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感叹正坤啊
后来又想方设法搞保外就医,几乎要搞成了,偏被许峻岭手下的人知道了,许峻岭一个电话打到省司法局,自由的大门在最后一刻关闭了。
那时候,老领导姜维峰还在冶金厅当厅长,从西
到省里,四处都是许峻岭班子的人马,他也就死了一颗向往自由的心,开始认罪伏法,老实改造,争取立功表现。
陆冬山立功的办法是利用过去的社会关系,替监狱和监狱的领导办事,关到哪个监狱都是特权人物,进来七年换了四个监狱,省三监是他的最后一站。上次按摩时,陆冬山和院长“同改”说了:因为不断立功,三次减了五年刑期,还余最后三年刑期,原则上是不准备再换地方了。
院长同改汗
浃背为陆冬山按摩时,大队长朱赤就在一边站着,一手攥着手机,一手拿着几张长短规格不一的纸条,在等待陆冬山于按摩结束之后继续立功,神情颇有些不耐烦。
陆冬山装看不见,在一派舒适之中哼哼叽叽对院长“同改’说:“…院长,过几年出狱,你开个私营医院吧!我找朋友帮你投资,外面医疗改革开始了,像你这种专家,那可是有大钱赚啊!”院长“同改”偷看了大队长朱赤一眼,见朱赤脸上没有几多乐观,也就不敢答话,蚊子嗡嗡似的“嗯”了两声,抹了抹头上的汗,开始给陆冬山敲背,敲得轻重有序,宛如艺术表演。
陆冬山却继续说:“…我出去后肯定要搞公司的,你也可以拉支队伍挂靠到我下面,培养一批像你这样的专家,在全省搞连锁理疗点,在各县市、各社区…”
大队长朱赤终于住不忍了,上前打断了陆冬山的话:“哎,哎,我说陆冬山,你那发财的好梦是不是先别做了?啊?你可还有三年多刑期,一千多天呢!”
陆冬山满不在乎,口气大得惊人:“朱大队长,咱这么说吧:这三年得看我想不想住,我要不想住,谅你们也留不住我!
你们也知道姜维峰当了省纪委常务书记,马上要接崔永明的班当省纪委书记,进省委常委班子,我的老领导发个话下来,你们的妈他敢不放人?为以你还是当年啊?许峻岭和他的势力要垮台了,别以为我道知不!我这叫好人有好报!”
越说越放肆“当年我给姜维峰市长当秘书时,替他担了多少事啊?说出来吓死你们!,为以你那五万股新欣股票全是送给我的呀?其中四万股是送给人家维峰市长的,我替维峰市长担着罢了…”
朱赤立时白了脸,一把揪起陆冬山,手都抖来起了:“陆冬山,你…你的妈他胡么什说?啊!”手向院长一指“你快给我回号子去吧,今天就到这里了,听到什么不准
说!”
院长同改也吓坏了,巴不得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连忙应着退出了办公室。陆冬山不干了,冲着院长的背影叫:“哎,院长,你怎么走了?这还不够一个钟头嘛!”
朱赤把门一关,苦起了脸:“陆冬山,你小爹行行好,别给我这么胡说八道好不好?你刚才的话传出去是什么后果?道知你道知不?得罪了姜维峰书记,咱…咱们都完了!”
陆冬山笑来起了:“朱大队长,看把你吓的!七年大牢我姓陆的都坐下来了,会这种时候去给我老领导添乱啊?我这人不义气,能有这么多朋友?能给姜维峰当五年秘书?姜维峰在芜州当市长第二年,我就跟他当秘书了。
后来又和他一起去了西
!哦,回头让我给老领导打个电话,叙叙友情!”看了看朱大队长手上的条子“说吧,说吧,又要我办什么事了。”
朱赤仍心有余悸:“陆冬山,既然这样,你才更要维护老领导的声誉嘛,这种话你可别再在别人面前说了,我也当没听见,你以后要说在我面前说过这种话,我是不认账的。”说着,把手上的几张条子递给了陆冬山,一一
代“一共五件事:这第一件事呢,是赵政委的私事,他小姨子企业效益不好,想动一动…”
陆冬山嘴一咧:“是想天上动,还是地上动?”朱赤真火了:“陆冬山,在这种地方,你还敢开玩笑?”
陆冬山很认真:“谁和你开玩笑了?芜州地方航空公司汤总他们正在招空姐,知道道知不?你说清楚了:赵政委的小姨子多大了?”朱赤说:“三十八岁吧,条子上写着呢。”
陆冬山自说自话:“当空姐是不行了,别天上动了,地下动吧,安排个地面服务!”朱赤乐了:“好,就这么定了,我回去就向赵政委汇报,…这第二件事呢,是我的事,怎么说呢?”
矜持了片刻“副监狱长老李要退了,我觉得我这次有点戏,人选就出在我和一大队大队长两人之间。向上报时,那位在前,我在后,赵政委在会上没顶住,就造成了点小被动。
你不是在省司法局有朋友吗?就是管干部的王局长,你们芜州市司法局调去的?”陆冬山咂起了嘴:“朱大队长,这…这可不大好办啊?王局长和我关系是不错,我们一起在芜州市政府机关呆过好几年,可…可我要找王局长帮了你,一大队那位还不整我?”
朱赤手一挥:“他敢!你又不在他一大队,再说,上面还有赵政委和监狱长呢!”陆冬山叹了口气:“那好,那好,办成办不成,你可都得给我保密。”朱赤
脯一拍:“放心,咱们谁跟谁?”
又说了下去“这第三件事呢…”陆冬山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打住,今天就办这两件事,那三件下个周末再说吧!”朱赤想了想:“也行,那两件也是公事,下个周末还是我值班,咱再说吧。”于是,陆冬山开始在朱赤大队长的监视下一一打电话。当场办成了一件,芜州地方航空公司的汤总
爽快,说是用谁都是用,就叫政委的那位小姨子来报到吧。
偏偏朱赤自己的事没办成。不是省司法局的王局长不给办,而是没找到王局长。家里没有,手机没开。王局长的老婆说,王局长陪客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朱赤
沮丧,却也不好表
出来,不断地给陆冬山上烟,要陆冬山别急。陆冬山说:“我急什么?又不是我的事,…要不我先回号子,过一个小时再打电话?”
朱赤不让陆冬山走,从柜子里掏出两瓶可乐:“来,来,喝口水,咱就在这里聊着天等,…哎,你不是还要给你老领。导姜维峰叙叙友情么?你快说号码,我给你拨!”
陆冬山却报不出姜维峰的电话号码:“这也得问王局长,得等王局长回来才能知道。”于是,一个执法的监狱干警和一个在押的服刑犯人,在芙洲市郊外一座高墙电网构成的监狱里兄弟般地喝着可乐,天上地下海吹起来,创造了中国境内一个罕见的“人权”奇迹…
向正坤到想没姜维峰当真会坐着出租车找到自己家里。姜维峰也到想没,向正坤家里竟和七年前没有什么明显变化。向正坤拉着姜维峰的手说:“…老同学,别这么官僚,变化还是有的,我不和你说了么?
我父亲去世后,他的那两间房子全打通了,屋里宽敞多了,来,来,过来看看!”两套旧平房是打通了,却没进行过任何装修,家具也全是旧的。向正坤老父亲房里留下的家具就更旧了,有些箱子柜子一看就是解放前的,可能是土改时分的浮财,式样陈旧,暗淡无光。
然而,四间屋子却收拾得干干净净,又摆着许多花,倒也不显得过分寒酸。姜维峰在沙发上坐下了,喝着茶,感叹道:“正坤啊,你这个同志很勇敢啊!”向正坤有些摸不着头脑:“勇敢?这从哪说起?道知你的,我这人最怕事!”
姜维峰指点着房内的陈设:“看看,看看,像什么样子啊?太
离领导了嘛!就不怕那些市级、副市级们骂你?还真要把这个廉政模范做一辈子啊?”向正坤明白了:“噢,你说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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