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随著凤璇舞身子一天天复原,令狐存曦也不再
守在她身旁。对于不再需要忍受那阵剧痛,不再需要luo身与他相见,凤璇舞虽松了一口气,但不知为何,她竟非常留恋他在她身旁的那段时光,因为那时他好温柔,他宠著她,任她使
子、任她撒娇,任她在他怀里睡著、醒来…
而她多想就那么一辈子和他依偎下去,再不离开…
但日子一天天过去,凤璇舞却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令狐存曦虽然依旧那样宠溺她,但他离开房内的时间却愈来愈长,脸上的神色也愈来愈凝重。每当她好奇问他去哪里时,他总是淡淡一笑,然后一把吻住她,吻得她忘了所有想问的事,所有想说的话。
他究竟在搞什么鬼?凤璇舞真的很纳闷:而她更觉得奇怪的是,他怎么也不肯告诉自己这里是哪里,接下来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他们总不能一辈子待在这里不出门吧?
这
,令狐存曦前脚刚踏出房门,在房里憋到快闷坏的凤璇舞终于不顾他的叮咛,披了件外衣后偷偷起身,然后打开门。
但才一开门,凤璇舞就被一张探过来的脸吓住了,“你…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姑娘没事的话就请留在房里,这地儿不适合像你这样漂亮的姑娘在外四处走动。”来人闪著一口白牙笑道。
“我怎么觉得你很眼
啊?”望着那人的模样,凤璇舞皱起眉,“啊,我记起来了!你是洮州大营的崔傀!”
“小的不姓崔,姑娘你记错了!”来人还是笑着,但笑容有点勉强,“况且姑娘怎么可能去过洮州大营?”
惊觉自己似乎话中
了馅,凤璇舞“碰”地一声,连忙把房门关上:但她心中明白,门外的那人一定就是当初在洮州大营时,天天帮她守夜的崔傀无疑!
他一定是受令狐存曦指示在这里看住她的。想及此,凤璇舞更坚信了自己要去探察令狐存曦底细的念头。毕竟,若他的心
坦
、若他没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何必让人盯著自己的一举一动?并且样么怎也不让自己与他人交谈?
乖乖的在房里安分了几天,凤璇舞利用这段时间想出了一个主意——她在茶水里加了一堆在房里找出来的脏东西,然后用最最甜美的笑容骗崔傀喝下,再趁著他因闹肚子而频频跑茅房时,大摇大摆的打开房门,探头向外。
暗得不见天
的走道、紧闭的房门、奇奇怪怪的呻
声及尖叫声…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凤璇舞皱著眉想着。
左看右看了半天,凤璇舞终于看到人个一由走廊那头走来。“喂,你过来!”她低声唤著来人。
“姑娘有什么吩咐?”来人一听有人叫唤,连忙来到门前。
“这是哪儿?”
“荷
院。”
“荷
院?”凤璇舞皱了皱眉,这名字怎么听来像个
院的名字啊?“钱塘还是哪儿?”
“钱塘?姑娘你在开什么玩笑,这是长安啊!”来人莫名其妙的望着凤璇舞。
“长安?!”凤璇舞一愣,“那个…我房里的那个人呢…”
“姑娘房里的那位爷啊…”来人似乎有些为难,
吐吐了半天仍说不出个所以然。
“行了,下去吧!”知道问也问不么什出,凤璇舞挥挥手让他离开,然后关上门,背靠著房门开始思考。
令狐存曦到底在搞什么鬼?回到了长安么什为不说?么什为不让她回家,还待在这个奇怪的地方不走?他究竟在想什么?而他天天出去又是么什干去?
前阵子,她什么也没多想,可是现在想起来,才发现他的一举一动尽都那样诡异,而这所有的一切全教人纳闷。
道知他了她的女儿身,可又不上报;不上报也就罢,却把她藏在这里做什么?而他不是跟关云宓郎情妹意吗?又么什为要对她那样好?
“这房里的家伙可真行!”正当凤璇舞怎么想也想不出个头绪时,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谈话声,她连忙竖起耳朵听著。
“哪个?”
“就那个又高又瘦、有点俊又有点邋遢的家伙啊!他在这房里时,天天弄得里头的姑娘尖叫连连的,可前几天,我又发现,他竟然还出现在小雁塔旁的一间豪华宅院里。我听人说,那大大的宅子里只住了一个姑娘,而他最近天天都去探望她,你别看这男人一副穷鬼样,玩女人的手腕倒还
厉害!”
“是厉害啊,咱们比不上啊!”就听著其中一个男人发出
的笑声,然后慢慢离开走道。
会是说他么?凤璇舞皱起眉纳闷地想着,可听著真有点像啊!但若真是他,他到那儿去干嘛?
眼珠子一转,凤璇舞二话不说,悄悄地换上一身衣裳,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了荷
院,到小雁塔旁找寻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与那两人口中所说“豪华宅院”有些类似的宅院。
跳入宅院,凤璇舞在里头东绕西绕,好不容易才发现一间亮著灯火的小屋,她蹑手蹑脚的走到窗旁,然后伸出手指沾沾吐沫,偷偷把窗纸戳破一个小
,在心里默默说著:“如果不是,就当我没来过啊。
就著小
,凤璇舞望着里头的一景一物,看到了一个女子背对著门,坐著杨上;而另人个一,则在房内一角寒寒牵牵的不知在做些什么。
“令狐大哥…”
听到门内的女子发出音声的及其呼唤的名字,凤璇舞一愣!然后看着那个一直见不著脸的男人走到
旁,而他,真的就是令狐存曦!
“紫妃,你现在若后悔还来得及。”就见令狐存曦坐到了女子身旁柔声说著。
“令狐大哥,我永远不会后悔…”紫妃转过身望向令狐存曦,见到她的侧脸后,凤璇舞又是一愣!因为她发现,这女子的长相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我自小苞在你身旁,你后来虽离开了我,但这么多年来,你对我的好一直有没都间断…”紫妃抬起头坚决的说著:“所以,不管你要我做什么事,我都不会说不。更何况,我自己也愿意…只是,令狐大哥,我心里对凤姑娘著实有些歉疚的,她呢?她怎么办?这一切本来都是她的,而我却硬生生夺走本该属于她的…”
“这你就不必担心了,她没有你聪慧,也没有你精明、长袖善舞,就算你们在长相上确实有某些相像,但她永远比不上你,”令狐存曦淡淡的笑着,“因为她只是个傻丫头,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傻丫头。”
紫妃望着令狐存曦的神情半晌后,笑了笑,然后背过身去,一把将外衫
下,既而开始解开肚兜的绑绳。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令狐存曦的眼眸紧紧地盯著紫妃的
际。
“记得。令狐大哥你放心,我永远不会忘的。你说自我们相遇后,你一直念著我,却因要办皇上
代的差事而无法守在我身旁,只好忍痛离开我…而今年年初,你在钱塘遇到了云宓姐,知道云宓姐找著了我,你听后,再也住不忍了,便让云宓姐悄悄地将我带回长安、为我买了一个宅院,并打算上摺子给皇上。只要皇上能答应让你留在长安,你便要永远待在我身旁、照顾我…”
帘被令狐存曦挥落,而女子音声的也愈来愈低。站在屋外的凤璇舞只觉得眼前一片黑,再也看不到、听不到任何东西,她只知道,自己像个傻子一样的站在门外,听著屋内一声声的低
,直到再也住不忍地往外奔去…
原来如此…原来他真正倾心的人下是关云宓,而是在关云宓屋内的那名女子!他在钱塘时,天天出去,都是去见她!过去,他之所以对璇舞好,全因璇舞长得像“她”:而自己,竟傻得道知不这一切,还呆呆的赖在他身旁,笨得真当他喜欢自
而其实在他心中,她只是一个下聪慧、不精明、不长袖善舞、任
的、一辈子长不大的傻丫头!他这回之所以这样哄著她、骗著她,一定是因为他再不想被东贬西谪,所以必须留住她、利用她,等她的伤全
后,立刻将她交给皇上!这样一来,他立了大功,便可以求取他要的一切,然后与那个名为“紫妃”的女子永永远远在长安相依相守!
原来,他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是在骗她!她竟笨得陷在他所编织的情网里,还傻傻的以为他是她这生中最坚实的依靠!
脚步不自觉地往凤府狂奔而去;泪,在凤璇舞眼眶中转动,她的心像被撕裂了一般,但她不断的告诉自己:从今尔后,她的泪绝不再为他
!而他,永远也休想再由她身上得到任何的好处,因为她永远不会让他的
计得逞!
永远!
凤五走了,在办差事的一次意外中不幸身亡了,再也不会出现在一年一度的“斗芳会”上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整个长安城都弥漫著这样的耳语,所有长安城的姑娘都为这个令人意外的消息暗自垂泪,再也没有人忍心从寂静无声的凤府门前喧哗走过。
只是没有人知道,这消息是由凤府自己放出的,因为如今的凤家上下,再也不需要以凤五来当保护符,因为凤家九族虽无实权,但在商场依然呼风唤雨。二来,只要让凤五消失,这世上便再也不会有人能以这个秘密来要胁她们。
永远不必再女扮男装,永水远不必担忧会有人发现那个秘密真,永远不必再担惊受怕,这样的日子,凤璇舞应该是开心的。
她也一直以为自己是开心的。
因为自她回到凤府后,已经三个月了;这三个月中,令狐存曦没来找过她一回。这是当然的,因为他已经知道回到凤府的她,再不是他能控制的了,毕竟凤五已经死了,就算是他,也没法再找出任何证据来证明凤五与凤璇舞是同一人…
但就在这三个月里,她却隐隐约约听说,他将紫妃送到了皇上面前,皇上龙颜大悦之余,不仅给他升了官,还给了他一栋府宅,让他永远再不必离开长安。
原来他要的根本不是女人!原来他要的只是高官厚禄!原来没了她,他依然有他的办法,只是他的手段竟如此卑劣!
他究竟骗了多少女人?而他究竟还要骗多少女人为他流泪?
“舞儿,怎么在发呆?娘说了半天你听了没有?你的三个娘亲都为这事伤透脑筋了,”凤三娘长叹了一口气,“咱们凤府的门槛都快给人踩平了,你说,这可怎么是好啊?”
“嗯…什么事?”凤璇舞抬起一双没有神采的眸子问道。
“你的亲事啊!”凤大娘轻抚著凤璇舞的发梢,“你在外头四年,都道知不来家里求亲的人有多少,这会儿你可回来了,我们三个娘亲不正为这事儿烦心么?”
“我不嫁。”凤璇舞默默地摇著头,“我一辈子都不嫁。”
“娘知道你想在家里陪著我们,我们也舍不得你出阁,可是太后都过问这事儿了,这会儿怎么也拖不下去了。更何况,咱凤家全是女子,万一哪天娘亲们全归天了,谁来照顾你?”
“我可以到钱塘找华生表哥。”凤璇舞兴味索然的说著。
“其实,舞儿…”许久没开口的凤二娘终于说话了,“皇上因为凤五这些年来立的功不少,早想为你找门好亲事了,若你半年内没有出阁,皇上便要赐婚了…”
“什么?!”凤璇舞一愣,“你们怎么都没告诉我?”
“娘怕你心烦,你自从回来后,三个月了,都没
个笑容…”凤三娘低下头去,声音有些哽咽,“娘问你你什么也不说…”
“我没有不开心,我很好,娘…”强挤出一个笑容,凤璇舞连忙安抚著三位娘亲:“只是我真的不想成亲,要不,我自己去跟皇上说说,让他打消这个念头,我…我就说我身子不行,一辈子无法生孕子嗣,若嫁了过去,被人冷眼相待,还不如待在家中的好…”
“舞儿…大娘问你一句,你可别生气。”望着凤璇舞脸上的强颜欢笑,凤大娘轻声说道:“你…心里头是不是有人了?”
“我——”凤璇舞的心猛地一跳!慌乱且僵硬地撇过脸去,“没有!”
望着凤璇舞的反应,凤大娘、二娘、三娘全叹了口气。因为三个月了,谁都能看出那双眼眸中极力隐藏的悲伤与痛苦…
若不是被人伤了心,若不是为谁失了心,怎会由原本那样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成为如今这绝美、却又憔悴的女人?这四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夫人,有人来访!”正在大家都不知该如何开口时,突然一个丫鬟恭恭敬敬地上来通报。
“谁来都不见!”凤三娘不耐烦的说道。“你没见我们正愁著哪!”
“夫人,可是他说他叫…令狐存曦…”
“我下在!”一听到这名字,凤璇舞倏地站起来激动喊道。
“又不是找你,是找我们,让他进来!”凤二娘仔细凝视著凤璇舞脸上的神情后,淡淡说道。
“二娘,你要让他进来,我永远不理你了!”凤璇舞急得声音都哽咽了。
“不让他进来!不让他进来!咱到里头去,不理你二娘!”凤三娘在得到凤二娘丢过来的眼神后,立刻站起身来拉著凤璇舞到内屋,然后东拉西扯的讲著闲话,诉说著这四年来府中发生的大小事。
但凤璇舞根本没有心思听这些,她就是紧咬著下
,在屋内来回的走来走去,然后当凤二娘踏入内屋时,立刻上前问道:“他么什说了?”
“他来求亲了。”凤二娘淡淡一笑,然后好整以暇的坐到榻旁。
“求亲?!”凤璇舞傻了,因为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竟然还有脸来求亲!
“他说你…身子都给他了…人是他的了,别人也没法嫁了,只能嫁他…”跟在凤二娘身后的凤大娘红著脸轻轻说著。
“他——他胡说!”凤璇舞的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了,“谁——谁给他了…”
“他说出你守宫砂的位置了。”凤二娘端起杯子,轻啜了一口茶,缓缓说道。
“他——他——怎么可以——”听到令狐存曦竟如此堂而皇之地将她的私密之事道出,凤璇舞的眼眶霎时红了,一滴泪由她的眼中泌出,缓缓
下脸颊。
“不哭、不哭!”一见凤璇舞的泪,凤三娘跟凤大娘也一起哭来起了,“舞儿,这几年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尽管跟娘说啊,娘一定给你作主!”
再住不忍心中的委屈,凤璇舞畅快淋漓地痛哭著,并将一切的事都说了出来。而听著女儿在那四年内所受的委屈、在那四年内担惊受怕的心情,凤大娘跟凤三娘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紧紧搂著女儿的身子,哭成了三个泪人儿。
在娘亲们温暖的怀抱中,凤璇舞哭著、说著,最后竞哭著睡著了,而望着怀中女儿脸上的泪痕,凤家三位娘亲眼对著眼,半天没有开口,直到一炷香后,凤三娘才低声说道:“舞儿不嫁,谁也不嫁,就算抗旨也不嫁!并且定一我要让那个叫什么令狐存曦的永远没有好日子过!”
“可若他四处宣扬去出了…”凤大娘叹了一口气,“咱们舞儿的名节…”
“这人也忒不像样了!”凤三娘轻轻拭去眼角泪滴,“他究竟想样么怎?想用这个来要胁我们么?”
“其实…我曾听母后隐约提过…”回想着凤璇舞睡著前说过的话,凤大娘突然地将声音
得很低:“令狐存曦这些年在外头虽然名为办差,但实际上却是在帮皇上找人个一,找一个背上有凤凰印记的人…”
“凤凰印记?!”凤二娘闻言一愣!倏地将眼光扫向睡著的凤璇舞身上,而凤三娘则更手快,三两下就将凤璇舞的衣裳解开。
“没了是吧?”凤二娘看都没看一眼就开口说道。
“是没了…”凤三娘抬起眼望着凤二娘。
“原来是这样…这老狐狸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捣这种鬼。”凤二娘抬起一双含笑的眼眸,“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个引蛇出
,彻底将他打回原形…”
“用什么办法?”凤大娘及凤二娘异口同声问道。
就见凤二娘笑了笑,然后把所有人都叫到身旁,悄然说了半天话。
“那人妥当吗?”听完后,凤大娘有些犹疑的问。
“绝对妥当。”
“会不会委屈了舞儿?”凤三娘也是有些-忧。
“为以你舞儿心里想着的人是谁?更何况,四年了,那老狐狸可能都没发现舞儿的秘密吗?可这四年里,么什为他什么气也没吭一声?天天带著舞儿大江南北的四处玩耍?”
“可他若喜欢舞儿,又么什为要这样伤她的心…”望着怀中女儿脸上的泪痕,凤三娘心疼的说著。
“那是你没见著他的人,若你见到他脸上那神情,就会知道究竟谁最伤心。”凤二娘叹了一口气。
“我哪儿也不想去,”凤璇舞低垂著眼,“更不想跟任何人出去!”
“舞儿,娘知道你心情不好,”凤三娘坐在凤璇舞杨前柔情万千地说道:“所以才让人陪你去逛逛庙会的。”
“那人是谁?”凤璇舞抬抬眼,望着一直等著外面花廊中的一名中年白衣男子,“你们不是想给我说媒吧?我不干!”
“怎么会?”凤三娘呵呵笑来起了,“那人是你华生表哥最小的叔叔啊,人家正巧这几天由凉州到长安来,特地来拜会我们,我们可不能怠慢了人家,只可惜我们几个娘亲岁数大了、陪下动喽!”
“华生表哥最小的叔叔?”凤璇舞喃喃自语了会儿,“好吧,那我去陪就是了,毕竟再怎么说,华生表哥在钱塘时也待我不错…”
“那就赶紧起身,娘给你梳好头,你们好好玩玩去!”一听到凤璇舞答应了,凤三娘连忙帮她梳妆打扮好,然后急急地将她推出房外。
原以为这一趟只是应酬,但出乎凤璇舞意外的是,这个小表叔真的异常有趣,任何事只要经他的口说出,再平常的事也会让人忍俊不住的笑出声来。也因此,她多
来沉重的心情总算有了一些些的改善。
陪这个小表叔在庙会中东穿西钻的,凤璇舞
儿不管有多少人用著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他们。因此她也就更不会知道,在那些目光之中,有一双眼眸,不仅含著浓浓的依恋,还有苦涩。
他的小丫头长大了,可笑容,却不再为他绽放了…望着人群中凤璇舞曼妙又婀娜的倩影,令狐存曦酸涩的想着。
可那人,配不上她啊!那名男子的年纪下仅比自己还大上几岁,并且由他那历经沧桑又傻气的脸上不难看出,他绝无法让自己的丫头过锦衣玉食的自在生活!
可她的笑容,么什为那样自然、那样轻松,又那样绝美?难道,在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在他有口难言、无法对她解释一切的日子里,她的心,已不在他身上了吗…
而走在人群中的凤璇舞,也确实绽放出这阵子以来难得的开怀笑容,她暂时忘却了所有的痛苦与心酸,兴奋的在各个摊位上来回穿梭,而在看到一个卖童玩的摊子时,更是兴奋的回身叫著:“令狐,你快来!你看这个好好玩…”
突然愣了,凤璇舞呆呆地站在原地,用手掩住口,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在不经意问叫出那个令她痛苦与痛恨的名字!她以为自己早将这个名字抹去了,由心底永远的抹去了…
“累了是吗?”望着凤璇舞眼中的震惊与不解,小表叔却只是淡淡一笑,拍拍她的头,“我去给你买个糖葫芦,你在这儿等我,别
跑啊!”
轻轻点了点头,凤璇舞望着小表叔大步离去,而不知为何,她望着四周满满的人
,心中却是一阵孤寂,一阵怎么也无法排解的孤寂…
“璇舞…”凝视著那个小小身影及她眼中的迷茫,令狐存曦再住不忍了,他趁著男人去买东西时,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到了凤璇舞身前。
望着堵住自己去路的令狐存曦,凤璇舞愣了愣,但她眼光一冷,看也不看一眼就由他身旁走过,然后往小表叔的方向奔去。
“别走!”望着凤璇舞的冷漠,令狐存曦下意识地一把拉住她的手,不想让这个令自己魂萦梦牵的女子走离身边。
“放手!我不认识你,你拉著我做什么?!”凤璇舞眉头一皱,想甩去令狐存曦的手,但不知为何,他竞握得那样丰,让她怎么也无法挣脱。
“你听我说…”
“这位兄台…”手里拿著糖葫芦的小表叔远望着这幕奇怪的情景后,连忙走了上来,“大庭广众的,您这么捉著小璇舞的手,是不是有些…”
“小璇舞?”令狐存曦眯起了眼!小璇舞是他叫的么?
“是的,小璇舞…”小表叔傻傻的笑来起了,“有时我也叫她璇丫头。”
璇丫头?!
“璇丫头是你叫的吗?”令狐存曦的眼更冷了。
“要不…难不成你希望我称她为…小夫人?”小表叔突然面色一凛,脸上神情不再傻气,一转而为成年男子的稳重,并一伸手便将璇舞拉回自己怀中。“如此唐突佳人可不该是你这种身分的人能做的事!”
见著凤璇舞躲在那名男子怀中,望也不望自己一眼,令狐存曦心中一紧!等再听到那男子的话后,他再也忍受不住了!一把将她拉到自己怀中,然后当着那名男子的面狠狠地吻著她,吻得她的
都红肿了才放开她,“她是我的!她全身上下早被我抚遍、被我吻遍,她早是我的人了!”
“啪”的一声,令狐存曦在说完这句话后,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记,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只能呆呆地望着凤璇舞含泪的双眸,及她眼中的怒气及窘迫。
“你怎么可以这样…”凤璇舞颤抖著声音缓缓说道:“你怎么可以在他面前——他——”
“没事,我的璇丫头,没有人会相信他的!”小表叔走到凤璇舞身前,拍拍她的头,然后望着四周开始聚拢的人群,嘿嘿地笑来起了,“令狐大人,在全长安城人面前做这种事,你不嫌丢身分么?你现在可是贵为二品哪!虽是将自己的女人献给皇上才换来的,但你居然还不
足,还将算盘打到凤府头上,你可别当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瞎的,瞎得看不出你的意图!”
“他就是令狐存曦啊?那个害死凤五公子的大混蛋!”
“居然还有脸欺负凤家的人,真道知不他的脸皮有多厚!”
“不是早听说了他为了自己的前途,居然忍心把自己的女人双手奉上,这样的男人算男人吗…”
在四周的耳语及辱骂声中,小表叔轻轻定近令狐存曦身旁,“别说我没你诉告,璇丫头过几天就是我的人了,不管你是想升官发财,还是有什么其它念头,我都劝你早早死心。这个游戏,我们不陪你玩!”
“她早跟我有白首之约!”令狐存曦脸色铁青的低吼道。
“白首之约?”小表叔冷冷一笑,“起不对,没人知道!我只知道,五
后我们即将成亲,若令狐大人有空,我不介意多收你一份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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