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轰!
秦家的大门第无数次被踢开,两扇大门分撞在左右两墙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大声响。
自从早些年,榆木大门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敲坏,那些开门的家仆或总管,数不清多少次被敲门者不是敲昏,就是敲到重伤倒地,纷纷含泪求去后,身为刑部尚书的秦老爷为了家仆性命安危着想,终于下了决定,从此只让官兵在门外守卫。
可是,即便官兵们训练有素,保卫秦家安危绰绰有余,但是当某位“常客”上门时,他们仍会急忙走避,眼睁睁看着来人踹开大门,大剌剌的往秦府屋里冲去。
那圆亮的眼儿、利落的身手,还有寻常男人难以比拟的怪力,都教人乖乖的敬而远之。
“莲花妹妹!”响亮音声的,从外宅一路响进内院。
全身上下满是厚厚尘土,连头发也蒙着黄沙的星星,满脸迫不及待的神色,一路不停的往内冲。
蓦地,她脚步煞停,望见躲在月
门后,头发灰白的管家,立刻
出灿烂的笑容,脸上的黄沙一小块、一小块的崩落。
“管家,好久不见!”她高兴得很。
管家僵笑着。
“是啊,徐姑娘都三个多月没上咱们家来了。”他脸上在笑,心里却在哭泣吶喊,三个月哪能算久?
“我一听说莲花妹妹回来了,就立刻赶过来。”星星踏近几步,睁着大眼儿追问:“她人呢?在大厅,还是在庭院里?”
管家一步步后退,谨慎的保持一定距离,急忙说出答案。
“小姐正在屋里。”
“谢了!”
余音仍在,风尘仆仆的星星,却转眼就没了踪影。
在满园桃花的深处,是一座雅致的院落。随风飘扬的桃花,有的红、有的粉、有的白,
的花瓣有些贴上窗棂上的宣纸,将每一扇窗都妆点成一幅画。
如此美景,能让许多人停步赞赏,星星却是看都不看一眼,直直往院落的雕花木门走去,意思意思的敲了两下门,就快步走了进去。
“莲花妹妹?”她叫唤着,绕过珊瑚屏风,往里头一瞧,就看见坐在窗前卧榻上看书的美人儿,那秀丽的姿容让她看得一时呆了。
她并不是没见过美人。
身为镖师的徐星星,跟哥哥徐厚一样,任职于天下闻名的“大风堂”
大风堂镖局里高手云集,从未有不敢接的镖,更没有任何一趟镖出过差错,就连朝廷送赈银的艰巨任务,也只会找大风堂保镖。
虽说堂主罗老爷已经多年不再管事,
过得清闲悠哉,但是总管沈飞鹰英华内敛、手段高妙,上通官、中联商、下识匪,不论黑白两道,都要礼敬三分,现今的大风堂规模更胜往昔。
除此之外,大风堂还有另一个天下闻名的理由——
罗梦。
天下第一美人罗梦。
身为镖师的星星,当然见过罗梦的美貌。
虽说,莲花妹妹的美不及大小姐,但是她就是偏爱莲花妹妹。她若是看着罗梦,绝对不会看得痴了,但是却时常望着莲花妹妹,看得目不转睛,浑然不知时光飞逝。
此时此刻,是不要窗前的美人儿,抬起头来,对她扬起嘴角微笑,她八成会呆看到太阳下山。
“星儿。”
听到这声叫唤,星星乍然惊醒,愉悦不已的往前扑去,双手圈抱住心心念念的好朋友;担心到好友身子娇弱,她还控制力道,不敢抱得太紧。
“妳终于回来了。”她半趴在卧榻上,圆亮的眼儿眨巴眨巴,还嘟着嘴撒娇抱怨。“我好想念妳喔!”
莲花妹妹身子虚弱,这些年来愈来愈常回乡调养,而星星身为镖师,才短短数年就声名远播,指名要她保镖的件数愈来愈多,两人自然是聚少离多。
“我也想妳。”莲花低语,轻拂着她的
发,可是在那温柔之中,又有一抹难解的神色。
但是,那抹神色一闪而逝,星星根本没瞧见。
“妳在看什么书?”她好奇的问。
“没什么。”莲花回答,不着痕迹的将书册滑入被褥中。
星星嘴上问问,其实也没多大兴趣,眼角只来得及看见,书册上写了一个“孙”字。
唔,应该是西游记吧!
她心里猜着,嘴里又吐出另一个问题。
“妳什么时候回来的?”
“五天前。”
懊恼的呻
声响起,星星在榻上翻过身子,没有半点姑娘家的秀气模样,手脚大剌剌的张开,一点儿防备有没都。
“讨厌,我要是知道,肯定快马加鞭,连夜里都不休息,就能早几天回到京城了。”好友久别重逢,她可是珍惜得很。
莲花淡笑。
“妳要是
夜兼程赶路,累坏了身子,我可是会担心的。”
“放心放心,我从小就被爹爹跟哥哥磨练,身子骨健壮得很。”她
出得意的表情。“我跟堂里的镖师比赛摔角,还赢了好多人呢!”
想到星星跟那些男人们,为了分出胜负,毫不在乎的纠
在一起。虽说是摔角,但总避免不了肌肤碰触,莲花的眼神蓦地一沈。
“太危险了。”这几个字,是从牙
中挤出来的。
星星还想反驳。
“不会啦…”
一双手轻捧住她的脸,深邃的双眸与她四目交接。
“我不要妳弄伤自己。”莲花认真的说。
从小就有女霸王之名的星星,在这个世上,唯一没有办法拒绝的,就是好友的要求。看出好友眸中的不悦,她只能叹了一口气,乖乖的点头。
“好啦,以后我都不跟他们摔角了。”
“这才乖。”莲花欣慰的一笑,这才换了个话题。“对了,这一趟妳押镖去了哪里?”
“西北。”她笑咪咪的说:“跟妳说喔,这次可是钱家的三姑爷海东青指名要我押这趟镖的。”
钱家是京城富户,海东青自然也非泛泛之辈,拥有边疆最强的马队,在京城里也有无数投资,这趟押送一季的银两归乡,会指名星星押镖,证明星星在保镖这一行已是声誉鹊起,才足以让海东青另眼相看。
“那条路线可是凶险异常。”
“没事啦,妳别担心。”她满不在乎的说。“那条路线就是风沙大,弄得我全身上下、衣服里外满是沙子,一路上都在
…”
倏地,她双眼一睁,惊慌的跳起来。
“啊,起不对,我忘记自己全身脏兮兮的!”
哇啊,来不及了!
所见之处,不论是
榻上,甚至是好友的衣裳上,都在她胡乱滚动时惨遭“玷污”,染出深深浅浅的黄沙印子。黄沙极细,一旦渗进布料后,不论洗再多次还是会留下痕迹。
呜呜呜呜,她从西北带回来,要送给莲花妹妹的礼物,可不是这些讨人厌的黄沙啊!
“没关系的。”莲花轻声安慰,摸着像是战败小狈般低垂的小脑袋。“我去让人准备热水跟衣裳,妳就在这儿梳洗,休息儿会一之后,再陪我去用晚膳。”
小脑袋点了几下,突然间僵住。
星星很缓慢、很缓慢的抬起头来。
“等等,那个人在家吗?”她提防的问。
“哪个人?”莲花明知故问,慢条斯理的下了
榻,走到门外吩咐,让人准备梳洗的热水,以及一些东西。
星星咬着嘴角,气鼓鼓的跺脚。“妳明明就知道,我说的是谁。”
“妳不明说,我怎么会知道?”莲花笑着。
“哼,只要提到他,连妳也要欺负我!”她忿忿不平的抱怨。
笑靥更深。
“哪个他?”
星星又一跺脚,抖落身上大把黄沙,气恼的喊道:“妳哥哥啦!”
莲花故意装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喔,莲华啊,”美人儿似笑非笑,望着气恼到满脸通红,只差没有头顶冒烟的星星。“妳总是这么在乎他呢!”
“那是因为,我最讨厌他了。”她强调着。
秦家兄妹都是京城名人,莲花的秀丽动人,与莲华的俊美无俦,两人模样相同,气质却截然不同,见过的人都赞叹,世上如此绝
者,竟有两人,有人更称兄妹为“明镜莲”,甚至还有诗歌传诵。
谈话之间,手脚利落的奴仆们,已经将热水倒入檀香木浴盆,直至八分满左右,也将对象摆放在适当位置,而后就无声无息的退下。
想起莲华就一肚子气的星星,走到浴盆旁,双手伸到后头,胡乱扯着衣裳的绳结,却怎么也解不开,绳结愈扯愈紧。
温暖的气息靠近,另一双手包覆着她的手。
“别急,我来帮妳。”
“谢谢。”
“气客不。”何止是气客不,这可是令人欣喜的好事呢!
随着灵巧的双手舞动,绳结终于被理顺,轻易的
解开来。满是黄沙的衣裳也一件又一件,就连最贴身的兜儿都被解落,娇小的身躯终于变得赤luo。
她没有半点不自在,先抬起脚尖,探了探热水的温度,之后才坐进浴盆里去,让热水淹及她的
口。她暴
在衣裳之外的肌肤,晒得
泽如
,而衣裳遮蔽的地方,却又雪白如玉。
普天之下,这件事情除了星星自己之外,只有人个一知道。
在她身后,那双深邃的眸子,正一瞬也不瞬的望着她。
屋里传来水声。
屋外一个美貌端庄的妇人,把耳朵往窗上贴得更紧。
知道仆人们被吩咐,准备沐浴的热水与衣裳时,妇人就扔下同在大厅里共品
茶的丈夫,蹑手蹑脚的走到院落外,小心翼翼的听着屋里的动静。
不久之后,她那不怒而威的丈夫,因不满被抛下,也来到院落外。
他一身玄
官服,拧着眉头望着,结褵三十年,向来姿态优雅、注重礼仪的
子,像是壁虎一样贴在窗外偷听。
眼角扫见丈夫的身影,妇人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招了招手,邀请他来当共犯。
中年男子挣扎半晌,终于还是朝
子走去。他武功不俗,轻功犹佳,踏出的每一步都踩在飘落的桃花花瓣上,没有发出半点声息,就来到
子身旁。
“妳在做什么?”他无声的问。
妇人理所当然的,也以
语回答。
“偷听。”
“么什为?”
“我想听听看,他们会聊些什么。”
“那也不需要偷听。”男人满脸不赞同。堂堂刑部尚书夫人,贴在窗外偷听,根本就不象话!
妇人才不管,神秘兮兮的说——
“你不懂啦!”
“哪里不懂?”
“星星在里头。”她说。
“这个我当然知道。”那个丫头每次登门,都是惊天动地。
妇人
出神秘的笑容,慢
的说:“她正在里头梳洗。”
男人呆住了。
而他最心爱的
子,又补上更惊人的一句话。
“是咱们的孩子,在帮她梳洗的呢!”
这下子,饶是见识过大风大
,连泰山崩于前,都能够面不改
的刑部尚书秦清,听到这件事情,也惊得一阵脚软,激动得张嘴就要喊出声,满脸
得通红,像是煮
的螃蟹。
妇人的手迅速探出,抢在千钧一发之际,堵住丈夫音声的。
“嘘,别出声!”
尚书大人面色如土,不赞同的猛摇头。
“这、这怎么行呢?”别人家尚未出嫁的姑娘,竟然在屋里被…被…被、呃,被“服务”着…
他向来执法严正,但是遇上家里出了这档子事,竟也
了思绪。按照律例,真要办的话可是一桩大罪,但是听里头的对话,那姑娘又没半点反抗的意思。
眼看丈夫的脸色,儿会一青、儿会一白,妇人埋怨的说。
“我就说了啊,你太忙于公务,心思都没放在咱们孩子身上,就连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事都没发现。”
她对着丈夫宣布。
“这种事情,早就道知不发生过多少回了。”
热气氤氲,却没能阻碍游走的双眸。
从小练武的星星,没有寻常女子的弱不
风,但是赤luo的身子无一不美。顺着她圆润的双肩望去,是润白的丰盈,顶端缀着
粉的娇红,结实纤细的
与浑圆的**,以及笔直修长的腿双,仅仅是望上一眼,就足以令男人销魂。
莲花以无比的耐
,擦洗赤luo娇躯上,那层厚厚的黄沙,再把小脸擦净。而洗净那头凌乱的发,则花去更多的时间。
被西北的风沙,吹得纠结难解的头发,在一次次的洗涤与梳理下,终于渐渐变得柔顺,又经茉莉花油滋润后,才有了光泽。
芬芳的气味,以及沐浴的舒适,让星星浸在热水里,小脑袋枕在浴盆上,放松的闭上双眼,愉快的长吁一口气。
只有莲花妹妹会照料她的疲倦。
也只有在莲花妹妹面前,她才能够彻底放松。
柔软干燥的棉布,仔细的擦拭着,雪白肌肤上的水滴。但是,当棉布擦过左臂外侧,一道新而浅的刀伤时,就陡然停顿下来。
星星懒洋洋的睁开眼,看见莲花低着头,盯着刀伤直瞧,瞬间回过神来,连忙用手盖住伤痕。
“没事啦,只是被一个小
贼偷袭。”她没敢说实话,所谓的小
贼,其实是恶名昭彰的马贼头子。
不过,虽然一时失察,被偷袭得逞,但那个马贼头子可是被她揍到差点断气,才被押送到官衙里去。
莲花又气又怜的质问:“这是妳第几次受伤了?”
“呃,道知不。”她哪里记得住啊?
“第二十七次。”
星星吐了吐舌头,到想没好友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修长的双手搁下棉布,取来早已在一旁备好的金创膏。这金创膏是宫廷秘制,因为配方复杂、材料难求,所以数量稀少,得来万分不易,但是不论何时,屋里总会备着一瓶,而且只会用在星星身上。
珍贵的药膏,经由仔细涂抹,泛出淡淡药香。
“妳毕竟是个姑娘家,别弄得一身都是伤,小心将来嫁不出去。”低头涂抹的美人儿看似漫不经心的说着。“好了,站起来。”棉布再度上手,擦干洗得干干净净的身子。
星星任由摆布,乖乖穿上质料绝佳的贴身衣物,连兜儿的绳结,都是身后人帮忙绑妥的。
“哼,我才不在乎呢!”她咬着嘴角,倔强中有罕见的委屈。“再说,就算我真的想嫁人,肯定也没有人敢娶我了。”
“么什为?”
她静默了儿会一,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娓娓道来。
“三个多月前我押了一趟镖,送一个老官回乡,却在路上遇到一群强盗,早早就盯牢了,乘机要抢银两。我打退强盗,老官感激过头,逢人就说,还说得愈来愈夸张。”
“嗯?”
“然后,有个叫什么画仙的,也道知不听到第几手的传闻,就送来一幅画,我哥还故意裱起来,悬挂在大风堂的铺口。”想到那个画面,她就得不恨一脚踹飞亲生兄长!
“我这趟回来,才看到那张画,立刻撕下来,就
在衣服里。”她指着一旁的脏衣裳。
“我能看吗?”美人儿笑问。
星星考虑了一下,纵然不情愿,但是看在彼此深厚的友谊下,只能勉强点头。
修长的手从脏衣服里,翻找出一团被
得绉巴巴的纸,仔细推展开来后才看得出,那是一幅画。
美目瞧了瞧落款,有些讶异。
“张画仙?他的真迹可是万金难求。”任何略懂文墨之人,要是看见画仙的作品被如此糟蹋,肯定会心痛到昏厥过去。
星星却还是气嘟嘟的。
“我管他一斤还是半斤。”她伸出手指,激动的在画上戳戳戳,戳出好几个破
,用最直接的方式把一张画破坏成废纸。“那家伙是老糊涂了吗?我是星星,不是猩猩!”
那幅画上竟画着,一只母猩猩单手举着两匹马、一辆车,还有车里的老人,仅用单手就打倒持刀握剑的匪徒。
在狰狞的母猩猩脸旁,竟还写着两句话——
力拔山河气盖世
罕世巾帼胜须眉
她满腹怒火,要是那个老官,或是那个画仙出现在眼前,她肯定会冲上去,把对方的胡须眉毛都拔光光。
“再说,这根本不是事实。”她忿忿不平的强调。
“喔?”
“马早就挂了。”
“嗯?”
“车子也被砍烂了。”
“所以?”
“我单手扛的只有那个老官啊!”她放声吶喊。
噗!
一声忍俊不
的笑,隔墙传进屋里。
“外头有人?”她警觉起来。“我听到笑声。”
“我没听见。”美人儿从容回答,趁着星星抱怨候时的,为她梳妆打扮。“妳耳朵进水了,才会听错。”
虽然心里有些怀疑,但是等了儿会一,外头都不再有动静,她才回过头来,继续叨念着。
“那幅画就在铺口挂了快两个月,玄武大道上人来人往,每天都有人停在画前,全部都是在笑话我。”就算她是个镖师、就算她
鲁惯了、就算她能打败凶猛的盗匪,但是内心深处,属于女孩子那一面并没有消失。“我、我、我再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啊!”
这到想儿,她心头委屈,眼眶一热,几乎就要哭出来。
一双最熟悉的手,轻柔的擦去她的泪,也稍稍将她心中的委屈抚去了一些。
“妳当然是个姑娘,还是个美丽的姑娘。”温柔音声的告诉她。
星星抹掉泪痕。
“不要哄我了。”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妳连我都不信吗?”熟悉音声的劝着。“来,抬起头来,妳自己瞧瞧。”
她以为,抬头又会看见那幅画,却惊愕的望见,一位清丽的姑娘,满脸错愕的与她对视。她瞧见镜子里的影像,却难以置信。
这、这真的是她吗?
长长的黑发柔软如丝,长而弯翘的眼睫下,是大而圆亮的明眸,因为泪光而显得
蒙,衬得她红
更润——她、她来起看真的像个姑娘耶,而且,还是个很好看的姑娘!
在她忙着说话候时的,莲花已经为她装扮妥当,还穿上美丽的女装,就像是在她身上施展了法术一样。
她愈看愈高兴、愈看愈羞怯,却又舍不得不看,贪恋着这个陌生的自己。
瞧见星星转忧为喜,美人儿笑着问:“那么,现在如果有人想娶妳呢?”
“谁?”
“我哥哥,秦莲华。”
咚!
屋外传来重跌声。
当!
屋内明镜落地,声音更响。
星星红润的脸色,瞬间煞白,还拚命的摇头,几乎就把脖子摇断了。
“我才不要!”
“么什为不要?”美人儿歪着头,笑
的说着。“我哥哥现今官任刑部主事,屡破奇案,立下功绩无数,公孙宰相深为器重,可说是前途无量,京城里头对他倾心的姑娘可是不少,提亲的媒人都快把门坎踏平了。”
纵然秦莲华优点多多,但是星星就是猛摇头。
“不管,就是不要他。”她紧握双拳,很用力的强调。“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不要!”
瞧见星星抵抗得如此
烈,莲花却是淡笑不语。
虽然,眼下看似没有半点可能。但是,莲花却心中笃定——
秦莲华绝对能娶得徐星星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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