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从昨天乔拓当众把她抱回房后,馥儿就躲在房里不敢出去。
赵香担心地看着无
打采地趴在桌上、不时唉声叹气的馥儿,关切地问:“小姐,-前天还一直嚷着要出去走走,怎么今儿个却不想出去了?”
馥儿脸一红,“谁说我不想出去,只是昨天拓哥哥…”她不自觉地以拓哥哥称呼起那个令她又敬又怕的乔堡主。
赵香一听就明白,昨天堡主也真是的,把个未出阁的姑娘抱在怀里,难怪小姐会不好意思。“是啊,堡主昨天真是奇怪。”
馥儿一听,头抬起来,“他平常不是这样?”
赵香摇摇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堡主这么失常。”
这么说他不是个登徒子?这个想法从昨天就在她的小脑袋里转来转去,害她不安得很。
“是概大弹药房被炸掉,堡主一时气昏了。”赵香赶紧替她敬爱的堡主找藉口。
馥儿美眸一转,既然如此,她就宽大地原谅他的失常好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么一想,她的心情豁然开朗,
出了笑容。
她蓦然想起一件事,左右看看。“小香,怎么今早都还没看到大胆?”平常它一早就会进来跟她撒撒娇,要东西吃。
赵香经她一提,才想起昨天爆炸发生时为救小姐,顺手把猫篮扔在地上。依照那场爆炸的强度和倾颓的石块,她不祥地想,它很可能遇害了。
馥儿见她脸色大变,立即想到昨天的事。她脸一白,掉头往外跑。大胆可是她跟失去的记忆间唯一的联系,馥儿想着住不忍泪水上涌。
“小姐,等等我。”赵香悔很自责地跟在她后面。
馥儿刚冲到花园,就听到一声熟悉的猫叫。
“大胆!”她惊喜地停步,转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她刚转到小径上,就发觉大胆的叫声不太对。她转个弯,冲出一看,当场血气往上冲。
一个比她年长的美
姑娘正指挥四名大汉围捕她的猫,大汉们手里都拿着木
。
“-做什么?”馥儿娇叱一声冲过去,大胆看到她,喵一声跳入她怀里。
李媚心趾高气昂地瞪着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没长眼睛啊?这只猫冒犯了我,我正要惩罚它。”
原来是大胆惹了祸。馥儿立刻抱歉地说:“起不对,请问它弄坏了-什么东西?我负责赔。”表哥是二堡主,应该有钱借她赔人家吧?
“它刚才从我身边走过,脏
沾到了我的衣服。”李媚心一脸的不怀好意。
“我也不为难-,-就亲自帮我洗好了。”
馥儿一听,怒上心头。她还以为大胆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原来只不过是从她身边走过而已。“这位姑娘,-说这话就太没道理了,它只不过是自-身边走过而已,又没造成什么损失,何必跟畜生一般见识呢?不然这样好了,-把衣裳换下来,我叫人整理好后再送还给。”
跟畜生一般见识?这岂不是在暗讽她是畜生?李媚心气得两眼冒火,双手-
,怒叱馥儿,“-是哪儿来的野丫头,也不探听清楚我是谁,胆敢这样跟我说话?哼!”
馥儿瞧她初见面就出言不逊,虽然身着华服,却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气质,心中有气,学她摆出眼高于顶的样子反击回去。“我说-是打哪儿来的凶婆娘,不在家多念几次三从四德,尽在这儿撒泼。”说完也不屑地冷哼一声。
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她好言相劝,最有效的对付方法就是“以恶制恶”
李媚心一听,气得俏脸泛白,手往左右一招。“来人啊,把她给我捉起来,不打她几鞭,我不甘心。”
一旁的大汉作势要来捉馥儿。
赵香见状,连忙挡到馥儿面前,
嘴警告道:“李姑娘,馥儿小姐是萧二堡主的表妹,请-不要造次。”
这个李媚心每次来,都一副自己是乔堡女主人的样子,她看了就讨厌。
赵香的用意是要警告她不要太过火,哪知李媚心一听火气更大。原来眼前的这个黄
丫头,就是近来传言长得花容月貌,颇得乔拓疼爱的女子。她今天急匆匆地跑来,就是专程来看看她是何方神圣。
平常她要求乔拓让她在这儿停留一晚,都被拒绝,而这个丫头不仅能待在乔堡,还住进了乔拓的浩然园。她想到就妒火中烧。
“哟,原来-就是云坡哥那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远房表妹。怎么以前姊夫都没跟我提过?”她故作怀疑地支着下巴,“-该不会是冒名的吧?”
“什么姊夫?”馥儿愣了一下,转头问赵香。
“怎么-连这个都道知不?亏-还是云坡哥的亲戚。”李媚心讽刺道,“告诉-吧,乔大堡主就是我的姊夫。”
馥儿觉得
口像是被人揍了一拳,脸色倏地发白。拓哥哥已经成亲了?怎么都没人告诉她?既然他已有
室,昨天怎么还可以那样抱她?
他分明是登徒子!
赵香见馥儿脸色不对,以为这番话已经引起她疑心自己的身分,连忙着:“小姐,我们走,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没的贬低了自己的身分。”
“-这个
婢,竟敢这样跟我说话。”李媚心气得破口大骂。
赵香反嘴顶回去,“堡主可没
代,要我把-当成主人看待。”
这句话刚好说中李媚心的痛处,她一手举起就待打下去。
“住手!”乔拓一声怒喝。他和萧云坡刚好经过,碰上这一幕。
“这是怎么回事。”乔拓立刻走过来。
李媚心一看到他,脸色倏变,立刻哭着跑过去,偎到他
前,紧拉着他不放。
“姊夫,她们欺负我。”
馥儿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女人变脸简直比翻书还快,居然先告起状来。
看到他们那副亲密样,不知为何,她心中一片酸苦。她撇开脸,不想看他们。
乔拓不着痕迹地把李媚心拉开,目视馥儿再问一次,“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发觉馥儿的脸色有些不对。
馥儿根本不看他,一语不发。
萧云坡看气氛不对,微怒地开口,“李媚心,是不是-又耍小姐脾气?”
他从以前就厌恶她那副娇柔造作的模样,真道知不大师兄怎么能忍受她那么久。
李媚心听得很是不高兴,这个萧云坡!从以前就爱跟她作对,但在乔拓面前,她可不敢造次。她挤出几滴眼泪,又贴上乔拓的
膛,“云坡哥哥,人家哪有,分明就是她们欺负我。”
萧云坡不敢恭维地皱皱眉,“李小姐,-叫我什么都可以,就是别叫我『哥哥』,我还想多活几年。”
“你!”李媚心气得说不出话来。
馥儿一转过脸,看到她跟乔拓贴得更近,简直就像偎在他怀里,心中气恼,不想再跟这几个人纠
下去。
她咬着下
,俏脸紧绷,“小香,我们走。”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抱着大胆离去。
乔拓到想没一向纤柔娇憨的馥儿居然也会发脾气,而且连理都不理他。
“走开!”他不耐烦地一把推开李媚心,快步跟上去。
李媚心到想没乔拓居然这么不给她面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暗恨在心,把这笔帐全算到馥儿头上。她朝带来的仆人怒叱一声,“我们走。”
“早就该走了,”萧云坡在一旁奚落道,“最好以后也别再出现。”
李媚心瞪他一眼,“你也给我记住!”她撂下一句狠话,气冲冲地离去。
萧云坡根本懒得理她,他转头担忧地望着大师兄离去的方向。他们没问题吧?
“馥儿!”乔拓住不忍大吼。
他的忍耐已经到极限,快抓狂了。他真奇怪以前的日子她是怎么活过来的。
从刚才一路走来,不过几十步的距离,馥儿就绊到五次,是不要他及时拉住她,只怕她早已跌得鼻青脸肿。他还替她拨开挡路的树枝三次,否则她的小脸早被刮得
七八糟。可是,她就像毫无所觉似地一径埋头往前走。
乔拓也道知不自己是哪
筋不对,见她生气,心中竟泛着一丝慌乱,一边忙着救她,一边还低声下气地询问她,到底在气什么,见她一直默不作声,这才住不忍地吼了出来。
馥儿听到他的怒吼声,脚下停了停,随即又继续往前走。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乔拓搂着李媚心的画面,气苦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要见到他。
乔拓见她不但不理睬他,反而加快脚步,气得一个箭步上前,干脆从她身后把她抱起来。
馥儿惊叫一声,立刻捶打着乔拓的大手,双脚不住地
踢,差点踢中他的要害。乔拓怒得一用力,顺势把她扔上肩头。
馥儿就像个没重量的麻袋一样,挂在他背上晃来晃去。
“-再
动,我就打-**。”乔拓威胁道。
馥儿马上停住,不敢再
踢,但是她的小菱嘴可没停,大嚷道:“你这个登徒子!
鬼!放我下来。”
乔拓不理她。
“你再不放我下来,我要喊了!”
“-已经在喊了。”乔拓提醒她。
“你,你不要脸。”她口不择言地骂地。
馥儿用力捶他的背,却反而痛得缩起手猛吹。他的背是用什么做的啊?
“别咬,小心-的**。”
馥儿愤恨地把嘴巴闭起来。他怎么知道她正要咬下去,难不成他背上长有眼睛?她一眼看到畏畏缩缩地跟在后面的赵香,立刻像看到救星一样,朝她伸出一只手,“小香,快来救我!”
赵香一脸为难,她哪有胆子管堡主的事。她结巴地说:“小姐,小…小婢…”
乔拓头也没回,举起一手指向右侧的岔路,赵香立刻如蒙大赦地转往岔路,逃难似地飞奔而去。
馥儿不相信地
眼睛。连小香都背叛她?
她气死了!
她气得想揍人,可是想揍的人的背比她的拳头还硬。
她气得想哭!于是,刚才忍了半天的眼泪硬是不争气地扑簌簌往下掉。
乔拓发现她忽然安静下来,不
出微笑,这小妮子终于累得放弃了。他脚步轻快地朝凉亭走去。
过了儿会一,他发觉不对劲,她太安静了,静到连他的背都
了。
背
了?她不会是在哭吧?乔拓马上把她抱到
前。
“-在哭?”乔拓震惊地看着她用手捂住的小脸,赶忙两步并作一步地把她放到凉亭里的椅子上。
“我在笑。”馥儿负气地回答,脸依旧埋在手中。她才不要让他看见她哭花的脸。
“-在哭。”这是她清醒后,乔拓第一次看到她哭。她连知道自己失去记忆时都没哭,现在居然在哭?生平第一遭,他感到手足无措。
“我在笑!”这个笨人,到底要她说几次。
乔拓蹲在她面前,拉开她的手。馥儿立刻挣扎着要他松开箝制。
“-在哭。”乔拓肯定地又说一次。
馥儿闻言,干脆把头转开。
乔拓伸手接住滴下她
颊的泪珠,奇怪自己心中怎么会有一丝痛楚。见到她的泪水,他的心就宛如刀割,又疼爱又怜惜的感觉在心中泛滥开来。
他用一只大手捉着她挣扎不休的柔荑,另一手腾出来固定她左右
晃、就是不看他的小脸。“么什为?”
“因为你
抱我,又害我很不端庄地大叫。”馥儿泪
的俏脸绷得死紧,鼻头红通通的。她才不要承认心中有种酸酸的奇特感觉。
乔拓闻言失笑,为了这个就气成这样?但是看到她生气的脸庞,他住不忍妥协,“好,以后不
抱-,除非有必要。这样好不好?”
“什么『有必要』!你有
室,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该抱我,你这种人就叫作登徒子,听到没?登徒子!”馥儿柳眉倒竖,气得住不忍提高声音。这个男人是不是脑筋坏了,连这种基本礼教都道知不。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原因。乔拓直视她的眼睛,郑重地回答:“我是成过亲,但是现在没有
子。”他半开玩笑地补充一句,“这种人叫『鳏夫』,不叫『登徒子』。”
馥儿一愣,连生气都忘了。她
鼻子,低声问:“真的?”
乔拓严肃地点点头。
“起不对。”馥儿难过地低下头,都是她不好,不该揭人疮疤,
发脾气。
她的泪水又涌上来。
眼看她的泪水又快泛滥成河,乔拓叹口气,
起衣袖擦拭她的小脸。“是我不好,应该早点告诉-的。”难怪孔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一掉眼泪,不管事情曲直,都好像成了他的错。
乔拓其实一点都不在意那场比蜉蝣生命还短暂的婚姻,但是看到馥儿内疚的表情,他实在住不忍想逗她。
“-刚才骂我登徒子、
鬼,嗯?”他沉声道。
“起不对。”馥儿垂下头。
“-还骂我不要脸。”
“起不对。”她的脸低得快碰到衣领。
看她一副真诚忏悔的可怜模样,乔拓住不忍笑了出来。
馥儿听到他的笑声才知道他在逗她。她抬头正要发作,却被乔拓脸上的笑容
住,他显得好年轻,不像平常那样严肃得吓人。
“心情好点了?”乔拓的笑容又消失,回复到平常众人熟悉的堡主。
馥儿点点头,差点想伸手去留住那抹令她的心怦怦跳的微笑。
“刚才到底怎么回事?”乔拓想起绕了这么一大圈,他还是道知不馥儿么什为会跟李媚心起冲突。
馥儿把刚才的情形解释给他听,“拓哥哥,不是我的错,对不对?”她焦急地望着乔拓略显怒意的脸庞。
乔拓捏捏她的鼻子,“对。”他暗下决定,以后要
止李媚心出入乔堡,其实他早该这么做了。“等会儿想做什么?我陪。”
馥儿听乔拓说今天有空陪她,高兴地马上跳起来,两眼发亮。“钓鱼好不好?”
乔拓讶异地问:“-会钓鱼?”
馥儿爱娇地挽起他的手,灿烂地笑着,“你会就好了,不然,你可以教我,走啦!”这几天都只有赵香陪她,有点无聊。
乔拓宠爱地看着她,温柔地牵起她的手,走向通往鱼池的小径。但在离去前,他忽然回头,对着空气说:“你们也看够了吧?”
馥儿跟着他回头,“拓哥哥,你在跟谁说话?”她一双美眸狐疑地
转,四下明明没人呀,拓哥哥果然有点不正常。
乔拓看着她甩动的发丝,带着淡淡的笑意道:“没什么,我们走吧。”随即带着一脸不解的馥儿消失在花径尽头。
萧云坡在花丛后躲得
酸背痛,但他觉得很值得。他回过头伸伸懒
,不料竟看到几个不约而同地站起来的手下,赧然地和他面面相觑。原来,关心乔拓和馥儿的进展的人不止他一个。
身为二堡主的他,生平头一遭做这种偷听的事,就被属下们逮个正着,实在太没面子了。
他尴尬地轻咳一声,拿出所剩无几的威严,“听到没,还不快去做事。”
时光匆匆,半个月过去了。
这一阵子,乔堡热闹得令两位堡主怀疑,前一阵子喊无聊的人真是他们吗?
乔拓更不时哭笑不得地想,他留下馥儿简直就是给自己找了天大的麻烦。不,该说馥儿本身就是“麻烦”不过,他仍不后悔。
这一天,阳光普照,万里无云,是个晴朗的好日子。但是…“馥儿!”急怒的吼声直上云霄,传遍了乔堡。
原本懒散地瘫在大椅上的馥儿一听到这声怒吼,立刻跳起来,着急地拉着赵香,一溜烟就不见人影。
她人刚走,乔拓就满脸怒气地出现。他问打水的小厮,“人呢?”
小厮吓得说不出话来,洒了一地的水,只用手比比后院的方向。
乔拓立刻又如狂怒的暴风般朝后院刮去。
“老天,馥儿小姐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小厮一手遮
,望着乔拓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语。
最近几天,乔堡的仆人之间正流行三种赌约。
第一种:馥儿小姐什么时辰会破坏东西?
第二种:堡主什么时辰会发现这件事?
第三种:堡主什么时辰会逮到馥儿小姐?
注意,是什么“时辰”,而不是什么“日子”
自从丑婆娘──这个外号是馥儿亲自封给李媚心的──事件后,乔拓终于体会到他替自己留下多大的麻烦。
第一天,馥儿不小心打翻墨水瓶,把他们辛苦地核对了一上午的数字都抹黑了。
乔拓安慰泫然
泣的她,没关系,帐再做就有了。
第二天、馥儿为了找一只装饭给
狗吃的铁碗,不小心撞倒了一排柜子,摔破了乔拓花费几人心力,苦心收藏的数十只价值不菲的瓷器。
乔拓安慰
哭无泪的自己,没关系,她不是故意的。
第三天、馥儿带着蜡烛上阁楼找旧衣服分送给贫穷人家,不小心跌了一跤,烛火着地,把整间阁楼烧得乌漆抹黑。
乔拓勉强挤出笑容,她只是稍微有点好动。
第四天、馥儿毁了他最爱的竹林。
乔拓吩咐她乖乖地待在浩然园。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馥儿为了救只小鸟,掀掉正厅上皇帝亲赐的匾额,匾额匡啷落地,缺了一角。
乔拓面色铁青地开始“追杀”馥儿。
每一天,馥儿都能出不同的状况,让乔拓原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
霾。
“小香,-抬头看看,拓哥哥走了没?”馥儿躲在花丛里,头
得低低的。
“小姐,小…小婢不敢。”每次馥儿小姐破坏了什么,她都在旁,是不要堡主英明,她早就被当成是共犯,所以她哪敢探头出去看看堡主走了没。
馥儿埋怨地瞪她一眼。不过既然祸是她惹出来的,她也不便为难人,好汉做事好汉当。
但要她光明正大地站出来,她还没那个胆。她心虚地轻轻拨开挡在面前的一朵大茶花,小脑袋偷偷摸摸地探出。
好像没人。
她大胆地把整个头伸出去,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
真的没人。
她吁口气,大胆地站起来,拍拍裙子。“小香,安啦。那只
火龙已经走了。”
“什么
火龙,嗯?”故意放低声量的轻柔嗓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语音中含着刻意压抑的怒意。
馥儿吓得惊跳起来,一转身跌到花丛里。
乔拓双手
叠
前,看着她拚命挣扎着要起身,结果被枝叶愈
愈紧。他无奈地摇摇头,他到底要拿她怎么办?他伸手像拎小
似地把她提起来,帮她拍掉秀发上、衣服上的枝叶。
“呃…拓哥哥,你早。”馥儿从眼帘下偷偷察言观
。糟了,这次他好像气得不轻。
“-刚才叫谁
火龙?”
“没…没有,我是在想像。”馥儿玩起衣角。
“想像我是
火龙?”乔拓皱起眉头,这妮子的花样愈来愈多。
“我怎么敢?”她如果承认的话,一定会立刻壮烈成仁,连忙转移话题,“刚才那事不能怪我。”
“是啊,不怪-,难道要怪我?”馥儿的计策果然成功,乔拓的注意力马上回到他来找她的目的上。
“我只是叫大胆的名字而已。”她噘起小嘴,不依地辩解。
“谁叫-不看清楚有没有人在就
叫,那位是府衙的马师爷。”乔拓想到刚才的情景,住不忍好笑,但他的脸依旧板着。
“我怎么知道他的惧内症会严重到这种地步,一听到『大胆,你给我过来』,就迫不及待地跪下来。”馥儿细声细气地说。
乔拓一回府,萧云坡就把这件事告诉他,还好马师爷的个性豁达,才没有气得拂袖而去。不过他的老脸已挂不住倒是真的。
馥儿看乔拓的脸色还是不见改善,又玩起衣角,不甚有悔意的道歉,“起不对嘛!”
乔拓叹口气,“下次要注意点。”
他从来就不忍心大声苛责她,因为只要他稍微提高声量,她就一副很怕他的样子。而他着实不愿她畏惧他,所以每次总是不了了之,他从没有赢的份。
“赵香,带小姐去换套衣服。”他转向馥儿,“待会到书房来,别忘了今天要去看新建好的别园。”
馥儿立刻眉开眼笑,
火龙的火气没了。她兴高采烈地拉着赵香离去,临走前还给了乔拓一个令他目眩的可爱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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