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今年的寒假来了,唐少柏跟学生道别。
“老师,你真的跟林老师的女儿同居吗?”他的事在校园里传得满城风雨,知道是那些女老师传出来的话,他不介意,也一点都不在乎。
“对。”
学生一阵哗然,有个学生再问,“那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他温柔点头。
“老师,她又不漂亮,你么什为喜欢她?”有个女学生不服了,老师这么帅又这么
人,怎么会选上那个曾经被退婚的女人呢?几个女同学曾经一起去老师租的住处偷看过,暗恋老师的她们想看看是谁掳走老师的心,才知道那女的一点都不美、不漂亮,瘦瘦高高,而且还很凶,没有打扮的她只穿着随
的休闲服在家附近喂野狗。
“她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了。”
“真的?”
“老师,那你要跟她结婚吗?”
“只要她愿意。”
他的话让班上燃起一股
动,唐少柏只是一笑置之,道知他,除非他能确定自己的身体状况,否则他不会拿舒儿的后半辈子开玩笑。
那晚,当他人个一躺在房里看书时,本是该在工作的舒儿走进他房间,穿着睡衣的她手里抱着枕头。
“累了吗?”
她点头,缓缓的走向他,“我想陪你睡觉。”将枕头放在他
上,舒儿不待唐少柏回答,柔软的身子避开他受伤的左手缩进他怀里,寒冷的冬天抱着他的感觉好好。
“你不工作了吗?”
“明天再工作。”
唐少柏将书放在
边双层柜上,右手将她搂得更紧些,淡淡的沁香是他熟悉的味道,住不忍的他低头在她
上细啄。
“少柏?”在他吻到她细颈时,林舒儿轻轻地喊他。“你那时是为了养病才去美国的对不对?”
“那很重要吗?”今晚的他有些狂热,拥有她的身子,教他无法压抑体内的
望。
“很重要。”
因为她心里对他的怨怼需要理由消除,除了上课时间,他几乎都在家里陪她,有时他们会去超市买菜,有时逛街,有时只是在附近散步,这样平凡的生活,有些人可能觉得无味,但因为有少柏,她天天都淌佯在幸福的甜蜜里。
知道不该再瞒她,深
口气唐少柏拉过她的手移至他动手术的地方,那里有条长长的疤痕,凹凸不平的
痕让他常常想到化疗时的痛苦。
林舒儿红着眼眶指腹轻轻的在那疤痕上滑动,“很痛吗?”
“都过去了。”
“么什为瞒着我?”她轻槌他一下,又在他肩膀咬了一口,“你么什为不跟我说?”在她为了思念他而大谈恋爱时,他受得是病魔的折磨。
“我已经没事了。”
“那是癌细胞,而你差点没命。”
“我熬过来了,而且也比以前更强壮些,我的骨髓移植很成功。”拭去她垂下的泪水,当年他就是不想看她哭才不说的。
“化疗痛苦吗?”她听过那些治疗,会掉头发,精神不济,也会丧失求生意识,那时如果她能陪在他身边就好了。
“想你候时的就不痛。”他低头又给她一个吻,而后他的手开始探入她衣服里,“只要想到你,那些痛全被我忍下来了。”衣服的扣子被他解开,
出
前大片春光,他埋头想要将她吻遍。
“你不怪我吗?”她有过别人,而且还订过婚。
“我该谢谢他们在你最需要候时的陪你,最后你还是又回到我身边了不是吗?”
“爱我,好吗?”她伸手将他搂近自己,此时她的睡衣已经离身,烫热的身躯在悸动。
“今晚?”这是个没有设防的夜晚,超出他的意料之外,舒儿的大胆,他的渴望,道知他自己很难停止。
“我好想你。”
唐少柏虽然也想,但他却要顾虑受伤的左手,“可以改天吗?”他是心有余而力不是。
林舒儿不解,“么什为?”难道少柏嫌弃她吗?外头的风声太多,他也相信她曾经的不堪吗?
无奈的唐少柏举高自己还上石膏的左手,“我怕它会抗议。”
看着那个被她在上头作画的石膏,林舒儿终于释怀的笑了,她献上自己的
。“你不是变强壮了吗?”少了左手应该没有关系才是,“我想要你。”
她挑逗他仅存的理智跟自制,见她娇柔的表情,他只能吻住她的
,将她的逗人的话语全都吻在嘴里,温柔的他为这个浪漫的夜晚开启热情,也为两人之间十年的隔阂给除去,覆在她身上,道知他子辈这他都不会放手了。
新年将至,唐少柏出门买酱油,才要走进巷子口,一辆眼
的黑色轿车引去他的注意,犹豫了片刻,唐少柏缓缓的越过马路走去。
黑色轿车车窗摇下,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戴着墨镜,当他拿下墨镜时,唐少柏朝那人裂嘴笑了。
“大哥。”
原来是唐少城,五年前完成学业后,他进入家族事业工作,这几年东奔西跑的,与弟弟相聚的时间并不多。这一次是不要林伯打电话到日本给他,很难相信原本该在美国养病的少柏竟然回台湾了,而且有家不回得住在这个小社区里。
“上车。”
唐少柏望着手里的酱油,再几天就过年了,唐少柏本来打算陪舒儿一起去南部走走,难得一
的晴天,他跟舒儿约好吃过午饭后一起去附近商家买些年节食物,却因为大哥的出现而作罢了。
“她在等你?”
车子朝唐家大宅行去,唐少城侧脸看了弟弟一眼,他脸上的沉郁让他想起林舒儿,而这也是么什为他要回台湾,再看一眼他左手的石膏,上面还被人作画提字,想必是那位小姐的杰作。
“你的手还好吧?”
“只是骨折,等石膏拆了就不碍事了。”撑着下颚看着窗外,“是林伯跟你说我在这里的吗?”
这几年步入社会的大哥染上商场气息,人前的他很是冷漠沉稳,内敛的他从不在公众场所展
个人情绪,他有着最标准唐家的人味道,比他还像。为达目的的大哥,用尽一切手段都要完成自己的目的,这样的大哥曾经让他很陌生排斥。
上次两兄弟见面是二年前了,那时大哥为了收购某个社区的空地而去了趟美国,为了公司利益大哥全然不顾那些住户的恳求,他高资金的买通当地高官单位,下令要当地居民迁移,尽管抗议不断,尽管产生暴动,最后大哥还是拿下了空地的所有权。而后道知他很多人成了无家可归的游人,他不能接受大哥的强硬作风,谁知那时在病房看望他的大哥只丢下一句他太天真了的冷淡话即走人。
二年过去了,在他跟大哥心里的结多少得到疏缓,但这一次大哥的出现,教他心头的警戒再起,忙碌的大哥不可能有空闲回台湾看他。
“是菜子跟我联络的,她说你回台湾了。”
“菜子还好吗?”
“她希望你回美国。”
“我想待在台湾。”
“少柏,你跟菜子已经有口头婚约了!”
“妈还道知不我在台湾吧?”
“她过一些时间就回来,要我先回来处理你的事。”
“我能有什么事?”他是个休养中的病人,这十年来,他被人无唯不至的照顾着,也教他受够了这种任人安排的生活。
“你么什为私自回台湾?五年时间还没到,若是你的身体再出现什么状况,该怎么跟妈
待?”这到想里,唐少城不免加重语气。
“杨医生确定我的身体状况都正常。”
“马上离开林家。”
他的猜想没错,这才是大哥找他的原因,“我想跟舒儿在一起。”
“不行,林舒儿不适合你。”
“大哥,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会规划,你跟妈都不要再干涉。”
“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你好。”
车子停在唐家大门口,自动门缓缓启动,十年未见的家又再次重现于唐少柏眼前。林伯已经在屋子外
接了,不用想,唐少柏都知道全是林伯通报的结果。
“我要走了。”当大哥车子停好,他甩门走出车内,不理会身后林伯的喊叫,他只想回去找舒儿。
“少柏,你站住!”
才走几步远,他被大哥扯住一侧肩膀,“你不准走。”唐少城难得对他怒吼:“林伯,带他进屋。”
两兄弟怒目相向。
“大哥!”
“所有的事等妈回来再说,你先回房间。”虽然他康复许多,但在大哥面前,他的力气根本不及他的二分之一,哪里能挣开大哥的掌箝。
道知他跟大哥来硬得没用,“舒儿在等我。”
“我自然会让道知她你回家了。”
唐少城扯开西装领带,一丝不苟的头发因为冷风吹拂
了,
刚的脸庞没有一丝妥协,倦累的他转身喊着:“林伯。”
唐少柏去美国买酱油吗?奇怪,去附近一百公尺不到的商店买酱油需要花上一个小时吗?她鲁猪脚的汤汁都要干了,还不见他回来。
林舒儿关火跑到大门外看了看,小巷子还是不见他的踪影,到底去哪里了?
不可能有人绑架他吧,身形高大的他虽是瘦了些,但也不至于弱不
风的任人带走,如果是车祸,也会听到警车或是救护车音声的,那么他怎么还不回家?
等了近五分钟后,林舒儿转身进家里,随即听郅电话响起。
“喂?少柏吗?”
(舒儿,是爸爸。)爸爸?对了,他在日本。
“爸,你怎么打电话回来?”她有些失望,本以为是少柏打来的电话。
(你还好吗?)
“嗯,我很好。”
这些年父女俩没什么话说,林舒儿沉默的盯着墙上时钟,(舒儿,你还好吗?)
“嗯。”
(那我就放心了,你自己要多小心一点,天气冷别着凉了。)
“道知我,爸你也是。”
(那爸爸挂电话了,你阿姨在喊人了。)
“好,再见。”
直到挂上电话,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流泪,怎么会呢?
面对空空的家,那头的爸爸有阿姨跟小苏陪着,还有小苏的男朋友,四个人和乐融融,此时此地她好想少柏就在身边陪她。
叮当!少柏回来了?
慌张的跑上前打开门,一样高大的身躯,但那个人不是少柏。
“好久不见了,林小姐。”
“是你,唐少城!”眼前这个长相高大
拔的人是少柏的大哥,十多年不见,他还是没变,嘴
抿成一线,俊容严肃,感觉更冷漠了。
她朝后头望了望,“少柏没跟你在一起吗?”
“可以进去谈吗?”
她退开让他进屋里。
唐少城闻到屋子里的饭菜香,想必是在等少柏吧,“你在煮饭?”
“我在等少柏拿酱油回来。”
“他不会回来了。”开门见山,唐少城挑明说了。
“么什为?”
“少柏已经回家了,从现在开始,请你不要再去打扰他的生活。”
犹如晴天霹雳的重击敲向她,林舒儿发怔。“少柏怎么了吗?”是不是他又发病了?还是哪里不舒服呢?
“他很好,我只是希望你别再去找少柏。”
“么什为?”
“少柏过不久就会订婚了。”唐少城不带一丝感情将自己来的目的说完,“你跟少柏不适合。”
“少柏要订婚了?”怔怔地,她呆愣的看着唐少城。
“没错。”
“骗人!”她才不相信,少柏才不会丢下她,他才不是这种人!
“我要去看他!”
“就算你去我家,还是见不到少柏。”
“你么什为阻止我跟少柏?”
“这件事你比我更清楚,你的过去不适合少柏。”
过去?是她曾经被退婚吗?
“少柏不在意!”
被退婚不是她所愿,是对方变心了,是那个人要走的,不是她的错!
“但是唐家在意,他是唐家的继承人,另一半的选择关系整个唐家的颜面。”
“你是说我配不上少柏?”
她曾经以为自己变坚强了,刀
不入的她不再轻易被人伤害,但现在她却有种心在淌血的疼痛在蔓延。
“你很聪明。”
“少柏也说了吗?”忍着眼泪,她想问清楚。
“道知他自己的身份,也不可能反抗我母亲的话,所以请你离开他。”
“如果我不要呢?”
“那我就只有使用其他方法了。”
“你要么什干?”
“你的家人就要为你的任
付出代价。”
“你不可以!”
“那就接受这个事实,少柏跟你不适合,你们各自有各自的未来,离开少柏对你对他都好。”
“我要听少柏亲口跟我说!”
“少柏需要静养,我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他,如果你再去接近他,我就让你家人不得平静。”
这样算是恐吓吗?算是要胁她屈服吗?如果她妥协了,是不是就不能再见少柏一面了?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少柏跟别的女生在一起?
“林小姐,我相信你懂事情的轻重,如果你真是爱少柏,就不要为难他,他有他该尽的责任。”
她道知不唐少城何时离开的,她只是缩在沙发上,双手环膝的发呆,这一次的眼泪再也住不忍的滚下,一直到天色都暗了,浑然未觉的她早已哭肿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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