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把一堆鸟事全部处理完毕后,也差不多到了七点的开店时间。
白兰坐在吧台内,一双眼紧盯着墙上的壁钟,食指指尖断断续续的敲打着吧台桌面。
“妳呆坐在我的地盘做什么?”辛洁来到她身边,歪着头轻声问。
“我在考虑一些事…”
“无论妳在考虑什么,我得提醒妳一声,七点了,快开店吧!”
“道知我开店时间到了,只不过…店门一开就得看到那两张讨厌的嘴脸,所以我在考虑要怎么一次解决掉他们。”提起从一个小时前就开始在店门口站岗的无敌铁金刚二人组,白兰就感到一阵头痛。
“省省吧!他们根本就是打不死的蟑螂。”白兰使出的技俩她都见识过了,可是外头那两尊无敌铁金刚依旧屹立不摇。
“所以,一定要解决!”两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在店门口这么一站,害得她的生意不受影响都难。
双掌在吧台桌面上一撑,白兰
直
杆,笔直的朝店门口走去,一打开店门,不意外的又见到那两张
氓脸的无敌铁金刚。
她将双手环抱于
前,脸色不善紧绷,“无敌铁金刚,你们知道知不,你们两个真的很顾人怨?”
被唤作无敌铁金刚的两名穿着黑西装的壮汉,互看一眼,
出相同无奈的表情。
铁金从西装内袋中拿出一封封好口的信封递上前,“白小姐,我们也是千百个意愿不,如果妳愿意在搬迁同意书上头签字…”
“免谈!”白兰一手打掉递上的牛皮信封,态度坚决强硬,“你们别再浪费我的时间,要我考虑搬迁,可以,我要先见见你们的老大。”
这次轮到铁刚面有难
的开口,“可是白小姐,我们老大他…”
“我不听五四三的借口,我要见他!”
铁金尽管面有难
,仍忠于转述老大的
代,“我们老大说过了,有任何问题可以直接找方先生谈。”
“我找方以谦做什么?是他要我搬迁的吗?是他派小弟每天在我店门前站岗的吗?是他
得我要像个泼妇一样骂街的吗?充其量他只是金主兼推手之一,我要见的是幕后的主使者,你们的老大!”
“可是…”无敌铁金刚二人组面有难
。
“没有可是!”再不把这件事给解决,她一定会发疯的,“我受够了你们的慢
疲劳轰炸,回去转告你们的缩头乌
老大,要我签搬迁同意书,可以!前提是我要见他一面,否则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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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白小姐要我们这样转告你…”
展钧静坐在单人沙发椅中,不发一语的仔细聆听着铁氏双雄的回报。
“老大,我看白小姐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如果情况再继续僵持下去,对我们也没有好处。”铁刚将心中隐忧道出。
“老大,我的看法跟铁刚一样,我看白小姐最近脾气暴躁得很,万一真的惹火她,搞不好她把土地转卖给我们的对手,到时不是更加棘手吗?”
“照你们对白兰的形容,她是个至情至
之人,应该还想不到这一招。”
“所以老大…你要见她一面吗?”铁刚边观察着他的神色,边小心翼翼低问。
“目前为止还不需要。”展钧的指尖敲打着沙发把手,一副心不在焉,“阿金,现在几点了?”
“老大,已经快十二点了。”看了下手表时间,铁金如实报告。
展钧陡地重搥了一下沙发把手,怒斥一声:“真是太不象话了!”
铁金与铁刚
换了一个会心眼神,铁金以手肘撞了兄弟手臂一下,示意他开口。
铁刚递给他一记白眼,抡拳作势要扁他;铁金不甘示弱的也同样抡拳作出反击样。
他们两人默不作声的举动全落在展钧的眼底,令他更为不悦的拧紧双眉,“你们有话就说,别在旁边搞小动作。”
“老大,那个…”铁金硬着头皮发声,“白小姐那边要怎么处理?”
“就照之前那样处理。”
“可是她坚持说要见幕后主使者,也就是──老大你。”铁刚依言转述。
“有问题叫她去找方以谦。”展钧的情绪越来越不耐了。
“白小姐已经撂话,她说找方先生没有用,她要见的人是你。”铁刚跟着补述。
“你们两个看着办吧!”展钧懒得为这种事伤脑筋,随口敷衍。
铁金跟铁刚对看一眼,传递着相同的讯息:他们要怎么看着办啊?
“啦啦啦…啦啦啦…”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官紫薇踩着紊乱步子踏进客厅,一见到脸色铁青的展钧,开心的扬手招呼,“嗨,钧哥。”
“嗨什么嗨!”展钧双手一拍,不怒而威的脸孔已透出浓浓不悦,“薇薇,妳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几点?”踩着酒醉的脚步,她睁着蒙蒙双眼瞄了眼墙上的钟,“才刚过十二点而已…”
“薇薇,妳太不象话了!”
展钧突如其来的爆吼,让官紫薇皱了皱秀眉,朝他伸出食指摇了摇,“钧哥,你生气啦?道知我你生气了,可是…才十二点,你干嘛那么生气呢?我又没有搞到三更半夜才回来,呃──”
听着她打着酒嗝,展钧顿感一个头两个大,“薇薇,之前我们不是约法三章过,要出去玩,可以,不过不能超过晚上十一点。”
“哎唷,钧哥你真是老古板!”官紫薇倒坐在沙发内,慵懒的勾
笑了笑,“都什么年代了,要是让人家知道我有门
时间,只会笑掉人家大牙。”
“薇薇!”展钧忍无可忍的起身一吼。
官紫薇皱眉闭眼,承受不住的伸指掏掏受创的耳朵,“钧哥,你干嘛那么大声,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懂得对自己负责。”
“哼!”展钧不以为然的嗤之以鼻,“妳对自己负责的方式就是每晚都跟朋友出去狂
,然后喝得醉茫茫回家吗?”
“人家高兴嘛!”官紫薇朝他绽放出一抹璀丽笑容,“好不容易混到大学毕业了,当然得要好好庆祝一下啊!”
“妳已经庆祝了整整半年了。”展钧声调冰冷的提醒。
“人不轻狂枉少年嘛!”官紫薇痴痴发笑,“钧哥,你不要老是整天绷着一张脸,那样人生多无趣啊!”
“铁金、铁刚,去提一桶水来。”沉着声,展钧决定给她来个醍醐灌顶。
“老大,这样不好吧…”铁金一脸为难。
“老大,提水做什么?”搞不清楚状况的铁刚同时发问,结果马上遭到铁金一个手拐。
铁刚正要发作,铁金以眼神示意展钧的沉肃神情,铁刚意会过来,闭嘴不语。
“废话少说,去提一桶水来。”
“是!”铁金依言照办,转身走进厨房。
不知死活的官紫薇半躺在沙发内,哼唱着荒腔走板的流行歌曲,一对上展钧那双冒火的眼,傻傻的咧
一笑。
“钧哥,你还在生气啊?”她挥挥显得无力的小手,“你就是这么爱生气,所以那些小弟们都不敢靠近你,这年头当大哥的不能这样,多些笑脸才会显得你亲切…”
她的话未说完,展钧已从手脚利落的铁金手中接过小桶水,毫不留情的往浑身散发酒气的官紫薇身上泼去。
“啊──”当下,官紫薇尖叫一声,整个人从沙发中弹跳起来,尖声质问:“钧哥,你么什干!”
“妳清醒了没有?”展钧不改严酷本
的低声问。
“醒了醒了,这样你满意了没有?”官紫薇歇斯底里大叫,边将满身冷水给抖落。
“从明天开始,妳要是又这样夜不归营,跟着狐群狗
到处鬼混,我就每天一桶冰水伺候妳!”
“好啊!谁怕谁!”倔傲的眉一扬,官紫薇未将他的恫吓放在心上。
凝看着官紫薇那张毫不退让的倔强眼神,展钧心痛不已,“薇薇,妳么什为要这样自甘堕落?以前那个乖巧听话的薇薇呢?么什为妳会变成这样?”
他的低喊让官紫薇浮动于眼瞳间的强势软化几分,她垂下眼眸,清美脸庞蒙上一层淡淡忧伤。
“么什为…钧哥,因为我要的你不给我,我只有这样做才能让你一直注意我、在乎我,而不是把我当成妹妹看待,道知你…我根本就不想当你的妹妹!”
“薇薇,妳喝醉了,时间也晚了,妳需要好好休息。”
“哈哈哈…”官紫薇突然爆出一串疯狂笑声,斜睨展钧的眼神似在嘲弄他是个胆小表,“钧哥,我现在清醒得很,否则你那桶冷水岂不是白泼了。”
“薇薇…”注视她的眸光多了分苦楚,面对她坦然不讳的赤luo情感,展钧困扰的不知该怎么回应,“妳真的累了,我让阿金跟阿刚送妳回房休息。”
官紫薇心伤的双眸瞬间变得愤怒凌厉,“钧哥,你是个胆小表!”
抛下一句啐骂后,她旋即转身奔跑上楼,而展钧跌坐在沙发内,紧锁的眉头有着浓浓的烦躁及无措。
站在一旁的铁氏兄弟不敢发声,呆立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仍在传递着相同的扰人讯息。
老大要他们看着办,他们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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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白兰以猛力拍桌表达其不满情绪。
“什么叫做你们会看着办?”不过一天时间,准时站岗的无敌铁金刚带了她最讨厌的坏消息,“你们老大摆明看不起我,以为派你们两个白痴应付我,我就会乖乖举手投降吗?”
“白小姐,我们不是白痴。”铁刚郑重否认。
白兰不在意的挥挥手,愤愤不平的撂话,“随便啦!总之,想要我这块土地就叫你们老大出面跟我谈,否则我就这样跟你们耗下去,别以为用黑道手腕恐吓我,我就会乖乖就范。”
“可是白小姐…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铁金哀声叹气,“再说,我们不当黑道很久了,现在我们是正正正当的生意人。”
“哼!”白兰斜眼一睨,外加奉送一记不屑嗤声,“这年头黑道想漂白,就跟铁树开花一样,不、可、能。”
“白小姐,妳讲这话就不对了,我们之前或许真的误入歧途过,但现在我们已经改过向善,经营公司做正当的生意,妳不能看低我们。”铁刚怒眉一挑,义正严词的抨击她的错误观念。
“哼!”白兰撇过脸再度冷嗤一声,“我管你们现在是不是在做正当生意,我只知道想要我乖乖把土地双手奉上,办、不、到!”
“白小姐,如果妳对我们公司收购土地的价钱不满意,我们可以再回去跟老大商量。”铁金口齿
畅的陈述着重复再重复的话题。
“你们两个是耳聋了吗?我说过不卖就是不卖!”白兰横眉竖目,绷紧的小脸蒙着一层怒气,“你们老大喜欢当缩头乌
是吧?好啊!那就这样僵持下去,到时再来看看是谁求谁?”
“白小姐妳别生气,我们老大他…他…”铁刚急于想要安抚脾气爆发的白兰,却笨拙得找不到好借口。
“你们老大样么怎我管不着,我只知道他彻底惹火我了,以后我们就走着瞧!”将溢满喉间的脏话全部
下肚,白兰不断提醒自己别跟不懂人情义理的畜生计较,省得失了风度,“今晚照例,我的店不
你们两位在外头站岗,所以你们可以滚了!”
“白小姐,妳有妳的立场,我们也有我们的立场。”铁金一脸为难,“所以我们还是乖乖到外头站岗好了。”
一股火气卡在
臆间发不出,对于眼前的无敌铁金刚二人组,她真不知该拿他们的死皮赖脸怎么办。
恼火的甩头一哼,她决定不理会他们,省得先气死自己。
见白兰扭头走进店内,铁刚这才松了口气,住不忍口吐怨言,“这女人又呛又难搞,每次跟她讲话都让我头痛得要命。”
铁金不以为然的瞪了他一眼,“你头痛个
,每次都是我在跟她周旋,你就只会放马后炮。”
“我哪有放马后炮?刚刚她瞧不起我们兄弟漂白转行,我还不是跳出来跟她对呛。”铁刚骄傲的抬高下巴,细数适才立下的战绩。
铁金不屑的撇过脸去,“有种你就帮老大把这女人搞定,到时你就拿麦克风到处宣扬你的功劳,我还会帮你敲锣打鼓助声势。”
想起张牙舞爪的白兰,铁刚瑟缩的打了个寒颤,“要我拿刀拿
跟人火并没问题,可是遇上这个女人…唉!一刀砍死我比较快。”
“唉~这一点我同意。”
想起这些日子以来跟白兰的周旋,铁金不
想一掬伤心泪,他从没见过这么难搞的女人,她艺高人胆大,普天之下,敢拿菜刀跟黑道拼命的女人有几人啊?
铁氏兄弟互看一眼,心有所感大叹口气。
“来来来,今晚我请客!大家跟我来!”
一名年轻亮丽的高挑女子带领着一群朋友,浩浩
的越过在店门前站岗的铁氏兄弟,心情愉悦的踏入播放着舞曲音乐的PUB。
铁刚不经意的一瞥,教他整个震慑的瞪直双眼,伸手直扯兄弟铁金的手腕。
“干嘛拉拉扯扯的?”铁金不耐烦的把手肘扯回。
“铁金,你看!”轻轻推开PUB大门,他指着一名年轻女子的背影,“那个年轻美眉像不像大小姐?”
“你开什么玩笑,都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大小姐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那天她才跟老大…”铁金音声的消失在年轻美眉转身的那一瞬间,“大…大小姐?!”
铁刚回以一记你看吧的眼神,“铁金,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你问我,我问谁啊!”想起大小姐跟老大间的剑拔弩张,铁金又是一阵头痛,“不过要是我们知情不报,肯定会被老大就地正法。”
眼捷手快的铁刚掏出手机递给他,“所以,你通知老大一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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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大家好好HappyHappy,今晚我请客!”官紫薇豪气干云的拍了拍
脯,挂着笑脸来到吧台前,“Hi,BarGirl,给我朋友们统统来一杯Tequlia。”
辛洁冷眼瞧了她一眼,“小姐,喝这么浓的酒不太好吧!”
官紫薇不以为意的勾了勾
,拿出一张白金卡晃呀晃,“BarGirl,没听过付钱的是大爷吗?我请妳给他们统统来一杯Tequlia。”
辛洁皮笑
不笑的伸手收下她的信用卡,“我当然是以服务客人至上。”
官紫薇满意的笑了,转过身去,缓缓走进店内的小舞池,随着播放的舞曲扭动起身体来,跟着她来的一干男女朋友也纷纷投入舞池中尽情摇摆。
“调给他们的Tequlia淡一点,省得出事。”将官紫薇豪
的作风看在眼里,白兰不甚赞同的来到辛洁身边
代道。
“店是妳开的,还怕出事啊!”
白兰皱皱鼻子,“拜托,妳又不是道知不,我最怕这种玩起来不知节制的少男少女,跳舞喝酒当然没问题,最怕的是其它的问题…”
她的忧虑才刚浮上心头,眼角便见到舞池中的男女不知在暗暗传递着什么,当下反
飙出脏话。
“靠!他们竟然把毒品带进我的店里!”这还得了,她可是经营正当的PUB生意,可不想被这些无知男女害到勒令停业。
见她冲动的想上前逮人,辛洁伸手搭住她的肩膀阻止,“白兰,别冲动,静观其变再说,定不说那并不是毒品。”
“是不那K他命是什么?”
“我怀疑…那是
药。”
“什么?!”白兰错愕得差点掉下巴。
“不信妳自己看。”
看着辛洁示意服务生将调好的Tequlia酒一杯杯送给舞池中的男女,白兰静立在吧台后不动声
,只见人手一杯Tequlia的男女离开舞池,分别找了角落位置坐下。
她仔细观察暗中传递着白色小药包的几乎都是穿着打扮时髦的年轻男生,而那些穿着火辣的年轻美眉们则是捧着酒杯一一落座,丝毫未觉那些男
同伴们的另有打算。
“真不妙啊…”抚着下巴,白兰到想没开店至今会遇上这种事。
“妳打算怎么处理?”轻撞了下她的手肘,辛洁小声低问。
“怎么处理…当然是好好教训那些不知死活的兔崽子一顿!
都没长齐就想学坏,是其尤在我的店里搞这种事,摆明欠扁!”
“道知我妳正义感强,不过,有些事还是得先提醒妳,得罪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轻年,只怕以后会后患无穷。”辛洁双臂环
,轻声吐
经验谈。
“要我当睁眼瞎子,我做不到!”充满正气的美丽脸孔一凛,白兰卷起衣袖准备好好教训那些
字当头的年轻小伙子,朝后头厨房吆喝一声,“小张、小王,跟我来。”
“白兰,如果事情不对劲,我会报警。”避在战线之外的辛洁小声说道。
白兰挥手示意了解,领着两名工作人员朝那群大肆喧嚣的年轻男女走去。
趁着店内灯光昏暗、音乐声大作,酒客们热闹喧哗,年轻男女窝在角落座位说说笑笑,几名心怀不轨的年轻男子已悄悄传递着药包。
当其中一名见时机大好,无人察觉他的举止时,不动声
的拆开药包,摸出一颗药丸,正打算扔进酒杯里时,活生生被白兰给逮个正着。
“小弟弟,你打算做什么?”白兰脸色铁青,揪住男子的手,刻意扬高他手中的药丸,“你父母没教过你,不要在别人饮料中随便下药吗?”
年轻男子愤而
回手,迅速将指尖的药丸扔弃,回以不可一世的挑衅眼神,“欧巴桑,妳可不要
冠罪名喔!谁下药了?在场的有谁看见我下药?妳随便
扣罪名给我,我可以告妳!”
“请。”白兰不以为忤,指着顶上的天花板,“我想上面的监视器应该都把你的好事给拍的一清二楚。”
年轻男子脸上得意笑颜瞬间僵化,沉不住气的他恼羞成怒,起身就想给白兰一拳,“妳这个多事的欧巴桑!”
白兰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制住他挥拳的力道,然后使劲将他往身前一带,令他失衡的往前倾倒,弯起膝盖朝他肚子用力一顶──
“该死的臭小子!我不是欧巴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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