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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 以耐狌和毅力
 左右侧翼军每军万人,清一式都是骑兵。中军的后方尚有两支部队,既可防御后路,又可作增援的兵员。战争的致胜因素谓之“阵、势、变、权”四要,其中又以“阵列”居首。二人对决,那一方技艺高明,便可取胜。

 两军对垒讲求的却是体合作的力量,倚赖的正是阵法。此所谓“出无穷之变,或伏或起,或正或奇,似整不整,似。合亦成阵,散亦成阵,行亦成阵,敌固不知我之所以退,抑亦不知我之所以进”如此才能把力量全面发挥出来。

 故在战场上,个人勇力除鼓舞士气外,作用甚小。强如元越泽或祝玉妍之辈亦无法在短时间内迅速杀伤大批敌人,由此可见一斑。

 “有制之兵”和将领的指挥才是胜败的关键所在。只看对方军阵中所透出钢铁般的斗志和信心,以及巧妙的战阵,当知李世民虽失主动。

 也不负身经百战的不败统帅威名。太阳缓缓升起,映得两方战士手中的兵器烁烁生辉,更添杀伐的气氛。

 城外战鼓敲起,过百辆专挡箭矢的铁牌竖车横列前移,每辆车后隐着十多名箭手,只要抵达适当距离,便可以从竖高达两丈的大铁板后往城头发箭,掩护其它人的进攻。楼车也开始推进,像一座座高塔般往渑池移来。在楼车上的战士。

 由于高度与墙头相若,故不但可以把整个城头笼罩在箭矢的程内,当拍贴城墙时,战士还可直接跨上墙头,攻入城内去。

 另外还有过百投石车在工事兵的推动下,追在挡箭铁牌车之后。又一阵密集的鼓点响起,唐军同时发喊,战马狂嘶,声势骇人。洛军亦齐声呐喊回应,一时间风云变,天惊地动。唐军的挡箭车终于进入洛军的程。

 杨公卿开始下达命令,呐喊声中,分布在墙头上的进百台投石机弹起的巨石,与无数劲箭,雨点般往攻来的近万敌人投去,唐军弓箭手和投石机也开始回击。

 一时间车仰人翻,惨烈之极。攻防战直进行到下午,唐军以几百的微弱损失,终将未经拓展的渑池护城河填平,随着城外的号角声,推着云梯的工事兵和盾牌兵开始移动,后面跟着的是冲撞城墙城门的擂木战车。

 唐军的云梯已至城下十丈许处。双方战士人人眼睛血红,脑中似是只有一个简单的目的,就是不惜任何手段也要将敌人杀死。沉落雁左臂高振,娇呼道:“洛必胜!”跟着右腕翻转,银魔术般弹到右手上,腾身而起,化做一道白色流星冲下墙去。

 洛军战士真正见过她本事的人极少,此刻见她毫情盖天,悍勇绝伦,丝毫不逊男儿,便齐声响应,一时天摇地动。杨公卿等将领迅速分散在城头上,对沉落雁的“送死”行为不管不问,各自指挥着。

 一大片黑的乌云突然从墙头升起,随沉落雁一同冲下,正是以显鹤为首的穷奇卫队。六十二人见人便杀,鲜血飞溅中,敌人的攻城队伍立刻轰起来,好在鼓点及时响起,唐军两翼的骑兵队伍从左右两方杀来增援,住沉落雁等人。

 攻城队伍终于冲至城下,展开第一波攻击,随着杨公卿的指挥,吊桥降下,以王玄恕的浑沌卫队为首的千五骑冲出,逢人便砍。

 唐军的攻击节奏再次被打,云梯等工具也被破坏,死伤无数。血红的残终于落了下去,唐军的第一波攻势终告失败。

 城上城下伏尸处处,殷红的鲜血不住添加在变得焦黑的血迹上,与被破坏烧毁的擂木车、楼车、云梯等工具冒起的滚滚黑烟映,恐怖异常。

 由城民组成的工事兵不断把矢石滚油等运往墙头,补充之前的消耗,墙头满是来回奔走的军民。沉落雁等人一直徘徊在城下,唐军退却时,他们的体力也耗得差不多,立即身入城。

 唐军却不给他们任何息的机会,残兵才退,战鼓再起,另一组近万人的军队又开始往城楼推进,务使他们应接不暇。新一轮城墙搏开始。城内城外火把猎猎高燃,将黯淡无光的夜空染得一片血红,触目惊心。

 随着滚油“哗啦啦”地倾倒,一阵阵烤人的气味伴随着哭天喊地的悲号声接连响起,好似人间地狱。

 喊杀声不绝如缕,只至后半夜时,李唐才鸣金收兵。战争持续了十,渑池完整的城墙和城门伤疤处处,出一个个塌陷的缺口。

 唐军的兵力不断增加,又对其他城门假作佯攻,以分散他们的兵力,但在沉落雁座下两只古代“特种部队”的支持下,渑池守得稳如泰山。

 当晚,李世民急召来李世绩、长孙无忌、庞玉、尉迟敬德等几位仍跟在他身边大将。这些天下来,他们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不过由于早习惯征战,所以这点伤实在算不了什么。

 李世民慰问一番,沉声道:“涧水方面可准备就绪?”庞玉一呆,皱眉道:“我们探子每都会来汇报,但今天却还没回来…”

 众人闻言心中一惊,立即生出不好的预感,不由自主地想起当洛口仓外的情形。这支船队等同于李世民“凿穿战术”的执行者,亦是他夺取渑池的最重要一环,一旦出了问题,麻烦可就大了。

 李世民面色变得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最后苦笑道:“我很少胡思想,今竟突然想起很多以为早已淡忘的事,包括年少时在那里长大位处渭水之旁的武功别馆,娘对我的教诲似还言犹在耳。

 我从小不爱读书,只好骑。娘常说我的性格过于倔强刚烈,或者就是这种性格,不喜逢别人,令父皇越来越不喜欢我。”

 几位大将都追随他多年,听出他话语中的苍凉意味,长孙无忌沉声道:“秦王为何…”李世民探手从怀中取出一个黄绸卷,递了过去。

 …***已隐约猜到这是何物的长孙无忌双手颤抖着接了过去,缓缓打开阅读。他的面色一片煞白,身躯剧震,黄绸卷“啪”地一声滑落地上。

 绸卷背面绣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圣旨。李世绩等人立刻拾起阅读。尉迟敬德如铜铃般的双目杀机大盛“砰”地一掌拍上几面,登时木屑四,怒骂道:“如今南有宋家军进迫汉中,中有沉落雁一众将领,北有寇仲、宋师道和独孤峰率领的船队铁骑,加上孙思邈等人在道统上造势,至敌人任一方面均不输我大唐。

 此际实乃国家存亡之秋,舍秦王外谁能与敌人对抗?好个卑鄙的李元吉!”对于他的大不敬行为,其他几人都没任何反应。

 同时望向李世民。李世民脸上现出不可名状的悲伤,两眼出一切希望尽成泡影的绝望神色,投往漆黑的窗外,叹道:“这是我刚受到的秘旨,着我立即单独回长安面圣。

 我对父皇最后一线期望终告泯灭。我一心一意为李家打江山,从没想过回报的问题,可是形势的发展,却一步一步把我迫往死角。”原本精神有些恍惚的李世绩静了下来,沉道:“齐王该与颉利达成某项协议,很可能与幽州的归属有关。”

 众人纷纷点头,幽州如今被寇仲迫至城下,以李元吉的军事能力,自然不敢说稳保此镇。若以之为筹码与颉利达成协议,以换来对方的帮助却是最妙。李元吉嚣张自大惯了。

 当然不会将幽州当成一回事,且肯可能自负得以为自己的想法多么妙,只要待突厥军与寇仲拼得个两败俱伤,他再动手,则可拣最大的便宜。

 实际上幽州不但是北方的交通中心和商业都会,更是中原的北方屏障,后世的“安史之”即在此地而发,后晋石敬瑭以幽云十六州割让契丹更是为宋朝的灭亡埋下祸,故幽州军事地位可想而知。

 颉利老巨滑,军事能力突出,一旦得此城,怎容别人攻克?李元吉毫无疑问是在作茧自缚。长孙无忌沉默半晌,道:“秦王绝不可回去,否则性命堪舆。敬德说得不错,此计定是突厥人怂恿齐王。

 而且…皇上已非当年立唐时的皇上…”其他几人同时点头,对于下属们的大义和忠勇,李世民报以苦笑,颓然道:“我若不回去,等于公开抗旨,父皇不但会借口拿我的家人开刀,你们这些忠心为国的将领留在长安的家人也要遭诛灭,我李世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如此自私?”

 几人都听出他话语中的无奈与凄清,一时间哑口无言。实际上李世民若要公然反抗,结果亦已注定:那等若失去了后备粮草辎重的支援。

 冬季即将来临,前有狼后有虎,李世民的结局几可预见。他若出事,其麾下在外镇守的将士定会起兵自立,则李唐江山四分五裂矣。洛军的胜利几成必然。长孙无忌几人对视一眼,齐齐起身下跪,同声道:“我等誓与秦王同生共死!”

 黄昏时分,最后一场大规模冲突爆发。李世民最后一线希望破灭。自始至终,无论他们发出几烟花信号,该行动的船队都无半分动静,说明早前的猜测并无错误。

 看着志气沮丧、情绪低落的将士们依旧在麻木地冲杀着,卓立后方指挥台李世民仰天暗叹时不无与!

 若没有成都方面的威胁,以他的耐和毅力,怎会落于被迫发兵,至被动挨打的局面?可惜,现实中永远也没有“如果”现实最离奇可怕之处,就在于它太真实,太残酷。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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