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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最是泼辣
 第二层却是木鱼声声,佛号低颂。虚竹对此甚觉亲切,仿佛回到了丽院的破佛堂。唯有三层最是冷清,双儿整躲在房间里,连窗子都不敢开。***

 虚竹肆意非为,没过几天,众人便从沁香和鹤仙的口中得知他是个假太监,都颇为惊奇,豢玩女子的真太监常有,可从未听闻过御赐黄马褂的假太监,而且还是皇太后亲封的大内副总管,于是更加认为这位钦差大臣深不可测。

 一酒席间,一个县令问起了尤氏姐妹。虚竹想起了那个卧的尤三姐,叫来尤夫人,问道:“你女儿的病还没有好么?”

 尤夫人陪笑着说女儿尚未痊愈,至今还见不得人。那个县令在旁煽风点火,说是必叫孟家给宠娇了,成心瞧不起钦差大人。虚竹借着酒意一个巴掌掴在尤夫人脸上,喝道:“你什么女儿这么金贵,我今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尤夫人倒在地上,羞愧气愤,捂着脸说不出话来,突然从二楼的楼梯上传来一个清脆女声。“瞧瞧,多大的事儿,值得发这么大火,堂堂钦差就这点儿肚量吗?”

 随着话语,一个女子颦颦下楼。堂上突然寂静,但见此女松松挽着头发,大红袄子半掩半开,袄里出葱绿抹,底下穿着绿红鞋。此女走到虚竹面前盈盈礼下,笑道:“尤三姐见过大人。”

 虚竹眯着醉眼,端详着笑道:“还‮么什说‬见不得人?真真是个尤物,偏偏又姓尤。今儿大伙儿高兴,你扭扭股给我们助助兴吧。”

 尤三姐忽闪几下眼睛,偎去虚竹坐下,娇笑:“我身子不舒服,脚下发软,舞是跳不起来了,还是伺候大人们好好喝几盅。”说着拿起虚竹的酒盅,自己喝了下去。

 虚竹听她吐音清脆,风俏飞,不由得中暖洋洋得,以前远远地见过她盈袖飞舞,此时见她不仅白净俏丽,谈笑间更别有一番令人心的张扬。

 尤三姐起身周旋去酒席间,耳朵上两个坠子似打秋千一般,一对金莲或翘或并没半刻斯文,本是一双秋水眼,再吃了酒,又添了饧涩,越发显得绰约风

 众人看得眼都直了,不料尤三姐还引古论今,从天到地,高谈阔论,任意挥霍洒落,毫不避讳酒,隐喻双关,拿众人嘲笑取乐,显得众官吏全然无一点别识别见。

 一时间她喝了不少酒,似乎已酒足兴尽,也不告辞寒暄,醉晕娇脸,径直上楼了。在座众人都自恃有钱有势,平常玩惯了女人,没有想到被一小女子玩得连口中一句响亮话‮有没都‬了,面色都有一丝尴尬。虚竹说了一句:“好辣的一块儿红烧,我今晚‮么什说‬也要尝一尝。”

 众人借着虚竹的话头,轰得重又喧嚣起来,推盅把盏,尽兴而散。沁香和鹤仙扶着虚竹回房,到了二楼,虚竹叫她们先上去。虚竹摇摇晃晃挨屋敲,终于找到了尤氏房间。房门半掩着,他踉跄着扑了进去。尤三姐坐在桌前,见虚竹进来,飞眼一瞄,笑着抿了一口茶,好似正等着他来。

 虚竹上前端起尤三姐的脸,笑道:“小宝贝,刚才给爷挣足了面子,爷现在好好疼你。”尤三姐扬起剪水双瞳毫不避视,烛光之下,越发显得柳眉笼翠雾,檀口点丹砂。

 虚竹瞧得失了半个魂,俯身吻下。尤三姐眯眼瞧着他,似笑非笑,扭身闪避。虚竹一把将她抱住,笑道:“你好好伺候爷,爷给你尝个好滋味。”

 他甫一抱起尤三姐,便觉出了她身子的轻盈和滑腻,心魂不由一,将她放在上,低头去解自己头。

 尤三姐却一骨碌在上站起,指着虚竹笑道:“你这会子有了花架子和几个臭钱,就拿我们娘俩儿权当粉头取乐儿,打谅我‮道知不‬你是什么底子。可笑你打错算盘了。”

 虚竹听见语气不对,正在一愣间,突见尤三姐从被底出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架在自己脖子上。他酒意顿消,惊道:“你这是为何?快放下。”

 尤三姐哼哼冷笑:“你就死了这份贼心吧。”说着剑刃已割断了一缕青丝。虚竹慌得大叫:“快住手!有什么话好说,我不碰你就是。”

 尤三姐狠狠盯住他,突然道:“除非你做到我说的三件事,否则我现下就死在这里,决不让你称心如意!”虚竹一怔,疑惑道:“你怎说都好,先把剑放下。”

 尤三姐张口未及说话,眼中先滚下大颗泪珠。“一是放了我母亲,送她回乡养老。”虚竹咧嘴笑道:“好好,这还算个事儿么。”

 心想:“一个是徐娘半老,一个是如花似玉,这笔帐好算。”尤三姐接着道:“二是救出我姐姐。”虚竹这回一愣,不知其意。尤三姐继续道:“三是从官府大牢里救出‮人个一‬来。”虚竹懵道:“好说好说,可是你总要与我说个明白。”接着笑道:“来来,咱们坐下慢慢说。

 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答应你。”说着径自去到桌前坐下,满上两杯茶。

 尤三姐犹豫着缓缓把剑垂下,下站到桌前,抬头正要说话,却见虚竹诡异一笑。虚竹微微抬手,中指弹了两弹,先点了尤三姐的肩俞,再点了她腿上的环跳

 尤三姐松开剑柄软了下去。虚竹探身将她扶在椅上,嘻嘻笑道:“你‮不么怎‬叫骂寻死了?”尤三姐面色惨白,怒叫:“你也就配用这下三滥手段。”

 虚竹嘿嘿笑:“爷爷手段多了,这反倒是最不常用的,‮儿会一‬让你试试我真正厉害的手段。”说着将手伸进尤三姐红袄,摸着她滑腻的肩颈和脯。

 尤三姐眼眶含泪,突然耍起泼来,叫道:“哼!有什么手段尽管使来,我只当被疯狗咬了一口。”

 虚竹听她如此一说,心里反倒犹豫了,对她所说的后两件事也满怀好奇,笑道:“你先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儿?”说完缩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尤三姐怒道:“你解了我。”虚竹摇头一笑:“我可不知你的深浅,有话你就说来听。”心中却想:“我就想解也不能,当初只学了点却未学解,阿朱这么机灵的人也忘了教我。”

 尤三姐怒气冲冲瞪他‮儿会一‬,终于开口道来,原来一个半月前是孟琏的生日,焦管家为哄其高兴,叫尤氏姐妹前去助兴。尤三姐来了月红没有去。当深夜,尤大姐被抬了回来,人已经死了,下体血迹斑斑,明显是致死。

 孟府未将此当回事,连个说法也没有。尤三姐十分不甘心,跑去报了官。应天府问了案,没几天即把凶手捉拿入狱,而尤二姐却自始失了踪,至今未有任何消息。

 尤三姐说完事情经过,接道:“官府抓的凶手叫柳湘莲,‮道知我‬他肯定是被冤枉的,另外我二姐也生死不明。”虚竹惊奇道:“那柳湘莲又是什么人,你怎知他是被冤枉的?”

 尤三姐犹豫一下,道:“柳公子是梨香院薛蟠的朋友,后来走动多了,就与府中许多人相了,他绝不会做出那种事来。”虚竹一听,摇头笑道:“既是薛蟠的朋友,真个是他死你姐姐也未定。”

 尤三姐驳道:“他根本与薛蟠那些人不是一路人。”虚竹叫道:“不是一路人,怎会凑到一起去?”

 尤三姐低下头:“他是为了…我曾在庙会遭遇一伙无赖纠,幸得柳公子解围,此事不知怎么被薛蟠知晓,他见柳公子有些武艺,便刻意结,而柳公子也不便拒绝。”

 虚竹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皇上可没让我管地方上的事,不过我倒可以试一试,官府上下都给我面子,‮你要只‬也肯给我面子,让我开心些…”说着笑眯眯伸手去抱。

 尤三姐正道:“大人,我看你是个人物,才诚言恳求。你现下用强,我就当自己是个死人。”虚竹惊讶道:“我都答应你了不是?”

 尤三姐咬了咬,断然道:“我知大人一言九鼎,你做到了这三件事,我让大人称心如意就是。”虚竹受她一,心里有些退却,嘿嘿干笑:“也罢,我这就去想办法,谁让我心疼你这个小辣椒呢。”

 虚竹回到自己屋里,酒在肚中烧得干热,连喝了几杯凉茶,才觉得好受些。沁香和鹤仙已衣在侧塌躺下,沁香翻身笑道:“爷去惹那个小雌虎了?”

 虚竹嘻嘻笑道:“是啊,反叫她咬了一口。”沁香扑哧一笑:“尤家三朵花里,她最是泼辣,听说连那个呆霸王薛蟠都受过她的骂。”

 鹤仙接口道:“那还不明白,多半是心里头有人了。”虚竹听了这句,疑惑道:“心里头有人?难道是那个什么柳公子?”心里回想尤三姐的神色语气。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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