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阿俊好象没有立刻接听,电话又响了两声。阿俊的手机和家里的电话我是绝对不接听的,所以有时候我人个一在家,听电话铃响个不停,干脆把电话拔了。后果是有一次我忘记安上,某个道知不阿俊手机的人以为阿俊到月球上出差了。
还有就是我上网,阿俊上班,阿俊妈妈觉得不对,阿俊很气愤地对他妈说:肯定有人盗用电话线,查还查不出来。这些偷偷摸摸,无奈又可笑的事情令我和阿俊觉得生活很有意思。我听到阿俊说:“喂…噢,我不是周航…您稍等…”
阿俊跑着将电话
到我手里,冲我很低声地说:好象是你妈。我接过电话,听到我妈冷淡地问:“明天是星期二,你回不回家?”“我现在休礼拜六和礼拜一了。”
“什么时候改的?你也不告诉我。”“从这个礼拜刚开始。”我妈没立刻说话,停顿片刻,问:“礼拜六你回来吗?”
“…看情况吧。”“…那就随你吧。”我妈这句话听着象叹气。挂断电话后,阿俊问:“怎么了?”“没事,让我回去贝。”“你有两个星期没回去了吧?我劝你回去一趟。”
我没回答阿俊,想起两个星期前我回家时,我妈那张冷脸。她对我说以后再也不做恶人了,我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违法犯罪就行。
我当时非常想听我妈说我是个小王八蛋,想听她说搞同
恋不好这种话,偏偏她一句没说。阿俊接着又说:“你妈这是态度软化了,是个好机会,你趁热打铁,跟她的关系就能缓和。”
“你别说,薛萍那些话还真管用。”我说着笑。阿俊听着也笑了,只不过笑容里有嘲讽、无奈和一点苦涩。“对了,我这周六回家。”阿俊说。“我星期六休息!”我提醒阿俊。
“已经和家里说好的,你休息的时间是这个星期刚刚改的,我又道知不。”“你跟家里说星期天回去。”“算了,别改来改去的。”
“你又去相亲是吧?”我不满地问阿俊。“还是上次见的那个,总得见两三面再说不满意,否则也太假了。”我沉默。想起阿俊邀请我去他家时,我们坐在鼓楼旁边的台子上,他说的一句话:“每一分钟都想和你在一起。”
阿俊上前抱住我的
,笑着说:“生气了?”“生气了!”我笑着恶狠狠地回答。“乖,好老公不生气…”他先发嗲,然后又说:“我星期五下午就走,争取星期六中午赶回来。你正好回家看看你妈。”我看着阿俊问:“你跟家里老这么拖着,你说你能拖多久?”
“能拖多久拖多久。”阿俊说着松开环着我
的手,坐在沙发扶手上。“总有拖不动候时的吧?看你候时到怎么办。”阿俊没回答,弯下
,去够桌子上的苹果。“候时到你结婚,我去蕙城给你帮忙。宴席上的酒我至少帮你摆平一半。”我笑着对阿俊说。阿俊手里拿个红苹果,看着我,低声问:“你不在乎?”
“在乎什么?酒?”阿俊的目光有点冷,说:“你不在乎我和别人结婚?”“那就好比历史的车轮,我挡也挡不住啊。”
我微笑着答。阿俊冷笑,说:“结了婚,不管是哪个人肯定要搬a市住,现在这房子就是她的家,我们再也不能每天住在一起,连见面都困难,这些你都不在乎?”
阿俊很会形容未来的前景,说得我心里不舒服。大概我的脸色
难看,阿俊很温柔地叫了一声句:“傻瓜!”他叹口气继续说:“…我一直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很多办法是可以想的,就要看是否到那一步,
将能想到的出路比较再优化…我这个专业很吃香,出路也多,就算离开a大离开a市,我也绝对能找到工作,只不过是哪份差事挣得多有前途的问题。”
阿俊说到最后表情里带点傲气。我本想告诉阿俊他说的比鸟叫还好听,又怕我的玩笑让阿俊误会为我不信任他,只好对阿俊笑笑。
阿俊笑着爬到沙发里,凑得很近地对我说:“你还是去上学好不好?你不是总说有便宜就要占嘛,这么大便宜你不占?那天和成教的寒奇吃饭,我探了探口气,没问题,几千块钱绝对可以搞定。”
“你把我弄到a大上课多明显啊,别人不怀疑你?”“傻瓜,我弄进a大的人多了…”“啊?!都是你老公?你这
的妇少!”
“讨厌死了!”阿俊
劲儿又上来了,在我怀里
拱。阿俊说这两年中他每年都会把某些考生的考号
给负责招生的一个
人,只要够了省重点的分数线,志
愿根本没填a大都能给招进来。那个人从学生家长手里至少得五千块钱,阿俊自己也拿钱,但更重要的是获得有用的人情。
我告诉阿俊:上学的事情我再想想。阿俊又很正
地说每天上班讲课,做试验或者写文章都还好,最累的是装腔作势地应付人际关系,特别还要掩饰自己。
就连和我一起出门时还要多双眼睛多一副耳朵,a市还是不够大。阿俊说和我在家里时他精神上非常非常放松,他希望我别给他不必要的压力。
我不太明白阿俊说的不必要的压力是指我不喜欢他相亲,还是我不在乎他结婚,或者我无意中
迫他去设想将来。
我没再问阿俊,问了不就等于又给他压力嘛。礼拜四我发了工资。所以星期五早上我和阿俊一起起
,商店一开门我就进去。在白金首饰柜台,我看见一副非常小的耳钉,我说我想买一只,服务小姐说不行,
只卖一副,于是我买下来。我又看见琳琅满目地围巾手套帽子等为冬天预备的装束。去年好象阿俊说他围巾有点扎脖子,我问导购小姐这羊绒围巾这么贵,是真的还是
假的,小姐说这么大商场哪敢卖假的,那还不罚死。于是我买下两条,条纹一样但颜色不同的。后来我还买了一副很厚的手套和帽子,给我妈练剑候时的用。晚上下班我直接回家,我妈很惊讶。
我将手套和帽子递给她,她有点尴尬却是感激地笑笑,没说这东西太贵、不好之类的话,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我们相对无言,于是我要回我的屋子睡觉,我妈叫住我:“周航…你现在还住宿舍吗?”
“没有。”“…你住那个人家?”我妈语气温和,目光却冷。我点头。“上次我给你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他吗?”“对。”我很想冲我妈笑笑,但看她的表情一点也不想笑。“他家没别人?”“他自己买的房子。”“在哪买的房子?”
“安详新区。”“哟,那里的房子很贵,那你…住得条件不错吧?”我点头,又想对我妈笑笑,但她依然没有一丝笑意。“他在什么外企啊?”
“做生物研究的…”我觉得这个谎话还是有必要编。我妈不问了,她似乎在想什么,又说:“你以后把回来的时间固定下来,是礼拜一或者礼拜六,省得我傻等你。”
“星期一吧,星期一我上午过来,星期二直接去上班。”我妈这次真的不再说话了,我有点希望她多问两句关于阿俊的的内容,可她没有。***
钱刚很急地给我打电话,问我下班没有,想跟我聊聊,我说刚刚下班。我骑车到钱刚家。我两个星期前给阿俊一叠出租车票,阿俊到现在也没给我报销回来的钱,
阿俊不可能是忘记,大概最近没有合适的机会吧。月末了,我没钱了,节省点干脆骑车或者乘公
车上下班。我走进钱刚家,钱刚父母还是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硬着头皮和他们打招呼。“你看我这个。”在钱刚的屋子里,他伸出手给我看,上面有红色的小点。“什么呀?”我虽然问,可猜到是怎么回事。钱刚垂头丧气,说“下面也有。”他往
裆上指。
“那你还不赶紧去医院看看?这东西传染。”“他也有,还能传染给谁。”“阿俊说这东西亲密接触就能传染,家里人都有可能被传染。”“真的?!”
钱刚很惊讶:“我吃了好多消炎药,应该能好吧。”“道知不…应该能行。”我又问:“你怎么搞的?”
“我最近没做什么,肯定是他搞的,我问他,他还不承认。”“靠!我早就应该跟你说,那人靠不住,反正我不喜欢他。”钱刚阴沉着脸,象是自己跟自己生闷气。“我还是想去医院看看,你借我点钱?”钱刚说出他今天要我过来的目的。
“你连看病的钱有没都?”我反问他:“每天货款就有几百吧?”“我不在商城做了…”钱刚有点
吐吐,意愿不说的样子。
“么什为?”“租赁合同两年签一次,今年死活不跟我签了。嗨,肯定是因为他跟我在商城里粘粘呼呼的,有人给我使坏。我跟他说注意点,又不是男女,亲热点人家还逗你玩笑。他就是不听。”
“以后怎么办啊?”“可能去风远市场。”“靠!那是
天的,这大冬天的多冷啊?”“那怎么办,我爸妈说了,坚决不允许我在家呆着。”钱刚虽说不太高兴,可是不也特别沮丧,更多的是无可奈何。我估计他父母肯定比他着急。“你看病要多少钱啊?”我想起这件事。“现在进医院最少一百吧,两百应该够了。”
“你现在手里一点钱也没有吗?”“用来结婚的钱我爸妈帮我存着呢,我手里的钱都给他花了,看这病我也不敢向我爹妈要啊。”
虽然对钱刚的话只能信百分之六十到七十,特别在金钱的问题上,但我还是宁可信其有。我打开钱包,连
票加起来才八十五块钱。钱刚也扒我的钱包看,我小心不碰到他,我怕被传染。
“怎么这么穷啊?你们家阿俊也不说接济你。”我不答理钱刚,将八十五块钱全给了他。钱刚甩着这几张钞票,似乎在思考,说:“先让他去看吧。他那玩艺儿很
抓得又疼,还发烧。”
“还顾着他呢?”我不满地问钱刚。“他很爱我…”钱刚回答。我无话可说。这到想种特殊候时的,我应该帮钱刚,又不想被他骗,所以我告诉钱刚礼拜一我陪他去医院,候时到我来付医药费。“钱这方面还是大雨大方,他还往你的钱包里放钱呢。”钱刚多嘴。
“他假惺惺!”我回答。那还是我和大雨刚刚好候时的,他先悄悄地往我的空钱包里放了两张一百的票,然后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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