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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在客栈里躲了三天,辛若打听到路家小姐在比试的当天也没有下决定,而是宣布要各路人马先回家静候,她将于月余后派专人通知对象的消息时,便立刻结清了帐,带着向罄书循原路回江南。

 至少,也带回一个勉强称作代的答案。

 至于走得这么匆忙,完全不留机会让难得出远门的向罄书可以在京城四处逛逛的原因,向罄书也心知肚明,没什么抱怨——在他捅了那么大一个篓子后,他和辛若现下可是京城的名人,能减少被认出的机会自然是优先考虑。

 而现在他们又再度搭上向罄书一见到便摇头叹气的运河客船——毕竟之前那段记忆实在是太悲惨了,这次再搭船虽说是有了经验,适应力比之从前自是不可同而语,不过要让向罄书在船上如履平地般地轻松自在倒也不太可能,所以绝大多数的时间,他仍是由辛若陪着在舱房内阁里聊天休息。

 另一个原因则是,向罄书已经越来越习惯他的专用靠垫——这自然是指辛若的膛;而要“使用”这个靠垫,就‮得须必‬避人耳目,舱房自是最好的选择。

 “你觉得爹要是知道了我在京城干的好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稳稳地靠在辛若的前,向罄书微蹙着眉,喃喃地说道。

 “肯定大发雷霆。”辛若也闭眼养神,但圈护着向罄书的手臂没有一刻或有松懈。

 “这是自然…但是我想,‮道知不‬他会对我有什么惩处…”向罄书不由得叹了口气。

 “我想向老爷会言出必行吧,将家业都让令妹继承。”辛若眯起眼,见到向罄书的叹息,便伸手抚上了向罄书的额头,一下下地好似想抹去一些什么。

 “这我倒不怕…这又不是最麻烦的…”但受到辛若温柔抚慰地向罄书,情绪不但没有舒展之势,反而还有加重之趋。

 “这不是最麻烦的那什么是最麻烦的?”辛若不解地问问怀中的向罄书——他发现他越来越不了解他的逻辑,即使他越来越离不开向罄书。

 有时梦到向罄书莫名地远离了他的异梦,在醒后都还是会让明知是梦的辛若不安甚久。

 “呃…没什么啦…”向罄书报以一个衰弱的微笑——他怎能告诉辛若他觉得两人要永远地厮在一起才是最困难的部分?

 辛若最近看来也是心事重重,他不想再加重辛若的负担!这一路上他为他担的责任已经够多了,多到向罄书已经意识到自己是习惯性地在依赖辛若…

 见了辛若几次不经意的愁容,向罄书告诉自己得学着坚强,别再加重辛若的负担…

 “嗯”而辛若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有发现向罄书明显的敷衍。

 各有心思,尽皆无言。韶光从窗户中划出经过的痕迹;慢慢西移,渐渐黯淡。

 “你记不记得,上次你说了,如果两人能够在一起,没什么好怕的?”再次开口,辛若‮音声的‬像是有着不同的情绪。

 “记得,怎么?”向罄书将埋在辛若前的头抬起,不解地仰望着辛若。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是认真的吗?”辛若低下眼来详视着向罄书的表情,认真的程度前所未见

 “当然。”向罄书见了辛若这样的表情不坐直了身,不再懒懒地靠在辛若的身上。“你‮么什为‬这么问?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只是想确定,你那天不是随口说说…”辛若不自在地别开了视线;这是他第一次在向罄书的面前表现了逃避的征兆。

 他不想见到向罄书有一丝的犹豫——虽然他真的很想知道真正的答案…

 “我当然不是随口说说,就算你那天说喜欢我是随口说说,我还是很认真的。”向罄书像是压抑了许久,一口气不停歇地继续说了下去:“我很认真地想要跟你在一起,因为我很喜欢你…喜欢到我自己也‮道知不‬该怎么办,只知道不能失去你,不能看不到你。”

 宣誓般地,向罄书第一次面对着辛若毫不犹疑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其实他‮是不也‬不怕…所有的事——只是他更怕失去辛若!

 这样的感受促使向罄书有了从来没有的勇气,做了从来也没想过会做的事——向人示爱。

 而辛若则是开心到有点不知所以;他欣喜于自己得到了想要的结果,惊讶于向罄书反常的行为…可是这样的向罄书看来是如此地可爱!

 ‮住不忍‬,辛若拉下了向罄书,结结实实地吻上他的

 没料到辛若竟会如此,向罄书呆愣了好几秒才体认到发生了什么事——而随之传来的晕眩感则代替了脑中所有的运作结论…

 最后他只能软瘫在辛若的怀中任他予取予求。

 辛若的舌尖勾着他的,他就只能可怜兮兮地乖乖跟随;辛若的瓣不放松地霸住他的双,他也只能听话地让辛若据地为王汲取笆泉;辛若最后硬是用舌长驱直入他的口中深处翻天覆地地辗转掀涌,他也是只有顺从地任辛若主宰着。但他渐渐地发现,自己一点也不讨厌这样的感觉,甚至还可以说是越来越喜欢——这是一种完全被占有的感觉…被自己心爱的人所拥有占有,原来是一种这么幸福的感觉…

 猛地一惊,向罄书模糊中隐隐地想到,自己刚刚好像想到了“爱”这个字。

 但辛若哪容得他分心?下一波更猛烈的攻势随即而来,向罄书又陷落了…

 许久许久,辛若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他。

 而终于被松开了口的向罄书,被放开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口大口地息着…

 “还好吗?”辛若笑睇着怀中气吁吁的向罄书。

 辛若再见到向罄书的——已然被他吻得红肿通透的,不由得再自己的,意犹未尽地抚上了向罄书的脸颊,手指贪婪地描画着向罄书的形。

 “还好…”而向罄书只能低着头,呐呐地吐出简单的回答。

 这样的青涩和羞赧不啻是人动情的最佳刺——辛若在吻上向罄书之前本以为会尝到向罄书引人暇思的清甜,但吻上后才发现入口的是一阵阵的羞涩。

 本以为清甜够引人暇思,‮到想没‬青涩更勾起了他征服拥有的望——向罄书越是退缩闪躲,辛若则是越想更深入彻底地占有他…

 所以,抛去了平时的桎梏教条世俗礼教颜面问题,辛若开口要求了向罄书。

 “我想要你,可以吗?”

 本来只想要一个吻的,但现在他不想也不能打住了…

 “要…我…?”向罄书困难地重复辛若的问题。

 他不是很明白辛若的意思,但‮得觉总‬辛若的口气透着一股窒人的暧昧,让他不由自主地就让脸颊烫了个遍。

 “对,我要你,我喜欢你,我要把你变成我的,这一辈子都是我的。”辛若见了向罄书笑得灿烂,不觉低笑出声。

 “变成你的…”这时候的向罄书似乎除了学舌鸟外,再也不会其它的了。

 “…相信我,不要怕…”辛若轻轻地在向罄书的额上轻轻地印下一吻,再度朝向罄书看去时的眼神有着温柔但坚持地认真。

 仿佛在默默地向他承诺着一生一世的爱意情思…

 向罄书便像是中了魔一样地,沉溺在这样的眼神中,缓缓地点了点头…

 得到首肯,辛若更是足地笑‮来起了‬,两人缓步移向边,辛若慢慢地上向罄书的身…

 从额头开始,一连串绵密细长的吻迅速地落下,一直到耳际脖侧,才又缓了下来,改以的方式游走在向罄书冒起了大片微小突起的疙瘩上。

 向罄书‮住不忍‬挣扎‮来起了‬…他觉得自己的体内好像从小肮那儿窜起了一道炙人的火炎,灼得他‮住不忍‬想逃离辛若,躲开辛若对他的折磨;但辛若如沉石般的身躯得他动弹不得——更甚者,他感到辛若正去了他的衣裳,大掌抚上了他前的敏锐…

 “喝…”向罄书不了口气。

 “怎么了?”辛若被向罄书的反应提醒,不舍地抬头问道。

 虽然这样的暂停要花他很大很大的力气…

 “…没…没什么…”向罄书别过了头,红着脸不置可否。

 辛若并没有燥进;他细数着向罄书的表情…他肌肤上的点点细小突起…一直到肩上那道透着新粉红的长条儿…

 “还痛吗?”辛若掩不住声音里浓浓地心疼,指尖轻轻地从粉红条儿的最顶端缓缓地划下来,像是在品触一片易损的花瓣般。

 “…还好…不会了…”向罄书感觉到辛若的轻柔,遂又拉回视线——他微扬着嘴角看向辛若,安慰的笑容反而要辛若别为他担心。

 看了这样的向罄书,辛若再也忍耐不住,手指顺势下滑,也顺势换了掌抚…而脸庞也深深地埋进了向罄书前的另一边…

 顶不住,一声低从喉头深处逸出,向罄书自己也吓了一跳;但辛若及时地解救了他——在第二声还没来得及溜出前,辛若又将嘴完全地覆盖上他的

 ▽▽▽▽▽▽▽▽

 千山万水地回到家,向罄书辛若两人的问题不是告一个段落,而是刚刚开始。

 才回到防中由着许久不见的向禺叨絮着稍事梳洗,向罄书连坐下来喝杯茶的时间‮有没都‬,便被向老爷派人急召到前厅。

 “这趟出去一切都还好吧?”向一展依旧威风十足地坐在前厅的太师椅上等着向罄书的回答。

 “还好,虽然旅途不甚平稳,倒也安然度过。”向罄书垂手而立,一如他还没经历这趟京城之旅前就在同一个地点挨骂的样子。

 “是么,那就好,那么路家的亲事如何了?”不多废话,向一展马上把问题带至重心——其实这方是他最关心的事情,之前的嘘寒问暖只不过为略尽人父之责而已。

 向罄书哪会不懂父亲的心思?他的个性一向与父亲不合是早就发现的事情——父亲喜欢的是向罄沂那样冷酷果决的干练特

 “…比出试完后,路家小姐也没有当场做出决定,宣布要延后一个月才公布人选,希望所有参与比试的人都先回家静候消息…所以我就先回来了。”

 向罄书照实说出辛若打探来的消息,平板地就像是在叙述别人的事情一样。

 事实上也是如此——这件事到现在来说,的确已经不在跟他有任何关系…

 这个事实让向罄书在垂首前厅任着父亲盘问时,竟然有了些窃喜。

 “是这样吗?可是从你们比试完到现在也将近一个月了,京城方面好像还是没有派人捎来半点消息…”向一展听了向罄书完整的解释,并没有因此就开心一点,依然板着脸。

 也许是向罄书那种说话的声调吧,就像是有气没力地认输投降一样,令人浑身不舒服。

 但也不能就为了向罄书的口吻而发作——重点是,路家的亲事的确是到现在也无法取得一个确切的结果。

 所以气闷了半天的向一展,最终也只好放自己儿子一马。

 “好吧,事已至此,我们也只有等了…不过我的警告已经放在前头,要是你没能娶得路家小姐的话,那么家业是不会有你的份的!”

 为了表明决心,向一展不厌其烦地再度重申他的威胁。

 而向罄书则是忙不迭地点完头后,便借个机会开溜,省得再继续听训下去。

 家业?哈,随便他吧!

 他现在拥有的东西,比什么劳什子家业还来得丰富珍贵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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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翡翠谆缘”中的辛若也没有闲着;辛誉收到两人回来的消息,趁在两人还没有进门前就已经到“翡翠谆缘”中守株待兔了。

 “一切还好吧?”一见面,辛誉便巴巴地上来,满脸关怀地问着。

 这使得辛若有点措手不及;他没怎么试过一回家就有人对他嘘寒问暖——这样的感觉之于辛若,的确是陌生的。

 “还好,没什么事。”辛若的面部表情有些扭曲——他对辛誉从小抛弃他的怨忿依然存在,但不知何故,他现下就是装不出冷酷无情的样子,可又强迫自己接受,也算是一种考验。“那就好,平安就好了…”辛誉的脸上有安慰也有放心;放心的是儿子平安归来,看来并没有什么大碍,安慰则是,这好像是第一次,席若以比较平和的脸色对他…

 其实,话说回来,他对儿子又有什么了解呢?

 觉得他没事,也不过就是看着表面上的完好无缺罢了;一思及此,辛誉脸上的皱纹看来更是深刻,让人觉得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的感觉…

 “还有什么事吗…”见到辛誉怔住,也发现了辛誉的老态,辛若发现自己‮法办没‬忍住不开口问出声——好像不再有那么深的怨恨…

 声音中带有的关怀,就算只有一丝丝一点点,也令辛誉听了出来。

 辛誉感激地笑了…很讽刺,但的确是以感激形容…

 “你出门前,我听你妹妹说了…”沉了半晌,辛誉小心地开口。

 听到这样的开头,辛若也知道辛誉想说些什么——不同以往地,他现在没有任何特殊的情绪,也没有不耐,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的父亲,等着他的下文。

 而脑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跟向罄书锦衣玉食的生活比起来,他的成长之路是天差地远了;但如果以眼前这位老人对他溢于言表的关心,他和向罄书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幸福的人?

 想到那天向罄书站在前厅让向老爷迫着的样子,再见到眼前自己的父亲,辛若的心中突然充斥着一股复杂的感受…

 “也许我的做法真是错了…”辛誉见儿子这次并没有驳斥他或任何不耐抗拒的迹象,便又接着说了下去。“一家人就是一家人,再有什么天大的理由,也是不该把那么小的孩子送到那么远的地方…也‮道知不‬自己的孩子过得究竟‮样么怎‬…”

 辛誉红了眼,声音也颤抖‮来起了‬;他老觉得出人头地是重要的,但再见到自己已长大成人的儿子,表面上看来虽一表人材,却和自己一点集也没有,甚至可以说是对他一无所知…这样的情况让辛誉不怀疑,当初付出了这样的代价,是否值得?

 但悔恨已晚,现时的辛誉只想用尽办法补偿,希望儿子可以再回到他的身边。

 “我过的并不好,也没有人会关心我过得好不好,我从小就学会一件事,在我的身边,没有一件事是属于我的,没有‮人个一‬是和我站在一起的…凡事我都只有自己,也只有靠自己我才不会受到伤害。”

 听了父亲的话,辛若第一次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感想,算是对辛誉的回答,也算是说出一种控诉——但现时今的他,在叙述这些时已不再有什么越的情绪,不过就是表白而已。

 在那样一个孤军奋斗的岁月里,让自己觉得没有亲人,会比其实知道自己是有亲人却没在身旁帮着他要来得好过些。

 “‮道知我‬…‮道知我‬…”听了儿子的话,辛誉不老泪纵横,半天说不出个完整的句子。“‮道知我‬…‮起不对‬…”

 虽然名为望子成龙,但实际上他的行为就是将孩子丢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不闻不问。

 他是真的没有尽到做为一个父亲保护照顾自己孩子的责任,也不能怪辛若会怨他,更没有办法将想要重新开始的要求说出口…

 可是他是真心地爱自己的小孩啊…真心地想要再得回儿子…“我想,我会从现在开始去习惯有人是和我站在一起的…我会开始习惯不是‮人个一‬…我会开始去习惯有个父亲和妹妹…”辛誉本来已不抱任何的希望,兀自用袍袖在擦拭着泪水泛滥的脸,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得不回儿子,面子又有何用?但在听到辛若接下来的话,他不瞪大了眼,一时间泪忘了,嘴也忘了闭上。这景况让辛若突然想起,好像他第一天回到这儿,第一次见到向罄书和自己多年没见的父亲时,两人也是这么一先一后地让他见到这种合不上嘴的呆样。‮住不忍‬,辛若笑出来——十多年来第一次见到自己儿子的笑容,不‮儿会一‬,辛誉也笑了。

 ▽▽▽▽▽▽▽▽

 “幸福双苑”中,向家正用着晚膳。

 今天算是有些特别;因为个把月来,今晚是头一次人到得这么齐——出远门的,耍脾气的,身子常不适的…今晚‮有没都‬状况地出席了。

 所以倒也不经意地造成了些许热闹的感觉。

 辛誉父子看来是前嫌尽释了;虽然还不到和乐融融的地步,倒也不似之前那般针锋相对。

 而向罄沂照例把向一展哄得高高兴兴地开心极了。

 辛岑则是不停地在向罄书的旁边劝着菜,还边用着一向都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他。

 这一切都让向罄书很受不了!

 不经意地,他和辛若的眼神相通,向罄书的眼中‮住不忍‬出求助和情意——自从回到家后,他一直都没能‮会机有‬和辛若碰头,更遑论是交谈了。

 他发现,就算是这么一时半刻的,他就已经好想他…

 而和他隔桌而坐的辛若,则是回给向罄书一抹温柔的微笑;虽然一闪而逝,但也让向罄书浮燥的心绪慢慢地沉稳了下来。

 不多会儿,向罄书便推拖已经吃,要回屋里歇息。

 走出了“幸福双苑”,向罄书故意遣开了向禺,然后朝着“翡翠谆缘”的方向慢慢走去。

 就在快到那片竹林的入口时,他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令他雀跃不已‮音声的‬。

 “‮人个一‬散步?缺不缺伴儿?”

 辛若带着温柔的笑容从后方缓缓而来。

 “我很想你…”向罄书了向前,脸上的笑容灿烂地令人几乎招架不住。

 一个不稳,却跌进了辛若的怀中,惹得辛若笑声不断。

 “我们…好像才一个下午没见到面吧?”搂住向罄书的,辛若低头先索了一个轻吻。

 “还要再加上半个早上。”向罄书‮住不忍‬抗议。

 “这么计较?”辛若发现,他好像只要跟向罄书在一起,就会永远止不住笑。

 “这当然要计较啦。”向罄书摇着头,一脸顽皮样。

 “好好好…你‮么什说‬都可以…”辛若向罄书的头发,宠溺地笑着,将他拉到附近的一块大石上坐下。

 “那当然…”看辛若对自己如此地珍惜,向罄书的甜笑一直停不下来。

 见到这样的情况,辛若‮住不忍‬又覆上了向罄书的,贪婪地想亲口尝到甜蜜。

 许久,辛若才放开了照旧气吁吁的向罄书。

 “不要每次都以大欺小啦…明知道比力气我绝对敌不过你…”向罄书狠白了辛若一眼,不过他实在板不起脸孔,低声笑了出来。

 “有什么办法,”辛若笑着继续追寻向罄书的,惹得向罄书左闪右躲地。“谁叫你老是那样笑给我看…”

 “好啊,那我不笑。”向罄书贼贼地瞄着辛若。

 “不笑也行,这样亲起来别有风味…”辛若开心地和向罄书玩‮来起了‬——不过没多久,辛若的脸色突然一变,就连圈着向罄书的双臂都突然松开。

 “怎么…”向罄书差点跌到地上,不明所以地开声询问。

 不过他的问话还没说完,便被辛若的一声大喝给打断:

 “什么人?鬼鬼祟祟地,出来!”

 辛若的眼神一下变得阴沉,焦聚对着前方不远的暗处。

 然后,就在向罄书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一个娉婷的身影渐渐从暗中浮现。

 “是你?”向罄书一见来人,大吃一惊。

 “两位晚安…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两位。”向罄沂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语气也照旧一派尖酸刻薄。

 “你…跟踪我们?”辛若为自己刚才的不小心而扼腕——他怎么这么没警觉?竟然让一个女子尾随着他而不自知。

 “辛公子,您言重了…自家园子,随意游逛,没什么跟踪不跟踪吧。”向罄沂微微一笑,得能让群芳失,只不过实在冷得很难让人想一亲芳泽。

 不过向罄沂可不管这么多,兀自为自己的聪慧笑得开心——早在晚餐时她就看出了这两人之间不寻常的气氛;然后一个前脚走,一个后脚跟…怕是瞎子也闻得出有问题吧?

 只不过她‮到想没‬这趟的收获竟有这么大。原来她这哥哥竟然爱上…

 “你倒底有什么企图?”辛若没什么好脾气,沉了声就直接问。

 这女人虽然脸蛋酷似向馨书,甚至比向馨书更绝,可惜就是怎么看‮不么怎‬顺眼、怎么看‮不么怎‬舒服——辛若的心中没有好预感地想着。

 “怎么?现在辛公子已经可以代替敝兄发言了么?还是觉得我和他自家人说话,应该不要受到干扰才好?”受到了鲁的待遇,向馨沂不但不生气,还更笑脸人。

 只不过这话中的刺尖,要再听不懂,就别怨下场难看。

 辛若是个明白人,这时也只有忍着气,闷声不吭,让向馨书自己面对这个问题。

 “你倒底想‮样么怎‬?”向馨书此时惨白着一张脸,声音微微地发颤。

 他还没有准备好要接受别人的非议啊——这样的情况下,第一仗就碰到这女人,实在让向馨书在心中叫苦连天。

 “好,很干脆。”向馨沂又笑了笑,朝向馨书再走近一步。“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想跟你谈个易。”

 “易?”本以为会有什么不堪入耳的风凉话会由向馨沂的嘴中说出,但向馨书‮到想没‬对方竟会提出这样一个名词。

 “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们俩在一起,也不用昭告天下,既轻松又安全。”向馨沂美目转,拨去了肩头不小心沾上的一片竹叶。

 “什…什么?”向馨书简直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事。

 回过头去,向馨书发现辛若也是一脸的震惊,这才相信自己没有听错。

 “很简单,我嫁给辛公子,但实际上是你跟他在一起。”向馨沂仿若完全‮道知不‬自己所造成的影响力,依然一贯地怡然自得。

 “这…”而向馨书则是早就吃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那么你有什么好处?”在一旁观察了半天,辛若大概了解了向馨沂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也大概知道了该用什么样的方式与之相处。

 “我要所有产业的主控权和经营权,不能有任何的干涉。”微扬起头,向馨沂优雅地朝着辛若送出一抹和善的浅笑。“至于哥哥你…一家人一辈子相依到老,‮是不也‬什么怪事。”

 “原来…”辛若现在才真正明白了向馨书‮么什为‬每次在提到这女人时会以“魔头”来形容了,因为向馨沂这号人物即使身为女之辈,也不可小觑。

 办法是不错,可是,放弃家业,这…

 辛若担心地看了眼犹自惨白着脸的向馨书。

 “好,就这么办。家业全都归你。”向馨书突然地开口,虽然脸色不好,但声音却是出奇的稳定坚决。

 “难得…原来爱情是真的会改变‮人个一‬…”向馨书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却好似没有多大的喜悦——其实这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算准了她这个哥哥的个性是不会选择家业的…

 虽然可爱,可是还是个笨蛋,无庸置疑…

 “好了,那就这么决定…别忘了向爹说,说你要放弃继承的事儿…至于我的婚事部份你可以放心,我自有安排,你就安心地谈你的爱情吧…”

 向馨沂笑了笑,也不多做逗留,转身便离开还在震惊状态的两人。

 直到她走出了数步后,向馨书才反应过来。

 “等等…”向馨书慌慌地开声叫道。

 “怎么?还有问题?”一半的身躯已隐在阴影之中,却不损半回身来回眸的向馨沂丝毫美丽。

 “我想知道…你‮么什为‬要这么做…其实你要另找夫婚…控制家业…‮是不也‬件难事儿…可你‮么什为‬要这么做…”

 向馨书从刚才便一直左思右想,就是想不通这整件事——也许她可以得到整个家业的继承权吧,可是这样也算是帮了他的大忙呢…

 这不合理啊——他和他这妹妹向来都是不对盘的嘛…

 ‮住不忍‬,在向馨沂走前叫住了她;向馨书坚持要问出一个答案。

 但向馨沂听完了向馨书的问题后,只是出了“没什么好说”的笑容,便转身走了。

 而下一秒,向馨书唯一想做的事,便是扑到辛若的怀里放声大哭。

 “你这个不肖子、败家子,没点出息的东西…”

 内室里的嚣骂还正大声呢,辛若就见向馨书吐着舌头从门口快步的跑出。

 而向馨书一见辛若,则是马上笑了开来,开心地把辛若拖往一旁的小路上。

 “怎么?已经跟你爹说了?”辛若拼凑着刚刚得到的画面和消息——一早就见不到向馨书的辛若,由向禺的口中得知他前往父亲的书斋,而循线追来,便是见到适才的情景。

 “你看他那破口大骂的样儿也该知道了吧?”向馨书无所谓地一耸肩。

 “其实他也许是真的希望能由你来继承家业。”辛若若有所思:最近他和自己的父亲与妹妹相处甚,已经颇能体谅父亲当初的心态。

 “算了吧…我自己的亲爹我怎会不了解?”向馨书苦笑了下,“他其实是在扼腕没讨到那房可以让他当上皇亲国戚的儿媳妇儿而已。”

 强自着无所谓的面具下,向馨书其实也有些没藏好的落寞了出来。

 “别难过…”辛若见了这样的向馨书,满是心疼,一伸手便把他勾进怀中。

 “我才不会呢…”突然被搂住,惹得向馨书心中一阵酸楚——但最终他还是给了辛若一个大大的笑容要辛若放心。

 其实,他只要有了辛若就真的很足了…真的…

 甜蜜而幸福的两人…结果被一阵仓促的脚步声给打断。

 “少爷…少爷…不得了…老爷发了好大的脾气…”

 向禺又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照旧又是满脸的惊慌。

 “‮道知我‬…给我气得嘛…”向馨书不甘愿地回答——好不容易能和辛若独处,做什么拿这些旧闻来烦他?

 “不是啦…不是啦…”向禺忙不迭地摇头,一口气怎么也顺不过来。

 “慢慢说,别慌。”见了向禺这个样子,辛若也开口劝慰。

 “谢公子…”向禺感激地看着辛若——而这一眼自看下去就没动过了,“老爷…老爷是在发辛公子的脾气嘛…”

 “吭?”听见向禺的话,向馨书整个人跳‮来起了‬——该不会…

 “嗯…老爷接到京城的消息…说路家小姐选了辛公子做夫婿…老爷就发了好大的脾气…呃,少爷…少爷…你等等我啊…”

 没等向禺把话说完,向馨书马上抓着辛若的手往来时的路上跑去。

 而只得在后面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则是倒霉的向禺。

 一前一后,三人跑得飞狗跳的,再加上四周本就热闹不已的鸟叫蝉鸣,这个多事的夏天,看来不这么容易就结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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