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凯萨大饭店,地下五楼停车场——
本应是黑暗的偌大空间,却是出奇地明亮,此时,一双晶灵
含极度不屑的水瞳,正透过稍稍降下的车窗,直直瞅住一辆停在贵宾停车区的黑色加长型房车。
随着房车长时间的摇晃,及一声声压抑不住的销魂
哦,窝在红色小车内的桑貂儿,再也忍受不了地挪动僵硬的身躯,拿下黑框眼镜,
疲惫的双眼。
懊死!她干嘛答应老编来蹚这趟浑水?
是其尤她要采访的对象,是她八辈子都不想碰到的人。该死,该死!她怎么能忽略这个严重
,难道只因为她一时的心软,就要把她这一年来所做的努力,甚至是自己的一生,全都葬送于此?
可惜她现在后悔已嫌太迟,她既然答应老编,就没有出尔反尔的道理,谁教老编是她在走投无路时,唯一肯聘用她的大恩人。
桑貂儿不
苦笑一声,在握紧手中相机的同时,她的视线也从没离开过那辆晃动中的房车。
她并没有估算房车晃动的时间到底有多长,不过她肯定有超过一个小时以上。啧!这位大人物除了在商界执牛耳外,连精力亦十分惊人。不过,就算他再怎么厉害,也还是输给她,因为她埋伏在这又窄又闷的空间里,已足足有三个多小时了。
这时,房车慢慢停止晃动,桑貂儿原本疲累的双眼,突然瞬也不瞬地紧盯着房车;当然,拿在手里的相机也只差按下快门。
车门冷不防地打开,一位头发凌乱、身着一袭低
晚礼服的
感尤物,脚步踉跄地跌了出来。
“咦,是不那已息影的红星刘曼曼的女儿何少微”乍见尤物的刹那,桑貂儿倏地眯起眼,瞅着她故作优雅地拉高几乎快**出来的
部。
桑貂儿拿高相机,迅速按下快门,就连她弯下身、似乎在对车内之人进行撒娇的镜头,她也没有遗漏掉。
桑貂儿是不知车内的男人对这种上等的尤物抱持何种心态,不过,自从她乍见一条红色的
感小
突然从车内丢出之后,她就对他彻彻底底地改观。看来,当时的她勇于走出那个肮脏的环境是正确的决定。
然而,更令她不敢置信的还不止于此,下一秒,何少微竟对着大开的车门,将裙摆慢慢地往上
高至
际,
出不着寸缕的下半身,然后再以煽情的姿态,将
感小
给穿回。
嗤!这种火辣辣的刺
过程,教她拍是不也,不拍是不也。
“哼,既然你何少微都敢
了,我桑貂儿还会不敢拍吗?”话虽如此,桑貂儿还是很有职业道德地避开她的第三点,以免自己回去之后长针眼。
接着,何少微一度想要再进入车内,但不知何故,她竟花容失
地赶紧退出。
啧!这姓言的也会拒绝人吗?何少微都已经牺牲到如此程度,竟无法再勾起他男人潜藏的兽
!
只见何少微勾引不成后,只得故作大方地朝车内挥挥手,然后
部一扭,不甘不愿地离去。
“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平常看何少微总是一副端庄娴淑的模样,如今才知道她的内心是多么地火热。”桑貂儿不
暗暗嘲讽道。
少了
切的申
声,周围陡地变得安静起来。桑貂儿将手中的相机放到一旁的坐椅后,便深深
足一口气,打开车门,脚步尽量放轻地走向那辆车门仍大开的黑色房车。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千万别有“那种事”的发生。
“请问,您是言氏企业的——”桑貂儿在离车门还有二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虽然她对他没好感,甚至是带有敌意;但在情势比人强的情况下,她不得不采取低姿态来获得采访的机会。
“啧!躲在
内的小老鼠终于敢跑出来了。”
“谁是小老鼠?”桑貂儿没料到他一开口,竟是如此震撼的一句话,她伪装的笑脸与轻柔的语气,便在刹那间全部隐没。
“你说呢?”也许刚
完,言隐逸冷冽音声的明显的沙哑而低沉,不过仍该死地
人。
桑貂儿,你千万要稳住,别让他掌控你的情绪!
心理建设一完成,桑貂儿随即把声调放软,有礼地再次探问:“请问你是言氏的总裁言隐逸先生吗?我是最前线周刊的记者桑桑,想跟你做个…”桑貂儿这个名字,她已经很少在人前使用。
“记者?”打断她的嗓音充满冷意。
“道知我自己有点唐突及冒昧,但我想也唯有这种办法,才能跟你直接面对面的接触。”她已经跟他的机要秘书联络不下数十次,但每每不是被打回票,就是遭对方严厉回绝。
此次幸亏她消息灵通,得知台湾前十大企业领袖将在今晚举行一场一年一度的商界聚会,而地点便是选在素有“台湾第一”之雅称的凯萨大饭店。
可想而知,今晚将是她唯一能见到“商界皇帝”的机会。在无奈之下,她只好去拜托在凯萨饭店当领班的好友,请她一定要帮她拿到贵宾卡及言氏企业所属的车牌号码,她才得以顺利埋伏在此。
不过,会正巧碰上他与何少微在办事,就纯属意外了。
“过来,我听不到你音声的。”言隐逸断然下令。
哼!他当真以为自己是皇帝不成?
虽然桑貂儿十分不满他盛气凌人的口气,不过她还是得沉住气,勉为其难地移动双脚,然而所谓的移动,也只有那么一小步而已。
“哼,我还以为做记者这一行的,胆子都不小才是。”言隐逸虽是在哼笑,但从车内传出来音声的却因欠缺某种温度而感觉特别冷漠。
他是在嘲笑她胆子小兼不够格当记者!
桑貂儿没接话,但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的脸蛋显得有些僵硬。
除非她头壳坏掉,否则眼前之人绝对是她骂不得,更凶不得的!她再次跨出脚,只待她一弯身,就可以坐入车内了。
但,她根本没这种打算。
不过,她最后还是身不由己地被一只朝她伸来的手给抓入车内。
喀的一声,车门自动关起并落了锁。
由于事情发生得突然,桑貂儿一时之间还没察觉到她已经跨坐在一个男人的腿双上,因为车厢里弥漫的**味道,让她有着片刻的晕眩。
“这才是你所谓的面对面接触,懂吗?”当车门一关上,阻隔了外面的光线,而车厢内,充满一种属于黑暗的吊诡气氛。
桑貂儿是被这句深沉的冷语,及两道炯炯有神的黑色光芒给震回意识。
事实上,当她一发现自己正跨坐在他腿上时,她第一个反应并不是起身,然后开门往外冲;此时的她,早就被这种暧昧的姿势给骇到腿双发软,就算她真的很想去执行这项反应,也难以办到。
“怕了?”言隐逸低低笑出声,似乎很享受她惊慌的表情。
“谁说的?”么什为在黑暗中,他也看得见她的脸?
“可是你明明就在发抖。”也许是她害怕的模样稍稍取悦了他,以致他颇有兴味地想逗逗眼前这只很会作假的小白鼠。
她发颤的大腿倏然被灼热的大掌轻拍二下。
好烫!桑貂儿在瞬间倒
一口冷气,反
地想挥开那还停留在自己腿上的手掌。
她没有成功。
手腕骤然的疼痛,让她明白了他的动作有多迅猛、手劲有多强悍,而直至现在,她才明白除了他的掌心之外,他还有一个地方足以热死她。
懊死,该死!她怎么会…怎么会该死地坐在他“那”上头的?
他虽有套上
子,但他的
头并没有拉上;而他刚发
完的昂扬,依然
发着,难怪她得觉总怪怪的。
“言总裁,请你放开我。”她很难再维持声音的平稳,就连吐气也大声得可以。
“承认害怕,困难吗?”他的手指在她跳得
烈的腕脉处缓缓摩挲着。
“言…言总裁,我是一名记者。”她极力缓和呼吸,并尽量撑起上身,可惜效果不彰。
啧,她是在威胁他吗?
“记者很了不起是吗?”他微微趋上前,朝她惊愕的小脸吹出一口气。
“你…你在么什干?”桑貂儿螓首倏地后仰,但
散在她脸上的那股热气,已让她全身寒
直竖。
“我在问你,当记者很了不起吗?”他执意要听到她的回答。
是!你赶快大声地对他说是!
么什为这么简单的一个字,她会说不出来?只要她把平常对待老编的气势给表现出来即可,快,快说呀…
“没…没有。”桑貂儿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言隐逸十分满意她的回答。
冷不防地,他摘下她的眼镜,动作迅速地将她绑起的辫子给解开。
在桑貂儿的
气声中,一头自然微卷的长发顺势披散开来。
言隐逸一双深不见底的炯眸,直直瞅住眼前几乎换了一张脸的美丽轮廓。无疑的,这个自称为记者的女人大有问题。
美貌是一个女人想接近男人的最好利器,她为何不用,还刻意将自己丑化?
言隐逸伸出一
长指,若有所思地在她微白的脸蛋轻轻描绘着。“你,是个不合格的记者。”
心下一惊,桑貂儿猛地拍开他的手。
言隐逸彷佛故意要惹她生气,好整以暇地笑看着她。
“言总裁,就算我不合格,也轮不到你来批评我。”也许是被他轻薄的动作给惹
了,桑貂儿一时忘了自己目前难堪的处境,挑衅地说道。
“喔,是吗?”他笑了。
“是。”她这次的回答一点都不迟疑。
“很好,很好。”他的
角勾起一抹很诡异的弧度。
虽然她的动机很耐人寻味,不过她很勇敢,更不示弱。只是,她这份骨气不知能维持多久,他很期待,更想早
目睹。
“哦,对了,你是哪一家杂志社的记者?”
“最前线周刊。”她刚才不是已经报过了?
“那小姐贵姓?”
“桑桑。”啧,看来这位大总裁的记忆力不太好。
“桑桑,名字
特别的。”
“谢谢总裁先生的赞美。”她皮笑
不笑地说。呼,看来是她太人忧天,言隐逸根本不识得她。
“气客不。”
桑貂儿忽然对他的客套心生恐惧,莫非是她低估了言隐逸的容忍度?可是她方才也没有对他讲什么难听的话呀!
不管了,就趁现在他比较好说话候时的,赶快提出此行的目的才是最重要的事。“言总裁,那你的意思是答应接受我的访——”
冷不防的,言隐逸的
身忽然向上一
,让桑貂儿的语声骤然中断。
她美眸圆瞠地瞪着那双闪烁恶意的漆黑湛瞳。
“你…你…咱们走着瞧!”撂下狠话后,桑貂儿便一古脑地从他双脚滑下,伸手想打开车门,但不管她怎么开、如何撞,都无法顺利开启。“该死,该死!门么什为会打不开…么什为…”
若继续与他处在同一个空间,她无法预料自己会有什么不明智的举动或惊人的话语出现,所以她急了、慌了,更怕了。
“里,让小姐下车。”
言隐逸略带戏谑的低语,令桑貂儿整个背脊都发凉。
天呐!她竟然没发现前座有人。
喀喳一声,中控锁猛地弹开。
微启的车门,让桑貂儿毫不犹豫地跳下车,火速逃离,奔向角落一处不起眼的红色小车中。
就见红色小车在发动引擎后,竟不断地撞击着停在她左右的豪华轿车;最后,才加足马力地冲上圆弧形的跑道,留下阵阵白烟。
“先生,要拿回桑小姐所拍的那卷底片吗?”
“啧,既然她喜欢何少微,不如——就让她留作纪念吧!”
桑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
若不是一声声极为刺耳的电话声响,桑貂儿根本不愿醒来。
“呀,不要再响了!”她拨拨凌乱的长发,挫败地大叫一声,对于脑海不断拼凑着言隐逸的五官更是感到万分无奈及厌恶。
斑分贝的电话声从没停歇,彷佛要与她来个长期抗战似的,桑貂儿终于忍受不住地转身拿起电话,劈头就对话筒大喊:“老编,我今天不去上班了。”她需要让头脑冷静下来,仔细思考她下一步的动作是放弃还是…
“你今天不来,以后你就别想再来上班!”
话筒传来的
昂咆哮,以及挂上电话的重重声响,让桑貂儿瞬间错愣;下一秒钟,她心知大事不妙,马上滑下
,冲向浴室。
杂志社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因为老编几乎不曾用过这么严厉的口吻同她说话。
怀着七上八下的心情,桑貂儿匆忙赶去杂志社。
一路上,她极力排除是“凯萨事件”导致老编发怒,不过,从她愈来愈沉重的脸色来看,她也知道肯定和自己
不了关系。
丙不其然,当她一踏进老编的办公室,室内的温度便急遽降低到零下十度。
“老编,社里是发生了什么…呃,社长。”坐在办公桌前的不是老编,而是最前线周刊的大龙头——社长。
连社长也惊动了桑貂儿微讶地瞥了眼满脸阴沉的社长之后,便把视线移至站在左前方的老编身上。
“怎么做,你应该知道。”对老编丢下这句话后,社长便起身离开,在经过桑貂儿身边时,还对她冷哼一声。
“老编,社长他——”
“你还敢说?我是叫你去采访人家,而不是去得罪人家,现在好了,言大总裁生气了、不
了,大家可以一起去喝西北风了!”老编突然冲上前,指着桑貂儿的鼻子破口大骂。
“喝西北风?你的意思是说…说杂志社会…”有那么严重吗?
“关门大吉!”老编吼得更大声。
“关、门、大、吉?”桑貂儿脸色丕变,惊讶地凑近他的脸,失声地重复一次。
“现在要解除杂志社的危机只剩一个办法,那就是你亲自去向言总裁道歉。”他平常虽疼她疼得紧,但此事着实闹得太大,连一向跟政府高官走得近的社长也无法挽救杂志社即将面临被搞垮的命运。唯今之计,只有让祸首去扛下这个责任。
“要我去向他道歉”她不可思议的惊叫。
“对。”老编的口气不容置喙。当初硬叫她去采访言隐逸,的确是他的疏忽;但他并不了解桑桑到底闯了什么祸,所以得要她自己去收拾这个残局。
“我不——”她又没做错,凭什么要她道歉。
“你不干也得干。”
“可是我…”
“桑桑,你脑子可要想清楚,你若是不去,那社里的所有人将会因此而丢掉饭碗。”老编再次截断她的话,歛住气,苦口婆心地对她说:“道知我要你低声下气地跟人家道歉确实很难,但不管你有多少委屈,都必须看在我,以及更多同事的份上,马上去言氏向言总裁说声起不对。桑桑,你道知要你这样做,我们杂志社才会有一线生机呀!”
她还能说不吗?
这可恶的臭男人,该死的言隐逸!好,要我道歉是不?那你就等着看好了。
走出老编办公室之后,桑貂儿便不顾众人的眼光,拿起背包甩上肩头,迅速搭乘电梯下楼。
一走出骑楼来到人行道,刚要招手叫计程车时,一辆黑亮到刺眼的宾士轿车缓缓地滑过她的身边,诡异地停了下来。
“桑小姐,请上车。”驾驶座传来无高低起伏的男声,同时,车门也轻轻弹跳开来。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姓桑?”她不认识车里的男人。
“桑小姐不是正要去见言先生吗?”
桑貂儿猛然一惊,双拳不自觉地握得死紧。
好哇!姓言的是算准她一定会去言氏大楼向他磕头道歉喽?
怒极反笑的桑貂儿潇洒地坐上车,只是在途中,她曾经下车,并推说要去买一件礼物送给言总裁。
言隐逸,我这份陪罪之礼,你一定会很喜欢的。
桑貂儿目前所处的位置正是台北市的最顶端,也就是言氏大楼那位扼断别人生机,就如同踩死一只蚂蚁般容易的男人的地盘上。
“桑小姐,请进。”
原木大门被悄悄地推开,此时,桑貂儿的心突然漏跳了半拍,背脊甚至感到微微的凉意。
她没有退缩的余地,只有昂起首、
直身,踏入这将近三十坪的私人办公室。
呈正方形的办公大厅高雅、贵气,还有种迫人的王者气势,的确很符合此刻正坐在黑色皮椅上、面无表情却又隐约散发出诡
之
的言隐逸。
当原木门一合上,她竟然有种想拔腿就跑的冲动,可她怎么也不甘心在他面前示弱;更何况,她所准备的好礼都还没献出来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二人似乎都在等待对方开口。
“我的时间宝贵,有话就快说。”言隐逸安适地斜靠在皮椅内,一手轻敲着桌面,一手优闲地托着腮,整体的感觉虽然优雅、从容,却又带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
迫感。
虽然他的名字有段时间曾经在她心头伫留许久,然而,她却从未“真正”见识过他本人。如今仔细一看,她才真正见识到何谓好看的男人。
他的眉毛好看,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好看,就连下颚也长得很好看,她这种形容词虽然很笼统,但都很实际。不过,也许是他的五官都长得太俊美,所以她偏要在鸡蛋里挑骨头。
他的眉眼虽好,可惜组合起来,就显得犀利而冷漠;鼻梁太过
直,显得严苛;而那单薄的嘴
,摆明了他就是个无情之人。
“桑小姐,你研究够了吗?”啧,若不是此刻的她犹如圣战中的雅典娜,他还以为她会扑倒在他跟前,像个花痴女般
吻他的脚指头呢!
“谁在研究你?”
“如果没事,你可以下去了。”她似乎已忘记来此的重点。
“你。”她很想送他一记白眼,可惜当视线一接触到他的黑眸时,偏偏就是送不过去。轻咳一声,她警告自己要沉得住气,“言总裁,那些场面话我们就省下了,反正你在意的,不过就是那三个字罢了。”她的话里夹杂着讽刺。
言隐逸没有说话,他只是眉眼一挑,气定神闲地等待她会有什么出乎他意料的惊人之举。
“不过在我说那三个字之前,我有件小礼物想送给言总裁。”她的话里充满着兴奋,连带使得她极美的五官,也散发出一股说不出的光彩。
言隐逸的俊眉挑得更高。
经过昨夜那段特殊的相遇后,他就知道桑桑绝对不同于一般女子,即使她要挑战的对象比她强上数百倍,她也不想居于弱势。
就像现在,她笑意盈盈地把一个牛皮纸袋放在他桌上,然后双手环在
前,双脚微开,一副得意洋洋地瞧着他。
虽然,他是
欣赏她这副
感又天真的可爱模样,可说真格的,他很想将她那层高傲的面具给狠狠撕掉。
当清高圣洁的雅典娜臣服于他时,那种画面绝对趣味无比。
“总裁若不敢拆礼物,就由我来替你代劳。”嗤,怕了吧?桑貂儿眼见言隐逸连看的勇气有没都,便暗讽地走上前,从牛皮纸袋中倒出一张张十分火辣养眼的半luo照片。
而照片上的女主角不是别人,正是昨晚与他有一腿,嗯,应该说是有好几腿的美丽尤物——何少微小姐。
“言总裁不会不认识她吧?”她嘲谑地问。
“你拍得不错,角度也取得很好。”言隐逸以眼角扫过一遍后,很快便做下结语。
“当然,我可是——”傲然的话语在瞥见他眼中所闪掠过的戏谑之意后,戛然中断,“在伺候男人方面,这位何小姐是概大
不错的吧。”话锋直转急下,桑貂儿瞬间眯眼,反讥道。
“我还没试用过你,所以我很难给你答案。”
“言隐逸,你把我桑桑当成什么人了?”桑貂儿的脸色霎时青白
错,整个人更是气得频频发颤;怒不可遏的她,就差没有冲上前拍桌大骂。
“你不是最前线周刊的记者?”他顺口地笑说。
不过这抹笑容看在她眼底,却显得万分讽刺。
对,是她搞不清楚自己的立场,她应该向他卑躬屈膝,外加磕头陪罪才是。
炳,如果她会这么做,那她的名字就让他倒过来写。
“言总裁,是我太小看你的能力,你行,根本不怕你的女伴丢人现眼,更不怕这些照片
出去之后会损害你的声誉,一切都是我太多虑了。”她尽量把微笑挂在脸上,而
角仍止不住地
搐着。
“你的顾虑确实太多。”他笑得轻柔,瞬间缓和了他严厉的表情;他笑得无害,让人觉得还有点商量的余地。
然而,桑貂儿却突然感到浑身不对劲。
铃——
手机的乍响,当场桑貂儿吓得整个人差点弹跳起来。
“喂!”在他诡谲的凝睨中,她拿着行动电话的手掌心正微微冒汗。
“桑桑,你到底跟言总裁道歉了没?我们杂志社快要被查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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