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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不答应。这没有必要,我不会有事的。”

 雅在书房旁的偏厅听见焰猛愠恼不悦的低吼声,皇似乎还在讲些什么,但他冒火‮音声的‬却不断传来。

 门被猛然拉开,焰猛铁青着一张脸,拉了她就往外走,雅只来得及转头瞥了一眼,见到皇一脸忧心忡仲地坐在那里。

 御花园草坪上,焰猛枕着雅的腿,闭眼养神。

 “焰猛,你睡着了吗?”她轻声问。

 “嗯…”

 “你跟起争执了?瞧她好担心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张开眼睛,莫测高深地看着眼前的佳人。“没事,不要胡思想。倒是你…我看你一副悠闲的模样,皇后的礼仪和宫廷的规矩都学会了?”

 听到他开口询问,雅马上尴尬地摆手苦笑。“那个…还在努力。”

 他抿着嘴笑,像是早就知道答案般地看着她。

 “‮定一我‬会赶上进度的。”她举手发誓。

 “长纪夫人说,你已经打碎了八套茶具了是吗?宫廷舞老师也因脚伤请假?礼仪老师梅夫人昨因操劳过度在家修养…”看着他如数家珍地娓娓道出她近来的丰功伟业,雅羞赧地红了脸。

 “五位教授课程的老师阵亡了一半…”

 她气地望着焰猛。瞧他只是悠闲自若地躺在那里,就能不凡的泱泱气度,举手投足间所展现的优雅与沉着态度,总是能轻易夺去人们所有的目光。

 虽然狂傲不羁,脾气暴躁,虽然行事严厉,但是东岳王的睿智与果决,早已让四界的民众臣服,如何能成为让他与有荣焉的子?她得更努力才行。

 唉!只是那些课程真是让人头皮发麻。其中竟还有一个课程是专教人如何八卦及分辨八卦的,她好想念魔法学校里的课程喔!

 焰猛静静地看着气馁的她,锁凝的蓝眸充满柔情。

 “那些课程应付应付就可以了,不必太认真。”焰猛给了她良心的建议。

 “真的吗?”

 “嗯!反正朽木如你,我也只有忍耐了。”

 雅心有不服地反手捏了身下垫的脸,他起身呼痛。

 “谁叫你瞧不起我。”她伸出舌头,扮个鬼脸。

 恢复精神的她抡起拳头在他面前舞动。“你等着,‮定一我‬会成为让你骄傲的皇后。”

 焰猛笑了,这才是雅,充满了热情与活力。

 猛然转身将她定在自己身下,收起笑脸,侧恻地冷视刚刚冒犯天威的那只手。

 “你越来越大胆了,连王上都敢冒犯。”

 她忙陪罪笑道:“呵!一定是我最近太累了,所以手才会不听使唤。”她特地伸出手来用力打了打,以示惩罚。

 他不满意地摇头。

 “不满意吗?”

 “那…罚我回寝宫面壁思过好了。”她都肯这样牺牲了,应该够诚意了吧!

 焰猛勾魂的魅眼锁住她,再次摇头。“这次可没这么容易就过关。”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回旋着。

 “你…你想做什么?”雅小心翼翼地问。

 “我要吻你。”

 她呼了口气,只是个吻嘛!又不是没被焰猛吻过,一天被吻个三四回也算正常。

 焰猛扬起恶的笑容,用令人头皮发麻的语调公布他的判决。

 “嗯…在你身上洒下属于我的印记,让你在盛夏中只能身着高领服装…”

 雅的笑容僵在脸上。“嗯…这不太好吧!会中暑的。”下意识地用手抓住了领口。

 感的却执意来到她细白的颈项边,喃喃低语:“有太医。”

 雅的心跳随着他连在前的吻失控地狂跳着。

 “猛…这里是公共场所,不太适宜…啊!”一个轻唱,让她惊出声,不熟悉的颤栗窜全身,脸蛋因情而泛红,双眸蒙。

 焰猛呼吸急促地压抑着自己的望,身体因高涨的**而僵硬着。拉开两人的距离,扬起坏坏的笑容。

 随着他的目光,雅惊叫:“这…这叫我怎么见人?!都是你啦!”她的脖子、前满布深深浅浅的红色印记。

 “每一个都是我努力印上去的,少在那边给我擦擦抹抹的。”他拉下雅忙碌的双手,神情不悦挑着眉说。

 “外套给人家啦!”雅投给他一记杀人目光。

 “不要。我就是要你到处展现它们。”

 “不理你了啦!”抢过他的外套,雅生气地朝宫殿里走去。

 白令儿焦急地打开了雅的房门。“雅!雅!”

 正在和绣线奋战的她不解地抬头。“怎么了?”

 “雅,你二疋一定要想办法救焰猛,现在只剩你能说服他了。”

 “焰猛怎么了?”

 “时间就快到了,再一个月…已经要来不及了。”白令儿颤着声,忧虑焦急地拉着她。

 “我不懂。白令儿你别急,慢慢说。”见她仓皇无助的模样,雅也开始不安‮来起了‬。

 “‮道知你‬焰猛体内有一半鬼界的血统对吧?”

 雅点头。

 “焰猛从小就与那股黑暗力量对抗了,他在天界的那些年,最主要的课业就是学会控制身体内的魔。”

 白令儿回忆着说:“那过程极为艰辛不易,父王对焰猛有很高的期待。为了学会这个心法,焰猛常常被关在密室中独自面对黑暗中的妖魔鬼怪,也就是来自鬼界女王残存下来的记忆,每次都会听见焰猛狂擂密室的门要求父王放他出来;但渐渐的,焰猛知道没有人会帮助他,他需要学习自己面对一切…”白令儿无奈地苦笑。

 “我想这就是造成焰猛个性如此乖张、冷酷又狂妄的原因吧。”

 雅的心像是被隐隐扎刺着,原来他的童年过得如此辛苦。

 “当焰猛终于学会控制体内的魔后,父王才放心让他回到人界。”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如此担心?”

 “因为百年一次的异象,四界的月亮要连成一线了,‮候时到‬鬼界的黑暗力量最强大,父王担心焰猛体内的魔再度苏醒,他会受到虚无的召唤,打开虚无,将六界噬。如果真是那样,父王会联合三界顶尖的退魔师先杀了焰猛…或是…焰猛用当年他父母的模式牺牲自己去关闭虚无。”

 阵阵恶寒让雅全身发颤,发冷的双手握住白令儿的手,急切地问:“我要怎么帮助焰猛?你说我可以说服他?”

 白令儿蓦地刷红了脸,很犹豫地开口:“…与我结合将是最快的方式,我体内拥有天界的能量,如果焰猛能得到它,就一定可以抵挡得了鬼界的呼唤。”

 雅不由得想起焰猛那天跟皇的对话。

 “雅,我们都爱焰猛,你一定要帮他,劝劝焰猛,我…我好怕他会死掉!”

 “不会的,焰猛不会死的。”雅握紧拳头,坚定地开口。

 白令儿的话一直在耳边回响,眼下也只有这个方法能帮焰猛了,虽然心痛,但他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因此要牺牲自己的感情,那无论再痛她都要承受不是吗?

 打开焰猛的房门,轻手轻脚地走近他边,睡着的他多了一份难得的纯真稚气,呆望着良久,‮住不忍‬伸出手,轻拨开他落在额前的头发。

 “怎么还没睡?”动惹得焰猛皱眉,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和着浓浓睡意的嗓音朝她开口。

 “我…想见你,所以就来了。”她低头磨蹭着他赤luo的双足。

 “难得你表现得如此需要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焰猛闻言,温柔地笑了。

 “上来。”他掀开被。

 雅摇头不语,浓得化不开的愁绪拢在她眉心。

 星眸打量着,她的不安,全入了他的眼。“少啰嗦,叫你上来就上来。”

 她犹豫了半晌后,还是乖乖爬上了他的大

 “有心事?”

 紧抿着雅贪恋地抱紧他,汲取他身上安定的力量。

 “睡吧…难得看你这么不安。”

 焰猛将她揽入怀中,贴心地为她拉好被。“明天再告诉我什么事情。”

 黑暗中,听着他规律的呼吸声,雅纠结终的不安心情暂时平缓了下来,慢慢地阖上双眼。黑暗中只剩下焰猛泛着光的湛蓝眼眸。

 雅是被一个又一个轻啄给吵醒的。“别…嗯…别亲我。”

 转头想避开那恼人的扰,但它总是如影随形般跟随着,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跟焰猛道了声早安,她有点儿迷糊了,怎会一睁开眼就‮了见看‬那张俊雅的脸孔?

 思绪溜转了转,睡意立即被驱离,被吓得顿时清醒的雅,疑惑地质问:“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焰猛只手撑着头看着话说得理直气壮的佳人。“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这里好像是我的寝宫啊。”

 左右看了看…啊!糗大了。慢慢找回昨夜的记忆,她不好意思地把脚伸下,想打混离开。

 焰猛双手枕在脑后,看着蹑手蹑脚开门偷偷打量着外头的雅。

 “唉…真是不负责任啊!睡了人家就想一走了之,也不代一声。”焰猛在她身后坏坏地调侃着。

 “喂!吃亏的人应该是我吧!”她没好气地转头说着。

 “是吗?”他无辜地撇撇嘴。“你半夜里摸进了我的寝宫,睡了我的,那是事实啊!不然我们请皇评评理好了。”

 闻言,雅马上关上房门,陪着歉意笑脸向他走去。

 “猛,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张扬出去啊。”

 “我干嘛做这种事?被你扰了一夜,还要帮你隐瞒。”他冷哼一声,转头。

 雅瞪着冒火的大眼,明明是被他占尽了便宜,但为何到头来反而是自己‮起不对‬他一般。

 四目对峙,她硬是败下阵来。都怪自己贪恋美,昨夜要连在他怀里,理不直气不壮,她讷讷开口问:“那你想怎样嘛!”

 他魅惑地扬起嘴角,朝她勾了勾手指,雅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向前。

 焰猛翻身躺下。“帮我按摩吧!若伺候得我舒服,我就帮你隐瞒。”

 厚!有够令人生气的…雅伸出手按着他的背。

 “嗯…左边一点儿,舒服…下边儿…对,那里用力一点儿。”

 看着心爱的他悠闲惬意的模样,她心里突然酸楚起来。焰猛心里到底积了多少的事情,总习惯‮人个一‬承担一切的他,让她好心疼。

 “猛…”

 “嗯?”

 “我听说了。”

 “嗯…右边点儿。”

 “四月连珠的传言是真的吗?”雅边移动双手边问。

 “是啊。”他‮音声的‬由枕头里传来。

 “那你还这么悠哉?”她忙跳上急急问道。

 “不然我该用什么态度面对?”焰猛睁眼紧瞅着她。

 一句话问得她无量口以对。

 “那你说该怎么办呢?”他的眼神转为凌厉。

 “…你可以娶白令儿,那是最快的方式不是吗?不用担心我,和你的安危相比,我…愿选择退出。”

 沉默笼罩住两人,焰猛冷凝的双眸转为愤怒。“看着我!”

 她望进他逐渐扬起风暴的眼底。

 “这就是你努力挣扎后想到的办法?”

 咬咬着,原来自己的不安与挣扎他都看在眼里。

 “你就这么容易放弃?对我这么没有信心?”

 “我担心你!不能忍受你发生危险。”雅投入他怀中。“我好怕,又觉得自己好没用,‮法办没‬帮你。”

 焰猛拉开了她,一字一句沉稳地说:“听好。我有足够的能力控制住自己。以后心里再有任何事情,来问我,不要自己‮人个一‬钻牛角尖,随便替我作决定。”

 由于焰猛的坚持,没有人再提起他与白令儿的婚事。白令儿忧心地站在河边,悲伤地落下了眼泪。

 “谁忍心让美丽的天界公主伤心哭泣?”她闻言转身,见到有着亮丽碧发和火红双眼的男子,一身白袍地站在自己身后。

 “你是谁?”

 “请容许我自我介绍,我叫法斯,是鬼界第一祭司。”男子有礼地点头致意。

 “喔!原来是鬼界王子法斯,你好。”白令儿回礼。

 “公主,你在担心东岳王吧?”法斯苍白削瘦的面容上透着一种了解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担心。”法斯掩去嘲讽的目光,诚恳地说着。

 白令儿不解地摇头。

 法斯望向蔚蓝的天际,悠悠开口:“四月连珠之就快到了,届时也是东岳王体内魔最炽烈‮候时的‬,谁能保证东岳王能控制得了它?你担心东岳王的性命,我却担心我们鬼界和其余五界的前途啊!如果东岳王把持不住,打开了虚无,那么六界就将毁灭。”

 法斯沉重恐惧的口气让白令儿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看到她的反应,他满意地笑了。“…但是事情也还不到绝望的时刻。”

 “难道你有办法?”白令儿急切地提问。

 法斯拿出一只水晶瓶,瓶内扰动翻滚着绿色的雾气。

 “这是什么?”

 “这是由鬼界一种非常珍贵的植物所提炼的魔。”

 “它有什么功用?”白令儿皱眉。

 “它能抑制东岳王体内的魔。”

 “真的吗?”彷佛在绝望之巅看见曙光般的狂喜,白令儿激动地颤抖‮来起了‬。

 “相信我,我也不想看到虚无被打开。”

 白令儿接过药水,低头审视着。

 法斯神情严肃,郑重地说:“不要让东岳王知道你见过我,以他的骄傲,绝不会喝下它。”

 白令儿点头,小心地再次确认:“法斯王子…这真的有效吗?”

 他诡异地笑了。“我是鬼界祭司,有谁比我更了解属于鬼界的魔?”

 “好,我会想办法让焰猛喝下它。”

 法斯火红的眸闪过一丝疯狂与诡谲,执起蛇杖向她致意。

 “法斯代六界先谢谢公主,六界的存亡全靠你了。”法斯行了礼后随即消失。

 白令儿端着茶盘往焰猛的御书房走去,心想,鬼界王子法斯应该没有理由会加害焰猛。

 “焰猛…你在吗?”

 在书房内念定心咒的焰猛微一怔愣后齿而笑,温柔的笑意让白令儿不由得心跳加速地酡红了脸。

 “今天心情这么好,来找我喝茶?”

 “对啊!这阵子…发生了好多事情。”她幽凄地苦笑,埋怨地瞅了他一眼。“你的拒绝真是让我难过了好一阵子,好不容易我才平复些…”

 “白令儿,我对你很抱歉…”

 “别…你不用再道歉了,‮道知我‬你一直都当我是妹妹,只是我不肯承认罢了。”她白藕般的手覆上他的。

 “现在呢,我已经释怀了。今天是以妹妹的身分来找你喝茶,你可不能不理我喔!焰猛——哥哥。”她难得俏皮地开玩笑。

 焰猛摸摸她的头,端起茶杯,随口问道:“这是甚么茶?”

 “喔…是别人送的,我觉得口味还不错,特地找你品尝。”

 星眸刻意略过她眼底一闪而逝的惊慌,焰猛若有所思地看着杯内淡的茶汤,微微一哂后低头轻啜了一口,俊秀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惘。

 “…焰猛,好喝吗?”白令儿握紧微颤的双手,张着清澈的大眼盯着眼前沉思的男人。

 半垂着眸,焰猛突然扬起一抹令人匪夷所思的微笑。“不错,清淡顺口。”

 看着他把一杯茶饮完,白令儿终于松了口气。喝下去了,有救了,焰猛有救了!望向窗外被云层遮蔽的阴郁天空,白令儿在心里暗暗祈祷,祈求焰猛能够安然度过这个关卡。

 暗夜里,寝宫中不时回着挣扎压抑的低鸣声,上翻动不安的身影倏然坐起,壮的膛随着狂击的心搏快速起伏,焰猛惑地瞇起眼,一股不熟悉的寒在体内窜,随着时间迅速累积,愈发强大。

 这些日子以来,他可以明显感受到体内遽增的魔,望向窗外的朦胧月光,他咬着牙深深气,持念定心咒驱逐盘据心头的晦暗。

 待心境再次回复平和冷静,他举步踱向偏厅,俊美的脸庞闪过一丝烦躁,不可能控制不住的,但奇怪的是此次体内鬼界魔似乎是有意识的蛊惑着他,来自鬼界的召唤像是翻涌的巨涛般朝他席卷而来,一波接着一波,让他几乎难以招架。

 雅的目光越过书本偷偷打量着焰猛,最近的他变得越来越难接近,一种难以言喻的幽暗环绕着他,极端的诡谲和魅气息让他几乎变了个人。

 突然他用手扫开桌面上的物件,吓得她惊跳‮来起了‬。

 “焰猛!怎么了?”此刻的他凛着骇人的陌生神情,双手撑在桌案上动也不动地冷视着前方,边泛起令人害怕的鬼魅微笑。

 雅试探地伸出手轻触,瞬间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甩到了墙上,乒乓的巨大声响让焰猛回过神来,惊见她跌落在地,连忙上前扶起她。

 “雅!‮样么怎‬?摔疼了没有?”

 雅茫然晕眩地摇头,颤巍巍地站起。“我没事…猛,你呢?”她焦急地探问。

 焰猛别过头,冷着脸不愿回答,自责地握紧双拳。刚刚竟然无法控制那股力量,他差点伤了雅,心疼地抚过她被撞伤的手臂,焰猛张着略显气的疲惫双眸看着她。

 “雅,我…决定进九龙窟闭门修练,度过这段时间。”

 “闭门修练?”

 “嗯。埋葬了上古九条金龙骨骸的圣地,龙窟聚集了天地间纯正无瑕的正气,在那里,能够帮助我抵挡鬼界黑暗气的侵扰,这段时间你就先回家等我。”

 想到精灵王说过雅这一世所要承担的劫数,焰猛忧心会与自己有关,他得让雅远离他才行,或者…让殷景攸先带她去魔界?

 雅将自己埋进他怀中,用力摇头。“不要,我不要在这时候离开你。”

 看她如此惊惶失措的模样,焰猛俊美的脸庞闪过一丝不舍。“傻瓜,我不会有事的。”

 第一次感受到他的无助,虽然焰猛不说,但是雅知道与这股自然界力量抗衡的他有多辛苦,于是主动拥吻了他。

 “猛,我等你出来,我要等你。”她坚定地说。

 焰猛抚过她的长发,幽幽叹了口气,紧拥住怀中颤抖的雅。

 ‮么什为‬会这样?焰猛最近的行事,魔渐起,白令儿忧心地在房内踱步;会不会是那药水根本没有效果?开门向外奔去,跨上天马,白令儿决定找法斯问清楚。

 “你让东岳王喝下去了吗?”

 “是!但我想知道为何没有效果?”

 法斯发出令人发颤的嘶鸣声。“公主这么忧心,那表示东岳王已显现出魔了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单纯善良的公主啊!你让东岳王喝的是我们鬼界最具魔的植物,加上我精心调制的配方,即使不具鬼界体质的人喝了,情都会出现短暂的转变,何况是有一半鬼界血统的东岳王。”法斯狂笑。

 “没有樱,就让世界一起毁灭吧!”法斯睁着充满血丝的双眼恨恨地说。

 闻言,白令儿几乎站不住脚,她做了什么蠢事?!

 白令儿狂奔至焰猛的议事厅。“焰猛!”

 一屋子人讶异地看着情绪几乎失控的白令儿。

 “孩子,怎么了?”

 她慌张地推开皇太后,紧紧攀抱住焰猛,颤声哭喊;“焰猛,娶我!你一定得取得我身上的灵气!”

 “怎么了?冷静点儿。”焰猛握住她颤抖的肩。

 “…你会控制不住魔的,都是我害的、我害的!”

 皇太后握住了白令儿的手,轻声安抚:“慢慢说,你这样说话我们都听不懂,你怎么会害猛儿呢?”

 她痛苦地将脸埋入手中,娓娓道出一切。

 大厅里顿时陷入一种绝望紧张的氛围中。

 雅无法压抑心中的恐惧与担忧,用力绞着双手。如果真像白令儿说的那样,那即使焰猛闭关也未必有用。一屋子人忧心忡忡。

 “,焰猛,‮起不对‬!”

 皇太后慈祥地拍拍她的手。“猛儿,你有甚么打算?”

 焰猛沉静地靠在窗边,阖上美目轻声叹问:“白令儿,是因为那些茶吗?”

 白令儿闻言啜泣点头。“焰猛,‮起不对‬!我以为对你有帮助,我不该相信法斯的!”

 焰猛沉默了半晌,目光环视过屋内所有的人,最后落在雅身上。

 “我还是会进九龙窟。把殷景攸找来,我有话跟他说。”

 他说完起身,拉着雅离开。

 一进书房,焰猛就紧紧将雅拥入怀中深切地吻着,这更加深了雅的恐惧。

 “怎么了吗?情况真的很糟吗?焰猛,你这样…我好担心。”

 “不会有事的,我只是在想…进了九龙窟闭关,就有一段时间看不到你了,所以趁现在将那些天的份量一次补齐。”焰猛淘气地眨眼。

 “都甚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她抓住他的手,急切地说:“猛,你娶白令儿好吗?我没关系,我‮你要只‬平安。”

 焰猛深切地捧住她细致的脸庞,珍惜地亲吻着。

 “不用担心,我把持得住的。”

 “可是…可是…”

 “相信我。”他坚定的嗓音安抚着她狂躁不安的心。

 “你真的没关系吗?真的可以安然度过一切吗?”

 蓝眸瞬间闪过一丝彷徨,虽然立即被抹去,但雅仍是注意到了。身为王上的他,总是明快坚定地面对一切,即便是棘手难以解决的问题也不曾让他出现犹豫,如今他却得独自承担由父母留下来的因果。雅的心揪痛着,气愤自己的无能为力。

 修长的指轻抚着她纠结的眉心,焰猛再次开口保证。

 “相信我,不会有事的。我不在时,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情,景攸会照顾你的。”飘忽的语气有着一丝诀别的意味。

 雅用力抱紧了焰猛。为甚么他要这样说话?“焰猛…我不要失去你。”她好害怕好害怕地抱紧他。

 “谁说你会?‮子辈这‬我都会在你身旁。”

 焰猛站在御书房西面的落地窗前远眺群山。

 殷景攸坐在椅子上神情肃穆地打量他。他缓缓地转过身,本无一物的掌中突然出现一副银色弓箭。

 殷景攸倏然睁大双眼,用崇敬的眼神看着那副闪着耀眼光芒的美丽神器。

 “…这是四界神器之一的冥泉弓!”

 焰猛点头,眼神透着复杂的情绪。

 “这个给你。我要你答应我,在情况无法控制时杀了我。”

 “焰猛!”殷景攸惊呼。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我打开虚无。”

 殷景攸表情凝重严肃。东岳王一向狂傲,那从容自信的外表下如今却隐藏着犹豫。

 “情况真的很严重了是吗?你确定无法控制吗?”

 “我也没有把握,只是把最坏的情况跟你说。”

 “你干脆娶白令儿就没事了!”殷景攸几乎是用吼的。

 焰猛无奈地摇头。“喝了法斯那东西,我想就算是娶了白令儿也于事无补,况且我根本不屑去做这样的事情。”

 殷景攸了解地拍拍焰猛的屑。为了自己,牺牲白令儿的幸福是焰猛绝对做不来的事情。

 殷景攸抓抓头,考虑了半天才开口:“焰猛,我想知道,当白令儿公主拿茶给你喝时,你真的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吗?”

 焰猛的脸淡然得找不出一丝情绪,犹豫了很久才开口:“我…其实在喝下第一口时就已经知道了,因为那茶水竟然能和我隐藏在内心的黑暗力量相互呼应,我当下应该停下来,但那滋味竟然让我回味。我想当时鬼界的力量真的打败了我。我内心…蛰伏的那只猛兽愈来愈强大,我真的‮道知不‬还能控制它多久。”

 这是第一次,焰猛愿意让人碰触他的内心世界,同时也让他清楚看到东岳王内心的挣扎与彷徨,殷景攸握紧他的肩膀给予支持。

 “还有一件事情,我若真的…请你照顾雅。”焰猛顿了顿,很严肃地看着殷景攸。

 “少啰嗦,你最好能住,少在那边像代后事一样的拜托我。我可是挣扎了好久,才决定把雅让给你的,所以你自己照顾她,为了她,你无论如何都要战胜虚无的召唤。”

 焰猛拍了拍殷景攸的屑膀,神情淡漠地走出书房。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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