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剩下最后一帖药候时的,关若水突然灵机一动,想了一个好法子。
既然爹为了要治疗林老夫人而无法到梅林镇来,那么何不让傅尔杰直接去给爹诊视呢?
当然啦!痛恨大夫的傅尔杰,是打死也不可能会同意这个计划、也绝不可能会被说服的,她一定得用别的方法才行。
至于该用什么法子,她也已经想好了,这还是上回傅尔杰的“溺水事件”给了她灵感呢!
当时他因为那个意外而昏
了好几个时辰,让她得以顺利地喂他喝药,所以如果她能够再次让傅尔杰失去知觉,昏
上几个时辰,不就可以将他“偷渡”到爹那儿去了吗?
只要在他清醒过来之前,迅速将他运送回来,再装成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就不会被发现了。
“嘻!我真是太聪明了。”
这个方法立刻得到了傅家老爷和夫人的赞成,事实上,他们眼看儿子这两天的身体情况略有好转,人个两的心里立刻燃起希望。
在为儿子好的前提之下,别说是将他弄昏了,就算硬是要将他五花大绑起来,为了能让儿子早
康复,他们也绝对会同意的。
得到了傅氏夫妇的充分授权后,关若水在掺了药的
汤之中,再多加了会让他沉沉睡去的药,包准能将他给摆平。
“少爷,该喝
汤了。”
傅尔杰瞥了眼走进房里的关若水,没什么兴趣地别开脸。“我现在不渴,也不饿。”
“不过一小碗
汤而已,喝下去既不会撑也不会
,少爷就快喝嘛!”关若水好声好气地劝道。
傅尔杰神色冷漠,不为所动。“妳聋了吗?我说了现在不想喝。”
莫非这两天他按时用膳,让她误以为他变得乖巧听话?哼!若她真的这么想,那可就错得离谱!
他之所以会做任何的事情,纯粹只是因为他自己想那么做,而现在他心情不佳,不想喝那碗
汤,她就休想要强迫他!
关若水闻言眉心一蹙,都已经是最后一帖药了,他竟不肯乖乖合作?不成,她得赶紧想办法才行。
“少爷,您还是喝了它好吗?少爷喝了
汤之后,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来吵您,这样行吗?”她低声下气地打商量。
“不行。”傅尔杰不为所动。
“这…少爷,我想你也一定不希望我一直在旁边打扰你休息吧?既然这样,何不喝了
汤,让你的耳
子清静一下呢?”
傅尔杰睨了她一眼。“妳是在跟我谈条件?”
“不,当然不是。”关若水连忙摇头否认。
可恶,他今天怎么这么难搞啊?是不要怕将他
昏的计划失败,她定不说早按捺不住地跟他吵起来了。
她深
口气,努力表现出和颜悦
的模样。
“少爷,这
汤对于恢复元气很有助益的,您就喝了吧!只要少爷喝了这碗
汤之后,除非你有事叫唤,否则我今天绝对不主动出现在少爷面前,这样好不好?”
望着她苦口婆心劝告的模样,傅尔杰瞇起黑眸,眼底浮现一丝疑惑。
怪了,这奴婢不是
大牌、
叛逆的吗?几时变得如此低声下气了?
“妳在打什么主意?”
“嗄?”关若水微微一僵,努力掩饰自己的心虚。“什、什么?”
“妳今
如此温驯,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怎么会呢?少爷您太多心了。”关若水尴尬地否认。“我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奴婢,怎么可能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呢?”
“妳会这么说,就显得更加可疑了!”
关若水在心里暗暗叫糟。可恶!这男人的直觉这么敏锐做什么?
法办没了,现在她也只能装傻到底了。
“我只是突然想通了做丫鬟的道理嘛!既然我是要服侍少爷的,当然还是少惹恼少爷,这样对大家都好呀!”
傅尔杰冷哼了声。“身为一名丫鬟,妳直到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会不会太迟钝了点?”
可恶!必若水气恼地暗暗咬牙,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忍耐再忍耐!
“少爷,拜托,您就喝吧!”
她半哄半劝的神态,看在傅尔杰的眼里竟有点像是在撒娇,而那模样不知为何竟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等他回过神之时,那碗
汤已经递到了他的面前。
他有些不自在地接过那碗
汤,撇嘴道:“最好妳是真懂了做奴婢的道理,以后少惹我生气。”
“是,少爷,遵命。”看他将那碗
汤喝得一滴不剩,关若水的心情好极了,住不忍扬起一抹微笑。
那灿烂美丽的笑靥,彷佛具有某种魔力,让傅尔杰只能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怎么也无法移开目光。
但…也不知是怎么了?他看着看着,眼皮突然变得愈来愈沉重、精神也愈来愈无法集中…
眼看傅尔杰因为药效的关系陷入
睡状态,关若水开心得直想拍手欢呼。
为了怕将他给扰醒,她又等了将近一刻钟,确定他真的睡得很沈之后,才赶紧打开房门,伸手招呼着早已等在门外的家仆们──
“快快快!你家少爷睡
了,趁现在!”
几名家仆立刻上前,合力将傅尔杰扛来起了,七手八脚地送上一辆停在傅家大门外的马车。
“关姑娘,少爷会不会半途醒来呀?”其中一名家仆问道。
“放心,绝对不会的,他这一睡,至少也得要两个时辰才会醒来。”关若水笃定地说。
等爹看了他的情况之后,在返回梅林镇之前再让他嗅闻
香,包准他可以一路香甜地睡回家,完全道知不自己在睡梦中两地奔波的事情。
************
傅尔杰紧皱着浓眉,一种怪异的感觉横亘在心头。
自从他去年底受伤以来,虽然因为虚弱而时常躺卧在
,但真正睡着的时间并不长,每次顶多睡一个时辰就会醒来。
但是那次喝了
汤之后,他一觉醒来竟已是深夜,算算时间,他竟足足睡了三个时辰,久得有点离谱。
让他更加疑惑的是,自从那天“大睡一场”之后,他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愈来愈好,不仅体力迅速增强,就连内力竟也不断地恢复。
这样的好转固然让他惊喜,可诡异的是明明他的状况已经大有进展,但每天午后喝了
汤或是鱼汤之后,他一定会陷入
睡,而且一觉起来都已将近傍晚。
这太怪异了,过去的他可没有午睡的习惯,先前他是因为得了怪病、体力不支,才会时常虚弱地睡着,但现在情况大大不同了呀!
难道是这几个月来卧病在
所造成的习惯,一时间无法改变吗?不,不对,他直觉事情没有那么单纯。
他几乎可以确定,自从那天他喝了那碗
汤之后,一切就变得有点“不对劲”,好像有某种计划,在他道知不候时的偷偷地进行。
他道知不到底是什么事情瞒着他,可最大的“嫌疑犯”就是关若水!
这女人肯定大有问题,毕竟是从那天她低声下气地央求,好言好语地哄骗他喝下那碗
汤之后,一切就变得可疑了。
“哼!道知不那女人到底暗地里在玩什么把戏?”傅尔杰瞇起黑眸,决定今天非把事晴弄清楚不可!
就在傅尔杰思索着要怎么调查候时的,关若水又捧了一碗汤走进房里──
“少爷,我帮您送来一碗鱼汤,这可是夫人特地命灶房的人炖煮的,对身子很好的。”
关若水一边走近,一边偷偷观察着他。
见他的气
一天比一天好,她的心里涌上一股成就感。
那天顺利将昏
的他带去给爹看,经过爹仔细的诊断之后,发现他不仅中毒还受了内伤,身上好几处筋脉和脏腑都有些受损。
听起来他的病情相当严重,但爹可是一代神医哩!这世上几乎没有难得倒爹的怪病,更何况根据爹的说法,傅尔杰的病况并不算凶险。
趁着帮林老夫人治病疗伤的空档,爹赶紧动手替傅尔杰医治,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针灸、放血、外敷内服样样都来,甚至还帮他浸了药浴。
初步医治之后,爹对症下药,给了她一张药方,列了许多珍贵稀有的药材,并告知她针灸的
位,要她回到傅家之后,每
帮他针灸一次。
根据爹的估计,若是每
服药再加上针灸的配合,这样双管齐下地治疗,要不了十天半个月傅尔杰就能痊愈了。
这个消息让关若水很开心,更令傅氏夫妇欣喜若狂。
只不过,要偷偷在傅尔杰的膳食之中混入药材算不还太难,但要想在他的身上扎针却不被他发现,这可就麻烦多了。
考虑到傅尔杰知情之后,有可能会反弹,不肯乖乖合作,关若水只好索
不告知他这件事,每天重施故技地
昏他,趁他
睡候时的下针。
顺利地进行了几天后,傅尔杰的情况果然大有起
,现在的体力几乎不比一个正常人还差了。
“少爷,快喝吧!”她将鱼汤递给了他。
“嗯,妳可以去盛一盆清水过来吗?我想要洗洗脸。”
“喔,好的。”
看他今天似乎
配合的,关若水松了一口气,放心地转身去张罗,而傅尔杰则趁着这个机会,将那碗鱼汤一滴不剩地倒进了一旁的花瓶里。
倘若他猜得没错,这些天他之所以会睡得这么沈、这么久,肯定跟关若水每
午后送来的汤有关系。因为仔细回想起来,最近他都是喝了汤之后,就莫名其妙地陷入
睡之中。
如果他装睡,定不说能弄清楚她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当关若水捧着一盆水回到房间之时,发现傅尔杰已躺上了
,来起看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咦?睡了?这么快?”
她讶异地将水盆搁在桌上,走上前去探视情况。
“少爷?少爷?您不是要洗脸吗?”
她喊了几声,又试着伸手轻推了傅尔杰几下,但他却没有半点反应。
“真的睡着了呀…奇怪,难道今天的
药不小心下得太重了些?然不要药力怎么这么快就发作了?”
该死!果然是她在搞鬼!
傅尔杰一听到她的自言自语,立刻就想跳起来质问她是何居心,但他勉强按捺了下来,想让她自己
出马脚。
这女人肯定有所企图,才会偷偷摸摸地下药
昏他,可他实在想不透,将他
昏对她来说会有什么好处?
听见房里有些许动静,傅尔杰悄悄睁开眼,不动声
地观察着她,意外地发现她竟掏出一包…银针?
搞什么鬼?她到底想做什么?
见关若水走了过来,傅尔杰赶紧闭上继续装睡,感觉到她的手来到他的
前,褪去他的上衣。
那双温软的小手触碰到他**的肌肤,顿时
起一种奇异的感受,让他的
口彷佛
着一股热
。
“唉,是不要怕其他大夫扎错了
位,而爹又没法儿亲自动手,我也不用这么做了…”关若水手上俐落地动作着,嘴里住不忍对“昏
”的傅尔杰喃喃抱怨来起了。“虽然是为了救你,可男女授受不亲,我这么做可是委屈大了哪,你知道知不啊?”
听见关若水的话,傅尔杰不
一阵错愕。
难道她
昏了他,为的是要帮他针灸治疗?这么说来,这几天他身体的状况迅速好转,都是因为她的关系?
仔细回想起来,他的病情逐渐有了起
,确实是从她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家中之后才开始的。
傅尔杰惊愕之余,又听见关若水轻叹了声──
“唉…如果爹正好在梅林镇就好了,那我就可以把你
昏了之后送去扎针,只可惜爹为了治疗林老夫人而分身乏术,只好我来动手啦!”
关若水拿起了针,做好了事前的准备,正打算要开始针灸候时的,傅尔杰却突然睁开了眼。
她倒
一口气,震惊地瞪大了眼,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当她用力眨了眨眼之后,却发现他真的是醒着的!
天哪!怎么会这样?关若水一时间道知不该怎么反应,只能心虚地扬起一抹僵硬至极的笑容──
“你…你…你没睡呀?”
“妳想么什干?”傅尔杰盯着她手中的针。
“呃?我…我没…没想做什么…我只是想…以前曾听人家说针灸很有效果,所以才想…定不说帮少爷扎个几针,少爷的身体会早一点康复…这样不是很好吗?”她结结巴巴地解释,那语气半点说服力也没有。
傅尔杰哼了声,自然不会相信她破绽百出的解释。
他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问道:“妳爹是谁?”
“我爹?怎么…怎么会突然问起我爹呢?”
“妳不用再装傻了,刚才妳的自言自语,我全都听见了。”
“嗄?”关若水浑身一僵,得不恨咬掉自己的舌头。
呜呜…都怪她太笃定他已经昏
不醒了,所以才会毫无防备地对着他猛嘀咕…咦?不对呀!
“你不是…把汤给喝完了吗?”她惊讶地问。
刚才她明明看见那碗鱼汤已经一滴不剩地被喝光了呀!既然这样,他怎么会还清醒着呢?
“哼!那汤果然有问题。”傅尔杰嘲讽地笑了笑,说道:“那碗汤全被我倒进了花瓶里,等会儿妳记得拿去清洗干净啊!”
听了他的话,关若水这才知道原来傅尔杰早就起了疑心,他故意假装喝了汤之后睡着,就是要等她自己
出马脚。
这下可好,当真东窗事发了,她该怎么办呢?有什么办法可以自圆其说,又不会让这大少爷火大发飙的呢?
左想右想,实在想不出个完美的说法,她索
先溜再说吧!
“是,少爷,我现在立刻去清洗这只花瓶。”
“想跑?”事情还没问个清楚,他怎么可能让她溜掉?傅尔杰眼明手快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将企图落跑的人儿一把扯了回来。
由于他的力气已恢复了六、七成,关若水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娇小的身子冷不防被他扯上
。
“啊──”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令她住不忍失声惊叫,而当她回过神之后,才赫然发现自己竟跌趴在他的身上,和他赤luo着
膛的身躯
迭在一块儿。
更惊人的是,在一阵混乱之中,他们两人的
片竟不偏不倚地贴在一起!
这…这算是吻吗?
关若水被吓傻了,整个人顿时僵硬如石,脑中瞬间呈现一片空白,根本法办没做出任何的反应。
傅尔杰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他与她四目相望,从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
拨着他的感官。
“难得妳会这样投怀送抱,真是令人受宠若惊啊!”他故意刺
她。
“什么呀?我才没有投怀送抱呢!”关若水满脸通红地嚷道。
“没有?那妳怎么会躺在我的身上?刚才又怎么会与我
片相贴?这不是投怀送抱兼献吻吗?”
“才不是这么一回事呢!明明就是你…哼!不跟你辩了!”
关若水懊恼地想要挣脱,却被他一个翻转,困在他的身下。
他灼热气息瞬间将她包围起来,那种奇异的感觉令关若水的心一紧,陷入一阵前所未有的慌乱。
“你…你想做什么?”
傅尔杰望着她,就见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盈满了无辜,那慌乱无助的神情,轻易
起了男人的征服
望。
前些日子他因为身体还虚弱,被她这个大牌婢女“欺
”许久,现在,该是他反击候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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