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说:“本市的人没有喝茶的习惯,但是有猎奇的习惯啊?上次我和刘梅去肯德基看看,那多火暴,多数人都是冲着新鲜去的。”何方舟说:“你能跟肯德基比?…啊!你们什么时候去的?都不告诉我?!”
我说:“嘿嘿,干吗要你诉告?你又不请客!我们也搞新鲜的,比如说,我们给茶搞些不一样的名字,配制些不一样的配方,多些个宣传的方法,相信能有效果。”何方舟说:“谈何容易啊。”
刘梅眼睛一亮,说:“我上次听了一个笑话,可好玩了,我给你们讲讲?说有人个一到一个茶室喝茶,看见单子上有一个名字叫‘心痛的感觉’,价格比较高,要50块钱一杯,心里好奇,就点了一杯,结果不儿会一,服务员给端上来了一杯清水…”
我“哈哈”地笑来起了。何方舟愣愣地看着我,说:“很好笑么?清水有什么好笑的?”我笑着说:“50块钱买了一杯清水,还不是‘心痛的感觉’啊?”
他这才回过味来笑来起了。止住了笑声说:“那我们怎么办?不能给人家搞‘心痛的感觉’吧?”我说:“恩,我们不搞‘心痛的感觉’,我们搞‘心动的感觉’!”
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地咧大了嘴巴,叫“哇,心动的感觉!”不得不说做生意也是需要灵感的,所以风平
静的生活有时候也会因为灵感而变得有种电光火石的感觉。
经过一个星期以后,我们重新制定了茶品目录和酒水单,把那些原本熟悉的名字一并换掉,剩下的便成了“初恋滋味”、“偷心红茶”、“忘情水”、“
情泡沫”、“井边的思索”
等等等等,酒水单上印着浅绿色的花瓣儿,散发着隐隐茉莉花香。我们在广播电台里反复播放着茶楼的广告,为了节省开支,我们只打15秒钟的宣传语“给你心动的感觉,现在就去‘三人行’!”
我们印了一些小卡片,卡片上印了茶品的名字和价格,重点推出“心动的感觉”的主题,刘梅在一些繁华的街道和高校附近发放着,效果还不错。我们的生意终于有了扭转,客人也渐渐多来起了。原来在这个城市里的人,茶楼的消费群体并不是有钱的老板和年纪大的品茶人,而是处于感情最丰富时期的年轻男女们。
这一天于海又跑过来凑热闹了,刚进门就大声嚷嚷起来:“嘿!肖老板,生意不错嘛!请客请客!”我说:“哪里哪里,来,到楼上坐坐吧。”
于海上了楼,我们人个两坐在阳台上和暖的阳光里。于海摆弄着手中的酒水单,说:“你还真有本事啊,眼看生意惨淡,愣是让你给搞活起来了,嘿嘿,不错不错。”
我客套地说:“还是朋友们照顾的啊,谢谢你呢。”他笑了,又问:“呵呵,这茶的名字我怎么都没见过呢?新产品?”我说:“是啊。”
他说:“这‘初恋滋味’是什么?”我说:“没喝过?想试试不?其实就是柠檬水里面加了点儿蜂
,里面还有玫瑰花瓣,甜甜酸酸的还有点儿涩,呵呵。”
他问:“那这个‘井边的思索’呢?”我说:“就是龙井茶啦!”他又问:“这个这个‘忘情水’呢?不是一首歌儿嘛?”
我说:“是绿茶里面加了一点儿米醋,不过口感还不错,来一杯?”他笑,说:“不要了,你这是
搞嘛!茶本来的味道全没了,谁还喝啊?”
我说:“还偏偏有人喝,呵呵,他们说从来没这么喝过,喝起来味道怪怪的,喝个新鲜,主要是名字好啊,来喝‘忘情水’的不是失恋的就是有心事的,谁也不在意喝的是什么。”他说:“还真有你的,鬼点子真多!”
我笑了笑,没说话。他又问:“小何呢?刚我没见他在楼下啊?”***我说:“可能是出去了吧,刘梅在啊,呵呵。”
于海便
低了声音,状态神秘地说:“你们三个人关系真不错,做朋友做到你们的份上可真让人羡慕啊。哎,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我狐疑地看着他,说:“怎么了?我们原来在罗马时光里是同事,后来一起出来了啊。”
他“嘿嘿”地笑了一下,说:“刚开始我还以为小刘是他女朋友呢。”我打哈哈地笑了一下,说:“是嘛。”他打哈哈说:“不是吗?”我说:“道知不,你去问问看,呵呵。”他说:“我可没那闲工夫。”
我说:“你到底有什么事儿呢?你那儿生意那么忙,还有时间过来关照我这里啊,嘿嘿,谢谢,多谢。”他被我揄挪得脸有些泛红了,拍我肩膀,
声大气地说:“臭小子,你真厉害,还真小看了你了。听说你以前是搞舞蹈的?”
我说:“是啊。”他说:“呵,那可是艺术呢,不象个滑头的生意人啊。”我说:“搞舞蹈其实跟搞茶楼是一个样子的,舞蹈好看不好看,除了自己心理体会之外,还得观众接受不接受不是?这茶也是,你品位再高,味道在纯正,客人就是不来,不也一样没生意?我们现在刚起步,还得为了生活拼命啊,呵呵,呵呵呵呵…”他说:“行!祝你发财罗!”我说:“谢谢。”送走于海,我不得不胡思
想起来了,这个家伙无事不登三宝殿,来了又东拉西扯的没个正话,道知不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晚饭候时的没有客人,我们三个在楼上吃火锅,我开了一瓶野山梅酿造的红酒,味道绵软甜润,喝得有些热血沸腾了。我便问何方舟:“何哥,今天你去四海酒家了没?”
他显然是有了心事,略显不安地说:“就中午吃饭候时的在那里坐了儿会一。”我说:“聊了什么啊?”他叫:“靠,你审问我啊!”我“嘿嘿”地笑了一下,说:“不敢、不敢。”他也笑了一下,但气氛显然有些不对了。刘梅立即往火锅里加青菜,嚷嚷着说:“快,趁热吃,味道真
!”何方舟说:“我不吃了。”
放下了筷子,开始抽烟。我也点了一
烟,慢慢地
着,静静地看他。半
烟过后,何方舟叹了一口气,说:“于海想把茶楼承包下来…也只是随便说说,我没搭他的腔…”
刘梅一下子生气了,叫来起了:“什么什么?什么意思啊?!哪有这样的人啊?啊,他要搞当初么什为不搞,等看我们生意好了些了,就后悔了,想搞了…卑鄙!”
我忙止住了刘梅,说:“算了,何哥不是没答应么。”何方舟说:“是啊,再说我也没有决定权是不?干得好好的,刚起步,谁愿意丢掉啊。”
我没有再么什说,默默地把烟掐灭了。深夜,我怀着心事下了楼,何方舟一直住在楼下的一个包厢改造成的卧室里,刘梅已经回表姐家休息了,此刻,何方舟的卧室里还有一线灯光。
这是住在茶楼里以后我第一次在深夜下楼来,多少次我曾经想过下来,看看他在么什干,但总是克制着。自从上次我对他讲了自己的取向之后,道知不么什为我便开始刻意回避了,总好象怕着什么。
而他也从来是只字不提,仿佛不曾知道一样。但道知我,我们彼此的心里都有了微妙的变化,那种变化因为太微妙了,根本无法描述。我敲他的房门,心里忐忑不安着,他下了
来开门,顿时他那健硕的躯体又展现在我的眼前了。
悄无声息的某种感觉漫漫袭来,将我包围,我的心悸动着。他什么也没问,回手将门轻轻关上,我就坐在了
边,扯起被子盖住了自己。我说:“还没睡么?”
他说:“睡不着。”***坐在他的
上,盖着他的被子,那被子飘
着他身体的味道,我突然有些恍然。
往事永不停歇地肆意生长着,我们之间竟然也有了可以回忆的东西。那时候他经常跑到我的宿舍里面去,坐我的
,扯我的被子,一次还发现了我在手
…那时候他毫不避讳地当我的面冲凉,哼唱自己编的“世上只有鸟最好”的
秽小调…那时候他叫我“林黛玉”在我和刘大伟打架候时的飞起一脚踢开伤害我的坏人…而现在一切有了变化了,自从我说明了自己以后,自从这个茶楼开张了以后,道知我他在刻意回避什么,他再也没有当我的面换过衣服了,他上厕所候时的撞见了我都有了不自然的感觉…仿佛我是个女人或者是个异类…他还勉强伪装着,装着不在乎或者道知不…唉。我不知觉地叹息了一下。抽烟。何方舟钻进了被窝,用被子蒙住了头,弓着个身子象只虾。
我推了推他,他一动不动。我说:“怎么睡不着了呢?”他哼了一声,说:“你都聪明到了家,还会道知不。”我苦笑了一下,说:“何哥,你别这样说我。”
他说:“我现在才知道,你其实一点儿也不柔弱。”我说:“何哥,你别这么说我…”他说:“真的,我越来越发现,你其实比我们聪明得多…”我突然地哽咽了,那一股
腔里的酸水猛地撞击了我的心,然后化成了眼角的
动,泪水往下滑…
“何哥,你别这样说我啊,我听着难受。”他听我音声的变了,抬头发现我掉了眼泪,才有些慌了般爬来起了,立即拍我的肩膀:“别这样啊…我又不是说你坏话,我说的是我真实的想法嘛…别哭了,哎呀,快…”
我忍住了哭泣,说:“道知我你心里嫌我了。”他说:“
讲。”我说:“我没有
讲,你装不象的,道知我。你心里有事儿。”
他说:“就是今天的事儿,我不已经说出来了吗?…其实我想想也
生气的,于海是我最要好的战友,怎么可以这样不道义呢?后来我想,人也都是为自己生活好点儿,我们不理会就是了,你说是么?”
我说:“于海那里无所谓,他是个精明的人,买卖不成人意会在,不用担心什么,你也别生气了。”他说:“恩。”我说:“何哥,我们认识多久了?”他说:“快一年了吧?…你问这么什干?”
我说:“没什么。时间真快。”他说:“恩。”我说:“…其实,你不是第一个知道我喜欢男孩子的人,刘大伟也知道…”他说:“…我没告诉别人啊…”我说:“我没说你告诉别人啊,再说你告诉了也无所谓,我不害怕了。”他说:“看你,又提这些么什干?”我猛地扑到了他的怀抱里,抱住了他,失声地哭着说:
“可是…我…你道知不的,你永远也不会明白,唉,我想他,我想他啊…”这瞬间他也抱住了我,无奈又心疼地说:“是不是那个小飞啊?啊?哎呀,别想了,不都过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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