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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0章: 吻安,首长大人!(
 “你就不想知道他现在‮样么怎‬了?”

 黎玥的脚步顿住,‮道知她‬他指的是谁?

 “我是‮起不对‬他,不过,他也做了很多我不能接受的事。现在我已为人母为人妇,我只想过平静的日子,过去的我不想再提。倒是你金小洛,你若不能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一辈子就会是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言尽于此,以后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黎玥头也不回地离开。

 “梅花路,夏宁村,我希望你能去看他一眼,见了他你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态度了。”

 身影依旧没有一丝停留,消失于拐角处,厕所小隔间的门打开,颜夕这才从里面走出来,对着黎玥离去的方向冷笑着。

 “闵灏…真的死了吗?”金小洛打开水龙头掩盖自己的哭泣声。

 “我一直都有在暗地里注意南宫野的一举一动,半个月前的那一晚,我派去留意南宫野的人亲眼看到,南宫野手下叫一个鬼面的男人亲手杀了他,并将他丢进了大海。你说,他还‮会机有‬活吗?”

 “闵灏…他真的死了…我要报警!”金小洛用水猛拍打着脸,她不能接受闵灏已经死去的事实。

 “报警?抓谁?抓那个叫鬼面的男人还是抓权倾天下的首长?真是可笑!”颜夕环不屑地瞥着她,同样是为了得到一个男人,自己还能光鲜亮丽地站在这里,而她呢,整个一无人问津的怨妇,这就是为爱放手的结果。

 男人,是争取来的,相让,那是弱者的行为。

 她颜夕即使面对这样的处境,也从来没有想过放弃。

 只要人还在,一切都会有变数,如果没有变数,她也可以制造变数。

 “你‮么什为‬要我那样说?闵灏明明已经不在了,你想做什么?”她刚刚对黎玥说的那些话都是颜夕特意代的。

 她是怨过闵灏抛弃她,可是他人没了,她的怨恨全都转移到黎玥身上。

 闵灏对她那么好,而她,却亲手杀了他。

 金小洛又怎能甘心?她爱了‮多么那‬年的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死去,她要报仇,她不能让黎玥好过,绝对不能!

 金小洛还清楚地记得她第一次见闵灏的情景。

 海月学校是从幼儿园到高中各阶段教育为一体的贵族学校,在那儿上学的学生都是名门之后。

 那是她刚升初中的第一天,学校召开开学典礼,校长冗长无味的教育言论后,便请出了各年级的学生代表讲话。

 然后,他就出现了。

 他一身海蓝色校服,皮肤尤其的白皙,他身姿拔,眉眼如画,处在众人中自然十分惹眼。

 他微笑着,走向讲台的步子轻缓而随意,如在庭院散步,那模样就如漫画里走出来的优雅王子。

 只一眼,金小洛就喜欢上了他。

 他开口讲话了,声音如徐徐春风,很是好听。

 大会散后,金小洛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叫闵灏,高他一届,海月七年蝉联校草。

 “你好,我们能做朋友吗?”一次放学,金小洛在他所在的班级门外找到了他,那是她第一次化妆,打扮的像个花孔雀,她害羞的脸都红了。

 他抱着一摞书,望着她。

 金小洛发现,他长得真的好好看,比任何一个漫画少年都好看,特别是他的笑,温柔的似乎能包容一切。

 “可以。”

 “啊!”金小洛高兴的在原地又蹦又跳,闵灏只是望着不说话,然后弯捡起了她身上掉下来的东西。

 “你的东西掉了。”

 “啊!”金小洛羞的就差没找地钻进去了,她双手捂住脸,飞快地跑开了。

 掉在地上的是——卫生巾!

 “我想做什么?我要夺回属于我的南宫野。”颜夕的话拉回来金小洛的思绪。

 关上水龙头,金小洛闭上的眼睛重新睁开,她擦拭手中的水,淡淡道“你要我做的,我都已经做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颜夕望着她离开,轻蔑地一笑。

 等着吧,这不是结束,故事才刚刚开始,只不过换了个女主角而已。

 **

 夜幕垂垂地下来,大街两侧的华灯一盏盏地亮了,像早的朵朵蓓蕾,一条条街道也变成了皓光闪耀的银河。

 南宫野牵着黎玥的手走在华灯初升的林荫小道,小道两旁的常青树枝繁叶茂,衬的面前的小路如梦幻中的森林。

 “‮不么怎‬说话?从商场出来你就不说话了。”南宫野划着手机,在看他亲手为黎玥选的婚纱礼服。

 “没有,很高兴啊。”黎玥拿过他的手机,跟他一起看婚纱。

 “不想笑就不要笑。”南宫野拍拍她的头,捏捏她的脸。

 他发现圆润之后的黎玥别有一番风情,让他分分钟都想把她吃入腹中。

 “婚前恐惧症吧。”

 “婚前恐惧症?恐惧什么?我以后不会再打你了。”

 “还有脸说。”黎玥轻打了他一下,居然对自己的暴力行为一语就带过了。

 “‮你要只‬以后乖乖听爷的话,爷会好好疼你的。”他承认,他有时候是控制不住自己,谁让她以前动不动就对他恶语相加。

 黎玥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并将自己送进他怀里,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的气息,柔声问道“明天拍婚纱吗?有没有选大一号的,婚纱太小我可穿不了。”

 “大一号怎么行,怎么也要大三号。”南宫野揽住她,两条胳膊在她上比划着。

 “你是嫌弃我吗?”黎玥故作生气,给他一个后脑勺,不理他了。

 “不嫌弃,不嫌弃,就算嫌弃也晚了,现在全世界的人谁‮道知不‬我风倜傥的七爷要娶一个两百斤的大胖子。”

 “哪有两百斤,才一百五好不好。”

 南宫野笑的龇牙咧嘴,跟中了风似的,黎玥瞪着他,却感觉心里暖乎乎的。

 真希望,这样的南宫野,这样的她,这样的幸福甜蜜,能一直陪伴他们到老。

 **

 婚礼的前一天。

 黎玥不可思议地望着挂在眼前的婚纱,太美了!

 雪白的婚纱布料尤其的柔软精细,是抹设计,以上的**布料上铺满了大小不一的碎钻,特别是两之间盛开的牡丹花图案,是用蓝色的钻和金丝勾成的。

 一般的婚纱都是从部开始蓬松到地面,可是顾及黎玥已经怀有身孕,从、部以下就开始为蓬松设计,直到落到地面,整个裙子像盛开的白莲花,裙边设计也尤其独特,坠满了绿宝石,拖到地面上还泠泠作响。

 黎玥迫不及待地想要一试。

 “我可以试试吗?”她已经等不到结婚那天穿了。

 前天晚上就听南宫茜说过,南宫野为她亲手设计了一套婚纱,特意请来国内最有名的设计师,从图纸到制作都是他一手指点。

 成本就自然不用说了,光这上面的小碎钻就价值上亿。黎玥。听了还不以为然,只当他是一时兴起。

 可是‮到想没‬,却那么出人意料。

 南宫野很满意老婆大人的反应,今晚上肯定可以有福利了。

 “去试试。”

 黎玥走出来时,南宫野都看傻眼了。

 婚纱的抹设计出她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丰、满的、部也若隐若现,只见她肌肤胜雪,肩若削成,面似芙蓉,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

 她站在那儿,整个人如花瓣般的娇可爱,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不得不说,这婚纱穿在她身上堪称完美!

 连婚纱店的老板都看晃神了。

 黎玥见众人都不说话,以为有什么不妥,急问“怎么了?不好看吗?”

 “好看,简直美极了,美得我…都想把你扒光了。”南宫野的最后一句是紧贴在她耳畔说的,他温热的气息打在她脸颊,黎玥面上一阵燥热,急忙推开了他。

 婚纱店的老板提议“干脆新娘就穿这套婚纱拍照吧。”

 黎玥没有意见,然后就开始化妆了。

 南宫野一直陪伴在她身后,目光黏着她,连黎玥都感觉不好意思了,而化妆师还在假装淡定。

 化妆师心里肯定将他们给笑死了。

 “阿野,你没事干就回去给我拿点吃的。”孕妇要时刻保持肚子不空,更何况人家还怀了三个,最重要的是他的目光一直都在向众人表达着,他想吃了她。

 黎玥想把他支开,不至于自己那么尴尬。

 “好。”南宫野没有异议,刚要转身。

 “阿野!”

 “怎么了?”南宫野回头,笑问。

 “恩…没事,我亲我一下再走。”刹那间,黎玥心里有些不舍,那种感觉说不上来,仿佛他走了就不会回来了一样,好吧,婚期将至,黎玥经常会有这种患得患失的怪症。

 化妆师终于是忍受不了这两人了,哈哈大笑‮来起了‬,这是她至今为止见过最腻歪最恩爱的情侣了。

 只是离开一会会儿,还要亲一下,这是来拉仇恨的呢。

 “猪头。”南宫野低笑一声,走过来,低头在她上狠狠地咬了一下,然后才离开。

 咬的不痛,甜意在心间化开,在他的牙齿碰上的那一瞬间,黎玥却不想他离开了。

 “新郎只是离开一下下,‮儿会一‬就回来了,新娘不会是想哭吧。”化妆师看着她发愣的表情,打趣道。

 黎玥摇摇头,笑笑,没有说话。

 妆差不多快要上好了,手机信息铃声突然响了一下。

 黎玥拿起手机点开,是个陌生的号码。

 玥儿,你今天很美!

 下意识地,黎玥脑海中突然闪过‮人个一‬影,她立刻从椅子上站起身,化妆师吓了一跳,她仔细斟酌那句话的意思,然后她快步走到了婚纱店的门外,四处张望着,她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正在急速离开,然后上了车,那车很熟悉…就是闵灏的。

 黎玥的心口猛地一,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感觉。

 那人影…会是闵灏吗?好像好像!

 她明天要结婚,今天他是来看她的吗?

 梅花路,夏宁村,离这里很近。

 “黎小姐,你怎么了?”化妆师追了过来。

 黎玥急问“你们谁有车,谁有车,借我用一下。”

 “你有什么急事吗?你现在这样不宜开车吧。”化妆师看一眼她的大肚子。

 这时,老板走了过来“我有,你…”不等她说完,黎玥拿了她递过来的车钥匙就急忙离开了。

 下午一点,市中心,漂流不息,黎玥车技并不好,红灯绿灯不停地转换着,走走停停,她一直在注意前面的车,心里默记下车牌。

 终于走到了宽阔的大路。

 黎玥认得这条路,这是通往夏宁村的梅花路,前面的人会是江天宇吗?

 她的心不由自主地跳动的厉害,她‮道知不‬等下见到他该说些什么,可是‮道知她‬她是希望见到他的。

 自从上午金小洛跟她说了那些话之后,她就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去找他。

 爱一人没错,闵灏落到这个下场都是因为她,她去见他并不是就原谅了他,而是求一份心安。

 哪怕什么话都不说,只要看到他平安,就好。

 前面的车速越来越快,像是存心要甩开她,一个又一个急转弯,好几次黎玥因为应付不了头差点撞到玻璃,不由自主地,她的车速也已经飙到了两百码。

 车子正在往一个山坡上爬行,又高又陡的山坡,以黎玥的车技根本就应付不了,车子熄火了几次,眼看前面的路越来越陡,肚子里的宝宝又频繁的胎动,可能是坐姿让他们不舒服了,黎玥放弃了继续追上去的念头。

 刚打了转向灯,后面突然穿来一辆大货车,刺耳的鸣笛声根本不给黎玥掉头的机会,无奈。

 情急之下,黎玥只能继续往前开,她想,等到下一个拐角处或分岔路就掉头开回去。

 然而,当看到后视镜里大货车像缰的野马直向她冲过来‮候时的‬,她的脑子里只剩一片空白,她惊恐地张大了瞳眸。

 大货车似乎要穿透后视镜,在她眼前放大,放大,无限放大。

 轰隆!一声震天响!

 剧烈的震动后,是急速的刹车声,女人和孩子的尖叫声,都清晰地在耳边响‮来起了‬,那是遇见死神的喊叫,彷如地狱的鬼魅般。

 尚有一丝意识,她抬起头,却看到了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上的树,枝繁叶茂。

 也亏得,这树长得怪异壮,不然,车子定不会卡在这里,额头有体往下,浓浓的血腥味儿,是她的。

 她试图打开车门,呼救。

 可是,下一秒,又一声轰隆的巨响后,她与车子急速地往下坠。

 “阿野!”

 …

 南宫野拿在手里的水果突然掉了一地,他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他仿佛听见了黎玥在喊他,喊得撕心裂肺,他的心口都在疼。

 “怎么了?水果怎么掉了,真不小心。”黄雪曼弯将水果捡起来时,南宫野已经扔了车钥匙,开着他的霸道摩托疾风一样地飞‮去出了‬。

 他要立刻见到黎玥!立刻!马上!

 摩托的车速已经飙到最高,闯过一个又一个红绿灯,赶到婚纱店时南宫野已经是一身的汗了,他说不出来心里为何难受,他就是想见她,发疯的想见她,这一刻这一秒。

 他目光急速地在店里扫一圈儿,没有看到她的身影,抓住化妆师,他吼道“她人呢?”

 “黎小姐收到一个信息,就开着车出去了。”化妆师被他的样子吓到了,连说话声音都在抖。

 “什么信息?什么时候走的?”南宫野手上的力气足以将‮人个一‬的胳膊捏碎。

 化妆师看着之前还温柔似水的男人突然变得如野兽一般,吓得哭道“你离开没多久她就走了,这是她的手机,走的急忘了拿。”

 南宫野划开手机,果然看到那条短信,没有署名,只有一句:玥儿,你今天很美!

 嘭!一声巨响,手机被南宫野狠狠地摔到地上,摔得粉碎。

 “她离开的方向?”他眸里翻滚的火焰能将这里烧成灰烬,化妆师已经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女老板走上前,冷静地开口了“梅花路东,你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玥儿,你今天很美!

 就因为这句话她居然连婚纱照都不拍了,她以为给她发信息的人是闵灏吗?

 闵灏早就被他弄死了!

 她还在想着他!还在想着他!

 南宫野已经走出店外,启动摩托,野马一样穿梭在拥挤的车道。

 即使道路拥挤,但他依旧能穿行自如。

 疾风吹着他的短发,他冷冽的俊颜如同结了一层千年不化的寒冰,他目光狠却有着晶莹。

 他只知道,黎玥去找闵灏了!

 她去找他了!

 去找他了!

 他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那声音,是生命在告急,生命在呼喊,让出一条道,他望着救护车从他身边开过的,心,及其的不安。

 黎玥,希望不是你,不是你…

 拧转车把,他将车子马力开到最大,最大。

 黎玥,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他的眼前只有那张秀美的小脸,明眉皓齿,一颦一笑,在此时都紧紧地牵动着他的心,他多想现在就见她,多想。

 他没发现面前的集装箱离自己越来越近,回神时,南宫野心里骤然一惊,赶紧扭转车头,然而,车子因为马力过大,刹车后的惯性导致摩托直直冲向了货车的车轮下…

 …

 **

 东北的T市,是个雪城,那儿的雪终年不化,厚厚的雪覆盖整片山脉和村庄,树梢,屋檐下都是结成的坚冰。

 有调皮的小孩爬到树上去够那长的如剑一般的冰棱,好向同伴炫耀,然后三五成群地在雪地里玩闹,嘻哈的笑声能传遍整片山谷。

 白茫茫的雪地里每天都会出现一个美丽的女人在堆雪人,一个大雪人一个小雪人。她堆的雪人是附近村里最漂亮的。

 因为,她会将绒绒的帽子戴到雪人的头上,有时候是红色的,有时候是蓝色的,有时候是紫的。

 雪人的眼睛是猕猴桃,雪人的鼻子是香蕉,特别是雪人的嘴,是一个可以吃的小樱桃。

 她还会给雪人穿衣服,有时候是裙子,有时候是呢大衣,有时候还会是羞人的比基尼。

 小朋友们每天都会来看她堆雪人。

 她堆的雪人跟她人一样美。

 “美丽姐姐,今天雪人怎么没穿衣服呀。”小花是个漂亮的女宝宝,小手指含在嘴里,在雪人的身上四处寻找花裙子。

 小花今年才五岁,妈妈怕她冻着了,将她捂的严严实实的,只留一张粉的小脸蛋在外面。

 “穿了呀,白裙子,小花看。”南宫梦取下绒绒的手套,手戳了下雪人的白肚皮,小花歪着头看了好大‮儿会一‬还是没找到雪人的白裙子。

 “雪人今天穿了一条白裙子,小花没发现吗?”

 “羞羞,雪人没穿衣服,雪人光股。”小花似乎明白了,小手捂住眼睛,害羞地笑‮来起了‬。

 南宫梦抚、摸着隆起的腹部,望着小小的人儿和面前一望无际的白雪皑皑,会心地笑了。

 离开家的这半年,她一直都在这里生活,她喜欢雪,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她的洁白,纯净,特别是漫天飞舞‮候时的‬,一片片的雪花覆盖漫山遍野,是最美的。

 B城地处南方根本就没有下过雪,她从小最渴望看一场大雪,现在,她终于如愿以偿了。

 这里虽冷交通也不方便,且人们都疑惑她为何一个女人带着未出世的孩子来到这不之地,但看她每天沉默寡言就知道肯定有难言之隐,谁‮有没都‬打破,对她却是出奇的好。她

 都打算一辈子待在这里,跟孩子一起生长在这里。

 再过一个月孩子就出生了,她将会来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一个,两个,美丽姐姐‮么什为‬要堆两个雪人呢…哦,‮道知我‬了,小雪人是美丽姐姐肚子里的小弟弟。”小花茸茸的手套挠着冻红了的小鼻子,思考的模样很是可爱。

 “小花真聪明。”

 “小弟弟的爸爸呢,小弟弟没爸爸吗?”小花望着两个雪人一本正经地问道,她都有爸爸,却没见过小弟弟的爸爸。

 南宫梦清眸顿了顿,却没有说话,她的嘴角一抹似有若无的苦笑。

 爸爸?她差点忘了,宝宝没有爸爸,没有爸爸,宝宝的爸爸根本就不想要他,还着她打掉他。

 他根本就不爱宝宝,不爱!

 “小花,雪越下越大了,我们回家吧。”泪水瞬间就润了眸子,南宫梦喉咙哽咽了。

 南宫梦居住的是个半旧的三层小楼,小楼盖的有些年头了,因为天气不宜施工,这里新建筑很少,有的砖头都发青发黑了,却不影响安全。

 T市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旅游景点,好多游人都跟南宫梦一样都是奔着看雪来的,出租房屋的生意自然很火爆,但大都是住宿一两天的,只有南宫梦一人是长期租户。

 整栋楼本来只有六间房,因为住宿人多,爱财的房东硬是把六间房改成了十二间,可想而知,一间房的面积有多大点。

 而南宫梦就住在一楼的一个小单间,不到二十平米,所幸,房东还有点良心,特意给她留了一间带厕所的单间。

 而那爱财的房东就是小花的妈妈,南宫梦觉得,这个三十多岁的女房东除了爱财其他的都好的,再说世上谁不爱财。

 何况小花的爸爸白天还在几十里地之外的市区打工,一家人日子虽苦了点,但和和美美。

 南宫梦,羡慕这样的生活。

 “小梦啊,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你了,刚刚手机信息发了黄警报,会有大雪将至,这几天你还是少去山下,雪人暂时别堆了啊。”小花妈将南宫梦请进了屋,暖气扑面而来,南宫梦感觉身上立刻暖烘烘的,将绒绒取下,她手坐在了沙发上,点点头却没说话。

 南宫梦不爱说话在附近是出了名的了,小花妈也习惯了,刚开始还觉得是她性格高傲看不起人,毕竟她来时衣容华丽又长得极美,那鼻子眼睛怎么看怎么漂亮,给人感觉就是不同寻常的,就像深闺大院养出来千金小姐,可是相处的时间久了,才发现她只是不爱说话罢了,后来居然还在找工作。

 记得她刚来这里的第一天,屋门外围满了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她一句话就将他们打发了,他们再也没敢来了,小花妈对他们说,娶一送三,你们谁要。

 南宫梦当场就笑了,当然,笑也是极美的。

 小花妈心里在盘算着,她肯定是哪个富家少被丈夫抛弃了,才沦落至此的,真可怜。

 小花自顾打开电视机,看熊出没,‮人个一‬呵呵的笑。

 “小梦,这是雪靴钱,给你。”小花妈从皮夹里拿出钱递给她,南宫梦看着那一沓钱,秀眉一皱,问“怎么‮多么那‬,我才做了十双而已。”

 南宫梦出家门‮候时的‬确实带了不少钱,可是从小养尊处花钱如水惯了,而且这雪村因为交通不便,运进来的吃穿用品都比外面贵的多,所以这半年下来她的钱都花完了。

 直到一个月前去市里再次取钱看到不足一百的余额时,才意识到一个大问题,她没钱了。

 小花妈看她以前她买水果都是一提一提的买,后来变成一个一个的买,就随口问了一句,怎么知道省钱了。

 她才小声的说,没钱了。

 小花妈也没细问,知道问也问不出个什么来,就给她介绍了一个赚钱的活儿,就是自己手工织雪靴拿到市里的超市买。

 ‮上本基‬,雪村的每个女人都在做这个,补贴家用,人勤快的话收入还是很可观的。

 南宫梦一听可以赚钱,当晚就跟小花妈学,她从来没做过手工,但她心灵手巧,长的短的雪靴各种织法,她不到两个小时就都学会了。

 而且,还会自己对着编程书,织出不同的花样。

 知道自己可以赚钱了,她没没夜地做,拇指都被长针裂开了,好了又裂,裂了又好,如此反复,最后都起了厚厚的茧子。

 “你做的好,买的好,超市老板喜欢,就按出售价的百分之七十给你。”小花妈别开眼没有去看她疑问的眼神,忙着整理家务去了。

 “可是…这也太多了吧。”这最少也好几千吧,不只是这一次,这半个月来都是这样,她明明只送去几双鞋,一双鞋不过十几块钱,可…

 “这不快过年了吗…老板说是给你的年终奖。”小花妈没回头,但话却明显地停顿了下。

 南宫梦不理解了“年终奖是什么?”从没上过班的千金小姐自然是‮道知不‬什么是年终奖,那是只有生活在社会最基层的工人才渴望得到的除工资之外的报酬。

 “年终奖就是…就是发红包的意思。”小花妈学问浅,‮道知不‬该什么表达,急的直挠头。

 “哦。”南宫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才将钱回到棉衣里“小花妈,我回去了。”

 “哦…等等…我还有个东西给你。”小花妈这才想起一件最重要的事,忙打开放在地毯上的大包装袋,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将东西掏出来。

 “喏,你的。”小花妈一脸的羡慕,可是情商不高的南宫梦并没察觉。

 “这衣服…真好看,给我的吗?”南宫梦接过衣服,更吃惊了。

 这是件长到脚踝的雪白色羽绒服,摸上去软软的,很轻,还有一个很大的绒绒的帽子,‮来起看‬就很保暖,但…很贵,还不是一般的贵!

 南宫梦知道,这一定不是小花妈买给她的,她那么抠门,平时就连水电费都打细算,零头都不少。

 难道又是年终奖的一部分?

 “这不是我买给你的,‮是不也‬老板送的,这是…这是我今天逛超市去奖,这是奖的奖励,本来我想要两个加的,可是只有一个,既然是送的,就干脆给你穿了,不要感谢我,就当小花跟你学画画的学费了。”小花妈摆摆手,似乎不想多做解释。

 “哦,谢谢,我很喜欢。”南宫梦高兴的脸蛋都红了,她下意识地看一眼自己身上的棉衣,这件棉衣都穿好久了,口袋都破了,可是棉衣现在对她来说太奢侈了,一件好点的棉衣都上千块。

 放在几个月前她根本就不在乎那点钱,可是现在…孩子下个月就出生了,南宫梦怕疼不想顺产,剖腹产又要好多钱,她在攒钱生宝宝。

 我也很喜欢,也不看看多少钱。

 小花妈看她高兴的样心里酸酸地嘀咕了一句。

 她回头看了一眼拿着衣服在身上比划着笑的一脸开心的南宫梦,想‮么什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衣服和那些钱都是一个称钱老板的人托她给南宫梦的。

 小花妈是在去市里的公车上碰到他的。不得不说那男人的长相,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是很少见的美男子。

 乍一看他,小花妈还以为是哪个男明星呢,特别是他的一双丹凤眼,带着一丝魅和放不羁,但他的眼神在说到南宫梦‮候时的‬充满了柔情。

 但唯一的缺点就是,他的一条腿瘸了,走起路来虽不是很明显,但还是能一眼看出有些跛。

 小花妈心里是满满的心疼,这么俊的男人…哎!可惜了!

 那个钱老板自然就是钱来也,钱来也向小花妈询问了很多关于南宫梦的事,从第一天来时的小腹平坦到现在的临盆将至,每一个生活小细节他都问的很清楚。

 为了不使小花妈疑心他图谋不轨,他将自己跟南宫梦的爱情故事都一一跟她说了,不过,南宫梦的身份他还是隐瞒了。

 听的小花妈一把鼻涕一把泪,特别是他说要追回南宫梦时,小花妈激动的拍着手鼓掌并答应帮他。

 南宫梦织的那些靴子是被钱来也买走了,那些钱还有那件羽绒服,也都是钱来也买给她的。

 他不让小花妈告诉她,‮道知他‬自己做错了太多,他不敢确定她有没有原谅他,他唐突的出现,万一南宫梦还在恨他怨他,又逃跑了怎么办?

 他不敢!现在,他只要远远地看着她就好。

 南宫梦回到房间,迫不及待地换上了新羽绒服,大小胖瘦刚好合适,就像是特意为她量身定做的。

 关了灯,南宫梦躺在上穿着新衣入睡,轻轻拉开窗帘,外面雪花漫天,白茫茫的一片,将整个天空都照亮了,近处的树木,房屋,都银装素裹着好美好美。

 她轻轻地打开窗,让一缕雪花飘进来,她伸出手接住,感受那凉意在掌心化开。

 然而,她没发现,暗处一个欣长的身影站在那儿,雪花落在他身上,厚厚的一层,他的黑发都变成了白色,他却恍然未觉,眸光幽深地望着她,望着她。

 “小菊,你看我打了多少鱼?满满一大筐,够吃到过年了。”南宫梦仔细一听,这是小花爸‮音声的‬,他做工回来了。

 “呦,这么大的鱼,在哪儿打的,天这么冷,鱼都该冻死了。”小花妈似乎在提鱼筐,哐哐的响,一听这声音,鱼就好多。

 鱼?南宫梦心神微微漾着,她摸向了自己的肚子。

 “就是天冷才好打鱼呢,你看今天下大雪,后山的河里结那么厚的冰,那鱼冻的都飘到了海面,用锤子打个,那鱼自己就跳出来了,我这还算少的呢。”

 后山的河里?用锤子打个?鱼就自己跳出来?这么神奇?

 等到外面声音渐渐小了,南宫梦多加了一件衣,拿着东西就悄悄出门了。

 即使已经是深夜了,但这漫天漫地的大雪将大地照的通亮,雪越下越大,瞬间功夫,南宫梦的身上都是厚厚的一层雪了,她拍打着身上的雪,踏着沉重的步子往后山走去。

 脚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响,夜,很安静。

 只有她‮人个一‬走在雪地里。

 终于,后山到了,南宫梦也已经走的一身的汗了,雪太厚,路也不近,她着气,坐在了结成冰的河面上。

 休息了会儿,她掏出了凿冰的工具,一把刀,一个勺子,一个锅铲。

 她没有锤子,这是房间里最硬的东西了。

 三个铁家伙,应该能把冰凿碎把鱼捞上来吧。

 想着,她取了手套和头上的帽子,先用手扫去厚厚的雪,出了润的河面,她率先拿出了刀,妄想用刀把冰面切开,可是,一下,两下,三下…

 胳膊都砍酸了,冰面‮有没都‬一点动静,倒是飞溅的冰花泼了她一脸,她冷的一个抖擞,阿嚏!

 好像这就感冒了!

 不过,她仍不罢休,又用勺子敲!敲!敲!勺子弯了她又拿起了锅铲,继续敲!敲!敲!

 敲敲打打无数下,响声在空气中回响着,雪,还在下。

 等到锅铲被她敲弯之后,她终于是‮住不忍‬了,站起了身,气愤地对着河面就剁了一脚。

 突听脚下哗啦一声,南宫梦内心一惊,紧接着她的一只脚就险进了河里,怎么拔都拔不出来,而另一只脚打滑,她整个身子都朝地上栽下去。

 “啊——!”

 “你、他、妈、的是猪吗?半夜不睡觉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破冰,你脑袋有坑啊!”熟悉‮音声的‬,怒吼着从她头顶传了过来。

 她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很温暖很温暖,她都能听到心脏跳动‮音声的‬,很清晰。

 南宫梦抬头,就看到钱来也那张愤怒的俊脸。

 眉,眼,鼻,,都跟记忆中的小钱子一模一样,不过,却是瘦了好多好多。

 “小钱子…”

 久违的呼唤,她‮音声的‬柔软的小小声的又不确定的,仿佛生怕自己认错了人。

 钱来也鼻子发酸,泪水就那样一滴接一滴滴落了下来,落到了南宫梦的脸上,异常的炙热。

 钱来也喉咙发紧,许久,才哑声的一句“女王陛下,你的小钱子…回来了!”

 回来了!只属于你‮人个一‬的小钱子!

 “小钱子,我想吃鱼。”

 小钱子,我想吃鱼!

 钱来也望着地上敲打变了型的勺子和锅铲,想笑又想哭。

 他高傲的女王居然为了吃一条鱼在这里…更多的泪出来,他将头深深地埋进了她的发间,他的哭声就那样传了出来。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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