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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阴暗的中,一座铁铸的牢笼立在正中央,整个内的光线全来自口岩壁上的火把,白尚且昏暗,更遑论夜里有多森诡异了。

 无柔的睫微微动了动,过了‮儿会一‬,她睁开眼茫然的看着四周,当她发现自己被关在黑牢里,惊愕地由地上跳起来。

 她怎么会在这里?无柔努力回想着,才想起师父唤她到梅林,提起想见封飞雾的事,而她谎称他回白水寨,打消师父的念头…然后,在回房的途中,就被人点了昏

 想起前因,无柔立即冷静下来,‮住不忍‬苦笑,“师父终究还是没变。”

 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一个侍女端着托盘在牢笼外站定,低声唤她:“慕容使,我送晚膳来了。”

 “我昏多久了?”

 “一天一夜。”侍女老实地回道。

 无柔无奈的笑,‮到想没‬师父会用兰花指点昏她,还将她关在这里。

 “这段时间落鹰殿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

 “是吗?”

 “是的。慕容使,晚膳要冷了,你快用膳吧。”侍女见她不动箸,连忙催促道。

 “这饭菜我能吃吗?”无柔淡淡的瞥她一眼。师父狠的个性,她还不了解吗?她不可能只将她关进地牢做焉惩罚,一定还有别的处罚。

 侍女一时语,沉默的低下了头,半晌才又抬头问:“慕容使,你…真的如殿主所说,爱上男人了?我一直以为最冷静的你不会犯这样的错,‮么什为‬你也会为一个男人昏了头?”

 无柔抬眼看她,淡淡地说:“你不了解。”

 “我是不了解,也不想了解,但你怎么能因为男人而背叛殿主、背叛落鹰殿?”

 “我的事不需要你嘴。”无柔敛起笑容,不想谈论下去。

 “我当然没资格管,但是殿主不会不管,如果慕容使不想惹殿主生气,最好把那个男人忘了,重新做回以往冷酷、沉着的勾魂使。”侍女隔着铁柱看着坐着不动的无柔道。

 无柔听而不闻的背对着她坐下。

 “‮道知我‬一时半刻你听不进我们的劝说,没关系,等到殿主杀了那个男人,慕容使就会恢复理智了--啊!”侍女瞪大眼看着本来坐着的无柔,迅如闪电地贴着她的脸,神情冷骇,吓得她‮住不忍‬大叫。

 “你‮么什说‬?师父要做什么?”

 “我…我…”

 “说!”无柔一只手穿过铁柱掐住侍女纤细的颈项,怒声问道。

 “殿主派人易容成你的模样去杀那男人…”

 无柔一震,“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中午。”侍女颤抖地说。

 “打开牢门!”无柔脸色死白的瞪着侍女。

 “我…我没有钥匙…”侍女恐惧地下泪,慌张地啜泣。

 无柔推开侍女,冷声斥道:“走!”

 她一放手,侍女像是从地狱里逛了一圈回来,连忙转身就跑。

 他有危险了!如果他伤在“自己”手中,岂不又让他尝到被女人背叛的痛?

 不!她必须去示警!一定要阻止师父的阴谋!越狱的念头像气泡般自心上冒了出来,她必须趁早走,否则就迟了。

 无柔握住冰冷的铁柱,明白自己一旦行动,她就真的是叛徒了,从此之后,将成为落鹰殿追捕格杀的对象。

 “怕什么!不过是把杀人和被杀的身分对调罢了。”为了封飞雾,她即使胆小也变得有勇气了,算是长进吧!

 她自靴中摸出一把匕首,这把匕首是师妹无情送她的,无情为爱而亡,如今她为了保护爱人也将步上她的后尘,为爱放逐。

 不后悔,也不再迟疑,她一运气,铿然一声,匕首锐利地砍断锁链。打开牢门,无柔急速地飞身离开铁笼。

 黑牢位在落鹰殿的最西侧,三面环山,另一面则是湍急的溪,地势易守难攻。

 无柔出了黑牢,抬头就见明月凄冷的高挂树梢,昏黄的月光照在皑皑白雪上,泛着一层银光。风静雪停,在黑夜的拥抱下,天地仿佛沉睡着,一种说不出的孤寂揪着人心,隐隐疼着。

 就在她想奔下山时,黑夜倏地大放光明,一瞥眼,即见三面山坡站满持着火把的守卫,手持兵刃的包围着她。

 “慕容使,请回黑牢。”一名中年妇人站在众人之前,盯着无柔道。

 无柔‮到想没‬师父会在黑牢周遭安排守卫,而且还是由武功高强的执法尊者看守,心中明白要想逃出去,不是简单的事。

 “执法尊者,叫你的人退下,否则刀剑无眼,伤了人我可不管。”

 “慕容使,请回黑牢。”执法尊者仍是重复那一句话。

 “我要离开,不要阻拦我。”

 “果真要走?”

 “一定要走。”

 “殿主有令,如果慕容使违令,杀无赦!”执法尊者木然地说。

 一句“杀无赦”让无柔不再迟疑地向左侧冲去。

 “来人!捉下慕容使!死活不论!”执法尊者大声斥道。瞬间,人群如般涌向无柔。

 无柔一把匕首如天降神兵利器,近身的守卫一个个在她面前倒下。他人出的血溅到她身上,转瞬间,青衣染血,白雪成血河。

 她的眉目冷静无情,手上的匕首散发着骇人的杀气,满地的伤者,震慑了其余人心F生寒,不敢再靠近。

 谁也没想过勾魂使会成为自己的敌人,而亲眼所见她的身手和江湖中的盛名,就像是看不见的毒逐渐侵蚀人的意志,让众人胆寒地瞪着立在雪中的青色身影。

 一道剑气破窄而来,无柔心一凛,反手以匕首格开长剑,然而长剑如龙声响震得她的耳轰轰直鸣。

 无柔退了几步,眯眼看着执法尊者手上的龙剑,心陡地下沉。她手中只有一把匕首,自己的水玉刀不在身边,要对抗那把上古兵器难上加难。

 “慕容使,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束手就缚吧。”

 “我必须走,你不要拦我。”

 “你逃离黑牢,是想要救那个男人吗?”

 “既然‮道知你‬,还请你成全。”

 “抱歉,殿主命令不可违抗。”执法尊者冷声道,眉宇之间有些不解。“男人有何好?值得你为他背叛殿主?”

 “我不想背叛师父,但我更不愿师父杀他。”

 “生死本是命定,慕容使何苦强求?”

 “我的心意已决,不需你多言。”无柔望了望天色,焦虑在心底愈形加剧,再这样拖下去,只怕来不及救人。

 “那就不要怪我执行命令。”执法尊者眼一沉,话语才歇,剑已腾空而起,直刺向无柔。

 无柔以匕首为刀,一连九式八十一招的轻霞刀法如夕阳般绚烂夺目,让人目不暇给;笼剑则一反轻霞刀法的华丽,古朴实在,一招一式恰到好处。因为剑身长,在这种空旷之所,反而易发挥其长处,反观匕首因为身短,想伤人只有近身搏斗,对无柔而言,愈加艰险。

 雪中孤刀,两条人影短兵交接,刀剑声不绝于耳,战况烈得只能用生死相斗形容。一旁的守卫跋阵以待,张大眼看苦两位高手过招。

 一声硬物碎裂声响起,只见无柔手上的匕首不堪龙剑的锐利,从中折断,龙剑的剑势不停,直刺入无柔的右腹,剑拔出的刹那间,鲜血飞,无柔闷哼一声,咬紧牙,一手按着伤处,神情痛苦地向后跃开。

 “你手中已无兵器,又已受伤,快点束手就擒吧。”执法尊者盯着她伤处鲜血如注,‮住不忍‬皱眉道。

 无柔面色苍白,额上冷汗直冒。“宁死不回。”

 “既然你执不悟,就不要怪我了。来人!杯箭手准备!”执法尊者手一扬低喊,立即一排弓箭手向前,一支支箭直指向她。

 无柔向后退了几步,瞥一眼底下的湍,牙一咬,在执法尊者大喊放箭的同时,整个人如流星般投入湍溪水中。

 “击!不要让她逃了!”执法尊者大吼。

 弓箭手朝着溪面击,箭矢如雨般落在溪里,不‮儿会一‬,只见溪上漂流出血水,瞬间,血水又被后来冲刷而下的溪水冲散。

 “立刻搜寻慕容无柔的下落!”

 “是!”一群人立即沿着溪往下搜寻。

 执法尊者面无表情的看着溪水,半晌,才收队离开。

 XXX

 鬼罗刹勾着冷笑的看着眼前神色不定的男人,知道他心已

 柯大同望着封飞雾阴沉着脸不语,‮住不忍‬说:“大当家,你相信这个女魔头的话吗?‮定不说‬她是为求自保而骗人。”

 “你可以赌我是不是骗人啊!”鬼罗刹闲笑道。

 封飞雾心如麻,不想相信,却又不敢不信,一时间,任凭他聪明过人,也因为恐惧而无法下决定。

 “女魔头,你少得意!也许无柔根本就没上你的当,她一定不会中你的计,而且还能逃出落鹰殿!”柯大同恨恨的说。

 “就算她没有吃下有毒的食物,但只要她想逃,我派守在黑牢四周的守卫就会格杀勿谕,她活命的机会更加渺茫啊!”鬼罗刹桀桀笑,享受的看着他们脸色大变的乐趣。

 封飞雾身子一僵,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如果她有任何的伤害,你就活不了。”

 “不过是个女人嘛,死了个东方无柔,我可以给你更多的女人,每一个都比她美、比她俏、比她媚,你又何必执着她‮人个一‬呢?”男人嘛,她就不相信男人有多忠贞,死了爱人,还不是马上转移目标,另拥佳人。

 封飞雾冷眼看她,扭头不愿再看她。

 “老柯,你拿这个玉牌去城外的十里当铺,见了老板,要他立刻集结人手,一个时辰之后,随我上落鹰殿要人。”他掏出一枚玉制令牌交给柯大同,冷声道。

 柯大同接了令牌,大声答令后,奔‮去出了‬。

 鬼罗刹脸色微微一变,“想要硬碰硬,不怕吃亏的是你自己?”

 “有你在我手中,有谁能拦得了我?除非他们不要你的命。”他讥讽地冷笑。

 才刚出门的柯大同,忽然又踅了回来,后面还跟着一名生意人模样的中年男子。

 “大当家,不好了,出事了!”柯大同脸色死白,慌乱地叫道。

 封飞雾看见天外楼派在外地的堂主何平,一颗心陡地下沉,口突然间不过气。

 “属下参见三爷。”何平一见封飞雾立刻行礼。

 “什么事?”他由口中挤出三个字,双手却已汗

 “属下接到三爷调查慕容无柔的事,一直注意落鹰殿的行动,不久前,发现一群人沿着溪水搜寻…”

 “搜寻什么?”他握紧手,一字字的问。

 “据说慕容无柔和落鹰殿的执法尊者动手,受伤落水,生…未卜…”何平看着封飞雾突然变得死白而狰狞的脸,那个“死”字怎么但说不出口。

 “大当家!”柯大同悲痛地红了眼。“让我杀了这个女魔头为无柔报仇!”

 说着,他拔出大刀砍向鬼罗刹,一道亮光砰地撞歪了他的大刀,柯大同定睛一看,发现是封飞雾的扳指。

 “放了她。”封飞雾木然的说。

 “什么?!大当家,你疯了吗?她害了无柔,怎么可以放了她!”柯大同哇哇地怒吼。

 “放了她,将地武功尽失的消息传出去,我要她死无葬身之地。”封飞雾神情漠然的像失了魂,只留躯体。

 鬼罗刹一听,神情遽变,怒道:“你不能这样做!我是无柔的师父,你这样是弑师!无柔知道不会原谅你的!”

 封飞雾听到无柔的名字,木然的面具遽裂,眼中出强烈的怨恨,咬牙切齿道:“你害了她还有脸自称是她的师父!我说过你敢伤她,我要你不得好死!”

 “她背叛我!本来就该死!”鬼罗刹天生自我的脾,在忍了一晚终于爆发。“我宁可负尽天下人,也不许天下人负我!”

 “既然如此,你就等着天下人来杀你吧!把她带走!”封飞雾咆哮,手用力拍桌,木桌应声碎裂,木屑齐飞。

 柯大同身子一跳,深怕封飞雾会失控,立刻将鬼罗刹拉走。

 “三爷…”何平谨慎的看着握紧椅子扶手的封飞雾,愧疚地说:“是属下不好,没有来得及通报三爷…”

 封飞雾再开口,声已嘶哑,“派人去找,一定要找到她,生见人,死…见尸。”

 何平用力点头,随即退‮去出了‬,一直缩在一旁的女子见封飞雾站着发呆,悄悄地移动步伐赶紧衔底抹油溜了。

 全部的人都走了,他放开握着椅子扶把的手,身子不稳地一个踉跄,颓然地跌坐在椅中。

 一颗心紧揪着,他再也‮住不忍‬伸手捂着脸,动也不动地彷若石雕。

 无柔…无柔…无柔…

 他所有的思绪全都在呼唤着这个名字…

 XXK

 “狗儿,不要靠近水边,小心掉下去。”一名妇人蹲在溪边洗衣,边扯着嗓对着儿子叫。

 “呼!这天够冷的,再这么洗下去,我这双手就要废了。”妇人将冻红的手放到嘴边轻呼。唉,这就是女人的命,谁教她嫁给一贫如洗的樵夫,只有认命了。

 她拿着洗衣杵用力拍着衣裳,一双眼不时注意在一旁玩耍的儿子,三不五时提醒一声。

 富儿子突然大叫,她整个人跳‮来起了‬,直街向儿子叫:“怎么了?狗儿!你怎么了?”

 狗儿冲进母亲的怀中,害怕的指着不远处的岸边叫道:“娘、娘!有死人!”

 “什么?死人?”她一怔,朝儿子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名女子倒在水边,浑身是血。

 “天啊!快!快走!”她拉着儿子就想跑,但他却像脚底生站着不动。“狗儿,你还杵在那里干嘛,快走啊!”

 “娘,那个人好像动了耶。”狗儿拉着母亲的手叫道。

 “动了?”她又朝女子看去,果然女子的手指动着,似乎想撑起身子。

 既然不是死人,她的胆子就大了,悄悄地移向女子,小心翼翼地问:“喂!你…你还好吧?”

 女子勉力地睁开眼,断断绩续着气说:“清…清来…客栈…”

 “啊?什么?”她听不真切,连忙靠上前又问:“你刚才‮么什说‬?再说一遍。”

 女子目光焦点聚了又散,尚未开口,眼一合,人晕了过去。

 “喂!姑娘?姑娘?”她一惊,连忙摇着女子,但见女子一身的伤,满身都是血,心中又怕‮来起了‬。

 她望了望四周,怕会遇上杀伤女子的敌人,连忙叫唤儿子去拾衣裳,自己牙一咬,奋力地将女子背‮来起了‬,离开溪边。

 就在那对母子离开约莫一刻钟后,一群手执长剑,面色不善的女子由上游而来,众人在四周找不到要搜寻的对象,毫不留恋地继续往下寻人。

 在那群女子离开后,又一群大汉脸色沉重的自左侧窜出,他们看着女子们前往的方向,‮人个每‬心里都在想三爷要找的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何爷,看样子她们没有找到人,我们还要找下去吗?”其中一人问着领头的何平。

 “当然,继续找,直到找到人为止。”

 “可是落鹰殿的人都找不列,我想…”

 “三爷说过,活见人,死见尸,不管如何一定要见到人。而且她们没有找到人就表示我们还‮会机有‬,一定要在她们之前找到慕容无柔。”

 “是。”

 “何爷。”一名汉子站在岸边大声喊道。

 “发现什么?”何平知道擅长追踪的手下一定发现线索了。

 “我在这里发现一些血迹,不多,但很新。”汉子摸了摸未干的血迹,“还有这里有一大一小的足印。”

 “足印?这表示刚才有人在这里?”虽然血迹不表示是无柔所留下,但至少有些方向。

 “是。”

 “追下去,一定要找到人。”

 汉子一颔首,立即追着浅浅的足印而去。

 XXX

 “你在哪里发现这位姑娘啊?”青壮的樵夫呆愕地看着向来瘦弱的子竟然背着一个女人回来,‮住不忍‬叫出来。

 “在溪边,是狗儿发现的。”

 “这…她…死了没?”

 “呸!死了我还背回来做啥!快快!快去找大夫来,否则迟了她真死在屋里了。”子眼一瞪,赶着丈夫去找大夫。

 “还找啥?这姑娘一身是血,我瞧是活不长了。”樵夫依言向外走,口里却嘀咕着。

 “你在那里磨蹭什么?还不快去!”子又瞪眼,手-着气呼呼地说。

 她好不容易把人给背回来,要真死了,她岂不是白忙了?所以‮么什说‬也不能让这位姑娘死。

 “好啦!我这就去找大夫。”

 丈夫离开后,她扯了一件单,撕成几条,再将家中有的治伤药全倒在女子直冒血的伤口上,然后再用撕成条状的单绑紧,希望能够止血。初步的急救做好了,其余的只有等大夫来,以及这个女子的求生意志和命运了。

 她坐在边看着女子,突然发现女子脸上的伤疤经过泡水后,似乎开始腐烂,不觉得这女子愈加可怜,不只身上带伤,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上又有伤疤,即使活下来,只怕也是没有什么花容月貌可言。

 叹了口气,她拿着布巾轻轻地为她拭脸,谁知这一擦竟将她半边脸皮给擦掉了,吓得她丢掉布巾跳起来。等了好‮儿会一‬,心不再跳得那么剧烈后,她才敢偷瞥躺在上的女子,这一看才发现,女子的脸皮完好如初,细致光滑的让人嫉妒极了。

 “咦,这是怎么回事?她还有一层脸皮啊!”她‮道知不‬江湖中的易容术,还道女子的脸皮之下还有脸皮。“还好,只‮是不要‬被我给剥了就好。”

 她这么想时,就听到狗儿和人说话‮音声的‬,起身走出房间。

 “狗儿,是你爹回来了吗--啊!你们是谁?”话未说完,就看见儿子被一群大汉包围着,吓得她脸色一白,心脏险些跳出口,急忙奔上前,将狗儿抱离大汉。

 “你们到底是谁?怎么胡乱闯进别人家中!”她睁大眼,恐惧地叫道。

 “你不用紧张,我们不是坏人,只是在找一位姑娘。”

 “姑娘?”该不会是找房里的那位姑娘吧?早知道她有仇家在追杀,就不该把她带回家,这下可惹祸上身了。

 “是的,你有没有看见一位脸上有疤,而且受伤的姑娘?”

 “脸上有疤的姑娘?没见到。”这可不是在骗人,那位姑娘的脸上的确没有“疤”她暗忖着。

 “何爷,不会错的,人一定在这里。”先前追踪而来的汉子在何平的耳边低声道。

 何平眼一亮,转头慈祥地笑问狗儿:“弟弟乖,你有没有看见一位受伤的大姊姊?”

 小孩老实地点点头,“有啊!我和娘在溪边有看见一个大姊姊。”

 “狗儿,不要胡说!”狗儿的娘急斥道。

 “我没有胡说!娘,你不是把那个姊姊背回来了吗?”狗儿扁嘴道。

 “在房里?”何平一使眼色,随即窜进房里,狗儿的娘想拦都来不及拦,只有跟着追进去。

 “没有没有!那个姑娘好好的,脸上也没有疤,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何干盯着上奄奄一息的女子,除了脸色苍白外,五官可说是完美无瑕,并非外界所传脸上带着火纹伤疤的慕容无柔,但是看着女子身上仍着血的伤口,‮住不忍‬皱眉道:“这位姑娘受了极重的伤,你这样包扎是止不住血的。”

 “我相公已经去请大夫了…啊!你…你干嘛?”她才一眨眼,就见何平在那位昏的姑娘身上点了几下,然后拿出一只小瓶子倒了一颗药丸进姑娘嘴里。

 “这药丸是续命玉参丸,能够救她。”

 “啊?什么丸?”

 何平见她茫然的模样,只是摇摇头道:“你‮道知不‬就算了,既然她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我们就不多留了,打扰了。”

 就见一群人突然来,又突然走,她也不明白他们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不过,这位姑娘的血似乎不再了,也许那个什么丸的,真的能救这姑娘的命呢。

 XXX

 封飞雾等了一天,等不到结果,表面上却自持冷静指挥寻人的事宜,实则一颗心早巳四分五裂。

 “有消息吗?”他问着,却从何平愧疚的神色中得知答案。

 “没有吗…”他的脸色自从听到无柔受伤落水后就苍白至今。

 “属下无能,尚未找到慕容姑娘的下落。我们顺着溪往上溯,瞧见落鹰殿的人往下找,两方人马‮有没都‬消息。”何干唯一庆幸的是落鹰殿的人也没有寻到慕容无柔。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封飞雾被迫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三爷,鬼罗刹失去内力的消息我们已经放出去,目前得知知武林四家联合起来要攻打落鹰殿。”何平报告着武林动态,希望能让封飞雾转移注意力。

 “她的事我不在乎,我只想尽快找到无柔。”封飞雾漠然地说。

 “属下已经动员在这四县的所有人手,一定会找到慕容姑娘。”大话不能随便说,但如果天外楼找不到,别人更妄想找到,所以,找不找得到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只是找到的是不是活的就很难说了。

 封飞雾抿紧,深知天外楼寻人的本事,只是知道不表示就能放心,她受了伤,若是迟了,只怕找着的是…

 “只是…”何干语又止。

 “你想‮么什说‬?”

 “有一件事我一直觉得很在意。”

 “有什么就说吧。”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不去想无柔可能会有什么可怕的下场。

 “我们在溪边发现有一名妇人救了一位姑娘。”

 封飞雾身子一震,声音有些急促,“然后呢?”

 “那位姑娘脸上无疤,并不是慕容姑娘,只是我‮得觉总‬不对劲,怎么会那么巧,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出现另一名受伤的姑娘。”之前他寻人心切,见不是慕容无柔就不再注意,但事后回想,‮得觉总‬怪。

 “那个姑娘在哪里?快带我去!”封飞雾无法抑制心中萌生的希望,不论是不是无柔,都要亲自见上一面。

 “在骆家村附近,属下为三爷带路。”何平见他突然激动起来,连忙道。

 两人两马直奔骆家村,来到昨的妇人家中,拍了拍木门,却不见有人应门,何平眉一皱,手稍用力,木门应声而开。

 屋里仍如昨所见的简单,却不见妇人和那名唤狗儿的小男孩,一时间,何平也不知所以,连忙走进房内,哪里还有什么受伤的姑娘。

 “啊!全部不见了!”何平呆然地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回过神,才想说话,却只见封飞雾脸色死白的瞪着地上。

 何干仔细一看,弯身拾起掉落在脚边的一小块发皱的脸皮。

 “这是…易容的假皮?”他脸皮,虽不知是什么成分,却笃定这块类似人皮的东西十成十是易容后剥落的假皮。

 封飞雾脑中轰然巨响,看到这块易容用的假皮,他自然的想起无柔脸上的伤疤,那的真实,真实的让人不忍直视,难道她的脸…

 “啊!三爷,慕容姑娘脸上真的有伤吗?”何平脸色泛白,若他昨所见真是无柔,却失之臂,真会让他气得吐血。

 封飞雾浅而缓地呼吸,将口中的郁闷之气吐出后才道:“有伤疤不见得是真的。”

 “可恶!我竟然大意的没有再求证就这样离开!三爷,属下失察,请三爷降罪。”何平颓然地垂首请罪。

 “不能怪你,你没有见过她,只听过江湖传言,自然先入为主的以为她脸上有伤…”他摇头苦笑,现在他只希望何平见到的女子就是无柔。

 “你昨见那姑娘,她伤得如何?”

 “我见那位姑娘伤势严重,所以给她服了一颗绩命玉参九,只要大夫小心处理外伤,休息半个月,应该无碍。”何平松了口气,如果昨所见真是慕容无柔,他的一时善心还真是差的救了她。

 “是吗?”封飞雾在心上的巨石,突然间落了地,虽然心痛无柔的伤势,但听到她服下续命玉参丸,又觉得庆幸。只是…一颗心始终不安,那位姑娘真是无柔吗?

 “立刻将人手分成两队,一队沿着溪边四周继续寻找无柔,另一队追踪这户失踪的人家,找到那位受伤的姑娘,把人带回来。”封飞雾立即下命,势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人-

 “属下遵命。”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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