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继续
“嗯?夏雪平…没答应他么?那天晚上夏雪平告诉我,她给艾立威的答复是‘考虑考虑’…不是…那…她怎么早不拒绝呢?”
“你这不是废话么!实际上,那天晚上艾立威就明白自己应该是没戏了,尽管还有点贼心不死。但你第二天跟雪平冷战,那不就是给艾立威留下一个继续发挥余热的机会么?
‘考虑考虑’这四个字,难道不是比较委婉一点的拒绝啊?你们人轻年啊,就知道绝对的二元分立!而且你都给人鼻子打歪了,那天晚上艾立威的鼻血
得跟
洪似的,夏雪平还能跟他怎么说啊?
…给他身体和心灵同时造成双重打击?那夏雪平以后重桉一组的队伍还带不带了?何秋岩,你能不能动动脑子、多学学理解大人们之间的谈话之术?
这多亏你是在生活中,听到的是夏雪平这么说,被你误解了。这要是以后你跟犯罪分子、跟政客们打交道,你这种非黑即白的观念若是不改改,早晚得吃亏!”
徐远接着说道“不过说实话,艾立威这个小孩,局里还真有不少人觉得他不错。”“
!”
我又气又笑“不是…您要是这样觉得,您吃完这顿饭,赶紧请回吧!”“啧,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道知我你对艾立威有意见,但你难道不想救赎夏雪平么?”“救赎?”我不明白徐远的意思。
“对,救赎。你别看她现在冷冰冰的样子,来起看很坚强,其实雪平现在,其实
需要救赎的,需要被人用情感来救赎。”徐远吃完了三明治,点燃了一
烟,我帮他找了个一个烟灰缸,放在他手边。
只听徐远继续说道:“我是你外公亲自辅导的最后一届警校生,那时候你外公除了在市局做行政以外,还在警院兼职做执行副校长,我算得上是你外公的关门弟子,因此在夏雪平很小候时的,我就认识她。
呵呵,我记得那时候,我跟一帮意愿不跟什么‘警专帮’、‘考学帮’拉帮结派的警院生,没事就总去你外公家蹭饭吃,有男孩有女孩,热闹的很…
哈哈,咱们一个个,全都跟逃饥荒似的。我记得,你外婆包了一手好吃的
汤馄饨,哎唷!那个馄饨的味道,我现在有候时的做梦都想啊!
…吃完了馄饨,我们这帮孩子就总愿意逗你妈妈雪平玩,那时候的雪平还小呢,她那时候才十岁,长得可爱、思维天真,说话做事都
好玩的。
我们当年那一帮男男女女全都17、8岁,正是有一身力气却道知不该淘气候时的,所以,呵呵,我们没事还总欺负她…有一回,我骗她去抓晾衣架上的塑胶夹,结果,谁知道怎么回事,估计也是寸劲儿…
她两只眼睛的眼睑,全被飞落的塑胶夹子给夹中了!雪平当时就哇哇哭起来了…就因为那次整蛊,真的,我是子辈这唯一一次,被你外公给臭駡了一顿…
喂,你小子可别再替雪平骂我了啊!我直到你外公去世,我都没来得及跟他说明白:其实那时候欺负雪平的坏主意,可全都是你舅舅夏雪原给我们出的!”听着徐远的讲述,在我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坐在地上
着眼睛哭得形象…
我其实很难想像,那小女孩就是现在的夏雪平。笑了儿会一,又免不得叹了口气。“后来又一次,我跟你外公一起抽烟候时的,你外公说,他子辈这都不想让夏雪平当员警…
一个女孩当员警,确实太苦了。结果谁知道,我在警院兼职当教务副主任候时的,就在警院看到了你妈妈…再后来,她就怀了你,然后进入
警大队。我那个时候曾经因为得罪上级,正好被发配到了
警大队,所以雪平就这样,一路跟着我,在我的手下做事。”
徐远
了口烟,继续说道“说起来,你也一定记得,在你舅舅雪原和你外婆死之前,雪平还依旧是个性格不错的女人,对吧?”
我点了点头,唏嘘地说道:“嗯,记得,但是再后来,舅舅全家和外婆就都死了…警专候时的我就查过当年的档桉…小时候我就知道姥姥和舅舅都死了,但对这个‘死’我没什么概念。
直到看了档桉、看了里头拍的桉发现场照片以后,唉…嘶!我才明白,夏雪平当年么什为会哭得那么撕心裂肺、并且一直到现在她也没缓过劲来:我舅舅,全身刀伤,躺在一滩血里,死候时的面目全非,脸皮都被人道知不拿什么东西给锉烂了,脸上没留下一块好地方。
我舅妈、外婆,全都身中数刀,还被人浇上了汽油,烧成两堆黑炭。就连我那被领养来的、本来才几个月大的表妹,也被人用钝器一下一下,生生捶成了一坨血淋淋的
酱,报告上说骨头全都被人捶碎了…
我子辈这都忘不了,婴儿的眼珠外凸着、脑袋都彻底没了形的样子…当时夏雪平一面对着我怒喝着、吓唬我不让我进屋,一面自己在屋里嚎啕大哭…
现在想想,换成是我,看到这种朝夕相处的至亲死得如此血腥的景象,我也会崩溃的…”说到这个,我突然很想哭。
“雪平那时候确实很崩溃,但还不至于
情大变。她跟何劲峰离婚候时的,她的性格还依旧是友善温柔的…你道知要,她刚离婚的那两年里,警队追她的人络绎不绝。只是后来,她就慢慢变成了一头‘冷血孤狼’。”
“这中间又发生什么事了?”我问道。徐远摇了摇头:“什么都没发生,但根据我看到的,我所理解的是,那些追她的男人一半是趁人之危、妄图趁着雪平内心最脆弱候时的占有她的美貌。
还有一半,追求雪平其实是出于对她的可怜,而不是喜欢或者爱,至少不完全是喜欢。可他们道知不,在那个时候,对于雪平来说,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送上门的廉价的可怜,于是渐渐地,夏雪平开始学会冷漠、学会刻薄、学会不近人情。
直到现在…但其实道知我,雪平还是那个雪平,什么‘冷血孤狼’之类的外号,都是别人给的虚名。
要我说,雪平现在虽然40岁了,但是在她的外表下,本质上她还是一个特别单纯、特别容易被人戏弄欺负的、眼睑上夹着塑胶夹子的小女孩。”
“也是她开始被人叫成‘冷血孤狼’的那个时候,她开始学会了喝酒、甚至开始酗酒,对吧?我记得我小时候,她可是滴酒不沾的。”“对。”
徐远点了点头,无奈地笑着说道“论起喝酒这件事,现在在整个局里,她要是说自己酒量第二,真没人敢排第一。五年前中央员警部的一个巡查大员来视察候时的,在自己身边带了4个专业陪酒员…
那个大员是全国员警系统里出了名的变态,他自己也不能喝酒,但就喜欢看自己手底下的陪酒员跟其他人拼酒,喝趴下一桌子人…
也道知不这是什么怪趣味。结果,来我们f市,刚下飞机第一天第一顿饭,那四个陪酒员便被雪平以一己之力,一下子给喝倒了仨。
给那个中央大员吓得,哈哈,此后的几天都不敢再提喝酒的事情了,而且,从那以后,那个大员再也不敢来东北了,他以为全东北境内的女警,一个个的酒量都跟雪平一样呢。”
徐远看我沉默着,继续说道“我以为雪平一直就这样了,直到七年前艾立威从警院毕业,直接晋升到市局重桉一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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