚好碰见
面而来的阎王。
“都听到了?”
“她会肯治的。”
“那是你们自己的事。”
“我将你们安排在隔壁院落,东西和人都在那儿了。”
“道知我了,我自己会去。”临走前,她丢了一颗翠绿的丹药给他,“
用的,别伤了她。”
“道知我。”
“你回来啦?”
凤无虑敝开双臂开心地招呼她。
“我没把握。”
道知她他懂。
“尽力就好。”
搂她入怀,他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随时提供她庇护的
膛。“放手去做吧!剩下的杂事我来处理就好。”
“谢谢!”
凤无忧将头靠在他肩上,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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