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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经过几分钟的斗,在火力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杀手们决定以近身搏,分别以二个方向击杀而来。

 其中一名杀手的体格显然优于他的同伴,迅捷的身手如黑豹般矫捷,尤其他那魁梧高大的体形,就算站立不动,也足以吓阻不少敌人!

 但很显然的,严朗并没有退缩。

 当对方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狂吼,猛然冲向他时,他立即身备战。

 就这样,两个高大的男人像两头猛虎般斗‮来起了‬,表情狰狞的魁梧男子抓起严朗便往吧台上猛摔!

 “该死…”这时严朗抓住机会,曲起膝盖顶他的,然后狠狠给他下颚重击一拳!

 但是这一拳对魁梧男子似乎没有任何影响力,他仅仅浅退了一步,待回神过来,即怒不可遏地一掌猛扼住严朗的咽喉,将他从地上提‮来起了‬。

 “呵呵呵…严朗,你领死吧!”魁梧男子发出一声长笑,正想对他挥出致命的一击时,腹侧忽被一管冰冷的口所抵住。

 “这?”一滴冷汗从魁梧男子的额间滑下,他颤着声,冷冷问道:“你还有子弹?”他暗自数过严朗那把手,方才他明明已经将所有内填的子弹都击发了呀?

 严朗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冷道:“谁说刑警只能有一只配,再说了,刚刚我那一把手确实没有子弹了,但这另外一把装有灭音器的手在击发时,是不会引起注意的。”

 “你讹我?”对方的表情慢慢由讶异转为愤怒,但严朗却不肯放过这个怒这头大笨熊的机会。

 “兵不厌诈。”他扣下板机,黑眸出冷冷杀机。“为了让今晚的演出效果更加真,我等一下会打穿你的腹部,但使用这种30M一卡宾的子弹金属弹壳,它的优点是低速发且回转慢,即使进入人体也会避开肠子穿过身体!当然,你不会马上一毙命,但伤口会很痛,‮来起看‬就像是重伤一样…”

 “你…”冷汗猛飙,魁梧男子被严朗森冷的恐吓给恫慑住了。

 “要不要试试,嗯?”

 “混蛋,你们还不来帮忙!”被吓出一身冷汗的魁梧男子,立即高声求救于同伴,但余光很快扫视到一幕非常不可思议的画面。

 原来他那两个同伴不知何时已被击昏,还可的被堆栈一起,形成一个小山丘。

 “怎么会这样?”魁梧男子发出一声悲鸣。

 这诡谲的一幕,自然也落入严朗的眼底,难道…这一次他私下的秘密行动,还有局里的同袍加入?

 很快的,尹宗的惊呼声,很快的将他拉回现实。

 “我的老天爷啊!这一切你是怎么做到的?”原本华丽的舞厅已成废墟,在一片混乱中,他还发现两个男人摊在地上,像条死鱼一样动也不动了。

 “不是我做的。”严朗一边解释,一边用托击昏始终拉着他衣领不放的大黑熊。

 当那头黑熊轰然倒地之时,一阵巨响传来,地面也为之摇晃!

 “不是你,那还会是谁?”今晚的突发行动整个警局里只有他们知悉。

 喀啦…一抹细微的声响,引起二人的注意,声音来源的方向,就在舞厅二楼的转角处。

 严朗很快抬头往声音来源方向扫视而去,这时,一抹熟悉的身影猛然跳进他眼底,让他眸光先是吃惊般瞠大,然后陷入一片冰冷的死寂!

 她终于还是出现了…

 那一张就算化成灰,他也绝不会忘却的容颜,让他怒火熊熊,不仅挑起了压抑多时的怨恨,还有对她永无止尽的思念!

 随着严朗骇人目光望去,尹宗自然也看见那个教他们二个大男人疲于奔命了整整一晚,就只为守株待兔的正主儿的身影。

 “是魅姬!”尹宗发出一声讶然,然后继而一想:“看来,她也受命于这一次击杀你的行动?”

 这个铁一般的事实,让严朗发出一声尹宗从未听过的痛楚咆啸,不但震动了不远处的魅姬,也吓坏了他!

 “喂,老大,别冲动!小心还有埋伏…”还来不及阻止,即见严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笔直往魅姬所伫足的方向疾奔而去!

 然而,那魅姬也并非是一盏省油的灯。

 她是天使门最优秀的杀手,绝不可能被一个男人可怕‮音声的‬吓倒,然后呆若木的等着敌人来抓她!

 只见她优雅地朝严朗出一抹浅笑,随即如同魅影般在他面前一闪而逝,跳进连接二楼阶梯平台处的一个秘密通道,和他大玩起官兵捉强盗的游戏。

 原来这个秘密通道是舞厅连接了地下排水道,大抵是用来警方临检时,为毒犯躲避防身用的!

 他曾经猜测过,舞厅内或许会有个秘密通道,但他万万‮到想没‬,那些狡猾的舞厅负责人会将秘密通道安排在最不显眼的木质地板下!

 难怪几次侦查贩毒案件,每每追到了这家舞厅,却总是破获不了具体的罪证,原来那些老狐狸还留了这么一手?

 紧追着前方一条迅捷的身影,严朗不心忖,看来,这家地下舞厅与恶名昭彰的天使门也不了干系!

 否则她怎会如此熟悉这通道内迂回曲折的路线,犹如走自家门般的轻松容易?

 最令人玩味的是,他发觉每次几乎就要跟丢她时,她总会在某个转角处等待,彷若就是刻意要让他再次追上来似的…

 她,似乎要引他到某一个地方去?

 就在严朗渐生疑窦,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整个地下道为之隆隆,他继而猝然止步,惶恐地往身后惊愕地探去。

 那个爆破的方向,正是舞厅的所在地,他们…竟然毁了整座舞厅?

 糟了,宗那家伙或许还逗留留在那里侦查…

 思及此,他大吼一声,立刻转身往回头跑,但一个声音很快阻止了他,并同时安抚了他内心所有猜测的恐惧。

 “别追了,你的朋友不会有事的。”她声音听起来既镇定又理智,一点也没有正被一名刑警所追捕的紧张。

 “而你在这里也很安全,天使门的人不会再追过来了。”她不用我们的人,而用了最出疏离的称呼。

 严朗回眸瞪着她,语调透着彻骨寒意:“妳又再玩什么把戏?”

 忿怒至极的他,当然没有耐等待她的回答,旋及响应了自己刚刚丢出去的问题。

 “是不是妳的组织又让妳敌至此,然后趁机群体攻之,再一次致我于死地。嗯?”

 “我永远也不会让他们杀你。”她飞快的回道。

 闻言,他冷冷一笑,原本想朝她大吼,要她别再在他面前作戏了!

 可就在他瞥见了她还紧揪着风衣衣领的手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的双手时,他看得出来,她的确恐惧这个可能的事实。

 但她是真的在担心他吗?

 还是,这不过又是另一件愚昧他的假象?

 ‮定不说‬当初就连高桥爱音这个名字,都是她所有的伪装之一。

 “得了,妳以为我还会相信每一句从妳嘴巴里吐出来的话吗?”一次的错误,就够教他警惕一百次的心了,他绝不会让心中波动的情绪,再一次凌驾于他的理智之上。

 “我所言不虚。”她语调坚定。“我不会再欺骗你了。”

 “很好。”他点点头,冷冷又道:“那么,或许妳会愿意与我回警局一趟,将所有前因后果代一下,以及妳那个恶组织曾教妳干下的谋杀案,做一个完整的口供?”

 “不行。”她摇摇头,向后浅退了一步。

 “不行?”他瞇眼看她,心忖她的狐狸尾巴终究还是了出来!“我早猜中妳会这么说。”

 他告诉自己,她可是个远比野狼还狡诈的危险女人,善加利用女柔弱的特点来换取同情,一向是她最拿手的好戏。“只可席,这一切由不得妳,妳真以为,我会笨得再上妳一次当?”

 从他凌厉的眸光看来,‮道知她‬他并不打算相信她,但这并不怪他,谁教她曾将他骗得团团转,还让他对她求了婚?

 他一定恨死她了!

 纵然,他不愿再给予她信任,但她还是要他相信一个事实…

 “如果我‮你诉告‬,我从没有害你之心,并且之前我为组织所窃取的文件也全都已经过窜改,你会不会少恨我一点?”

 她的坦白,让他眸光闪过一丝光亮,但他仍然对她深深存疑。

 “不会。”他‮音声的‬冷硬,毫无感情。

 “是吗?”得言,她垂下双肩,脸色苍白,‮来起看‬异常无助!就连说话的语音,还挟杂着一些虚弱的气音:“真是遗憾啊…但就算是如此,我还是不能和你回去。”

 “‮道知我‬。”他毫不犹豫的掏出警瞄准她,威胁的道:“但我可以强迫妳去一趟。”

 她似乎无惧于一管口正对着自己的脑门,竟面无表情的倚着墙面,缓缓滑坐下来,就连她风衣一角被一洼池水浸了,也浑然不觉!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的顽固。”说话的同时,她双手仍是紧拉着衣襟,感觉像是很冷,又像正极力掩护,彷佛风衣之下可能还隐藏了些什么?

 思及此,严朗防备地退了一步,心想她风衣下可能还隐藏着武器,那会是一把短,还是一把短刀?

 总而言之,她极可能再次他轻敌,然后趁他不备之际,夺取他的性命。

 这,或许是她引他进入秘密通道的原因?

 她一向很聪明,更善于利用熟悉的环境来增加她的优势,如今后无追兵,她自然可以慢慢地应付他。

 但她遗漏了最重要的一点,现在的他,早已经不是原来深陷爱情泥淖中的严朗,他不会再为她所惑心智了!

 今晚的她…必须付出代价。

 “少跟我套近乎!”他声命令她:“起来,现在就立即跟我回局里。”

 “我现在没有力气。”她轻调息,昏眩的感觉不断袭击她的脑袋,她软语央求着:“让我休息几分钟可以吗?”

 “妳还想装蒜?”他不依她。

 “你对女人总是这么多疑吗?”她蹙眉看向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才我还救了你一命。”

 “对妳来说,怀疑是必须的。”他不领情的讽道:“谁知道,这会不会又是妳另一个掩人耳目的手段?”

 “看来,我在你心中的信任感,似乎真的已经完全破产了。”她无奈的笑一笑,眼角泛着泪光,却赌气的不让它们在这个时候落下!

 因为,她还有许多重要的忠告,必须尽快地一一转告他。

 “朗,我可以跟你谈谈吗?有些事…有关天使门的秘密,或许你有兴趣想知道。”

 他不理会她,也不靠近她,像是躲避瘟疫一样在远处瞪着她,并任她蹲坐在冰冷的地下,双直发抖。

 他正在漠视她的痛苦,她能感觉到他冰冷的眼神像寒霜一样拢罩着她,而她的心正无声息地在淌血,但他永远也看不见!

 “首先,我要说的是…”她抬头稳稳看着他,想知道知道接下来,当她所说出一个关于俩人之间的秘密,他会有的表情?

 “如何?”他挑挑眉,手的准心仍未离开她的心脏。

 她无惧的望向他,将指尖轻放在平坦的肚子上,淡然一笑,道:

 “由我怀了你的孩子开始…”

 这一秒钟,严朗突然很想大吼,然后用力摇晃她的肩膀,告诉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可以清醒清醒了!

 “天杀的,妳还想捉弄我吗?”就算到世界末日的那一天来临,他也绝不会再相信她连篇的鬼话!

 “你是听,还是不听?”她淡淡的看着他,眸中却有着强烈的痛苦。

 他犹豫了一下,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暂且按捺住极将爆发的火气,只为她一副认真的模样。

 “说下去。”他倒想知道,她还要编出怎样的故事来圆这个谎!

 “我离开天使门就为这个孩子。”她娓娓道来:“我珍爱他如同珍爱与你的感情…”

 离开他后,这个孩子成了她唯一的希望,为了能保住这个孩子,她断然切断了与天使门的联系,绝不让他和她的孩子出生在那充满罪恶的地狱。

 但天使门并不会就这样放过她!

 因为她不但没有完成任务将严朗刺杀,而且还被查出她故意出一份假数据,以混淆组织锁定警方缉查的方向。

 这个诡计很快被组织识破,她成了背叛者,加上知晓天使门内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她随即被组织下达了追杀令!

 她仰头注视了他好半晌,显得犹豫不决,也很脆弱!她完全不清楚‮点一差‬就成为她孩子父亲的他,此时对她会有的想法?

 然而,他打结的眉头与冷毅的角令她心寒,他脸上完全没有喜悦,自然也不会有悲伤,遑论是几句安慰她的话了。

 他根本不相信!

 他能看得出来她有多难过,泪水在她眼眶内打转,而她肩膀正微微颤动着,神情尽是落寞…但,如果她现在仍是在对他演戏,那么也只能说她的演技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他不动声,甚至压抑下想要走过去将她拥入怀中的念头,仅用一声冷哼当做回应。

 “你还是认为我在说谎?”她讶异于他的绝情。

 他选择用沉默来响应这一切。

 他漠不关心的态度击溃了她的心,痛苦地看着他脸上毫不在乎的神情,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呵呵…也难怪你不信。”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竟然会爱上一名刑警,还怀上他的孩子。

 只可惜,她没能保住那孩子,毒瘾的发作加上不幸产的虚弱身子已经将她折磨得筋疲力竭,但这一切的折磨,却远远不及不被他谅解所带来的痛苦。

 对她而言,被他所厌恶与痛恨,远远比死亡还可怕!

 她痛苦是显而易见的。

 她‮来起看‬极度绝望,嘴角在笑,泪水却淌不止,瘦弱的身子不住地前后摇晃,他猜想她随时有崩溃的可能,而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出了错?

 此刻,严朗的心一点一滴的动摇了…

 他挣扎地警告自己,不许去伸手碰她,而他目前‮来起看‬似乎也赢得了这一场内心的战!

 只是,他隐于黑暗中的一张表情仍是痛苦的,不可否认的,他曾深爱过她,如今…依然。

 但爱着她的同时,他的心也正被一层浓烈的恨意所覆盖,他该恨她的!

 他甚至必须立刻铁下心肠,迅速将她逮捕归案,但他却该死的没有这么做,不是他没有能力,竟是他没有勇气…

 “陆长青和妳是什么关系?妳‮么什为‬要杀害他?”冷却了一下思考,他开始寻找她犯罪的证据,来加强他逮捕她的正当

 首先,他必须先说服自己。

 她虚弱地瘫靠着的墙壁闭上眼,一颗泪珠滑下她面庞,她深一口气,试图镇静。

 “他是仇人。”说话时,她已停止微笑,表情虽然平静,但眼神已转为冰冷。“而他该死。”

 “所有得罪天使门的人都该死?”他冷讽一问。

 “不。”她打断他,声调孤寂。“他是我的仇人。”她加强了语气:“我高桥家的仇人。”

 “所以妳杀了他?”

 “我很希望是自己动手,但很可惜,他的命是组织给收去的。”她冷冷的回道:“像那种败类的脏血,我一点也不想碰!”

 “既然如此,天使门为何要除掉陆长青?”

 “那个老贼想黑吃黑,却又不懂得掩盖事实,给自己找了一条死路还‮道知不‬,死了个莫名其妙!”她冷笑道:“另外,这也是组织给我的特别礼物。”

 礼物?“妳这是什么意思?”他审问她。“陆长青与妳又有何过节?”

 “十五年前,他杀害了我父母,企图将我溺死,还有我哥哥…”她的思绪跌回遥远的记忆里。

 当时她才五岁,身为外官的父亲带着一家人到台湾南部渡假,不料却碰上恶煞!

 他们是有目的而来的,详细的原因她已经不记得了,但似乎是因双方为某条合约内容的利益分配谈不拢,引发那一群早已被利益熏心的恶人,唆使杀手灭门。

 她与哥哥当场目睹父母惨死下,为了斩草除,他们竟连年幼的孩子也肯不放过!

 当时,在她的头被一只大手残忍地进水池里,濒临溺毙之前,耳里还不停听见哥哥声声痛苦的呼唤!

 在她昏厥以前,最后瞬间的记忆,是眼前那一面池水,已被腥红的血迹所浸染成一片…

 “但很显然,妳并没有死去。”

 他把声音控制得尽可能地平和,他‮道知要‬所有的前因后果:“后来呢?妳又发生什么事?”他扬起眉梢,注视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我被救‮来起了‬。”

 “是天使门的人?”他猜测道。

 她点点头,但不肯看他,视线落在她的膝上:“我从地狱里回来,就是为了复仇。”

 闻言,他的心泛着隐隐的疼,内心在挣扎着。

 “是天使门把妳训练成一部冷血的杀人机器?”一个五岁大的女孩,大字还不认得几个,就已经熟悉了血腥味了吗?

 “在天使门如果要生存,就只能选择战斗,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她神情萧瑟的道:“这是我的宿命…”

 他脑中一片嗡嗡作响,不断咀嚼消化她的那一段话:“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停止供应我延续生命的药剂,一但中止施打天使尘,痛苦便随之而来,直到面临黑暗死亡的那一刻才得以松缓。”她眼角噙满了泪水,绝望而痛苦:“死亡对我而言并不可怕,我早在十数年前就该死去。只是…”黑暗中,她巍颤颤地伸出一只手,往他站立的方向摸索而去。

 她就快看不见了,每一次药效发作的情况都越来越糟,她能感觉四周的光线远比十分钟以前还要幽暗!

 “妳要做什么!”他吓阻她的举动。

 “在死之前,你可以拥抱我最后一次吗?”她问。

 “我不会拥抱罪犯。”他冷声的拒绝,却发现自己的双脚移动不了,声音也显得有些沙哑。

 “那我求你?”她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斜倚着墙面勉强从地上爬起来,一小步,一小步的往他发出声音的方向迈进。

 “站住。”他低咆着,声音中的严厉并没有令她退缩。

 “只要一分钟…或是三十秒都好。”她恳求着,脚下摇晃的步伐,仍不肯停止前进。

 “妳再往前,我就要开了!”他恫吓她,纵使他自制的情绪已达至临界点,就快要要崩溃。

 “朗…我求你。”她身体的力量一瞬间被尽,在仅距他一步之遥的地方往后瘫软下去。

 在这一秒钟,严朗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情感,身上前拥住了她,这才发现她一副骨瘦如柴,如同枯木般的憔悴身驱。

 “谢谢你…”她抚着他蓄满胡渣的脸尖,回忆着他人的笑容与所有深情的过往,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颗颗至她苍白的脸庞滑下,苦涩的道:“还有,‮起不对‬…你的孩子,我没能保住。”

 语落,她干枯的双手便自他脸庞重重松落,纤细的身子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一丝重量,他甚至已经感应不到她任何的气息。

 “爱…爱音?”第一次,他以颤抖‮音声的‬,呼唤一个女子的名,什么教心惊胆跳,什么教担忧成狂,他全都明白了。

 但回答他的,仍是一片静谧的死寂。

 严朗的喉间缓缓爬升一股力量,破碎地嘶吼着她的名,痛苦的嗓音在幽暗的密道之中,回不休!

 就在他还来不及接受这个恶耗,身后旋又传来一道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并伴随而来一股森凉的杀气!

 “是谁?”他紧搂着她,回身察看,看清楚来人。

 但对方显然并‮意愿不‬以真面目示人,面就是一个手刀直劈而下!

 瞬间,他头部爆发一阵白热化的剧痛,落在脑后的那一记重击,让他失去任何反抗的机会,无力地跌坠在一片黑暗中…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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