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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文静开着车,缓缓的拐进汽车旅馆大门,向看守大门的值班小姐拿了钥匙之后,便

 载着戴着墨镜的靳言驶回二O五号房。

 昨天,在看新闻时,赫然发现原本罪名是“杀人犯”的靳言,又多了一项“掳人”

 的罪名,而电视上所报导的票正是她本人,范文静。

 文静当场大笑不止,靳言却是无奈的牵动一下嘴角,算是笑了一下。

 文静和靳言讨论后的结论是,被误会是绑架案也好,至少,母亲和妹妹由警方来保

 护是比较安全些,警方要缉捕靳言,但以文静之前与靳言毫无集的生活而言,大家绝

 对想像不到他们现在是“同伙”

 文静偷偷的庆幸新闻报导中刊出的是她“高中”时的驴照。一向不爱拍照的她,只

 有在高中毕业时留下一张很呆的大头照,这一张大头照使成了她的“近照”,因为大学

 毕业时,她很耍酷析毕业纪念册上的大头照位置空了白。

 靳言在看到电视的大头照时,还‮住不忍‬爆笑起来。

 她永远都记得他那时笑得不可遏止后所说的那一句:“天啊!那个是谁啊?”

 过份!真过份!她气死了!虽然她自己也知道那一张与她本人差了十万八千里,但

 他也不该如此直接的点出事实啊!真是不给她面子。

 “但也该感谢那张轨的照片,才能让她不被汽车旅馆的员工认出来,而靳言就不

 行了,是以他必须戴上墨镜、蓄上胡子好掩人耳目,自然啦,车子就只得由文静来开罗。

 今晚,他们便是趁着天黑出去采买隔天的伙食。对他们来说,能尽量少出门就尽量

 少出门,是以囤积食物绝对有其必要。才进了房,开了灯,坐上准备看看今晚的夜

 间新闻时,一阵诡异的门铃声便突然的响起。

 说它诡异是因为来人是以“三快二慢”的方式按门铃的,在文静还搞不清楚状况时,

 靳言已经迅速的弹跳起来,贴住门,低声说道:“爸爸最爱吃什么?”

 门外也模糊的传来一声:“爸爸最爱去钓鱼。”

 文静想:这是什么鬼暗号?好怪。

 毫不迟疑的,靳言开了门。

 “008。”

 来的竟然是个女人!文静讶异不已,看着靳言的表情,似乎也很惊讶,难道他不知

 道008是个女的:

 “这么快就到了!”靳言马上让自己恢复镇定,坦白说,他从没想过008会是一介

 女

 O08从容的找了张个椅子坐下,眼神警戒的瞄了文静一眼,然后看向靳言,等他先

 解释。

 “她是自己人,没有问题。”靳言不想多做解释,省得麻烦。

 “喔!我一直以为007出任务都是单匹马的。”冷的O08显出她完全的怀疑。

 “事情总有例外。”靳言语调冷冷的。

 “我正好没任务在身,一接到命令便马上飞车赶来了。”她算是回答了之前靳言的

 问题。没任务在身的特搜小组人员都是不太好找的,以O08前来的速度,算是相当快速

 的了。

 “我被通缉了。”靳言挨着沿坐下。

 “‮道知我‬,方有背叛者。”008一脸理所当然的镇定。

 “查出是谁了吗?”靳言明知故问。

 “长官没有代我这件事,他只要我飞车赶下来跟你拿胶卷。”

 008是名丽不可方物的女子,文静看得有点呆了。

 靳言闻言,掏出了胶卷,递给她,“这是我以生命换来的罪证,你一定要将它安全

 的送到严老那里。”这是靳言第一次提起长官的“名字”

 “没问题。”O08起身便要离去,不多寒喧。

 “我…”

 靳言还没问完,008便明白他的意思,头也不回的道:“严老要我‮你诉告‬,暂时躲

 在新竹避风头,等他拿到胶卷,将所有的罪证公诸于世,自然会让方解除对你的通缉。”

 不等靳言再多说,008已经上门适自离去,一如来时的突然。

 文静不太能反应过来,只能愣愣的看着大门,又看看靳言。说真的,她有点怀疑那

 名女子是不是真的来过,若不是空气中还残留一点淡淡的玫瑰芳香,清楚的证明着008

 来过,否则文静还真的有些不能置信。

 “现在呢?’文静写了纸条给他。

 “只能窝在新竹了。”他无奈的说着,“一切只能交给严老去处理,不关我的事了,

 我的卧底任务到此已算是全部结束。”他有些松了口气。

 “就这样?’文静好生失望,她原本以为会来一场黑白两道大火并,或是被追杀等

 等精彩的戏码,谁知…就这样落幕了。她真不甘心。

 天一帮可是她的杀父仇人,就这样结束了吗?她真恨。

 “理论上就是这样。”坦白说,他也心有不甘,不能亲手抓住孟衡绳之以法,对他

 来说也真是有些遗憾,但或许这样也好,毕竟孟衡是孟平的弟弟,而孟平又和他是生死

 至,若是由他亲手逮捕孟衡,也是难为。

 “那就要一直待在这里,直到破案吗?’她觉得住蚌两,三天还好,若是要窝一个

 月的话,她会疯掉。

 “不然你有什么好建议吗?”他看出她的不耐。

 “到处走走。’她简单的挥洒出四个字。

 “不妥吧?”他现在可是被通缉的人耶。

 “亏你还是卧底,难道还怕被抓吗?’文静想,就算被抓也无妨了吧!反正罪证已

 由008带回台北,只要靳言落网时不是马上处决,他口中的“严老”应是有办法救出他

 的吧!

 “好吧!算我服了你。”靳言爱怜的看着她,“你想去哪里?”

 “去哪儿都可以。’她愉快的写下五个字。

 “喔…”他提高音调的点点头,贼笑道:“只要跟着我,去哪儿都可以,对吧?”

 他又有逗她的心情了。

 “哼…”她这次不用写的,而是用鼻孔用力的嗤出一口气。

 “不好意思承认啊!”他愈来愈靠近她。

 好似察觉到他的意图,文静聪明的往后退,隔开两人之间过近的距离。

 “上次不知是谁强吻我喔!”他故意的唤醒她的回忆,又更近她了。

 “啊…”文静哑口无言,那一次她只是为了要死赖在他身边而已,又不是故意强

 吻他的。她已退到角了,再退就掉下去了。

 “换我讨回上次你欺负去的吻了。”他得理不饶人的欺向她。

 有没有搞错?她觉得上回是自己吃亏耶!

 喔…他吻上她了。

 带些宿道又有些柔情的他,最教她难以抗拒…

 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转,他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游移。

 “噢…”他又被她袭击了,天,他抚着膝盖哀嚎着。

 文静羞红了脸,快速的写了几个字递给他。

 “我觉得好热好黏,想洗澡。’她真的觉得两天没洗澡好难过,且他刚才一靠近她,

 她就觉得混身热得难受,直想跳进冷水里游个几圈。

 他大叹三声无奈,“去洗啊!”眼角一瞄向浴室后却虽然停住。

 文静回瞪他一眼,有种“你终于知道啦!”的懊恼。

 可不是吗?若不是那浴室有个很方便窥伺的透明墙,她又怎会憋了两天不洗澡!

 唉…

 “那…去哪儿洗!”他反问她,其实他一点也不介意,真的一点也不介意,但他

 不敢说,怕被她拳打脚踢。

 文静皱着眉头想了想,温泉!去哪里找?她对新竹很陌生。

 “啊,有了!”靳言想到了,“去游泳池洗。”

 文静瞪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游泳池不是都有冲洗间!带着肥皂去那里洗不就好了?顺便去游个泳吧:“他倒

 是有闲情逸致的,也不想想自己还是个被通缉的杀人兼掳人犯,原本想打电话回台北

 解释的,但碍于文静无法开口,只好作罢。

 文静想了想,接受了他的提议、两人用了靳言办案时严老提供的信用卡去领了钱,

 各买了几件衣物及泳衣,准备好去洗个澡。虽然文静很想泡澡,但非常时期有得洗就偷

 笑了,不是吗?

 戴上墨镜,他们俩开着车向柜台询问了最近的二十四小时游泳池后,便出发洗澡去

 了。

 偌大的屋子里,森冷的空气弥漫。

 “都部署好了!”孟衡眯起双眼,看着手指间的烟。

 “嗯,已经出动了全部的手下展开全省的搜查。”部下诚惶诚恐回答着。

 “通知所有的人,杀无赦。”孟衡反手一握,将烟闷熄在掌心里,留下些微的烫痕

 却丝毫不皱眉头,“谅他们翅也难飞!”

 “是。”那名部下领了命,赶忙飞也似的找人砍人去。

 将手中的烟灰挥掉,孟衡狠的瞳眸进光,“大哥,如果你出卖我的话,我

 一样不饶你。至于靳言,我对他已仁至义尽,丝毫不会再留情了!”对于背叛他的人,

 他一向都不会客气的。

 洗完澡的三更半夜,做什么好?

 这个问题,同时在靳言和范文静的心里回,谁也说不出一个好主意。

 ‮人个两‬就这样呆坐在小小的车厢里,鼻翼间充斥着刚洗完澡的肥皂香气,谁也没勇

 气提议回“旅馆”,深怕这个字眼会发出人类最原始的本能。

 靳言深深的了一口馨香。

 啊…他不要感叹上帝的不公。‮么什为‬女人身上的香气如此熏人呢!他心神

 不已,多想搂佳人入怀,却又必须用脆弱的理智克制住兽

 他是想要她的!这一点,在初识的一对眼中便已注定。但不如怎的,他喜欢逗她,

 喜欢吻她,喜欢和她绵,却又迟迟不敢付诸最后的行动。

 心里究竟介意哪门子呢!他就是觉得介意,却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文静假装看着四周的风景,偷偷瞥了靳言一眼,不明白他脑中翻转的又是什么诡异

 的思想。她猜,八九不离十又是想一口将她吃下了吧?!

 她其实‮是不也‬不想让他吃啦,只是…只是…她外表虽然豪,动作虽然鲁,

 但不代表她的内心思想和外在是成正比的,这年头多的是“表里不一”的人,所以,在

 她心里,根本是含羞带怯得很。

 没错!她是拒绝不了他的求爱,但至少,她能尽量做到不主动出击吧?

 这个僵局要由谁来打破呢?她‮道知不‬刚才究竟怎么了,‮么什为‬一上了车,关上了门,

 原本好好的气氛却突然凝重‮来起了‬。

 ‮人个两‬偏偏又非常有默契的保持沉默起来,沉默一旦起了头,即使想开口,又怕破

 坏了种感觉,就在犹豫与惶惑之间,沉默得更深更久了。

 嘴停止了动作,剩下的感官知觉显得格外清晰。即使是寻常的呼吸声,也支配了所

 有的思绪。

 那种幽幽的肥皂香味,动着靳言内心的渴望。

 文静局促不安的挪了挪身子,觉得车内的温度节节高升而开始口干舌燥起来。

 要打破僵局!‮人个两‬心里都这么想着。

 “你…”

 文静虽不能说话,却也转头想让‮道知他‬她有话想说。

 两人动作一致的看向对方,又是一阵错愕。

 “这样好奇怪喔!”靳言难得打哈哈的笑着说道。

 嗯!文静闻言猛点头。

 “想睡了吗?”话一出口,他内心的情又澎湃‮来起了‬。

 不!文静用力的摇着头,下意识的紧张起来。只要一想到可能要和他躺在同一张大

 上,睡,天啊,她血了。

 看得出她在害怕,他想,还是不要急吧!即使是两情相悦,但目前总不是最适宜冬

 的时刻,更何况,他想让她多一些心理准备来看待对他的感情。

 “那我们去逛逛?”只能这么提议。

 嗯!她又是点头,勉强扯出微笑。暗地松了口气。

 两人在接近半夜的时分,开着车在路上闲晃着。绕啊绕的,能去哪呢?

 文静张大眼睛四处看着,只想赶快找个地方好转移心思,若是一直找不到可以玩的

 地方,她的心思会一直飘向旅馆的大的。

 钓虾场?!文静瞪大了双眼,毫不迟疑的伸出食指指向偌大的招牌。

 “钓虾场?你想去?”靳言讶异的看着有些过份兴奋的文静。

 文静只能猛点头,懊恼的发现自己像个白痴似的只会点头和摇头,他想必觉得她蠢

 到家了。

 看她一脸想去的模样,他二话不说的便停好车。

 极其自然的,他牵起她的手,一起走进钓虾场。文静羞红了脸,心思全在两人相系

 的那一点上,他…他牵着她的手,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克让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偷偷的瞄了他一眼,突然觉得他在她心中更不一样了,变

 得…变得让她呼吸困难了。

 她…爱上他了吧…

 领了两枝小钓竿,文静一脸茫然的看着池边坐满的人。

 勒言继续牵着她的手,走到没人坐的一隅,熟练的替她切好虾饵,替她将饵挂上,

 再替她甩出钓竿,最后到她手上。

 就这么一些简单平常的动作,却让她窝心极了,真的!

 谁也没有再多‮么什说‬,就只是这样静静的垂钓着,看着浮标,心系对方。

 要沉了?文静愣愣的看着浮标往下沉,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快拉啊!”靳言看到她在发愣,不拍了她一下,要她出力拉动钓竿。

 钓…钓到了吗?文静惊慌的想将虾子扯出水面,却发现不论多用力都没看到虾子

 冲出水面,她只能下意识的站起身,用力一扯…

 咻…钓竿整个往后甩,然后再回到他们面前。

 “虾子呢?”靳言错愕的看着文静的“大动作”

 文静深觉丢脸的回头看了一下,然后指指后面的地板。

 天,一只活蹦跳的子正在地上跳踢踏舞,跳,跳,跳乎伊勇…”

 靳言无奈的看了文静一眼,发现她自然的回以一笑,寅在不知要‮么什说‬才能表达他

 的无力感于万一。

 文静愧疚的蹲到地上,想拎起那只看似撞昏头的虾子,却在一触及虾身时,被它的

 突地一跳给吓走了三魂七魄。

 救命啊…她差点惊呼出声。

 看着文静一脸受惊的模样,靳言不忍的走到她面前,替她抓起那尾迳自活蹦跳的

 虾子,丢进泡在水池里的网子里。

 文静瞬间变换了脸色,觉得自己很可,竟然连只虾子都抓不好,真是枉费了她俐

 落的身手,虽然好身手与好钓技是扯不上关系,但她仍是感到可至极,决定一雪前

 的好好钓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文静脸色愈来愈‮的看难‬偷窥着丰收的靳言,她不明白一样的

 饵、一样的钓竿,怎会两人的成果差‮多么那‬?她真是太不甘心了!

 啊…有了,有虾在吃饵了!文静兴奋得紧盯住水面上的浮标。

 要秀气一点拉!她在心里如此提醒自己,避免又像方才样飞到后方去。

 哇…钓起来了!她这次顺利的将子拉出水面了!但是,力道控制得不太稳…

 啊…

 文静迅速的闪过面晃来的虾子,然后看着虾子挂在钓竿上,在她面前晃过来

 去的,她骇得不敢动手去“取”下来,只能无助又可怜今今的望着靳言。

 看着她怯懦的模样,他内心里的温柔又被她起,访似又看见初见面的她,那么楚

 楚可怜,令人动容。

 “傻瓜,有什么好伯的嘛!”他替她抓过冗自跳的虾子,取下后,递到她面前,

 “要不要摸一次看看!小心一点。

 文静畏缩的先是摇摇头,接触了他鼓舞的眼神后,咕哝的咽下一口唾沫,在心里告

 诉自己:就只是摸一下而已,一下就好。

 膛,她勇敢的伸出…一食指,飞快的在略滑的虾身上一抹,算是摸过了。

 摸完后,她得意又讨赏似的对他咧嘴笑了。

 看着她灿烂的笑靥,他倏地失了神。此刻的她,再‮是不也‬那个一旦老羞成怒就和他

 拳脚相向的范文静;此刻的她,是个容易足的可爱女孩,一个他深深所爱且心之所系

 的女孩。

 即使他对她真的是毫无理由的一见钟情,但在渐的相处上,他发现自己对她的情

 感只有更加的陷溺,而没有减少分毫。她是他心中的一块宝,谁也不能伤害她。

 专心一意看着彼此的两人,浑然不觉阴暗处打量的眼神。

 “老大,现在怎么办?”一名男子贼头贼脑的问着。

 “杀无赦,这是头目下的命令。”唤为老大的男人开口道。

 “好,我马上去召集弟兄。”男子随即拿出大哥大,连续拨了几个号码,通知了不

 知多少兄弟来支援。

 “想不到他们会到新竹来,这下子功劳全都归我们了。”他是孟衡在新竹的手下,

 算是新竹帮派的老大。

 “老大,那女的要怎么处理?”一名小喽罗在一旁贼问道。

 “一起做了!”能当老大的人就是比他人多了一点“气魄”

 “是。”小喽罗领命便要上前“做人”

 老大一把将他拎回来,在他耳畔低吼道:“你这个白痴!人手还没到齐,再加上钓

 虾场里‮多么那‬人,你想闹得全省皆知吗?”老大气急败坏的道。

 小喽罗一惊,连也不敢放一个。

 而在钓虾场中钓得不亦乐乎的靳言和范文静,全然不知已被盯梢,命在旦夕啊!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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