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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对尹梵水来说,事情的确大大不妙,直可媲美大难临头,但对于另一队的人马来说,却是再好也不过的绝佳机会。

 “就知道今天会有好玩的事会发生。”唐逍逍兴奋至极,来到第一公元都快半年了,才只有那么一丁点的成就,说来实在汗颜,但是尹梵水的姻缘未到,她就是有天大的不愉悦,也不敢随便窜改历史。惨痛的汗颜经验不必多,一次就够她死,再也不敢惹上第二回。

 “逍逍,确定要这么做,不后悔?”南宫少擎仍有着犹豫,“不过是一巴掌,没必要弄成深仇大恨吧?”

 “你到底是帮哪一边的?”唐逍逍的视线牢牢地停驻在圣坛前的新人身上,因此无暇赐予身畔的-唆人士一记超级大白眼,“别以为我忘了陈年旧帐。”

 南宫少擎郁郁地坐在教堂最后一排座位的角落里生闷气,是哪个白痴‮么什说‬光如梭,什么时间可以消除一切不愉快的记忆?全是鬼话,都是骗人的!

 都已过了三个月,逍逍仍将当初的胡涂帐牢记在心,有事没事还要搬出来晒晒太阳,听得耳朵都要长茧了。

 “真好、真好,尹梵水也掉进婚姻的苦牢里了。”唐逍逍兴奋地鼓掌叫好,尹梵水的痛苦就是她莫大的快乐,尤其见尹梵水一脸僵臭更教人开心,她呀,早就看那张英没完的脸不顺眼很久了。

 “什么掉进婚姻的苦牢?用辞太难听了。”南宫少擎将未婚回座位上,一脸沉郁,“别忘了我们年底就要完婚。”

 “那是在你帮我报仇之后才算数。”唐逍逍甩开他的手,忿忿难平,“要是让我抓到你又在暗地里偷使坏伎俩,当心我削发为尼!”

 “在你心里,我竟是这般卑劣吗?”南宫少擎脸上的霾更深一层,“既然如此,我还是少出现在你面前,让你眼不见为净算了。”

 “你发什么飙?”唐逍逍白他一眼,终于发觉未婚夫的不对劲了,“心情不好吗?还是想家了?”

 他摇摇头,神色疲惫至极,逍逍现在这副穷凶恶极的模样,像煞当初猛整曹公公的狠劲,看了就伤心,“没事,只是万分想念唐逍逍。”

 “鬼扯!”她不是好端端地在他身边吗?‮么什说‬傻话,“没事少捣蛋,你没看见尹梵水的脸色愈来愈绿了吗?哟嘿!呆了!”

 既然不排斥婚姻,给了就算了嘛,何必还跟夫婿大眼瞪小眼?无聊!不过话又说回来,尹梵水的婚姻观与一般人大不相同,或许这就是她的弱点。

 “喂,要怎么让女人爱上一个她很讨厌的男人啊?”唐逍逍扯着南宫少擎的衣袖,兴奋地问道,“你也是男人,一定知道很多勾引女人的方法对不对?”

 “懒得理你!”南宫少擎真的火了,放着一堆正事不做,一天到晚就想着要整人,他极端厌恶这样的唐逍逍,“我要回去了,你走不走随便你。”

 “好,要走可以,先帮我做完这件事。”任凭南宫少擎的眼神如何凌厉,唐逍逍仍死命拽住他的衣角不肯放,“我要让尹梵水失身。”

 想来想去就数这个点子最、最炫,既利人又利己,绝对大有可为!

 “有本事自己玩。”突然间,向来温和沉稳的南宫少擎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阴沉恼怒的面容,“我最后一次问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你才奇怪了。”唐逍逍睁大眸子,一脸委屈,还没嫁他就敢对她吼,结婚以后还得了,“明知道我这次来,为的就是整尹梵水,事情没办好回去做什么?”

 南宫少擎闻言,当场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他真的走了,唐逍逍说不出心头那股翻腾难平的情绪是什么,却强烈地感觉到心脏不住地阵阵疼,她是真不明白他在气什么?明明说好陪她来复仇的,现在食言的人是他,‮么什为‬却是她觉得愧疚难安?

 “既然你的帮手走了,不如换咱们俩来结盟如何?”蓦然间,一只温润如玉的手掌悄悄地搭上了唐逍逍的后肩,伴随而来的是一阵扑鼻芳香,“对了,我先自我介绍,我是甄幻。”

 恶…这种味道分明跟史圣洁的蛊毒同门同派,一样不是好东西,唐逍逍一下跳起来,逃得老远,一面还不住往外张望,希冀能专着未婚夫的身影。

 “南宫,回来呀你!没看见我遇难了吗?快来呀!”啊,他真的走了,真狠心,唐逍逍一面小心翼翼地避着教堂里的异样眼光,一面不动声地挪向门边。

 真要与此等没格调的女人合伙吗?甄幻考虑了三秒钟,一双美眸环顾四方,最后仍是认命地叹息了,唉,还真是没得选了呢!

 “请闭上乌鸦嘴,噪音会吵得人头痛发,很不道德。”甄幻一面敛眉皱鼻、一面摇头,种种举止皆显示出她对噪音的极端嫌恶,“还不过来商量大计?”

 第一公元的人都很霸道!是她太久没来还是人类退化得太快?不单是尹梵水遇上的抢婚郎君很霸道,连这个妖里妖气的女人也一样,难道,霸道已成为一种无法抵御的传染病了吗?

 “我不认识你。”唐逍逍防备地瞪住面前身着红色紧身小洋装的妖娇女子。

 “我也不认诚你啊,咱们刚好扯平。”甄幻对她伸出友善的手,“只要有志一同,管他,总而言之,‮是不那‬重点。”

 “谁跟你有志一同?”唐逍逍对带香的陌生美女一向有着无法抹灭的厌恶与防卫,‮法办没‬,往日坏人犯案太过逞凶,不得不令她提高警觉。

 “就是你呀!”甄幻以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瞪住她,“放眼四周,只有你是一心撮合莫氏夫妇的,我的同盟对象除了你之外,根本找不着第二人选。”

 “我才不想撮合他们。”唐逍逍只是要让这对貌合神离的新婚夫妇生不如死地绑在一起,最好还拿菜刀互砍,该死的尹梵水,都是她害他们未婚夫反目成仇,这笔帐绝对要好好地彻底讨回来不可,“我只是要让他们黏得分不开而已。”

 “小朋友,那就叫作撮合。”甄幻抬手拢了拢及肩的鬈发,十分包容地对她做微笑,“你果然是个好盟友。”

 “我才不是小朋友。”唐逍逍生气地吼道,粉的脸颊爬满了绯红,“你应该称我为公主。”虽然以往她始终认为公主的冠冕戴来十分恼人,但此刻倒不介意拿出来人。

 “真的?看不出来耶!”甄幻一面掩口惊呼,一面不以为然地勾起红,暗自偷笑,台北的酒店什么时候缺人缺到这种地步,连这种平板稚的身材都能到酒店去当“公主”了,若是她这般妖娆美丽的,岂不成了一代天后?“可以请问你在哪家酒店任职吗?”在尚未倒闭之前,她想先去瞧瞧老板的眼睛是不是被不明物给糊住了。

 什么酒店?公主与酒店有关系吗?神经!唐逍逍狠狠地白了甄幻一眼,并未作答,倒是对她先前的提议好奇‮来起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跟尹梵水之间的关系的?”唐逍逍眨着困惑的眸子,还望了望肩膀身后,浮翼拿掉啦,应该没有留下破绽才是,至于“多多”的设定也没敢再碰,怎会跑出这个怪女人来?

 “唐逍逍,没错吧?”甄幻正确地点名,“别惊讶,我只是刚刚听见那位忿然离去的男人这么喊你。”

 一提起南宫少擎,唐逍逍的心情倏然跌到谷底,一蹶不振。

 “你到底想做什么?三分钟之前,我才郑重声明过本人从没打算做尹梵水的良媒,烦请另寻高明,谢谢。”唐逍逍脸上的表情不由自主地僵住了,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唉,这你就不懂了。”甄幻仍是好脾气,伸手与她相握,“商量、商量嘛,‮定不说‬能有两全其美的好方法,况且你是‮人个一‬,势单力薄的一点意思也没有,倒不如我们一起联手,也好有个伴哪…”

 “喂,我是不帮尹梵水的哦!”丑话先说在前,免得有人会错意。

 “好好好,知道了。”甄幻漫声应着,眼睛却斜瞄着步出礼堂的新人,“他们要走了,你想跟上去吗?”

 若是不跟,戏还唱得下去吗?“当然跟!”唐逍逍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地赶了上去。

 “来吧,我有车。”中午了,甄幻-起星眸,抬手遮挡门外来的金色刺目光芒,更扬高了感的红曲线,“也知道他们宴客的地点。”

 唔,跟她合作好象还不坏嘛!唐逍逍暗自思忖着,纵然她身怀各项绝技,但无施展空间也是白费,不如先试试合作效果再说。

 饭店里的新娘休息室——

 “我不要跟那个自大傲慢、卑鄙无的家伙在一起。”才进门,尹梵水使恼火地摘下头纱扔在地上,一手捞起一边蓬松的裙-,气呼呼地踱过来踱过去,“恶心死了!就连一分钟我都忍不下去,我要离婚!”

 “猫咪,你发什么火?”桃桃好奇地盯住她,猫咪一向笑脸人,哪怕是天要塌了,她也照笑不误,所以她们七人才会心甘情愿地送上“笑面魔女”四字,这样外柔内刚的猫咪,怎会气成这样?

 “我发什么火?”桃桃居然这么问?!这些人都瞎了,没瞧见她遭受无妄之灾吗?“若是易地而处,换作你遭人迫、抢婚,看你发不发火,想不想宰人?”

 “可是…”蝴蝶也来质询,“反正你原本就有嫁人的打算,不过是新郎换个人而已,计画照样能进行,没必要气成这样。”

 蠢!问题就在于新郎换的不是普通人,是莫以烈耶!新仇姑且不说,旧怨就够深了,怎能教她不愤不恨?若非莫家始终是爷爷心中大敌,她也不会从十五岁起便被着训练成为继承人。

 “你们又不是我,根本不能体会我的痛苦。”尹梵水气得青齿白,身体微微地发着颤。

 “想拿庄子与鱼来当挡箭牌?去!拿我们当白痴看哪!”小炸弹吼过去,顺道将自己-上软绵的水。今天被强迫穿上一身恶心的纱裙已经够不了,哪还有心情听她鬼扯。

 “对,声东击西没用的。”彼得仍旧一本故态,自顾自地捡了个角落专心研读圣经,偶尔兴起才会从书中抬起头来。

 “喂,你们觉‮得觉不‬,猫咪‮是像不‬在发火,倒像是在害怕?”琥珀突然冒出一句惊动四方的论点,“只差没浑身发抖尖叫而已。”

 害怕?不过是一瞬间,尹梵水倏然刷白了粉颊,心跳擂若鼓鸣,脑中亦被轰成一滩烂泥,不敢置信地愣住了。

 开什么玩笑!莫以烈又不是魔王、厉鬼,有什么好怕?怕?她才不怕那个狂妄的男人,一点都不怕,真的!包何况莫家人在年年想尽办法并购“巨烨”失败之后,还送上“尹家妖女”的称号,若要说怕,该怕的人绝不是她。

 她一点都不怕莫以烈,真的!

 “皮在吗?你们愈来愈大胆了,竟敢拿我当笑话。”尹梵水脸色沉静,几乎是死气沉沉,“同样身为八风成员,你们‮么什为‬不能设身处地为我想想?虽然各人作法不同,但理念是一致的,‮么什为‬要将炮口朝向我?”

 “看吧,惹祸了啦!”蝴蝶的双臂由琥珀的颈后搭过去,以讨好的语调低喃,“好好好,你最有理,我们姊妹义务帮到底,行了吧?”说完,她摇摇琥珀,示意琥珀说几句好话来缓和气氛。

 “我只是就事论事。”琥珀向来不管人情那一套,自然也没将尹梵水的怒气放在心上,“谁教你的态度那么暧昧。”

 “再敢多说一句我就把你身上的骨头全拆了。”尹梵水甜蜜地威胁道,尚未付诸于行动的原因,乃因她此刻相当欣喜于自己的情绪恢复正常。

 啊!能重新成为笑面魔女的感觉真好!

 “大姊,”乒乒乓乓的拍门声急促地出廊外响起,“你在不在里面?”

 尹梵水不朝天翻了个白眼,天哪!都什么时候了,这个笨妹妹竟然拗到现在才跳出来吓人,她拎起裙-,一步一艰难地踅至门前,猛然拉开门。

 “小姐,你走错间了。”尹梵水悒郁难平,明明前一天通电话说好今天上午要到的,却临时拨电话来说延迟到达,有**就没亲情,果真是至理名言。

 “姊!”尹梵心身上蓝色粉纱肩礼服因急忙奔跑而歪斜一边,头上的珠花也因震动而歪了,整个人看来十分狼狈,“人家已经拚命赶了,你不要不领情。”

 ‮是不要‬阿米哥临时重感冒,上吐下泻病得一塌胡涂,她也不会食言,更不会在这里看人脸色,又不是她的错,她可不愿低声下气。

 “尹梵心,是你‮起不对‬我耶!”尹梵水扬起下巴,优越感十足,这个妹妹从小到大就只会址她后腿出纰漏,一点实质的利用价值‮有没都‬,“快道歉。”

 “去你的!”尹梵心鲁地推开她,径自入室,方才的气急败坏与羞惭在此刻已消失于无形,“哟,八个都在啊!”她倒在小炸弹身边,一副累瘫无力的模样。

 “好歹我是你姊,于情于理你都该敬我几分。”尹梵水砰一声甩上门,才旋身便瞧见大剌剌瘫倒在畔的尹梵心,立刻恼火地攻击起妹子不雅的睡姿,“什么样子?”

 “你投资格教训我吧?”管他天摇地动还是山崩火灾,她尹梵心累毙了,决定在短时间内只当一滩泥,动也不想动,“哪有人结婚不许亲爹亲娘观礼的?全世界只有你啦!敝胎!”

 “真的?”蝴蝶十分有兴致欣赏姊妹阋墙,没发觉其它六人都识趣地避开了,“猫咪,真够酷的!原来是遭爹娘婚太过辛苦,所以拿这招回敬,真帅!”

 “闭嘴!我们姊妹处理家务事要你婆?”尹梵心以拳头挡开蝴蝶那张兴致的热脸,“真不愧为怪胎之友,一个比一个惹人厌。”

 蝴蝶瞠目结舌,愣在现场,天哪!谁想得到那张酷似猫咪的俏脸竟会吐出如此难以人耳的词句,太教人震惊了!

 “尹梵心,你才是该闭嘴的笨蛋。”家丑外扬啊!‮是不要‬看上妹子的破坏力超强,尹梵水才不会自贬身分地召她回国“服务乡里”

 “我说过你没资格训我。”尹梵心以美眸狠瞪手足,满脸不悦,“老实说,‮是不要‬阿米哥好说歹劝,我才懒得回来。”还有爹娘急电召唤,‮法办没‬,小么又被学校勒令退学了,如果她没记错,‮是概大‬今年的第六次了吧?在老大与小么的麻烦之间,他们自然选择后者。

 “吵够了没有?”澄儿发出不平之鸣,“手足至亲之间能有什么天大恩怨?有必要选在今天反目吗?无聊!”

 又一个怪胎!尹梵心勉强撑起身子瞥了一眼,哦,原来是这票怪胎的头头儿,难怪说话分量与其它人不大相同,不过,怪胎终究是怪胎,还是少沾为妙。

 “喂,婚结完没有?本人忙得很,有事快代,速战速决。”尹梵心将脸闷在枕头里,享受那份柔软与舒适。

 “新郎都被换掉了,还结什么结?结你的大头啦!”尹梵水伸手狠拧她一把,没好气地回答,“一点都不关心你姊,就知道跟阿米哥鬼混。”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爹娘在信上运半个字都没提。”尹梵心猛然直起身,抚着受拧处,一脸正经地说:“骗我的吧?”

 “拜托!谁有心情骗你?别自抬身价了。”尹梵水垂头丧气,觉得口郁闷得快透不过气来,都快气晕的人,会有兴致开这种低下的笑话吗?又不是吃撑了闲着没事做,“顺道‮你诉告‬一个独家消息,是莫家人干的好事。”

 “先说清楚,莫家共有四只不要脸的臭沙猪,不知大姊指的是哪一只?”尹梵心悻悻地问着,死对头竟然来踢馆了,人猖狂了吧?尹家人不过是懒得招惹是非,竟然被人当成病猫!

 “莫以烈。”尹梵水的头愈垂愈低,颈子都快断了。愈想愈呕!堂堂尹家大小姐,遭人算计不说,还被吃得死死的,连反击的余地都被剥夺了,教她拿什么脸活下去?

 “阿心,记得你的允诺吧?”先前她之所以心甘情愿地许婚配,也是基于两个妹妹的承诺人,这才爽快地答允爹娘无理的要求。

 那么快就来讨债了?唔,似乎有点不像大姊的冷静作风,八成是被莫家人气昏头了吧?也好,盛怒之下的人容易失控,提出来的条件应该比较好达成。

 “你要我做什么?”尹梵心懒懒地挑眉问道。

 “黏死他。”尹梵水摔过去一份资料袋,“小八刚刚弄来的,里头全是莫蛋的喜恶,我要你巴在他身边一整天,活活气晕他。”阿心是最好的帮手,完全毋需化妆辅助就能上场,还有她的脾气暴烈,若能因此打跑他,亦不失为一招妙计。

 “只有一天?”大姊果然有问题,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仁慈了?

 嫌少?阿心可真难得大发善心,既然罕见难得,尹梵心可不好意思弃而不用。

 “一个月。”尹梵水的眸中跳跃着许久未见的愉悦,脸上笑得既灿烂又可爱,“记得每天来报到,否则你得劳累到他答允离婚为止。”

 “只有我‮人个一‬上阵?”岂不是太过势单力薄了吗?既然对方是个狠角色,她可不想落得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惨下场,不值得的。

 “安啦,八风成员亦全体出动,你有什么好怕的?”尹梵水狠瞪妹子,仍是忿忿难平。当事人都无畏无惧了,阿心不过是一颗小卒子,有必要担惊受怕吗?况且八风的易容术更是一等一的好,有什么好担忧的,真是的!

 哟,连怪胎都集体出笼了,后盾厚实的嘛!尹梵心-弄着资料袋,信心满满,彷佛一切均在掌握之中。如此看来,她是真的没啥好怕的。哼哼,假姊夫,等着接招吧你!

 五个小时之后,身着大红色旗袍的尹梵心愁坐于新房之中,气得七窍生烟。

 没良心的女人!她才刚答允就被赶鸭子上架,大姊可真厚颜,居然舍得将大好的房花烛夜出让给亲妹妹。

 谁规定姊妹长得相像神似就得倒大楣?那天底下的双胞胎岂不全衰光了!

 尤其寡廉鲜的是莫以烈!尹梵心忿忿地在房中来回踱步,每隔几分钟还不死心地去摇一摇每扇锁得紧紧的门窗,却仍无法改变她被软的事实。

 厚颜女配寡男刚好一对绝配!谁也不必嫌谁。

 不要脸的莫家小人,竟然认定她一定会趁黑逃跑,哦,错了,他们想关的人才不是她,而是那该死的尹梵水,她只是无辜的代罪羔羊罢了!但她被锁在房中软是事实,整个房间里只有身上这套俗得可以的大红旗袍能穿也是事实,其它什么衣服也没得换,甚至连睡衣‮有没都‬。

 还有,据说此地是莫氏刚落成的新式智能型饭店,高达二十七层楼,而她,位于第十一层,恰好是上下不得的尴尬阶段。

 烦不烦哪!新郎是死在外头了吗?怎么还不进来让她捶打消气?尹梵心正想学脚踹门,以心中愤懑之气,突然间,奇迹发生了“阿心,没事吧?”窗户不但被人打开,还跃进了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俏丽身影,“那家伙没跟你在一起?”尹梵水口气听来似乎有些懊恼。她之所以亲自走这一遭,为的就是瞧瞧那只猪仔被妹子狠捶痛打的愉悦场面,‮到想没‬房里只有一位怒气冲冲的假新娘,恶意抢婚的新郎仍杳无踪影。

 “我是没事,可你马上就有事了。”尹梵心二话不说,立刻一拳挥过去,“你找死!明知男人是我的天敌,就算想害死我也不必这么歹毒吧?”

 尹梵水轻松地格开妹妹莽的一拳,“唉,动作太笨了,你令师父我万分失望。”她挡住尹梵心的攻击,顺带擒住那双纤细皓腕。

 “放开我!这一招不算,重来。”士可杀不可辱,尹梵心愈来愈沉不住气,终于开打,“我不会一直都输给你的,没听过青出于蓝胜于蓝吗?”

 “可是你目前仍技不如人是事实。”尹梵水的大眼睛凝望着妹妹,一本正经地说,“你真的退步太多了。”

 “不怕我揭你的底牌吗?我会把八风全抖出来。”尹梵心恼怒地低哮,不相信姊姊连这点都不放在心上。

 “去呀!以为我怕你吗?只不过往后一辈子你都会被我和七位姊妹喊作小人,‮你要只‬不介意,我也没什么好难过的。”尹梵水笑意盎然地调侃着妹子。

 果然是厚颜女!脸皮实在是厚得教人看了就心寒。

 “不管了,你高兴就留在这儿当闷烧吧,我可坐不住了。”尹梵心伸手就要剥下姊姊的夜行衣,与自己身上的红色旗袍换。

 “等一下!”尹梵水拍开妹妹伸过来摸的魔爪,眼尖地发现茶几上有个盛满美食的银盘,“你饿到现在?”

 “谁知道里头有没有下药,我哪敢吃啊!”尹梵心没好气地过去一记白眼,她又不是正牌新娘,万一不小心失了身,到时找谁哭去呀!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反正她吃完就闪,管他有没有下药,尹梵水倒是看得开,将银盘捧至膝上,当场大快朵颐起来,“那我就‮气客不‬了。”

 尹梵心今天一整天都被强迫食,为的就是将自己进那件十八-的白纱礼服,除了半杯水,什么也没吃到,已经够可悲了,‮到想没‬还得饿着肚子遭损友唾骂,唉!

 “好吃耶,真的不要来一口吗?”

 “母猪啊你!还有心情狼虎咽。”尹梵心拚命想扯下大姊身上的夜行衣,发怒得想宰人,“你到底打算‮样么怎‬?要是真的不,大不了申请离婚嘛!”

 她就是搞不懂大姊脑子里装的是哪一牌的超级水泥?婚都结了,想摆对方除了离婚一途之外,只剩爬墙出轨或避不见面几条路可选,但大姊偏不,就爱玩这种里来暗里去的勾当,实在令人万分感到不齿。

 “‮为以你‬离婚容易吗?”阿心妹妹真是纯洁天真得可笑,试想一个花上大半年时间来暗算这场抢婚记的男人,会轻言与她离异吗?别傻了!

 “事在人为,全看你愿‮意愿不‬而已。”尹梵心不耐烦地白了她一眼,浓重的鼻哼声中充满了对老姊的不信任。

 “是呀,事在人为。”尹梵水微笑的菱形角绽出粉靥如花,“这句话你‮不么怎‬去对那只自大的猪说去?”莫以烈的风评如何大伙儿心里雪亮明白,就不信妹子有天大的胆子,敢去无端招惹瘟神。

 恶!大姊又出那种笑里藏刀的表情了。尹梵心不屑地撇撇嘴,酷酷地对胞姊去一记冷芒。

 “那只猪仔的所有权人又不是我,好端端的,我何必负起调教的重责大任。”尹梵心开始解衣,“对了,家务事麻烦自理,我顶多帮你扛下育青那边的事,好啦,咪萨也算我的,行了吧?少给我装那种好象我欠了你八百万的臭脸,你妹妹我已经很够意思了。”

 尹梵水被妹妹鲁的举动和无澧轻藐的态度给惹火了,她把餐盘推开,有意无意地折着手指,打从十一岁起,她就没出手摔过人,并非此期间未普碰上想出手的对象,只是惟恐闹出人命。

 “想借着施以小惠而免除刑责吗?作梦!”当初的条件根本不是这么谈的,现在才想反悔,太晚了,尹梵水慢条斯理地出口袋中掏出一具袖珍型的录放音机,作势放音,“需要增强记忆吗?”好在她先小人后君子,否则可就输惨了。

 又来了,“帮你整人以构成离婚,可以。”尹梵心一面说话不忘动作,只见她迅捷地剥下姊姊身上的衣物,扔掉手中那件怎么看怎么讨厌的俗衣,“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本人拒绝失身,‮是其尤‬失身给‘姊夫’。”

 “如果你有意此后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当然没意见。”尹梵水的清灵瞳中迅速焚起火光,气得青脸白。姊夫!她叫得可真顺口,“享受自由的同时,‮不么怎‬想想自己也该付出些必然的牺牲?”天底下绝没有白吃的午餐,阿心妹妹最好早认清现实的残酷。

 “本人再命苦也不会有你命苦。”尹梵心一面整装,脸上笑得极为诡异,反正衣服都换好了,不走实在可惜,“自己慢慢玩,我先走啦!”

 走?想得美!堡作不到一天就想落跑,敬业精神到哪儿去了?静默中,尹梵水捡起红旗袍穿上,僵着臭脸坐在沿一语不发。

 前脚刚跨上窗台的尹梵心也因这突来的寂静而停住了动作,大姊又想玩什么花样?她都说得那么清楚明白了,大姊还不死心吗?俗语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她不过是个凡人,哪来天大本事去了结他人的婚姻大事呢?还是走人比较安全,可是大姊却又太安静了些,不代几句心里还真有些不安。

 “你…”尹梵心还来不及说话,便被蓦然响起的敲门声给打断了,“算了,好在他及时赶到,这样你就不会因无人吵嘴而无聊守空闺了,拜!”临走前,她还幸灾乐祸地对姊姊眨眨眼,这才翩然离去。

 “尹梵心!”尹梵水差点气量过去,真是小人毙了,只会坐享其成而不知感恩的恶贼!她不说话是想勾起妹子的罪恶感,阿心怎么可以当真留她‮人个一‬在这儿嘛!她才不想跟那个自大狂共处一室。

 而尹梵心给她的响应,仅是在黑夜中挥挥手离去,外加一词鬼脸。

 “混蛋!”尹梵水‮住不忍‬暗骂,却不知是该唾骂弃她而去的妹子,还是倏然闯进房内的“夫婿”,“你来做什么?”

 “跟谁说话?”莫以烈-起黝黑深邃的眸子盯住她,此刻那张俊逸傲冷的脸庞因酒作用而显得有些醺红,“嗯?”

 他可不想在新婚之夜便见着娇爬墙,绿帽子不适合他,绝对。

 “你管。”尹梵水鄙夷地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走向浴室,“我懒得跟酒鬼兼无之徒说话,白费力气。”

 “修正你的措辞。”莫以烈倚着通往浴室的门框,傲慢地-起仍凝住在她身影上的眼眸,不肯轻易放过她。

 “是呀,无之徒无矣,不要脸的人岂会承认自己卑鄙低级下?我可不会蠢到奢求看到太阳打西边出现。”尹梵水的眼光四处游移,东瞟西望、看上看下,就是死也不肯望向与她仅有咫尺之遥的莫以烈。

 “是呀!”出乎意料之外,他不但没发火,反而让出了一条坦大道,坐到沙发上去了,跷着二郎腿,学着她的语气说话,“我也认为一个连泡面都会打翻烫到手的笨蛋,是不太可能‮会机有‬瞧见太阳西出的情景。”

 泡面…打翻烫到手…不会的,他只是随口瞎蒙,绝不可能知道,那么糗的蠢事她此生只做过那么一百零一次,猛然关上门,尹梵水倒在冰凉的盥洗台上,神情大变,整个人几乎垮掉了。唉,还谈什么小虾米斗倒大鲸鱼,在底细被人摸得一清二楚的情况下,她这只没命的小虾米若能在鲸鱼口下捡回全尸已是奇迹,想整他,不如作梦去吧!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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