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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不说这个了。”安安摆摆手,企图打破这层暧昧的雾,回归正题。“我只想知道,到底是谁把咱们的窝毁了。”

 瞧瞧这儿,混乱得足以媲美垃圾场了!

 “我猜,这跟米洛的合约有关。”微一耸肩,连彦翔随着她转了话锋,说出自己的臆测。

 安安的心跳漏了一拍。“米洛?你的意思是?”

 “彦翔的意思是说,我们得到米洛的合约,挡了别人的财路。”扶着脸蛋苍白的萧思容进入屋内,凌刀面色凝重的说。

 “思容,你不要紧吧?”她太娇弱,有时候安安都必须跳出来保护她。

 “我还好。”惊魂甫定,萧思容说起话来,中气特别不足:“倒是…彦翔,你的伤势…”

 她的话戛然而止,脸儿又蓦然酡红,引起安安强烈的好奇心。

 不对唷!

 事情发生在早上八点,那时,杨芹通常会将她的随身听音量开到最大声,待在小厨房,温热她的早点。她没听见外面的打斗声是正常的,那么凌刀和萧思容在干嘛?他们‮么什为‬让连彦翔‮人个一‬去对付闯进公司的小氓?

 “他也还好。”推开正准备呼天抢地的最大苦主,安安眯起眼,窜到萧思容身畔。“你老实说,你和老大干了什么好事?”

 萧思容的脸儿更红。“什、什么?”

 她掩耳盗铃的反手拉高衣领,安安随后一把扯下探看——“赫!思容,你的…”

 白的脖子上净是密密麻麻的吻痕,显而易见,沿着脖子往下的肌肤更是采。不必猜了,那些家伙闯进丝绒的当口,凌刀的办公室里正上演着早晨的火热情,莫怪他俩来不及救援连彦翔!

 穿戴衣服也是需要一点点时间的嘛!

 “老大你终于得手啦?”觑得那一片“美景”,连彦翔终于死也暝目了。

 “去你的!”黝黑的俊脸上有抹狼狈的红,但凌刀可不是那么容易害羞的人,他拉起萧思容的手。深情款款的说:“容容,既然大家都知道我们的秘密了,你就答应嫁给我吧!”

 事实上还差“临门一脚”,不过倘若萧思容此刻答应了他的求婚,嘿嘿,那临门一脚,他很快会补上的。

 “走开,这件事再说。”回手,她努力克服尴尬,直言道:“现在我们的首要工作,是重新打理公司,并且找出那个凶手!”

 “容容——”公司倒闭算了,凌刀最在乎的不是钱,而是他能不能抱得美人归。

 “别叫了,思容说的对,如今不是儿女情长‮候时的‬。”安安乐得在旁加油添醋,看凌刀吃鳌是她今生最大的消遣娱乐。“你是老板,总该给我们一点代呀!”

 “平安安!”凌刀的火眼向安安,火药味颇浓。

 “她说的很对啊!”萧思容身而出,不让凌刀胡乱怪罪他人。

 感情的问题,可以晚一点私底下讨论,这间丝绒是他们大伙儿的共同财产,于情于理,凌刀都必须优先处理。

 “吁!”明白向来比他还重视公司的萧思容,不会答应草草收掉丝绒,凌刀强自打起精神,认了。“还能‮样么怎‬?光是猜测,我们也不能定别人的罪。何况,和我们一起竞争米格合约的公司有几十家,我们总不能一间一间去追查吧?”

 事到如今,凌刀只好花钱消灾-!

 “而且,‮定不说‬事情根本和他们无关。”

 “难道我们就这样自认倒楣?”安安觉得好呕。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唉,没有!

 众人不期然陷入一阵沉默。

 “安安。”半晌,萧思容开口了。“公司成这个样子,你要不要跟米洛那边暂时告假,先回来上班?”

 人多了,整理起来也比较不会感到力不从心。

 “对呀,先回来吧!”凌刀跟着附和。

 连彦翔则静静的坐在旁边,目光灼灼发亮,暗藏着-个他以为天衣无的阴谋。

 安安抿抿,有个念头飞逝而过,她抓不住,只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不行吗?”萧思容语带哀求。

 “好,我会去说的。”这个时候,若是叫她抛下他们,独自待在米洛享乐,她也受不了!

 傍晚,天空飘起细雨。

 待在丝绒一下午,安安除了帮忙收拾之外,脑中一直没停过想揪出幕后主使者的念头,无奈,就像凌刀说的,敌暗我明,丝绒真的只能白白被砸。

 呼,好气!

 开着她的小红爱车,安安打算回米洛一趟,拿点东西,并且向江炫烨告假,她得和伙伴们一起共度难关。

 将车子停妥在地下室,锁上车门,安安爬着楼梯回到米洛大楼外,正要进入公司——

 冷不防的,一辆黑色厢型车的驾驶人仿佛是酒醉了,从大马路上打横撞进红砖道,先是撞翻了一个水果摊,接着车子像是完全失去控制,朝她这方向加速。

 安安顿觉不妙,拔腿想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砰!”厢型车撞上石阶,安安整个人从上面被撞翻了下来,登时头破血

 厢型车的驾驶人这一撞,酒意全醒了,看安安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鲜血肆,他心里害怕得要命,于是一古脑儿地掉头,狂飙逃离现场。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一场车祸意外血淋淋的上演,附近目击的民众都吓得呆若木,不知所措。

 天啊,痛…痛死她了!

 安安挣扎着想要爬起,眼前一片模糊,嘴角也尝到咸咸的气味。

 “平小姐、平小姐!”大楼管理员认得她。“你忍着点儿,我马上叫救护车!”

 安安拉住他的管,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的说:“告诉江炫烨,别通知我家人…”

 说完,她便陷入昏厥。

 “你是平安安小姐的家属吗?”下白袍,医生从急诊室里走出来,看见在外面守候的江炫烨。

 “是。”他相当顺口的回答,一向平静无波的表情有丝慌乱。

 “平小姐的额头、手脚有多处擦伤,上了药就没事了,比较麻烦的是她左腿骨折,并且有轻微的脑震,必须住院观察。”

 “‮道知我‬了,谢谢。”脚尖一转,他跨步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打过针,受伤的地方都绑上了绷带,安安娇小的身子躺在病上,‮来起看‬是那么的无辜与脆弱。

 探手抚触她略带冰凉的面颊,江炫烨心疼地望着她失去血的小脸,以及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处。

 屋漏偏逢连夜雨。早上丝绒才遭人砸毁,下午安安竟又出了车祸,今天算是哪门子的黑煞

 “唔…”悠悠苏醒,安安努力撑开酸涩的眼睛,才一挪动,身体的不适就令她发出痛苦的呻。“痛…好痛…”

 “哪里痛了?要不要叫医生?”回她的是江炫烨紧张的问话。

 安安抬眸睇他,眼泪不由分说落了一大串。“呜呜…真的好痛!”

 打小就是健康宝宝,安安从来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此刻,又值麻醉药效开始消褪,她的左腿像火在烧,痛死人了!

 “乖,忍耐一点。”见她难受,江炫烨的一颗心也跟着揪紧,复在她手背上的大掌有些微的颤抖。

 “呜…”安安低呜着,觉得身体好痛,头也好晕,整个世界都摇摇摆摆的。

 她使劲想坐起来,想看清楚他的脸——!

 “你不能动。”按下她的肩膀,江炫烨替她在背后放了个枕头,让她舒服一些,

 安安双手一张,搂住他的颈项往自个儿的面前揽。“你好远,我看不到…”

 “医生说,你有轻微的脑震。”

 “是吗?”安安没松开他,仿佛迫切的需要他的保护。

 “住院几天就好了,不会有大问题的。”江炫烨轻轻拍着她,“对了,‮么什为‬不让我通知你爸妈?”

 宝贝女儿受了伤,父母亲一定很担心。

 “我怕他们会反应过度。”老爸还好,妈咪若听到她出车祸,可能会吓得休克。“过两天等我的情况稳定了,我再打电话回家。”

 反正这一个月内她回家的次数寥寥可数,如果没有人大嘴巴去告密,老爸与妈咪只会以为她还在公司忙。

 “嗯,不过丝绒那边我派人去通知了。”这个时候,比起他,她更需要的是好友的陪伴。江炫烨想。

 “谢谢你。”她这个样子,别说回去帮忙了,他们恐怕还得分神照顾她咧!

 算了,也甭对江炫烨提起要回去上班的事吧!

 “头还晕吗?”他只惦念着她的伤势,倒没看出她有心事。

 “一点点。”安安长长的睫半掩,遮住黑瞳深处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情感。

 ‮么什为‬?

 ‮么什为‬遇到危急的那一刻,她第一个想到的人竟会是他?

 她信赖他吗?

 江炫烨不是她最厌恶、最排斥的人吗?

 好奇怪哦…

 “很不舒服?”拭去她未干的泪痕,安安的沉静令江炫烨非常不安。

 “不然呢?你要不要被撞撞看?”他让她的脑子每天都忙得团团转,如果她会早生白发,一定都是他的责任?

 旋一扬眸,安安含泪的眼光楚楚可怜,但她不改本的伶牙利嘴总算让他稍稍放心。

 哪怕声如蚊蚋,但还有力气吼人,代表她的状况不至于太糟。

 江炫烨挑高眉梢,大手始终握着她的一双柔荑:“你待在医院好好休息,我去——”

 安安急忙搂住他,嚷着问:“你要走了?不要啦…我我…我会…怕。”她愈说愈小声,觉得自己好丢脸。

 平常对他大骂大吼,气焰嚣张得不可一世,出了事又像只无尾熊紧紧巴着人家的是谁啊?

 唉呀呀,情非得已,她真的心有余悸嘛,大家就别太计较了。

 “我只是去楼下买点东西给你吃,一下子就回来。”江炫烨并未反相稽,也没有摆出一张冷淡的冰块脸。他轻搂住安安,深幽的眸光泛起浅浅的涟漪。

 “我还不饿。”她宁愿他留下。

 “好,我陪你。”摸摸她的脸,江炫烨眼底有着无限纵容。

 安安的红这才勾起一缕满意的笑弧。

 “噢!”转瞬间,她的笑脸又再度转皱。

 “怎么了?”江炫烨被她吓得心脏无力。

 安安鼻子,泪花又在眼眶打转,“呜…痛嘛…”

 “‮儿会一‬就不痛了。”除了安慰她几句,江炫烨实在也不晓得该怎么办。

 “喂。”安安唤他。

 “嗯?”

 “很痛耶!”美眸滴溜溜的转,她相中了他**在外的手臂。

 江炫烨的肌练得粉扎实,咬上去的口感想必不赖吧?

 “‮道知我‬。”他又不能代替她痛。

 “那不够,你要陪我一起痛!”语毕,安安很坏心地抓来他的手,一张嘴就狠狠的给他咬下去!

 剑眉微拧,江炫烨瞪着她大口大口啃咬的动作,不但没有回手,反而若有似无地勾起一抹笑。

 没长大的小表?

 “喂,你不痛吗?”安安抬眼睨他。

 “痛。”怎么可能不痛?他手臂上都出现一排血痕了。

 “痛‮么什为‬不叫?”

 又不是‮人个每‬都像她!江炫烨忍住笑,说:“这点痛,男人还忍受得了。”

 “哼哼。”男人了不起啊?“卖假”!等会儿一转身,江炫烨大概也会哭得涕泪纵横。

 男人?哈,只是爱面子!

 “安安你…”砰的一声,大门瞬间被人从外面撞开,连彦翔等人十万火急的冲进病房,却惊见他们的安安身绑一堆绷带,揪着一个陌生男人又咬又抓。

 “你!”瞥见安安对江炫烨依赖的动作,连彦翔有片刻难掩的火气冒出。

 好在大家注目的焦点,都放在病那对男女身上,没有人听出他语调中的敌意。

 “安姊…还有你…”杨芹指着安安,再指着江炫烨,最后进出一句——“你不会是那个‘该死的无能’吧?”

 如果是,未免太糟蹋了?

 安姊身边的这个男人,高大威猛,英潇洒,像极了童话故事里中古世纪的王族骑士。尤其他又穿着一件白衬衫,衬托出他人的黝黑肌肤,杨芹看了都好想扑上去唷!

 众人礼貌地尽量不往他的重要部位瞟,萧思容俏脸红得不像话,凌刀倒是假装不经意的偷看了好几眼。

 “幸会。”江炫烨耸肩,很有风度的向他们打招呼。

 该死的无能?安安是这样向他们介绍他的?

 她对他的主观认定,还真是贯彻始终!

 “您好,我是灰修楚。”上前与他握握手,身为老大的他倒是很热情。

 “江炫烨。”他报出自个儿的名字,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知我‬你,凌刀先生。”

 灰修楚只愣了半秒钟,立刻恢复原先的态若自然。

 江炫烨也没有点破,转而向连彦翔颔首考意,两个男人的眼神在半空中擦出火焰,有种较量的意味。

 看他们一伙人挤在门边大眼瞪小眼的,没‮人个一‬过来问候她,安安顿时醋劲大发!“喂!你们到底是来看我,还是看他呀!”

 江炫烨有什么好看的?一张臭脸、一副臭皮囊!

 她才是受伤的那个人耶!

 “喔…”杨芹好舍不得移开视线,直到病上隐约传来火山要爆发的气声,她才一步一回头的走向安安,说:“安姊,听到你出事,我们都快吓死了!”

 “哼。”安安别过脸。

 有吗?他们的表情一点都‮是像不‬被吓坏了。

 “不打扰你们,我先走一步。”凝睇安安气呼呼的小脸,江炫烨微微笑着,柔着嗓音道:“我请了专人照顾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过来。”

 “不送!”

 “嘿嘿,安安,我猜他对你有意思喔!”

 “对啦,安姊,别让他跑了,这么优的男人很难找呐!”

 “…”江炫烨前脚刚走,他们这几个八卦小组的成员,便一窝蜂窜到安安边,你一句、我一句说的可乐了。

 大家拼命闹着安安,唯独连彦翔冷着一张脸,目送江炫烨走出去,心情大坏!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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