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二
一早,太阳刚刚在城门之上
出一点余光,天还没有全亮之时,一辆搭有三块木板的简易马车,早早停在了京城的东城门口,车上年约三旬的壮年车夫,时不时往城头看去,想必是在等守城士兵将大门开启。
车后,背着一只不小包裹的朱小柔,正在和特意单身出门来为她送行的修礼说着什么。
而她身后那只包裹,不用说就知道是谁的杰作。
今天早上她见到修礼提着这个庞然大物候时的,也不免为之一愣,但是,看见包裹里的东西,却是让朱小柔感动无比。
那个包裹里,不单有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就连解闷的书籍以及嘴馋时打发时间的最佳伴侣——小零嘴,都准备齐全,真是不得不佩服修礼的细心体贴。
“小弟,你此行要小心,如果有什么需要的,随便找个驿站给我写封信,我会帮你置办的。”伸手帮朱小柔那稍带凌乱的领子做了一番整理,即将离别之际,修礼眼中充满了不舍。
“道知我道知我。”享受这难得的温馨气氛,朱小柔看着修礼帮自己整理领口的手,笑着安静地点了点头。
“一路上要小心,注意不要和陌生人搭话,也不要吃别人的东西,要是觉得无聊的话,你可以看我为你准备的书。”收回已经帮朱小柔理好领口的手,修礼继续念叨着。
“好好。”呵呵笑地点点头,换作是平时的朱小柔或许早已受不了修礼的唠叨而暗自偷笑了。
她朱小柔是什么样的人,她不找别人麻烦就算不错,哪里还有人敢找她的麻烦。但是现在,她就是想多感受一下这美好的一刻,哪怕只是一会。
“还有…”抿了抿嘴角,看着朱小柔那不同于自己的笑脸,修礼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是被马车前传来音声的所阻断。
“喂,你们还想不想走那,城门都开了半天了。”受不了地丢了个白眼,看着车后就像小情人一样依依不舍的两人,车夫
声嚷来起了。这城门都开了半天了,这两人到底还有完没完啊,两个大老爷们,还这么腻在一起,也不怕别人笑话。
“小弟,该上路了。”对于车夫的
声
语,修礼倒是一点都得觉不气愤,只是这真的要分离了,他心中觉得酸酸的,不太好受。
“嗯嗯。”朝车夫凶狠地丢去一个白眼,暗想着别人幸福关你这车夫什么事,见那车夫在她一瞪下乖乖转回头去安静坐于车上,朱小柔这才满意地转头朝修礼看去,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无比和善。
“可要小心。”抬头看天色实在已经不早了,修礼示意朱小柔该起程之余,脚步却仍然不听使唤地随着朱小柔走前了几步,站在已经坐在车上的朱小柔面前。
“好好。”
“我把手上的账册核对完了,一定会去找你。”
“哎呀,知道了啦,小礼子,你怎么比我爹还要爱唠叨啊。”
“我唠叨吗?哦,那我就不说了,你上路吧,可要小心啊。”随着车前马夫的利索一鞭,在两声啡啡的马嘶声后,本是停在城门前的马车,开始渐渐移动来起了。
“知道了,那我可等你来找我玩哦。”
“好,一路顺风。”努力挥着衣袖,生怕已经跑出一段距离的马车听不见自己音声的,修礼将左手搭在嘴边,大声朝马车的方向喊去。
“嗯。”扶着马车边上的木板站在车后,朱小柔看着那渐渐变小的人影,心中也难免开始不舍。
只是,再过几天她就能见到小礼子了,只要再过几天就行。远远朝此刻只能勉强看见城墙顶端的方向看去,朱小柔脸上挂起一个期待的笑。
而那站在城门之处的修礼,直到眼中再也见不到那飞驰的马车,这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去,只是那目光,仍不时往城门外看去。
只是,专心看着城门的修礼,却不知,远处一座屋子后面,有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盯着独身一人的他。
“少爷,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修家毕竟是不也好惹的,在说修家的大少爷又是练家子出生,要是被道知他了我们做的事,我怕…”悄悄缩回了身子,一个魁梧的汉子,在确定修礼仍然在城门的位置之后,转身看着身后的主使之人,不确定地问道。
虽说他们平
也是肆无忌惮地作威作福,可是他们即将对付的,却是京城中拥有很高名望的修家人,他们还是会觉得有些手软。
“怕什么,么什出事有我爹撑着,怎么着也不会落到你们头上,还不快动手,难道你们想让人发现不成。”而在那壮汉之后,一个被屋面投下的阴影遮住脸的人,嚣张音声的传来,凶狠的视线,同时往那站在城门前的人看去。
“好;小的这就动手。”见主子心意已决,中年汉子稍稍犹豫后,还是决定动手,毕竟他有主子在后撑
,不管事情演变成怎样的情况,这账也绝对不会落到他这个小角色的身上。
“哼哼,朱小弟,这一切可都是你自找的,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见着那壮汉渐渐朝城门处靠去,屋后之人那看不见容貌的脸上,一阵寒光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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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真是舒服啊,还是回到家的感觉最好。”
连续十
地赶路,让朱小柔全身筋骨都觉得酸痛无比,修礼给她准备的大包裹里的零食,也已经被她吃得没剩多少,而
复一
在马车上看着沿路飞驰的景
,想找个人说话,却是连个说话的对像有没都,让她觉得枯燥得很,但这一切的一切,都随着眼前出现的一座雄伟城墙的出现而烟消云散。
第一次,朱小柔竟然发现自己的家乡,是这么的让她怀念。
“两个月了,道知不老爹气成什么样了呢,呵呵。”轻轻跳下马车,活动了一下连
坐车的酸痛筋骨,看着那熟悉的城墙,朱小柔开始想像起家中的老爹准已经气歪了的嘴脸。
“哎呀,我说这个背影怎么这么熟悉的呢,原来是朱兄弟啊。”慕然,一个会让朱小柔从心中感到恶心的熟悉声音从身后传来,惊讶那个在心中列为第一拒绝往来户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朱小柔只得慢慢转着身子,希望自己的耳朵是出了问题,才会听见这种让人恶心的幻听。
“是你!”只可惜,这回老天爷好像并没有听见朱小柔的祈愿,在朱小柔身后的,俨然是那张让她最讨厌的嘴脸。
“呵呵,还真是山水又相逢,到想没我们还真有缘分啊。”
“谁和你有缘分,快滚开,好狗不挡道。”毫不理会马崇义的说辞,闭着眼想将眼前的脏东西推开,朱小柔可不想看见那种脸,一刻也不想。
“你,哼,还是这么的牙尖嘴利,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才。”嘴角轻轻
搐了一下,马崇义稍稍改变的脸色却又在想到什么事之后,又变回了那自认的潇洒。
“嘁,稀罕。”撇了撇嘴,连看都不想看那张丑脸,朱小柔将头转向它方,不屑地说道。
“哼哼,稀不罕稀罕,你看看我带来的人再说。”冷然轻笑了两声,马崇义对身后轻轻挥了挥手,不久,就见四五个身穿劲装的汉子,架着一个让朱小柔双眼为之大张的人,出现在她面前。
“小弟!”看着那想了十天的人出现在自己眼前,修礼原本高兴的表情,顿时在见到朱小柔身边的人后,开始变得担心起来,他挣扎了几下身子,想要过去帮朱小柔的忙,只可惜,凭他的力道,又岂是那几个壮汉的对手。
“小礼子?!马崇义,你实在太卑鄙了,竟然做出虏人威胁这种下
事来。”看着那让她无比担心的身影,朱小柔简直是恨得牙
地咬着牙对马崇义嚷道。
真是太失策了,她竟然忘了提醒修礼要小心那马崇义的暗算。
“哎,说话可要客气点,我可没抓什么人,那可是修公子自己愿意跟来的。”
故作无辜地扇起手中纸扇,马崇义说着谁也不会相信的谎言。
“废话,不是你使小人手段的话,他又怎会落入你手中。”狂怒地对着马崇义喝道,朱小柔担心的视线在修礼身上审视着,她想知道,他有没有受伤,如果有的话,哪怕只是少了一
头发,她也会让那个伤了他的人,后悔来到这人世。敢伤害她朱小柔在乎之人,她绝对不会轻饶。
“呵呵,到想没朱兄弟竟然如此看轻我,真是让我痛心得很。”手捂
口做了一个心痛的动作,马崇义假惺惺一副受伤的表情,让朱小柔反倒更觉得恶心之极。
“别废话,马崇义,你到底要样么怎。”
“爽快,朱兄弟说话就是痛快,只是,我到底有何打算,怕是不用我说,朱兄弟你也该知道了吧。”哼哼轻笑两声,收回捂在
口的手,马崇义恢复了往常那自认潇洒的表情,惬意地往朱小柔看来。
“你!”咬牙怒视着那张恶心的牛脸,朱小柔得不恨上去就给他一巴掌,只可惜修礼在他手上,她再不么怎满,却也是无计可施。
“小弟,你可不能答应他,谁知他到底在想什么,你若是答应了,候时到可是后悔莫及。”见朱小柔明显在考虑,修礼急忙跨前一步,大声地对着朱小柔喊着,虽然他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不佳,可是他更不想让小弟落人马崇义那种卑鄙之人的手中。
“闭嘴,都这样了还这么多废话。”回头凶态毕
地对着修礼怒声喝道,见着一众打手在接受到其视线后,成功阻止了修礼仍想继续下去的话语,这才满意地转头看着朱小柔说道。
“呵呵,朱兄弟,你意下如何呢。”
“妄想!”不带一丝犹豫就回绝了马崇义的话,朱小柔的双眼却仍然死死盯着远处的修礼,只要那几个打手敢动他一下,她绝对不会让除她和修礼之外的任何人个一活着离开。
“哦,是吗?呵呵,阿彪阿虎,好好伺候修大爷,让这位朱兄弟看看我是不是在妄想。”朝身后的打手挥了挥手,马崇义却没有下进一步的命令,因为道知他,只要他这么说了,朱小柔准会乖乖就范,根本无需他真的动手给修礼苦头吃。
“你!”手中拳头握得死紧,朱小柔的忍耐已到了极限,她并不是一个乖乖听人摆布的人,而且就算她愿同意马崇义的要求,修礼也是绝对不会答应她这么做的。
或许,将眼前这人的脖子直接拧断或许会更让人解恨一些,不,在这之前,要先用他把小礼子给换回来,瞪着眼前之人,朱小柔心中暗自打算着。
“呵呵,朱小弟,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的耐心也是有限,要是你真把我惹
了,你诉告,你就别想在见到你主子的面!”轻蔑地看着眼前怒目朝自己看来的朱小柔,马崇义以高人一等的姿态提起了朱小柔颈前的衣领,语带威胁地说着,脸上的表情,更是让人得不恨赏其几巴掌的春风得意。
“…”冷眼看着马崇义嚣张无比的表情,朱小柔满脸冷漠。
忽然,漠然的视线越过马崇义身后,见到一顶正在朝他们靠近的官轿后,一抹微笑就这么在其脸上高高挂起。
哼,来得还真是及时!看来她的那封信,果然是没有白写。
“小弟?”见着朱小柔不怒反笑,修礼担心地想要走上前来,却被身边的人
锢得死死,只能急切地朝朱小柔看去。
“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你可真是够胆!”狂笑两声,马崇义得意地将朱小柔的领口提起。
“你这逆子,还不住手!”忽然,在马崇义带来的一众打手愕然的视线中,一个身穿官服的人物,已经站在了马崇义的身后,脸上满布怒火,更是让那些打手们,不住后退了几步。
“爹?”不敢相信地瞪着眼前意料之外的人物,马崇义完全没有想到,本该在杭州城县任职的父亲怎么会跑到这苏城来了,是巧合还是有什么特殊原因?
而站立一边的朱小柔和修礼,见着这忽然出现的人物,却出现了不同的表情。
朱小柔在见到马县令到来的那一刻,嘴角只是习惯性地弯起一个弧度,仍被打手
锢着的修礼则满脸疑惑地看着那个身穿县令服饰的矮胖男子,猜测着来人的目的。
“是我!你这个逆子,竟然背着我做出如此丢人之事,真是气死我了,还不快把人放了!”不等马崇义从惊疑中醒过神来,马县令便是一顿狂声怒吼,随即双眼瞪着一众打手,下令他们尽快放人。
而那一众打手,在马县令的呵声下,果然听话地将手放开,让修礼重新获得自由,毕竟这马县令才是他们真正的东家,他们岂敢违背他的意思。
“爹,你到底发什么疯,竟然帮着外人对付我?”见着修礼已经回到朱小柔身后,顿觉功亏一篑的马崇义,想着这今天难得的机会,竟然坏在了自家父亲的手中,那种怨恨岂是常人所能了解的。只见他此刻双眼尽赤,牙
紧咬,涨红了脸,不服地对着马县令嚷着。
“你这孽障,做了这么多错事还不知错,居然还敢在爹的面前大呼小叫,我们马家的脸都快被你丢光了。”一脸怒
地瞪着不知好歹的儿子,马县令一副大义灭亲的庄严样,一巴掌朝仍在吵闹中的马崇义脸上扇去。
“…爹?你,你打我?”不相信地抚着自己脸颊,马崇义不忿地怒视着站在自己身前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动过自己一
头发的父亲,不服地嚷来起了。
“不打你,你道知不什么叫规矩,快给我滚回京城去,你还嫌你闯的祸不够大吗。”马县令大声怒吼着。
“我闯什么祸了,我这样还不是为了我们马家吗,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爷爷好不容易撑起来的商号在我手里倒闭吗。”马崇义大张着满布血丝的眼睛,不服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他得觉不自己哪里错了,俗话不是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他现在不就是在为自己打算?他可不要像父亲那么不务正业,明明是个商人,却要用银子去捐一个七品芝麻官,钱捞不到还落个贪官的骂名。商人有什么不好,至少,商人赚得黑心钱再多,仍然过得逍遥自在,无须时刻担心顶上乌纱,什么时候就会被人摘了去。
“你…你…来人,把少爷带走。”气得挥身抖颤,马县令指着马崇义气得说不出一个字,最终只得命令他带来的一众兵卒,架起了仍不肯安分的马崇义。
“爹,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帮着外人。啊,道知我了,你是收了修家的贿赂了,所以才会与你亲身儿子作对吧。”挣扎着想要挣脱众兵卒的钳制,看着马县令明显对朱小柔过于献媚的表情,马崇义顿时想到什么般,大声的嘲笑来起了。
“闭嘴,你爹两袖清风,怎会收受贿赂,你这逆子,做了错事仍然不知醒悟,真是老夫教导不严,看我今天回去怎么教训你。你诉告,我这也是为你好,省得你再次出来害人。”见着马崇义被兵卒架起之余仍然不知觉悟,马县令暗斥其实在不懂查看脸色,他脸上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眼前的人并不是他眼中那般好欺负的,到想没,这个逆子真是大难当头尤不自知。虽说换了以往,那一大笔的贿赂他不等别人送上门,早就自己开口要了,可是今时不比往日,他要是真敢拿了眼前看上去不起眼,实际上却是大有来头的修家聚年轻总管事的银子,别么什说丢乌纱了,能不能把命保住都是个问题啊。
回想那
,他本来还在自己管辖的县内风光逍遥,谁知忽然就接到府台亲书的一封书信,大体内容是说他儿子在京师一带为非作歹,上面有位大人物不高兴,要他这个作父亲的好好管教自家子嗣,否则就要治其教子不严之过。在看完信上内容后,马县令当时就脚软了。在官场之中的官官之护,早已是条不成文的规矩了,但凡是做官的,他们的子嗣如何为非作歹,如何独霸一方,上面都会睁一眼闭一眼的,可这回竟然弄到府台大人亲自修书,看来,儿子这回定是惹上了什么大人物了,他要是再不来管管让儿子继续错下去的话,别说儿子这条小命保不住,怕是连他这条老命也难保了。
“…”从马县令那句“我是为你好”之中听出了点端倪,马崇义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看着父亲堂堂一县之令在那修家聚总管事面前又是低头又是哈
的,心中顿时有些明了。
看来,这个会赚钱的总管事,并不只是一个金
那么简单,他背后所隐藏的真实身份,定是不简单。想到此,马崇义再也不敢看轻眼前这个除了拥有一双灵活眼珠,其他地方毫不起眼的朱小弟了。
“呵呵,两位,下官要回家好好教训这逆子,算是为他闯的祸为两位赔礼,下官这就告辞,告辞了。”见马崇义总算安静了下来,马县令这才擦了擦额头溢出的汗水,呵呵笑地曲着
,朝朱小柔作了个揖,直等到一直冷着脸的朱小柔总算点了点头,马县令这才恭谨地退后了数步,领着马崇义原路返回而去。
“小弟,你到底是?”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忽然的转变,在想着马县令明明是一县之令,官位虽不大,但好歹也是个官,却对朱小柔又是哈
又是赔笑脸的,那害怕的模样,根本就不像一个堂堂父母官面对普通百姓,因此,修礼对于朱小柔的身份,更怀疑来起了。
“呵呵,我的身份很普通啊,只是一个和你一样的商家后代嘛,只是我那个爹从商这么多年,总会认识几个有点后台的人物不是。我这回就是凭着我爹的
情,给几位有一点点后台的叔伯们打了个招呼而已。”看着修礼那明显受到惊吓的表情,朱小柔轻松地说道。
“真的吗?”狐疑地看着朱小柔,修礼可不认为马县令那害怕的模样,是一点点后台就能造成的。
“…”没有回答修礼的问话,朱小柔只是丢了一个“信不信由你”的表情,就朝那城门看去。少了朱小柔的搭话,修礼人个一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得随着朱小柔的视线往城门处看去,一时间,两人之间难得的一阵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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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看着那即将消失在城门口的一众兵卒的身影,沉默了许久的朱小柔忽然出声。
“什么?”听见朱小柔那明显是为了吸引人的注意才会发出音声的,诧异地长大了双眼,修礼奇怪地侧着头朝其看去。
“我决定嫁给你了,你找个时候到我家下聘去吧。”懒懒地撇了撇嘴,朱小柔漫不经心地说着,只是脸上那抹很容易就能看清的红晕却可疑。从前或许是没发觉,但是当修礼被马崇义挟持着在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心中的紧张,让她总算明白,眼前之人在她心中的重要。
娘曾说过,喜欢的东西就不能当过,一旦错过了,那以后就是后悔莫及,所以,对于这个已经占有她心灵一角的人物,她是绝对不打算放过了。
“嘎?咳咳咳咳!嫁…嫁…嫁…给我?”被这忽然的话惊得差点一口气
不上来,修礼咳了几声后,猛盯着朱小柔,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或者是脑子出了问题?
他们刚才明明还在讨论马崇义的事情以及朱小弟的真正身份,怎么这会儿功夫,小弟就把话题转移到这上来了,这也转得太快了吧,让他都跟不上了。
“怎么?你意愿不?”白眼一翻,朱小柔很气客不地朝修礼瞪来,那眼神真是说多凶恶就有多凶恶。
“不不,不是…可是可是,这自古以来哪有两个男子成亲的,太惊世骇俗了,我们还是做兄弟吧,兄弟就可。”呵呵干笑地退后了两步,虽然心里为朱小柔也喜欢自己而觉得高兴,但是现实和梦境还是有一定界限的,他可不想成为天下第一个和男人成亲的男人。
“兄弟我家里已经有一个了,不需要再多添一个。”无聊地撇了撇嘴,朱小柔总算知道这修礼明明心中有她,却总是和她保持一段距离的原因了,搞了半天,他当她是…她原本还以为他已经发现她的秘密,所以才会对她百般照顾,弄了半天,竟然是她一厢情愿?这可真是一个不符合她朱小柔一贯作风的大失策啊。
“可是可是…”心虚地看着朱小柔坚定的表情,修礼仍然在情爱与世俗两边挣扎犹豫着。
“还可是什么,我都可以委屈自己嫁给你了,你还废什么话啊。”快步朝城门方向走去,朱小柔口气虽是不耐,但是脸上的表情倒颇为奇异。
“可是可是…唉,小弟,你要去哪?”心中还是拿不定主意,修礼艰难地抬头朝朱小柔看去,却发现本是站在其身边的朱小柔早已走到百米开外。
“当然是回家等你来下聘啦。”理所当然地对着仍然站在城门外的修礼喊道,朱小柔完全不懂何为女子的矜持。
“但是,我爹那边…”见着朱小柔心意已决的模样,修理也道知不到底该么什说了,只觉得头大得很。
说是简单得很,可是,爹和大哥那里他毕竟难
待啊,更何况小弟还指名要他的家人去下聘,这可叫他怎么才好。
“伯父那没问题的,呵呵…我说小礼子,你该知道我们朱家这一代也只有两个子嗣的吧。”站在原地等着修礼渐渐朝自己走来,朱小柔喜庆的脸上,笑容灿烂。
“这个我当然知道,一男一女两兄妹嘛,令妹我不是都已见过了。”不明白朱小柔么什为会忽然转移话题,修礼走近之余,满是疑惑。
“呵呵,‘她’很漂亮吧。”果然又把那个娘娘腔错看成女的,那剩下那个“哥哥”的位置,自然就由她来填补了。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微笑挂起,朱小柔语气轻柔地问道。
“嗯…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心虚地看着朱小柔难得温柔的口气,迟钝如修礼也知道现在若是说出不让其满意的答案,他是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当然是真话,我没事听你说假话么什干,别担心,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不管你怎么说他,我也不会介意的。”脸上还是在笑,只是那笑却越发让修礼觉得压力倍增。
“那个…令妹确实很美,就连‘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难以形容令妹美貌的万一,如若我在遇见你之前就已认识‘她’的话,我或许…呃,小…小弟,你说你不生气的。”越说声音越小,虽然回忆那张美得不似凡人的容貌让修礼陶醉了一把,但是回到现实中再次看见朱小柔那张明显不太友善的表情时,冷汗顿时就那么
了下来。
“呵呵呵呵,我又没说我介意。”几乎是咬牙切齿挤出音声的外带那张怎么看都不像不介意的表情,让朱小柔的话,缺少说服力。
哼哼哼哼…那个死娘娘腔,早就说男人长了那张脸是祸害,她说的真是一点都没错,瞧现在都勾引到她未来夫君的身上来了,呵呵呵呵…要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朱小柔表情狰狞的一阵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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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华莲楼
“阿嚏…嘶,怎么忽然觉得好冷,今天明明天气不错的。”华莲楼门前,一个穿着时新百褶裙,容貌
绝天下的绝美“女子”,毫无预兆地打了一个
嚏后,奇怪地抬头看着天上飘逸的朵朵白云。
“涵涵姑娘啊,你又在那偷懒打混是吧,还不进来干活!”忽然,酒楼内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传来,让酒楼外专心看着天色的绝美“女子”浑身一阵哆嗦,急忙转头朝酒楼内跑去。临进酒楼之前,还不忘回头看着天上那蔚蓝的几片白云,顿时又是一阵寒意袭上心头,让“她”不由缩了缩脖子。
咳,怎么有股不祥的预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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