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在阿哲工作进入第三周后,他终于见到了何以涵。
在一种毫无防备,说得更正确一点应该是在阿哲的心理准备完全松懈之下,她才出现。
在看见她穿着一身象牙白的洋装出现在办公室时,他几乎停止了心跳和呼吸,看着她,根本不愿移开目光。
属于他们的捉
藏正式上场。何以涵总在有意无意间躲避着他,也因为她的方式高明到让人分不出是刻意还是巧合,阿哲的情绪被她的一举一动紧紧的牵系着。
一个星期又过了,他警觉到自己不能再静静等待下去,两个星期以来,她根本没有看过他一眼,这对一向自傲的阿哲是种极大的
辱,他决定就在今天要开始主动出击。他要让自己真实的站在她面前,让她不能不看他,让她不顾一切的爱上他…
他的第一步就是主动进入何以涵的工作范围之中,他
遂自荐的想担任一个新闻
节目的计划,这个提议吓坏了所有人,光凭他浅薄的资历和半途而废的大学课程,他能担任现在的工作已经是给足了面子,所有的人都在暗地里嘲笑他。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放弃的每天出现在组长面前,而且脸上有一种教人难以抗拒的认真神情。
也因为这件事,何以涵终于注意到他的存在了。
“就是你…”她上下打量着阿哲,“真的是你!人家说的那个自不量力的人就是你。”
“我的出现显然让你感到意外,我想你不会否认吧!”
“是有那么一点!”她挑着浓密的眉,略有保留的说,“你女儿还好吗?她真是个可爱的小女孩。”
“我想你误会了,那天那个小女孩并不是我女儿,我还未婚,她是我朋友的女儿。”
“是吗?可是你们来起看真像,真有点可惜!”她说完转身要进电梯,阿哲立刻用手挡住了即将关上的门。
“我…”
“还有事吗?”
“我希望你能说服组长让我做这个计划案,我需要你的帮助。”阿哲低声的说。
“起不对!这个忙我帮不了,做节目是要凭实力,而不是凭外貌和一张能言善道的嘴,更何况我们只不过见第二次面而已,严格说起来我们还是陌生人呢!所以请你让开。”
她冷傲的态度让阿哲没有勇气再说下去,这只是个开头而已,他不能使她产生反感,而使所有努力功亏一篑。
于是他向后退了一步,电梯门无情的合上。
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结果,所以他并不是非常沮丧。在他过去如梦一般的生活中,阿哲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如此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从来没有一件事可以带给他这么大的成就感,为了稳稳的踏出第一步,他强迫自己去恳求皓皓的父亲。在违背誓言的情况下,他心虚的不敢再见皓皓。
卓圣哲的出现所带给皓皓父亲的震撼,并没有他想像中的
烈,从她父亲亲切的谈吐中,阿哲开始怀疑皓皓似乎在撒谎,但是他又立刻可以体谅她要保护家人的心情,所以在汤父决定助他一臂之力后,他们相互约法三章不对第三个人透
。
阿哲终于正式成为这个节目的重要企划人员之一,暗地里人个每都在猜测他所用的手段及方法,但是他对这些完全不在意,他一心只想得到他所想要的。
这天是第一次召开会议的日子,阿哲因为送青雨上学而迟到,他一进会议室,气氛就变得格外凝重。
“起不对!”
“我们并不想听你迟到的理由,因为你已经浪费我们所有人的时间了。”
“迟到是我的错,我也不想多做解释,我可以保证不会再有第二次。起不对!”他又鞠了一次躬,而且是充满歉意的。
“我们不要浪费时间,可以开始了。”何以涵像解围似的适时开了口。
这种会议虽然重要,却也是无趣的,阿哲的心思早在进门时就全落在何以涵身上,整个过程里他显得非常心不在焉,他专注的用他那深邃的眼眸看着何以涵,就算是再迟钝、再没情感的人,都会被他彻底融化而燃烧起来。何以涵在阿哲的注视下渐渐显出些微的不自在,甚至出现语无伦次的状况。
“以涵,你是不是不舒服?不然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关于这个企划案,我有必要再提醒大家一次,不要对媒体透
任何一点消息,这是最重要的,好了,散会。”组长善体人意的说。
何以涵一听散会,便加速收拾桌上的东西,想立刻离开这地方,到想没还是在一出门口就被阿哲拦截到。
“你真的不舒服吗?不过你脸红的样子更美!”
“我慎重的你诉告,我并不认为你这些话很幽默,我甚至认为这是一种低级的挑逗,所以请你适可而止。”她继续快步向前走着,而阿哲也紧紧的跟着。
“我并得觉不称赞你美有什么不对,还是你觉得我的用词太过浅显,不够特别?”
“不!我觉得你的赞美对我完全是一种侮辱,这样说够清楚了吗?卓先生,”她又加快速度想把阿哲甩开,但阿哲索
用跑的追上她。
“么什为?如果我们从来就不认识,你没有理由对我这么憎恨,我想我做人不至于这么失败吧!”阿哲认真的说。
“真令我意外,我一直以为你是聪明绝顶的。”她停下脚步面对他站着。“女人对你而言究竟是什么?玩过就丢的玩具!?”
她用一种近似利刃的目光死盯着阿哲,一瞬间他仿佛觉得自己犯了滔天大罪一般,不可绕恕。
“我不太确定我曾经和你…”
“你别想的这么低级,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吃你那一套,你的自以为是会得到报应的。”她走进办公室不再理他。
阿哲这次真被搞得一头
水,他此时唯一可以确定的一件事就是——何以涵一定是知道他过去的人,但她究竟是出现在他过去中的那一段呢?他再怎么搅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他带着满脑疑惑,每天和亚勋擦肩而过,人个两似乎有没都多余的心思去理会对方,但是相较之下,亚勋的烦躁反而是显而易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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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那天在机场甩头就走之后,事情并没有因此而结束,小尤不只一次若无其事的打电话到家里来,甚至连到公司走动的次数也渐渐多来起了,亚勋心里虽然充满狐疑,却不想搅
这表面上的和平气氛,被疼总比被骂的好。
这天他提早回到家,心里正打算换件衣服去幼稚园接青雨,到想没衣服才换好,外头的门铃就响来起了。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亚勋看着不请自来的小尤,反而一下子迟钝起来。
“没有地址我不会问哪!”她娇嗔的说:“而且我来过一次。”
和小尤认识这么多年,他们从不曾回到他这来,理由很简单,这里的摆设气氛根本不及她家的十分之一,所有的平数加起来还没有她家的客厅大,若是亚勋坚持不上她家,他们通常都是到情调不错的饭店去,这也成为他们交往过程中独特的模式。
但是现在,这个家经过皓皓的巧手改变,已经完全不同了,从窗帘、小踏毯、桌巾到三天一换的鲜花,它给人的感觉是很温馨而且体贴的住家,它不再是单纯的一个男人住的地方。
这些小事情,平时
枝大叶的亚勋根本不会察觉,但是今天小尤站在那儿用她的眼睛像雷达似的扫描着,那些
感的小地方反而像亮着灯似的全部凸显出来,让他不由得手心冒汗,恐惧万分。
“这地方不错嘛!比我想像的还要好,而且是像不你自己布置的,你可以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
“有吗?我得觉不有什么特别,这地方一直都是这样的。”亚勋这时有了摊牌的念头,他不想再疲于应付这些烦人的事。
“亚勋,你变了,经过这几天,我终于可以确定你已经有了别的女朋友,对不对?”
“你在胡么什说?”
“你还骗我?这地方哪像是一个男人独居的房子,这简直就像一个家,我敢跟你打赌在浴室一定有那个女人的衣服和
巾。”她说着便没头没脑的往浴室里冲。果真看到青雨的卡通大浴巾和可爱的小牙刷、漱口杯,但她并没有发现牙刷是小孩子的。
“你闹够了没有?把东西放下,出来好不好!”亚勋仍旧耐着
子哄她。
“你怕我弄坏她的东西?你心疼是不是?”她说着就把手上的东西用力往地上摔,“我才走几个月而已,你就明目张胆的跟别的女人同居,你竟然敢这样对我!”
小尤原本甜美音声的在这个时候也变成一种没有理智的叫闹声。
“我样么怎对你?我什么有没都做!”他的语气这得理直气壮起来。“你自己凭良心说,自从你出国之后,打过几通电话给我,写过几封信?没有!六个月来什么有没都,除了那两通要我接机的电话。”
“我…我功课忙啊!你不会主动打给我吗?”
“请问我要打到哪里给你!?是你自己说会跟我联络的,结果呢?我早就当成你已经把我甩了,不是吗?”
小尤被他一字一句
得走投无路,开始恼羞成怒的无理取闹起来。
反倒是亚勋担心起还在幼稚园的青雨,如果他再不出现,皓皓肯定会把她送回家来,到那时候…
他不敢再往下想,一心一意只想赶快把小尤给解决掉。但是想归想,要做岂是件容易的事。
“好!我们摊牌,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我马上就走!”她的态度突然软化下来,这倒使亚勋暗自窃喜起来。
“我说过了,真的没有什么女人。”
“我你要只坦白。”小尤努力套他的话,可是他一点都没发觉。“我们好聚好散,我只是不想散得莫名其妙。”
亚勋开始犹豫;到底要怎么把叶姿伶和青雨的事说个明白,抑或是
儿只说皓皓和青雨的事,还是干脆撒谎,说青雨是阿哲和皓皓的孩子,住在这儿只是暂时的事…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玄关的大门无声的打开,人还没进门就已经听见皓皓轻声的哼着歌,而青雨正高兴的拍着小手打拍子。
“她是谁?”小尤尖声大叫,把皓皓和青雨都吓了一大跳。“你叫什么名字?”
“汤皓皓!”
小尤瞪着一只铜铃眼,突然举起手向皓皓挥过去,亚勋似乎早料到她会有这个举动,一个箭步飞奔上前,抓住她的手。
“你想么什干?你给我回去!”亚勋用少有的愤怒语气对她说话。青雨对这未见过的举动表现出明显的恐惧,她不断低声的叫着“爸爸。m
“这小孩叫你什么!?爸爸!才几个月不见,你竟然已经有了一个这么大的女儿。”小尤近乎歇斯底里的说着,“就是为了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你才不要我,连她带着一个拖油瓶你都不在乎,你到底是哪
筋不对?”
“我不准你再说了!你出去!”亚勋紧紧抿着嘴角,压抑着声音说。
“我么什为不说,她凭什么?”小尤愈想愈气,也不知哪来的一股蛮力,使她挣出手掌狠狠的打在皓皓脸上。
啪的一声使四个人在瞬间安静下来,皓皓的脸颊马上晕红了一块,五只手指清晰的印在上面,她并没有哭,可是泪水盈满眼眶之中。
反倒是被抱在怀里的青雨首先发难,放声大哭起来。
“你给我出去!走!”亚勋和小尤拉拉扯扯的走到门口,他无情的把小尤推出大门外,冷冷的丢下一句:“我不想再见到你了…永远!”
在他关上门之后,还断断续续有一些敲门音声的,但他不再理会。
回到客厅他反而道知不该如何面对皓皓。可是才一转身,他发觉客厅里没有人,而青雨则是站在关着门的浴室门口,轻轻的边敲边叫“姨”
“青雨乖,去客厅坐坐,不要吵姨!”亚勋轻声的对她说,而她也仿佛听懂了,抱着洋娃娃乖乖的走回客厅。
“皓皓,起不对!你先出来好不好?”他照着青雨的手势轻轻的敲着。
“我没事!”她回答音声的有浓浓的鼻音。
“没事就好,出来让我看看你的脸好不好?我很抱歉,而且…很担心。”
“我真的没事嘛!上个厕所也不行吗?”
“那我在外面等你…”亚勋坚持必须等下去,皓皓拗不过他,只好投降开门出来。
“我先回去了!”
“等等!”亚勋早有防备的一把抓住她,在那一刹那,他才感觉到皓皓比他想像中还要纤细而且瘦小。
“我真的到想没她会这么野蛮,我真的…很抱歉!”他的手丝毫不敢放松,深怕一不留神她就会跑掉。
“她说的一点也没错,我的确是个其貌不扬的女人,我根本不在意她的话…不在意”
“你别这样好不好?”亚勋看着泪如雨下的她,反而更加不知所措,“你才不是这样的人,别听那个女人胡说。”
“你又知道了!?”皓皓故意有些赌气的说。
“我的直觉虽然比较迟钝,可是应垓差不到哪儿去,而且小孩子是最会分善恶的,青雨喜欢你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连亚勋自己也开始惊讶,一向拙于言词表达的他,怎会说出如此流利的话。他看着皓皓,实际上是看着她的后脑勺和细致的颈子,从他的角度和他们身高的差异,他只能看到这些,但这是第一次他觉得女人的颈子是这么的美丽,甚至让他有股想抚摸的冲动。
“你放手吧!我真的没事了,我只是累了,想回家好好的睡一觉而已,好吗?”
皓皓侧着脸看他,那五个指印已经较先前淡了许多,但那晕红似乎染开在她的眼里,再迟饨的人都看得出来她哭过,这到想亚勋更舍不得放手了。
“再累也得把肚子喂
,对不对?如果你真的不生气了,就陪我们父女俩吃晚饭好吗?我请客。”他撒娇似的轻轻摇着她的手臂,这像极情侣之间的举动竟在他们之间不知不觉的发生,但两人都迟钝的没有任何反应。
不住亚勋再三的央求,他们有了第一次的三人晚餐。但是三个人的话都不多,在沉默到尴尬候时的,两人都会同时有默契的去逗弄青雨,显然青雨成为今天晚上最快乐的人。
“你真的不再多吃一点?我看你吃得很少,可是酒却喝了不少!女孩子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
“你经常这样对女孩子说吗?你总是对每人个一都这么好?难道不怕女朋友吃醋?”皓皓已经不胜酒力的胡言
语起来。
“现在怎么会有女人看上我?三十岁了,一事无成,而且还带着一个小孩,我已经不敢想未来了。”
“你是一个好人,至少…是我碰见过除了我哥哥之外最好的男人,但是好人也代表了笨人和可怜人,到最后总是被那些自以为是的人给愚弄,却也只能站在那儿傻笑…”
亚勋伸手抢过她的酒杯,因为她的醉话已经太明显了。到目前为止她还能自己走路,若是继续让她喝下去,后果是谁也料想不到的。
皓皓并没有因为酒杯被抢而生气,她反而专注的看着亚勋,说得正确一点,她的目光焦点正好停留在他身后,她专心的神情深深吸引亚勋也想一探究竟。
“你在看什么,可以看得这么入神?”亚勋转过头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一个朋友。”她道知不该不该把这朋友的定义跟他解释清楚,她看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翁世易。
“朋友?那你不么怎跟他打声招呼?”亚勋又向后看,只看见一个瘦高的男人正挽着一个打扮入时的女人离开座位。
“不太方便,他有别的朋友在,而且我还没准备好,他也不一定想见到我…”
“你在胡么什说”朋友打声招呼是件很平常的事啊!”
“那男女朋友呢?我是说分手之后的男女朋友又在街上遇见,而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别人…你会过去打招呼吗?”
“他是…”亚勋马上又回头,正好翁世易的目光也看向这边,他很有自信的对亚勋笑着,亚勋只有尴尬的回应他。
“话说完了,杯子还我吧!”
“我不会再让你喝酒的,叫点东西吃,吃完了我送你回家。”
皓皓开始用那百分之百纯真的目光看着他,嘴角微微扬起,微笑的说:“为以你你是谁?为以你你什么都知道了吗?还早呢!”
“我在这儿听,你可以尽量发
,大可放声大骂,没有人会在意的。”
皓皓看看他,又看了看青雨。“你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管别人的事?”
“你不是别人,难道你不当我是你的朋友吗?”亚勋的笑容毫无心机,让人私毫不能怀疑他的真诚。
“对我说这种话你不怕后果吗?有我这种朋友是很麻烦的事,你真的不怕吗?”
“你说话的语气真是奇怪。朋友之间本来就是互相麻烦的,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一直是我麻烦你候时的比较多,你也从来没有嫌过我,对不对?”亚勋一本正经的说话,却也没忘了照顾青雨吃东西,“你一定想不到对我而言,能够帮助你是件多快乐的事,我一直以为你是为了叶姿伶才肯这么帮我,后来知道原来你跟阿哲早就认识了,或许他也曾请你帮我的忙,只是我自己反而从来没有亲自开过口,实在很说不过去!”
“卓圣哲跟你说过我跟他的事?”
“你跟他…是,他稍微提过你们以前的事。”亚勋心里突然有种空
的感觉。
“他是怎么跟你说的?我的意思是…他说了些什么?”
皓皓神色紧张的追问,她并没发觉亚勋脸上落寞的思绪正逐渐蔓延开来。
“他说…你们很早就认识了,他跟你哥哥是很好的朋友。”
“还有呢?”
“他说…他曾经喜欢过你,而现在…”
“你撒谎!”皓皓用犀利的目光看着他,“他不可能这么说的,你么什为要骗我?”
“我没有说谎,虽然他没有亲口说出来,但是我感觉得到,他对你…”
“不可能!永远不可能的…”她直截了当的否决一切,对她而言,“不可能”这三个字在认识亚勋之后愈来愈明显的浮现在眼前。
“么什为,因为他一直是个对感情不负责任的人吗?就因为这样而抹杀掉他对你的感情,那是不公平的。”亚勋极力为阿哲辩解,“道知你吗?在遇见你之前他已经失业了好几个月,但是最近他不但开始工作,而且也完全拒绝别的女人自动投怀送抱,他一切的改变都是在你出现之后,难道这还不够明显吗?”
皓皓冷着一张脸,耐心的听他说完这些荒谬的话,她觉得事情不应该会变成这样,究竟在一开始时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原来在亚勋的观念里,阿哲和她才是一对情人,他的话、他的态度,原来只是在帮朋友说好话而已…
皓皓觉得自己真是个大傻瓜。
“为以你道知你的就是全部!?我可以你诉告,完全错了,我和他之间的确曾经有过感情,而且很深、很深,但是…”她深深
了一口气,继续说:“是我…我从高中起就一直爱着他,付出感情的人是我,被拒绝的人也是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而已,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皓皓大口
着气,因为酒
发作而涨红的脸,加上不知何时涌出来的泪水,使她来起看狼狈不堪。
亚勋因眼前所看到、听到的一切而惊讶得不知所措。道知他自己的谎言反而弄巧成拙了,他想安慰皓皓,想收回先前所说的话,想认错、忏悔…
但他仍旧沉默着,直到皓皓起身离开,他始终没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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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八月之后,天气依旧燠热,空气闷热的大街上,人
还是川
不息,台北的街道早已看不见那阳光洒落的一地金黄。
已经过了中午吃饭的时间,阿哲抓住两个小时难得忙里偷闲的机会,在街上闲逛着。
以前的他向来把逛街视为生活的一部分。除了买东西之外,他喜欢感受与陌生人擦肩而过,进入人群之中的感觉;因为在人群之中,他始终是最特别的人个一,受人注目使他有种难以割舍的优越感。当然,这些心里最真的情绪只有他自己知道,外人根本不可能看得透。
他走着走着,刻意让自己走到何以涵最常去的餐厅所坐落的那条街,它是在喧哗闹区之后的一条街上,也因为它远离热闹的街,会走到这条街上的人全是喜好宁静的有心人。
他在这家叫做“绿屋”的餐厅外站了儿会一,他并没有进去的念头,只是想看看就走。可是他不能否认自己的确期盼——何以涵会在此时出现。
知道自己的企图之后,他觉得有点可笑,这种站卫兵的举动从来不曾发生在他身上,如今对何以涵,他是真的开始认真起来,这样的认真多多少少还是带给他一些恐惧,毕竟在这之前,他从来不认为自己在感情上可以从一而终。
正当他在胡乱的揣测自己的感觉时,何以涵突然推开大门走了出来。
她几乎无法对阿哲的出现装做视若无睹,在她还没转身之前,阿哲已经先一步的走到她身边。
“你最好不要说你是刚好走到这里,又刚好看见我出来,这种傻话只有笨女人才会相信!”她用播报新闻的一贯口吻对阿哲说。
“我是故意走到这里来等你的,因为道知我你中餐都是在这家餐厅吃,而且道知我下午的会议时间快要到了,所以我相信这个时候站在这里一定看得见你…而你也一定看得见我,结果证明…我对了!”
他像个孩子拿了第一名似的天真的笑着,浅浅的酒窝使他来起看多了一些稚气,阿哲只有在笑得非常开心候时的酒窝才会出现。
他的笑容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征服了一向防卫坚固的何以涵。
“就算一切如你所愿,那又代表了什么?”
阿哲无所谓的摇摇头。
“我不相信你没有话要对我说,我是个不擅于等待的人,你最好不要试探我的耐
。”
“我想请你吃饭,就在这里。”他用手指了指绿屋。
“很抱歉,我已经吃过了。”何以涵转身想走,又被他拦了下来。
“我是说晚上…我想请你在这吃晚餐!”
何以涵停顿了几秒钟,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你答应了?”阿哲有些不敢相信竟然这么顺利就达到目的。
“不!我听见了。”
“那…答覆呢?去?还是…”
“没有。”
她答非所问的回答让阿哲一头雾水,而且道知不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我先走了!开会别迟到。”
何以涵轻巧的从他身旁
过去,她身上散发着CHANEL19的香水味,阿哲突然觉得有些茫茫然的飘浮不定。等他定神时,他们已经有了一段距离。
阿哲不顾四周的人,放声对她大叫着:“晚上七点,不见不散!”他
了一口气继续叫着:“何以涵!定一我等你,一定等你…”
何以涵没有回头,更加快脚步的逃离他的视线之外。
下午的会议是节目开播以前的最后一次讨论会,所以气氛显得格外凝重,阿哲虽是企划人员之一,但是因为他是所有人中资历最浅的,相较之下他所扮演的角色多半只是个听众而已。
但是他并不认为目前的处境有什么不好,在他的计划之中,这只是个开始。
“好了!今天会就开到这里,下个星期一开录,我希望所有的人都要到场,而且不能迟到。”组长说着便看向阿哲,“卓圣哲,你等一下来我办公室,我有话跟你说。好,散会!”
所有的人都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只有阿哲仍旧保持原来的姿势坐在位子上,他一直微笑的看着何以涵的一举一动。
“进来吧!卓圣哲。”组长站在办公室门口叫他。
他的突然起身使何以涵更加快她收拾的速度。阿哲故意走过她身后,轻声的叮咛着她:“晚上七点,不见不散!”
她虽然没有任何反应,但阿哲对自己似乎已经成功的搅
她的思绪而兴奋不已。
“坐!我只是跟你随便聊几句,别太拘束。”
阿哲其实并不紧张,听了他的话之后反而开始专心起来。
“工作这些日子还习惯吗?我看你常常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么困扰的事?你大可说出来,如果我能帮得上忙一定帮。”
“不用了,感情的事还是靠我自己比较好,谢谢你的好意。”阿哲很有礼貌的说。
“是这样的,上面
代过要好好照顾你,我是不也想探听你跟我的上司有什么关系,因为这一行有太多人用你这种方法取得一个好职位,说穿了其实也无可厚非,因为没有实力的人自然会被淘汰,你懂我的意思吗?”
阿哲在听他说话时仍旧保持一贯的笑容,反倒是对方的面色颇为凝重。
“谢谢你的忠告,我会记住的。”
“你的第一步走得比别人轻松,自然承受的压力也会比别人大,这一点你应该明白。”
“是的,我都很清楚,如果你都说完了,我想先出去。”
“好自为之。”组长冷冷的丢下一句话。
阿哲在面对他时一直保持着笑容,直到他转身要开门之际,才恢复压抑情绪的神情,然而这一切,透过透明的玻璃窗,全被何以涵看在眼里。阿哲在走出办公室时看到她,显然也有些惊讶,连假装的笑容也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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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何以涵没有出现。
阿哲直等到夜午两点餐厅打烊,她仍然没有出现,她的失约对阿哲而言其实是没有什么差别的。
回到家里,亚勋竟然还没睡,人个一呆坐在客厅里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
“明天不用上班吗?这么晚还不睡?”
“你呢…你上哪儿去了?”亚勋用遥控器胡乱转台。
“约了人吃饭谈点事,怎么啦?”阿哲对他反常的关心觉得有些寄怪。
“没什么,我只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以后早上你可不可以送青雨去上学,我的时间卡得太紧,常迟到不太好!”
阿哲料得没错,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才会如此郁闷。
“送她上学是没问题,但是有一个比我更适合的人选,你么什为不找她帮忙?”
“你说的是谁?”他眼睛在说话时都没离开过电视。
“你跟我装什么傻?是不是跟皓皓吵架了?”阿哲的猜测得到亚勋的默认。
“自己的事却拜托别人,不太好吧!”
“你什么时候开始把她当成别人了?别这么别扭了好不好?可难怪皓皓会生气,连我都快受不了你了。”阿哲摇摇头走进厨房,之后拿了雨罐冰啤酒走回客厅。
“你别底帮不帮忙?一句话。”
阿哲暧昧的笑着,大大的喝了一口啤酒。
“你笑什么?”
“你跟她到底怎么啦?她不是一个会无理取闹的女孩子,一定是你不对!”阿哲十分肯定的说。
“我…我也道知不事情是怎么发生的,那天小尤突然来,也道知不哪
筋不对,看到皓皓就以为她是我的新女友,不但骂她,还动手打了她…”亚勋只好坦白。
“什么?”
“事情发生得太快,我根本来不及阻止,看到她哭…我想一定很痛…”
“你么什说废话,那个疯女人呢?”阿哲很气愤的质问他。
“那天就被我赶走了,我永远也不会再见她了。”
“你总算做对一件事,那之后呢?”
“什么之后?”亚勋开始心虚,他想隐瞒在餐厅发生的所有事情。
“你就让她自己人个一回去?”
“她坚持不要我送她…”
“就算她坚持你也不能依她啊,”阿哲责备的语气让亚勋更惭愧,“你怎么能让她自己回去呢?真是的!”
他走到电话旁拿起话筒,看看时间实在太晚,只好放弃。
“明天我送青雨去幼稚园时再说吧!别看电视了,赶快睡觉,你担心的事我会搞定的,包在我身上。”
是啊!凡事只要有阿哲在,根本就不需要他再
什么心,他的十句话,可能抵不上阿哲的一句,他的烦心根本就是多余的。
从阿哲的态度,他更证实了自己原先的看法,阿哲对皓皓的确有一份不同于别的女人的情感,即使皓皓极力否认,亚勋想那也只是她没来得及确定而已,等到明天…他们再见面时,一切真相都可以大白了。
这一夜他失眠了。
清晨七点,他听见阿哲带着青雨出门音声的。恍恍惚惚中,他似乎看见阿哲疼惜的安慰着皓皓,他们彼此表白自己的情感,阿哲深情的把她拥入怀中。
亚勋在
上翻滚着,他觉得
口像是被人用勾子勾着一样的痛彻心肺,他嘲笑自己自作聪明、懦弱,他愈来愈清醒,了无睡意,在起
刷牙、洗脸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终于承认,原来自己所做的、所说的,只不过证明了一件事——他已经爱上这个叫做汤皓皓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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