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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少年心(1)
 她艰难的抬起手臂,对他扯笑了笑,"李玄,扶我起来。"声若蚊

 他直接弯把她抱起来,双臂的力度很大,带着明显的气怒。她定是累极了,并未介意他的突兀和无理,阖眼靠在他前休息,像一只乖巧惹人怜爱的小猫。和团长政委一起走回团部大楼的路上,他们不时把担心的视线投向她。

 一路无言,到了吉普车跟前,团长笑道,"丫头,看你累成这个样子,我派个司机送你们回去吧?"

 她跳下他横抱的手臂,已经恢复从容浅笑,"不打紧,只是力了,一路上歇的差不多了,可以开车。"

 他们上了车,挥别了两位军官,她发动车子,很快驶出了营地。

 行到山道的一半,她停下车,整个身体无力的蜷在驾驶座上,脸上的疲态再也难以掩饰,"李玄,给我点烟。"他掏出荷包里的烟点燃一,送至她边,"何必这样折磨自己?"明明就累得连手都无力提起,还要死撑着自己开车,他不懂,她的心思,他窥不出半分。

 她长长的吐出一口烟,浅笑的与他对视,"这就是我不开心时的发方式。"她的笑,浅淡而沉郁。

 那刻,李玄觉得,自己心里凝满无力,无奈的摇摇头,掏出手帕伸到她面前,"你自己来,还是我给你擦?"

 她拿烟的手僵在边,轻笑一声,"李玄,这不该是你的子。"

 他伸出的手僵住,有些懊恼,"那你说,我该是什么子?"他也想知道,自己在她眼中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她打量他须臾,扔掉手中的烟,冰凉的指尖儿抚上他的额头眉梢,磨挲着,轻叹了口气,"你,只是个寂寞的孩子。"语气沧桑的好似她已是活过一世的人,而不是一个比他还小一岁的少女。

 李玄沉默了,她的心太通透,她的眼太犀利,短暂的相处却已经将他看透。他确实很寂寞,从小到大,照顾他的只有爷爷和保姆。

 八岁,母亲去逝。父亲在他十岁那年再婚后搬‮去出了‬,他不愿跟去与继母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所以一直留在爷爷家。几年前,父亲还会时常来看他,近几年已经鲜少回来了,因为他和继母有了自己的孩子。给爷爷的赡养费,给他的抚养费,都是令秘书送到家里。

 李玄和那个唤"父亲"的男人,只有牵系着的血缘。人说血浓于水,可在他看来,疏远了,陌生了,没有了父子间该有的亲昵,再浓的血也终会有淡如水的一

 李玄觉得从来无人可触碰自己寂寞封闭的内心,清冷孤傲一直只是他掩饰内心真实情绪的外衣。

 这一刻,一个十七岁孤寂少年的心,被眼前这个女孩冰冷的指尖儿轻柔触碰,抚摸。她以温柔的"凌厉"撕开皮,直捣他内心深处。

 让他觉得,她身上散发着久违的,属于亲人长辈爱怜的味道…

 使他的心微微颤抖,颤抖…

 如一把李玄送到家后,开车回了季家。停好车进了门,客厅只有季强夫在,看见她的模样,都是一脸心疼的表情。

 没等他们说话,"我先上去洗个澡。",有些刻意回避的心里,径自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季老爷子今晚没回家,开完会直接赶去B市出差了,两天后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季家三个儿子也没回家,要为即将到来的大军演做战备,忙得脚不沾地。

 "这孩子,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真是的。"刘宁心里过不得,‮住不忍‬跟丈夫抱怨。

 季强无奈笑笑,"先去热饭,年年肯定饿了。"

 "哦!"刘宁应了一声,赶忙转身去了厨房,‮是不要‬经丈夫提醒,她一时倒真给忘了。

 卧室内,洗完澡,如一浑身未着寸缕的站在洗手间镜子前,纵使她今天如野兽般发内心的焦躁。但是现在镜子里那个女孩儿眼睛深处,依然满布骇人的阴郁,与隐忍的残戾。

 这样把灵魂深处的真实暴在眼底,多久没有了?

 如一已经想不起来…

 她走动了几步站在窗前,静静窥望着窗外只剩漆黑的风景。风起,一股带着花香的微凉迅速从窗外卷入,令空气中弥漫着阵阵香气。

 如一缓缓合拢自己的手心,指尖儿和同样冰凉的掌心拥抱。她垂下眼睛,在眼帘的掩映下,窗外是又黑又空的夜幕。

 我该拿你们怎么办?

 她一直在心里这样问自己,却始终难得答案…

 李玄回到家,饭吃到一半,郑飞羽的电话便来了,他刚接起电话,"李玄,你丫今儿下午死哪儿了?"电话线传来‮音声的‬大得惊人,震得李玄耳鸣,"是不是背着哥几个去拍婆子了?老实代!"

 李玄苦笑着,把话筒拿离耳朵一尺,"那哪儿能啊,就是普通的逃课,别这么大惊小怪。"拍婆子,还拍妖呢!

 "妈的,不瞎扯了。玄子,你老实说,下午有人看见你和年年一起出去的,还蛮亲密,你带她去哪儿了?"这才是正题。

 李玄抿了抿,"她带我去了趟军营,呆了一下午。"也没隐瞒,实话实说。

 那边沉默了半晌,"玄子,以后离年年别那么近。"不等他接话,就撂了电话。

 这下李玄纳闷了,是让他以后离她远一点么?

 飞羽这是…难不成,他喜欢季流年,这是吃醋了?

 想不通,李玄索不想了,回到餐桌边坐下,继续吃饭。明天到学校见到郑飞羽,直接问就得了。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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