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爹地,爹地,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
“嗯…”睡梦中的张康祺感觉有人在推摇,当下慢慢的张开眼睛。“什么事?现在几点了?”
只见
雪儿穿着十分简朴,却不失清
的站在
边。“爹地,现在八点半,不过你应该起
啰。”
张康祺一愣,“八点半?
雪儿,今天是星期天,你不让我多睡儿会一,那么早叫我起
做什么?”
雪儿笑着说:“正因为是星期天,所以我们才要去教堂做礼拜嘛!”
“上教堂?”张康祺傻了眼。
忙碌的现代人平
为了三餐都忙得跟条狗一样,哪来多余的时间做这种活动!
虽然他也是个受过洗的基督徒,但他认为只要心中有上帝就好,又何必在乎这种形式。
雪儿看到他脸上的表情,隐约察觉到他内心的挣扎,她央求道:“爹地,拜托拜托嘛…”
“好吧!算怕了你,我投降!”张康祺嘀咕一句,只好无奈的下
。
他实在不敢面对她脸上那种似乞求,又楚楚可怜的模样。如果照她的说词,这恐怕又是小女儿跟老爸的撒娇,他也只能这么想。
“我有多久的时间可以刷牙洗脸?”张康祺问了一句。
“二十分钟。”
雪儿笑望着他,“爹地,你有多久没上教堂了?”
张康祺想了一下,“最后一次上教堂好像是大二候时的,大概…总超过十年了吧!”
“十年?”
雪儿咋舌,“哗,那么久?不过没关系,将来只要可能,每个礼拜我们都一起上教堂。”
张康祺的心怦然一跳,“将来只要可能,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
雪儿支吾片刻,当然不可能如此轻易地说出自己的心意,只好将他推去浴室。“哎哟,你别问这么多,我们快迟到了。”
张康祺没有得到答案,却也没去想得太深入,在先入为主下,他又怎知一个外表单纯的女人,其实她的内心深处不一定单纯,她也有她隐藏在内心深处,不
人知的一面啊!
为了不想让她久等,张康祺匆匆梳洗完毕,当他出现在客厅时,穿着也与
雪儿一样的简单朴素——一条牛仔
,一件衬衫。
“爹地。”
雪儿从沙发上站起身,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你这样的穿着来起看好年轻喔。”
张康棋笑瞪了她一眼,“我才三十二岁,本来就很年轻。”
“人家只是不喜欢你穿西装打领带嘛!”
雪儿嘟起小嘴,随即拉着他的手,双双走了出来。
每逢星期假
的早上,张康祺通常都会睡到早上约十一点,然后中午会回去老家陪父母吃顿饭,顺道聊聊彼此的近况。所以,星期天他还不曾那么早出门过,因此并不了解路况要比平
上班时间好;少了那些汽机车排放出的废气,彷佛连空气皆清新了许多。
张康祺将轿车停妥,两人下车,犹未走近不远处的教堂时,他就已感受到教堂里头那种肃穆的气氛。
“早。”一名站在教堂外的工作人员将两份目录分别递
到他们手上,脸上挂满了真诚的笑容。
“两位是第一次来吗?”
“是的。”
雪儿回答道。
“感谢主——两位新朋友请到这里签名。”
张康祺与
雪儿签好名之后,随即走入教堂内部。而张康棋本来是想坐在后排的角落,但
雪儿却硬拉着他往前面走。
张康祺抗议道:“
雪儿,你别闹了,我们坐在后面不是很好——”
雪儿打断他的话,“才不好咧,爹地,一定要坐在前面,这样才能愈接近上帝。”
“喔。”张康祺漫应了一声,事实上他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愈接近礼拜的时间,人数已愈见增多。接着台上的布幔投影出一行字——
凡劳苦担重担的人,可以到我这里来,我就使你们得安息。
早上九点十分整,崇拜上帝的仪式正式开始,先是宣召默祷、使徒信经、唱诗、祈祷、主祷文、启应文、献诗、信息经文,然后才是牧师的证道。
坐在前排的张康祺神情显得有些无奈,直到牧师走上台前证道时,他才从中找到一些乐趣。
由于刚才的场面实在太过严肃,他满心以为往后的程序一定会使他深感无趣得打瞌睡,怎知牧师的谈吐幽默风趣,与他事先所想像的不尽相同。
二十分钟后,牧师证道完毕,接着是诗歌、奉献、
来宾。
牧师开口说:“各位弟兄姊妹们,今天我们要在这里郑重的介绍张康祺弟兄。”
此时,坐在台下的张康祺不由得为之一愣,心想自己有什么好介绍的?
“十四年前透过教会的信息传递,张康祺弟兄认养了一位海外孤儿…”
雪儿忽然伸过手来,轻轻地握着他的手,同时转头凝视着他,眼眶
不住地有些
润。
她的手温暖、柔软,张康祺虽然不明白她做这个举动是何用意,却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激动。
“十四年后的今天,他们父女俩在台湾相见,然后一同回到上帝面前赞美主的荣耀。弟兄姊妹们,现在我们鼓掌请他们站起来,赞美主!赞美主!”
牧师的话透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教堂,霎时,一阵震天价响的掌声响起。张康祺正当不知所措之际,
雪儿已拉着他的手,率先站了起身。
事已至此,一个大男人总不能扭扭捏捏的;张康祺倒也大方的起身。只是当他们一同转身面向所有信徒时,他见到的是一双双似是难以置信的眼神。
这也难怪!他年纪如此之轻,但早在十四年前便能做出如此善举,光凭这一点,这种
他的阵仗他当之无愧。
掌声过后,他们二个人才慢慢的坐下。“
雪儿,你到底还告诉他们多少事?”
“不你诉告。”
雪儿朝他吐了吐舌。
待所有的仪式结束,已是早上十一点十分;本来还有
新朋友的简单茶会,但他们俩并没有参加,原因是张康祺怕延误回老家陪爸妈吃饭的时间。
张康祺的老家是在永和的一幢老式公寓,家中除了父母外,还有一个小他三岁的弟弟,张康宁。
他们按了电铃,走入屋内时,张康祺很清楚的见到老妈那一脸惊讶的表情。
“妈…”
他的话尚未出口,张妈妈忽然将他一把拉去饭厅,“小子,你疯啦!”她的脸色显然不怎么好看。
“怎么啦?”张康祺微愣。
张妈妈瞪着他,不悦的说:“你前阵子才带着糖糖回家过,这会儿又跑去哪里拐来这么一个女人…”
“妈,你饶了我吧!”张康祺将老妈拉到
雪儿身前。“妈,她是我认养的女儿,叫
雪儿。”
“
,您好。”
雪儿笑
地打了个招呼。
“她是你女儿…我是她
?”张妈妈顿时傻了眼。“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头都昏了…”
张康祺还来不及说话,只见张康宁从房内走出来,“什么事头都昏了?”他一见到老哥身后的
雪儿,“哇
,我们家哪来这么绝
的女人?这简直是令人惊
嘛!”
他这么一吆喝,结果把张爸爸也叫出了房门。
“爸。”张康祺笑着打了声招呼。
“嗯。”张爸爸点点头,只是淡应了一声,转头望了
雪儿一眼,“她是你朋友?”
“不是朋友,是我的女儿。”张康祺趁着大伙儿都在,于是简明扼要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爷爷,您好。”
雪儿很大方的叫了一声。
张爸爸的反应没什么,倒是张康宁在一旁接口:“你千万别叫我小叔,我还没那么老,被你这么一叫,恐怕我连行情都没了。”
张家两兄弟虽然同穿一条
子长大,但个性上却有极明显的差异。张康祺沉稳内敛,张康宁外向活泼,两兄弟各有所长,大体上说来,给予人的印象都不算太坏。
“你又来了!”张康祺瞪了老弟一眼,意思是叫他安分点,别在那儿
七八糟的胡说一通。
“大哥——”
张康宁本想说些什么,但张爸爸已抢先开口道:“有什么事咱们先吃饭再说。”
一说到吃饭,张妈妈赶紧冲去厨房,一阵忙碌起来。
她事先并道知不张康祺会带“客人”前来一道用饭,而这个客人名义上又是她的长孙女,“
、
”的叫个不停,试想,这会儿她能不把好吃好喝的全搬上桌吗?
在张母的巧手下,十二点半张家饭厅内的小方桌上,便已摆上了六道大菜,一伙人于是上了桌,吃喝起来。
“我就知道,老妈最偏心了。”张康宁溜了桌上的菜一眼,酸溜溜的说:“每次大哥一回家吃饭,桌上就尽是他喜欢吃的菜…”
“你赶紧吃!”张康祺夹了一支鸡腿放在他面前的餐盘里,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张康宁瞪了他一眼,显然不领他的情。“少来这套!想用一支鸡腿堵我的嘴,我是那么逊的人吗?”
为了避免两兄弟斗嘴,张妈妈赶紧为小儿子送上一对鱼眼睛,“你们小时候为了它经常会大打出手,现在全都给你人个一吃了,你总不会说我偏心了吧!”
张康宁摇了摇头,眉头一皱,“你都这么说了,我哪还有什么话说!”
“什么人都别说了,快吃饭。”张爸爸一旁开口,这才中止他们之间的谈话。
雪儿人个一静静地吃着,且观察他们。虽然他们会斗斗嘴,但一家人的感情实则相当深厚与融洽。
“你怎么菜也不吃,尽是猛扒白饭呢?”张妈妈夹起一些菜放入
雪儿的碗内。
“是不是我烧的菜不合你的胃口?还是…?”
雪儿赶紧接口:“没有啦!
烧的菜每一样都很好吃,我只是道知不该吃哪一样啦!”
张康宁住不忍的
嘴:“真是的,她人长得漂亮,说话又这么甜。老哥,干脆你把她让给我,当我女朋友好了,你看样么怎?”
张康祺瞄了
雪儿一眼,没有回话。
他这一眼的涵意极其深远,别人虽然不太了解,可是
雪儿却有点意会。倘若他心里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她,自然会对小叔的话有所回应,他既是沉默不语,那很显然的还是有些不舍。这是人类很常见的心理反应;何况她上大学时还修过心理学。
她的揣测、判断其实并没有错误,在张康祺的内心深处早已有了疑惑与挣扎,他只是在逃避这个问题而已。
知子莫若父,张爸爸人生历练丰富,阅人无数,虽然此时情况尚未明朗,可是他却很会适时的跳出来打圆场。
“老伴。”张爸爸凝视着张妈妈,面无表情的说:“咱们俩突然多出了一个孙女,你怎么一点意思也不表现一下?”
当了多么那年的夫
,张妈妈当然了解他的意思。“对对对,你不说,我都忘了。”她当下站起身,朝卧房走去。
不久,当张妈妈走回饭厅时,她的手上已多出了一枚戒指。“来来来,一点儿小意思…”张妈妈将戒指递到
雪儿面前。
“爹地…”
雪儿不敢收下,只好以询问、求援的眼光望着张康祺。
张康祺淡淡一笑,“你就收下吧!”
“对啊!这样才乖嘛。”张妈妈索
抓起她的手,直接把戒指套入她的手指上。
“谢谢
。”
雪儿满含感激地谢谢。
“没关系,没关系…”张妈妈笑得合不拢嘴,赶紧又到厨房切水果去了。
大伙边吃边聊,一顿饭吃完时已近下午两点。张爸爸连假
也不例外的回房去睡个午觉,至于张妈妈则不时望着张康祺,
言又止,彷佛有事找他谈似的。
全屋子的人,就属张康宁最闲不住。“老哥,你女儿借我一下好不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带着她四处逛逛。”
“也好。”回答的竟是张妈妈。“康祺,就让他们出去逛逛也好,我有事找你商量。”
张康祺迟疑了一下,还是很有风度的问了一句:“
雪儿,你想去逛逛吗?”
“好啊!”
雪儿丝毫没考虑,回答得
顺口。
其实她之所以会答应是有她的用意与目的——如果能从小叔的口中,多得知爹地的一些事,那也是好的。
“哇
,真是太酷了!”张康宁住不忍的跳起身,振臂高呼,简直兴奋到了极点。“我一辈子也没带过这么漂亮的妹妹出门——酷哥配辣妹,保证教他们
鼻血。”
正当他人个一兴奋的自说自话时,张康祺忽然
了一句:“记住!吃晚饭前把她送回家。”
“什么?”张康宁的笑容在眨眼间倏地僵住了。“你有没有搞错?现在都快两点了,吃晚饭前我得送她回内湖,就这几个钟头的时间,连看场电影都不够用啊!”
张康祺想了一下,“那你说呢?”
“嗯…我看这样好了。”张康宁嘻皮笑脸,好像一切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待会儿我们会先去看场电影,看完之后吃饭,然后再找一间热闹点的PUB,喝点小酒,跳个舞…十二点以前,我负责把她送回内湖。”
“你都说完了?”张康祺皮笑
不笑的说:“我不管你有什么伟大的计划——七点,你只有这么长的时间。”
“好,我退一步,十一点。”
张康祺语气坚定的说:“不行,我说七点就是七点,多一分钟都不行!”
“你别那么自私好不好?”张康宁一时下不了台,有些变脸,“反正她来台湾度假,明天又用不着上班,晚一点回去会少你一块
吗?”
张康祺被他抢白得无言以对,好在张妈妈在一旁适时打圆场,“你们兄弟俩别再吵了,我说一句公道话——十点,不给我面子,我第一个翻脸,看看咱们谁比较厉害!”
老妈的命令都下了,张家兄弟俩当然只好当圣旨来听,谁也没有异议。
“十点?”张康宁低头看了看手表,忽然一把拉起
雪儿的手。“剩没几个钟头,动作得快啊…我们不能再耗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说着,他们已朝大门走去。
“
再见、爹地…”
雪儿连最后“再见”两个字皆不及说出口,人就被张康宁给拉去出了。
张康祺暗地里气得半死,却只能望着他俩消失的背影,不住的摇头。
“妈。”张康祺慢慢地回过神,“你不是说有事找我谈吗?是什么事?”
“你最近跟糖糖是怎么了?”张妈妈说话直截了当,一点也不拐弯抹角。
“没怎样啊!”张康祺不懂。“怎么?你又听到了什么闲言闲语?”
“倒不是什么闲言闲语。”张妈妈一脸严肃,“你也老大不小了,糖糖是一个不错的对象,我不明白你还在等待什么。”
张康祺的嘴角略
动一两下,挣扎许久,最后咬着牙说:“妈,不瞒你说,其实我也道知不自己在等待什么。我…我总有一个感觉,糖糖和我缘分未到,目前还不能论及婚嫁。”
“么什为?”张妈妈不懂。
张康祺苦笑不已,“么什为我也说不上来,反正这是一种感觉。”但在
雪儿尚未闯入他生活中时,他么什为没有这种感受?倘若他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想通这个道理,定不说他就会明白问题的症结出在哪里了。
“荒唐荒唐,真是荒唐!”张妈妈摇摇头,百思不得其解。“论学识、家世背景,糖糖哪一样不是上上人选。康祺,我不是说句
气的话,是咱们家高攀,而不是他们家啊!”
张康祺呆愣一下,老妈说得没错,这一点他很有自知之明。
张妈妈凝视着他那副沉思模样,忽然念头一闪,“康祺,你会突然变成这样,该不是为了你那个认养的女儿吧?”
张康祺浑身一颤,终于正视这个问题,不再逃避。“妈,我…我真的道知不啊!我是张家的长子,除了康宁,我没有妹妹。从小我就羡慕别人做大哥的有妹妹可以呵护、疼爱,可以有人跟他撒撒娇,可是我没有啊!”
“这件事你小候时的我就明白了,可是…你就是没有妹妹的命,因为老妈我肚子不争气,生不出来,这有什么办法!”张妈妈轻叹息着。
“自从
雪儿出现在我生命中,我对她真的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名义上她虽然是我认养的女儿,可是她的年纪又足以当我的妹妹,甚至…妈,你不明白,她对我做出的每一个举动、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令我感到十分贴心,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我…我真的很
惑啊!”
“莫非你爱上她了?”
“我…我道知不,我真的道知不那种感觉是不是爱。但我可以确定的是,我在糖糖的身上完全没有产生那种感觉。”
“完蛋了…”张妈妈惊呼了一声。
“什么意思?”张康祺一脸不解的看着老妈。
“你一个三十几岁的大男人,如今却会为了这种事烦心,以后还能成就什么大事?”
母子俩的谈心,虽然称不上相谈甚
,但至少把问题说出来了。
她一语道破张康祺的处境,直令得他哑口无言。
她说得没错!自从
雪儿出现在他生活里,他的确满脑子她的影子,是其尤大白天上班时,他的心思更是不在办公桌上。如果长期这么持续下去,他的前途肯定堪虑。
张妈妈思忖片刻,忽然喃喃自语的说:“不行这样下去!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想…我得去一赵糖糖家…”
“你去他们家干嘛?”张康祺讶异。
张妈妈笑着说:“去他们家干嘛!?当然是去提亲啊!你不明白,前阵子糖糖她母亲经常上咱们家…”
张康祺只觉得脑袋轰然一响,之后老妈说了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他已经被“提亲”这两个字给震慑住。
张妈妈没发觉他脸上的异样表情,仍滔滔不绝的说个没完没了。“只要生米煮成
饭,定不说你的心情整个就会平静下来,到时
雪儿是你女儿也好,你当她是妹妹也罢,至少可以免掉许多麻烦。”
好不容易抓到一个空档,张康祺终于
了一句:“妈,我不能做这种事,我绝对做不出来。”
张妈妈被他说得一愣。“你有没有搞错?我这么做,完全都是为了你好啊!”
“恰恰相反,你这么做非但不是为我好,恐怕还会令我痛苦一辈子。”张康祺一反常态,脸上的表情极其凝重。“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论将来事情如何发展,你让我自己决定好不好,定一我会为我自己所做出的决定负责。”
张妈妈想了一下,“康祺,虽然你都三十出头了,但在我的心目中,你根本还是个小孩子,恐怕你还没想过这件事的严重
。”
“什么意思?”张康祺不懂。
张妈妈凝视着他,“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前途问题?你有没有想到糖糖她父亲会因你的决定,而做么什出不利于你的事?你更应该认清楚,你是在人家的公司做事,是人家在决定你的一生——”
“不要再说了!”张康祺打断她的话,很不高兴的站了起身,“妈,我的前途、感情、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上。我是你的儿子,如果连这一点你都不信任我的话,那么…”他并没有继续说,他不想因一时的气话而造成不可磨灭的裂痕。
张康祺从来不曾以这样的态度与老妈说话,登时间张妈妈整个人都愣住了。
张康祺也道知不该跟老妈说些什么,索
想早点离去,以免这样尴尬的场面持续下去。“妈,我走了,改天再来探望你们。”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只留下身后那双既错愕又担忧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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