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毓娴,你…你是不是太累了?怎么才几天不见,你就狠狠地瘦了一大圈,还一副无
打采的模样?”获悉好友已经找到理想的店面,就等着新店面装潢好即可搬迁,阿菲再也顾不得睡什么美容午觉,把握住餐厅下午休息的空档跑过来串门子。
“噢!说到搬迁要做的事情可真不少,一下子找油漆工粉刷,一下子找木工师傅量订货架,一下子找招牌工画招牌,回到店里还要开始打包收拾…忙得我像颗不停打转的陀螺。”她垮下瘦削的肩膀。
“萨孟哲没过来帮忙吗?”阿菲环视一下工作室,以前东一迭西一堆的待修补货品,已经用细麻绳绑得结结实实,一捆一捆集中堆放在角落。
“他…算了,不提也罢。”她淡瞥了眼阿菲,把冲到嘴边的话通通
回肚子里去。
“喂喂喂!什么叫不提也罢?你若不把藏在心里的话全部掏出来跟我说清楚讲明白,我相信定一我会被泛滥成灾的好奇心给淹死。我想,你不会这么狠心见死不救吧?”渴极了的阿菲跑过去打开小冰箱取出一瓶矿泉水,旋开瓶盖仰头猛灌一口。
“这…好吧,我跟萨孟哲吹了。”她故作轻松地说。
唉!天知道这一个星期以来,她天天巴望着萨孟哲
拔的身影会出其不意的出现在她面前。可惜,希望破灭,萨孟哲彷佛从人间蒸发似,不但未见踪影,连一通嘘寒问暖的电话也没打来。
“吹了?么什为?”
“他要求我给他一句承诺,我坚持不肯,人个两愈谈愈僵,最后,不
而散。”她扑下两排睫翼,藉以掩饰一颗苦得
痛的心。
“毓娴,你没头没脑的话,我是愈听愈糊涂。”
“好吧,我且话说从头…”于是,金毓娴从她听到有人当街大喊抓**开始说起,一直说到两人起口角冲突的经过,一字不漏说一遍。
“噗!你么什说?你跟萨孟哲提出暂时分手的要求?”阿菲很夸张的把刚喝进去的矿泉水噗哧
了一地。迅速箭步冲上前,拿手心探向她的额头,嘴巴直嚷嚷着:
“让我摸摸看你是不是发高烧,烧到头壳坏掉!”
“我没烧没病,只是感觉心痛。”她没好气的挥掉阿菲的手。
“感觉心痛?!活该!”阿菲一**跌回椅子里,抓起矿泉水再喝一口。
“活该?我的感情受挫,你居然骂我活该?阿菲,你这算是哪门子好朋友?”她不敢置信的哭丧着脸。
“毓娴!凭我跟你的
情,照理说,我应该跟你站在同一阵线,炮口一致对准萨孟哲猛轰才对。不过,就事论事,你跟萨孟哲都该各打五十大板。呃…不对,不对!你打九十大板,他打十大板。”阿菲认真想了想,大幅修正。
“噢!我就知道你最偏袒最纵容长得帅的男人。”她不苟同的一连翻了好几枚白眼。
“
讲!谁说我偏袒纵容帅哥?”阿菲一口否认。
“你还敢说你不偏袒不纵容?那么,请你解释一下为何判我该打九十大板,他却只打十大板?”
“哎唷!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我浪费
舌跟你解释?毓娴,我说你呀!你是人在福中不知福。萨孟哲之所以
着你承诺下次绝不再莽撞
身追歹徒,那是因为他爱你在乎你,他舍不得你受到一丁点伤害!”
“怎么你说话的口气跟他一模一样?”她的心无故纠紧。
“毓娴,请你平心静气听我说句公道话。你真的不该把他对你的关心,偏执的曲解为施
跟负担。”
“可是…可是,他干嘛得理不饶人强索我的承诺?只要他婉转一点哄我心软,定不说我早就一口承诺他了,也不会落得今天这种结局。”她漂亮的
角可怜兮兮一垮。
“婉转一点?当人个一的情绪紧绷到最高点候时的,你叫他如何婉转得起来?”
“…”她不
回想起自己偎在他
口时,不但可以清晰听见他为她担心受怕的突突心跳声,甚且可以感觉到他惊魂甫定却仍在微微发颤的躯干,从这种种迹象看来,他的内心一定为了她的安危
受惊吓。
“我实在不懂,像他这么优秀、这么爱你的男人,你怎能那么无情说ㄘㄟ就ㄘㄟ?简直视他对你的一片深情如粪土。”阿菲为萨孟哲叫屈。
“你不要再说了!”她捣住耳朵,一脸后悔莫及。
“毓娴,你听我说,天底下有哪一对恋爱中的男女,不斗斗嘴不说说气话不打打冷战?”阿菲掰开她的手。
“…”她竖耳倾听。
“我相信,你一定听过『解钤还须系钤人』这句话吧?”
“你…你要我去跟他道歉?”
“你去跟他道个歉,又不会少一块
。”
“么什为是我跟他道歉,而不是他跟我道歉?”
“因为是你扭曲了他对你的关怀,因为是你草率跟他提出分手伤透他的心,当然要由你这个始作俑者出面收拾残局。”
“这…你让我好好想想。”
“想?想你的大头鬼!毓娴,你若再举棋不定,我保证,很快就会有女孩趁虚而入,抢走你的萨孟哲。好啦!我言尽于此,下一步该怎么做,你自个儿看着办吧!今天晚上,我跟云强约好去西门叮看夜午场电影,我还要赶去公馆买支亮彩
膏,把自己打扮得美丽动人,拜拜!”阿菲一口气喝光矿泉水,起身抓着皮包,蹬蹬蹬下楼走了。
阿菲来去如风的走了,留下她一人细细思索阿菲刚才说的话…阿菲一口咬定是她的曲解伤了萨孟哲的心,当然得由她出面跟萨孟哲道歉。可是,她又别扭的觉得有点拉不下这个脸。
去或不去?
竟形成两股相互较劲的力道,在她心中不断拉扯角力,令六神无主的她更加拿不定主意。
这时候,她的眼睛缓缓落在工作台中央的那只玻璃花瓶,她从中
出一朵盛开的黄
小雏菊,拿在手上转几圈。
咦?
有了!
何不就
由这朵小雏菊为她做出最后的决定?她旋即拔下一片花瓣,口中喃喃念着:
“去。”
“不去。”她一边念一边又拔下一瓣。
片片花菊瓣降雪般缤纷坠落在工作台上,而冥冥中注定的答案,随着最后的一片花瓣揭晓答案:
“去。”当她念出这个字时,大势底定。
去。
是的。
去跟他当面道个歉说声起不对,或许,可以挽回她跟萨孟哲的爱情,这个算盘怎么拨都合算。
不是吗?
既是她伤了他的心,就该由她去做弥补。
跟金毓娴不
而散的这一个星期,萨孟哲终于咀嚼出德蕾莎修女所说:“爱,直到成伤…”这句话的个中滋味。
看完最后一名病号已经将近九点半,他神情落寞的回到二楼的小办公室
下白袍挂好,疲惫的坐下来把头枕着高椅背闭口口养神。谁知,一闭上眼睛,金毓娴的倩影立刻从四面八方浮现,盘据脑海。
他不懂,在情场上身经百战的他,这次为何提得起放不下?纵然他再三提醒自己、再三压抑出自己不要去想念那个不知好歹的金毓娴,可,心里脑里偏偏就是想她想得厉害。
好几次,他按捺不住思念的折磨,拨她的电话号码拨了一半,又颓然挂断。虽然,事隔多
,他还是很火她偏激地扭曲了他的心。
扣扣扣!一阵敲门的轻扣声。
“请进。”他勉强打起精神回应。
“孟哲!”推门进来的是芬妮。
“到想没是你,请坐。”他勾扬
角,起身招呼她。
自从那次他执意要留下来陪伴毓娴守着抛锚货车,而气跑芬妮后,两人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曾碰过面。
“谢谢。”芬妮优雅的坐下来。
“很抱歉,我的办公室里头只有白开水。”他递上一只注水七分的玻璃杯给她。
“道知我,我又不是第一次来。”芬妮提醒他一句,弯起涂着蔻丹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轻轻刮划着玻璃杯。
“嗯。”他缓缓点头,似乎意愿不回想起他跟芬妮曾经短暂交往的过去,气氛霎时变得有点凝窒。
“你心里一定很纳闷,我怎会突然跑来找你?”
“纳闷?不会呀!我猜,你可能刚好路过,于是,就进来看看我这个老朋友。”他淡淡猜测。
“不,我不是刚好路过,我是专程来跟你告别。”
“告别?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义大利念景观设计。”
“念景观设计?很好啊!等你学成归国后,可以帮令尊所经营的饭店做景观规划。”芬妮的父亲在台北、花莲跟垦丁镑有一间豪华的五星级饭店。
“孟哲,你也知道我人个这一向懒散惯了,去义大利重拾课本还道知不能不能顺利读完一学期哩!我之所以决定出国学点东西,只是厌倦天天逛街、喝下午茶、参加派对的乏味生活。”
“乏味?多少人羡慕你都来不及呢。”
“我有什么好羡慕?每当热闹的派对结束后,孤独就爬上我心头,伴我度过漫漫长夜。”芬妮语幽幽睇着他。
“芬妮,我…”他不是不懂芬妮对他的绵绵情意,只是,觉得在这个节骨眼儿,不管他么什说都不对,只能讷讷地拿修长的食指,不断来回摩挲一管俊
的鼻梁。
“你瞧我,都已经决定要离开台北了,怎么还跑来跟你吐苦水?”芬妮解嘲的扯了扯
,抖落一脸凄
。
“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的班机飞香港转机。”
“这么快?么什为不早一点通知我,让我请你吃顿饭为你饯行。”
“饯行?饶了我吧!这半个多月来,亲朋好友天天大宴小酌请我吃饯行饭,害我现在一听到饯行这两个字就反胃。”
“那…待会儿,我们到你最喜欢的『玫瑰钢琴酒吧』喝你最喜欢的龙舌兰当睡前酒,希望你拥有一夜好梦,明天欢迎喜喜出国深造。”芬妮明天一早就要远渡重洋,他就算来不及请她吃饭,也该请她喝一杯,聊表心意。
“孟哲,今天,我除了来跟你告别之外,更想知道…”她的话一顿,眼一瞅。
“你想知道什么?”
“我…我怕我说出来,你会笑我厚脸皮。”一向落落大方的芬妮竟然羞涩的低下头盯着鞋尖。
“不,我保证不会笑你。”他叉起十指,定睛看她。
“那…好吧!孟哲,我想知道,我们俩还有没会机有在一起?”明知无望,一分妮还是不死心的鼓足勇气说出来。
“芬妮…”他沉
着,极其谨慎的拿捏说词,不忍见芬妮怀着一颗破碎的心黯然出国。
“哈!”芬妮挤出一朵苦笑,了然于
的表示:“我想,你已经给了我答案。”
“芬妮…”
“爱情不能强求,我相信,就算我们无缘当一对甜蜜恋人,也还是朋友,对不?”芬妮坦然接受萨孟哲不爱她的事实后,始终厘不清头绪的心结竟豁然解开,脸上也重现久违的开朗笑容。
“我们当然是朋友,一生一世的好朋友。走吧!『玫瑰钢琴酒吧』的龙舌兰正等着我们去品啜。”他抓起黑夹克,轻拍她的肩一起离开办公室。
金毓娴顾不得女孩子的矜持,决定当面跟萨孟哲道歉,希望藉此化解两人之间的冷战。她算准了他离开医院的时间,怀着一颗五味杂陈的心搭计程车过来。
她并没有直接走进医院找他,而是悄悄地躲在骑楼的柱子后面,打算等他出现时,再出其不意跳到他跟前,给他一个大大惊喜。
只是,都已经十点了,怎么还不见他的人影?
他是不是被什么突发状况给绊住?
或者,他已经走了?
不!
他的车还停在对面的路边停车格里。
就在她等得有点不耐烦时,萨孟哲
拔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呃…他不是单独人个一,他的身边有娇媚
人的芬妮结伴同行。
相隔几步远,她听不到他们两人低头在交谈些什么,只看见两人有说有笑的站在路口准备过马路。
此时,十字路口的交通号志由红灯转为绿灯亮,萨孟哲体贴地托住芬妮的手肘穿越斑马线,并肩走到他的车子旁边。他表现得很绅士,先为芬妮打开车门,再快步绕过车头钻进驾驶座,随即发动引擎,绝尘而去。
“…”把这一切全瞧进眼底的金毓娴,从藏身的柱子后面站出来,铁青着一张精致脸蛋,愤怒音声的像野火燎原般不断在她内心鼓噪。
好哇!
好个不甘寂寞的萨孟哲!
怪不得她一提出分手之议,他连试着挽回有没都,立刻满口答应。原来他一直瞒着她跟芬妮藕断丝连?
“我真是笨得可怜!”她踽踽走在红砖道上,为自己的爱痴情傻感到不值与悲哀。
她怎么这么傻?
傻到为这个该死的萨孟哲一连黯然神伤好几天,不但寝食难安还不断揪心自责。想起自己为情消瘦为爱憔悴,他却笑容满面开车载着芬妮离去,两相对照之下,她痴情得多傻呵!
啐!
用情不专的他,根本不值得她为他掉一滴眼泪,她要找个地方大吃大喝,抚慰受创的心灵。
凌晨,吃得直打
嗝的金毓娴结束狂吃狂喝行程,打道回府。
她甫跨出计程车,就看见萨孟哲把蛴长的身躯靠着二丁币墙面,双手
进
袋
叉着长腿,木雕泥塑般文风不动守候在她家楼下的大门边。
“他来做什么?”就在她诧异瞪眼停下脚步的同时,萨孟哲正好抬头,两人四目
投,电力相通。
“…”她渐歇渐熄的怒火再度死灰复燃熊熊烧起来,她握紧两枚小粉拳,看着他朝她一步一步走过来。
“我在这里足足等你等了一个钟头。”他温和的语气,竟嗅不出一丝背叛味。若非她亲眼目睹他跟芬妮状极愉快的一起搭车离去,冲着他深夜守候的痴情份上,她一定会感动得飞奔进他的臂弯。只可惜她对用情不专的男人一向深恶痛绝,她不懂,这个花心萨孟哲,怎么才跟芬妮分开,这会儿又跑来找她?
“小女子我何德何能?竟敢劳驾萨大兽医深夜守在门口?”她臭着一张脸挖苦他。
“毓娴,道知我你还在生我的气…”他陪着笑脸瞅她,很心疼她来起看清瘦不少。
“哼!”气?是的!她都快气成脑溢血了。
“起不对,我不该强迫你非要给我一句承诺不可。”他态度谦逊的郑重致歉。
“你深夜守候,就是为了跟我说一声起不对?”
“当然不只这样,我希望你接受我的歉意之后,跟我重修旧好。”他那两颗
人的俊眸又开始对她放电。
“我可以接受你的歉意,至于,重修旧好…起不对,办不到。”
“你接受我的歉意,却不肯让我继续爱你?”他一脸无法接受地眯觑起霎时结了冰的瞳仁。
“当我爱上人个一时,我会毫无保留付出我全部的爱。相对的,我也会要求对方付出同等的爱,而不是二分之一。孟哲,爱情不是一块披萨,可以切成好几份与人共享。”她无可避免的想起芬妮。
“什么二分之一?什么爱情不是一块披萨?毓娴!你故意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莫名其妙暗喻,究竟是想表达什么?”他黑漆漆的眼珠兀自在夜
中闪着冷白光泽。
“萨孟哲!你不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假装听不懂。”她气得跳脚,这小子用情不专还睁眼说瞎话,罪加一等!
“我发誓,我真的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他状极无辜的摊摊手。
“既然你不在乎大家扯破脸,我就直截了当你诉告。今晚,我在你的医院门口撞见你跟芬妮从医院里有说有笑走出来,并肩过马路坐上你的车…”她努力压抑心中那把烧死人的妒火,刻意把话说得淡然。
“当时,你么什为不开口叫我?”
“我人个这一向不喜欢破坏别人的好事。”
“哦?你口中所谓的好事,不知定义为何?”他淡扬
线,慢慢漾出一抹诡谲的笑纹。
“这…我累了,没体力,也懒得跟你解释。”她摸出钥匙打开楼下大门。
“你可以不跟我解释,但,你一定要听我解释我跟芬妮她…”他正想抬脚跟进去。
“你省省吧。”砰!一声她很气客不地把楼下的红铁门重重摔在他脸上,迅即扭身蹬蹬上楼。
她小跑步爬上三楼打开家门,踢掉鞋子,光着脚丫奔进自己的房间,也顾不得开灯就直接摸黑
开窗帘,偷偷从帘隙
往下窥看。
“他不走?想要当门神啊?”她透过昏暗的街灯,瞧见萨孟哲背靠着墙面,似乎没有离去的打算。
“为以你你一直守在楼下,我就会心软放你进来?哼!做你的
秋大头梦!等我洗过澎澎就倒头呼呼大睡,绝不会为了你这个脚踏两条船的感情骗子睡不着觉。”她自言自语地撂下狠话。
狠话撂绝却做不到。
她整晚爬起躺下重复不下数十遍,这会儿,她又蹲趴在窗口微
窗帘往下偷瞄…从他缩起脖子不断
着手掌哈气取暖的狼狈样,她心中住不忍就有气的痛骂道:
“杀千刀的萨孟哲!你背着我暗地跟芬妮交往,我都认了!算了!你却不肯放过我,居然还有脸跑来我家楼下整夜站岗折磨我?”她发完火之后,不
开始胡思
想,这…万一,他因此而着凉、发烧、得了急
肺炎…噢!她简直担心得不敢再想下去。
彻夜未眠的她不停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抬头看一眼摆在
头的闹钟,都已经清晨五点了,渐渐苏醒的天空微微
出亮眼的青蓝。
不行,
萨孟哲他可以咬牙忍受夜凉如水的低温守在楼下大门站卫兵,她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病倒。她随手抓起梳妆台上的小钱包,跑到整夜未归的哥哥房间,从衣橱里拿了一件夹棉短外套,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去打开红漆铁门。
“喏!快穿上我哥的外套。”她板着脸孔观了眼他冻得发紫的嘴
。
“谢谢。”差点冻成一
冰的萨孟哲穿上外套后,感觉暖和多了。
“跟我到前面巷子口的豆浆店喝碗热豆浆暖暖肚子。”她面无表情的走在他前头。
“好,不过,我希望你边走边听我解释,哈…哈啾!”他捂着手打了一个大
嚏。
“你人个这还真不是普通的固执耶…算了!你想解释就解释,等一下喝完热豆浆,赶快开车回家去小睡一下,别忘了你今天还得看诊。”她故意把说话的语调放冷放淡。
“昨晚芬妮前来跟我道别,她搭今天一早的飞机飞香港转机去义大利念景观设计…”他打住话,斜眼睇她。
“哦?”原来芬妮找他道别,不是跟他约会?她错怪他了?
“由于时间太晚,我只能请她到『玫瑰钢琴酒吧』喝一杯,祝她一路顺风。”
“这…孟哲,都怪我不好,没听你解释就…就一口咬定你在玩感情走私的游戏。”她停下脚步,侧仰起清丽的小脸蛋,怪不好意思的说着。
“没关系,会吃醋是好现象,表示你心里在乎我。”他很纵容的笑
一口白牙,忽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昨晚,你都已经到医院门口了,么什为不进去找我?”
“人家想给你一个意外惊喜嘛。”她撒娇的努起小嘴。
“呃…毓娴,不要在我面前努嘴,这个动作太
感,有勾引我当街吻你之嫌喔。”他使坏的盯住她
人的绛
。
“我警告你不要轻举妄动,小心吓昏早起运动的欧吉桑欧巴桑。”她不依地抡拳轻槌的臂膀,小小惩戒一下。随口又问:
“你怎么也不问问我去找你做什么?”
“这还用问吗?用膝盖想也知道,你一定是自知理亏才跑来跟我道歉的。”
“你这个自大的家伙!”
“毓娴,你说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原本打算昨晚下班后到你店里找你,当面跟你道歉。到想没芬妮突然跑来找我,我只好等跟她喝完饯行酒之后,再去你家找你。”
“你说你要跟我道歉?孟哲,明明是我害你为我担心害怕,甚至一点也不能体谅你的心情,还钻牛角尖跟你呕气。一切过错应该归咎于我,你怎么反过来要跟我道歉?”
“谁对谁错谁先道歉,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再也无法忍受失去你的日子,一个星期整整七天,我受够了!如果一句起不对可以挽回我们的爱情,毓娴,别说一句,你要只想听,就算一千句一万句,我都愿意对你说。”
“你…孟哲,你还要我给你那句承诺吗?”
“不,不需要。我想能够为你牵肠挂肚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不是吗?”
“孟哲…”她听得动容,感动得想哭。
“别哭,哭了会变丑喔!假如你觉得感动得不得了,定一我会给你机会,让你好好表现一下。”他
气一笑。
“给我机会表现什么?”她朱
微启,又
出一副欠吻的表情。
“等一下喝完豆浆,我送你上楼后,我一点也不介意你化感动为行动,你可以抱着我狂亲狂吻,我保证我不会拒绝的啦!炳…”他很皮厚的仰头大笑。
“你呀你想得美哟!”她的心又幸福又甜蜜的揪紧。
“毓娴,你看,今天的天空多美!蓝得跟海水一样,想必今天会是一个蔚蓝晴空的好天气。”他心满意足的仰望穹苍,只见澄亮的水蓝色天空,连一朵乌云有没都。
“蔚蓝晴空?孟哲,但愿我们的爱情世界,也能够像今天这样误会散尽永保蔚、蓝、情、空。”她脑筋一个急转弯,把晴改为情字。
“会的。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拥有一个互信、互谅,永远没有误会乌云的蔚蓝情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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