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没几天,独孤傲群住进白虎阁,准备承袭书院上乘兵法的消息已传遍了整个书院。人个每都一致认为,这兵法的传人非独孤傲群莫属,唯独云晴晴坚持反对,当然,她不否认,这完全是出于她自己的私心。
云晴晴无心聆听夫子讲课,一脸失魂落魄地紧盯着她温润的掌心,动也没动。
“晴晴、晴晴。”
发愣了好半天,在宋可琦的叫唤下,她才有了知觉。“呃,什么事?”
“你又在想独孤了?”宋可琦没好气地道。“我看,你和他是不可能有结果了。我劝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算了。”
“真的没救了吗?”云晴晴黯然地低下头。
“等等!我还有最后一个方法,你要不要试一试?”宋可琦忽地想起什么似的,贼贼地道。
“快告诉我,是什么方法?”云晴晴连忙问。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她就不会放弃。
宋可琦一副神秘兮兮地张望了四周后,从
带里掏出一条红线递给了云晴晴,然后抑声道:“喏!就是这个。”
“就是这条红线?”云晴晴接过红线,不明所以地问。
“你别小看这条红线,这可是我去年到月老庙求的姻缘线。”
云晴晴惊呼。“这是你到月老庙求的姻缘线!”
“嘘!”宋可琦连忙将食指竖在
边。“小声点啦!”她环顾四周后,才又道:“再过几天就是七夕节,你到月老庙去求个姻缘线,到了七夕当天,在月下,将这姻缘线的两端分别系在你和他的小指上,就有希望共结连理了。”
“真的?”仿佛重燃了希望,云晴晴难掩欣喜地低喊了声。
“嗯!不过每年抢求姻缘线的姑娘们可多了,我们要趁早去求才好。”
“好,我迫不及待想去了,不如就明早吧!”云晴晴提议。
宋可琦点头。“好!就这么办了!”
笑颜逐开的云睛晴紧握着手心里的红线,期盼着这最后的一线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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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两人便万分兴奋地下山,来到了镇上的月老庙。
再过几天就是七夕节了。镇上许多未婚的姑娘们一早,便将月老庙挤得水
不通,想要求得姻缘线,果然如宋可琦所说的困难至极。
这是云晴晴十七年来,第一次上月老庙。只见月老庙里香客如云、烟火袅袅,一条条的红线就系挂在神龛上。
就在她看得眼花
时,忽地,眼前
面走来一个大美人,她惊诧地喊道:
“呀!殷若舫!”
“云晴晴!”
云晴晴和殷若舫同时惊愕地张大了眼,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你怎么也来了?”云晴晴喊着。
“只有你能来吗?”殷若舫狐媚的大眼睨着她。
云晴晴瞥见到她手里的红线,惊呼:“你…你求到了?”
殷若舫冷冷地一笑,道:“当然,我这条姻缘线是靠我们殷家的关系,想求条姻缘线还不简单吗?倒是你…”她停顿了儿会一,故作同情着,叹道:“唉!就可怜了,能不能求到还是个问题,不过据刚才这里的庙祝对我透
,看来你们这些慢一步的人,得再等一年喽!”
“你胡说,我才不相信。”云晴晴怒视着她。看到殷若舫那股骄傲的神态,她就一肚子气。不过话说回来,她真的好担心求不到姻缘线,这么一来,她连最后的一丝希望也
然无存了。
殷若舫嗤笑道:“不信?那你就慢慢排喽!反正你也不会是我的对手,七夕当天,我会用这条姻缘线,将傲群牢牢地绑住呵。”
“你——”云晴晴气极了,随即,她脑筋一转,故意提高八度音,放声大喊:“什么?你说,只剩你这一条了…”
她的话一出口立即引来众人的注意力。
殷若舫环顾四周,赫然发现众人正虎视耽耽地望着她手中的红线,连忙紧张抑声道:“喂!云晴晴,你在胡么什说?”
怎知,云晴晴等她一问完,便大声地又喊:“哇!你太大方了吧!你居然说,你要把这最后一条姻缘线送出去,谁抢到了就是谁的!”
话语甫落,围观的众人开始蠢蠢
动,一步一步地靠近殷若舫…
“各位,别…别过来…我可没这个意思啊…”望着缓缓围向她的人群,殷若舫开始冒冷汗了。
不过此时,谁还顾得了她么什说了?望着“最后一条的姻缘线”,众人立即一涌而上,在没入人群前的那刹那儿,殷若舫哀叫一声。“哇!云晴晴,你给我记住…”随即,连声音也隐没在人群里了。
云晴晴和宋可琦同时对她扮了个鬼脸,笑道:“活该!”
解决了骄傲如孔雀的殷若舫,云晴晴总算得以松了口气,继续排队,等待着求上一条姻缘线的喜。
她紧闭双眸,双手合十,虔心诚意地祈求着。“月下老人,小女子云晴晴真的很喜欢独孤傲群,看来子辈这是改变不了了,若您也看好这段姻缘,就请将姻缘线赐给小女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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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了七夕节了。
或许是云晴晴的真诚感动了月老吧!在冒着夜风,排了一天一夜的队,终于抢先在隔天一大早,月老庙的大门开启的那一刻,求得了姻缘线,不过却使前阵子才稍有起
的风寒又加重了。
躺在病榻上,她的双手里仍紧捏着整整排了一天一夜才求到的姻缘线,忍着身体的不适,喃喃说着:“今天是七夕了,我要…把姻缘线…给独孤…”
这条代表她心意的姻缘线,她一定要亲手交给他。
独孤傲雪从忠伯手上接过
巾,轻轻覆在她额上,隐住眼眶里的泪水,没好气地道:“你真傻,都病成这样了,还挂念着那个没良心的家伙。”
她虚弱地道:“不能怪他,是我…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
“虽然我也很希望那无情的家伙,能稍微喜欢你一点,不过,都到这个时候了,我也不得不死心了,我看,你不如将姻缘线给其他值得你爱的人吧!”傲雪心灰意冷地劝她。
晴晴的确是好女孩,原本只想利用她爱独孤傲群的心和热情,来融化冰山的…独孤傲雪也不得不对她另眼看待。
让这么一个对爱情执着的小姑娘
受折磨,是不公平的,而独孤傲群那个冷若冰霜的家伙,竟然以如此冰冷的态度对待她,就算她再对爱有着不可思议的热情,也
不起一再地碰钉子,如此下去,只会渐渐浇熄她体内的热度,到时恐怕会两败俱伤。
云晴晴失落地笑道:“如果真能死了心…就好了。”
她也想改,免得自己到处碰壁,碰得连心也渐渐碎了,不再坚强,但是感情的事是如何说放就能放,毕竟她不是那种对感情那么想得开的人。明知道,独孤傲群是座拒绝融化的冰山,再碰下去,她的心一定会被冻得遍体鳞伤。然而,当她惊觉一切时,她的双足已被冰封在冰山上,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晴晴,像你这么好的女孩子,只能怪我们家的那家伙太笨了,连这么好的姑娘在他面前,他也无动于衷。”独孤傲雪实在不知要如何劝她,看来,她真的太爱那无情的家伙了。她感慨道:“真是落花有意,
水无情,忠伯,你说是不是?”
总管忠伯在一旁道:“小姐,你也不能全怪少爷呀!少爷条件那么好,选择自然就多了,依我看,少爷是宁缺毋滥啊!值得嘉许才是。”
宁缺毋滥!云晴晴听了,差点没跌下
。
或许是受了少爷先前的“拒婚事件”影响,忠伯打从第一次和云晴晴见面时的对立后,对她的评语就没有客气过,这一点,云晴晴也明白。
“是呀!”云晴晴黯然地自语。“独孤他的条件那么好,我的确配不上他。”
看她对爱情这么沮丧,倒最头一回。
独孤傲雪和忠伯互视了一眼,道:“忠伯,你给她的打击太大了。”
忠伯笑道:“孺子可教也。她终于顿悟了。”
“她可能病太重,神智不清了,咱们就让她好好休息吧。”独孤傲雪替云晴晴着好了棉被道:“晴晴,你好好休息,晚一点,我再来看你。”
云晴晴点点头,直到他们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正当她决定好好休息时,忽然惊觉到她手里仍紧捏着的姻缘线,心头不由得涌起一丝依恋。
姻缘线!她费了千辛万苦求到了姻缘线,不就是为了等到七夕节这天,能在月下和独孤傲群共系此线吗?况且,这是她最后一丝希望,她不想试也不试就放弃,若真在此时就放弃了,她一定会恨自己一辈子。云晴晴想着。随即奋力地撑起疲累的身子下
。
“定一我要将这条姻缘线交给他,即使他真的不接受,我也要他亲口告诉我,我才能死了这条心!”她自语着。
望着窗外渐落的夕阳,满怀的爱意化为坚决的勇气,她决定去书院的白虎阁找独孤傲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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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今天是她最后一次的机会了,云晴晴担心不已。索
,在脸上略施了些脂粉,额间还沾了朵红梅花瓣,是当下时兴的“梅花妆”,并特别换上了一袭粉红色的纱质的衣衫,和在裙摆间描金绣花的同
罗裙,衣衫下若隐若现的雪白色
脯上,是一件桃红色的襟帷,衬托出她红润娇俏的脸蛋和婀娜的身段。
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来到了白虎阁,才发现独孤傲群竟然不在,只好站在回廊上等他。
虽然独孤傲群不在,不过从他门窗上挂满的姻缘线,不难发现,她的情敌多得数不清。闲来无事,仔细算算光是门栓上就系了四十二条的姻缘线,何况是加上窗户上的呢!想想,书院里的女学生包括她也才七十多人,而这里却已系了超过一半的姻缘线,霎时,她的心里涌起了一丝丝的妒意。
原本打算将所有的姻缘线扯下,然后偷偷丢掉。不过,这是君子之争,若真丢了它们,恐怕就大小人了。费尽了多少理智,-她才忍下了那股冲动。
为了不使自己的姻缘线和别人的搞混了,她索
将自己头发上的彩缎解了下来,绑在姻缘线上。她很满意地想着,这么一来,自己诚心求来的姻缘线,就不会和别人的混在一起,当她将红线系在独孤傲群的手上时,才不至于把月老搞糊涂了!
望着书院里成双成对,在月光下的情侣,心里是如此的感慨啊!再加上今天又是七夕,这种气氛,就更觉得感伤了。
她望着回廊外模糊不清的夜景,喃喃道:“独孤,你到哪里去了?哈——啾!”看来,风寒愈来愈严重了呢!
时光轻轻地流逝,月亮也高挂土树梢了;云晴晴也从栏杆上倚向了门上,再从门上移向石阶上,最后,索
坐到了门口。
等了这么久,该不会独孤他真的去找那个殷若舫了!念头一闪,云晴晴先是一怔,随后,甩甩头,告诉自己,不!不会的,他不可能去找殷若舫…可是殷若舫这个大美人,任哪个男人都拒绝不了她的…
呀!我的心好痛!云晴晴深觉自己的心口像被刀子划过般的疼痛。
她仰头望着天上那在乌云间忽隐忽现的月亮,一串串伤心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滑下。她问向天边。“月老,告诉我,我是不是该放弃他?请告诉我…”她低下眼睑,紧握着手里的红线,喃喃自语:“唉!独孤,看来,今晚我法办没在月下,将这条线
在你手上了!”
忽地,一道身影自回廊的另一端闪了过来,她欣喜地大叫:“独孤!”
怎知,那人影一靠近她,这才发现在面前的居然是李暄。
“是你!”
两人同时惊呼。
李暄错愕地看着她。“你怎么还在这?”她看了看两人手中的红线,不由得笑道:“莫非,你和我一样!”
云晴晴黯然地点头。“嗯!”
“我是看开了,所以我只要默默地在他门外
上红线,我就心满意足了,可是你怎么还不死心啊?”
“哈啾!”云晴晴又打了个
嚏后,才
鼻子,若有所失地道:“如果,今晚法办没将姻缘线系在他手上,我就会死了这条心了。”
“那,我看你最好死心喽!”李暄感慨地摇头。
云晴晴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没好气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还道知不?殷若舫老早就将独孤傲群拉走了!”她没发现云晴晴一副愣住的表情,继续又道:“既然那么久没回来,恐怕独孤傲群早就接受了她的姻缘线,人个两月下漫步去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别再等了!”
难道,独孤真的接受了殷若舫的姻缘线了!她真该就此死心吗?李喧的话像巨
一样袭上了云晴晴的心里,更如海水般泛滥了她的眼眶。
不!在七夕节尚未结束以前,她不愿将自己的爱情绝断。
她望着手里紧捏着的红线,坚决地抬眼,清晰有力地道:“这是我最后一丝希望了,不管结果是好是坏,都让我等下去吧!”
李暄望着她坚决的双眸,心口为之一震,满是同情地叹道:“唉!你用情之深,连我也不由得佩服。既然你执意等下去,那就好好加油吧!我先走了。”
说完,李暄便转身离开,留下云晴晴默默地继续等待着奇迹…
只是愈到了深夜,也愈觉得寒冷。
云晴晴缩在地上,身子直发颤,
嚏声也一个接着一个。“哈啾!炳啾!’如此寒冷的天气,再加上微弱的身躯,很快地,她便倚在门板上,昏沉沉地睡了去…
或许是生病的缘故,她昏睡到连她左等右盼的独孤傲群终于回来了,也毫无知觉,只觉得夜风中的寒气,让她的身子拼命发颤。
才一进回廊,独孤傲群便赫然发现这个昏睡在门口的云晴晴。
呃!这么晚了,她竟然还在这里等他!手里还紧捏着一条红线不放!不自觉地一股暖
溜进了他的心里。
并没有吵醒她的打算,独孤傲群悄然地蹲下身,凝神注视着眼前这张呼吸急促的睡容。不难发现,她精致的五官上略施了些脂粉,让她原本就娇俏的脸蛋更显红润美丽,仿佛一朵红梅。
他不由自主地伸手轻抚过她细
的脸颊,忽地一惊,只觉她的脸颊在夜风的吹拂下,已冰冷至极。可想而知,她在这里已经待上了数个时辰了!是什么力量让她不畏寒冷地等着他?天!他早已知道她对他用情至深,却不知她这小小的身躯里竟蕴藏着足以感动天地的力量!这个发现,又带给了他更大的震撼。
这傻丫头顶着寒风,就只是为了等他,将姻缘线交给他。真是傻瓜!虽然在他心里满是责难,却在同时,油然生起一丝心疼。天晓得,从小到大,他第一次有了如此深刻地对一个女子产生了如此微妙的悸动。
难掩欣慰,他的
角微扬起一抹笑意,住不忍低声喃喃:“到想没,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傻瓜!”
语毕,他情不自
地将她拥进了怀里。当夜,他决定将他的理智全抛诸脑后,将自己的温热传送给他怀里冷得发颤的小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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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昏睡了多久,半梦半醒间,云晴晴隐约感觉到,自己那发颤的身子已被紧紧地包裹在温热
膛上,接着,她紧捏的姻缘线被
走了,并感觉到她的小指上正被系了一条线。
“独孤,姻缘线…”她下意识地低唤一声,语未歇,她的
已
上他那如海
般席卷而来的吻…
他轻易地挑开她的
瓣,攫住她的舌尖,一股温热气息立时
窜在她的
齿之间,她不由得回以热切的深吻。在不知不觉中,她已陶醉在这股深情
意的
舌纠
间…
啊!这是梦吗?为何又是那么的真实?若真是个美梦,她还真舍不得睁开眼睛。云晴晴在睡梦里告诉自己,
边不由得绽起了一丝甜甜的微笑。
她并道知不她昏睡时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当隔天的晨曦洒在她的脸上时,她才惊觉到自己已躺在揽翠斋里了,不过,更令她惊诧得差点昏倒的是,那仍被紧捏在手里的红线!
更可悲的是,红线仍在,可是,原本系在红线上的彩缎却反而不翼而飞了。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从那一刻起,云晴晴便像是一缕幽魂似的,无
打采地漫游到了书院。
望着石阶上,一对对同上书院,有说有笑的情侣,看来,昨天刚过的七夕节,的确造就了不少对的佳偶。这到想,云晴晴的心里显得更加沉重了。
独孤,看来我真该死心了…她凝望着手里没能送给他的红线,难过的泪水盈满了她的眼眶。
李暄和宋可琦远远地便看见愁眉不展的云晴晴,立即冲向她,紧张地问:“晴晴,样么怎?等到他了没?姻缘线交给他了吗?”
“是呀!你快说嘛!到底你们在月下系上姻缘线了吗?”
云晴晴缓缓抬起一双盈满泪水的眼眸,同时也无
打彩地将手里的红线提高,在她们的面前晃了晃后,才暗哑着声道:“可以说是等到了…不过,我却没机会拿给他…都怪我…”说到这,她不
低泣来起了。
“既然等到了,为何没机会拿给他?难道他拒绝你了?”李暄连忙又问。
等到了?是的,应该算是等到了吧!
想到昨晚,她真的懊恼不已,原本还强忍着睡意,等独孤傲群回来,到想没竟然等着等着,就在白虎阁的门外睡着了;睡着了还不打紧,到想没自己还作了个美梦,舍不得醒来,甚至还因为梦里的吻,让她陶陶然,也就睡得更沉了。最后,就连独孤傲群送她回揽翠斋,她也一点知觉也没有,还睡得跟猪一样。是不要今天一早,独孤傲雪一脸欣喜地跟她提起,她才知道昨晚是他送她回去,免去她在夜风下冻死的可能——这也是她唯一可以欣慰的事。
只是,该送的没送成,如今看来,连她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没了,她真的得死了这条心了。云晴晴想着,顿时觉得心仿佛要被撕碎了一般。
她失落地道:“我是等到他了,不过我很不争气,我…我竟然睡着了,而且还梦见了他…”想起了昨晚的美梦,她竟仍感觉
瓣上的温热是如此的真实。她羞怯地想着。顿一顿,才轻声道:“我梦见他吻了我,所以…”
宋可琦惊愕地抢白。“所以,因为你作了个
梦,害你白等了一晚,甚至还错失良机!我真服了你!”她拍拍额头,一副快晕倒的样子,又道:“我看你们真的是无缘了!算了!不要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座森林,你还是另寻目标吧!”
无缘!另寻目标!扁是这几句话就有致命的杀伤力了。云晴晴更是难过地垂下头。
望着云晴晴手里的姻缘线,李暄也感慨道:“晴晴,可琦说得对,我看你还是放弃他吧!独孤傲群虽然又英俊又聪明,全身上下没有一处缺点,只能用完美来形容,由此看来,优点多多的他和缺点多多的你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你们别说了,我——”云晴晴低下眼睑,望着手里的红线,苦笑道:“我会…我会放…呀——独孤!”
她正想挣扎着痛下决定时,竟然看见独孤傲群就从她们的面前走来了,而且身后还紧跟着
人的殷若舫。
“哈啾——”独孤傲群一路上不停地打着
嚏。
殷若舫连忙一脸关心地柔声问:“怎么了?才一晚不见,怎么受风寒了?是不是被人传染了?”
“被人传染?”他先是一怔,忽然想起了昨晚的那个小傻瓜后,才点头苦笑道:“呵!或许吧!”
或许是报应!在昨晚无人的月光下,除了他自己,谁也料想不到他竟趁着她
睡时,做了什么坏事。向来以冷峻自居的独孤傲群,对自己的失常的冲动,也颇感意外。
向来冷傲而自负的他,可不希望自己的情绪,史无前例地操控在那傻瓜的手里。呵!看来,他偷吻她的秘密,将永远成为他深埋心里的记忆,他绝不会向任何人提起,包括那个仍不知情的小傻瓜!否则,难保哪一天,他会栽在她的手上!独孤傲群在心里告诉自己。然而,当他想起昨晚的那一吻时,眼眸里不经意地疾闪过一丝连他自己也未能察觉的温柔笑意。
听见两人的对话,李暄忽感惊愕地喃喃:“呀!独孤傲群怎么也得风寒了?难道,他真的整晚都和殷若舫在月下漫步?可是,他有送晴晴回去呀!是因为昨夜太冷了吗?”
难道,他真的和殷若舫漫步了一夜,才会受了风寒!听了李暄的话,又加上自己的穿凿附会,顿时,云晴晴更是心如绞痛。
忽然,她的双手已同时被李暄和宋可琦拉了住,并半强迫地将她拉向独孤傲群的面前。
“独孤傲群,等等!”
“又来了!真烦人!”殷若舫冷睨了她们一眼。
见这三个小妮子竟然莫名其妙地挡住了他的路,独孤傲群没好气地双手环
,冷扫了她们一眼后,将视线停驻在云睛晴的脸上。然而,
视向她的依旧是冰冷的目光,足以令她的心纠结来起了。
“有何指教?”他的
角微扬起一丝
人的狂傲气势。
“你…你…”看着他眼里散发出魄人的自负,宋可琦的大脑开始紧张地不受控制,支吾了好半晌,竟说不出话来。她连忙推推李暄,道:“李暄,你先…你先说。”
“我…我…”李暄望着冰雕似的俊脸,心意已经开始摇晃了。
独孤傲群有些不耐了,他低吼:“快说!”
他的语气吓得李暄和宋可琦连忙退后一步,同时伸手推了推愣立一旁的云晴晴,嗫嚅道:“我…我们看…还是让晴晴自己你诉告吧!”说完,就把云晴晴推向前。
始终没有抬头的云晴晴,实在不敢
视那令她心碎的冰眸。半晌,她才缓缓地低语:“我…”
独孤傲群凝望着她失落的神情,眸光悄然转为了深沉。
殷若舫在一旁冷然地说:“真可怜,瞧你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是不是又想让傲群施舍你一点同情呢?”说着,走到独孤傲群的身边又道:“傲群,别理她,我们走吧!”
“没你的事,你先走!”他冷睨地对着殷若舫沉声低吼。看来这次,他果然恼怒了。殷若舫连忙闭嘴。
他道知不自己为何如此恼怒?他只知道,自己冰封已久的心,竟随着这傻瓜的泪水和
言又止牵引着每一
神经。难不成,这是偷吻她后的代价?
他不愿多想,旋即凝望向云晴晴,沉声道:“你,有话就快说!”他微愠地纠起眉峰,吓得李暄和宋可琦连忙躲到一旁,静观其变。
他竟然还是那般的冷漠无情!难道他一点也不顾念,这可是自他搬离揽翠斋之后,两人第一次面对面的相遇吗?好吧!她认了!他果然对她仍是无动于衷,既然如此,她只能忍痛割爱,让自己别再错爱下去了。云晴晴闭了闭眼,几滴心痛的泪水又不可抑止地滑落了下来。
深
了一口气,她终于仰起了满是泪水的俏脸,闪着绝决眸光的泪眼衔接上他惊愕的黑眸,苦笑道:
“独孤,我承认,我真的很喜欢你。可是,我也知道,自始至终都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当然,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我并不奢求你付么什出。我…”她顿一顿,隐忍住伤痛,噙着泪道:“我保证,以后,我再也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困扰,从现在开始,我…我对你彻底死心了!”
说完,她将手里的姻缘线往空中抛去。“啊!晴晴——”在宋可琦和李暄的歉叹下,只见姻缘线恍若断线的风筝,随风漫飞进天空里…
望着飞远的姻缘线,他心里莫名地沉了下来,不由得低声咒骂:“你真是个傻瓜!”
任谁也意料不到,当他看见泪眼婆娑时的云晴晴,心底深处莫名地升起一丝心疼;在她告诉他,她决定对他死心时,他心里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的
痛。他的眸光瞬间由冷峻转为深沉,没有人知道他深邃若海的眼眸里,究竟有何情绪波动。
宋可琦连忙道:“独孤傲群,你若还有点感情,就表示点意见啊!难道你真的那么没感情。”
瞬即,一道怔仲的眸光疾闪过他的眼眸,不过在他巧妙的隐藏下,任谁也没察觉。
他冷冷地望了静立不动的云晴晴一眼。半晌,才漠然地道:“随她!”
呃!随…随她!这…好冷的口气呀!云晴晴顿时像被打入了地狱一般。
“我就说嘛!你云晴晴这种小角色,怎么赢得了我这个大美人呢!”此时,最乐的莫过于一旁看戏的殷若舫。
她明知道云晴晴并非国
天香,又非才女,这种小妮子,以她这种才貌兼备的殷若舫是不需要放在眼底的。但却又不知为何,或许说是女人的直觉吧!她得觉总独孤傲群看这小妮子时的神情不大一样,也因此,每每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对这小妮子产生特别的妒意。
不过,现在从独孤傲群如此冷酷的态度看来,或许她以前太多心了。殷若舫想着,暗自松了口气。
正当独孤傲群要离去时,他忽地转身,并俯下头,在云晴晴的耳畔低语:“别哭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哭起来的样子真难看!”在她未来得及抗议时,他又道:“还有,我倒想看看,你这傻瓜真能对我死心吗?”这其实是一个赌注,不是吗?
说完,他牵
一笑,
畔勾勒起一道冷傲而又自负的笑纹。
你这傻瓜真能对我死心吗?哇!他的话又狠又准地说到她的痛处!被他这么一问,她真的不由得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忘却他?
“你——”云晴晴鼓起了腮帮子,正要抗议些什么时,才发现他已转身,继续朝石阶上方走去了。
“傲群,等我!”殷若舫连忙追上前去。
见独孤傲群渐渐走远,李暄和宋可琦连忙凑向前,问:“晴晴,样么怎?独孤傲群跟你说了什么?”
哼!么什说她哭起来难看…不过,仔细想想,虽然他刚才说的话毫不留情,但是他的语气却是温柔的…这是错觉吗?不!他才不是那么有感情的动物,她不再往自己设下的
网里跳了。云晴晴想着,怅然若失地遥望着独孤傲群渐行渐远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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