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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开过的那些花儿
 伟大的孕妇驮个那么大肚子不心自己,以拯救全人类感情为己任,

 一会叹息帅哥的脸破相了,一会唠叨老大的下半辈子怎么办,烦得两人只

 想把她扔到孤岛自生自灭,可惜旁边有护卫队谨言在,不好下手。覃为撂

 下狠话“等你生完孩子再治你”狼狈而去。

 半路上接到大钟电话,车子掉头往夜总会开去。几个弟兄正吆三喝五

 地打麻将,房间里跟着了火似的烟雾缭绕,见了老大齐齐大呼哪个王八蛋

 那么大胆跟你干架?覃为说莫梓彧那王八蛋。大伙立马没音了,王对王,

 这一架肯定打得精彩,可惜没赶上啊…

 瞄了一圈没看到东子,覃为转到前厅问:“人呢?”

 正在看电视的小谢回头答:“东子哥说找沈小姐忏悔去了。”

 “…”全身的血突突直往头顶涌。“这人‮不么怎‬长记…”掏

 出手机拨过去,想了想又问,“他就这么说的?”

 “是啊。”

 “这两星期都去好几次了吧?”

 小谢揣摩了一会,确定他没发怒的迹象才说:“隔两天去一次。”

 覃为忽而笑了,啪地合上手机盖。“跟我还打马虎眼。”抓了瓶啤酒

 坐下看球赛。

 怎么回事?小谢摸着头好生纳闷,老大前一阵还‮得不恨‬掐死东子,这

 会儿又笑?

 球赛看到中场休息,忏悔的人回来了,晕晕乎乎被拖到桌边砌长城。

 今天他完全不在状态,连接放了几次炮,最后一次居然扔掉一个八万,大

 钟笑咧了嘴哗啦啦把牌推倒。“清一!”东子后知后觉争辩出错牌了,

 大钟不干,骂他没牌品。

 “不玩了,两小时就他妈输五千。”东子骂骂咧咧地起身,“小谢你

 过来替会儿。”拎了两瓶啤酒坐到前厅看电视,远离那帮趁火打劫的家伙。

 “下午干嘛去了?”覃为冷眼看他。

 “嘿…有事。”

 “邓明月没回家啊。”

 “没,在她小区…”馅了。东子闭上嘴,嘿嘿笑着摸脑袋。

 覃为从茶几底下摸出烟,扔给他一支。“还跟人说忏悔去了,有你这

 么三天两头忏悔的吗?”她们那栋楼又不是教堂,妞妞‮是不也‬神父。

 “老大英明。”

 “别给我打马虎眼。我跟你说,要只想玩玩,找别人去。”

 “我哪敢,”他郁闷地嘟囔,“她一女博士我玩得起吗…”

 “你要真想跟她相处下去,以后少跟那些女人混一起。邓明月跟她们

 不一样,她‮么什干‬都认真,你别惹了她‮候时到‬又说不行。”

 “你跟沈小姐说的一样。”

 “嗯?”

 “我下午找邓明月看见她了,她俩都在。”

 “没回家?”

 “没。”东子回头看一眼,房间里打麻将的旁观的吵吵嚷嚷叫翻了天。

 “我从张总那儿回来经过她们小区,顺便进去看看…”把事情经过描述

 了一番,当然略过亲吻那段曲。

 “妈的,那小子真恶心。”覃为嫌恶地掸掸烟灰,“你没揍他?”

 “揍他干嘛,那种无男人,当初甩了女朋友现在好意思跑回来吃回

 头草,以为人人都得等他呀?揍他嫌手脏。”

 覃为一怔。电视里正重播火箭对湖人的比赛,麦蒂状况不佳出现失误,

 三投不中,他看得火起,狠狠骂了声:“vaffanculo!”

 “啊?”什么意思?听着不像英语。

 “我跟他有什么不同…”声音喃喃的。

 这是那句话的解释还是问话?东子摸摸头,覃为突然起身,把他骇一

 跳。“老大你去哪儿?”

 “出去有点事。”

 C市刚好进入梅雨时节,整天雨连绵,空气中漉漉的带着水气,人

 和物品好似都发了霉。交通频道正在播放新一期的音乐排行榜,主持人以

 着揭开千万大奖的激动语气揭晓第一名,覃为听得无力,糟糟的旋律加

 上毫无特点的嗓音居然能排头名!现在的乐坛啊,用本山大叔的话来说:

 我的心哪,拔凉拔凉滴…

 好像堵车了,前面一溜红色尾灯,出租车师傅探出脑袋来着方言骂

 娘。他没耐心等,方向盘一转朝旁边小巷子里钻去,过一个红绿灯,再左

 拐到了目的地。

 一把大锁挂在锈迹斑斑的铁门上,车子进不去。时隔数年,大院新开

 了出入口,正对着市区主要干道,原先的这道出口就变成偏门。铁门右侧

 有道小门,覃为下车走过去推了一下,没锁。依着记忆往前走一段路,映

 入眼帘的是三栋老家属楼,墙体上均画着大大的“拆”字,第一栋已经拆

 了大半。以前邓明月就住这里,妞妞和丁一一郑嘉宇住第三栋,谨言住

 场对面的独栋小洋楼。如今物非人非,凭填了几许惆怅。再往前拐个弯,

 围墙边那块菜地倒还在,种了不少大蒜白菜辣椒,看来不管怎么变化,人

 类的首要需求还是吃。墙角枝繁叶茂绿油油的,覃为惊喜地快步上前一看,

 却发现只是黄瓜藤。

 葡萄藤呢,真的被她拔了?其实谨言老早就跟他说了这件事,可听人

 转述跟亲眼见到的感觉如此不同,虽然有所准备,心脏仍像被什么东西凿

 开了一个大,阴冷的风夹带着绵雨穿心而过。

 该有多怨他恨他,才能狠得下心拔去自已亲手种下的心爱之物?如同

 那头长发,说剪就剪。

 谨言赶到酒吧时,覃为面前已经堆了一大堆空啤酒罐,看见他来,表

 情很是意外。“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打的电话吗?”喝失忆了?

 “是吗…”敲敲脑袋,好像忘了打给谁了。“陪我喝两杯。”

 “我不喝。”他开车来的,要做遵纪守法的好市民。坐到对面把推过

 来的啤酒罐推开,“别喝醉了,我懒得替你付帐。”

 “废什么话,快喝!”仰头把自己那罐喝完,覃为又招手叫服务生送

 瓶白酒。

 “你少喝点。”明知道这话他听不进去,谨言还是提醒道。看得出来

 他心情非常不好,这阵子都这样,今天更甚,这么晚了还‮人个一‬出来买醉。

 白酒啤酒混着喝了几杯,覃为出神秘兮兮的表情。“哎,跟你说件

 事,‮道知你‬东子今天找谁去了吗?嘿,找邓明月去了!这小子还瞒着我,

 ‮么什说‬忏悔…”把东子的秘密出卖得一滴不剩。

 谨言又好气又好笑地听他喋喋不休,这人喝上头跟别人没两样,话多。

 不过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极低,认识这么多年,只见过一次,就是他从米

 兰回国那天,喝得烂醉,不停地唠叨回来了回来了,跟出走多年的游子回

 到母亲怀抱一个德行。眼看他还要起啤酒罐,谨言忙拦着他:“别喝了,

 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他抓回来起开,又笑又骂。“陈方那王八蛋,总算让

 东子赶跑了。”

 “你醉了,别喝了嗯?”

 “没醉!你觉得陈方差劲吧?那时候甩了明月,现在厚着脸皮回来找

 她,差劲吧?”

 “差劲。别喝了。”

 “你也觉得差劲哦?东子说他无。”举起啤酒又灌了两口,喃喃道,

 “我跟陈方有什么不同?那时候扔下她不管,过这么久还回来找她,不是

 一样无吗…”

 “覃为!”谨言抢过啤酒低喝,“别喝了听到没有!”

 “东子说对了,我凭什么以为她在等?凭什么,我凭什么?”

 从没见他这么消沉失意过,谨言一时怔住了,想说两句安慰话又摇摇

 头苦笑,那些大道理实在太苍白,说出来连他自己都嫌没营养。

 “我看着她跟别人相亲,一个又一个,可我‮在能只‬旁边看着,没资格

 问‮么什为‬…‮么什为‬呢?”他趴在桌上闭着眼轻声念叨,“她说为了找男

 朋友结婚。她想找人结婚是不是…她还不听我解释,我愿意解释叶岚的

 事,可她不听,‮么什为‬不听?”

 什么叫愿意解释?谨言哭笑不得。“这是你的错,应该在第一时间告

 诉她叶岚回来了。”

 “不,不是…叶岚是叶岚,妞是妞,叶岚回来跟我没关系,她们两

 个更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扯不上‮么什为‬要告诉她?”

 “…”蠢到头了,真想拿酒瓶敲他一顿。“妞妞跟你‮么什说‬了吗?”

 “她说,不让我打搅她的生活。”

 “哦,你就不打搅,自己‮人个一‬买醉?”

 “那你说我能怎么办…”

 真可笑,做生意成了,在感情方面还跟个白痴似的,说不打搅就不

 打搅?拿出一成生意场上的招数来也不至于这样。但谨言知道他不敢。因

 为怕再犯错。

 覃为半眯着眼,突然笑了笑。“我的护身符…不见了。”

 “嗯?”没反应过来。

 “她说对了,当初是我扔下她不管,现在我没资格了,我是没资格管

 她。”跌跌撞撞地起身,头很晕,腿撞在桌脚疼的却是左。掌心空空,

 那个十字架哪儿去了?面前好像有个长头发的小姑娘,笑嘴角的两粒梨

 涡说你别丢下我啊,转眼又变成短发的大姑娘,目光冰冷跟他说我的事你

 没资格管…咦,周围景物怎么转圈了…

 “覃为!”谨言慢了一步,没能接住前头突然倒下的身躯。

 明月终于受不了了,一晚上妞妞那两只眼睛跟涂了胶似的粘在她身上,

 偏又不问,只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想问什么你就问吧姑。”

 “我没你说啊。”

 “是的是的,是我非要拉着你倾诉!”

 “那我就勉为其难问一下吧。”妞妞了鞋坐到她上,“东子来好

 多次了吧?”

 “嗯。”事到如今她没再隐瞒。“楼下碰见好几次,还有两次在学校

 碰上了。‮道知不‬发什么神经,我问他‮么什干‬,他总说顺路。”

 顺路顺得这么频繁也需要一定技术是不?“姐姐你别说不明白他什么

 心思。”

 明月别开脸从鼻孔里哼气。“‮道知我‬他什么花花心思!”

 “今天下午他…”

 “驭…”

 当她马是吧,正想伸手呵,瞟见她脸上的红晕妞妞又缩回手。有

 情况!应该不只是东子单方面有感觉。“你觉得东子这人怎样?”

 “法盲,氓,胳膊上还纹个老虎,我以为猫呢。在夜总会里边做事

 能算什么好人?说话没品,脖子上一的项链,雪茄,暴发户似的,

 二十五六的人连个固定女朋友‮有没都‬,光知道跟小姑娘们混一起玩,你说

 怎样?怎样?”

 妞妞呆了呆。“调查好细致…”连他有没有女朋友都打听到了。

 “,”明月恼羞成怒,“我调查他干嘛!说别的,老说这人没劲。”

 “嗯,说别的。那个,”瞟了眼她的脸色,犹豫着问道,“陈方到底

 什么意思?”

 她愣了愣,眼中闪过黯然。“他说他跟玲子的婚姻走到尽头了,问我

 还愿‮意愿不‬接受他。你也‮了见看‬,这阵子他整个人瘦了一圈,憔悴不少。

 妞妞你别笑我,其实我看见他这样还是很难受,当初是怨他恨他,可亲眼

 看到他过得不快乐,我心里跟刀刮似的。”

 “那你怎么想?回他身边?”

 “不,回不去了。”只是心疼,那些美好的过往怎么能轻易忘掉。

 妞妞抓住她的手拍了拍,想说点什么又词穷。

 “真不会安慰人,说点好听的呀,比如过去属于死神,未来属于自己。”

 “啊…爹爹的话真有哲理。”

 好冷的笑话…“爹爹今晚会托梦跟你聊版权问题的。”得到一个

 白眼,明月翻身跳下。“有点饿了,想吃什么?”

 “只‮是不要‬方便面,什么都行。”

 “方便嘛,再给你加个鸡蛋?”

 “…”算了,鸡蛋有营养。枕头上手机响了,妞妞抓过来接通。

 “…一一啊,这么晚还给我电话…什么?!”呼地起身往外跑,连拖

 鞋也顾不上换。

 听见脚步声,明月急忙从厨房出来,只看见大门闪过一片衣角,慌忙

 追上两步,眼睁睁看着她一脚踩空摔下好几阶台阶。“妞妞!你怎么回事

 啊?”她吓得要哭了,踉踉跄跄地跑下去扶起她。

 “送我去医院,”妞妞跌坐在地上脸孔惨白,牙齿克制不住地咯咯作

 响,“他…覃为他胃出血,休克。”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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