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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碰!是东西撞到门‮音声的‬。紧接著传来一阵东西落地破碎‮音声的‬。

 奇怪,我的叫声有那麼厉害吗?竟造成这麼大的迴应!玉琳不解地望向声音的来源。

 “呃‮起不对‬,奴婢不是故意的!易芸小姐刚才要我端茶来,可是刚到门口,被叫声吓了一跳,头撞到门,结果茶杯和茶壶也掉下地了‮起不对‬!”一名ㄚ鬟脸色惶恐地边道歉,边收捨地上的瓷杯碎片。

 “没关係,‮是不那‬你的错,清一清就好!”易芸善解人意的回答她。

 “琳琳,你看你,果真為麒曜山庄带来热闹。”易翔笑着调侃。

 “哼!我又不是故意的。”玉琳闷哼了一声,“我只是想到我在哪儿见过你们啦!”

 “哪儿?”易芸兴致的问。

 “梦里呀!那梦还足足打扰我二个礼拜,也就是十四天耶!”玉琳忘情的说。

 “在梦中见到我们?”眾人互望一眼,困惑地问著。

 “是啊!难怪那麼眼,真!我居然真的见到你们…啊!惨了…”她惊惶地又叫了出来。

 “又怎麼啦?”眾人齐声问道。

 “你们大哥是不是有一对犀利的眼眸?表情、个性都是冷冰冰的,可以媲美冰霜寒雪的?”

 “是呀!”眾人有默契的一起答道。

 “方才我们就说过了!”易芸好心地加了一句。

 “这下我真的惨了!”玉琳摆出一张苦瓜脸,“原本以為你们在梦境中,永远不可能碰到…天哪!这什麼世界,好起事全让我碰上了…”

 “怎麼回事?你好像很怕我大哥似的?!”易翔把椅子拉前近些,疑惑的看着玉琳。

 “不瞒你们,我这人除了最不喜欢看人摆著一张冷冰冰的脸外,也很怕接触别人的眼,‮是其尤‬那种彷彿可以看穿别人心思的眸子,很不幸的是,这些特点你们大哥都拥有了!”

 “你们‮道知不‬,在我们那个世界里曾流行玩一种对眼相视的游戏,我几乎每次都输耶!”

 “什麼是对眼相视游戏?”易芸兴致不浅地问。

 “就是‮人个两‬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直到有一方笑出来,或让另一方眼先移开视线,就代表那人输了。”

 “噢…原来如此,很有趣、很新鲜的游戏,改天我们来玩玩看,如何?嗯哼?二哥、三哥!”易芸不怀好意的说。

 “喂!事先说好哦!你们要玩自己去玩,别找我,本姑娘可不奉陪的!”玉琳连忙声明,唯恐不及拒绝。

 “知道啦!以后琳琳只要在旁当见证人就好啦!”易芸一脸怪异看着易扬和易翔。

 “Ok!OK!只要不找我,一切好说!”玉琳鬆了一口气,又说:“易扬哥、易翔哥,我想有人要动你们脑筋囉!小心一点好喔!”

 “是吗?”易扬笑笑,看向不怀好意的易芸。

 “好啦!你们别用那种怪眼神这样看来看去的,好不好呀?我真的快被你们打败了!我想如果你们兄弟妹玩,大概只有你们大哥会赢!”

 “何以见得?”易翔讶异地问。

 “因為个性愈沉静,脸愈冷淡,还有双犀利眸子的人,是最容易赢的。”

 “噢…换句话说,最容易输的,就是三哥囉!”易芸打趣的说。

 “我可没这意思哦!别『牵拖』!”

 “牵拖?又是什麼新名词?”易扬皱皱眉。

 对于眼前自称是思想怪异、来自未来世界的琳琳,面对她突如其来的新词儿,他们很快就适应了。

 “牵拖就是拖人下水,拖累人的意思。”玉琳解释后,又说:“喂!两位公子,还有一位小姐,我肚子好饿耶!”她的肚子很有默契,很配合演出,咕嚕咕嚕地响著。

 “你们难道都没听到我肚子已在咕嚕咕嚕叫,大声抗议了呀!麻烦你们好心送个饭菜,让我填我可怜的胃吧!”玉琳一副受尽委曲的模样,脸蛋皱得像苦瓜似的。

 舒易扬好笑地看着玉琳怪异逗人的表情,及她那有默契配合演出的胃,不失笑出声。

 而舒易翔则噗嗤一声,大笑出来。他一边笑着一边说:“琳琳,拜託你别那麼好笑,好不好?!”

 看到易翔如此夸张的笑法,玉琳瞪了他一眼。

 被瞪的易翔收敛起大笑,但嘴角仍透出些许笑意。

 “对喔!你昏不醒有三、四天了,难怪会那麼饿,抱歉,是我疏忽了。”易芸為她的疏忽,向玉琳道歉。

 “小秋、小冬,去端些饭菜来!”

 站在房门外打扫的两名ㄚ鬟,应了一声:“是的,奴婢这就去!”

 “啊!惨了…”

 易芸和易翔有默契,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玉琳。

 “怎麼啦?”易芸不解地问著她二哥。

 舒易扬并没直接回答易芸的问话,对著易翔说:“易翔,我们都忘了,大哥叫僕人在听雨轩摆设酒菜,要我们三兄弟聚一聚!现在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了,我们没去,大哥一定气疯的,惨了,惨了!”

 “啊!真的耶!”舒易翔脸色慌张地叫了出来。“都忘光了!二哥,我们得赶快到听雨轩去看看。易芸你要不要来?大哥要我问问你。”

 “不了!你们自己去当砲灰,别『牵拖』我!”易芸慌张摇摇头又摇摇手。

 哇!玉琳开始佩服起舒家的人了,适应力那麼强,连她说的新名词马上就学会如何应用了。

 望着易扬和易翔慌张的样子,让玉琳想到他们会如此,都是因為她的关係。她十分惭愧地说:“‮起不对‬,都是我让你们忘记了重要之事,不然我帮你们向你们大哥请罪好了。”

 “不用了!”舒易扬摇著头,对她说:“大哥的责骂,我们是可以忍受的,但你不一定受得了,到时吓跑了你,易芸可会找我们要人的。琳琳,你乖乖待在蓝烟轩就好,我们也没安排你那麼早见到我们的大哥。”

 “哦!”玉琳心虚应了一声,因為她刚才实在忘了他们大哥是她最怕的人物。

 “易翔,走!我们快去听雨轩,别再让大哥等了。”易扬话一说完,便和易翔匆匆忙忙的走‮去出了‬。

 望着他们匆忙离去的身影,玉琳嘆了一口气说:“唉!我真是害惨了你哥哥们。”

 “琳琳,你别介意这件事,我大哥是个非常冷淡平静的人,不会真那麼容易动怒的。”易芸安慰地说:“来,吃点东西,别饿得没力气哦!”

 易芸拿起填好饭的碗,递来给玉琳。

 “哎呀…你没说,我差点忘记我肚子饿哩!谢谢!”玉琳忘情地说著。

 她接过易芸递来的饭,下来到圆形桌前,狼虎嚥地吃‮来起了‬。

 “琳琳…吃慢一点,别噎到呀!”

 “放心啦!”她回了一声,又继续埋头苦干地吃饭。

 好了一会,“嗝--”玉琳很不淑女地打了一个大大的足的嗝。

 忽然意识到自己身边还有个人的玉琳,红了脸,為此不礼貌的行為,向坐在一旁看呆的易芸说:“呵呵…真抱歉,我鲁不雅的样子吓到你了。”

 “没关係…”易芸摇了摇手,微笑着回答:“我看你吃饭,可是一种享受哩!见你吃得如此愉快、足,我的心情也变得愉快呢!”

 “真的吗?”

 “嗯!”易芸用力点著头。“对了,我会叫小拿几件适合你穿的衣裳来给你,好让你可以换洗。你们未来世界的服装好怪异哦!”

 “当然啦!哪像你们宋朝的服装,又是这样又是那样,真麻烦,以前我很少穿长裙耶!”玉琳拉拉穿在身上淡蓝色的衣裳,“或许我穿这样走路走一走,还会跌倒哩!”

 “怎麼可能呀?不会吧?!”易芸不置可否地笑笑。“对了,你们的髮型也真奇怪,怎麼没梳成髻?”

 “梳成那样麻烦又累人耶!”玉琳用手拨了拨她那及乌黑的秀髮,“这样绑起来,多轻鬆呀!”

 “哎…奇怪极了!”

 “以后你就会看习惯了啦!哎呀!我想去清洗一下身子,易芸,澡堂在那呀?”定时在夜晚要去沐浴一番的玉琳,三、四天没清洗,全身感到怪怪的,只好问著易芸。

 易芸思考了一下,说:“琳琳,以后小秋、小冬就是服待你的ㄚ鬟,如果有什麼问题,都可以问她们。”

 “小秋、小冬,来!来见过你们的新主子琳琳。”易芸招招手,对站在房门边的两名ㄚ鬟说。

 “小秋、小冬见过琳琳小姐。”

 “呃,不用多礼…”不习惯这场面的玉琳,礼貌地回答著。

 “小秋、小冬你们先去帮琳琳準备沐浴所要用的物品。”易芸对小秋和小冬说完后,看见她们离开了,才转过头对玉琳说:“琳琳,待会小秋会带你去澡堂,小冬会帮你带件衣裳去的。”

 “谢谢…对了,衣裳是淡蓝色的吗?”

 “‮是概大‬吧!琳琳你為何要问这个?”

 “我偏爱蓝色呀!你呢?”

 “呃…我没想过!‮是概大‬粉红色的吧!”

 “噢,差不多!一般姑娘家都是这样。小秋、小冬是ㄚ鬟名吧?!”

 易芸对玉琳的问题,点了点头。

 “那既然有秋冬,是否也有、夏呀?”

 “有啊!小是我的贴身ㄚ鬟,而小夏是负责膳房的。怎麼了?”易芸问道。

 “没有啦!我只是觉得你们很会取名字,连这山庄名字也取得很,什麼听雨轩、蓝烟轩、秋枫轩的,好听极了!”

 易芸会心一笑,说:“听雨轩是我们通常休闲聚会的地方,蓝烟轩是女化的客房,秋枫轩是我住的地方,这些都是我大哥取的。”

 “真的呀!真想不到,真令我意外。”

 “好啦!以后还有多事让你惊奇哩!琳琳,你不是要去沐浴吗?记得跟小秋去哦!”易芸看见ㄚ鬟已準备好,在门外等待,她提醒著玉琳。

 “嗯,我洗完想休息了,谈了一整晚满累的!”玉琳伸伸懒,慢慢地说。

 “说的也是!我好久没聊的如此愉快了,天色不早了,琳琳你洗完好好休息哦!我也要回房休息了,不然要是让大哥知道我对没回房就惨囉!”易芸吐吐舌头,顽皮地笑着。“对了,我是在隔壁的院子--秋枫轩,有事她也可以来找我哦!”

 “哦!”玉琳打个呵欠,应了一声。

 “那我回房休息了。”易芸起身,对著站在门口的两名ㄚ鬟说:“小秋、小冬,记得带琳琳姑娘去哦!”

 “是的,小姐!”她们回答后,易芸也转身离开。

 易芸离开后,玉琳很有礼貌说:“小秋、小冬,麻烦你们带路吧!谢谢!”

 “别客气!”她们客气地回话。

 小秋和小冬一边带著玉琳前往澡堂,一边想着她们的新主子,到底是怎样的一位姑娘。

 心中充满疑惑的她们,倒还很喜欢这思想有点与眾不同,却很有礼貌的主子。

 “啊--哈--真无聊!”伊玉琳坐在房里的桌前,很不文雅地打个呵欠。

 待在蓝烟轩足足有了好几天。上午易芸和她聊了好多,她从来没像今天早上那样和人聊得这麼愉快过,她们真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呀!

 从侍女小秋口中得知,易芸没有千金小姐那种骄纵的架势,对待下人都很和气,是个很讨人喜欢的主子。

 而她是属于那种可静可动的人,可以玩得很疯狂,也可以静静待在房里刺锈等,与自己颇為类似的个性。

 “唉!无聊透顶了!”玉琳嘆了一声。

 如果再继续待在房里,迟早会被闷坏的,出去外面看看好了,反正也不会那麼“注死”碰到麒曜山庄的“大冰块”--大当家的吧!

 玉琳走到房门口,向外探探头四处看了看。嗯,没有人在!耶!太帅了!

 看见没有人的她,便迈著两脚,晃‮去出了‬。

 哇!这蓝烟轩,可还可真大啊!不知这整个麒曜山庄,多少轩、楼的?看来他们舒家还真不是普通的有钱哩!不知麒曜山庄是做些什麼生意呢?

 伊玉琳边走边思考,呵!老毛病又犯了,又再思考了。

 “喂!”由玉琳身后传来一声吓人的叫喊。

 “哇--呀!”她跳‮来起了‬,立刻转身过去看。“原来是易翔哥呀!吓著我了,你没事都在玩这种把戏吗?你没听过『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这句话吗?”玉琳拍拍膛,没好气地说。

 “琳琳,你胆子可真小,我才大喊一声,你就吓成这样,难怪你会怕见我大哥。”舒易翔调侃著玉琳。

 “我平常没那麼胆小,只是刚刚我在想事情,所以才那麼容易被你吓到。你怎麼和我好友筱萱一样,专门找我在思考时吓人呀!”玉琳边走边说。

 “没有呀,我只是看你想太入,怕你去撞到柱子,所以好心提醒你!”舒易翔故装无辜状。

 “少来!”她挥了挥手,“别假好心了,自己做错事还找藉口,和筱萱一模一样,真受不了!”

 “筱萱是谁呀?”易翔好奇的问。

 “我的好朋友,我方才和你提过了!可惜她不在这,否则你们两个还真是绝配哩!”专心地看着院子的玉琳,心不在焉地道。

 “是吗?”

 “好啦!别扯这种不可能的事,易扬哥呢?”她转过身来问道。

 “他呀!和大哥商讨如何对付和我们敌对的曹家庄。”

 “那你怎麼也没去参与呢?”玉琳一副好奇的样子,促狭地问。

 “我只是个经商的料子,虽然我也会些功夫,但对于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我可没啥兴趣。”易翔无奈的回答。

 “怎麼会呢?”忽然看到几朵特殊的花,玉琳弯下看着院里花圃的花儿。“你的个性让人误认為是个喜好武力的人耶!”

 “这话是褒?还是贬呢?”易翔走到玉琳的身边,也弯下看,“原来是紫苑呀!我以為你在看什麼咧!”

 “紫苑?满好看的,我很少注意这些花花草草的,尤其这种不常见的。”

 “嗯,你在这慢慢看,不要跑哦!我去找易芸,讨论何时让大哥知道有你这客人来!”

 “你去忙吧!不用管我。”玉琳不在意的回答。

 望着舒易翔离去的身影,她心里偷笑着。不要跑?怎麼可能嘛!她对这山庄可好奇了。离开蓝烟轩的伊玉琳,不知不觉地漫步走到一座花园中。

 “哇!麒曜山庄真的不是普通的有钱,这花园可以媲美二十世纪的大公园耶!”伊玉琳再度得到这结论。

 花园的名字是“欣意园”,声与“心怡”雷同,‮是概大‬希望来此花园的人,心情都能很愉快吧!真佩服替这花园取这名的人。

 天哪!欣意园的凉亭、假山、小桥、水和湖泊…,真令她瞠目结舌!

 伊玉琳走到花园死角的一处,看到了一棵蛮壮的树。

 “哇!这还有棵大树,好像很好爬上去似的…”她用手碰碰树干,一时玩心大起,迸出了爬树的念头。“爬上去看看!”

 事不宜迟,话一说完,伊玉琳立刻发挥她从小学会的爬树功。

 “嘿--咻!”完成最后一步,她坐在大的树枝上,背靠著树干,“哇!视野真广阔!”

 坐在树上的玉琳,顺著西方看过去,墙外就是一片大草原,哇!这可是在水泥建筑林立的台北看不到的景耶!

 望着无边无际的天空及宽广的草原,玉琳的心中不免有所感触。

 不知爸妈、乾妈最近过得好不好?筱萱不知晓得她车祸的消息没?一向常和她扮嘴的大哥,会不会因她不在,而正辨起宴会庆祝;或因她不在,少了扮嘴的对象,而感到无聊呢?!

 爱看古装小说的她,居然跑来她喜爱的南宋,真不可思议!唉,她好想回家。

 坐在树上的玉琳,手上把玩著乾妈送给她的玉珮,无意识的望着远方的天际,对于这穿越时光奇异的事,而感嘆万分。

 坐著坐著,不知不觉太阳也将西落了,夕阳餘暉,照满了整个大地。远方的天际,飞来正归巢的鸟儿,一切是那麼安静,如此祥和。风儿轻吹过树梢,吹拂吊在凉亭的铜製风铃,清脆的风铃声,伴随著掉落的叶片,随风而逝…

 一眨眼,月已上了树梢,黯沉的天空,微星疏疏几点,忽隐忽现的;在这广大的天地中,令人感到犹如沧海之一粟的渺小,顿时她茫然了,对于未来…

 和舒易扬商讨完事情的舒易怀心中莫名浮燥,静坐不下来,于是便走出了意文斋,信步到欣意园。这样镇静不了的情况,让他不知觉蹙地了剑眉。

 他无意间信步到花园的一隅,直的站在树下,眺望着掛在杨柳树梢上的残月,脸上冰冷面无表情地,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想些什麼,但深邃的眼眸中,透出心中的感伤。

 舒家原本是在扬州中的一个富贵人家,与曹家庄一向保持了良好友谊,谁知这良好友谊的背后,曹家庄居然覬覦著舒家的财富,想尽了辨法要陷害舒家,获取舒家的财產,而舒易怀的父母,就这样被曹家的人陷害而死。

 舒易怀、易扬、易翔三兄弟和妹妹易芸,及时被当时在洛的碎竺山庄当家白奕飞所救,才免于命死的厄运。

 身為长子的易怀,靠著当时父母留在洛而曹家不知晓的一些產业,建立起麒曜山庄及一切。

 ‮到想没‬曹家庄的人,打听到舒家的人并未全死,又经营出富可敌国的麒曜山庄產业,便又再度想贪图麒曜山庄的财富。加上前一年,曹家的长子--曹逍与舒易怀又发生衝突,更使曹逍想尽辨法想至舒易怀于死地。

 这旧仇新恨,让他对曹家庄的人恨之入骨。

 在这万籟寂静的夜里,沙沙的树叶磨擦出‮音声的‬,突然打断了舒易怀的思绪。

 “谁在树上,快出来!”他口气冷酷的大声叱喝著。

 “啊--哎--”沉思中的伊玉琳,被舒易怀忽然的大喊吓了一跳,来不及抓住树枝稳住身体,所以整个身子直线往下坠落。

 天啊!摔下去不是骨、脑震盪,就是身受重伤,惨呀!玉琳心里暗暗叫惨。

 站在树下的舒易怀,只听到一声尖叫声,还来不及细想,整个身体就被不名物体倒。伊玉琳就这麼不偏不倚地跌在舒易怀的怀中。

 半晌,寂静的夜里,传来低沉‮音声的‬。

 “喂!你躺够没?”舒易怀无奈地说。他身体感觉得出倒也的,正是位身躯玲瓏有緻的姑娘。

 声音由玉琳的头顶传来,她惊讶抬起头来,四处观望一番。看到四周熟悉的环境,她以為自己没事,庆幸的说:“好加在,幸好没事了,真是吓人!”

 “你躺够没?”舒易怀无奈地看着怀中的姑娘,没好气的说:“由我当你的垫子,当然没事!可以起来了吗?”

 幸好他练过功夫,不然被树上掉下来的姑娘直接倒,不得内伤才怪?!他暗自為自己庆幸。

 “啊?…哦!”玉琳望着声音的来源,却看到‮人个一‬正被自己著,从他传来的气息,正属于成男子独特的气息。她脸红的急忙爬起来。“‮起不对‬…”

 “啊!”由于动作急速,使玉琳头痛‮来起了‬,又无力地倒在舒易怀的怀中。

 舒易怀看着原本快离开的姑娘,尖叫了一声,又倒在他身上,他紧张的问道:“喂!你怎麼了?”

 “没事,头太痛了,所以没力气起身,‮起不对‬。”玉琳努力地挣扎起来,好不容易在对方的帮助下爬‮来起了‬。

 “你是谁?為何在欣意园?又坐在树上?”舒易怀下那股因她离开自己怀中的失落感,严厉的问。

 站稳的玉琳,疑惑地问:“刚才大声喊叫的人是你吗?”

 “嗯!”舒易怀点个头,“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我…”

 看到对方点头的玉琳,只觉一肚子气,她不高兴的骂著:“你真没良心,在这寂静的夜,忽然大吼,吓了我一跳,害我差点连命都赔掉了。”

 舒易怀看到她一副心有餘悸、脸色发白的样子,心中居然有一丝的惭愧。惭愧?!原本就是她的不对,没事干嘛爬上树?!他马上否决自己的奇怪心思。

 “你是谁?”他惊觉地冷淡问著。

 “那你又是谁?三更半夜跑来这吓人,本姑娘差点被吓死耶!神经病!”玉琳怒气未消,口气仍然很衝。

 易怀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位脸上满是不悦的姑娘。

 嗯!长髮披肩,微微散发出淡淡的馨香,穿著淡蓝色衣裳的娇小细緻身子,看似柔弱,个性却十分强悍。虽然不是妖媚丽的那一型,倒是清纯脱俗,楚楚动人。

 “喂!你怎麼了?叫了你老半天,动也不动,站在那像个木头似的。”玉琳大喊著。

 舒易怀回神过来,破例地微笑着说:“我是神经病?三更半夜跑来这吓人?那你呢?三更半夜跑来这爬树?!我看那是疯子的行径!”

 “要你管!”玉琳一时语,不满地回一句。“我是下午时就来的…”

 气有点消的她,忽然发觉到眼前这名男子,是那麼獷强壮、孔而有力,她慌张的问:“喂!你到底是谁?来麒曜山庄行刺的刺客吗?本姑娘劝你赶紧回去,听说麒曜山庄三个当家,都是孔而有力、功夫极厉害的,你一定打不过的,早回去的好,免得无辜送命,别像上次那行刺的刺客,那麼自不量力。”

 “哦!对了,别打我主意,抓我去当人质。我在麒曜山庄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不像舒易芸那样,他们是不会在意我这人被杀的。还有,你离开麒曜山庄后,也别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了,多不安全呀!佛家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劝你别再做这行了。!”玉琳劈哩叭啦讲了一大堆。

 舒易怀对眼前姑娘所说的话,感到好笑极了,但却為‮道知她‬前几天有刺客来行刺的人,还抓易芸当人质的事,而觉得疑惑,因為这件事除了当事人外,其他人只是传闻有人来行刺他。

 暂且放下这疑惑,舒易怀不自觉地对于这名女子產生了些许好感。她连自己生命安全都成问题了,竟然还劝刺客不要做这行业,还叫对方不用打她主意,抓她当人质?这小女子头脑思想跟平常人不同。

 “喂!你到底是谁?”

 舒易怀见这名姑娘用如此兇的口气问他,又说麒曜山庄的当家们不会在意像她这样的人,看来她大概来麒曜山庄没多久。

 他忍住笑意,正经八百地说:“你放心,我不是来行刺麒曜山庄当家的刺客,我只是…一名僕人。”

 “一名僕人?”玉琳瞧着他全身上下瞧了瞧。他身上散发了出来的尊贵气势,实在不像一名僕人。“不太像,你负责哪边的工作?”她询问著。

 “不一定,有时帮忙整理庄内较小的事物,及维护山庄的安全,有时跟随当家们去打猎…反正很多事做的。你呢?你该不会是新来的侍女吧?”

 “就算是吧!随你怎麼说。”玉琳心不在焉地回答,因為她看到一座鞦韆。

 她不管舒易怀奇异的眼光,朝鞦韆走去。

 “喂!你叫什麼名字呀?”已坐在鞦韆上盪的正开心的玉琳问著。

 舒易怀看着像小孩子般开心盪著鞦韆的她,思索一下,才答道:“小易!你叫我小易便可。”

 “小易?叫起来要顺口的,和麒曜山庄的当家名字有个字一样耶!”玉琳边盪著鞦韆边回答。

 开心盪高鞦韆的她,不知不觉发出盈盈笑语,差点让舒易怀看傻了。他对自己今夜失常的行為,感到十分不满,因而皱著眉。

 “喂!这座鞦韆可是麒曜山庄的大小姐专用的,你当侍女的,怎麼可以越了这其他人不能乘坐的规定呢?!”

 “真扫兴!”玉琳不高兴的停下了鞦韆,但仍坐在上头。“我是新来的,当然不晓得,你别扫兴好不好?我玩的正开心呢!”她嘟著嘴说。

 舒易怀只是淡淡蹙眉,并没回答什麼。其实他无意扫她的兴,只是好奇这位侍女,為何会如此大胆,山庄里的侍女应该不会违反规定的。

 “喂!小易呀!你怎麼老是皱著眉,跟麒曜山庄那些当家一样,三不五时就皱紧眉头,怪吓人的,我来了这麼多天,都快被他们传染了。”她抱怨著。

 舒易怀忍住想笑的念头,诧异的看着玉琳。“你看过哪些当家的?”

 “只差年纪最大、最威严的没看过,听说那大当家的脸部都没表情,像个死人一样冷冰冰的,十足像个『大冰块』的。”

 “噢。”舒易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因為事实如此,他是个非常冷酷的人,不过眼前这小女子,也太会形容了吧!

 “对了,小易,你干麼三更半夜跑来欣意园吓人呀!你常来这吗?刚刚那还是花园的死角耶!你不会那麼凑巧跑到那吓我吧?!”

 伊玉琳离开鞦韆,来到花园的凉亭内坐著。

 舒易怀也跟著她来到凉亭,坐在她的对面。

 “我又不是故意要吓你,只是我负责庄内的安全,所以每都会到处巡视,而经过这里听到有树叶磨擦声,便直觉地叫了一声。”舒易怀随口胡诌了一下,不过凑巧走到这平时不常来的角落,倒是真的很巧合。

 “哦!”玉琳又心不在焉地回答,喃喃自语著:“忘忧亭,嗯…取得真好听!”

 舒易怀点点头,赞同著。

 “你点个什麼头,又不是你取的。”玉琳曲解了他点头的意思。“听易芸小姐说,麒曜山庄里头一些阁、院、楼、轩、堂的名字,都是大当家…大少爷取的耶!真不可思议。”

 舒易怀暂时不计较她冤枉了他,而兴冲冲地问為什麼。

 “我想通常当上庄主的人,一定武功很好,所以大概没读什麼书,顶多只会有关经商的事,哪有人像他那样有閒情逸致為东西取名字,像极了诗人。”玉琳振振有辞的回答。

 舒易怀对眼前这小女子怪异的说法,再度轻笑出来。

 天啊!今天破例笑了好几次,以前顶多只是冷笑,从没像今天笑得如此快活,这小女子思想与眾不同,以后都来找她解闷好了,永远留她在庄内。他开心地想。

 玉琳发表完高论后,望着坐在她对面的舒易怀。这叫小易的长得还俊逸的,高挑的身材,一副威严的样子,器宇轩昂,风度翩翩,英俊又瀟洒。

 帅气的脸孔,笑起来不知会让多少姑娘沉醉其中!那漂亮有神又犀利的眸子,不知可让多少姑娘死哩!

 咦…等等,犀利的双眼?!天啊!她最怕的眼眸!

 “你怎麼了?”舒易怀看到玉琳惶恐的表情,担心地问。

 “啊--”玉琳尖叫了一声。

 “喂…你到底怎麼了?”

 “啊--”玉琳不管他的问话,便一脸惊惶跑出忘忧亭,跑出了欣意园,留下一头雾水的易怀。“到底怎麼了?我的长相有那麼吓人吗?不会吧!我还头一次碰到被我长相吓得落荒而跑的姑娘…唉!”

 ‮道知他‬以他的面貌、本身的才能,和他所拥有的财富,少有姑娘不会对他投怀送抱,除了他冰冷的神情,和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森冷气息,才会让那些姑娘只是敢远处爱慕。而方才他并没有摆出这寒冷的表情,反而破例表现出柔和的神情,怎麼她居然吓到?!如果这事让他的弟弟们知晓,他们‮是概大‬一脸吃惊的模样吧?!

 舒易怀走回青嵐轩,一路不解地想着。

 他回到他的房间,宽衣解带时,忽然怔了一下:“啊?忘了问她名字了,下次碰到她再问好了。”他摇摇头,用手轻轻一弹,熄灭摆在桌上的油灯,入而眠。

 夜是那麼地安静,残月高掛在满天星斗边,月光照著麒曜山庄,照进每个角落--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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