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虽然她有猜想过,受了伤说要回家治疗,那么龙渊的家,只有两个可能
,一就是他家是开诊所的,跑回去跟家里的人说一声,马上就有人可以救他;二就是他的家不是什么小家、小户,甚至有专属的家庭医生,一通电话就随传随到。
但是,她没有想过,他的家居然大得连家庭医生也住在这里,连传召也不需要;他们甫走进那大得不像话的雕花铁闸,几个人员就已经在旁侍命了。
面对杨丝丝抱着比她高一个头的龙渊,还能轻轻地小跑步的情景,众人并没有像方才她抱着他去坐计程车时,瞧见同一幕的人一样,
出活见鬼的表情;只见他们面不改
地从她手上接过龙渊,走进大宅子里。
杨丝丝被
入龙家大宅,花甲年纪的老管家,本想将她安置在招待客人用的大厅沙发上,并奉上好吃、好喝的点心、果汁;可是,她婉拒待在大厅里,跟着那群虽然不是穿着正式服装,却有着专业架势的医护人员,沿着回旋形状的楼梯上到二楼。
因为怕妨碍到医护人员工作,所以她并没有跟着走进应该是龙渊卧房的房间,只是待在门外,等待着。
带着连她自己也不清楚的紧张,她站在那紧阖的门板前,像尊木头娃娃一样,满脑子里,全都是龙渊受伤
着血的样子。
他的伤好像不轻;至少,一路回来的路上,他都是一副很像很痛苦却不说出来的样子;他苍白的脸,一直在她的脑袋里反覆出现,教她难受地捣住发疼的
口。
“不会有事吧?”杨丝丝喃喃地低语,没有发现自己如此反常的举动以及担忧,更没有发现,她居然无视自己会被人知道她力大无穷的能力,将一个大男生抱回他家。
“什么有事没事的?你自己人个一在这里叽叽咕咕些什么?”一张与龙渊极为相似的面孔,冷不防在杨丝丝的眼前数倍放大,让她吃了一惊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那是一个穿着高中制服的少女,活生生是女装版的龙渊!相似的五官,放在龙渊的脸上,显得帅气刚
;放在眼前少女的脸上,却显得俏丽可爱。
龙渊有这么可爱过吗?杨丝丝有点回不过神来的看着少女。
“你就是那个从学校一路抱着我四哥跑回来的女生?”甜甜的,带着点娃娃音的嗓音,从少女的口中发出。
少女的问题,让她回过神来,也让一个她一直忽略了的事实劈进她的脑袋里,她让全世界的人,看见她脸不红、气不
,将一个大男生抱着跑的样子!
所以,现在她那区的人,应该都在讨论这个话题了吧?脑袋呈现一片空白,杨丝丝比刚方更像尊木头娃娃,被无情的现实击倒了!
少女伸手,在那张木然的小脸前挥了挥,却得不到反应,“噢,打击似乎很大,所以暂时失去应有的知觉了。”她像诊断似的下着评语,一边想着该用什么样的“方法”,让她从失神的状态下“复活”
“呃,其实你这么有力,是一件好事,而且还很帅呢!”试着用安慰挽救好了。
好事?很帅?被人家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研究着,哪是好事、哪里帅了?杨丝丝受的打击更大了,几乎让她想学卡通片的主角那样,蹲在角落用指头画圈圈,背景一片灰暗的那一种。
“如果不是这样,你就没有办法这么快就将我四哥‘抱’回来了啊!可能现在他就失血过多,死翘翘了。”少女卖力地出言安慰,一点也不担心受伤待在房里头的那个。
她夸张的说法,让杨丝丝的
角微扬。
龙渊虽然伤着不轻,但绝对不会像她说的一样会死掉;但经她这么一说,杨丝丝却生平头一回的,感谢自己这与生俱来的怪力,如果不是这身怪力,她应该是被龙渊直接
扁,而不是那么神勇地抱着他一直跑回来。
所以,她真的很感激。
“对吧、对吧,我说的没错吧?”看到她的脸色好转,少女连忙问,像个期待被人家称赞的小孩。
“你…”杨丝丝看着那张可爱纯真的小脸,“你是他的孪生妹妹?”她问。
“对,我是龙湖,跟四哥是同一个娘胎生的,只比他晚十五分钟出世,你可以跟大家一样叫我小湖喔!”
龙湖笑弯了眼,颊边出现两道可爱的小酒窝,让杨丝丝不
跟着她
出一抹浅浅的笑意,甚至想伸出手拍拍她的小脑袋。
明明是同样的年纪,但不知为何,龙湖就是有一种让人感觉她比自己年纪还小的感觉,像小妹妹一样。
“你好,我是…”礼貌上,杨丝丝也得介绍自己一番。
可是,话还没有说完,龙湖便一副“我当然知道你是谁谁谁”的样子,“道知我啊,你是杨丝丝,在四哥取代你位置之前,你是小区的老大;而之前你是因为打架被学校退学,所以才会转到现在的高中。”龙湖对她的过去,如数家珍地一一道出。
龙湖怎么会知道她这么多的事?明媚的大眼,闪过一抹的戒备,却聪明地恰时垂下眼睫,遮去那一闪而过的凌厉。
龙湖偏过首,“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样么怎的;更何况,我绝对打不过你的,我一点都不想当沙包给你练拳。”给她打一拳,恐怕她就得去整形了,“我只是很好奇,到底是谁让我那个一向怕麻烦的四哥,居然主动扛下一大堆的麻烦事罢了!”
杨丝丝有点惊讶龙湖敏锐的直觉。
眼前的少女,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吧?不,应该说,在这幢宅子里的人,全都不是一般的人,就连刚才招待着她的老管家,也是步伐沉稳有劲,到底有什么秘密?
她的沉默回应,没有浇熄龙湖的热情,她一手勾过杨丝丝的手臂,“丝丝,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老管家准备好了点心跟果汁,我们一起去吃,好不好?”
杨丝丝放松手劲地挣脱她的手,“不,我要留着。”
龙湖好不明白地看着她,“你留在这里做什么?黄伯伯料理好四哥后,就会找人告诉我们了,走吧、走吧,我们去大厅等着好了。”说完,她又想拉着杨丝丝走;但是,被使劲拉着的人不动如山,一副不想离开的样子。
“五小姐,你嚷得连里头都听到了。”带着揶揄的笑声,在门板打开后传来。
“黄伯伯!”龙湖吐吐粉舌,使坏
人的模样被人看到了,怎么可能会当作没事?
不过谁教她上头全都是哥哥,一个姐姐也没有,而且在她之后,爸爸怕妈咪会伤了身体,再也不肯让妈咪生小孩,害得她连妹妹也没有,好不容易现在来了一个女生,她哪有可能不霸占着人家的道理?
“五小姐,你真不担心四少?”
“有什么好担心的?有黄伯伯您在呀!”她讨好地说,有狗腿的嫌疑。
黄伯伯笑笑地摇了摇头,而后转头看向龙湖身旁的少女。
明明眼眸里清清楚楚地写着“我担心死了,他受的伤严不严重,会不会有问题”,可是那张清
的小脸,却倔强地不表
任何的表情。
“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不会有问题的。”少女的心事,他不点明,只是对着两位少女说出这句后,就离开了。
“黄伯伯,您等一下,我有问题想问您!”龙湖想追上前,转瞬间将吃下午茶的事抛诸脑后。
被留下来的杨丝丝,轻咬着
瓣,确定了四周有没都人,才轻轻地推开那厚实的门板,走进那间她刚刚不敢踏进的房间。
空气中,有着淡淡的消毒药水味,随着每一次的呼吸,窜进鼻孔里。
缓缓地,她一步一步,将步伐放到最轻地走近那躺在
上的少年;因为麻醉的缘故,
上的他
睡着,并没有发觉她的闯入。
虽然那个被龙湖唤为“黄伯伯”的医生,保证过他没有事,而且伤口也已经处理好了,但她的心还是悬空着不着地。
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与刚才痛扁那个混蛋的失控感不一样,这样的感觉,让她更加的无措、更加的…惧怕。
雪白的手,迟疑又迟疑,轻若棉絮地搁到他的
口上;沉稳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的从指尖传来,一再地诉说,他的生命还顽强得很。
悬空的心,终于落了地。
伴在心头上最重要的事解决掉了,那么,现在她接不来的事,便是要那个害他受伤的人付出付价!
冷凝着一张脸,她收回放在他身上的手,而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龙家。
偌大寂静的道场里,杨丝丝跪在挂于道场正中央的巨大“过”字前,直
的身子,很难想像她已经在这儿跪了整整一天。
在她身后跪坐着的老人,打量着这个在他的特训下,已经许久没有像这次那么沉不住气的外孙女。
在昨天,警察局忽然来了一通电话,说这丫头居然挑上了附近的一帮混混,人个一,打倒了人家近二十个人,而且还个个伤得不轻,不是骨折,就是直接昏了过去;有人行经那儿,瞧见了群架所以报了警,所以避走不及的她,就被警察拎回警察里喝茶。
本来这丫头应该被扣留着,不许被家人领回来的,可是在警察的盘问下,以及在她冷眼瞪视下,那些没有被打得不成人形的混混们,马上将事情的始末说清楚;再加上她原本搜集到的证据,当下警察便上了学校,逮捕了她学校的教务主任。
而这丫头,反倒成了替天行道的大好人,让警察局里的人恭送出来,顺便还问她在毕业后有没有兴趣考进警察学校,包证薪水高、福利好、升职快如
等等说服的话,企图将英勇无敌的少女招入警队,为人民服务。
不过她却酷酷地扔了“没兴趣”三个字给人家,像个高傲的小鲍主一样上车、被载回家;将她领了回来后,她倒是很自动自觉地走到道场里跪着。
这事她很有经验,因为从小她大祸小祸闯个不停后,便会被外公罚她在这儿跪着。
不过,她肯乖乖地跪在道场里整整一天,却没有半点声吭出来,这也教杨勇诧异不已。
换作是以前,这丫头早就在她的父母面前装可怜、被她父母救走了;可是这一回,当她爸妈走到她面前,心疼地替她身上、脸上的淤青上药时,她居然没有向他们求救,甚至连吭一声也没有。
反常,太反常了!
受不了她爸妈指控的目光,而且他自己也舍不得让这丫头继续跪着,杨勇走到少女对面,稳稳地跪下。
“阿公。”半天滴水未沾而显得有点干涩音声的,缓缓地喊着。
“丫头,道知你你错在哪里了吗?”杨勇端直着身,问着;刚正不阿的脸上,丝毫没有
出半点对外孙女的不舍。
“如果阿公指的是昨天的事,那么我一点也得觉不自己错了。”事实上,挑了那些混混,她还嫌不够;她真正想扁的,是那个可
的教务主任。
“么什为?”他惊讶;如果得觉不自己错了,么什为还前所未有地这么乖的跪在这里,连反抗也没有?
“我在反省。”面对外公,她素来都不隐瞒任何的事。
“是因为那小子受伤的事?你认为自己连累了他?”杨勇点了点头,终于了解她的反常来自什么原因。
“如果不是我,他就不会受伤了。”她半垂下眼帘。
此刻的她,哪有平
的骄傲放肆?
那小子对她而言,影响甚大,只不过,是单纯的内疚,还是因为其他?
她脸上的表情,给了他答案。
但是,这丫头自己清楚吗?
“那么,现在你想继续在这里跪下去,还是起身准备去看人?”杨勇问着她,“既然人是因为你而伤的,那么你是不是应该去看看他的伤势有没有好转一点?”
杨丝丝沉默了会,好儿会一才闷闷地低语:“去看他。”
她凭空消失了两天,虽说龙渊应该不会介意,但他始终是因为她才受伤的,去看一下也是应该的。
“丫头啊,阿公很久没有看见你这么失控了。”
她也知道,可是她不想去细想这是么什为。
坐在地上,伸直让早已经麻痹得没有知觉的腿双,她垂下眼,不去看外公那对像是
悉所有一切事的眼。
杨勇抬手拍拍她的头顶,而后先行离行道场。
这丫头从小就倔,若不是她自己承认,再说也只会徒然。
懊怎样做,只能留给他们人轻年自己处理,他这个老人家在一旁看着就好了。
在巨大的铁闸外徘徊不前,杨丝丝犹豫着,难以决定是否该走进这两扇门内。
“我还以为是谁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原来是你。”龙湖笑嘻嘻地从门后走出来,一把勾住她的手臂,一副很
稔的模样,暗地使力,强
着她走进那两扇门。
杨丝丝也毫不挣扎地跟着她,反正人也来了,想见他也是事实;只不过,龙湖有必要这么用力、像是怕她会走掉似的吗?
强行拉着她走进大宅,沿着楼梯走上二楼,二话不说地将她推进那间这两天都处于低气压区的房间,龙湖吁了口气,假装完全听不到里头发生什么事地走开。
“事情搞定了吗?”她的妈咪,在她狠心将人推进房间后,蹑手蹑脚地走过来。
“我办事,您放心好了。”拍拍
口,龙湖一点愧疚感也没有。
龙夫人点点头,但还是住不忍地问:“你肯定,丝丝不会有事?连阿泉都被阿渊打了一拳,他只不过是想阻止阿渊带着伤跑出去而已…”
身为人家妈妈,居然会被自己儿子的脸上的
霾吓到,说出去真的不用见人了。
龙湖顿了一顿,“应该不会有事吧…”她很想安慰妈咪,但连平
最敬重的大哥也下得了手,难保四哥不会对丝丝出手。
“小湖,你的语气很不肯定。”
“安啦、安啦,您忘记丝丝的神力吗?她一拳就可以打扁四哥了。”她有跟妈咪提过,杨丝丝可以轻而易举地抱起龙渊,还可以跑着回来这件事。
“但阿渊的身手很好,最近他不是还跟一个高手学了点武术吗?就算丝丝再力大无穷,也很容易就被摆平了吧?”
龙湖词穷了。
“至少,我们没听到丝丝的呼叫声。”
所以,在还没有听到任何的惨叫或呼叫声前,她们全都当作没有什么事发生过…
冷不防被推进房间里,失去平衡的杨丝丝反应敏捷地扶住一旁的墙,才不至于摔个狗吃屎。
不过,
面而来的一片黑暗,是怎么一回事?
窗外的光线,全被厚重的窗帘层层挡住,完全不适应黑暗环境的她,分不清东西南北,在能只黑暗中摸索。
“门呢?在哪里?”她低喃着,以为龙湖在跟她开玩笑。
蓦地,身后传来一阵不属于自己的体温,她警戒地旋过身,以手为刀地劈向那个欺上她的人;只不过,还没有碰到那个人,她的手就被攫住,紧紧地不放。
然后,她的身体就被另一只手臂圈住,拥入一具散发着高热的
膛前。
她僵住了,因为鼻子嗅到了消毒药水的味道,以及脸颊抵住了绷带的触感,教她马上知道了是谁抱住了她。
“放开。”她命令道,却没有太用力的挣扎,怕自己会弄到他的伤口。
“你居然自己人个一单挑人家几十个混混,你不要命了吗?”那个人,完全不理会她的话,迳自地在她的耳边爆发。
“你不是一直在家里养伤吗?”他的话让她惊讶地抬头,
上他那双在一片黑暗中仍旧明亮的墨眸。
他是一直留在家中,但即使他足不出户,但仍有他的途径知道她的一切,包括那件让他彻底失去理智、还揍了自己大哥一拳的消息。
她…居然只身去挑了人家的帮派!
即使对方不是什么大型或是有什么巨大靠山的小小帮派,但她不要命的行为,还是
怒了他。
“那又怎样?”她是为了替他报仇才会杠上对方,他不领悟就算了,竟然还用这种质问的语气,教她顿时语气也冲来起了。
那、又、怎、样?
她那满不在乎的语气,教他怒气彻底地燃烧起来。
他的掌,扣住了柔软的脸颊,带着浓浓惩罚意味以及怒气的
,在她来不及反应时,狠狠地覆上她的,将一句句从红
里逸出的谩骂或怨气一一封住。
舌尖不怕被咬地闯进带着甜味的
,在她狠心咬破他的舌时,长指在牙关处施力,强
着她为他张开双
,任由他在她的
间游走、
啜。
血腥的味儿在四
弥漫,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他用这么
鲁的方式,夺去自己的初吻;她气恼得忘了他身上的伤,抡起拳凝聚力量,夹着雷霆万钧的力道往他身上招呼去…
他不闪不躲,只用一只手便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她的力量,甚至反身将她
上自己的
,将她困在身下,用着更炙热的吻,融化她的怒气以及脑袋。
她生气着、挣扎着,却无法逃开这记教她渐渐融化的热吻。
不对!她该对他生气,不该这样被他吻着不放的;可是,不懂得么什为,被他吻着的感觉,是那么奇异地舒服,像是她本该就这样被他吻着、抱着…
无法确定在什么时候,手上的力道,渐渐地放开;紧紧绷住的身子,渐渐地放松,脑子里满满的,全都是他
舌上的动作。
身下的女孩,是他喜欢的人。
而他,只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当喜欢的人,回应似的勾弄他、回吻他,原本满腔的怒气,悉数化为更狂野、更
烈的**之火。
凭着与生俱来的本能,大掌灵巧地褪去彼此的衣物,仅余下来的理智全都被抛到脑后。
甚至,她也是。
昏昏然的脑袋,无法思考自己现在在做些什么,只能被他带领着,触摸他年轻而强壮的身体。
一切,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发生。
“痛!”当稚
的身子被贯穿,那剧烈的疼痛,让她的神智通通都回来了!
老天,她与他…他们…
她震撼不已地瞪着身上的少年,无法相信,自己与他做出了这种事来。
她不是不曾幻想过自己会有偷吃
果的一天,但对象…从来都不会是他!但偏偏,他们,他们…
“不要哭。”身上的他,俯下身
去她因疼痛而迸出的眼泪,虽然心疼,可是却无法放手。
她哭了?怎么可能?以前即使受到更大更痛的伤,她也绝不会落泪!
脸上
濡的感觉,代表了什么?
一切的一切,么什为那么的不真实?
她难受地想要挣扎,可是他却不肯放开,直到她的脑袋,再一次的空白、再一次的无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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