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派翠克失踪了,至今已经半个月了。
前三天,卓敏在惶惶中度过。但,没几天,她的心便不再惶惶。
事情要从去超市那天说起。怪只怪她那天太得意忘形,选衣服选太久,买东西又花去太多时间,回到家时才会睡得不省人事,连“她的肯特”离家出走都没发现…一定是她太会蘑菇吓坏了他,也可能是她太会花钱吓跑了他,更大的可能是她赖着不走,把他气死了…
总而言之,他一定是受不了她的死
烂打才会干脆自行离去,求得清静。
唉!怎么会这样呢?他明明不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更不是害怕面对挑战的人,更不可能不负责任的把她丢在这片沙漠中,那他到底到哪里去了呢?么什为说也没说一声、字也没留一个?
他该不是故伎重施,想再次从她生命中溜掉吧?这次她可不准了,管他有什么天大的理由,地大的藉口,她赖定他了,早就赖定了。
岁月在指
中悄悄流逝,卓敏可没让它有空白的机会,这段时间内,她复习了卦象、钻研了催眠术,甚至从中发现了更多方法,最可喜的是:卦象显示他恢复记忆有望,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为此,她不再对他失望,也把对自己失望的部分剔除。她对他有希望,因为他是她认定的人;她也对自己充满希望,因为她是不凡的、独一无二的,全世界惟一配得上他的。
所以她安心的等着,安心的研究着,顺便做做家庭计划,他们会有一对男孩,一个漂亮女孩,男孩像他,女孩像她…
***
车子在州道上飞快的行驶着,即使把油门踩到底,派翠克仍发现速度远不及他所要求。
他已经出门二十三天了,不知家中的卓敏如何?他那天走得匆忙,连说也没说一声,原本他也觉得没必要多此一举,反正人不管到哪里,都只是过客。只是这几天下来,他不能自己的为她牵肠挂肚,她的形影不断出现在他脑海,好像她早已在那里居住多时,他也常常不自觉的想起她的名字,那两个拗口的中文从他口中吐出来,竟然出乎他意外的
畅,好像他早已练习过千遍万遍…
才不到两天的时间而已,他竟然觉得他早已对她非常熟悉。
他不可思议地深深思念她,她的自信、蛮横、勇往直前,他还想念她的手指触碰他的感觉,她的吻…
他想念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还有她所带给他的怀疑。他无法解释么什为在极度怀疑她的同时,他竟也能极度想念她?难道他天生有着矛盾的性格?或者他有着一段前世的记忆,与今世的印象重叠?所以他也该去接受一下催眠,好扩大心理学的领域,或让人来采访他,撰写成书?
总之,不管原因为何,结论是他要看到她,看到她好好的,看到她还在他的屋内,他才能安心——无法解释的安心。
所以,他以犹如利箭出弦的速度疾驶在州道上,驰向有她的那个地方。
***
风尘仆仆地回到凤凰城时,月儿已经西沉,又是令人混沌的黎明时分,派翠克第一次不痛恨在这时候回来,原因不详。
进到屋内,在黑暗中,他看见一团蜷缩在沙发上的物体,心中有一丝纳闷,是来了客人吗?她是像不会
待自己的人。
悄悄地,他移近那团物体,了见看她的睡容。
么什为不睡
上呢?也许睡梦中的女孩比较容易刺
他那少得可怜的恻隐之心,他轻轻悄悄地抱起她,走向他那张
。
尽管他再怎么轻悄,到底还是吵醒了她。
“你回来了?”她在他怀中问,在睡梦中也紧皱的眉心,此时缓缓松解,
出幸福动人的笑容来。“我真想你。”
“么什为不睡
上?”他已经不以为这些是她编出来
惑他的话了,因为他也有同样的感受。他怀疑这是自己第一次体会思念的感觉,他开始试着去相信她所说的话和自己的感觉。
“你每次都从我的梦中离去,这次我相信你会从我的梦中回来,所以,我为你留下
,让你不管何时回来都有地方睡。”她
出
足的表情。“而你果然从我梦中回来。”
“你在说傻话。”他把她放在
上。“我出去执行任务候时的,你都睡在沙发上?”他的语气
含心疼,她该好好的对待自己。
“只是偶尔而已,想你想得睡不着候时的,就不睡沙发了。”看见他回来,她没有了丝毫睡意,一双眼睛不断的追随他的一举一动,心中浮起快乐的幸福。
“现在,乖乖的睡在
上。”派翠克心中微愠,原因不明,也许是气她不会照顾自己。
派翠克把外套挂在衣架上,取出换洗衣物到浴室去洗了一个消除疲劳的澡,他以为当他出来候时的,她应该已经再次进入梦乡,那他又可以在晨曦中欣赏她的睡容,他一直对那张宛如天使的脸无法忘怀。可是他似乎失算了,她的眼睁得如铜铃大,瞬也不瞬地猛对他瞧,使得他对自己赤luo的
膛感到羞赧。
“真想快点把你变回我的肯特。”他依然令她心跳加快。“你呢?你想找回那段遗失的记忆吗?”
“不,我不认为我遗失了任何东西,而且,我也不认为记忆会遗失。”其实他早就有所怀疑,只是基于他的顽强、固执,使他难以去承认而已。
“何不试试呢?我的肯特,只要放松你所有的神经、心情、肌
、
细孔,接受我的催眠…”卓敏试着说服他。“你不会有任何损失与痛苦,却会有天大的收获…”
“别说了,那只是一种骗蠢人的游戏,我绝不会上当。”他恼火她的愚昧,什么催眠、前世今生,他只想讥讽,不想尝试。“而且,我不想再重复这句话了:我不是你的肯特。”他生气,气她么什为称那个什么鬼肯特为“我的肯特”,而不称他为“我的派翠克”,而且,她似乎不曾正口叫过他的名字。他气翻了,气翻了。
“好吧,那我们就不谈这个问题了。”卓敏口头上是松懈了,但实际上可不,既然他不肯答应松懈自己,那么,由她动手结果也会相同;只要结果相同,何必在乎过程?何况他们曾经是那么亲密的关系。“我的未婚夫,毫无理由的分别了多么那天,今天终于再见到你,难道你不给你可怜的未婚
一个慰问的吻?”她施展小女人的媚态。
派翠克的心情明显转好了,只是一句“我的未婚夫”而已,他的心情飞上了云端,她的未婚夫是他,而不是那个什么该死的肯特。
“么什为不?”他愉悦地吻她,隐隐感觉这种亲密的接触曾经改变过他,一如他现在所觉。卓敏成功地得到他的吻,但她的目的岂止如此?这只是小小的开头而已。
她的手抚上他的
膛,抚上她所
知的每个伤口,温习她所
知的每个触感。一如最初,她不让他会机有退开,不让他会机有拿那该死的杀手教育否定她。
终于,她唤起了他身体的记忆,他开始反被动为主动…
派翠克在
之际有一丝惊讶、神奇的感受,他的身体竟然熟悉她。熟悉她的每一寸肌肤,她的每一个反应,好像…
他沉入了熟悉的
愉里,她的身体柔软、滑
、芬芳、细致、美好…他以令自己意外的娴熟含上她
前的美丽,手指依其自由意志游移她每个
感地带,他不忍释手地一次又一次吻遍她,吻她每句悦耳的呻
…他敢发誓他这一生从没有这么
愉过——但,它又是这么熟悉,打从心底深处涌出来的熟悉…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
知每个过程,每个步骤…他意外地顺利占有她,又不可思议地发现他们竟然如此契合,如此…充满默契…好像他们为彼此而生…
高
过后,他们
烈的
息着,他让她枕在手臂上,口中不断地发出惊叹。
“太神奇了,太神奇了…我么什为有那么深的熟悉感?”他的手环抱着她,身体又有了要她的冲动。
“别想…别再想…”
情结束了,她的工作才刚要开始,道知她他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不自觉的放松自己。“只要闭上眼…享受…”她起身吻他,轻轻的,带着令人放松的节奏。派翠克在她轻缓的语调中,渐渐地解放了
望,放松了自己,没有挣扎,没有怀疑,他自然而然的觉得这种感觉很好、很舒服。
“这个刀伤是在旧金山留下的,那时,你在打一群
氓…放轻松…只听我音声的…”她吻过他的伤口,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并且撒下催眠的魔咒。
派翠克幽幽地想起了那个任务,没什么突兀,那是他的记忆,他高兴什么时候想起就什么时候想起。
“这是在意大…利你在打黑手
…过去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她吻过那道
伤。“过去的事太痛苦…我们来回想快乐的事…你现在很安全…很轻松…也许你想睡一下…那么就睡吧…在睡眠的同时…你在想一些快乐的事…”道知她他已经逐渐进入状况。
派翠克渐渐的睡去,他这一生很少有这么安稳的时刻。
“当你想起来候时的,你会醒来…然后…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些快乐的事…和使你快乐的人…”她带着一定的节奏施展她的咒语。“这排齿痕呢…好深…是爱的痕迹…她是谁…”她吻着她当初留下的齿痕,
中渐渐发痛。“你说过…只要看见这道伤口…就会想起…”泪水滑过她的脸庞,他的
口。“你忘了吗…你说你会想起…爱…想起…恋情…”她泣不成声,她从没怪他忘了她,可是他怎么可以那么彻底地忘了她?他怎么可以?
派翠克的眼皮做梦般地歙动着,却没有苏醒的迹象。
“快想起吧…想起我…想起你爱过我…”她愈急,眼泪就掉得愈凶。“醒来吧…看在我这么爱你的分上…”她心痛地吻他刚强的脸,他顽固的
,他倔强的眉,他的颧骨,他宽阔的肩膀,泪水和着她的爱,一如他们的最后一夜。
时间一分一秒地溜过,他依然没有给她任何好消息。
“么什为你不醒…么什为你…”她几乎是绝望了,他彻底地舍弃了她…
“卓敏…”突然,他的
瓣歙动,有断续的言语如珍珠滚出。
眼泪还来不及擦,笑意已占据她的脸。“你醒了…你醒了…”
然而,那只是呓语而已,他并没有真正醒过来,他的眉心紧锁,表情痛苦,像在睡梦中挣扎。
“你一定要醒…你一定要加油…看在我这么爱你的分上…求求你…”
“卓敏…”他依然微弱地呼唤着她的名字,还是没醒,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仿佛他被无形的力量所捆缚,正在做极力地挣扎。
“我在,我就在你身边,你要只睁开眼就能看见我,你要只睁开眼…”这是最后的关头了,如果他半途而废,那么她就功亏一篑,他也就没有恢复的机会了。“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坚持到醒来看见我…求求你…无论如何…”
“卓敏…”他的头痛苦地摆动,张口想说些什么,却似乎说不出来,
出来的是眼中的泪。
“我在听…你说…我在听…”她吻去他的泪痕。
“我…我爱你…”他音声的微弱。“惟一只爱你。”他终于挣脱噩梦中的枷锁,狂吼出被封锁的话。“我爱你!惟一只爱你。”从
上一坐而起。
“道知我,道知我…”卓敏拥着汗
浃背、气
咻咻的他。“再也没有人能使你受这种痛苦了,再也没…”
“卓敏?”真实的接触使派翠克意识到他人的存在,抬起头来,看见满脸泪痕的她。“你哭了?”他的心好痛。“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别自己哭。”他拥她入怀。
“没有,只是想哭。”高兴得想哭。
“傻女孩。”他爱怜地抚着她的发。“么什为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片片段段的,好像很想你,又好像不爱你,偏偏又似乎爱上你两次?好奇怪,我好像活了好几次。”他觉得
又
惑。
“那都是你,也都是这一世,我会慢慢地你诉告。”她吻住心爱的他。“
你回来,我的肯特。”
“我爱你,深深爱你,我的卓敏。”他再也不想失去她了,无论什么人都休想把他们分开。不管是杰克森家族或是狂鹰。
他惟一坚定的信仰是:他爱她。
***
他们又恢复了甜蜜恩爱的日子,派翠克没有任务的日子就带她到处去玩,他们最常做的事是由派翠克开车,卓敏充满玩心地站在敞篷车的车座上,挥舞着衬衫,想像自己驭风而行。要不就是他们休息候时的,她顽皮地对路过的车做出搭便车的手势,等对方停下来,她二话不说地跳上去,此时派翠克总会边道歉边把她拎下来,有几次是她被载走,他开车在后面追…
“你发什么神经?故意要让我担心是不是?为以你停下车的都是好人?万一我没追上,你会被载去哪里?”派翠克往往气急败坏。
“我哪里都不去,你是我惟一的方向,你的心是我惟一的归处。”卓敏往往
给他许多甜言
语和再三保证,但不久之后又故伎重施。
派翠克知道她喜欢这种恶作剧,只好绷紧自己的神经,由她去了。
而在短短几天的时间内,他们就把凤凰城内的博物馆、动物园、植物园…举凡好玩的地方全都玩遍了。
他们边开车边玩,竟也跑遍了美西几大游乐点:走访壮阔的优胜美地国家公园、坐小飞机上大峡谷观赏世界绝景、下峡谷之底去采幽揽胜、骑驴子、在湍急的科罗拉多河上泛舟…
“我不要坐,水
好急,我好怕。”卓敏看到湍急的水
就两脚不听使唤的直发抖,叫她坐橡皮筏冲向下游,简直比要她的命还困难。
“下来,有我抱着你,难道你还怕吗?”派翠克坐在橡皮筏上鼓舞她。“快下来,这峡谷底不知有什么凶恶的猛兽,你人个一…”这招一举奏效,卓敏心一惊,二话不说就跳到筏上去了。
起初,她吓得抱着派翠克直哭,但又好奇的睁大眼睛,到后来,她面对
起的大
就只会刺
的尖叫、大笑了。
那浩瀚的景
、惊悚的刺
,整整震撼了卓敏两天两夜。
派翠克还带她去拉斯维加斯玩吃角子老虎、看人妖秀、上夜总会看刺
的上空歌舞表演,让卓敏自卑了好久,还狠狠地冷战了好几天,直到派翠克又哄又骗的,才结束冷战。
总之,拥有彼此的日子是快乐、精彩又缤纷的,他们只想紧紧地握住彼此,再也不放手。
***
在卿卿我我的这几个月里,卓敏慢慢地把所有发生的事告诉了派翠克,而派翠克也慢慢地适应了这一切。
这几天,他们刚从遥远的科罗拉多州回来,小俩口利用机会享受居家的悠闲。
“还不是怪你,趁人家睡着候时的偷偷溜走,你要是带着我,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这会儿他们天南地北的聊,聊到前些日子的事,卓敏嘟起小嘴来怪他。
“那时我有打算要带你走,但是最后只能无奈的作罢,因为在我所受的杀手教育里,是不能有爱、有牵绊的…也许是我爱你不够深的缘故,也许是我缺乏向既定的世界挑战的勇气。”他浅啄她可爱的
。
“才怪呢,又是借口,谁不知派翠克所向无敌,无所畏惧。”她可不是好打发的。
“所向无敌、无所畏惧的派翠克是从一个严酷、可怕的模式里制造出来,他可以杀死全世界的人而不皱一下眉,但,他不敢稍有违背他的组织,因为他胆怯,他并不是完美的。”
“道知我,这和一个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恶汉,却良心未泯的对父母言听计从一样…这一点我原谅你,毕竟我不可能去爱上一个彻底冷血、没心没肺、不懂感恩图报的人。但是,你一定要争取,争取我们的未来。”卓敏抚开他忧心的眉,轻轻地吻,她早就知道他是这样的人。“还有,这件事定一我要你诉告:你是完美的,全世界最完美的,没有事能够难倒你。派翠克也许胆怯,但,我的肯特绝不。他有勇气、有智慧,任何难题对他而言只是像跨过一条小水沟一样轻松、随意,绝对不被他看在眼里…”她一贯的充满信心。
“是的,我是你的肯特、你无畏无惧的肯特。”他深深的吻她,她是他的女神,拯救他的一命、他的心、他的灵魂。
正当他们忘我的沉醉在彼此的热吻中时,一辆跑车疾驶而近,没礼貌地扬起漫天黄沙,把坐在门前的两人弄得灰头土脸。
“我们明天就搬家。”派翠克气急败坏的。
“你舍得吗?”卓敏早就有这个意思了,只是还没向他说而已,如今他主动提出来真是再好也不过了,但,她总想确定一下,确定他不是一时冲动。“你住了这么久。”
“这里确实适合孤僻的杀手住,但,我现在已经不是人个一了,我不希望我的家庭是个孤僻的家庭。”他的眼中盛满爱。
“那我是不是要努力为你生一群不孤僻的宝贝?”她不自
地羞红了脸。
有两个不识相的人走近了。
“我只听说中国俗谚有一句话叫情人眼中出西施,却没听说在情人眼中沙漠会变公园。”下车的是狼族的小伙子,走在前面的是青狼,他今天的装扮是俏丽的短发少女。
“我认得你音声的,你是青狼。”卓敏开心的大叫,有诡异的朋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这是不是表示杰克森家族要办有史以来第一件喜事了?”紧跟其后的是虹狼,看到青狼受到美女的
,有些吃味,下定决心要把锋头抢过来。“看来我必须甘拜下风了。”虹狼带着绝佳的风度亲吻卓敏的手背说。“我败给你了,我会信守诺言,助你们在杰克森家族得到认同。”在风度上而言,他比较适合当运动家。
“我道知不你在么什说。”卓敏一脸茫然,派翠克也是。“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天把我打昏的人。”她恍然大悟。
“我是全世界最帅的杀手——虹狼,请多多指教。”他打躬作揖,只差没递名片。
虹狼还吊儿郎当的,派翠克已经
然大怒。“是你把她弄伤的。”再不解释,有人得把牙齿小心编号才行,他这一拳打出去势必要他满地找牙。
“右翼,你先慢着生气,你还得感激我把她送来。”虹狼有恃无恐。“若不是我,她现在可能还在旧金山的大海湾区找她的未婚夫派翠克;若不把她弄伤,她怎么会机有留下来,你又怎么可能突破我的催眠?”
“别她呀她的,要叫大嫂。”卓敏自动纠正他,这小子真不懂礼貌。也不知他听进去了没,有人更不懂礼貌地抢话了。
“喂,”是一旁的青狼板起脸来。“忘恩负义的家伙,功劳都让你抢光了。”他虽没动手,动口的功劳可也不小。
“啊,我忘了你的存在。”虹狼嘻笑着,全然没注意到派翠克想杀人的表情。
“是你对我催眠?”派翠克的拳头紧握,有人要小心他的脖子了。
“啊…这个…这个…”虹狼一脸为难。“我是受人委托…右翼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行,只要有人委托,价钱合理、要求不过分,我们就会去做…”他极力推托责任。
“废话少说,我只问你委托者是谁?”他铁青着脸。
“这…”虹狼更为难了。“右翼,道知你我们这一行的职业道德…”他们是不能
漏客户资料的。
派翠克的心脏急速跳动着,怒气在
中肆
,脸色忽青忽白。他无法发作,因为虹狼有他的职业立场,他不能为难他。
卓敏知道他的心思,柔软的手抵在他的
前,安抚他的怒气,一面巧笑倩兮的对虹狼说:“如果你是在被催眠的情况下不小心透
出去的呢?”
“大嫂不愧是大嫂,果然聪明。”真搞不清楚青狼的胳臂是怎么弯的。“那你还不自动被催眠?难道要大嫂动手?”大嫂这个新名词他是愈叫愈顺口了。
“好吧。”虹狼若有其事地
出被催眠的模样。“委托者是鹰辈的总指挥长——狂鹰,委托的动机是封锁右翼派翠克失踪那段时间的记忆,原因是他眼中、心中有爱、有温情,委托金额是…”
“好了啦。”青狼打一下他的头。“你要不要公布狼族的总财产?”这两个小子,混得不像话。
“可以了,道知我了,我们迟早都要对上的。”派翠克一脸冰寒,他与狂鹰势必会有一番冲突。
“你们放心,我会向那个狂鹰说你被我催眠才说出秘密的。”“她的肯特”气得不像话,只好由她来招呼客人。
“必要候时的,知会一声,我可以把杰克森家族所有成员催眠,我是世界顶尖的催眠师。”这是虹狼计划中的协助方式,实在烂得有点天真。
“不用了,如果有这个必要,我自己就可以搞定了。”卓敏俏皮地说。
“你不能去。”派翠克一脸
鸷,他与狂鹰的冲突是充满危险的,他不能让她去涉险。
“你要是不让我去,我就把你催眠,然后我自己去。”看谁厉害。
“你是我托付一生的老公耶,我怎么可以放你自己去打架?我最气人家打架候时的——不找我。”她么什说也要跟到底,那个什么狂鹰的,竟敢让人把她的老公催眠,害她过了多么那苦日子,她不找他算账,她还叫卓敏吗?
派翠克知道改变不了她的决定,只好无言地吻住她,有些心意,不用言传,他们已能深深体会。
青狼与虹狼似乎也能感染到他们之间的爱意,并且为这美好、
人的气氛所吸引,开始有点羡慕派翠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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