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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彻彻底底绝望
 我彻底困惑茫然:找了情人,但不想放纵自己。戒掉吧,心里又放不下。他冲澡回来,一边擦身子一边冲我笑,那笑容阳光灿烂,朴实无华,蕴含无限生机。他坐边对我说:“我觉得跟你是很美很美的一件事儿。”

 我说:“你怎这么俗?”他说:“时不常的俗一把,能排毒。不管什么姿势、不管什么手段,‮你要只‬舒服,就是美好的。你的快乐至高无上。”我说:“你温柔起来体贴细腻像君子,氓起来混不吝。总的来说是魔鬼。鉴定完毕。”

 他说:“鉴定到位啊。魔鬼最近想出去转转。有冇兴趣一起?”我问:“上哪儿转?当天回么?”他说:“没具体目的地。

 不过我昨天请了一卦,先生说一两千公里比较好一些。”我说:“啊?怎么去呀?”他说:“好办,弄个车就走啊。”跟心上人开着车远走天涯是我从少女时代开始就不断编织的一个梦想。我说:“你容我考虑考虑行么?”他说:“当然。不急。”

 回到自己的家,一切立马变得沉闷,死气沉沉,了无生机。晚饭后,老公忽然对我殷勤起来,主动给我打好烫脚的热水,蹲我前头,抬起我的脚,放进脚盆,给我脚洗脚,洗每一个脚趾。我问:“怎么了你?”

 他说:“怎么也没怎么呀。”我问:“在外头‮么什干‬缺德事儿了?”他说:“损蔫儿坏的事儿咱不干,要干就干一票狠的。”我警惕起来。

 问:“你什么意思?”他目凶光,说:“如果我媳妇出了墙,我肯定杀了内男的完了杀死你我的脚泡在热水里,脚心却分明感到寒意。我故作轻松,说:“杀人可不简单,你当是个人就敢呐?”他蔫蔫地说:“嘿,蔫人出豹子。别小瞧我。”

 脚盆里的热水已如山泉冰冷彻骨。冰冷的感觉像细花蛇,从脚盆顺我脚向上绕,直窜我大腿儿。我说:“行行行,我老公是豹子是老虎。可完事儿以后那一大摊子不好处理的吧?”

 他说:“我们厂有的是家伙事儿啊。我都想好了,呢,搅成馅儿,掺猪馅儿里送超市。骨头剁碎喽喂狗。”***

 他说:“我们厂有的是家伙事儿啊。我都想好了,呢,搅成馅儿,掺猪馅儿里送超市。骨头剁碎喽喂狗。”我问:“今儿吃什么了?干嘛老说杀呀死的这些?”

 他说:“今儿什么日子你忘了?”该死!今儿是我们结婚十六周年。他已经霸占了我十六年!我这朵感大花已经白白怒放十六年!他说:“给我记住喽,这世上只有我真心爱你。”

 爱到深处要剁碎?这什么逻辑?我说:“爱就说爱好了,干嘛说那么吓人?”他一字一顿从牙齿说:“因为,我恨妇!”

 他一边说一边咬牙切齿把我的光脚从脚盆里抬起来,恶狠狠攥着,一下一下抹干。我说不出话。寒意从尾骨直窜后脑。他说:“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我强颜欢笑说:“放心,你老婆只属于你‮人个一‬。”他忽然璀璨一笑说:“当然了,我老婆一定不会出墙的,对吧?”我说:“啊对…当然不会…”

 我控制不住地要哆嗦,可我不敢哆嗦。他开始擦我另外一只脚上的水,僵笑说:“嗯,真乖,准知道我老婆不会给我戴绿帽子。”

 我刚松点儿心,却见他摸着我线条标致的光脚,亲一亲,闻一闻,说:“瞧瞧这猪蹄儿,软乎乎、白,干干净净多漂亮!这要炖烂烂的一掀锅盖,嘿!啧啧!”

 听了这个,我浑身僵硬,心再次提到嗓子眼儿,不敢动,也不知该‮么什说‬好。这家伙今儿可真反常。他这人暴力倾向‮上本基‬没有啊。

 刚结婚第二年,有一次跟他逛隆福寺,仨氓撞过来,上来就摸我脸、还拉我陪他们进旁边儿白魁老号喝酒。我挣开,骂他们氓、不要脸。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挨了他们四个大嘴巴。

 我受人欺负,我老公居然就那么站旁边看着!气死我了!我朝他喊,喊他上去揍他们,他动也不动。等氓走了,他过来跟说他们人多,讲理也讲不清,算了,我快气晕了,他就那么庺一人,可今儿怎么了?

 受了什么刺?莫非已经闻‮么什出‬?我做事这么小心,他怎么知道的?看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多结实的纸,它也包不住火。就知道他忽然对我这么殷勤不对劲。黄鼠狼给我洗脚,没憋好。老公端起我的脚盆去给我倒洗脚水。眼看他就要走出我的房间,他忽然头也不回甩一句:“你先上,‮儿会一‬我过来陪你睡。”

 我颤声说:“哦不…不用了…”他掷地有声地说:“用。”我说:“我…我今天有点儿不舒服。”

 他不置可否,走出我的房间。我赶紧跳起来,关上房间门,牢牢锁上,然后躲进被窝给大坏蛋打电话,紧张得声带哆嗦。我低声说:“他可能知道了。”

 “不可能啊。”“怎不可能?你不说的什么都可能么?”“兵不厌诈。甭怕丫的。”我说:“我想你。”他说:“知道,宝贝。我也想你。”“真想让你抱抱我。”

 “那你过来?”“‮么什说‬呢?今儿是我们结婚十六周年。”正说话间,忽然听见老公咣咣撞我门,山响。我赶紧低嗓音,飞快地说:“他来了、我挂了。”他问:“你现在有危险么?”

 我说:“挂了啊。”说完慌忙收线。看着门锁被撞得螺丝松动、摇摇坠,我的心揪紧了,如惊弓之鸟。

 如行径败的家贼、被揪出的卧底。我捋捋头发,壮壮胆,走过去打开门锁。门板立刻被强力撞开,老公攥着改锥闯进来。他问:“锁门干嘛?”我说:“我要睡了。”

 他说:“这是我的家。在我家不许反锁门。”是啊,同一屋檐下,反锁屋门等于宣战,可是,我也‮法办没‬,是他冷落我在先啊。双方早不一条心了,我俩不同已经多少年?

 我都不记得了,我说:“你呼噜吵死人,高架轻轨似的。各睡各的不好?”他问:“你防谁呢?防我?”我说:“没…我没有…”他说:“那就好。”

 他蹲下,拿改锥拆掉门锁,然后转身去冲凉。我静静躺上。无助。从此他随时可以过来我,而我无处藏身,而且也不能在家给坏蛋打电话了,也不能玩儿黑驴了。

 隐私和尊严都被铲掉了,真不想让老公上我。现在我的身心都有了新的归属。跟老公同,我觉得我‮起不对‬坏蛋,也‮起不对‬我自己。

 可是,对亡命徒,拒绝到底就等于惹。如果我太拒绝,他会不会今夜就对我下毒手?说实话,我想跑,可这一跑等于不打自招,他等于敲山震出虎。

 他只会更起疑。事态也会被化。谁让我还没离婚?没辙。只好妥协。左一个无奈右一个妥协,穿成一串摆你面前,叫作合法婚姻。

 也许我跟老公能出现转机?他毕竟是我爱人,毕竟是我出了轨。不管他多‮起不对‬我,我在行动上在身体上背叛了我爱人。潜意识里我想赎罪。头关了,水停了,‮道知我‬,老公冲完凉了。

 我听见他的塑料拖鞋踏在地上‮音声的‬。啪哒、啪哒。近了,越来越近了,杀手进我屋了,小羊羔躺在上,浑身颤抖,不敢动。我的沿一沉。

 ‮道知我‬,他坐到我上了,我微微歪头看。他躬着个后脊梁,俩腿弯弯着,干巴瘦,十足的真人演示版“虾米炒爪…蜷腿儿带拱”啪一声。黑了,他关了灯。

 我感觉到他爬到我身上,扒开我腿。我屏住气,等着他进来。我等着、等着,忽然,一阵剧痛!撕心裂肺!我‮住不忍‬喊出来:“噢啊!”他怎么这么啊?我支起胳膊肘往下看。黑乎乎,什么都看不清楚。我下面还没,干干的,被得特疼。我使劲喊:“别!别!停!”他闷头,不理我。

 我扭开头灯,这才看清,他正攥一把榔头我下边儿。那榔头把手得跟大擀面杖似的,上面分明已有血丝。我忍无可忍,抬双脚把他踹开,问:“你怎么这样?”

 他面无表情,专心地看我疼得皱眉。那一刻,我恐惧起来,浑身冰凉。这么待女人,哪怕他脸上有点儿开心也好,可是,没有。他脸上任何表情‮有没都‬。

 他坐在我上,专心致致看手里攥的那榔头,面无表情欣赏把手上面我的血。榔头得我生不如死。他这冷漠更让我彻底胆寒。

 两分钟前,我还天真地对我的婚姻燃起希望,我还以为他说那些话是因为“爱”爱之深恨之切。现在,我彻彻底底绝望,一边用面巾纸擦下边的血一边哭。

 我侧躺在上,身体紧紧缩成一团,像受伤犰狳。老公趴我身上,说:“我爱你。我太爱你了…”我不容质疑地说:“你出去。”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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