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再次落入金刚山大毒手的银环
“地图就在这里,秘密全在黄金堡垒之内,你们不到达那里,却只在…这里纸上谈兵,怎么能揭开秘密?”雷燕气
吁吁地回答。
听声音,她似乎二次受伤了。
“容我多一句嘴,寻宝地图有了,最简单的办法,是找一张该地区的军事详图,两相比对,看看这位日本朋友画的跟实际地形图上的内容是否吻合,一切不就都真相大白了?”那是方纯音声的,清亮而悠闲,令叶天安下心来。
他不得不承认,连番恶战中,自己一直关心着方纯的安危。她在自己心中的分量,胜过所有人。
中年人狐疑地冷笑着:“对比地图谁不会?关键是这地图得有用、上面的路线得行得通才是。这么多年了,金沙江、澜沧江、怒江沿岸的改造就没停止过,凭着这些老的地面标志物,什么时候才能误打误撞地摸到黄金堡垒去?”
方纯立即反问:“那你说怎么办?除了这两张地图,总不会再衍生出通向黄金堡垒的第三张地图吧?那地方是二战时日本军事设施中的重中之重,丛林中又是像不蝴蝶山庄,会藏着壁炉、暗道之类,你说呢?”
她的话甚是奇怪,因为丛林是与壁炉、暗道毫不相关的,本不该出现在这段话里。
叶天下意识地向西墙上嵌着的白色壁炉望了一眼,立刻起身来到壁炉前,挪开围在炉前的铁栅栏。壁炉里堆着十几
新柴,散发着淡淡的松木清香。他试着摸索壁炉的两面,渐渐发现有四块耐火砖是活动的。等他
掉了那四块砖之后,壁炉左面就出现了一条仅容人个一爬进去的暗
。
“哈哈哈哈…”中年人狂妄的笑声从耳机和暗
里同时传来。
叶天明白了,暗
直通治疗室,所以能把敌人音声的直接传送到房间里。
“先把你们全杀光,然后再带走地图。反正,知道黄金堡垒藏在哪里的,又不是只有你们。伟大领袖麾下,有的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高手,我只要把地图上
,他们会想出办法来的。”中年人自鸣得意地说。
方纯大声长叹:“好,好,果然是好办法。不过,能不能杀光所有人,还是一个未知数,因为你们的国家闭关太久了,根本不了解外面的世界有多复杂。我相信,真正决定战局胜败的人,根本就不在这个房间里。”
她的话,又似乎是说给叶天听的。
叶天静静地笑了,他有种预感,方纯早就料到自己会进入这个房间,也能找到听监设备,并成功地发现密道。
果然,为了证实这种奇特的预感,接下来他又在暗
里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是属于方纯的娟秀字体:“叶天,暗道向下,有两个出口,笔直下去是治疗室壁炉,右折向下,是空调出风口。关键时刻如何选择,悉听尊便。”
叶天折起纸条,放进口袋里,然后抓住垂直通道内壁上嵌着的铁梯,悄无声息地缓缓向下。大约下降六米后,右侧出现了另一个
口,治疗室里那些人的说话声也变得清晰无比。
“决定胜败的人?哈哈,你是说海东青吗?实话你诉告,赶来大理的黑金部队人马大部分都被派去对付他了,从你们一进入蝴蝶山庄开始,就在我们的严密监控之下。我们百分之百了解海东青,从书面资料到跟踪监视,从他的生活习
到武器装备,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他只不过是如来佛手中的孙悟空,翻跟斗再快再远,又怎么能逃得出如来佛的掌心?”中年人骄横地再次大笑,并引用了中国四大名著之一的《西游记》上的典故,以示自己博学多闻,绝非酒囊饭袋。
叶天又气又笑,对这些自小到大遭受过无数次洗脑的“半植物人”无可奈何。
“我都无法真正了解自己,就凭你们?”他摇摇头,屏住呼吸,下降到治疗室的壁炉侧面,并没有采取任何破壁的动作,而是把从人轻年身上摸到的两枚手雷取出来,用暗道里闲置的耐火砖
住,固定在靠近出口的那面墙下。
看到方纯的留言时,他就计划好了进攻的套路,此刻拿出准备好的细绳,一端系在手雷的拉环上,一端结成活扣,套在自己的小指上。细绳的长度约有十米,足够他转移到暗道另一个出口之后超远距离拉响手雷了。
“那我就无话可说了,只希望海东青早点落网,成全黑金部队的这次行动。兵贵神速,如果他能听见我这么说的话,一定会快点赶来的,否则就太迟了。”方纯大声说。
隔着一堵耐火砖砌成的墙,她与叶天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字字句句,都让叶天的内心深处涌出欣慰的暖
。
叶天迅速回到暗道的分岔口,右折前进,到达通道尽头后左拐,前面正是治疗室的中央空调出风口。他凑近铝合金隔栅,静静地俯视下面,恰好看到一个头顶油光铮亮的中年人正背对自己,向着方纯指手画脚地吆喝着。
治疗室里除去雷燕、日本兵以外,还有六个人,全都提着短
,站在靠近门边的位置上。要想同时干掉七个人而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几乎是不可能的。
叶天匍匐在地,调整呼吸,然后取出了从瘦子身上缴获的
罐。
“好了,我的耐心已经用完了,你们三个还有一分钟时间可以让我收回杀人的命令。现在,倒计时开始!”光头嚣张地咆哮着,
壮有力的右臂从半空中一挥而过。
嗒的一声,叶天趁着对方话音未落时,把
嘴探出隔栅,狠狠地揿了一下,灰色的烟雾直线
出,罩向光头。那声音惊动了室内所有人,几乎同时向这边望过来。叶天立刻拉线,两枚手雷瞬间轰响,炸碎耐火砖墙,砖头碎屑向治疗室内铺天盖地地
溅过去。
一片惊呼声中,叶天没有耽搁,踹掉隔栅,飘然落在光头身边,拔出对方
间短
,消声器直接戳进了他的嘴里。
“别动,叫他们也别动!”叶天贴着对方的耳朵冷冰冰地吩咐。
“别…动,都停手…”光头含混不清地叫着,向后退了三步,企图避开
口,但毒烟让他步履踉跄,站都站不稳。
叶天随即跟进,把他
到墙上。
“别动…有话好好说…咳咳…”光头呛住,又没法把消声器吐出来,胖脸瞬间
得通红,双手大力挥舞着,向手下发出命令。
门边的人果然没敢动,马上被方纯收缴了武器,蹲在一边。
“我是叶天,可以的话,请让你带来的所有人放下武器,等候处理。”中国兵法中一向讲究“擒贼擒王”叶天所做的,正是遵循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成功。
光头的酒糟鼻子开始放
出闪闪红光,鼻翼急促地扇动着,两只硕大的牛眼睛死死瞪着叶天。
“你不想死吧?伟大领袖是不信奉鬼神轮回的,你们的死,就像空气一样毫无价值,很快就会被人忘掉的。够聪明的话,就按我说的去做。”叶天把
口后撤,给对方
息的机会。自始至终,他看都不看其他人,只针对光头自己。
方纯趁机从光头旁边的病
上捡起了两张地图,稍微比对了一下,随即欣慰地低叫:“两张图的路线走向,大致相同。叶天,如果足够幸运的话,我们就能借着地图达成所愿了。”
蓦地,日本兵横冲过来,要从方纯手中夺下地图。两人瞬间
手十几招,贴身
搏,动作快得令人眼花缭
。
嘭嘭两声过后,日本兵小腹上中了方纯两记连环膝撞,踉跄着后退。
“别激动朋友,在这里可没有你发狂的份!”方纯厉声警告,
出短
,向日本兵的脚下连开数
,
他跳着脚再度后退。战事一起,她就有温文尔雅、落落大方的美女变成了凶猛犀利的“打女”面对日本兵的金刚猛扑毫不退缩,以硬碰硬。
叶天的
口重重地戳在光头的左
心脏部位,沉默不语地紧盯着他的脸。
“我们做笔
易…地图让我带走,我签一张支票给你…一张数额巨大的支票,可以让你做任何事。海东青,你能替美国人卖命,么什为不能向伟大领袖效忠?这个世界的未来,是掌握在伟大领袖手中的,他的远见卓识,足够美国人的十代总统好好学习的。这么好的机会,你不珍惜,就太可惜了。”光头仍然没有忘记展开“心理攻势”圆滚滚的两腮
搐着,试图堆积出一个和善一点的笑脸。
方纯收好地图,好整以暇地绕过来,拍拍光头的肩膀,笑嘻嘻地问:“支票?多大数额的支票?你的支票簿呢,要不要我替你拿出来?”
她向光头的西装内袋里伸进手去,光头扭着身子躲避,似乎衣袋中有意愿不为人所知的大秘密。
这是所有人面临搜身时的最正常反应,但因为这种反应“太正常”了,所以令叶天瞬间有了异样的感觉,立即出声提醒:“方纯,小心,缩手!”
犹然如此,已经是晚了三秋。方纯的手进入光头衣袋只一秒钟,骤然浑身一颤,闪电般缩回来,但中指指尖上已经多了一条摇头摆尾、活蹦
跳的小蛇。那条蛇约有一
筷子长、三
筷子
,蛇头是极扁的三角形,蛇身上生长着无数横向的银色环状花纹,间距均等,约为两指。
那小蛇的毒
猛烈之极,三秒钟之内,方纯被咬中的右手背上所有的筋络全都变成了浓重的墨
,如同戴上了一只黑纱手套一般。
“权银环,你是‘金刚山大毒手’权银环!”方纯惊叫着后退,不敢有丝毫迟疑,从
单上撕下一
布条,先用牙齿咬住一端,然后在手腕上紧紧
了五道,又用力打了两个死结。那条银环蛇仍旧没有松口,毒牙深深嵌入方纯的中指第一关节处。
叶天懊悔得差点就要扣下扳机,
穿对方的心脏。
他从暗道里奇兵天降,扭转治疗室内的局势,本来是
霾尽散、天空初晴的大好局面,可大意之下,反而再次坠入敌人的圈套。
“银环蛇的性格非常倔强,不把毒
全部注入你的血脉之前,它是不会松口的。呵呵,不过你放心,我有解药,只要条件合适,我很乐意大大方方地贡献出来,救这位方小姐的命。海东青,好好考虑一下,她的命重要,还是你的原则重要?我保证,黑夜金达莱的大门永远都向你敞开着,随时
加入。”光头阴险而得意地笑着,伸出一
指头,轻轻地推开了叶天的短
。
“金刚山五毒手”是黑金部队中的悍将,曾上过五角大楼的必杀花名册。那是五个非常嗜杀、嗜血、嗜毒的怪人,一生之中,没有任何普通男女的趣情爱好,而是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研究杀人的疯狂事业里。
二次海湾战争中期,五角大楼曾接到巴格达线人的一份紧急情报“金刚山五毒手”同时现身于巴格达郊区某地,似乎有所图谋。该情报引起了军方的极大重视,只是叶天率领的特遣队进入该地区搜索时,却一无所获。
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地转。那时在战火连天的伊拉克错过
手机会,今
在貌似风平
静的大理又重新遇上了,而且一
手,叶天就处在了绝对的下风。
“你够狠。”叶天抖手甩
,四颗子弹
在银环蛇的蛇身上,把它的七寸以下全都削去,只剩小半个身子悬在方纯的中指上。
“样么怎?”他问。
“恐怕不行,我感觉…不太好了…”方纯额上的冷汗涔涔而下,眉心、嘴
呈现出可怕的青紫
。
“撑住。”叶天感到自己的头都大了,肩膀上仿佛有两座大山重
下来。
“我…我…”方纯向后倒退了几步,靠着南墙,慢慢坐倒,颓然地甩了甩被冷汗浸透的
发“我撑不住了,这条蛇的毒
…太猛烈了。君子弃瑕以拔才,壮士断腕以全质…我恐怕要…断臂自救才行。”
叶天倒
了一口凉气,简直不敢相信情况竟然遭糕到这种地步。
权银环的光头开始闪闪发亮,那是由于过度兴奋所致。
“我最喜欢这种绝地大反击的圆满结局,今天这场战斗,又可以写入黑金部队的战例教科书里了。海东青,你虽然名头很响,但毕竟还是年轻,意识不到江湖的水有多深。现在,我很想给你一个扳回一程的机会,你敢要吗?”他敞开西装的扣子,翻开衣襟给叶天看,脸上的笑容如同一条即将向猎物发动最后攻击的蛇信。
那件西装的内部非常奇怪,从衣领到下摆,
着无数瘦长的袋子。
略数数,竟有二十五六个之多。
“我的名字里有‘银环’这两个字,所以从下就喜欢与银环蛇为伍,一起吃、一起睡、一起玩、一起杀人。它们,就是我的兄弟和伙伴,同时又能取代我的手指跟武器,任何企图侵害我身体的人,都有可能遭到史上最可怕的反击。看,看看…”他轻轻抖了抖衣襟,随着轻微的唰唰声,每只口袋里都有一条细长的银环蛇探出三角头来,血红色的蛇信狰狞
吐着。
叶天咽了口唾沫,感到自己的喉咙又干又紧,生生作痛。
“大毒手,开个条件吧,怎么才肯救方小姐?”叶天不愿低头,但又不得不低头,像方纯那样的美女,如果硬生生断掉一臂,绝对是人间惨剧。
“啊呃——”毒气攻心之下,方纯咬不住牙关,发出一声凄怆的呻
。勒进
里的布条并没能有效地阻止毒气上攻,那些黑色的网状脉络已经延伸到她的小臂上。再向上去,一过了肘关节,恐怕肩膀、右半身都要受影响。
这一次,连雷燕都住不忍出声提醒:“当断不断,必受其
。方小姐,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做决定吧!”
方纯使劲咬着
,左手摁在右臂肘关节上,浑身颤抖,不能自持。
“滴答、滴答”断蛇的身体里不停地渗出血水,时而殷红,时而焦黑,但气味都是毒腥难闻,在方纯腿边逐渐形成一滩。来起看,已经没人能阻止悲剧发生,除非是有天大的奇迹出现。
“大毒手,开出你的条件吧。”叶天垂下
,也同时垂下了高贵的头颅。
“你,加入我们,写投诚信,做投名状,等到组织上批准。那时候,我们就是一家人,你的朋友就是我们‘金刚山五毒手’的朋友,我会然当义不容辞地救治方小姐了。”权银环踌躇满志地却又不乏恶毒地笑起来。
按照他说的申请程序,走不到环节的一半,方纯早就毒发身亡了。
“大毒手,请…请阁下先救救她,先保住她的命再说,好不好?”为了救方纯,叶天只能放下尊严,低声下气地恳求权银环。
权银环大力摇头,朗声大笑:“不不,她只不过是华裔江湖上的赏金猎人,她的命不值钱,连你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救不救的,没什么要紧。伟大领袖说过,绝对不要放一条美女蛇在身边,那会让你死得很惨。海东青,你要只归降,黑金部队里有的是既美貌多情又积极上进的女同志,任你挑拣,任你选择,就怕你挑花了眼,累得头昏脑
,
得乐不思蜀。”
叶天搭在扳机上的右手食指住不忍下意识地动了动,得不恨一颗子弹便穿杀权银环,让这个嚣张狂傲的家伙早早去见阎王爷。
“请现在就救她吧,拜托了。”他控制住自己满腔的怒火,头垂得更低,声音更谦卑。如果被银环蛇咬中的是自己,他宁愿断臂或是毒发身亡,也不会向敌人哀求。这一次,他是为了方纯才这么做的,因为她身上承载着与白晓蝶有关的那个美梦。假如方纯自断一臂,无异于蝴蝶斩断一半翅膀。半翅之蝶,还能在春天的花丛之上飞舞吗?答案只有两个字——“不能”
权银环的笑声变得更嚣张了,伸出熊掌般的右手,在叶天肩头使劲一拍:“现在救她?好啊,看在你这么痴情的面子上,我可以救她。不过,求人要有求人的诚意,你得拿出一些让我无法拒绝的诚意来,对吧?”
门外,一阵喧嚣嘈杂过后,被黑金部队人马押解着段承德、阮琴等人也现身了,几十双眼睛全都盯着叶天。
“你要什么诚意?”叶天沉声问。
“男儿膝下有黄金——我这样提醒你,你能不能明白?哈哈哈哈…”权银环咧着大嘴狂笑。然后,他向门外招招手,有个举着微型摄像机的人轻年立刻跨进门,将镜头对准了叶天。
叶天明白,很可能自己向对方低头受尽羞辱之后,换来的不是解药,而是方纯的惨死。像“大毒手”权银环这样的饲蛇者,思维与精神都受了爬行动物的影响,已经退化为半人半蛇的怪物。
“金刚山五毒手”指的是五个擅长下毒、制毒的高手“大毒手”权银环排名于最后,其他四人,分别是“鬼毒手”金嫣儿、“黑毒手”韩梦非、“花毒手”朴贞娘、“小毒手”文斗焕。以上五人,没有战斗任务时,便蜷缩在亚洲小国的金刚山老巢里,孜孜不倦地潜心研究以毒杀人的技术,并以此为乐、以此为荣。
“你样么怎?”叶天咬着牙问。
“帮帮我,毒气眼看上攻到肘弯…我就要…崩溃了!”方纯惶急而凄楚音声的,像一柄重锤,狠狠地敲击着叶天的心房“我不能死,还有很多大事等着我去完成。如果真的只有断臂才能求生,我…接受这结果…”
女孩子都是极其爱美的,看重外貌多过于生命,是其尤像方纯那么优秀的女孩子,身体上的巨创带给她心灵上的打击将是致命的。
“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不会有事。”叶天扬起手臂,把短
抛开。
权银环向后退了退,激动得满面红光,笑得合不拢嘴,大声向举着摄像机的人轻年吩咐:“拿稳机器,把这个历史
的时刻拍得清晰一点,好向伟大领袖汇报咱们的成绩。大家听好了,今天的功劳人人有份,我会论功封赏,绝不会亏待任何人。等儿会一海东青正式下跪候时的,记得大声鼓掌,大声叫好,我们的伟大领袖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这种强敌归降的场面,哈哈哈哈…”叶天使劲
了
自己已经麻木的脸,也许当他屈下双膝时,心也会麻木。海东青一向都是高傲冷峻地翱翔于青天之上的,即使偶尔降落,也是在孤峰绝顶,而不是肮脏的地面上。今天,他无法坚守自己的原则,只能屈从于黑夜金达莱的重
之下。
“可以开始了。”人轻年调整好焦距与取景框,兴致
地笑着大叫。
所有人盯着叶天,那些目光中有蔑视、鄙薄、讥笑、怜悯、幸灾乐祸、偷笑…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记得遵守你的诺言。”叶天做了最艰难的决定,身子一点一点矮下去。
自记事以来,他只跪过父亲沃夫子的骨灰坛,那种生死离别之后刻骨铭心的痛楚犹在心头时时回溯,自己当
留下的混合着鲜血的热泪还未冷却,现在却要对着另外一名异族敌人的首领下跪。父亲在九泉之下,一定会骂自己无
、不孝、愧对列祖列宗吧?
“白晓蝶、白晓蝶、白晓蝶…”叶天在心里默念着那个名字。
即使方纯否认自己就是白晓蝶,但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无时无刻不在唤起与白晓蝶有关的点点滴滴记忆。
“跪下、跪下、跪下、跪下…”门外的黑金部队人马一起鼓噪起来。
也许二十四小时后,海豹突击队超级精英海东青跪拜黑金部队“金刚山大毒手”权银环的照片就会登上全球各大报纸的头版,给五角大楼的高官们一记重重的耳光,让西方列强对亚洲小国刮目相看。自然而然的,权银环也将得到巨额封赏和政治上飞黄腾达的资本。
“起不对,父亲,我不能让方纯或残或死,一定要为她做这件事。风平
静之后,我会手刃强敌,并且自杀谢罪,以洗清此刻加诸于列祖列宗牌位上的
辱。”叶天狠了狠心,彻底放松膝盖,向前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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