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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当天晚上,忙活了小半个下午的李妈,摆了一大桌的拿手好菜,卯足劲想让远道而来的新任家庭成员,好好吃上一顿,也顺便让他了解自己的厨艺究竟有多高妙。

 当然,如果白乐宁肯捧着汤碗乖乖喝完,相信李妈会更高兴。

 所以薄竞就在来到白家的第一次用餐中,有幸再次见识到了白父哄女儿的水平。

 “宁宁乖,喝了汤就能把身体养好哦!”白父诈骗纯真儿童。

 “把拔又在骗宁宁了,吃药才能治病!”结果乖女儿抵死不从。

 “宁宁喝汤,把拔晚上就给宁宁讲故事。”老爸利之。

 “宁宁是大孩子了,晚上睡觉不听故事。”女儿抗拒之。

 听着这对耍宝父女的对话,薄竞送进嘴里的饭,有好几次都险些掉,但他依然保持了在英国学校养成的良好风度,眼睑一垂,专心吃饭,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不料,白父很快就把战火引到他身上,“今天薄扮哥刚来咱们家,宁宁不喝汤还要耍小脾气,会被薄扮哥当成不乖的小孩哟!”

 薄竞无奈,他早说白叔叔教育女儿的方式有问题了,瞧,居然连这种话都能说出口,也不怕小丫头跟着他学。

 尽管白父只是故意要吓唬、吓唬女儿,可白乐宁却上当了,她赶忙偷偷觑向坐在对面的薄竞,巧的是,薄竞刚逸出了一个无辜被牵连的笑叹;白乐宁再度误解,以为他已经在心中下了定论,当她是个不听话的坏孩子。

 小姑娘气,瘪起嘴,认命般地捏起汤匙,一口一口干掉眼前那碗堪比十全大补药的浓汤,然后抬起头,一张小脸布满与她年纪大不相符的严肃,认真强调道:“薄扮哥,宁宁是乖孩子,不要听把拔讲。”

 啊?宁宝宝居然说自己是“讲”?

 白父眼神一滞,喃喃自语:“宁宁,搬出小竞妳就投降了,可你们才认识不到半天,这让把拔很伤心啊…”

 从现在的情形看,再不说点什么是不行的了。

 薄竞终于放下碗筷,先安抚正闹情绪的小女孩,“就算宁宁不喝汤也是乖宝宝!另外…”他克制不住眼中笑意,看向白父,“我很抱歉,白叔叔。”忍住、忍住,千万不能笑场。

 可惜他的忍耐只为他换回两枚硕大的白眼,白眼的主人,毫不意外地是某爱女心切的把拔大人。

 而另一厢,得到肯定的小丫头,欢乐无比地举起胳膊作胜利状,“噢耶!薄扮哥最好了!”口号呼喊完毕,胜利小女神随即跳下座椅,一溜烟小跑步绕过桌子,来到薄竞椅前,“宁宁喜欢薄扮哥!所以,宁宁今晚要和薄扮哥一起睡觉觉!”

 什么?这是怎么发展来的剧情?

 白父如临大敌般地瞪向薄竞,好你个臭小子,才一来就抢走我家乖宝宝啦?

 薄竞无言以对,白叔叔对女儿的教导,若再这样继续下去,以后绝对会出大问题!

 唯有始作俑者,还在满脸单纯地认定“一起睡觉觉”,只是个毫无疑义可言的“小要求”

 ◎◎◎

 一年很快过去,薄竞在白家的生活,渐渐稳定了下来。

 在薄竞有意无意的招惹与努力下,目前他已经比白父更得白家小鲍主的心,这使身为老爹地的白父一方面很是欣慰,一方面却又很是切齿。

 欣慰在于,他总算不用每天都严阵以待地拚命处理堆积如山的档案,在薄竞没来之前,宁宁不一定什么时候就生病了,也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哭着、喊着要爸爸陪,他必须昨好随时从纸堆里拔出来,并放下工作,急速赶回家中的觉悟。

 切齿在于,如今薄竞和宁宁益发亲近,一天到晚把“最喜欢薄扮哥”挂在嘴边,有烦心事不和他讲,反而告诉薄竞;明明是做父亲的人,却总感觉自己好像是被女儿无情抛弃的老可怜虫,这让他情何以堪?他不满,相当不满。

 薄竞对此倒是颇为满意。

 这一年中,凡是他有空‮候时的‬,小丫头都会黏过来与他说话;‮上本基‬,宁宁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几乎用不着人心,除了在家时喜欢撒点小娇、耍点小任,但那也只是她用来强调自己存在的手段。

 刚开始,薄竞只是觉得她傻乎乎的可爱,后来却慢慢发现,她其实很善解人意。怎么办呢?他好像已经喜爱上这个只对家人活泼调皮的小丫头了,可惜她还是个小孩子,等她真正懂得了什么是喜欢,那时候再说“最喜欢”这种话,才算有用。

 刚在全国数学竞赛和物理竞赛上取得两个名次的薄竞,被批准不用参加期末考,所以,他比其它同学提前两个多星期开始享受假期生活,连期末复习课都懒得去上了。

 从书柜里出一本杂志,他无意间再次瞄到别在柜门上的一张照片。

 那是前不久,刚与宁宁在游乐园拍下的合照,照片里小丫头趴在他背后笑得灿烂,一只手扒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对着他的太阳,比出了个牛角的手势。

 心情霎时愉悦起来,薄竞抿着嘴靠上头,翻开杂志,一边漫不经心地浏览,一边默默计算着白乐宁的放学时间。

 自从白乐宁上了小学以来,由于她长得可爱、嘴巴又甜,国小的许多老师都很关照她,同学们也喜欢和她相处;所以虽然上学对她来讲是个新体验,但她每天都高高兴兴地背着书包去上课,放学回家后,也高高兴兴地跟家人分享这一天发生的事情。

 白父虽然口头、心里,总是抱怨自己在乖女儿眼中的地位越见下滑,但每天繁重的工作量,让他确实‮法办没‬更好地照顾到宁宁,何况现在正是白氏建设的起步阶段,他不能放任不管。

 小乐宁乖巧,也知道父亲的工作很重要,再者,她现在也有了能陪她吃饭、陪她说话的人,所以对白父并没有太多任要求。

 “宁宁都上学了,功课不会的话,可以问薄扮哥;爸爸不出差‮候时的‬,只要能每天回来和宁宁吃饭就好,还有就是,在公司不要累坏了喔!”自从白乐宁上小学后,在好友陈晓意的影响下,她终于纠正了“爸爸”两字的发音,并且坚定地抵挡住来自白父的反纠正。

 女儿的话语教白父有喜有悲。

 欢喜的是女儿果然贴心,他果然没白疼她一场;悲哀的是,自己居然连教女儿功课的时间都挪不出来,真是失职。

 不过宁宁才刚上国小,学习根本不用紧张,功课也都算简单,薄竞那孩子的成绩十分出色,总不至于教歪了她;再说,以他女儿的聪明才智,上学读书什么的,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事实证明,白父的想法仍然太天真,在家里聪明伶俐的孩子,到了学校未必就能名列前茅;在学校八面玲珑的好学生,未必就能学习出色。

 今天是佳悦国小发成绩单的日子,一年级生白乐宁,带着成绩单从学校回家‮候时的‬,沿途哭得一塌糊涂,直到进了家门还在泣。

 耳尖地听到小乐宁的动静,本来半躺在上看杂志的薄竞,扔开书就下过去开门,然后毫不意外地在房门外,看到了一团小泪包。

 “宁宁,怎么了?有人欺负妳?”薄竞蹲在刚及自己手肘高的小泪包面前,轻轻剥开她捂住脸的手,“别,会伤眼。”

 白乐宁泪眼汪汪,可怜兮兮地抬起脸,朝薄竞伸出胳膊,要求抱抱,“薄扮哥,我的成、成绩…呜哇哇哇啊…”

 啊,水漫金山。

 薄竞并没犹豫,轻而易举地将白乐宁抱‮来起了‬,进屋让她坐在边,耐心地等她哭声稍微小点了才问:“成绩怎么了呢?”

 其实他心里有数,宁宁所读的佳悦国小环境轻松,期中测试,也只是个涂鸦多于文字的观察笔记就过去了,如今期末‮试考‬的成绩已经发到‮人个每‬手上,想来是宁宁考得不如别人,小丫头心气高,八成是老师说了什么,才会让她哭成这样。

 白乐宁鼻子,眼看又准备着要淹死自己、冲走房子,薄竞的手覆上她的脑袋,安慰似的拍了拍,“考得不好?”

 白乐宁只用一阵哽咽声,来回答了他的问题。

 啊,不幸真被自己这张乌鸦嘴猜中了。

 薄竞扶额,不敢让叹息逸出嘴角,这个时候,如果还叹气给她听,估计她会更难过。

 “不好也没关系啊,念书这种事情嘛,一、两次‮试考‬算不了什么。”绞尽脑汁安慰中,“妳才一年级而已,以后不懂的地方来问我,我们一起努力,一定能考个好成绩…”

 结果好话说了一箩筐,全像隔靴搔,白乐宁的情绪依然很糟糕。

 费尽舌的薄竞彻底投降,干脆自己动手,从白乐宁半开的书包外袋里,出了一张疑似成绩单的东西。

 他早看这个最像惹哭小丫头的罪魁祸首了。

 打开之后略浏览一下,全部清一优秀,没什么问…啊!不对,不是没有问题,而是大有问题!

 薄竞不敢相信地抓着成绩单,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他抖了抖手指,特别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数学成绩没计算错吗?”谁来告诉他,这个接近零蛋的分数,究竟是怎么考出来的?

 一语戳中死

 ◎◎◎

 白乐宁瘪瘪嘴,眼泪再次掉落,“薄扮哥…呜呜…”

 薄竞心疼地揽着她的肩膀,“乖宁宁,不哭、不哭,数学本来就不太好考,别哭了喔!”

 白乐宁抹抹眼泪,“呜呜,大家都考九十几分,好多同学还满分了,连老师也说这些题目很简单,只有我,呜呜呜,全班只有我最笨,连加、减法都算不好!”

 薄竞默然无语。

 小学一年级的数学,确实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有几次宁宁问他类似“小红有一个苹果,小明有三个苹果”这种题目‮候时的‬,他看过她的数学课本,那简直…总之,各方面都显得很伶俐的宁宁,会考出个位数成绩,绝非“离谱”二字就能解释得了。

 正这么想着,就听耳边传来哀怨无比的哭腔:“我是不是很笨?呜,大家都考这么好,还有人笑话我是呆瓜宁…”

 咦,这就过份了,他们家宁宁,也就只有数学一项考得有一点点差劲罢了!谁敢这么说他的心头宝?

 “宁宁是薄扮哥见过最聪明的女孩子了,那些说宁宁是呆瓜的人,才是最大的呆瓜,宁宁别伤心了。”高帽子盖了一顶又一顶,薄竞不动声地开始套话:“薄扮哥教妳数学,让妳以后分数比他们都高,让他们再也不敢说妳是呆瓜!好啦,别难过了,来告诉薄扮哥,是谁这么没长眼,惹咱们家小鲍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白乐宁先抗议:“人家才没有一把鼻涕!”接着又忿忿不平地告状:“是坐我后面的那个家伙啦!他真的很讨厌、很讨厌,每次都拉我的头发,还有,他还会偷偷在我书包里虫子,说我长得像蚕宝宝…”

 薄竞挑眉,洗耳恭听白乐宁细数对方的恶形恶状。

 最后,白乐宁意犹未尽地以“反正就是个超级大坏蛋”为结束语,将欺负了她的后座,尽情批判了一遍。

 “可是,宁宁…”薄竞慢条斯理地,顺了顺她额前散下的碎发,“以前怎么没听妳说过这些事情?”

 白乐宁撇嘴道:“那是因为我们班这个月刚换了位子,我倒霉,到现在的位子,以前坐我后面的是小意意,她才不会欺负我呢!”

 “是这样啊…”薄竞一边放缓了语调,柔声安慰发过后,已然平静许多的白乐宁,一边在心中打定了主意。

 ◎◎◎

 佳悦国小在期末考成绩发到各人手上后,会开一个小型家长会,原则上是要人人参加,白乐宁也不例外;偏巧白父这段时间正在处理一个并购案,分身乏术,连续好几天,都在不停地开会商讨,只能挪出点零散时间。

 众所周知,参加家长会怎么也得需要一个上午,有时候还会把下午一起加进去计算。

 “爸爸真的不能去?”白乐宁不死心地再次确认。

 “呃,乖女儿啊,妳最支持爸爸的事业了,家长会的话,小竞去也可以的…”白父‮音声的‬越来越小,最后渐渐消失在女儿诡异的沉默中,他抹把心虚的汗,“哈、哈哈…让小竞去不一样吗?都是亲人、亲人…”

 白乐宁失望地塌了肩,“哦。”

 薄竞瞥了白父一眼,那神情明显是在指责他推卸责任。

 公司忙并不是借口,以往他对女儿可娇宠得厉害,现在有人来接替他,就可以安心去投身事业,真不知他是该感谢白父对自己的全然信任,还是该顺便恩将仇报一下,把他的乖女儿直接拐跑卖掉。

 薄竞早知道白父会因为最近在忙并购案子,而无法参加家长会,所以他等的就是白父把这项权力移交给自己。

 于是隔天上午,当薄竞一路牵着白乐宁的手,慢悠悠地走进佳悦国小大门‮候时的‬,所到之处,‮人个每‬都在朝他们行注目礼。

 白乐宁在学校是出了名的美少女,家境好、相貌好、人缘也好,本来就有很多同学认识她,而薄竞的俊俏和介于青涩少年与成男人之间的独特气质,则引来了好一阵议论;从低年级到高年级,无论男生、女生,都在猜他到底是不是白乐宁的兄长,连一些家长也被惊动,视线有意无意地探寻过来。

 面对众人的目光,薄竞一概有礼响应,落落大方的态度,反而让有心窥视的孩子和家长们感到尴尬,纷纷掉转注意,不再追随他们不放。

 白乐宁一路享受着被人注目的滋味,心花怒放之余,不由得摇晃着薄竞的手,笑嘻嘻地说:“薄扮哥,好多人在看你喔!”神态言语全是自豪与骄傲,好像快被看成稀有动物的人,不是薄竞而是她自己。

 薄竞低头轻笑,伸出手指刮刮她红润的脸蛋,“不难过数学成绩啦?”

 白乐宁吐吐舌头,“薄扮哥都说要帮我了,我还担心什么?”

 两人说着,就走到了白乐宁所在的班级。

 “小意意!”白乐宁朝教室外的好友招手。

 班导老师正站在门外,和另一位家长谈着话,旁边穿着校服的女孩子,就是白乐宁在学校里到的好朋友,陈晓意,因为不上话,她此时正无聊地抓着辫子上绑的绒球玩。

 听到白乐宁的招呼,陈晓意眼睛里一下子冒出兴奋的光芒,“小宁宁,妳可来了!”顺着白乐宁被人牵住的手向上,又看到了薄竞,立即双手捧脸,夸张地大叫:“哇,小宁宁,他就是妳哥哥?”

 她这一叫,把班导给吓到了,年轻的班导老师回头,却见一位身材瘦削,略显单薄的俊秀少年,正礼貌地朝自己点头问好。

 嘴微弯、笑容柔和,还有,眼睛好漂亮…

 班导几乎痴

 白乐宁却不乐意了,跟个女土匪似的,强行抱紧薄竞的半条胳膊,睁大眼睛,使劲地瞪向平时最喜欢的班导老师,生怕被人抢走了“她的”薄扮哥。

 直到有人轻咳了一声,班导才慌慌张张地,想起自己该说点什么:“呃,请问你是…”这么年轻,应该是哪个学生的哥哥吧?

 人矮心却不矮的白乐宁,低了声音,接上班导的话:“老师只顾看薄扮哥了,根本就没发现我。”

 陈晓意嘴巴一张,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薄竞憋笑憋得不行,可又不能不给那位年轻女老师面子,只好敲敲白乐宁的额头,转而抱歉地笑道:“不好意思,宁宁的爸爸有事不开身,所以让我来代替宁宁的家长,出席这次的家长会。”

 话说得朦胧,意义倒也明确,反正他没承认自己是宁宁的亲生哥哥,至于旁人怎么想他和宁宁的关系,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何况他今天来的目的,并非家长会。

 班导扶了扶眼镜,讪笑起来:“啊哈哈,原来是白同学的家长,你好,我是一年一班的班导,敝姓王,喊我王老师就好。”

 陈晓意早蹦到白乐宁身边,趁大人们的对话还没完,她戳了戳白乐宁的肩膀,小声道:“喂,这就是妳说的那个哥哥?长得很帅喔!”

 白乐宁臭美道:“那是当然的啦,薄扮哥很优秀喔,在他们班上功课可好了!”

 陈晓意瞥瞥比自己高出许多的薄竞,继续小声跟好友交流:“把我们班导都住,这下妳完蛋了,等开学‮候时的‬,妳绝对会被高年级的那些学姐们死。”

 白乐宁不太了解她的意思,“‮么什为‬?”

 陈晓意人小表大地摇晃着脑袋,“她们想跟妳哥朋友啊!”

 白乐宁大惑不解,“朋友就朋友,怎么我会完蛋?”

 “笨!”陈晓意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狠命地捏了白乐宁一把,害得白乐宁差点惊叫:“妳‮么什干‬!”她气,低了声音小小抱怨着:“疼死了!吧嘛说我笨?”

 “不说这个了。”陈晓意挥挥手,一副不跟笨人计较的样子,“小宁宁,放假了,要不要去爬山?”

 白乐宁还没来得及‮么什说‬,班导和薄竞的对话,就暂时告一段落了,她为难地朝陈晓意说了句“我可能不能去”之后,就跟薄竞一起进了教室。

 想当然尔,教室里早炸开了锅,从薄竞站在教室门外起,屋里的窃窃私语就没断过,因为班导、陈父和薄竞三人挡住了白乐宁,所以坐在教室里的同学,尽管伸长了脖子,也没看清薄竞到底是谁的家长;等他牵着白乐宁的手,一起走进教室后,班导才向大家介绍他。

 一群小表头们,终于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原来是白乐宁的哥哥。

 有女同学羡慕地小声嘀咕:“好幸福喔,白乐宁已经长得很漂亮了,没想她哥哥也这么帅,真厉害!”

 出门前被李妈精心打扮过一番的白乐宁,与有荣焉地仰起脑袋,来者不拒地接受了所有的欣羡与嫉妒。

 等众家长和孩子坐定位,开始了千篇一律的家长会,内容可谓乏味至极,有一部份家长没体验过,自然也没作好心理准备,一边难耐地听着班导巨细靡遗的学期总结和未来展望,一边摆着笑脸在心里狂呼,怎么还不说到我的孩子?

 薄竞也是第一次参加家长会,不过新奇的感觉还没持续太久,他就把心思从班导的报告上,转移到后面坐着的母子身上了。

 宁宁事先提过一回,家长会的座位,按学生在班里的座位来排,所以身后那个已经用牛眼瞪他瞪了半个小时的小男孩,应该就是宁宁口中常常欺负她的臭小子了。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班导终于把准备要讲的所有事情全都说完,班里每个孩子也都变着法子地夸奖了一遍。

 “那么现在,就请各位有意参观校园的家长,到教室外走走,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就好。”

 班导老师的话,让家长们如释重负般,齐齐吐出一口闷气,然后陆陆续续走出教室,在孩子们的带领下去参观校园。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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