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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行人返回京城已经五天,朱灵随即着手写长达十页的奏摺,内容除了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与浣县如今还需要朝廷支援帮助外,她还大大的夸赞东方冉的能耐与办事效率。

 在回到京城的隔天,即将开工的陵墓出了问题,东方冉以朱灵一名弱质女,实在不宜忙碌了半个月后又得离开皇宫,因此替她揽下这沉重的工作。

 夕阳晕染大地,正是倦鸟归巢‮候时的‬,朱灵依旧坐在书桌前,从早朝后埋首批阅大批等待她签章的奏摺,一直到现在,除了起身随便吃了午膳外,完全没有休息的时间。

 “小姐,你瞧,这是王爷妃送给你的生辰礼物。”苳儿走进来,将手上的红木盒放在书房中央的圆桌上。

 朱灵一听是王爷妃夏璎珞送的东西,抬起发酸的双眼,望着那只红木盒,“生辰礼物?我何时又…”

 她猛然想起,今天正是她二十一岁的生辰,也只有相识超过十年的夏璎珞才会如此细心,每年都送她礼物。

 “小姐,你好好的休息一下,好吗?瞧你从早上一直坐到傍晚,即使身体黏在椅子上都不足为奇。”苳儿打趣的说,心底其实很替主子着急。

 是呀!她的主子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身边却没有人能替她的终身大事做主,难不成她要看着宛如盛开花朵的主子逐渐凋零?

 而且主子一忙起来,总是废寝忘食,娇弱如她怎么承受得了卖力工作的摧残?

 “我这不就起身了——”朱灵勾起嘴角,放下笔,站起来。

 霎时,在她的眼里,尚未点燃烛火的昏暗房间变得模糊,景象叠着,看不清楚前方。

 部狠狠的撞上桌角,她‮住不忍‬弯下身子,“痛。”

 “小姐,你没事吧?”苳儿急忙上前,搀扶着主子。

 “没事,只是撞了一下。”朱灵挥挥手,要苳儿别担心,然后在苳儿的帮助下,来到圆桌旁坐下。

 “小姐,要不要拆开来看看王爷妃送了什么给你?”苳儿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木盒里装了什么东西。

 “嗯。”朱灵点头,伸手取饼木盒,打了开来,里头是一件摺叠得十分整齐的淡蓝色衣裳。

 “哇,这衣服妤美。”苳儿将衣服摊开,拿到身前,比给朱灵欣赏。

 夏璎珞替朱灵挑选的是一件淡蓝色的衣裳,裙摆与袖口染上渐层蓝色,领口与裙摆则绣着一簇簇紫丁香花,十分精致可爱。

 朱灵拉起裙摆,端详着上头的刺绣,眼睛突如其来的一阵刺痛,丁香花竟然模糊得只剩下轮廓。

 “小姐,你怎么了?”苳儿发现她的异状,连忙慌张的问。

 “没什么。”朱灵放下裙摆,笑着摇头,“苳儿,是不是该点灯了?房里有些昏暗。”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取蜡烛。”虽然对于主子的异常反应感到不安,但是苳儿还是动作俐落的准备点灯。

 最近主子要她点灯的时间越来越早,她心底充满了疑惑。

 在苳儿点燃蜡烛后,室内总算光亮一片,朱灵的眼睛也能看得清楚了,但是‮道知不‬应该如何跟苳儿说明她的视力越来越差,因为知道苳儿一定会忧心忡冲。

 “小姐,今天苳儿有替你准备你最爱吃的糕点,要不上观星楼时,你穿着王爷妃送你的衣裳,然后在观星的空档,我们一起吃糕点庆祝你的生辰,好吗?”苳儿决定挥开心中的惶惶不安,笑着提议。

 “当然好,就这么说定了。”朱灵附和。

 在绽放灿烂笑容的同时,一抹愁绪无端的染上心头,她的脑海里时时刻刻浮现东方冉高的身形,令她无所遁逃,任凭思绪受远在千里的他所控制。

 那天,他吻上她的温度依旧封存在双上,低哑的嗓音仍旧回在耳边,他一遍又一遍说着要她喊他的名字。

 “从今以后,私底下你都要喊我的名字,不许唤我的官职,懂吗?”

 “来,我要听你喊我的名字。”

 “再唤一次,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

 朱灵记忆犹新,记得自己不断的喊着他的名字“冉”,而他好看的薄愈发上扬。

 如果他今天也在她的身旁,那该有多好…

 她贪心的想着,却无法诚实的告诉苳儿。

 微风徐徐,吹起绣着丁香花的裙摆,朱灵与苳儿手执竹篮,往观星楼的顶楼走去。

 “小姐,你今天怎么了?”苳儿站在阶梯上回头,过了许久才看见朱灵。

 她几乎跟着主子上观星楼,因此完全不怀疑主子的体力,但是她发现主子爬楼梯的速度越来越慢,仿佛每一步都像是在黑暗中行走,显得小心翼翼。

 “没什么,我只是累了。”朱灵仰起头,笑睨着站在上头的苳儿。

 要她怎么跟苳儿开口?难道要她亲口告诉苳儿,她的视力每到照明不足的地方就会变差?

 虽然她早已明白原因为何,但是找不到时机跟苳儿说明这残酷的事实。

 “小姐,一定是你最近总是埋首工作中,身体才会发出警讯。”苳儿噘着嘴,显然对主子拚命的工作颇有微词。

 “应该是吧!”朱灵只能苦笑,倘若事情如此单纯,那该有多好。

 好不容易她们爬上七百七十七个阶梯后,面吹来的是有别于平地的沁凉夜风。

 朱灵‮住不忍‬瑟缩一下,然后抬头看向东方闪烁的星子,顿时忘却冷意,开心的指着天空,“苳儿,你瞧,今夜的青龙星宿好清楚。”

 “是呀!闪闪发亮,真的好美。”苳儿将竹篮放在地上。

 朱灵微笑,席地而坐,背部靠在栏杆上,直望着繁星点点,再度陷入忧愁中。

 掀开竹篮的盖子,她从篮子里取出一本以蓝纸包裹的记事本,翻开书皮,看着一张张以刚劲有力的笔触写满了字句,还穿不少图画的书页,思念之绪如水一般翻涌。

 “这本不是左副监写的浣县水患报告吗?”苳儿偏着头,看着主于这几天不知翻了几百遍的书,疑惑的开口。

 被苳儿突如其来的话语吓了一跳,朱灵心虚的合上书,慌张的笑说:“我只是觉得左副监的报告写得真好,所以才一看再看。”

 当她从东方冉的手中接过这份报告书时,是一行人返回京城的路途中,这显示了他在浣县救灾‮候时的‬,还挤出零碎的空闲时间,写了满满一大本的报告。

 望着他苍劲有力的字迹,她不由得想起他总是微笑的俊朗面容。

 她好想见他,真的好想。

 朱灵的心神全都陷入记忆中的他那双深邃的狭长黑眸里,以至于有人悄悄的坐在她身旁,两人的肩头只隔着十指宽的距离,都不晓得。

 “想什么?怎么想得如此出神?”低沉的嗓音突如其来的响起。

 她惊诧的转头,双眼圆睁,小嘴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好不容易才发出声音,“你…”

 惊讶的望着眼前披散一头黑发的东方冉,她的脑海仿佛满了棉絮,无法灵活的运转。

 他微微一笑,瞧见她如此讶异的模样,他兼程赶路也算是值得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再过五天才能返回京城吗?”

 朱灵的惊诧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她与他商量过,从京城到皇陵,再加上勘查地形、查看风水,并以五行八卦设下重重阻碍,防止盗墓者入侵,种种时间算来,再怎么快,也得要半个月才能完成任务,如今距离预估的时间还有五天,他竟然会出现在她的身畔,令她百思不解。

 “再过五天就已经太晚了。”东方冉顾不得苳儿在场,轻抚着朱灵粉的脸颊,扬起好看的薄,“今天是你的生辰,为了你,我夜赶工,马不停蹄,只要能在今天过完前同你说一声『生辰愉快』,都是值得的。”

 他低哑的嗓音像是浓醇的茶水,在口腔里回,甜得渗入心坎,令她‮住不忍‬嫣然一笑,感动不已。

 “谢谢你记得今天是我的生辰。”

 东方冉子夜一般的黑眸出温柔的光芒,下一瞬间,薄贴上她柔软的瓣,轻轻的磨蹭,分享彼此的思念。

 朱灵紧紧的环抱他的颈子,檀口在他的带领下轻轻开启,任由他火热的舌头窜入其中,恣意的、狂烈的汲取她的甘甜,抚慰他连来的心心念念。

 腿心传来阵阵麻,平坦的小肮隐隐发热,她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却不由得爱上了这样的感觉。

 娇小的身子紧贴着健壮的身躯,隔着布料,磨蹭着彼此的肌肤,就像两头渴爱的野兽,无法克制奔腾的爱意,只想将对方拥入怀中,进骨血里才肯甘休。

 当两人缓缓的离开对方的嘴时,才赫然发现苳儿不知何时悄悄的离开,留下私密的空间给这对狂热的爱侣。

 “苳儿不见了。”朱灵找回理智,慌忙的左右张望。

 “嗯,我想苳儿是贴心吧!”东方冉笑说。

 下一瞬间,他霸道的将娇小的她拉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腿双‬之间,背部靠上他宽厚的肩头,他的下颚抵着她的头顶,恣意的取她身上的芳香。

 “想我吗?”东方冉一边说话一边把玩她的纤纤手指。

 “当然想。”朱灵不想撒谎,毫不扭捏的承认。

 他轻勾嘴角,静默的享受夜风袭面,带来她甜腻香馥的气息,一直到糙的指腹碰触到她右手腕上异样的凸起,不缵起眉头。

 “这是…”

 他举起她的右手,当宽大的袖子顺着纤手缓缓的滑落时,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状似结痂的怪异图案。

 朱灵急忙缩回手,用袖子盖住手腕,“这没什么。”

 她慌张的模样令东方冉的心底掠过一丝不安,但是没有多‮么什说‬话,任由怀疑不断的扩大。

 他只恨自己的记不够好,依稀中曾经看过她手腕上那怪异的图案,只是在哪里看过,甚至代表什么意义,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上早朝,应该就寝了。”东方冉率先站起身,接着拉起朱灵,两人相视而立。

 “嗯。”她轻轻点头,大胆的抚摸他的脸,眼眸无比温柔,『我想你一定累了,所以早点回去休息吧!”

 “累?怎么会累?”他不以为然,大掌覆盖在她柔的手背上,“你不晓得吗?我只要瞧见你,所有的疲惫都会消除殆尽。”

 突如其来的甜言语让朱灵喜孜孜的,噘了噘粉,娇睨着东方冉,“‮到想没‬你也会说这样的话。”

 他轻扯嘴角,在她的上印下一吻后,拉着她的手腕,并提起竹篮,就要往楼梯方向走去。

 突然想到方才上楼时,眼前一片模糊的可怕记忆,为了不让他发现自己的异样,朱灵赶紧开口,“你先走,我走在你的后头。”

 “不,你走在后头,倘若跌跤了,我可‮法办没‬在第一时间发现,所以我要你先走。”

 这是东方冉的体贴和关怀,却不知带给朱灵莫大的恐惧。

 “这…”她咬着下,心底着实慌张,进退两难。

 “怎么了?为何出这种为难的表情?”他满心怀疑,望了她的裙摆一眼,急忙追问,“是脚受伤了,所以走得慢吗?”

 “不是。”她立刻反驳,下一刻又突然想到什么,连忙点头承认,“嗯,今天早上扭伤了脚,所以走得慢。”

 “扭伤了脚?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东方冉扬起一边眉头,心中的疑惑犹如涟漪越扩越大。

 她挤出自以为自然无比的笑靥,殊不知看在他的眼底,却是比哭还难看。

 “坐下吧!我刚好会推拿,先在这里帮你推拿,让你舒坦些。”他一边说话一边就要放下竹篮。

 “不了,我已经请御医替我诊治过了。”朱灵害怕会出破绽,赶忙摇手拒绝。

 “既然请御医诊治过还是会痛,就由我来替你推拿。”东方冉放下竹篮,伸手就要拉她的手腕,不打算给她拒绝的机会。

 “我走在你的前头,我想早点回去休息了。”她的手负在身后,走向阴暗狭窄的楼梯口。

 越来越差的视力茌照明不足的地方是十分模糊的,她很努力的眯着眼,企图看清楚一些,却是徒劳无功。

 牙一咬,她决定豁出去了,仗恃着三年来几乎上观星楼,楼梯的间隔、长度与宽度全记在脑海里,应当可以神色自若的安全下楼。

 就在成功的跨出第十步后,眼前的模糊景象令她看不清楚下一个转弯处的阶梯,下一步不小心踩空,她脚步不稳的向前倾倒。

 “小心。”东方冉眼明手快,抓住她的手臂,一个施力,将她拉往自己的怀。

 朱灵被吓得脸容惨白,连想都不敢去想,倘若在这里跌倒,想必小命都要不保了。

 他没有给她息的时间,皱起眉头,迫她转身面向自己,口吻坚定的质问,“告诉我,你怎么了?”他不容许她有任何推托。

 “我只是脚…”

 “我不信!你别撒谎!”东方冉愤怒的打断她的解释,一点也不相信她的脚扭伤,就会一不小心踩空楼梯的鬼话。

 朱灵咬着下,低下头,不敢多瞧他一眼。

 “告诉我,我要你告诉我…”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闪过脑海,他的神情变得凝重,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怎么了?”她立刻抬起头,瞅着他,既慌乱又紧张。

 不会的!他不可能会知道!

 是呀!他怎么会知道她隐藏了多年的秘密?

 东方冉用怀疑的眼神梭巡她的面容,企图从她的眼神转间找到蛛丝马迹,然而心底的肯定淹没了抗拒知晓的胆怯,心一阵紧缩,痛得他用力皱眉都还不足以隐忍。

 “‮不么怎‬说话?”他越不开口,她越不安。

 将竹篮到不知所以然的朱灵的手上,他伸出健壮的臂膀,打横抱起娇小的她,顺着阶梯往下走去。

 她这才发现总是藏在素面衣袍里的身形是如此的壮,力气之大,仿佛现下的他正抱着轻软无比的羽,脚步稳健的行走在平地上。

 东方冉不顾镇守在观星楼外的将士是如何看待他们俩,朝今天负责管理弟兄的王副将点头示意后,抱着朱灵缓缓的离去。

 “冉,我的府邸应该要往这边走。”她战战兢兢的提醒。

 罢开始她惧怕他冷着一张脸的模样,一声不吭的任由他抱着,直到他在应该要左转的叉口右转,才‮住不忍‬开口。

 “你觉得我会忘记你住在哪里吗?”东方冉俯首,打趣的说。

 “‮是不也‬啦!只不过你要带我到哪里?”朱灵绝对不会认为他忘了她的住所在哪里,只是他连开口说一声‮有没都‬,就带着她往反方向走,让她心生疑惑。

 他继续往前走,直到穿过花木扶疏的阴暗石板路后,眼前出现一栋必须踩上五道阶梯才能到达雕花木门的房子。

 “这是?”她一脸怀疑。

 “这里是我的住所,在我前往皇陵工作时,总算整理好了。”东方冉空出一只手,推开未上锁的雕花木门,走了进去。

 他先将她放置在大门左侧的躺椅上,然后走到大厅正中央的圆桌旁,从怀里取出火摺子,点燃一蜡烛后,再以这蜡烛点燃散放在大厅左右两侧的蜡烛。

 原本仅有月光照进窗户的昏暗室内霎时变得光亮,也让朱灵能清楚的环顾四周。

 “这是你住的地方?”她的话语隐含着淡淡的诧异。

 从大门进来,摆着圆桌、几张太师椅和两张躺椅,没有华丽的装饰,也没有铺满织花坐垫,简简单单的摆设一如他‮人个这‬,毫无多余的缀饰,就连表情也只有那几种。

 “怎么?这样的摆设不好吗?”东方冉扬起一边眉头,反问。

 “没有不好,只是这里是皇上赐给你的府邸吗?”朱灵略显迟疑。

 他好歹也是六品官,且官职比侯朝光高了一阶,侯朝光的府邸装潢得十分能映衬六品宫应有的地位,反观他的住所,与一般的平民百姓没什么两样,甚至连装饰的摆设品‮有没都‬。

 “是我请皇上将这个房子赐给我的,据说先前这里住着一位翰林,待他过世后,此处荒废了十年以上。”东方冉一边说话一边替她倒一杯凉茶。

 “‮么什为‬你要选择这里?这房子不仅老旧,而且离太和殿和钦天监都有些许距离。”朱灵不懂,他哪里不选,干嘛选荒废了十年以上的老屋子做为住所?

 “我想你会懂得。”他勾起嘴角,在她的身畔坐下,“等到早晨,你就会知晓。”

 “早晨?”她不解的偏着头,“你的意思是要我找一天早晨来这里拜访你,届时就会知晓你选这个房子的理由吗?”

 “不需要找一天,你明天早晨就会了解。”东方冉喝了一口茶,看着她白的小脸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应当是她想错了吧?他言下之意应该不会是今天要留她过夜。

 “你没有想偏,因为今晚我不想让你离开,也不能让你离开。”他依然微笑,瞧着她仿佛小兔子误入牢笼的慌张模样,直觉得她实在是可爱极了。

 “这…你要我今天在这里过夜?”朱灵吓得小嘴合不起来。

 “是,我要你今天在这里过夜,因为我已经发现了不能不管的事情。”

 “咦?”她皱起眉头,不明了他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

 下一刻,不晓得是她眼花还是看错,怎么觉得他微笑的面容竟然变得沉重?

 答案揭晓了,东方冉牢牢的抓住她的右手,掀开袖子,让浮现在雪白手腕上的刺眼丑陋图案显在他的眼前。

 “别这样!这真的没什么!”朱灵慌了,急忙想要缩回手,无奈她小小的力气敌不过他的一成力道,只能让自己的丑陋暴出来。

 “如果这没什么,你为何会如此害怕被我发现?”他的神情复杂,口吻是绝对的愤怒。

 “这…”她无话可说,现下只祈求上苍别让东方冉是个无所不知的男人,希望他以为她手腕上的图案仅仅是丑陋的瑕疵。

 “是谁对你做这么过分的事情?是你自愿的?还是你父亲?或是任何人?”他低哑的嗓音无比沉痛,一颗心痛,无法克制的揽起眉头。

 “我…”不可能,他不可能会知道这种事情。朱灵不断的自我安慰,同时为了缓和尴尬的氛围,愉悦的开口,“我说了,这真的没什么。”

 “这叫没什么?”东方冉拉起她的手腕,她正视那代表摧残的图案,努力隐忍愤怒‮音声的‬仿佛从牙关挤出来,“开天眼没有好下场,‮道知你‬吗?”

 她的眼眸瞬间瞠大,小嘴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却拼凑不出只字片语。

 ‮道知他‬了!他竟然知道了…

 朱灵感觉自己仿佛站在薄冰上,看着脚底下的冰层崩裂,娇弱的身躯瞬间坠入刺骨的无底冰湖里。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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