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耶!”立即有人欢呼起来,五十块钱不是个小数目了。黄小秋把目光盯向我,说:“肖,你也不错,虽然没参加排练,跳得还真象那么回事,你等于救了场啊!”我连忙说:“没有了,没有了。”她说:“不过,这并没有体现我们真正的水平,回去后老师再给你们排练个更好的!”
她不累么?她一个月的工资刚一百八十块,她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教室里,在排练厅里了,她到底图的是什么呢?
夜已经很深了,大家的余
未尽,喝得脸色发红,深冬的寒意也毫不觉察。我又想起小飞了,他呢?在么什干呢?还在排练厅里人个一舞蹈么?回家了么?人个一不害怕么?
我三口两口地吃完了东西,只想早点儿回去。我要回去,哪怕并不能看到小飞,哪怕只是能看到他的已经熄灯了的窗子,我也会心安些。有同学嚷着:“后天元旦了,我们能不能提前放假?我已经三个星期没回家了。”
黄小秋说:“今天回去后,大家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上午放假。下午再上一节形体课,然后才放元旦假。”大家明显有些扫兴,也根本没心思上课了。果然,第二天下午再上课时,人已经走了大半,都逃课回家了。
黄小秋忿忿地讲课,但并没有骂人。我昨天晚上回来以后一直想着让我惊心动魄地时刻,并不是舞台表演上的紧张和体验,而是和小飞的亲密接触。道知不么什为,我的心里有种难以派遣的犯罪感,驱之不散,却又无法抗拒。
因此我有点儿疲倦,看黄小秋候时的,感觉是人个两影。黄小秋走过来托我的手臂,说:“你怎么了?这么不专心?”我说:“没有啊。”她说:“如果没心情练,就不要练!你也逃课好了!”
我说:“没有啊,我很用心的。”她说:“好了你别嘴巴硬了,既然来了,老师就已经很开心了。这节课提前结束吧。”
大家散去以后,她又来到我身边,我正在换衣服,她拍我的肩膀,说:“记住,穿紧身
候时的,不管是排练还是演出,要把你的东西
到腿后面去。”
“什么?”我没听懂。她“呵呵”地笑了一下,说:“就是你的家伙,要夹过去,这样就不会鼓出来吓唬人了。”我的脸“刷”地红了,赶紧低下头去。***黄小秋丝毫不理会我的尴尬,继续说:“什么时候走?”我说:“元旦不会回家。”
她问:“怎么?”我说:“我没有家啊。”“哦?”她说:“你这个小朋友就很有意思啦,怎么说没有家呢?你家长呢?”我冷冷地说:“没有家人。”
“不会吧?”她说:“来,跟老师讲讲。”我说:“我从小跟外公外婆长大,六岁半开始半半拉拉地学舞蹈,我父母早就没影了,现在外婆也死了,只有外公人个一在家里。”
“怎么会这样呢?”她有些惊愕了,说:“没影了?哪儿去了?”我说:“道知不。”她又问:“那你不么怎回去陪你外公呢?他人个一多孤独啊!”我说:“没有啦,他怎么会人个一在家呢?元旦候时的他会在舅舅家里的。实际上他很早就住在舅舅家了,外婆死了以后。我呢,就是多余的了。”
她轻轻地叹息了一下,又说:“那你说你六岁半就学舞蹈了?很不错啊,外公对你学舞蹈
支持的嘛。”我说:“谈不上支持不支持的,反正我那时候住乡下,我们音乐老师懂一些舞蹈,喜欢教我们,我就跟着学。
后来进了城里,也没正规学过,只是爱好,这一次转学是我自己拿的主意,没有人管我。”“那学费呢?”
她说:“你外公有退休工资么?”我说:“读中学候时的是舅舅接济的,外公是个农民,哪儿来的退休工资呢?现在呢,是我自己挣的。”
“哦,你真不错。”她说:“自己给自己挣学费?怪不得。”她又说:“你
早
的。”我不以为然地“嘿嘿”地笑了一下。她又想起什么似的,追问:“你能自己挣学费?都么什干呢?”我说:“跳舞啊。”
“啊?”她惊得一愣,说:“跳舞?!”我说:“不跳舞我还能么什干?”她说:“就你现在的水平?…哦,起不对,不是老师看不起你…”我说:“道知我我水平不样么怎,但是我敢跳。”她极感兴趣地问:“在哪里跳呢?都跳什么呢?”我说:“在夜总会。”
“天。”她的眼中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来了,难以自
地嘀咕了一句:“你不仅仅是早
,还很复杂呀。”从排练厅出来,黄小秋不再追问我什么了。我的心突然极度后悔起来,觉得不应该和她讲这些。
果然,她的脚步凝重来起了,与我分开之前,她有些忐忑不安地说:“肖,本来我想让你去家里玩儿的,陪陪小飞,但是恐怕不行了。元旦候时的我会和小飞去他外婆家…你整个假期一直在宿舍里不出去么?”
我望着她,心里面慢慢地浸满了痛痛的感觉,低低地说:“是的。”她说:“那…等我们回来,你去我家坐吧。”
“好啊。”我立即说:“我…不是坏人,真的,黄老师,你相信我啊。”她笑了笑,说:“是的,老师总是相信自己的学生的。”她走了,我无限怅惘地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叹息,叹息。***
惨了,元旦节这两天假期,我肯定无法见到小飞了,我的身体上还留着小飞的余香呢,心里的怅惘自然加倍起来。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整个校园都空
的了,空气都象死了一般,从窗户望向对面,小飞家的窗子紧闭着,看不见有人影晃动。
我才知道,有些话是永远不能说出口的。那么就藏在心里?比如说我的经历,比如说我对小飞的爱?有些事也只能做不能说,说了就会遭到背弃与隔离,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遥远的,即便再努力贴近,个体也总是个体。
绵绵的冬雨落了下来,去小食堂的路上,看不见什么人影,不过回来时在宿舍门口,我还是看到了刘大伟叼着一跟烟斜靠着门框站着,我的心一惊。
他
里
气地打招呼:“嘿帅哥,你人个一么?”我不理他,低着头匆匆往里走,他伸出一只胳膊拦住了我。“人个一多闷啊,要不要我来陪你?”
“你躲开!”我愤怒地说:“谁要你陪?!”他怪笑了一声,说:“哈哈,行,你小子有性格。别他妈地装纯洁了,老子搞定你啦!”我说:“你让开!”他说:“不让,你叫啊,我就喜欢你生气的样子。”
我绕开他,不和他理论,他却跟在我
股后面。他不停地说:“你他们少跟我来这一套,别以为我道知不你的底细,紫玫瑰你没去过?你诉告,老子就是在那儿看上你的!”
我无可奈何地说:“我就算是在那里跑过场子,我是不也玻璃,你找别人去吧!”“你不是谁是?”
他跟近一些,说:“你不是
喜欢黄小秋那个儿子的吗?你不么怎喜欢喜欢我呢?那个没
的家伙什么都不懂,你跟我做一次试试,包你一辈子都忘不了!”
“不要脸!”我骂他。他赖皮地说:“老子就是不要脸,要你!”我说:“你再跟着我我就喊人啦!”他哈哈大笑,说:“为以你你是谁啊?黄花姑娘啊?你喊啊,你喊强
啊非礼啊,我料定你不敢!”
我再回头看他那张
漾着
威的脸,猛然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恍惚地想起了在紫玫瑰夜总会的演出台上,曾经看到过他表演的片段。
原来他也是在那个地方赚过外快的,到想没竟然也跟我一样混到学校里面来了。我说:“我叫了。”他叼着烟,在细雨中歪着脖子,嘿嘿地冷笑“你叫呀叫呀!”我说:“我真的叫了!”
他说:“叫吧叫吧,我喜欢。”我扯开喉咙叫了一声:“来人救命呀!”高亢的喊声在雨幕中一下子滑得很远。
他吓了一跳,嘴里的烟都掉到地上去了,灰头土脸地望了一下四周,看是否有人过来。他说:“你的妈他真不要脸!”我说:“你才不要脸呢!”他说:“行、行、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跟你不要脸一回的!”我叫:“滚!”
他恨恨地往宿舍的方向去了,还连连地回头,说:“有本事你别回来,反正道知我你们房间里只剩下你人个一了,小心我半夜摸到你
上去!”***说实在的,我心里是隐隐害怕刘大伟会在深更半夜候时的摸到我
上去的,他那么
鲁,也那么丑,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有没都一点值得人去动摇的。
可是在这一夜,他竟然真的来敲我的房门了。我静静地躺在
上,一边抽烟,一边幻想着小飞,心烦意
的,刘大伟
重的手掌便击在了门板上。
“乓、乓、乓、”他叫:“帅哥开门!”我一下子屏住了呼吸,紧张地把烟掐灭,悄无声息地侧耳听外面。他站在门口拖着醉腔叫:“别装聋作哑的啦,道知我你在里面,快开门!”
他音声的在空
的走廊里回
出很远的感觉。我还是不做声,只觉得心跳在加速,周身每一个
孔都紧张地收缩来起了。他叫:“快点儿开门!再不开老子要撬门啦!”
“悉悉索索”的,我听到了他在鼓捣门锁音声的。我终于住不忍了坐来起了,用被子裹紧身体,叫:“你干吗啊你?别
着我!”
“哈哈,”他在门外轻飘飘地说:“怕了?怕了你就开门啊!”我叫:“不开就不开!你再
着我,我、我就揭发你啦!”
“你他妈地少来这一套了,”他继续鼓捣着门锁,嘴里哼哼唧唧地说:“你不跟我好你跟谁好?你揭发?随你的便,看谁能管你?!你诉告,中国的法律里根本就没这一条儿!”
“
氓!”我大叫:“你是个
氓!”他嘿嘿地冷笑“没错儿,老子就是个
氓,我要定你啦!”门板晃了晃“吱呀…”一声,门框与门板摩擦断裂音声的,他竟然真的撬开了门锁,整个人也就“忽”地一下闯进来了!房间里很冷也很黑,我感觉头发
儿都在竖起,紧紧地用被子裹着身体,缩在
头的墙角里。窗外的月光些微地打在他的脸上,在他暗红的皮肤上镀了一层月光蓝,因此他显得更加狰狞可怖了。我颤声地说:“出去!”
他一步步走了过来,说:“你随便叫,叫得声儿越大越好,反正今天整幢楼里就只有我们人个两。”
他靠在
边儿坐了下来,浓重的酒气立即扑了过来,充
到我的鼻子里,熏得我几乎呕吐,我只能拼命地抓着被子裹紧自己,另一只收伸到枕头底下胡乱地摸,竟然摸到了一把木柄的水果刀,立即死死地抓在手里,准备等他扑上来就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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